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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綵衣 上 作者:雌蜂,五綵衣,11

小说:五綵衣 2025-09-11 22:02 5hhhhh 2520 ℃

「豔芝。我們下山吧!到山上人少時,他們肯定不會幹好事。」

我回頭望了一眼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對唐大夫說:

「沒事,在涇南市他們不敢把我怎樣,你不要理他們,無論他們幹什麼,你站在一旁都不要動手。」

我與唐大夫進入一條更偏僻小道,這裡通往山腰一座觀景亭,這裡風很大,夏天常有人來,天冷是人跡罕到之處,目前是十月,幾乎沒人來,是我早想好與唐大夫交流的好地方。那三個小混混見到這無人地方,更來勁了。我與唐大夫剛進入亭內,那個摸我臉的伙傢伙嘻皮笑臉走到我面前,滿嘴不能入耳的淫言穢語,當面挑逗,見我雖怒目而視,但不躲避。他更毫無顧忌,迫不及待地又要動手動腳了。他右手剛伸上來,要摸我的胸部,我順手抄起他的手腕,將手腕關節下了,用力一捌,那小青年沒料到我會這一手,痛得嚎叫一聲,左手捧著脫臼右手掌倒在我腳下,滾下亭子。另外兩個吃了一驚,還未弄清怎麼回事,就衝上來。前面一個舉拳砸向我眼晴,我頭往邊上一閃,抓住他打過來手臂,卡住他肩關節,將肩關節下了,住後一扭,他痛得彎下腰,哀嚎著直往後退。最後一個傻了眼,嚇得轉身就跑。我大喝道:「別動。」

聽我一聲嬌叱,他嚇癱在地上。我走他面前說:

「快帶他倆上醫院,遲了就殘廢了,快滾。」

那兩個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流氓,聽我這樣一說,哼哼嘰嘰,連滾帶爬地跑了。我這時已支持不住了。由於剛才劇烈活動,那鐵胸罩內凸起磨擦著乳房,中間毛刺刷著乳頭,奇癢鑽心,人有一種莫名其妙地衝動,非常渴望誰能擁抱自己,渾身發軟,勉強撐到亭子條橙旁,才坐下來。唐大夫看我幹淨利索,毫不費力擊倒兩個小混混,驚訝不己,感慨地說:

「喲!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難怪那樣從容不迫。你什麼時候學了這一身好功夫。」

我己面紅耳赤,心跳得幾乎從胸腔蹦出來,再也不敢活動上身了,借理了理弄亂的頭髮動作,來壓抑心中那衝動,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

「離開玉山市後到雜技團混了大半年,談不上功夫,僅是一點防身之術。唐大夫,你還有什麼業務來這千里之遙的涇南市,有機會到我老家來。」

唐大夫在我身邊也坐下來,嘆了口氣說:

「一言難盡,這事從那兒開頭呢!還要從你身上說起吧。本來這事早就應當告訴你,但當初你身體處於轉型恢復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讓你集中精力恢復身體。後來估計身體正常了,我曾找過你,到過你的家,那裡己換房主,也打聽不到你,都說你去世了。今天能有機會在這裡談一談,也是天意吧。」

我心中已明白他要談什麼。看來唐不是我想像地那樣壞,我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故作驚訝問:

「我不在人世了,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事這樣神密,還與我有關?」

唐大夫停了一下說:

「我知道你心中有好多解不開的結,還是從汪恩義主任身上開個頭吧!我們是一個西部落後閉塞窮山區地方病防治所,靠國家財政撥款,雖不缺衣少食,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上級主管和所裡醫護人員,都迫切希望所裡能搞點創收,來改變目前的窘境。但對於我們這樣邊遠山區,那有這種機會。通過我一個老校友的介紹,給我們帶來一位財神,他就是涇南市生命研究院基因室汪恩義主任。他給我們帶來一種新藥臨床課題,並許諾只要接受簽下合同,馬上注入60萬前期準備資金,並且每一個合格臨床志願者再給5萬。豔芝,你可知道60萬對我們是一個什麼概念,相當於全年財政撥款的二分之一,在所務會議上,全體通過了接受汪主任合同,克服一切困難也要拿下這項課題」

