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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綵衣 上 作者:雌蜂,五綵衣,23

小说:五綵衣 2025-09-11 22:02 5hhhhh 2110 ℃

看到我裡面穿的妖豔奪目戲服,小夥子眼都直了。見他這樣,我馬上感到我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臉上妝未卸,身上這套豔麗戲服全暴露在他面前,羞得我不敢抬頭看他,心狂跳,臉發燙,身上同火燒一樣。怎麼能在這小夥子面前露出這妖豔裝束呢。就在我後悔莫及,準備放下鐵鏈穿衣時,何富寶疑惑了片刻,他突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我知道他想法,只好放下大衣,挺起胸部,伸長脖子,讓他仔細檢查了我脖子上的項圈和鎖在上面鏈子。他細看了一會,然後離開房間。我望著他,不知他葫蘆裡裝什麼藥。遇上這種木訥、固執的人,我真頭痛。他若不幫忙,真不知道下一步怎樣走。現在我實在是絞盡腦汁,無計可施,忐忑不安。就在我發呆,胡思亂想時,他很快回來了,手裡拿了一隻大掛鎖。我心跳加快,人興奮起來,我知道他要幹什麼,他被我說服了。心裡感嘆,古人云:「文錢逼死莢雄漢。」這世道太冷酷了。

他蹲下身,用鎖將鏈子頭鎖在床腿上。站起來不冷不熱地說:

「趙小姐。我媽眼不好,有人同無人一樣。不是我不放心,我掙點錢太難了。你脖子上拴的鐵鏈,雖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問題,我心裡還是沒底。我想請你將手移到背後,我還要束縛一下,這樣我心裡踏實點,怎麼樣?」

我不知他要幹什麼,但不依從他也不行,我最後無法脫身。我知道他想幹什麼,可能想我雙手拴在一起,就背對著他,反剪雙手說: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這下你放心了吧!」

誰知他一聲不響,順手從房門後拿了什麼東西。我側身偷看一眼,嚇了我一跳,他從房門後拿的是一束黑黝黝粗糙繩索,我一眼認出是山裡挑柴用的綜繩,他要幹什麼?我有點慌了。他將我扯起來站著,果然我最耽心的事發生了,他抹肩纏臂扣頸,一道緊一道捆起來。山裡人勁大,又不知輕重,這綜繩非常粗糙,勒得我確實有點吃不消。我身子陣陣發涼。

這綢緞戲服擋不了這繩索的緊縛,凡繩勒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我再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就哀求說:

「何大哥。你綁,我不敢不同意。但你不能這樣捆,太緊了。唉約!實在太緊了,請你松一點,松一點,我實在受不了,好緊啊,真的痛,求你了。」

那知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冷笑一聲說:

「我早就懷疑你會假裝。你在雜技團演出,我擠到台前看,那繩捆得多緊!你別裝了,騙不了我。你越這樣叫,我越不放心。」

我無語了,噙著淚水,閉上眼,咬著牙,只好由他綁。綁完後,又在房間拆騰好一會,對我說:

「委曲你了。真有什麼事,喊一聲我媽,我走了。」

房門關上了,響起扣門扣,上鎖的聲音。我知道事情不好,這姓何的是什麼人,我沒底了。也許是人販子,將我束縛後去找下家。本想將身上繩索脫開,但解開後,脖子上鐵鏈也掙不開,更何況雙腳連步子都挪不開。

現在困在這深山,怎麼走得了,真是一點獲救的希望也沒有。若他有歹念,見繩索也捆不住,還不知會用更嚴歷的束縛方法。那裡反覆思考後,放棄脫縛,但感到這繩綁得人太不舒服,活動了一些身體,調節了繩的鬆緊,感覺才稍好一點。站著太累,我重坐在床上,一屁股坐在我脫下羽絨大羽上,這時我心一驚,罵自己太大意,他要綁,也應當穿上大衣再讓他綁,自已怎麼這樣沉不住氣,看這棕黑色棕繩纏在描花繡朵的綢緞戲服上,再加上濃妝豔抹的臉蛋,和滿頭搖曳首飾,一個稍正常的男人會怎樣想?在舞台下會吸引觀眾眼球,但孤男寡女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簡真是不敢往下想。這樣更忐忑不安,這時我真佩服倩芬,若換成她,絕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從下午折騰到現在,人焦慮不安又疲憊不堪。慢慢情緒穩定下來後心想,反正困在這裡了,急也沒有,怕也解決不了問題,應當放下包袱,休息一下,恢復體力,來應對未來可能發生事情。人鬆弛下來,眼悃得都睜不開,什麼也不想,先躺下來,床上很軟,凸凹不平,可能床單下罩得是幾床被子。人反綁,怎麼睡都不舒服。我在床上移動一下,最後找一個位置,將頭頸和臀部,移到凸起被子上,這樣這兩部分著力,腰部懸空,反吊在背後雙手不被擠壓,不磕手腕,人才舒坦。調整好了,然後倒在床上就睡。這時是悃極了,房間有火又暖和,一點都不冷。在這樣緊縛情況下,還沉沉的睡著了。也可能是經常被五花大綁,身體己適應了。

