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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綵衣 下 作者:雌蜂,五綵衣,10

小说:五綵衣 2025-09-11 22:02 5hhhhh 1640 ℃

我在樓上急得團團,轉眼看天快黑了,肚子也餓了,看看食堂有無吃的,無論怎樣,肚子問題要解決。趕到食堂雖,冷清沒一個食客,那中年廚師還在,他也在吃飯。見我進來,也不多問,給我一份飯。我吃的時候,看他吃完飯,在打掃衛生,他可能要回家了,我三口二口扒完飯就出來了。本想向他借點錢,與他僅一面之緣,但實在開不了口,又回到房間。

到房間後,想找到專用脫妝液,先清除臉上濃妝。但人倒霉,喝水都塞牙,化妝品什麼都不缺,就少專用脫妝液。只好用清水洗漱一下算了。晚上睡在床上,左思右想,首先要解決錢的問題,現在唯一方法明天到銀行,現開戶,請唐大夫匯款。但又想,沒身份證也開不了戶。那只好借銀行戶頭匯款,想到這裡心稍安。

睡到半夜,雜技團院子裡汽車轟嗚聲將我鬧醒了。起來站在陽台一看,下面好多汽車,我馬上想到倩芳告訴我的話,是老徐搬進來了,這下麻煩了,要走可不那麼容易。我心思重重,到天亮都沒入眠。早上起來晨練,果然發現院子裡不少人在練功,我一眼就看見小愛,她好像又長高一點,身材更苗條,真是女大十八變。晨練後小愛笑嘻嘻到我房間,先跪下來,規規矩矩給我下拜,拜一個晚年,然後起來拽著我去吃飯。早飯後,她自說自當家搬進我的房間,我知道這下完了,她會同膠布一樣時的粘著我,想偷偷離開是不可能了,想走只有當面與老徐交涉。

下午老徐通知全體演職員在排練大廳開會,小愛拽著我去了。目前老徐也兵強馬壯了,人比倪家班還多。那李班主公然坐在老徐旁邊,李家班人馬全加入老徐隊伍,連老薑手下不少人也出現在會場,僅老薑沒露面。除小愛外,又新來幾個十六七歲女孩,據小愛說,這是老徐和老李新培養的演《鎖鏈捆美人》新苗子,她們都來自雜技世家,功底很好,演出水平也不亞於倩芳她們。

老徐開會言簡意該,沒廢話和客套話。他講今年演出任務繁重,所以分二個隊演出,分別由他和老李帶隊。而我不固定在那個隊,在兩個隊之間循環演出。不過與老倪頭做法不同,兩支隊伍演出方向一致,不分得太遠,相距在50公里左右,以便相互支持和照顧。聽他的安排,我一句也聽不進,我思考怎樣和這個難纏的老江湖談離開之事。

散會後,我跟著老徐到他家中。他也選擇了老倪頭的宿舍作自己的家。由於回到自已家中,小愛象女主人一樣接待我。有不少人找老徐談事,無非是分宿舍、人員分配、演出合同之事。小愛母親是一個很漂亮中年婦女,身材很好,一看就知是雜技演員出身。她將我拉進她臥室。老徐除了大女兒小愛,還有兩個兒子。小愛母親常年在家照顧孩子,搬了新家,正在忙著佈置。

第九十二章

見我來了,小愛母親放下手中活熱情與我拉家常。兩個孩子一個十多歲,一個四、五歲,偎在她身邊,目不轉睛看著我。見我與他們媽媽和姐姐親切地聊天,他倆膽子也大些了,那大的走到我面前說:

〝大姐姐。你好漂亮,聽姐姐講你演的節目可好看啦。〞

這雜技團小孩走南闖北,都見個世面,膽子都大。當面說我漂亮,我聽了不好受,我最怕別人將女人特徵往我身上扯。我忙轉移小孩話鋒問:

〝小夥子。幾歲啦!讀幾年級了?〞

大的還未開口,那小的擠到我面前,仰頭望著我,口無遮攔地說:

〝今天不演出,大姐姐為什麼要化妝,穿得這樣漂亮?〞

這一句嗆得我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小愛看出我的窘境,忙將他拉走說:

〝小孩知道什麼。快一邊去!〞

小愛母親忙打園場說:

〝倩蘭姑娘。你是當家花旦,怎麼打扮都不過分。小愛平時也愛這樣,女演員嗎,就靠這臉面吃飯。你看我老了,就是打扮也無人看。〞

見小孩都這樣說,凸顯我的無奈,我不穿這衣服,還有什麼衣服可穿,身不由已呀!我苦不堪言,幽幽地順口說:

〝我就這幾伴換洗衣服,不穿又能穿什麼呢?〞

小愛馬上接口說:

〝倩蘭師傅。你這樣打扮,大家都說好。女人愛美是天份,你說是吧?〞

我又能說什麼呢,今天必須與老徐一個了斷,這日子沒法過。我淡淡慘笑地望瞭望小愛,將話題轉到別處,談了一個多小時。來找老徐的客人都走了,老徐跨進我們談話的房間,她母子四人知趣退走了。

待老徐坐下來,我直截了當說:

〝徐班主。我今年來找你是辭工的,希望你能讓我走。〞

老徐看來早有思想準備,他不慌不忙地說:

〝倩蘭。你今天找錯了人了,這事找我沒用,你不是我徐家班人,我管不了你去留。〞

〝那好。你管不了我,我就可以走了。〞

老徐笑了,他想了想說:

〝我管不了你,但我與老倪簽的合同管得了你。你在我這裡,是執行合同規定義務。〞

想不到這老江湖還懂合同,還拿合同說事,這說明他進步了。我反駁說:

〝我又沒與你簽合同,誰簽你找誰去!〞

老徐搖了搖頭說:

〝倩蘭。這話講得上不了檯面了,你也是個名人,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了,怎能說這種天真幼雅的話。我是同你班頭簽的,有事應找倪頭,你不能為難我呀,我同你的關係是合同雙方,你沒權力毀約呀。〞

看來,我是完敗了,我不得不承認鬥不過他。光明正大離開是不現實,我不能不作最壞打算,萬一離不開,不能影響我的新產品研發。我想了想,不能再糾纏辭工之事。我要與何家灣保持聯繫和整理資料,須有一台無線上網平扳電腦,這東西攜帶方便,調閱、下裁資料是必須的。於是我講:

〝徐班主。這事你作不了主,有些事你應當能作主。我什麼東西都叫老倪頭搬走了,你能否支點零用錢給我,我想一部手機?這演出生活單調、苦燥,我還想買一台無線上網平板電腦玩玩消磨時間?〞

見我不提辭工,他深深長了口氣說:

〝有小愛在你身邊,要錢和手機何用?這平板電腦,小事一件。但你一定要安心演出,不要三心二意。倩蘭。我們這百十口人還靠你討生活呢,拜託了。我今天還要你再帶一個徒弟,你不要推辭?這也是合同約定的、〞

見老徐如此態度,拒絕是不可能的。還要給我加一徒弟,要走更難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再相機行事吧。見了低頭不話,他又加重語氣說:

〝倩蘭。這事就定了。我同老倪不一樣,不藏不掖。我勸你不要獨自外出,很危險;除了不少江湖草台班子和武術團體,連一些大型藝術團也盯上你,目前你想退出江湖,是不可能的;還有一個有很深背景《涇南飯店》焦厚德,對你到現在還不死心,一直在尋找你。那焦厚德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風,說你曾在貢江市現過身,他們己委託黑道上人在尋找。聽講你常去貢江,搞什麼美容,要特別小心,可以美容地方多得很,貢江就不要去了。〞