唐大夫講到這裡停下話頭,從他遠眺的眼神中,還能看到當時興奮餘輝,可見這事對他們影響之大。聽他這樣說,我也暗暗吃驚。當時按照我們基因室上報標準,每個臨床單位前期準備資金是50萬,汪恩義給他們60萬,可見他當時不知私下幹了多少勾當。我迫切要知道後面進展。就問: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合同肯定是簽了,但出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情況,臨床志願人員非常難找。」

第二十七章

我知道這是《金丹》課題最棘手的關鍵問題。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說:

「除非特殊情況,一般人是不願做新藥的試驗者。」

「是的。但我們缺的不是試驗者,而是合格的試驗者。汪主任要求的試驗對象在55歲和65歲之間,這種人好找,即使出了事不超過一萬元就能擺平。這方面的問題與東部發達地區完全不同,即使受試者出了意外,也不是多大難題。但很少人能過了新試劑皮試這一關,找了百十個人皮試,合格僅二三人而已,這離合同約定數相差太遠。那時汪主任天天電活問進展,我們當時都急壞了,按合同要求,在規定期限內,必須要有一定數量志願者參入臨床。以後只要是來所裡看病的人,年齡合式,都給他們做皮試。」

對於大多數人過不了皮試,我當時未考慮到,以前治療狐臭,這種皮試陰性的比例是比較高的,可能患狐臭的人群中對這種試劑過敏的少,因為整個試劑的配製都是圍繞這特殊人群定的,所以他們不過敏。而普通人就大不一樣了,這是方案中重大缺陷,是我的疏忽,更加重了我的自責。但是,對他們給非志願者統統都做皮試的做法,感到震驚。這簡直是胡鬧,完全違背了我當時制定的規定,這一點完全是他們責任。昔日對科研習慣思維又主導了我,就打斷了他的話說:

「你們這樣不取得被試者同意,擅自施藥是一種違法行為,後果是很嚴重的,你知道嗎?」

他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嘆了口氣說:

「作為醫生怎麼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妥的,最起碼有違醫德,但在那種環境下沒辦法。下面職工逼,上面領導壓,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不過這貧窮落後的地方,聽說包吃包喝還另給錢,農村裡55歲以上的人,從四鄉八鎮跑來人不少,叫他們幹什麼都可以。那些皮試不合格人攆都攆不走。可惜但合格的不多,在合同規定期限裡,招來臨床合格的試驗者遠遠不夠,把我們都愁壞了。」

聽唐大夫這樣說,他們招募接受皮試者,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也還屬自願者,我心裡好受點。但他後面一席話令我心情好不起來了。他看了看我又說:

「正當我們臨床課題組焦頭亂額的時候,你來了。所裡領導安排為你們旅遊團門診,同時對年齡合條件的人也偷偷做皮試,抱著僥倖的心理碰運氣,從中找出合格者。出乎意料,你當時皮試是完全陰性。當時所裡指示,儘可能把你留下來做試驗。後來你自報是個無單位的花農,更堅定了留下你的決心。不過,雖想方設法留下人,我當時還是有疑慮的,首先你不是當地人,其次你的言行己顯露出有相當知識水平,不是你自報花農那樣簡單,若真像被你發現會很麻煩。

為你的事所裡開會專門研究過,決定用我們專長的《出血熱》來鎮往你,掩蓋試驗的真面目。大家都認為,若你真具備一定知識,那我們的方法越有效。」

我聽他這樣一說,肺都氣炸了,完全印證了我看了研究院電腦裡資料後分析猜想,我成了我新試劑的試驗者。不禁又氣又惱指著唐大夫說:

「你們簡直是一群野獸,白披了醫生這張人皮。你們把我全毀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泣不成聲。唐大夫低著頭,一聲不響地坐在那裡。待我稍平靜一點,他說:

「豔芝。你罵得好。我很內疚,做了這件傷害你的事,時時拆磨我的心,我在這裡誠懇地向你賠罪。你可記得,你剛到《蓬萊山莊》時,我曾對你說過:『只要你能將我當個朋友,遇到什麼意外不恨我,我也知足了。』我不是在這裡推卸責任,當時對你施藥,我只是執行者,不是決策人。我以後盡我最大努力來幫助你,減輕我的負罪感。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諒解我,否則我不會總有把真像告訴你的想法。今天也不會到這裡來。」

我的委屈,氣惱,憤恨,悲傷在我心中交織,令我久久不能平靜。眼前這個人打破了我寧靜科研生涯,拆散了我的溫馨家,叫我有親人不能相認,如情如理都不可原諒。但現實己成,一切都無法改變,人還是要活下去,仇恨有什麼用?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向來都是一個樂觀向前的人,不能老糾纏過去是非。從第三人眼光看,這事也不能全怪唐大夫和他的單位。是誰把他們推到這罪惡的一步,是我自己。若不是想急功近利,在條件不成熟時就進行人體試驗,他們在尋找志願者不會遇到這樣大的困難。明知臨床風險,想鑽法律空子,用金錢引誘唐大夫和他的防治所幹些違法的事,否則我怎會成了受害人,這叫自作自受。

人若換位思考,心裡要好受得多。看到唐大夫自責的面孔,心想這事責任也不全在他。我長嘆一口氣,站起來在亭子裡踱了幾圈,恢復自己的心態。同時我也想知道,在《金丹》課題上,出於長期養成職業習慣,我非常想知道,唐大夫他們與汪恩義合作,究竟幹了些什麼。如是將話題往這上面引。就誠懇地說:

「唐大夫。這事不能全怪你,我遭受這種劫亂,是命,木己成舟,怪誰都沒有用,雖然我十分痛苦,活得很累,但除了接受現狀,己別無選擇。我非常想瞭解目前身體變化情況。上次在雜技團體檢,說我的基因是性雜合體,我身上百分之九十體細胞己是女性細胞,難道我真的變成了女人?」

唐大夫見我不再追究這件事,臉色也開朗一些。他帶著感激地口氣說:

「豔芝。你不虧是位大科學家,與汪主任胸襟完全不同。你這樣的態度叫我敬佩得五體投地,與我猜想的一樣。你自己應當清楚這種基因試劑的副作用。從醫學解剖學觀點看,你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這一點己無疑問。今天我仔細觀察,還是令我吃驚,從你今天一言一行,都徹底女性化了。在這短短不到二年時間裡,你能改變幾十年形成的行動習慣動作和語音,真是奇蹟。」

他稱我是科學家?唐大夫的話更驚得我目瞪口呆!從他話語中似乎己知我真正的身份。但他那裡知道,改變我行為舉動是我身上兩件內衣,更不知道我受的罪。我望著他,想了想,無關利害事不提了,還是切入正題,直接了擋地把迷底揭開。我開門見山地說:

「我聽你的話音,好像我不是花農趙言之,而另有其它身份,是嗎?」

唐大夫笑了笑說: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花農,而是一個業餘花卉愛好者。你不姓趙,姓王,是汪恩義原來的頂頭上司。」

他知道我的底,這確令我意外,我真小瞧他們了,尷尬地笑了笑說:

「你們是怎麼識破我的身份的?」

「在我們第一次給你注藥後,第二天汪思義為合同事到貢江市來。我們只找到合同規定數不到三分之二的志願者,他很生氣。我們是又急又怕,開始他態度很不友好,我當時就想這下完了,合同完了,課題也完了。在他視查了全部受試者後,將全部受試者資料帶回賓館。」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問:

「他來貢江防治所,我怎一點不知道。」

「你們怎麼會知道。他頭戴醫師大白帽,口蒙大口罩,在病房外窗子看。你即使看見,也不知道是誰,何況還跟著所主任一大群人。當他拿走資料後,那一夜我都未闔眼。全所的人都忐忑不安,生怕這財神跑了。第二天上午九點,他打來電活,要臨床組去一位負責人。

