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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綵衣 下 作者:雌蜂,五綵衣,9

小说:五綵衣 2025-09-11 22:02 5hhhhh 7970 ℃

由於《鎖鏈捆美人》導具已洩密,老徐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女兒當然是除倪家班外最早表演的,她演得非常好,目前也是徐家班壓軸節目之一。但我主演的名目繁多脫縛節目和《美俠女起解》節目,仍是老徐能在競爭激烈演藝市場立足的殺手利器,所以他對我又想絕對控制,又不敢明目張膽與我翻臉。為降服我,他常常用老倪頭壓制我,這也是他不脫離老倪頭原因。

上午九點開始遊街,市政管理部門僅在交通不繁忙的和平路,作為雜技團宣傳路線。這是條郊區偏僻大道,有好多新建居民小區,入住居民不太多,全路長約三公里。昨天下了場秋雨,天氣轉涼,上午陰天是遊街好天氣。雜技團遊街隊伍九點到達路口,樂隊己開始了吹打了,當隊伍按順序排好後,小愛將我從大客車扶出來,我下來一看,路人並不多。我調整一下心態,上了路。前面是樂隊,樂隊後是八個抖空竹的小姑娘,再是八個翻斤斗的小夥子;中間隔有十來米左右,各四個小夥拿著水火棒扮成差役,在兩邊護著,我披枷拖鐐走在中間,小愛一身勁裝,牽著綁我的繩頭走在我身後;最後是一部客車,車頭上懸掛著宣傳《美俠女起解》節目巨幅廣告畫押陣。隊伍兩邊是散發小廣告的雜勤人員,隊伍不長但很有氣氛。

自裹旦小腳有一年多了,現己基本適應了,行走跳躍基本無礙。我雖蹣跚拖著腳鐐走得慢,但很穩,這在去年是不敢想像的。就是這樣,也不敢大意,全神貫注觀察前面道路,小心邁著步,更不敢左顧右盼。這弓鞋內底凸凹不平,行走時,似有小滾珠在腳底縫隙摩擦。由於合腳,開始走得好舒服,走著走著,那腳底敏感處,由於小滾珠摩擦開始發熱,慢慢有一種癢勾勾地感覺,而且還向全身擴散,在身上那些穿有環的敏感地方這種奇怪感覺尤甚劇烈,身上也熱起來,身上同小蟲爬的感覺,人也變得好亢奮,同當初人販對我下淫藥感覺一樣,身體變得輕漂起來,人有點迷糊。這次小愛將我勒得好緊,開始又痛又麻,慢慢的這種緊縛變得似乎很好受,甚至有越緊越好想法。人在這種狀況下,對周圍環境反應變得遲頓,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正當我不由自主扭著身子,抗拒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時,左右有人上來抓緊我的胳膊,架著我。我扭頭四週一看,遊街隊伍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圍觀的**呼小叫。我被雜技團小夥團團圍著,那些散發小廣告的演員也參加維持秩序,我有些不明白,剛開始路邊並沒有人,這些人是從那裡來的?

終於隊伍停下來,我被人連架帶抬又弄回大客車坐下來,我身上更難受了,閉上眼不停地掙著身子,極力克制心中一波又一波的亢奮。我雖在那裡拆騰,但無人管,車在行走,車箱內是一片嘻笑聲,同過節一樣。

終於回到住地,他們將我丟在床上走了。由於沒走動,那難以言表的感覺才慢慢好轉,我才回過神,開始解除身上束縛。我先按下鎖住雙手枷板按紐,脫下手腕旁那塊枷扳,用它作解鎖工具打開手銬,再拿掉枷扳。這時人疲憊不堪,渾身軟同一灘泥,連解開綁繩力氣都沒有,順勢歪倒在床上,懶得動一下,不知不覺睡著了,直到小愛將我喚醒,巳到吃午飯時間。

我挺起身子,看腳鐐還鎖在腳上,伸手將床邊作解鎖用的小枷板拿來,打開腳鐐。小愛上來給我解繩,她邊鬆綁邊興奮的說:

「倩蘭師傅。今天遊街可成功啦!游到中途,圍觀人擠得我們幾乎走不了,直到我們回住地時,還跟著一大群人。今天的票賣得可火啦!難怪我爸說,只要倩蘭出馬,不愁沒觀眾。這一炮打響了!」