老徐這些話我不止聽到過一次了,但焦總的信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與汪恩義肯定有關係,若是他們聯手對我,那太危險了,我心中雖有些害怕,但不能形於色。這些信息令我心思重重,也坐不住了,告辭離開了老徐家。

新來徒弟是李班主女兒,叫若萍,比小愛大一歲,比小愛成熟老練。對我尤為殷情,不知是誰安排地,她還會裹腳,每天裹腳,是我起床笫一件事,她全包了。她還帶來兩雙新的木底弓鞋,那鞋尖瘦如雞喙,外硬內軟。一雙是紅緞面繡月季;一雙是綠緞面繡水仙。鞋頭有紅絨花,鞋口一圈小鈴鐺,鞋內襯埋了好多滾珠,墊在腳底最柔軟,也非常敏感的腳指縫、腳底心和裂縫處,與之配套還有一軟木片,插入腳底大縫中,再塗上冬梅給我藥膏,能保證腳縫不拆裂,發炎。用裹腳布將木片連腳裹好,穿上這新鞋,雖有些緊,但很合腳。當站立時,腳板底著力處滾珠下陷,而不得力的腳底凹縫,滾珠緊緊頂著,受力均勻,走路不吃力。隨著步子,滾珠轉動磨擦腳底敏感位置,很舒服。就是時間不能長,否則慢慢發熱生癢,人變得心慌氣短。在行走時,隨著步子移動,那小鈴鐺〝叮、吟〞作聲,與頭上首飾〝叮、叮〞響聲配合,也怪有趣味。

若萍是個細心姑娘,每次裹好腳,將布結頭處用細線密密縫起來,到晚上松裹腳布時才剪開,這樣一天不松散。在表演時,免去後顧之憂,給我帶來很大方便。我從內心還是感謝她的,她想得真周全。

事情發展到目前局面,打破了春節在何家灣計劃,目前已無法離開雜技團。我用電腦與唐大夫聯繫上後,告之可能回不了何家灣,他聽了非常不理解我的行為,說了不少報怨的話,可能他還認為我留戀舞台生涯,才不走的。我一時無法解釋清楚。若他能親臨現場,就會知道,雖無人強制我,限制我的自由,但我離開徐家班是寸步難行,要想平安回何家灣是多困難。

就這樣,我又開始了演藝生涯。在這民間演出市場,《蘭花手野玫瑰姑娘》倩蘭己是家喻戶曉,每當我出場時,都是盛況空前。我心裡很清楚,我對老徐的生意是何等重要。越是這樣,他對我的看管越緊,小愛和若萍與我幾乎是寸步不離。我也曾有這樣想法,尋機用武力擊倒這兩個姑娘逃走。但幾次偶然發現,徹底讓我放棄了這計劃。那天,我們三個日用品快完了,上午不演出,小愛提意上街去買。為了逃走,我也放下臉面,插花戴朵,穿紅掛綠,鼓足勇氣上街。其實身著演出服裝,盛妝外出,對於江湖班子也是平常的事。那天演出地點離街好遠,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商貿市場。當走了半小時後,我腳底發熱,開始癢,慢慢擴散全身。自裹腳後,我己遭遇多次這樣事,已習以為常。開始我放慢步子,強忍著,但心浮氣燥,好容易掙扎到商場門口,我己面紅耳赤,一步也不敢動了。我不顧眾人圍觀,在商場門口顧客休息椅子上坐下來,那下身癢的我實在受不了,騎著椅子邊偷偷拚命揉下身,我知這是非常不雅的動作,幸虧長裙掩蓋了,就這樣己羞得我抬不起頭。見我不想動彈,小愛以為我被人圍觀,害羞,她主動在我身邊護著,叫若萍進店買東西。回演出大蓬時,我雙腳不敢用力,又不想實說,只講腳痛。小愛她倆人半架半拖,才將我弄回來。從此以後,只要用腳的事,我最多不超過一小時就非要停下,就是表演和練功都是如此。

