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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綵衣 下 作者:雌蜂,五綵衣,5

小说:五綵衣 2025-09-11 22:02 5hhhhh 9390 ℃

「啊!是這樣,我與王主任共事近二十多年,太熟悉了。他的一些習慣,與你一模一樣。」

這句話嚇了我一跳,我抬起頭,狐疑地看了看他問:

「有什麼習慣與你那同事一模一樣?」

他放下餐具,用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邊敲邊說:

「王主任有這個習慣動作,無事時,或與別人討論事時,喜歡用左手中指在桌上,在腿上輕輕敲;還有,每次說話前,口未開,頭就點一下,再講話。我注意一下午,我與你交談,你都有這個動作。而且仔細看,你雖是女人,但五官與王主任驚人像。王主任個頭在男人中等偏下,在女人中就是大個了,與你身材應當差不多,所以才問你。」

他這樣問,我真不好回答。這汪恩義做事慎密我是瞭解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這細微地習慣動作,我自己都沒發現,他都觀察到了,太可怕了,當初我怎麼找了這樣惡人放在身邊,看來今天落得這樣下場是必然的。我想了想說:

「看來,我們這些搞遺傳學的,看人與平常人就不一樣。什麼事就相互比,下午將我比成三陪女,現在比成你們大單位室主任,萬幸!萬幸!」

汪恩義接著我的話頭,乘機追問說:

「我不是說你是王主任,而是問你,是否是他親屬,例如女兒?據我所知,他女兒在三十歲左右,而且你與王主任這樣象。」

我知道這汪恩義嘴巴利害,我是鬥不過他的。於是反攻為守,先哈哈大笑,然後放下臉嚴肅地指責說:

「汪總。今天一下午與我糾纏,我明白了。上次你與我們專利之爭,你到現在還放不下。上市後都是一家人了,還計較這個。貢江市有人告訴過我,你一直懷疑你們單位有內鬼嗎?若查出我是你們那個什麼王主任女兒,我不就是內鬼了。真是笑話,你那個王主任門朝什麼方向開,樹在那裡栽,我都不知道!你們單位我只知其名,更不知其樣子,你怎麼將我聯繫上?普天下搞基因研究人多的是,憑什麼說成果都出自你家?」

見我翻臉了,同桌人都上來打園場,最後不歡而散。第二天上午,律師他們己談妥,那些買家怕有更多人參入購買,積極要求先付全款,將合同簽了,把買賣敲定,再辦過戶,所以上午都去銀行辦轉款了。這時,汪恩義又來電話要我去市裡,有要事淡,看樣子他把我盯住了。我回覆汪,廠裡有重要事,今天沒有時間,改日再約,拒絕了他的邀清,留在廠裡與謝明生辦文字上交接,等到唐大夫收到款的消息,馬上離開貢江市,乘公共汽車去玉山市,再回朗川。這汪恩義太可怕了,我鬥不過他。還是冬梅說得對,在雜技團裡安全。

下午三點,唐大夫來電,款己到帳。反正貢江市的工廠與我不相干了,我誰也沒說,悄悄一人打個出租趕到汽車站。知道我行蹤人越少越安全。當我坐上汽車後沒發現可疑的人,我放心了。二個小時到玉山,再換火車,後天就到朗川了。

一路還順利,但車開出一個小時後,客車停下來。我明白,前面是十多公里又長又徒大下坡,一邊是絕壁,一邊是深溝,司機下坡前要查查輪胎,剎車。若下坡車有故障,是很危險的。車上人很多,好多人沒坐位。我身上沒多少錢財,將放有差旅費的女式包挎在右肩上,看車上擁擠,下了車看司機查車。我來得多了,知道這裡叫分水嶺,是貢江,玉山交界處,人煙稀少。這裡有貢江市一個小鎮,離公路有一里多的山凹裡,還不算荒涼。這時有人突然叫道:

「姑娘。有人割你包!」

我回頭一看,一個又黑又瘦小個男,將我的包割了個大口子,手伸進摸東西。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男人,揪住他,在提醒我。見事敗露,那小個男人抽出把七首,刺向那四十多歲男人。那人身手不凡,側身讓過,但手臂給劃出一道血口,很快流出血。那小偷撒腿就跑,有幾個熱心人追過去。我看小偷己拿走我包裡的錢夾,我連乘火車錢也沒了,也急了,追出幾十米。他們追上小偷,但小偷舞著刀,誰也不敢靠近。這時司機在叫喊,大概車檢查好了,叫我們上車。我有些急了,錢夾追不回來,我也走不掉。追小偷的人回去幾個,但那個受傷漢子和一個人仍堵著小偷。後來司機也下來,又跟來幾個旅客,將小偷制服。旅客有人報警,一個警官很快趕來了。看漢子手臂還在流血,大家建議他小鎮包一下。警官用手銬銬住小偷,要我們去公安派出所做筆錄。司機見我們走不了,他等不及了,將我們車票簽上字,要我們趕後面最後一趟車。若抓緊,時間完全來的及。我不想在外耽誤,拿到錢夾想上車走。警官說我不能走,我是見證人,一定要協助他去派出所做筆錄。我想這也是我的義務,與警察在一起安全,就跟他們去了。

離開公路,上了去小鎮小水泥路,客車很快消失在公路盡頭。除了一里外小鎮,周圍不見一個人影。警察押著小偷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受傷漢子和他的夥伴緊跟在我後面。那小偷很不老實,當翻過一個小山頭,公路和前面小鎮都被樹木擋住看不見時,那小偷突然掙紮起來,想往路邊樹叢中跑,他與警察扭在一起,還往我這兒逼近。我緊張關注他們,不由自主往後退。忽然,一張網從我頭上罩下來,那警察和小偷也衝到我身邊,合力將我按倒。我雙手給網纏住了,施展不開,那網從頭到腳把我裹住,他們四人收緊網繩,那網將我束縛成一團,我氣得大叫。我才明白,剛才一幕純是套子,是演戲,目的就是抓我。那受傷漢子見我被網纏得無法動彈,拿出一塊怪味毛巾,摀住我的口鼻,我很快什麼都不知道了。

雙腳的巨痛將我痛醒,當我醒來時,我睜眼一看,我躺在一張僅輔育有草蓆的木板床上。我坐起來,看雙腳自腳踝以下,穿在一雙皮靴裡,靴口穿一條鋼鏈,用鎖鎖著,看靴是脫不下來的。腳在裡面被緊裹著,火燒般痛。我無法脫下看,試著想站起來。那知靴剛落地,痛得我叫了一聲,又重重倒在床上。這時發現手撐在床上一攤細鋼鏈上。我低頭一看,一根細鋼鏈鎖在脖子鋼項圈上,鏈子一直拖到床下。

我重坐起來,發現自己身子,除了《五彩內衣》,什麼都沒穿。我這時才完全清醒過來,第一感覺,我給綁架了。首先我猜是汪恩義干的,他這樣幹,我發誓,就是死了,汪恩義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點東西。

我住的這間房間,是農村典型老式房間,周圍全是發黑木牆板,窗又高又小,門虛掩著沒鎖。我想了想,還是撐著床站起來,靴落地一陣劇痛,痛得我汗直冒。我咬著牙堅持著。這時感到腳指被折到腳底,難怪那樣痛。我試著用腳後根落地,痛才好點。我扶著木板牆,打開房門一看,這是座典型明清時代四水到堂房子,採光主要靠頭頂天井,故屋裡很暗。大門也開著,屋裡沒一個人。門外是群山,山上是竹林海洋。但鏈子束縛我走不出大門。我強忍著痛,用腳根蹣跚走著,查看在鏈子許可範圍內的屋內所有房間,也未見一人。我有點糊塗,汪恩義把我關在這裡幹什麼啊?也許他用這辦法先來剎一剎我的傲氣,最終達到降服我的目的。正當我扶著房門匡四處張望時,一個五十多歲婆婆走進來。她樣子並不惡,是山裡那種又黑又瘦,但很健康山裡婦女樣子,身穿灰黑色大襟布衫,衣襟拖到小腿,身扎一條黑圍腰,提著一竹籃各種蔬菜。見我站在房門口,笑眯眯帶著濃濃方言普通話問:

「小姑娘。醒了呀!肚餓了吧,馬上做飯給你吃。」

她直接穿過廳堂到後面去了,估計後面是廚房。我腳好疼,又回到房間床上坐著。一個多小時後,她將飯菜端到廳堂八仙桌上,招呼我吃飯。我扶著牆板走出來,鏈子長度也夠我走到八仙桌坐下。我肚子雖餓,但腳痛得我吃了兩口,還是放下了碗。那婦女嘆口氣說:

「姑娘。再痛也要吃點,作孽呀!腳痛不要緊,我這兒有一種祖上傳下秘方,以後給你用,消炎止痛效果好,但用後有點癢,你能忍得住嗎?」

我急於要知道這腳是怎麼回事,就問:

「大媽。不知怎麼稱呼你?」

「就叫李媽,或李老婆子都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到這兒整腳的姑娘,你又不是第一個。我這兒是深山裡村落,很封閉,又窮,年青人找不到老婆。花錢買來,時間不長又跑了,村裡人都恨死了。新媳婦弄回家,又不能把腳砍了,老鎖著也不行。我家祖上傳下一門技術,就是把女人整腳,一般用三個多月左右時間,把腳整好。腳不殘,能生活自理,但不能走遠路,更爬不了山。這樣就無法逃走了。」

第八十章

她已吃好飯,放下碗筷對我說:

「所以村裡買回女人,先送到我這兒整腳,整好了,還要在你下身抹上一種油膏,這樣新媳婦就會戀上丈夫,而且一天不見都想得慌,到那時,才正式拜堂成親。這樣的女人就能一輩子心甘情願留在山裡生兒育女,過一輩子。」

我一聽,心裡涼透了,這時心比腳還痛。我哭泣起來抽泣著說:

「李媽。你讓我死吧!我死也不能留在這裡。」

「唉!每個姑娘都這樣說,最後都心平氣和過日子。剛開始,整腳是最難熬的,短的要三個多月,骨頭硬的要半年以上,熬過去就好了,到那時,不會用鏈子鎖了,好看的花布衣服也給穿了。姑娘呀,好死不如賴話呀!不過,你有點特殊,你腳骨好軟,同六、七歲小孩骨質。最長三,四個多月腳就能整好。但是你一定要下狠心,越痛越要走,否則以後走路更痛苦,稍走遠一點都受不了。開始咬牙走,現在吃點苦,忍著痛,以後路走遠一點都行;大山爬不了,小坡還是能上的。你挺堅強,今天就下地走,真了不起,若在塗上油膏,那痛定能熬過去。」

我心裡奇怪,這封閉落後的山村還有這等靈丹妙藥?禁不住好奇問:

「這藥叫什麼名字?你們從那裡買來的?」

「叫《女兒膏》。是祖上傳下來的。聽我們李家老人說,明末清初,清兵到處殺人放火,我們村在大山深處,兵荒馬亂時清兵並沒來,雖無大兵,但山裡出匪,有一群外鄉人避戰火到這裡遇上那土匪,丟下行李跑了,值錢的東西土匪搶走了,有一些書土匪不要,村上人看到散落在山路邊的書,拾回來捲土煙來吸,那知這書上紙片卷煙吸有股難嗅藥味,不要了,我們李家先人拾回家隨手放起來。

當時村裡人不識字,也不知什麼書。後來李家有個遠親,肚裡有墨水,不願給滿人做官,避禍來村上,無意中看到這幾本書,才知是藥書。當時戰亂缺醫少藥,這李家遠親用這幾本書上藥方,配藥治病,藉以餬口。他配了一鐘藥膏,由於女人整腳痛得難忍,用它又止痛又消膿水,用得多了,大家叫它《女兒膏》。」

看樣子李媽人不錯,她還告訴我,山裡苦,山上樹木又不讓砍,掙錢好難,老頭和小孩都出山打工去了,村裡她最會整腳,故村裡人請她來辦這事,她也能有點額外報酬。等我也吃完飯,邊收拾飯碗邊說:

「姑娘。我看你不是鄉下人,你這身內衣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那樣結實,而且還無法脫下來,身上打了那麼多洞,穿了那樣多的鋼環,還同狗一樣套著鐵項圈,在山外肯定不是普通女人,這次被賣進山,不會是一個能老老實實過日子新媳婦。我口直心快,你自己要特別當心,越是你這樣不安份的女人,我們村上人對你看守得越是嚴歷,不會給你逃跑絲毫機會。從今之後你要不要有任何幻想,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從這山連山,嶺套嶺的大山裡逃出去的。你要想活下去,就要學得比農村女孩更溫順一些,老老實實跟你男人過日子,這樣才不會有罪受。」

她飯後服待我洗漱好。不過她叮囑我,今天是第一天,以後自己能動手的儘量自己幹,她忙得很,沒時間照顧我,每天要上山幹活,中午不回來,中飯我要自己做。以後她將鎖我的鐵鏈頭固定在廳堂大石鎖上,我雖出不了大門,但屋裡所有地方都能去。