不知睡了多久,小便將我漲醒了,渾身麻木,身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我知道,被束縛的身子,長時間固定方式躺著,血脈不通造成的。我開始緩緩扭動身子,半天身子才有感覺,肩、肘關節刺心的痛。我強忍著睜開眼,感到頭頂光線很強。側過頭望去,東面小窗外樹枝被陽光照得發亮,看來太陽已偏西,應當是中午以後。我應當是早上七點睡的,可能己睡了六個多小時。

第五十九章

我腰一挺坐起來,將身邊大衣帶動滑落在床前,我無法拾起來,無奈搖搖頭,定了定神。下了床活動了一下腰。看到床頭放了一隻木馬桶,那小便更脹了,可是無法解下褲子。想了會,一步步小心移著,往門口走,看看能否開門,去叫小何的媽。那知還未到門口,一股力量將我反吊在背後雙手往上提,肩關節一陣刺痛,我雙腳鎖在一起本不穩,一下歪倒,但吊著我的繩子拉著,我又倒不下去。

反剪雙手往上拉到極限。我痛得忍不住哀豪一聲,我忙收腰曲腿,重新找到支撐點,掙扎幾下才站穩。回到一看,系在背後手腕上繩頭,高高吊在天花下木勾上,這木勾是山裡人吊風乾食品用的。躺在床上不影響,當我走到門口,離開床距離大了,它繃直了,反吊我雙手。我苦笑一聲,這何富寶真是對我小心謹慎,鎖得保險加保險,不給一絲一毫機會,看來我只能在床附近活動,這樣只好又退回來坐在床上。

這時人很清醒了,我又想試著脫縛。馬上想,就是能解開繩,也打不開那鎖著鐵鏈頭大鎖,想解脫是不可能的,就放棄了。

小便一陣陣脹得難受,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大聲喊:

「大媽!狗旦媽,你來一下!」

喊了好多聲,才聽到客廳緩慢腳步和木棍敲地聲音。有人走到門口,傳來悉悉索索掏東西聲音,開鎖聲,最後「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個包著頭巾,穿一件對襟舊棉襖的五十多歲瞎眼婦女站在門口問:

「姑娘。你有什麼事?想吃飯吧!我做好了,端來喂你。」

我心裡一陣悲哀,曾幾何時,我好手好腳的健康人,要一個瞎眼婆婆來喂我飯,幫我方便。我實在心不甘,徒勞無益無的掙紮起來。那婆婆看不見,聽力卻異常好,她仔細聽了會說:

「姑娘。你不要瞎掙了,狗旦會使用繩索,不要說你小姑娘,就是活野豬被他綁了,都掙不開,別白費力了。」

聽了她的話,幾乎又想哭了。但現實告訴我,掙扎是無益的。我強忍心中傷感,小聲說:

「何媽。我不餓,我想尿尿。」

「好。我來幫你。你先站到馬捅跟前,我馬上進來。」

大概我移動腳步帶動身上鐵鏈碰擊「叮噹」聲引導她,她用小棍探著路,走到我身邊,我指導她,幫我鬆開束腰柳綠汗巾,將粉紅玫瑰香緊身袍拽上去,褪下水紅撒花夾褲和內褲。我才坐上馬桶。方便好後,我告訴她穿衣順序,她摸索著將戲服重穿好。將我衣服扯整齊才出去。又將房門鎖好。何媽雖瞎,手腳很利索。我又重新坐在床上,抬頭看看吊在木勾上黑黝黝的發亮棕繩,又低頭看看掛在胸前拖到床下鐵鏈,鏈子很短的腳鐐,再瞧了瞧上了鎖的房門,又胡思亂想了,何富寶若真想幫我,這樣鐵鎖重重,死囚也不像這樣,有必要這樣做嗎?他這樣鎖著我,是不是另有企圖?要我做他的老婆?或者想把我當貨物一樣賣掉?否則他到現在還不回來。真要是這樣,我真是梳妝打扮,自己送上門來,可完全是自找的。無論是留下還是賣走,結果都是一樣,重重捆綁,鎖鏈加身,永遠沒有自由。看看這環境,若困在這裡可真叫天不應,叫天不靈,唐大夫,倪頭想找都無門,那可壞了,不由得心中焦急起來,心口一陣陣發緊。