可我一點高興不起來,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對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小愛淡淡一笑,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與她去吃午飯。

午飯後,整個雜技團全動員起來,搭台,備導具,整理幕布,人們進進出出,我什麼也不想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上午在我身上發生這一切,令我疑惑又很擔憂;說實在的,我穿這種弓鞋還未曾走過這樣遠的路,以前穿旅遊鞋走過長路,那腳雖痛得如斷了一樣,但沒有這種類似做愛一樣衝動感覺。這種事發生好幾次了,莫不是裹腳留下什麼後遣症。

從此以後我特別留意此事,發現這種鞋底埋有小滾珠的弓鞋,雖合腳,穿著舒服,行走時無痛感,但走路時間不能長,只要連續走一個小時,那會莫名其妙的亢奮起來,那種癢勾勾的感覺,慢慢擴散到全身,有一種迫切要人擁抱的感覺;下身還有些濕呼呼的,人變得非常敏感。若在表演時,身上雖束縛,但不感到痛苦。相反,這種緊縛往往變得令人心曠神怡,一個節目會不知不覺完成了,直到退入後台,還很留戀那種無法言表被緊縛感覺。但若無事,穿這弓鞋上街,走不遠,就面紅耳赤,全身泛力,再也不敢遠行。所以,除非演出,我再也不敢穿它。

自今年老徐接管了老倪頭全部農村演出市場,我們這支演出隊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當初老倪頭以徐家班、姜家班和李家班,組建三支隊伍才能應付的市場,現僅老徐一支隊伍去演出;這還不算,老徐自己又開劈了一些新市場。所以老徐簡直是玩命的趕場,在一個地方本來演十多天,他們三、五天就將合同場次演完,他們的解決方法是一天表演二場,甚至三場,幾乎是整天不卸妝。在他們日常聊天中,我瞭解到他們這些江湖藝人的艱辛。在未與老倪頭合作前,獨闖天下時,他們常常今天在這裡表演,明天都不知道到何處去;往往盲目找到一個地方表演,觀眾則門可歲雀,收入毫無保障,吃上頓沒下頓。如今趕上演出合同一個接一個,演出時觀眾坐無虛席,財源廣進,這樣的演出盛況他們能不拚命嗎?

老徐這種舞颱風格,與老倪頭大相逕庭。通過比較我才明白,倪家班創新能力強,迎合市場口昧,新節目層出不窮,不愁沒有演出合同。所以老倪頭從長計議,時刻保持演員精力旺盛,確保演出質量。故每天只演一場,演三、五天還休息一、二天,不疲勞作戰。我己習慣了倪家班這種勞逸結合的工作習慣。老徐這種拚命三郎作風,把我給拖苦了。本來自中毒身體巨變後,我的生活習慣也大變了。在涇南當室主任搞科研時,我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睡六到七個小時足夠了。但身體康復後,每天必須睡足九個小時以上,否則頭痛不說,整天都打不起精神。現在演出連軸轉,人累不說,還非常疲勞,睡眠不足,只要不演出,我站在那裡都能入眠。所以徐家班的人見我除了演出和吃飯,都在打瞌睡,甚至轉場時,上了車我就睡著了,到目的地還醒不了,大家背下都叫我《瞌睡女神》。

徐家班這樣工作,讓我一點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每天演出,不僅叫我脫不了身,連與何家灣的聯繫也稀少了,直到臘月老徐手中合同執行完,他們上上下下錢包鼓鼓回家過年,才將我與倪家班二個在徐家班小角色送回朗川。徐家班家都在外地,所以他們不回朗川過年。

回到朗川雜技團,大院冷清得很。與老徐他們相反,現在的倪家班與過去迥然不同,越是逢年過節越忙。冬梅也去幫忙去了,連她的兒媳帶著孫女也去湊熱鬧。朗川除了看家的保安,一個人也沒有。見此情況,與我同行回來那二個演員立馬動身去找老倪頭了。我當然不去,我最需要的是休息,然後去何家灣。唐大夫己通知我,他專程趕到那裡等我呢。