組長是所主任,他不敢去,硬將我逼到賓館。在客房裡,汪主任兩眼發紅,人很疲倦,看樣子晚上也未睡好。他將資料還了我,還直言不諱告訴我,本來他想放棄這裡,但最後仔細研究,認為那個趙言之,就是你,當時的體檢數據對課題有特殊的價值,他當時解釋通過你能瞭解試劑對人體染色體影響。但必須加大試劑注入量,來獲得一般受試者不可能得到的數據。他口頭給我交待,分三次輸入1600單位。若能照他的要求做,我們可以合作下去,否則取消合作。當時那種氛圍下,誰也不敢拒絕,否則觸犯眾怒。就這樣,在汪思義親自監督下,加大給你注入量。他監督給你輸完後,才離開貢江市。」

我大惑不解,這種注入劑量,離1700單位致死量僅一步之差,《金丹》課題並沒有這樣安排,他有什麼根據注入這樣大的劑量。我自言自語地說:

「汪恩義要幹什麼?這樣大的量是要死人的。」

唐大夫接著我的話說:

「是的。當他走後,我與所主任討論此事,若要我們注入1700單位,那就太明顯了,就是要你死。他弄了個1600單位,就不好說了,認為其中必有蹊蹺。我們研究你自報的資料發現,你就居住在汪主任單位所在城市涇南市,那有這樣巧合之事。所以在你離開貢江市回涇南市時,我們先儘量挽留你,但你執意要走,我們派人跟著你,到了涇南市,我們要首先查明你的身份。雖然我們猜想你與汪思義肯定有非同尋常關係,但查出你與汪是同事,而且是汪的頂頭上司,太出乎我們意料了。」

「當時你們有什麼想法。」

「那還用說,這是借別人手殺人來謀權,難道還有更好解釋?」

我無言以對,心裡同被別人捅一刀一樣,痛徹心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當時只認為汪思義是個心胸狹窄,貪圖利益小人,沒想到有蛇蠍一樣惡毒的心。這室主任位置早晚是他的,他何苦這樣急不可待。這也是我當初引狼入室,當了一次現代版的東郭先生,現在只好自己來評嘗這苦果滋味,心裡非常難受。唐大夫見我沉默不語,也心情沉痛的說:

「雖有汪思義強逼我們充當劊子手,但是我們自瞭解你與汪思義關係後,我們知道我們幹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說到這裡唐大夫有些激動,他對我嚴肅地說:

「我將此事匯報所領導後,他們也極為震動。所裡決定要救人,於是我極力動員你來貢江市。我們分折你體檢數據,發現這種試劑對人體損害與《出血熱》病毒類似,它們攻擊人的DNA,造成體細胞大量丟失,使人體重要器官萎縮,功能喪失,最終破壞人體免疫系統,引發各類腫瘤。後來你病情發展證明我們的分柝思路是對的,還有幾例死亡受試者的發病後期,與《出血熱》極相似,死因也相同,從另外角度佐證了我們判斷正確。」

我聽他這樣說,我暫時都忘了對汪思義仇恨,對科學研究敏銳感覺令我馬上聯想到《金丹》課題中最缺少的一環,如何保護和修補受試劑損傷的器官和組織。若有這項保護措施,會大大降低《金丹》課題中試劑的副作用。我非常想瞭解這方面材料,但這時天色己晚,若不及時回去,我怕引起飯店人懷疑,尤其是朱經理,見我會客遲遲不歸,不知會有什麼想法,我己無法脫身,在她牢牢控制之下,還是小心為好。就對唐大夫說:

「非常感謝你講了實話。我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上班。明天有空嗎?」

「明天下午和晚上己定好與汪主任談。上午才有空。」

第二十八章

上午這段時間我被鎖在房間裡出不來,只有請他到我房間來。這合適嗎?他將會看到一個披著鎖鏈的我。我思想鬥爭十分激烈,最後下定決心,不管那麼多了,唐大夫與我見面時間有限,機會難得,要抓緊。我問:

「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就在你們飯店16樓。」

「那太好了。我在20樓。你乘電梯只能到18樓,18樓東邊樓梯封死了,從西邊上到19樓;這裡到20樓封死了,再轉到東邊樓梯上來。到2006房間,上面是密碼鎖,撥《471205》,門就開了。不過我申明,無論你看到我什麼模樣,不要驚訝,就同看到我現在一樣,知道嗎?明天上午6點,人都未起床,見面安全。記住密碼《471205》。「