我想到這兒,實在不甘心這樣坐以待弊,又忍不住掙了掙。這次發現這綜繩不比麻繩,它粗糙又有彈性,而且這綁的方法好似五花大綁,但肯定又不同,只要掙一下,就有更緊感覺。在頸部感受最明顯,我掙了幾下後,頸子明顯感到,勒得更緊,呼吸都困難。這時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他用這種我未經歷過們方法捆綁,我不一定能自己解開,這樣心裡更疑惑了。再想到他媽說的,比綁野豬一樣緊,肯定有不良想法了。但後悔也晚了,這深山鬼不生蛋地方,信息不通,不可能有獲救機會。想不到我在黑白兩道有那樣響亮名頭,確栽在一個無名小輩手中。

人到這樣處境,心同沉到海底一樣,感到脖子上吊著的鐵鏈好重,腳鐐扣得好緊,綜繩緊得胳膊同刀割一樣,忍不住傷心又哭起來。哭了一會,又想,還未到山窮水盡時後,機會應當還會有的,我每次不都是逢凶化吉,說不定這次也一樣。若這次能脫險,無論今後人生之路怎樣走,但有一條,不能再在雜技團混了。扮女人演雜技,只有當時觀眾捧場一時快感,除此以外,對我一定好處都沒有。這做女人比男人危險多了。今後我一心一意做我的科研開發,最好換一個地方以男性面孔出現,我本是男人,何必辛辛苦苦過這女人,特別過這種女藝人擔心受怕生活

正胡思亂想之際,外面傳來熟悉的汽車聲。我聽到後馬上激動站起來,又擔心又充滿期待,那姓何的司機回來了。我忍耐不住站起來,在繩索許可的範圍內儘量住房門方向移步。實在動不了我才停下來,聚精會神聽外面動靜。房門外他母子悄悄說話,話聲停後一陣急促腳步聲越走越近,在門外停下,房門終於打開了。何富寶興沖沖舉著一個手機盒對我說:

「手機搞到了,一分錢未化。」

我聽了迷惑不解望著他,心想總不會是偷的吧!看我懷疑眼光,走到我面前打過手機盒,裡是一部廉價國產手機。他興致勃勃地說:

「我在市百貨公司廣場,看見好多人圍著一個聯通公司廣告台,有幾個人拿著手機在叫喊。一會兒我就明白了,他們今天開展送手機活動。我一聽非常高興,將車停好後,在人堆裡擠了一上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還真給我弄了一部帶聯通卡手機,不過要交200元話費。」

我聽了鬆了口氣,是這原因他未及時回來。為了這免費手機,綁了我大半天,害得我又擔心,又害怕,吃足苦頭。見他眉飛色舞,我想他太可憐了,沒有過像樣收入,這點意外之財把他弄得神魂顛倒。

他拿著手機盒,將我扯到床上坐下來,從裡面拿出手機,聚精會神地調試裡面時間,鈴聲各種功能,我曾有意識將背對著他,暗示他給我鬆綁,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沒有一點給我鬆綁意思,心又拎起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樣想的,心裡又慌又害怕。我現在己在他絕對控制之下,說話一定要小心翼翼,不敢掃他興。只好轉過身,坐在他身邊,故裝著也很高興的樣子,迎合著他。他把手機同玩具一樣玩了半天,湊到我身邊,打開手機通話頁面說:

「你要給誰打電話,我給你撥號。以前看別人用手機,都饞死了,今天要過個癮。」

我想了想,還是與倩芬先聯繫。就將她的手機號告訴他。他用手指笨拙地用力按著鍵,然後放在耳邊聽。我在旁邊聽到接通聲音,倩芬問:

「喂!請問你是誰呀?」

他忙將手機放在我嘴邊。聽到倩芬的聲音,我好激動,連忙回應說:

「是我。倩蘭!你通知老倪頭了嗎?」

我聽到她聲音很激動,其中還有焦燥的情緒。我也有些緊張。她說:

「我未與老倪頭接上頭,他關機了。我打了基地好多人電話,不是關機就是號碼不存在,我都急死了。」

聽了倩芬的話,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昨天夜裡我躲雞場廢倉庫裡,清楚聽見茜蘭講過:我想老倪怪現在是自身難保,就是來了,她也有對付他的辦法。當時以為茜蘭虛張聲勢,安頓老薑手下軍心,現在看來,老倪頭聯繫不上和這次綁架我,可能不是孤立事件。

我急不可待地問:

「倩芬。你現在在那兒?」

「我在出租車上,快到東岸老營了。你現在在那兒,我想你能打電話了,肯定擺脫他們了。」

何富寶的頭緊貼著我的臉,我斜眼偷偷瞄了一眼,他在全神貫注監聽我與倩芬對活呢。我想到現在處境,出口每一句話都要小心,就說:

「我遇到一個好心出租車司機,離開市區,住在他家,目前平安。東岸營地電話不通,你要小心,情況不對,迅速離開,要特別注意自己安全。」

「我知道。我包了車,想走馬上能走。無論這裡有無意外,我也會馬上去與你會合。你現在身無分文,而你卡里錢我這次用了不少,回頭還你。」

「沒關係,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再見!」

通完電話,何富寶又在擺弄手機了。邊擺弄邊說:

「聽你們對話,同搞地下活動似的。那個倩芬最快什麼時間能來呀?她能帶錢來嗎?」

看他表現,我真有點憂心忡忡,更不敢開口要他鬆綁,只是站起來晃動著已綁麻木身子,故意弄得鐵鏈叮噹響,想提醒他我還被綁著。但看他著迷於手機樣子,不知是故意不睬我,還是真的忘乎一切玩手機。我現在是真的害怕了,無論他現在對我做什麼,我是一點抵抗能力也沒有。

富寶他媽在喊:「飯好了!吃飯吧,快來端。」

他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應身出去了,回來時他端了兩盆菜。進房門說:

「今天從市裡帶回豬肉,燒了一碗肉燒乾扁豆,很好吃的;這一碗是絲瓜蛋湯,自產自銷。」

他又從外面拎了兩隻小板橙,放在木桌兩邊說:

「你先坐下,我去盛飯。」

他風風火火出去了,我不敢違背他們指令,小心移著步子坐在橙子上。他將飯筷拿來,放在我前面後,坐下後說:

「別客氣,吃飯吧!伙食費先欠著。」

他吃飯好快,一會吃了半碗。見我直挺坐著不動,他說:

「你吃呀,難道你不餓嗎?」

我側過身讓他看高吊在背後雙手,然後說:

「我這樣子怎麼吃呀?」

他恍然大悟說:

「啊!你還綁著,我沒注意。好!我來喂你。」

我心裡又氣又恨,但不敢有絲毫表示,只敢順勢輕聲說:

「你把我解開,我自己吃,不想叫你喂。」

「唉!這手機迷住我了,玩地昏了頭。好!我來幫你解。」

見他解繩時,我緊繃的情緒稍鬆了點,膽子也大了。不高興地說:

「你為那手機耽誤大半天,你真狠心,也不知我被你綁得好痛苦,回來還不松。你把我捆得同野豬一樣緊,就不怕把我弄殘了。」

但他直截了當的回答,叫我膛目結舌。

第六十章

他眉飛色舞地說:

「在搶手機時,我想到了。若你真是雜技團演員,受過訓練,能扛得住,鬆不鬆沒關係;若是專拿窮人開心的壞蛋、騙子,肯定抗不住。那我不在時,會千萬百計脫縛。我回來時,我媽說你一直在偷偷掙扎,想到我將你抱回時,你一隻手還套著手銬,進屋不久不知用什麼方法下掉了,我就認定你是壞人。」

他熟練地解開我身上棕繩,我終於鬆了口氣,他將繩子理好又說:

「但你後來從容不迫表現,我認為你沒說假話。本來要給你鬆繩,但這手機真將我玩忘了。其實,你知道不,老百姓喜歡看你們的演出,大部分就是衝著你現在樣子去的。若不是要吃飯,我希望就這樣綁著你。你嗎也不要生氣,就當在舞台上表演一樣。」