開始我整天望著一雙腳發愁,若真出不了山,我的基因項目,那工廠,雜技團表演都完了。這山裡人做事太缺德,這樣整女人。李媽早出晚歸,我孤零零一人守著這老房子,整無所事事,悶得慌。這時正值盛夏,除了晚上週媽拿床薄被,天亮就收走,沒有一件遮體衣衫。山裡早晚還真有點涼。山裡人這樣做,是怕女人逃。早晚為了禦寒,我開始練功。起初我儘量練不用腳承重的功夫,後來腳痛能忍一點,我什麼功都練;尤其是早晚身體舒展開,也不冷了。身上無衣服,練脫臼的功夫更方便了,關節位置看得準。後來我蒙上眼,要害關節也拿捏得準。再要脫縛,更利索了。

功練勤了,雜念少了,日子不那麼難熬了。但那腳是沒日沒夜拆磨我,開始是一陣陣刺骨痛,過了一天,痛雖好一點,但從靴子裡冒出臭味,而且一天比一天味大,還有血水從靴子裡滲出來,我又擔心又害怕,沒睡過一夜安穩覺,在床上有時感到腳都無處放,怎麼擺弄都不舒服,脹痛難忍。

這樣過了二天,李媽告訴我,每三天給我整一次腳,今天是第二次。整腳前她勸我配合她,否則她弄不了我,只好找村裡男人來幫忙。我給鏈子鎖著,腳也不能用力,再大本事也鬥不了幾個大男人,我雖自認為仍是男子漢,而且光著身子暴露在生人面前,尤其是身上那些鋼環,讓人看見也是非常恥辱的事。我認為李媽講的是老實話,只有信誓旦旦答應她,保證配合。整腳前,她拿出一條高長橙,我騎在橙子上,腑臥在上面,兩手抓著橙腳,兩腿懸空,周媽用山裡特有棕繩將我身子捆在橙子上,兩隻手捆在橙腳上,她雖是中年婦女,常年勞動,力氣不小,所以捆得非常緊,我一點也動不了。

我一雙腳懸掛在橙的一頭。她用黑布矇住我的眼,她脫下皮靴,我也無法看到自己雙腳,只感覺當解開包裹腳的東西,雙腳舒展開,在藥水中浸泡時,雙腳好舒服;但她重新包裹腳時,用力摺疊我的腳指,腳指骨在同斷了一樣,隨著她用力包裹,腳同火燒一樣,那揪心的痛,叫我實在受不了,忍不住大聲嚎叫,不斷掙扎,幾乎將長橙掀倒,李媽見狀緊緊抓著我的雙腳,按在地上,雙腳壓在地上,腳掌同斷了一樣劇痛。若不是捆在橙子上動不了,我真能將李媽殺死。拆騰半天,我知道,這樣耗著,吃虧的還是我自己,只好咬緊牙關,不再亂動。周媽見我老實了,拿了一根木棍叫我咬著,又動起手,我咬著木棍,由於劇痛,身上出的汗將橙子都濕了。但我身不由己,只能堅持到李媽將腳重整好。在這裡受的痛苦,比當初在貢江被注射試劑更甚,我常想,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叫我遭這樣大的難。

李媽整好了腳,告訴我己上了她說的《女兒膏》,果真,撕心裂肺痛楚在減輕,稍後有些麻酥酥的癢,癢得人有點心猿意馬,氣短浮燥,這比那痛疼好受多了。她將被血水污染的靴子拿去洗,再用碳火烘乾,在烘乾前我一直被綁在橙子上。我被綁在橙子上胡思亂想,冬梅說得對,我孤身在外,非常危險,這次又落入人販圈套,賣進這大山裡,也許這輩子也出不了頭。如其這樣,還不如落在《雄風飯店》焦總手裡,雖不自由,但過的是錦衣華食生活,更不如落在汪恩義手中,生活也不像現在這樣絕望。這時我恨自己,謝明生己發現《蓬萊山莊》有來歷不明人出沒,我還不當回事,看現在下場,那些人肯定是人販子,他們早盯上我了,說實在的,我孤身一人到處跑,他們不抓我抓誰呢,這貢江市落後,老百姓生活苦,我早就聽謝明生說過,這裡有整村的人不是販人,就是販毒,鄉下人無知,他們還認為這是發財好門路呢。唉,還是為了貢江市這點產業,一門心思鑽進去,放鬆警惕,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深淵,若這樣,那些財產對我又有什麼意義?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靴子幹了,李媽給我穿上,完事後,她鬆開了我,雖己是下午,她仍上山幹活了。我喘過氣,看身上汗水夾著灰土,污穢不堪,想洗個澡,當腳落地時,又同火燒一樣痛,幾乎一步走不了,我只有將雙腳翹起,用雙膝落地,爬到灶邊,燒水,用放在灶房大木盆洗了澡。但不走路還是不行的,我找根木棍,咬著牙站起來練步。這時飢腸漉漉,我忍著劇痛弄了點吃的,躺上床,再也不想動了,隨著那麻癢又起,劇痛也減輕,人好受多了。第二天,人乍泠乍寒,而且有時還發燒,遇到這情況,李媽用一種也是祖傳草藥煎水給我喝,效果還不錯,就是人筋軟骨酥,一點力氣都沒有。