後來我想,肯定是弓鞋惹的事,有一天乘小愛她倆不注意,我偷偷穿若萍旅遊鞋,試走一下。去年我穿旅遊鞋,雖腳痛,但無那種莫明衝動感,咬咬牙走十里,甚至二十里可以堅持下來。誰知這次穿旅遊鞋,腳剛落地,那腳底大縫處同刀割一樣痛,這與腳底縫無插板肯定有關,那板長久了,已不能離了。勉強走三五步就痛得受不了。我見如此情況,心一下涼了。就是老徐現在放我走,我也走不了。從此我再也不敢起逃跑念頭。我想不到這雙小腳,使我徹底失去行動自由。

這次外出演出,老徐為我專配了一輛小車,挑了一個身強力壯,會功夫小夥子開車,供我們三個趕場用。在兩支演出隊之間奔波,每天上午化好妝,先在徐家班這個隊下午開場第三個節目表演,然後趕到李家班演下午最後押台戲;晚飯後在李家班夜場第三個節目,表演再回徐家班夜場演最後一個節目。其他演員一天演二次,而我要演四場,工作量比去年又增加了,更辛苦,更累。每天夜場下來,我疲憊地抬不了步,回到宿舍,卸妝、洗漱、松裹腳布都是小愛和若萍打理,我閉著眼,未等她倆打理完,早進入夢鄉。早上起來是練功,上午十點前大家都在睡覺,我得抓緊時間搞新產品研發,十點後她倆又要給我化妝了,又要開始一天演出。人忙得喘不過氣,人都變得麻木了。

人在繁忙中時間過得很快,隨著老徐的業務不斷擴大,當初老倪頭遇到的事又在他身上重演:鬧場的,起鬨的事件層出不窮。每逢我出場,更是鬧得不可開交,往往我上台後,上演到最關鍵的脫縛時刻,就有人往台上擠,更有甚者沖上舞台,與護場的雜技團職員發生衝突。這時我一般選擇中止演出,在小愛和若萍的保護下退入後台,待外面秩序正常後重上台演出。

老倪頭也沒忘了我,隔三叉五他和冬梅打小愛手機,與我保持聯繫。對於演出時這些鬧場情況,他的觀點與在倪家班時完全不同,他非常擔心,一改過去謹慎態度,告誡我若遇不測事件,以個人安全為第一,可採用任何手段,包括使用《倪家金剛指》保護自己;但使用時,雖傷人不可避免,但不能鬧出命案,做到能逃則逃,能躲則躲,不要主動挑釁。他還告訴我,他與老徐有約定,若我的安全不能保證,合同中止,要我立即回金州歌舞團找他。

老徐不許我有手機,我告之老倪頭,他認為這對我好,別人無法摸到我的行蹤。我聽了好不舒服,我認為這是他們控制我的手段,現在我沒有隨身常帶的包,衣服沒有口袋,身上沒一分錢,除了身上穿的衣服,頭上戴的首飾,真是一無所有,離了小愛是寸步難行。

老徐沒有倪頭在江湖上的聲望和手段,但經營著不亞於老倪頭的生意,肯定會招惹其他江湖班子的嫉妒和憎恨。除了鬧場,更惡劣的事情發生了。在端午節前,雜技班子到青州演出,兩支隊伍一個在青州東,一個在青州市西,相隔有四十多公里。青州市農村以種菜為主業,公路兩邊是大片豆角,用小竹竿搭的豆角架,密密得同小樹林一樣。我和小愛每天穿越青州城郊公路,兩頭奔波。那一天演完李家班夜場第三個節目後,我們帶妝往青州西徐家班趕。