唐大夫笑哈哈地說:

「這樣神密。好,我準時去。」

分手後到飯店己是下午6點,我急急忙忙回到20樓房間化好妝,回到總服務台己是七點多,又開始做迎送顧客的工作。那三個小姐問我到那裡去了,來得這樣遲,我笑而不答。第二天早上五點我就起來,練完功,洗漱穿戴好,唐大夫就來了,雖有充足的思想準備,但這樣子與他見面,恥辱仍叫我羞得臉通紅,尷尬接待他。唐大夫看我被長鏈鎖著驚訝之態溢於言表,他修養很好,看出我的窘境,知趣沒有過問,若無其事坐下來。見他如此穩重,心稍安,我又擔心鐵鏈發出碰擊聲,就拎在手中,也在沙發上坐下來。時間寶貴,我直接了當試探問:

「你們當時極力動員我去貢江市,是想救我?」

「是的。情況正如我想的那樣,到了貢江市後,注入你身體裡的試劑開始發威,對你身體損傷越來越嚴重。處於分裂狀染色體最不穩定,這種試劑能輕易擊碎細胞分裂中的Y染色體。在你施藥後的一週內,細胞無法進行正常分裂,細胞死亡後,組織無法得到新生細胞補充,體細胞大量丟失。首先是皮膚,這是人體最大器官,它對外防禦性好,但對於來自內部的攻擊就差了。皮膚無時無刻都在更新,沒有新的細胞補充,皮膚龜裂老化得同樹皮一樣。其它器官無新細胞補充就萎縮,當萎縮到一定程度時就會衰竭,人也死亡了。如果試劑未達到致死量,這種情況只能發生在身體局部,經這一段時間機體產生補償功能,逐步代謝掉受損死亡細胞,身體還可有能康復。」

唐大夫介紹情況與我當初動物試驗結論是吻合的。但他從醫生角度來闡明就不同了,這是新藥臨床最寶貴病理資料,我不由點點頭,認真聽他繼續說:

「根據前期受損範圍,就可以知道預後情況好壞。試劑達到致死量,對全身造成大範圍,多器官損傷,在身體補償功能未產生前,造成人體衰竭死亡,這過程與晚期《出血熱》病人病毒對人體侵害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是《出血熱》攻擊細胞位置不同。我們有好幾例受試者的死亡過程,與嚴重感染《出血熱》病毒病例是相似的,死因也相同。我們在醫治《出血熱》病時有一套有效手段,就是保護各種重要臟器免受攻擊,延緩臟器衰竭時間,等到補償功能產生。你到貢江市後,我們就採用那套有效手段,首先保護好你重要臟器。」

我仔細分析了他的結論,沉思了一會,又問道:

「按道理我是被注入接近致死量試劑,不可能完好無損存活到現在。」

「這確實是個迷。汪思義要我們施藥後一定要控制你,不能讓你回涇南,肯定是不懷好意。我們當時極力挽留,與他出發點不同,是想搶救你。一旦發病,除了我們,其他再高明的醫生也查不出病因。你再到貢江市時,汪主任幾乎是天天一個電話,詢問你的病況,我們當然不會講真話。後來乾脆給他寄去一份死亡證明了事,這也是他最想要的結果。當時出具死亡證明時,汪的要求將趙言之名改成你的真名,他當時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瞭解了你真實身份,若那樣他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這樣做,這樣更印證了他加害你真正目的,而且要求我們不能寫成是新試劑臨床試驗死亡,而是感染《出血熱》死亡,我們知道這樣做最合汪恩義的意圖。但汪還不放心,又要你,即趙言之注射試劑後,死亡前病情真實發展情況報告。我們雖氣憤,但我們還要與他合作,在利益的驅動下,研究所頭頭們反覆研充,最後大家取得共識,指示我按他的要求辦,出具死亡證書。但病情報告沒提供。我們的藉口若留下這些東西,若有人追究起來,對大家都不利,汪主任也沒堅持。當時同意出具死亡證書,也有為你今後生活考慮的成分,怕汪恩義對你窮追不捨,繼續害你。雖然這樣做對你表面不公平,但要排除汪恩義干擾,挽救你的生命又是必須的。同時我們也分析了,經過類似《出血熱》病治療,你同大多數《出血病》人一樣,想用原來社會身份回歸是不現實的,那將遭到社會的排斥,必須用新的身份熔入社會,這也是我們出具死亡證明另一個原因之一。在貢江市對《出血病》人我們常這樣做,注消原身份,建立新身份。這樣汪恩義也放心,你更安全。」