不吃不喝,我幾乎睡了一天,身體才恢復。待動身,我才發現我身無分文。在外演出時,為了走得乾淨利落,我得身上錢物早轉移到何家灣雪莉那裡。在徐家班,他們一般轉一次場分一次紅,但唯有我分文不給;老徐對我解釋是,他與老倪頭結算時,老倪頭己將我的分紅扣下;而且特別說明,老倪頭扣錢是按天計算,無論有無演出,老徐都得按標準付分紅給我。與他們也打了多年交道了,這些又奸又滑的老江湖,他們這樣做是算計我的手段,就是要我身無分文,想走也走不了,當年倩芬在老薑手下不也是一樣。

第九十章

我給唐大夫發信息,請他立刻匯款來,我收到錢後的第二天,就往何家灣趕。這次我下決心不穿弓鞋了,僅穿高幫旅遊鞋,腳是受點罪,但比引發那種莫明衝動好多了。到了省城,出火車站就看到何富寶接站,他帶我上了一輛嶄新的豐田越野車。看我吃驚的樣子,小何忙解釋說,這是雪莉主張買的。我聽了搖了搖頭,目前到何家灣重新創業,到處都要用錢,她可不管這些,造別墅,買豪車,出手幾十萬、上百萬的。我常不在公司,她大權在握,我容允她這樣,是考慮到我常年不在;同時我主要精力是研發,公司行政事務也只能交給她。錢如何花,唐大夫根本管不了她,這也是無可奈何事。從另一角度看,人要房子住,公司人多了,離省城也遠,車子也少不了。我也沒多說,就上車走了。

大凡會開車的人,車就是寶。看車裡裡外外收拾乾乾淨淨,擦得淨亮,何富寶開車即得意忘形,又小心謹慎樣子,我也高興,車子交給他也放心。公司基建完成後,要是由他管後勤,也是一個不錯人選,不知雪莉怎樣安排的。

這次車直接開到公司辦公大樓下,公司全體員工在唐大夫和雪莉帶領下,在樓下歡迎我。為了與我見面,小紅她們家在外地人都未走。當我與唐大夫緊緊握手時,心情非常激動。看到我們自己創辦的公司,不禁感嘆,雖千幸萬苦,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家,現在命運終於掌在自已手中。

大家簇擁著我到了頂樓辦公室,在富麗堂皇的大辦公室裡,我聽了基建、工廠設備安裝、試產、實驗室工作匯報;唐大夫還專門介紹產品臨床試驗的準備工作;這一切,基本上按我當初設想,按部就班進行。我聽了非常高興,他們己聽從我當初警告,要有我一年半載不在現場工作的準備,現在這個頭開得很不錯了。會上雪莉按排春節後上班時間和工作,散會後當天夜裡,家在外地員工就乘火車返家了,時間己是臘月二十六了,他們都歸心似箭。唐大夫,雪莉和我就在這裡過春節了,何富寶已為我們作好了安排,何家灣別墅裡食品生活用品應有盡有,何富寶保留了原來菜地,他種了好多蔬菜,這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在這難得相聚的日子裡,我抓緊時間與唐大夫仔細籌化公司今後的工作,這次我們三人得工作再明確分工,我仍研發為主;公司日常工作,由雪莉負責;唐仍負責臨床和銷售。由於籌建新公司化去了2000多萬,再加上新產品要一年後再能有收入,還要備足這段時間開支,資金還是很緊張的。故唐大夫最想開展的《金丹》項目只好放一放。另外在貢江那邊己開發產品也要放棄,我們要重選新的研究課題。根據雪莉建議,集中精力開發幾個美容方面產品,這樣來錢快,效益好,審批也比藥品易通過。我們三個討論後認為,現在女孩都愛栗色,金黃頭髮:而且頭髮濃密為佳;男人,尤是中年人謝頂,是最令他們糾心的,這些基因位點科學界早已弄清,現在關鍵點是開發適宜的機器人試劑去改造它,而這正是我的擅長,今年的工作重點就確定這二款機器人試劑。

三十那天,我們將何富寶一家都接到何家灣別墅,在一塊過年。秀蘭生了個胖兒子,何富寶心裡樂開了花。本來我想請秀蘭協助雪莉管理公司,但秀蘭為了兒子,不想工作。用她的話說,她不缺錢,缺的一家人其樂融融。

過完年,我就集中精力研發新產品,而唐與雪莉制定全年工作計劃。初四那天,雪後初晴,按我己養成習慣,清晨開始,我在門前雪地裡,練完兩小時功。早飯後,唐大夫拽著我走出了門,邀我出去看雪景,我倆沿著被雪覆蓋的出山砂石路緩緩往前走,雪地裡留下我們清晰的足跡,四周異常安靜,僅偶而有被雪壓斷樹枝〝卡、卡〞聲。山裡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出門不遠,唐大夫鄒了鄒眉頭說:

〝趙老闆。你知道不,有條惡狼正在尋覓你的足跡呢。〞

我正在興頭上,他突然冒出一句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事,有點迷惑不解,停下腳步,望著唐大夫說: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昨天是初四,貢江市謝明生打電話來拜年,你知道他講了什麼?〞

〝昨天他也給我拜年啦。他僅表示對我的感謝,貢江那公司上市後,他一下變成千萬富翁了,那得意語調我聽了也舒服。年青人難遇這機緣,這印證古訓:‵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我想他對你也無非講這些吧!〞

〝趙老闆。可能他當你面不好說,他給我拜年主要是講你的事,可見這小夥子心底不壞,知恩圖報呀!〞

我驚訝不己,我們己與貢江徹底脫勾,還有什麼事涉及到我。見我疑惑不解的樣子,唐大夫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

〝你不要奇怪。你知道後,就不吃驚了。〞

原來我以閃電般速度火速悄悄撤離貢江,賣掉公司後,汪恩義渾然不知,只到貢江市生物集團公司批淮上市,召開第一次股東大會時,他沒見到我的蹤影,心裡泛疑。就悄悄叫出謝明生打聽。當謝告訴他我已將公司轉手了,他驚得張口結舌,他做夢也沒想到,我會捨棄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發財機會脫身而去。見他如此失態,謝明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公司轉讓要對汪恩義保密。他在貢江一切操作,全是為了控制我在貢江公司。現在是機關算盡,千辛萬苦最後全落空;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可想而知。他同發了狂一樣從股東大會鬧到市政府,要宣告我的公司轉讓無效。由於他是貢江投資大戶,市政府還想盡力妥協。但生米已煮成熟飯,一方面難覓我的行蹤,另一方面接手我的公司人都是當地狠角色,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市長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來投資者對罪他們。最後市長出面協調,安慰汪恩義不要再鬧了。但汪到貢江目標是我,集團公司上不上市,他並不看重。所以最後威脅說,若不找回我,宣告我的公司轉手無效,他要撒資。這樣強市政府所難,把市政府也弄惱了。再加上購了我在貢江公司那些地頭蛇四處活動,甚至對汪恩義人身安全都發出威脅。這下汪恩義頭腦算清醒了,他發現不僅在貢江如意算盤全落空,同時生命還有危險,也嚇壞了,跑回了涇南研究院,再也不回來。研究院只得另派人接下汪恩義這一攤子。

謝明生還告之,汪恩義臨走放出狠話,除非我不從事基因藥物這一行,他總有辦法找到我的。到那時還不知鹿死誰手。謝明生清唐大夫轉達我,今後一定要小心。

雖然貢江發生一切,未出我意料,完全合乎情理,但對汪恩義如此不放過我,我憤怒不己。他害得我九死一生,弄得我如此尷尬,我不找他報仇,他反而盯著我不放。看來躲不是個事,我們的產品最終要面市的,公司生產信息遲早會廣而告之的,汪到那時肯定會找上來,這次不能同在貢江市一樣被動挨打,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來。見我高度緊張,唐大夫反而安慰我,汪目前對我們是鞭長莫及,我們的行蹤對他封鎖如此嚴密,就是謝明生也不瞭解,汪一年半載是發現不了我們公司位置。二年以後情況會變化的,到那時再相機行事。我們不能因為汪恩義不開展我們的工作。

人投入工作,什麼都忘了。回來以後我全身投入資料收集,新試驗設計,藥品和特種儀器採買;吃飯都是雪莉三請四邀。除了工作,我早晚練一次功,其它時間就主要是睡覺,這樣時間過得特快。初七唐大夫回上海上班,十六公司員工都到齊了,正式上班。雪莉整天在溝口公司大樓和工廠忙,僅晚上才回來睡覺,一日三餐公司飲事員將飯送到別墅,我除了工作,生話上有人照應,這樣工作非常有效,到正月十八新產品文字材料和試驗安排都就緒了。我將材料交給小紅,而且對試驗親手作了試范。我為下一步工作為中試做準備。