第九十三章

我特困,上車後與若萍坐在後排就睡著了。一陣急剎車,我身體往前一沖,將我驚醒。我睜開眼往車窗外一看,一群人影將車團團圍住,有人用棍敲著車,要我們下車。我看那棍頭絲絲閃著電光,我知道這群人拿的是電棍。若萍嚇壞了,緊抱著我。我明白了,這些人肯定衝我來的。這時有人站在車頭高叫:

〝識相的。請倩蘭小姐下來,我們受人之託請她說事。〞

〝只要倩蘭小姐跟我們走,其他人可以安全離開,我們絕不找麻煩。〞

外面很黑,好多人圍著我乘的車大呼小叫,在車燈光下,不少人在走動。小愛拿手機在與老徐通話,司機手裡拿了根三節棍,緊張地看著小愛。我心裡好笑,打電話給老徐有什麼用,等警察和老徐人趕到,最少也要二十分鐘,那一切都完了。車外人顯然不給我機會,我旁邊車窗己有人拚命砸車窗,玻璃已開裂了,事不宜遲,在車裡施展不了手腳,等窗砸開死定了。我用力掙脫若萍,將她推開,暗暗打開門鎖,突然將推開。那砸窗人沒料到我會開門,猝不及防,只聽他〝唉,喲〞大叫一聲,被車門砸翻,倒下去。我以迅雷不及之勢衝出車外,一個斤頭翻起來,腳踩到一人身上,借勢翻到五米開外落下。我迅速看了一眼,我落在公路邊,左右站著好多人,僅通往菜地是空隙。我毫不遲疑衝進菜地。這身俠女打扮,乾淨利落,行動方便,待那群人反映過來,我己消失在豆角架中。

但是,這雙小腳害苦了我,在菜地崎嶇不平的地上,無法走穩,還未走多遠,就歪倒,我抓著豆角架才沒倒在地上。這時那些人發現了我位置,大呼小叫地圍上來。我蹲下來,儘可能不暴露自己。手電光在周圍掃來掃去,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我,幾輛汽車燈光照過來,我四周亮如白晝。看四面八方人圍過來,我心想,在這凹凸不平菜地裡,對我非常不利,應當回到平坦公路上與他們周旋。

我從豆角架上抽了一根細竹竿作枴杖,往公路上移動。這群人也怕我往菜地深處鑽,也將我往公路上逼。我順勢往公路上跑。上了公路,看見我乘的那車還被幾輛車堵在那裡,那夥人舞動著電棍,從四周逼來,若被電棍電了,身體軟癱,那只有束手就擒了。

我本能地舉起竹竿,虎視眈眈盯著靠我最近的人。我發現背後一人離我最近,再逼近三步左右,他的電棍就會擊中我。我突轉身,閃電般刺出竹竿,準確地點中他腰上大穴;在金剛指力催動下,他悶叫一聲,撲通一聲仰倒在地不能動彈。

當週圍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我側身向左,瞄上左邊離我較近的一個人,掉過竹竿頭刺去,點中膝蓋下穴位,他大叫一聲,跪在地上,然後丟掉電棍,抱著大腿,痛得頭立在地上呻呤不止。這近戰,武器長一寸就佔優勢,何況我這長竹竿比電棍長幾倍;而且老倪頭己教會我,認識穴位準確位置,這些人從頭到腳,全身重要穴位都暴露在我面前。我不敢點致命穴位,但其他致痛,致癱瘓穴位,我毫不客氣攻擊。見我瞬間擊倒二人,其他人連忙後退,退出我竹竿能點到範圍之外,包圍著我。剛才劇烈地活動,那滾珠對腳掌磨得利害,那熱癢的感覺又慢慢發作,我心知不好,收回竹竿撐在地上,減少腳掌用力,我心慌得要命,再不敢用腳快速移動尋找攻擊機會,明知自己再難斗下去,但眼仍炯炯有神壞顧四周,偶然還舉起竹竿作攻擊姿勢,嚇得竹竿所指之人連忙後退,來支撐局面。本指望司機出來支援一下,我看小愛她們又將車門緊閉,一個也不下來,心裡罵道,這幾個膽小鬼,還大言不慚保護我,躲在車裡不敢露面,若換成倪家班師兄妹,早跳出來與我聯手自衛。這樣我虛張聲勢,我進他們退,我退他們進,僵持著。但我又不敢跑,那種莫明衝動越來越盛,我己氣喘噓噓,眼看人又變得迷芒,四肢發軟無力,這輕輕竹竿都舉不起來時,忽然一聲尖銳口哨聲,那些人拖走三個傷者,都鑽進汽車,一溜煙跑了。我鬆了口氣,渾身軟癱坐在地上。一會傳來警車警笛聲,警察、老徐和老李先後趕到,今晚算是有驚無險過去了。