重包三次後,每次在腳上涂《女兒膏》,止痛的效果越來越好,但麻癢越來越利害,人有一種浮在天上感覺,臉上發燙,皮膚變得非常敏感,有時莫名心驚肉跳。但再走路時,我雖都聽到腳骨斷裂的聲音,但不太痛。從腳骨斷裂看,這周媽用力之大,包得之緊。這時我不再恨李媽,我恨綁架我的人,更恨買我做妻的人,也恨我自已,一人到處跑,若在雜技團,那會有這樣遭遇。我曾幾次從人販手中逃脫,但這次不一樣,他們一下就使我失去反抗能力,看著被整廢了的雙腳,要逃脫比登天還難,想到這一陣陣揪心。

在痛苦中煎熬了三個多月,腳痛基本不痛了。周媽說我進展迅速,再練十多天她可以交差了。最後一次整腳,乘我綁在橙上不能動時,她用《女兒膏》不僅抹了腳,還在我下身,乳頭上,腋下到處抹了點。我不理解,那些敏感地方又不痛,她抹藥幹什麼?我問周媽,她解釋說,整腳姑娘都是這樣做的,這樣做能建立與未來丈夫的感情。當天鬆開我後,從村裡買我的人家拿來鑰匙,打開了限制我行動鏈子。

現在己是秋天,山裡開始涼了,不穿衣服實在受不了。李媽很體貼我,拿來一套同她式樣一樣,紅色土布大襟衫給我穿上,雖穿的靴子仍鎖著,脫不下來,現在我自由了,可以到處走了,李媽也不管我。穿上衣服那天,我大著膽子出了門,試著走出去,看無人看守,逃跑的念頭又冒出來。

穿上衣服第二天早上,我早飯多吃了點,待李媽離開後,我開始行動,往村外走。在凸凹不平山路走路,我同三歲小孩一樣,蹣跚往前走,稍不注意,掌握不好重心,或步子稍大一點,身子就不平衡了,腳又不能用力,人就歪倒在地上。

這時感覺到,腳前掌根本用不上力,實際上是用腳後跟走路,而且腰要扭動,臀部大幅擺動,才好掌握身體重心,人特別累。開始咬著牙還堅持,走了五百多米後,人疲腿發軟,腳掌中部同刀砍一樣刺心痛,我不得不坐下休息一會。見腳這樣,我洩了氣,才走這點路,腳痛徹心腑,還談得上翻山越嶺?

這時身上到處騷癢起來,開始我挺高興,癢壓住痛,人好受多了,又想繼續往前走,這時不是腳痛,而是四肢發軟,抬不起腳,那騷癢越來越烈,尤是腳底,下身和乳頭,人心猿意馬,周身發熱冒汗,我有點害怕,我再不敢往前走,垂頭喪氣強撐著往回走。回來時更受罪,身上騷癢得人要瘋了,而且一點力氣也沒有,開始百米歇一會,後來幾十米歇一下;離大門最後幾十米,若不是事先帶一根木棍撐著,身子軟幾乎回不了家。回家後迫不及待脫掉衣服,上了床,在身上抓,但隔著《五彩內衣》,那最癢的乳頭,下身抓不到,腳在靴子裡也抓不到。我心煩急燥,氣喘噓噓,在床上扭動翻滾。當我難受極了的時候,這時周媽陪一男人進來,見我這樣,立刻上來,男人抱起我緊匝著,李媽在我下身揉,我立刻感到舒服多了,人也清醒了,發現自己身無片紗被一男人緊抱著,立刻掙紮起來,男人見狀放下我,我手忙腳亂將衣服穿起來,無地自容,羞得扒在床上,渾身顫料。那男人和李媽用我聽不懂的土語談笑著出去了。看到如此狀況,這下徹底心恢意冷,被佰生男人抱著還很舒服,我怎麼變得如此下賤。現在就是他們讓我走,我也不敢出門。這山裡人做事太絕了。當天晚上除了累,全身先是痛,尤其是雙腳,疼得鑽心,後來是癢,吸收白天教訓,儘量不動,那癢才沒加劇,但一夜未眠,我再也不敢盲目走遠了。難怪李媽要說,村裡人給買來姑娘抹這奇特藥膏,我明白,這也是控制新媳婦手段之一。