初十老徐就來電話,催我歸隊。自臘月分手,我就下決心不再回徐家班,不過,想等手頭事告一段落,再與老倪頭交代一下,他夫妻倆待我不薄,就是離開也善始善終;而且《五綵衣》還有三件內衣還穿在我身上,這是倪家傳世之寶,我理所當然要歸還。過了十五,冬梅就來電話,要我回去結去年分紅,那是一筆不小數字,最少也有幾十萬,拿回來對公司也是雪中送碳。我答覆她,二十左右回朗川。冬梅對老徐要我歸隊的話,隻字未提。我想,老徐與老倪頭早貌合神離,冬梅自然不問老徐事。雪莉也收到冬梅幾次電話,她告訴冬梅,謊稱她與唐大夫在上海,與我不在一處。故冬梅也沒再與她聊我的事。

我的研發工作也告一段落,待小紅她們實驗數據出來,我才能進行下一步工作。我想利用這空閒時間去朗川與冬梅結帳。見我回朗川拿錢,雪莉非常高興,不當家不知油鹽柴木貴,她現在對錢也看得很重。不過她叮囑我,一定要速去速回。她坦承,有我在她身邊,她感到有了主心骨。其實對外打交道,管理工廠她比我強多了。

臨走之前我專程去何富寶家看看秀蘭母子。秀蘭明顯發胖了,她的寶寶非常可愛,長得眉清目秀,象秀蘭。聽我說去朗川要錢,秀蘭告誡我,她在倪家班長大,深知老倪頭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一肚子歪點子,而且是個十分愛財,是一個追求名利江湖上大混子。與他打交道一點要多長心眼。她說我單純,最易上當受騙,要我拿到錢立刻轉回來,千萬不能留在身上。辦完事,無論老倪頭和冬梅如何花言巧話,一不要信,二不要應答,盡快回何家灣。她認為,在老倪頭眼裡,我是一個掙錢工具,僅此而己。自認識秀蘭,我始終認為倩芬是冬梅最貼心的心腹,沒想到老倪頭在她頭腦中是這樣形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我們與何富寶一家切身利益將我們緊緊拴在一起,她才將深藏心底話透給我。即然她對倪頭如此印象,我也明白,這也是她鐵心要離開倪家班的原因。

正月二十二上午十點多,我趕到朗川。還未進雜技團大門,就看到人進人出熱鬧非凡。走進大門,發現倪家班的人,無論是〝倩〞字輩,還是〝若〞字輩姐妹,看見我都熱情的跑過來,又是蹦又是跳,興奮得不得了。那倩芳領頭,她們簇擁著我到我的房間,又是叫又是鬧,迫不及待扒下我身上男式服裝,換上房間民國式樣大襟服飾,脫掉旅遊鞋,換上紅緞面弓鞋;又給我梳洗化妝,做髮型,插首飾。我給她們拆騰得七暈八素,頭昏腦脹。這時有人叫喊〝吃飯羅〞,大家又拽著我到食堂。在吃飯時,她們七嘴八舌談論去年一年在外演出盛況,出國演出和在外所見奇聞趣事。看來,倪家班真是今非昔比了,他們已從民間草台班中脫胎換骨,成為有一定影響藝術團體。

午飯後,倩芳牽著我的手去老倪頭家。老倪頭見了我不冷不熱,點了點頭。冬梅迎上來,抓著我的手,對我左顧又看,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她轉過頭興奮地對老倪頭說:

〝唉呀!這倩蘭氣質就是不一樣,不虧是倪家班頭牌花旦。〞

她熱情將我拉到她身邊坐下來,問長問短,但她絕口不提徐家班的事。過了一會,老倪頭開口了。他說:

〝下午團裡還要開大會,冬梅你抓緊時間去財務,將倩蘭帳算一下,晚了管財務人可能要開會。〞

再傳幾張插圖到偽娘束縛。

第九十一章

冬梅用手拍了一下大腿說:

〝看高興的,把正事都忘了。走!到財務室去。〞

我與冬梅去了財務,倩芳告辭走了。在財務室,冬梅安排好我與核算人員見面後,也匆匆離開。經核算,去年應付我的分紅為三十餘萬,是一筆不少收入。我估算了一下,去年實際演出有300天左右,按每天兩場,有600餘場。這樣每場演出分紅為500元。聽財務室人透露,,老倪頭從我身上抽走管理費是20%也有6萬多。這樣光我一人老徐要付36萬,難怪他盡力想用她女兒頂替我。算完帳,我請財務將款匯到上海唐大夫那裡。財務答應明天上午匯。我想明天上午拿到匯款憑證後,下午悄悄回何家灣。