回到騅地,老徐和老李互相抱怨,爭吵起來。我疲憊不堪,也懶追究他們責任,卸妝洗漱後就睡了。這次風波把老徐也嚇壞了,第二天老徐結束了當地表演,匆匆直接回到朗川。我也明白,這次實是萬幸,出事地方正好有竹竿可用,這一點是襲擊者未想到的,否則赤空拳,金剛指再厲害也抵抗不了電棍。他們都拿電棍,是早想好了對付金剛指的辦法,這次好險。

回到朗川,老徐宣佈暫不外出演出,大家先休息。我乘機提出暫回到金州去,他也同意了,但他要老倪頭來接,他怕我再出事了,從這點看,他處世能力比倪頭差遠了,所以成不了氣候。其實我最想去的地方是何家灣,我不想讓老徐他們知道,我給雪莉發了個郵件,要何富寶來接我。

二天後,何富寶直接開車來,我謊稱是老倪頭派來的人,老徐可能為被襲之事還未緩過神,就讓我們走了。何富寶這次帶了個小夥子幫忙,是他們村裡人,是他的親戚,關係也好,也姓何,比何富寶晚一輩,他稱何富寶為叔。見何富寶這樣介紹,我就叫他小何。在何家灣我從沒這模樣露面,這小何見我如此打扮,驚訝得眼瞪多大,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給他看得抬不起頭,羞得臉發紅,心裡都恨死這身行頭,我知道正常男人見我都會如此,但我有什麼辦法。還是何富寶罵了一聲,他才回過神。我也什麼可帶的,隨便拿了件夏天穿的旗袍包著那一瓶冬梅給的油膏,就離開了朗川。他倆人歇車不停,我們馬不停蹄趕回何家灣。

車走了二天一夜,下午三點到了何家灣。何富寶直接將車開到他老宅別墅,長時間乘車,人即不舒服又倦,下車後雪莉幫我換衣洗漱,我晚飯未吃就睡了,只睡到晚上十一點才醒。雪莉給我準備夜宵,我邊吃邊聊公司的事。目前工作開展順利,藥品早已試製出,目前動物毒性試驗己完成,正進行功能性試驗;她將所有實驗數據用U盤帶回來,我吃完飯,穿著睡衣,在電腦裡分析這些數據,發現不理想,擬出改進要點。這時己是深夜一點多,我又悃了,放下工作又睡了。

早晨五點醒來,我準備去外面練功,雖不演出了,練功對身體還是有益的。同時這幾年已習慣,不練還難受。我先裹腳,這時才發現,這幾天在車上,腳己捂了二天,腳縫皮膚發紅乾裂。下午鬆開用熱水浸泡,晚上又泡了一次,腳底涼涂的油膏已沖泡乾淨,包裹好下地火辣辣的焦痛。我只好又鬆開裹腳布,看來不採用若萍的方法裹,這腳不能走路。我嘆了口氣,這雙小腳越來越難伺候了,剛裹小腳時,用布纏緊就可以了,現在必須在腳縫塗藥加軟板,再用布裹緊,才能走路。這樣折騰,快一小時才出門,這日子過的真煩心。