第八十一章

我想這下死定了,難受,悲傷,絕望,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李媽看我萎靡不振,羞於見人樣子就安願我,昨天那男人是我的丈夫,沒什麼難為情的,遲早要在一起的。李媽轉告我,他對我這身內衣很好奇,他想解下來,半天也未找到打開的地方,希望我能告訴他。這種尷尬難堪之事我無法開口,也無法回答,只有低頭無語,李媽見我不情願也就算了。儘管如此處境,但是我是不輕言放棄的人,仍天天練走路,但不敢太用力,雖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但想走遠一點,還是不行,在村周圍,路平坦,還好一點,若是爬山涉水,肯定要用力,那痛癢交織滋味我實在受不了,要逃走更是痴心妄想。

又過了半月,這藥勁可能過了,那騷癢輕多了,不走遠路,腳也不痛了。見我能行走了,李媽帶男男女女一群人來看我,非要我當他們面走了幾步看。他們見我走得很平穩,興高采烈,邊看邊用我一句也聽不懂方言興奮交談,我預感不好。果然他們走後,李媽告訴我,這是我未來婆家人和他們親戚,看我腳是否整好了。李媽估計八月十五要辦喜事了。這一下我真愁壞了,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那一夜又沒闔眼,絞盡腦汁,苦思苦想,還真想出點眉目,想出個脫身辦法。第二天一早我攔下要上山的李媽,她見我好像有急事找她,周媽放下工具,和我面對面坐在大門口橙子上。我問:

「李媽。我婆家花多少錢買下我的?」

李媽想了想說:

「這個我也說不清,村上人買媳婦,一般在三萬左右吧!」

「若有人出六萬,我婆家肯轉讓嗎?」

李媽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

「看你眼泡都是腫的,臉色這樣差,晚上沒睡吧,是不是發燒了,一大早說胡話。天下那有那樣好事?我今天山上事真不少,不要耽誤我的工夫。」

她起身要走,我急了,一把抓住她說:

「我不是鬧著玩的,是真的。你一定要幫我,事成後我給你一萬。」

她似信似不信地看了看我說:

「我一個婦道人家,幫不了你。這樣吧,你不要出去,我哥見過世面,他在村裡,我叫他來。」

李媽的房子在山溝裡面,村子在山溝口。不一會一個穿著舊迷彩服,五十多歲老頭從村裡上來了,他開門見山說:

「我姓李,是李老婆子二哥。你有事找我?」

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他,他也將信將疑。我說:

「這樣吧!你將手機借我發個短信,再提供銀行卡號,先打一萬作你報酬。再請你作中間人與我婆家談,談妥六萬元還打入你卡上,你將錢交村裡買我的人後,送我出山怎麼樣?」

人總是見錢眼開,他雖不太相信我的話,思考半天,最終還是將手機拿出來交給我,我將短信輸入後,他接過去,仔細研究了半天,才發出去。我和他靜**在廳堂等回信。一會兒手機鈴聲響了,我伸過頭看是唐大夫來電,我對他說:

「這是想贖我的人,他先確認一下,發短信的人不是電信騙子。」

他想了想說:

「你只能說『是』,叫他匯錢。多一個字都不許講,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他就是偵察到手機位置,也不可能找到你。一般生人到溝口,就有人阻攔,這邊你早給藏起來了。」

看來這二哥不簡單,是見個世面的人,我點點頭,接通電話。是唐大夫,我聽出他的聲音後說:

「我是趙豔芝。你先打一萬,等下一個短消息,往這卡上再打六萬。掛了!」

我怕姓李的疑心,未等唐大夫回話,就掛斷了。李媽二哥臨走前說:

「若今天不打款來,你就是騙我,想叫人來救。我告訴你,那是痴心妄想,只會給自己招災。」

我心有成竹,唐大夫肯定知道我遇上麻煩,很快會寄錢的。果然第二天下午,李媽二哥興高采烈又來了。他說:

「姑娘。贖你的人果有誠心,一萬元錢我去鎮上取來了,晚上我同你婆家談。」

這李媽二哥辦事精明利索,談妥後,第二次匯六萬時他建議多付二千元,一千元是他送我出山的費用,另一千元是我的路費。有錢能使鬼推磨,拿到六萬元後,李媽二哥將我身份證還我,另給一千元。李媽給我一隻塑料袋盛著,晚上他們用黑布蒙上我的眼,將身子綁在擔架上,就抬走了。這山路忽高忽低,七拐八彎,不斷有樹技掃過我的身子。擔架悠悠晃晃走了一夜,幸虧身子綁在擔架上,幾次都翻下來,給繩扯住。一路走走停停,這地方太偏,一夜都未走上大路,越走我越擔心,怕他們騙人,又將我轉賣了。

天亮了又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停下來,拿掉蒙我臉的布。我往四週一看,仍是山連山,嶺套嶺,還在大山裡。擔架放在一條窄水泥路邊,包括李媽二哥在內四個四、五十歲的人坐在路邊地上,滿頭是汗。我解開將我固定在擔架上繩子,這時,我徹底打消疑慮,將蒙我的黑布,把未梳理頭髮緊裹在頭上,坐在擔架上休息。半小時後,過來一部中巴,他們攔下車,將我送上車,收拾擔架,揚長而去。

我一見到中巴,就注意車的去向,車上標記從桃塢到弋水的,車上人不多。但我奇怪的打扮,還是引起全車人注意。我不敢看別人,在車後面找個位子坐下,拿出十元錢對一臉好奇的售票員說:

「勞駕買一張到弋水的票。」

買票後,我一直在想弋水是什麼地方,名字有點印象。後來想起來,這是離老家涇南市有一百多里縣城,我曾去過。太出乎意料,想到這裡,我不寒而粟,這些人販子本事太大了,將我麻翻後,運送了一千多公里,送到我永遠無法找到偏遠深山。這次脫險真是萬幸,若不想法解脫自己,真要在那裡困一輩子。但我最後悔的是,剛將我綁來時,就用這方法脫身,這樣少受近三個月剪熬不說,腳也不會弄殘了。

這裡離涇南近,離朗川也有七百公里,仍很危險。弋水有火車,我不敢再耽誤,換乘了二次,又乘汽車,二天二夜才趕到朗川。到朗川己是送我出山第三天早晨,雜技團門衛幾乎不認識我了。見是我,先讓我在門衛室休息。早上走了不少路,我的腳又痛了,也想坐一下。誰知人在緊張時感覺不到,回到安全地方,人鬆弛下來後,腳痛好了,那麻癢的感覺又發作了,我心中特別害怕那種癢,簡直叫人坐立不安,正在無所適從時,冬梅得到消息趕來了,激動的把我抱得緊緊的,沒想到她這一抱,癢好多了。放開後,她沒讓我回自己房間,一把拉著我到了雜技團招待所一間客房裡。雜技團靜悄悄,我想肯定都外出演出了,否則這早上是最熱鬧的,到處是練早功的人。

進了客房,我剛坐下,冬梅就問:

「倩蘭。你到那裡去了?我問了雪莉,倩芬又打電話到何家灣,都未見你蹤影。快四個多月了,馬上都中秋了,我們都認為,你不是有大麻煩回不來了,就是出意外不在了。有人甚至斷言你不可能回來了。」

這時那麻癢勁過了,我恢復正常,言簡意賅將離開貢江,被人沒套麻翻到,自我解救說了一遍。冬梅說:

「我總是對老倪頭說,倩蘭機靈,沒人能困住她。這次他咬定你回不來了,把你們房間都給了別人,衣服用品都處理的處理,送人的送人。也是的,你從來沒這樣長時間不歸的,又無音信,不怪他有這樣想法。你不要急,先住招待所吧!」

她上下打量我一下說:

「人瘦了,但精神還好。你這身裝束好另類,好像來自民國時代農村,我還是小時見過。啊!那裡人整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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