他這樣解釋合情合理,我失去原來身份和家庭,是注入《金丹》課題試劑後產生必然結果。罪在汪恩義,而他們好多補救措施是為了挽救我性命,安排今後生活,他們是救我的人,是恩人,不是敵人。這時我對唐的敵意完全消除了。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心平氣和了。就問:

「你們後來採取了什麼措施?」

「當你回到涇南市後,從你打來電話中看出,當時沒有出現明顯症狀,這出乎我們預料,實在令人費解。但在你再來貢江後,我們並沒放鬆警惕,果然,你的身體狀況與我們預測一樣,雖進展延緩一段時間,最後病情發展還是極快,多器官功能衰退,生命岌岌可危,進入深度昏迷狀態。我們立即採用我們自制特效藥物保護你重要生命器官,如大腦,心肺臟等,它們可以維持你最基本生命活動。開始搶救你時,我們並沒有十成把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除了我們,你去任何醫院都不行,他們連病因都查不出來,最後只有死路一條。後來證明我們的措施是正確的,這些重要生命器官雖受到重創,但維繫了你最基本代謝,保持最低水平生命活動,但其他器官,如皮膚,骨胳,一些內臟等幾乎瓦解,只能借用用現代最先進醫療儀器來協助它們的功能運轉,只到新生的器官慢慢成長,發揮作用,生命體徵才穩定下來,你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從這點上看,也是不幸中萬幸了。經過這次巨大變故,你身體發生翻天覆地變化,身上絕大部分組織和器官都更新了,連遣傳基因都變了,無論現在體檢是什麼結果,你都不要奇怪,這是事情必然結果。唉!說老實活,為救你,我們付出代價也是巨大的,救你產生高昂的費用,對我們這個財力弱小單位也傷筋動骨了,當時欠下外債到現在也未還清,否則,明知汪恩義不好打交道,也只好厚著臉皮求他,人窮志短啦。」

見他們為救我付出那樣大代價,很是感動,由衷地說:

「非常感謝你,為了我還負上債…。」

唐大夫打斷我的話說:

「那些話不提了,我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本份工作。不過,我還要告訴你,對你病案通過深入檢查和分析,我們認為我們採取的措施並不是挽救你生命唯一因素。我們觀察到,你之所以延緩發病,是你的機體己存在一個對試劑攻擊的補償功能,延緩了臟器發病速度。這相當於初試病人注藥二周後的機體狀況。否則,我們再努力,你也搶救不過來。若不是注入量太大,你機體自身也能恢復。」

我越聽越有興趣,這方面的醫學知識正是我短缺的。就再問道:

「你們查到這種現象原因了嗎?」

「我們分析是這樣的,你看對不對。你在做這個課題研究時,經常接觸這種試劑,在無意中,例如皮膚有破口,粘膜吸收,試劑小劑量進入你體內,你身體早就產生了這種補償功能。是這種功能最終救了你的命,若不是這樣,你在注藥後七天內必死,因為試劑量太大了,侵入全身所有組織,造成不可挽救後果。」

這是問題核心,太重要了,我急不可待地打斷他的話說:

「完全有這種可能,做課題試驗時,少量試劑侵入體內。這是一種什麼功能,你們搞清了嗎?」

「大致弄清了。在你身體細胞早期受小試劑攻擊時,由於劑量小,作用輕微,僅部分分裂染色體受損,在身體功能健全大環境下,機會對受損細胞修復的功能是強大的。那就是被擊碎的部分Y染色體碎片在機體本身恢復能力作用下,粘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大染色體,相當於X染色體,它可以與另一個正常X染色體結合,組合成一個全新細胞染色體。這種細胞不同於你原來體細胞,它有一雙X染色體,它細胞的長柄恢復到原始長度,對試劑有免疫功能,試劑破壞不了它:在你被注入大劑量試劑之前,已在你身體中存在,並廣泛分佈在身體各器官,不過數量不佔優勢;但在試劑大劑量侵入時,它們能對抗了入侵體內試劑,正常增殖,在組織裡發揮重要的代償作用,在大量注入試劑前,當你身體健康時,正常細胞占身體絕對優勢,這種新細胞形成不了氣候,顯示不了它們的功能。但注入大劑量試劑後,正常細胞被大量殺死,而新細胞正常增殖,器官中的細胞被這種新細胞逐步完全取代,它們的作用顯現出來,它在試劑攻出時正常增殖,不斷取代分裂時死亡原體細胞,從開始支撐受損器官最低新陳代謝功能,到最後成為身體細胞主體,所以你機體XX染色體的新細胞,逐步取代所有器官和組織絕大部分原XY體細胞。這些器官和組織全部得到更新。XX染色體的新細胞在人體器官佔優勢時,它激話了與它們親和力強的FOXL2基因,在它們誘導下,身體裡蟄伏的雌性重要器官得以萌發,它與XX染色體的新細胞非常匹配,發育很快,這些雌性重要器官如卵巢,它們大量分泌雌性激素,又主導了原細胞大量受損後器官和組織的更新方向,使你身體器官和組織向女性化方向發展,由於這些XX染色體的新細胞細胞端頭柄長,它們非常年青,所以你目前也變得很年青了。但你身體的一些器官必定衰敗,惡變,那就是你原來的雄性器官。」

「這又為什麼呢?」

「這是因為細胞基因與器官不配型。當身體細胞逐步為新的XX染色體細胞取代後,身體內激素成分發生變化,有利於處於休眠期卵巢等雌性器官發育。而XX染色體細胞在睪丸雄性器官裡無法協調,就瘋狂裂變,使性器官部分惡變,最後只有切除。最後,你的性器官,由發育成熟的雌性器官完全取代了雄性器官,雌性器官主導了你身體的性方問,機體徹底雌性化。」

唐大夫的分析太重要了,他找到了《金丹》工程受試者變性的根本原因。

「那我為什麼變成性雜合體呢?」

「雖然全身細胞大部分被XX新細胞取代,但大腦的體細胞仍是原來的XY型細胞,佔總細胞百分之十,因為大腦本身有一道血屏障保護,試劑外來物很難進入,再加上我們特製治療《出血熱》藥物對大腦有效保護,減緩了試劑衝擊,所以大腦在這次試劑衝擊下,基本未受損。」

第二十九章

我這才恍然大悟,老倪頭給我做的基因檢查是正確的。我更好奇了,就問:

「生命體質的改變,對正常生活有影響嗎?」

「有。故你生病後,你頭腦始終清楚,正常運轉。但與其他器官不同,你大腦器官細胞並沒年青化,你今後要特別當心大腦的老化病變。目前你雖有女人的身子,但大腦由於仍由YX型染色體主導,過去幾十年男性生活認同仍主宰你大腦思維活動,潛意識裡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是女性,你今後永遠生活在這樣矛盾中。」

唐大夫這些解釋合情合理,找出我體表型態與思維矛盾。應當說這些寶貴的臨床經驗,對完善《金丹》課題非常重要,不知為什麼要中止這項課題?僅僅是臨床死殘率高。我想了想說:

「這些你與汪主任談過嗎?」

「沒有。怎麼談?他連這次臨床究竟有什麼目標都不告訴我們,只要我們各類數據,所以我們無法與他交流。這次我與所主住千里迢迢來,是想誠心和他交流一下,探論下一步合作,我們能做什麼。那知他答覆我們說,生命研究院己將這課題撒消了,如果我們與他個人合作,他很有興趣。我們財力緊張,但不會出賣良心,對他為人不敢恭維,所以合作興趣不大。」

「你知道院裡為什麼要撤消?是死殘率高,院裡無力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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