雖是六月份,這山裡清晨還是很涼的。但練功是費力活,我無緊身練功服,就露出五彩內衣出門,反正山裡沒有人。一套練功程序走下來,身上汗津津的。目前我的身體發育己完全女人化了,男人的痕跡一點也沒有了。看到這纖細四肢,大胸,細腰,後翹的肥大臀部,不由長嘆一口氣,男人的生活真的不屬於我了。晨練回來,穿衣又煩死我了。我想到小何在朗川初見我那眼神,我的臉就羞得發燒。但常穿的那套男裝,在朗川又丟了,我在何家灣不常住,這裡沒有我的衣服。現在又是夏天,我現在這胸大得連雪莉都望塵莫及,就是買夏天男裝肯定也穿不上,否則胸口連鈕子都扣不上。想了想還是將從朗川帶回那件旗袍穿上,這是冬梅我裹腳後按我身材定做的,但現在穿上,這胸部都勒得緊繃繃的,這胸部自裹小腳後又大了,真是愁死了。穿了這件妖豔的旗袍,我又顧慮,這樣子同女藝人一樣,怎好見公司我的下屬,真是難死人了。

雪莉也起來了,看我穿這件旗袍笑了笑說:

〝豔芝。這件衣服真好看,但你這頭髮亂披著,實在不協調。我將你頭髮梳一下,做個髮型,等會你到公司,頭髮這樣散著也不行。我們對職工要求都很嚴,不准披頭散髮進工作場所,我們對自己應該更格〞

她說得有理,我也只好請她將頭髮攏在頭頂,盤一發髻,再用髮膠固定,她不顧我的反對,在頭上插了些首飾。最後又給我套了件白大褂,遮擋旗袍,還不錯,雪莉真會體貼人。去了公司,但職工見我樣子,包括小紅她們,仍個個臉露驚異之色,都不由自住盯著我腳上那雙帶著叮噹聲的紅緞弓鞋,我給職工看得面紅耳赤,出盡洋相。我恨自己做事這樣不周全,顧上不顧下,怎麼出來前沒想方設法將這小腳遮擋一下。但工作要緊,我極力壓制自己情緒,立刻開會,將昨夜發現問題一條條提出,並指明原因,將他們注意力吸引到工作上來。

凡事不親臨現場是不行的,由於我常年不在,有些操作和實驗步驟,她們憑想像,自說自畫地干,有許多數據是不正確操作造成的。我用了一週時間,糾正她們,這樣實驗出來數據要理想多了。但有些數據則是我設計上缺陷,選用藥品和實驗方法不當,針對現場發現問題,我又重新規化設計,另選試劑,經過半月努力,新產品的功效大大增強,副作用也明顯減少了。

唐大夫天天與我通話,瞭解進度。他要我們盡快上報材料,力爭早日批准臨床試驗。他還告訴我,汪恩義通過在上海關係,對他看得緊,想找到我的行蹤;並瞭解到,汪己注意到唐與何家灣頻繁聯繫,但他們現在認為,唐與我肯定有廠在省城,一般藥廠在省城生物園工業開發區,但他們始終找不到,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我們的廠在遠郊何家灣這極偏僻山區。故唐認為,我不能常年在省城露面,尤其是何家灣。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否則,在何家灣住久了,遲早會被他們發現,那我的基地會過早暴露,會增加工作上困難和風險。

由於辦公司,基建,上報新產品,藥監,衛生,環保,工商,稅務,農林和水務部門到公司去得多了,我這樣子讓他們闖上,也變成一大在社會奇聞,這一點雪莉也很耽心,她給我添制幾套衣服,雖是女裝,但比那民國式樣鮮豔大襟衣服要好多了。看我現在冏境,現在我特別恨那些到現在還未找到的山裡人販子,他們真害死我了。我只好每天躲在何家老宅別墅裡,除非必須,我才到溝口辦公大樓和溝裡工廠去。就這樣,何富寶也安排人在外面放哨,以防突然有人來。