出了財務科,雜技團大院又靜悄悄的,只有排練大廳擴音器傳來講話聲,一聽就知道是老倪頭在講話,他們在開會。我要走了,故不想去會場。從下車到現在,未休息。昨夜在車上也沒睡好。回房間就寬衣解帶,鬆開裹腳布,小腳有一股臭味散出,這腳須每天洗,否則就有味。用熱水泡了腳,上床睡了。

到下午五點才醒,起來裹好腳,洗漱好,梳頭穿衣。對鏡子一看,倩芳她們給我化的濃妝豔麗如初,我知道沒有三、五天這妝是洗不掉的。目前身在雜技團,還不能讓他們發現我想溜走的企圖。想了想,還是坐下來,將頭髮認真做好髮型,按過去冬梅要求,插好首飾,再噴髮膠定型。剛打扮好,倩芳就上樓來叫我吃晚飯。晚飯後,我又去冬梅那裡,想當面直截了當辭工。但去了後,她那裡人來人往,

十分忙亂,冬梅根本沒時間接侍,僅點個頭又忙去了。我看沒機會就算了。這時突然想到,冬梅給我抹腳油膏快沒了,若不抹,這腳縫易發炎變紅,痛得走不了路,這次要多要點,以後就沒機會了。今後回何家灣,還要請唐大夫想法解決這難題。我揪一個機會,問冬梅要藥。她也很大方,拿出一大瓶交給我。

回到頂樓宿舍,睡覺前,看到身上鎖著的五彩內衣,又犯了愁,總不能把它們穿一輩子?但又不敢毀了它們,若那樣老倪頭知道了絕不能饒了我。還是要找機會與冬梅面談,和平解決此事。我不做倪家班傳人,要他們收回是天經地義的事。想著想著,上床後好久睡不著,自到倪家班後,這麼多年生活,同電影一樣在大腦中過了一遍;酸、甜、苦、辣什麼茲味都有。無論怎樣,這段生話還是值得回味的。

清晨起來我仍去練功,站在樓頂陽台上,我看雜技團大院停了好多輛大貨車,我好奇怪,就是雜技團外出演出,這導具行李也用不了這樣多的車呀?練完功去食堂吃飯,發現今天吃飯人特別多,我一眼就發現倩芳一家子都在食堂吃飯,自結婚後,除陪客她基本不吃食堂,一家子到食堂這是破天荒的事。

早上是自助餐,好不容易在食堂角落找到位子坐下來,還未吃完,倩芳發現我,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壓迫聲音說:

〝倩蘭。看你無所謂的樣子,你不再找老倪頭談談,不能再受老徐擺佈了。這次僅你一人還放在老徐那裡,太不公平。大家都搬到金州市裡,為什麼將你孤零零留在朗川,我們姐妹們都不服氣。〞

我聽了莫名其妙。她們搬到金州市,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難怪早上有那麼多貨車停在院裡,我急不可待問:

〝搬到金州市?我怎麼不知道,〞

倩芳驚鄂得眼睜多大她說:

〝昨天下午團裡開大會你沒去?〞

我點點頭。她奇怪地問:

〝我開會前沒看見你,以為你在冬梅那裡。後來冬梅也在會場,我以為你肯定入會了,那你去了那裡?〞

〝我開始同冬梅去財務,你知道,我最怕和團裡那些小丫頭攪在一起,她們就會捉弄我,所以沒去會場。這幾天在路上也辛苦,太困了,後來回房睡了。這搬家是怎麼回事?〞

〝唉呀!你也是,這樣大的事也不打聽。這事有半年了。由於我們影響大了,金州市強制朗川縣將雜技團交給市裡。市裡將己解散多年歌舞團那片地方連房子交給我們。那歌舞團地方比這裡大多了,作為交換,我們的地方交給朗川縣地方。由老倪頭介紹,這裡租給老徐了。原計劃春節後搬家,為了你耽誤幾天;一方面是冬梅堅持你來後再搬,大家團聚一下;另一方面老徐硬磨軟纏,他對老倪提出,或要倩蘭繼續在徐家班表演,或將《美女俠起解枷》的秘密告訴他。〞