冬梅在我離開朗川五天後,就打來電話給雪莉,講老倪頭在找我。目前他們都不知我的去向,雪莉當然說不知道。冬梅告訴雪莉,有我的消息立刻告訴她,她非常擔心我的安危。他們巳派人去貢江市找,還告訴雪莉,我在青州被襲擊之事,老倪頭已查到這事與老徐內部人有牽連,非常複雜,這也是他們迫切找我的原因。雪莉聽到我被襲擊,非常震驚,也感到害怕。她對黑道上的事,知道比我多,也指責我這樣大的事不告訴她。我不以為然,她們急於找我,是缺了我這棵搖錢樹,我才不理她們,反正雜技團我也不會去了,過去的事提他沒意思。

但何家灣也非世外桃源,端午節後,市裡林業部門搞森林資源普查,市林業局下來一批人,進了何家灣。何家灣村長趕忙通知了我們,我急忙到地下室藏起來。這些調查人員發現山裡還有條件如此之好別墅,興致勃勃樓上樓下參觀一番,大加贊嘗。甚至提意在這裡搞一個農家樂旅遊項目。他們走後,介紹旅遊局又來一批人,這夥人認認真真考察了幾天,非常感興趣,在省會城市,難得有這樣好去處。這下把雪莉愁壞了,請何富寶找村委會,好容易將這事推掉。但從此以後,這裡再也不安寧,節假日那些有權的部門,用各種藉口帶人來消暑度假,常常一住幾天,弄得雪莉和何富寶苦不堪言,但又無可奈何。

第九十四章

最麻煩地還是我,這幫市裡幹部,弄得我無法存身,我氣得將雪莉抱怨一頓,就是她堅持建這豪華別墅,造成今天局面。但抱怨解決不了問題,這何家灣常住是不行了,但離開何家灣,我能去什麼地方藏身?正在這時,冬梅又來電告之,在貢江也未找到我,她都急死了。雪莉放下電話,我靈機一動,看來只有老倪頭那兒目前暫能棲身,暫渡過現在難關,以後再想辦法另覓藏身之地。但去了老倪頭那兒又得濃妝豔抹登台表演,又要重新過那江湖演藝生涯,若仍將我借給老徐,在徐家班我公司的事完全顧不了,我又猶豫不決了。但是,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目前正值夏季,高考剛結束,許多家人都想讓小孩輕鬆一下。這何家灣是難得鬧中有靜,植被茂盛,空氣清新的好地方。於是各路得罪不起的衙門,紛紛找上門,別墅房子不夠住,在山間平地還搭起帳蓬,這下我是無法存身了。現在又沒更好地方去,去金州人生地不熟,我有那個心,沒那膽去;還有更要命的,那涂腳膏藥早沒了,除了腳乾裂難忍,每天下午定時那種莫明衝動感叫我心神不寧,發作時我忍不住拚命揉下身和胸部,而且發作時間一天比一天長,我心裡害怕極了,迫於無奈,雪莉建議我先回朗川再作打算,我也這樣想,若萍手上還有我急需的藥膏來涂腳,在我印象中,抹藥後這種衝動能暫時控制住。

老徐他們正為我音信全無而焦急萬分時,我突然歸來,當然令他喜出望外。見我一臉不高興樣子,也不敢多問,趕快告之老倪頭。倪頭夫妻也從金州趕來,問寒問暖。面對他們疑惑,我僅輕描淡寫地說出去遊玩散心去了,也不想與他們多解釋。在朗川,老倪頭召集老徐,老李和我開了個會,老徐首先對青州市那場遭遇作了深刻檢查,對我保護不力道歉,向老倪頭賠罪。老倪頭毫不客氣將他倆臭罵一頓,要他們絕對保證我的安全,否則他將召我回倪家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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