〝倩芳。這事老倪頭怎不與我通氣?〞

倩芳笑了她說:

〝到今天你還不知老倪頭家長作風,雜技團一切他說了算,任何人,包括冬梅都要絕對服從。我沒想到為了保密那破玩藝,還將你放到老徐那裡。聽從老徐那裡回來人講,老徐把人不當人,玩命趕場。不僅不休息,有時一天三場,這不是要人命?玩雜技是費力氣話,就是三九最冷的天,退場下來,衣都汗透了,何況是十天半月連軸干。去年一年,不知你怎麼熬下來的。〞

我真沒想到雜技團變化這樣大,心裡反而暗喜。我想,老倪頭他們走了,老徐更奈何不了我,乘他們交接,我可以大搖大擺離開。現當務之急,我請求冬梅脫下這五綵衣,而且這樣找冬梅,理由更充足,不在倪家班,沒必要穿這五綵衣。對於倩芳的關心,我表示感謝,我答覆她馬上去找冬梅。

離開食堂,回味倩芳的話,我心裡還有點不痛快,這樣大的事老倪頭不對我說,冬梅也不透點風,還張口閉口是倪家班傳人,純騙人。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扒下這五綵衣。我急衝沖趕到冬梅家,見雜技團不少人在往外搬東西,冬梅兒媳在那指揮。原來昨夜她家好多人,是幫忙作搬家準備的。我湊到她兒媳面前問,她兒媳說她也不知道老倪頭夫妻上那兒了。找了一上午,還是倩芳丈夫告訴我,雜技團頭頭去縣政府開會了。看冬梅不在,我到財務室,裡面也在打包搬家。昨天會記見我來,將匯款憑證交給了我。見款已進唐大夫帳戶,我也放心了。辦完這事出來,看那搬家貨車一輛接一輛開走了,雜技團人越來越少。轉來轉去,一上午時間耽誤了。中午我到食堂去吃飯,食堂炊事員也換了個陌生中年人,我要了一份飯,悶著頭吃完,想回房間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

吃完中飯再回大樓,發現大樓各層房間門大開,裡面東面都搬完了。他們動作真快。到頂樓,發現我的房門也大開,裡面東西也搬空了,僅剩下床,床上放著被縟、幾套春秋裝和夏裝,床下放了一雙弓鞋,梳妝台上化妝品首飾均在。冬梅給我的那瓶藥膏下壓了一張便條,上面寫著:

《倩蘭老師。除必需品外,其他東面都搬到金州市歌舞團你的宿舍。落款是:總務室》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不由冷笑,誰稀罕這些奇裝異服,我本來都不想要了。在床上躺下,想到在朗川最重要事辦妥,將款匯走,心裡很舒坦,不知不覺睡著了,待醒來,看了看牆上鐘,時間己是下午四點多。冬梅開會應當回來了,我還要去找,馬上起來,那知下樓一看,不僅老倪頭家搬空,整個雜技團宿舍空無一人,連地上拉圾都清掃乾淨。我知道這是倪家班的傳統,搬家後將駐地掃除乾淨,給主人留下好印象,以備下次再來。這下我怪自已太大意了,下午不應當睡,應當抓緊時間,找到冬梅解下五綵衣。我想老倪頭和冬梅,也許料理後事,他倆可能未走,報著這幻想,到處轉了一下,從排演大樓到宿舍,空無一人。我失望的轉到大門口,大門緊閉,一個陌生保安在值班室打瞌睡。我想,真找不到算了,五綵衣脫不下來,暫放一放,抓緊時間回何家灣要緊。現在先要做的,是把這裡情況電告雪莉,以免她掛念。我這身民國新娘子大襟裙裝沒荷包,手機在我帶來包裡。我又回到樓上,才發現包沒有了。我暗叫不好,包裡有身份證和回去路費。翻遍房間每個角落,也沒找到。我又氣又急,怪自己太大意了,今天這樣亂轟轟的,肯定有人乘亂偷走了。這雜技團百十號人,難保沒貪小便宜的人。我坐在床上發呆時,馬上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穿來一身男裝和旅遊鞋也不見了。這可能是搬家的人認為,一個團裡頭牌花旦,怎會穿這種衣服,說不定當拉圾扔了。這下麻煩了,我不可能穿這身行頭出門?這下把我困死了。這身出格的豔服加濃妝,又身無分文,怎麼回何家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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