聽他高論,真叫我哭笑不得。但我心裡還是高興的,他目前對我沒惡意。若這樣,給他綁著心裡也舒坦。綜繩捆我近九個小時,我反覆揉了十多分鐘,那麻木的手指才夾得住竹筷。飯後他將手機還給我,又進城了,他想晚上多爭點錢,可能要到天亮才回來。他這次走,再也沒綁我,但鐵鏈仍鎖在床腿上。我對他也基本放心,他沒壞心。

何富寶剛走不久,倩芬來電話了,帶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東岸老營一遍狼跡,原雜技團人一個也未見到,只有一些拾荒的在翻找可以變錢的東西。她見況立刻原車返回,連夜往我這裡趕,估計明天下午能到省城。我接到消息一夜都未睡好,老倪頭那兒肯定出大事了。

這是第三個晚上了,我己二天二夜未卸妝,臉上好難受,又癢又麻,但我忍著,未敢用手抓,若抓殘了妝,那更難看。腳鐐令我不能脫褲子,上衣更不敢脫,我只好將大衣蓋在身上,合衣而眠。心情不寧,躺在床上似睡似醒,眼一閉惡夢不斷。到天剛亮,院子裡有汽車駛進,何富寶回來了,我再也睡不著。起來後,被鏈子鎖著又出不了房門,就在房間練起了功。有二天未練了,身子有些硬,故今天練得時間要長一點。腳鎖著舒展不開,我只能做身體內曲,外翻動作;我一會將頭慢慢往前壓,直到頭頂落地,然後往後翻,先手落地,再頭落地。開始要借助手的力量才可將頭按下去,身上筋骨舒展開了就不需要了。從天剛亮到何媽送來早飯來,共練了三個小時,人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早飯後我給唐大夫打了電話,他講有時間我最好去貢江市一趟,他有好多事要與我交流,電話中不好講。我不知何事,又多了一樁心思。中午倩芬來電話,她下午二點到,我約好派人去接她,並請她取一萬元現金,給我買一雙旅遊鞋。

吃中飯時,何富寶起來了。聽講倩芬送錢來了,他立馬來了精神。我告之他火車到站時間,識別倩芳方法後,他吃了飯就走了。聽說有錢了,何媽也高興,她拄著棍子進了房間,與我拉家常;她講了很多何富寶的事,無外乎誇獎她兒子是一個孝順,勤勞,忠實的青年。她講她兒子只有28歲,我有些吃驚,可能過早挑起養家重擔,顯得有些老。但這年齡在農村己錯過取媳婦年齡,故她非常希望我幫他成個家;甚至或明或暗要我留下做她兒媳。我心裡明白,就是肯嫁給他,也是害了他;我是不可以生育的,遺傳知識告訴我,我的遺傳基因是突變的,不穩定,不易懷上孩子,就是懷了生下小孩,肯定有先天性缺陷。若他真是本份人,幫我度過這次危機,我會改善他經濟條件,這小夥長得還算行,也許有機會成家。

倩芬準時到了,何富寶接到她後,立刻與我通了電話。下午四點我倆見了面,她丟下行李緊緊抱著我,噙著淚半天說不出話。小何知趣地關上門退出去了,侍情緒安定下來,她抹乾淚水,打開我的導具箱,取出我的枷。原來小何接到倩芬時,倩芬用他的出租車去了雞場,倩芬找到那間我們住過房子,從房子一堆垃圾裡找到一隻塑料蛇皮袋,裡面是倩芬和我的導具,服裝,其中就有《鎖鏈捆美人》導具。原來倩芬去東岸之前,又偷偷回到雞場,這時老薑他們早走了,她將我倆用的東西藏在這裡。這倩芬確不簡單,茜蘭從她身上什麼都未得到,我們的服裝導具都沒丟失。我太激動了,這次是劫後餘生。在枷裡上了她新買電池後,我用手指顫抖著按下按紐,馬上聽到熟悉的咔答聲,解鎖板鬆了,我用手從枷上將它扳下來,用其側面劃過我腳鐐環,終於打開腳鐐,人好輕鬆。我將枷還原,與手銬腳鐐放入導具箱歸位;然後脫下戲服,穿上大衣,換上新買的旅遊鞋,高興得將倩芬抱著,用力匝著,久久都未放開。放開倩芬後,倩芳將我的包還我。我叫倩芳將何富寶叫進來,我拿著3000元錢對他說:

「我包你的車一天600元;住宿吃飯50元一天;合計650元。到今天頭尾4天,共2600元;手機200元;共2800元。現給你3000元,兩不找。」

何富寶接過錢,眼笑著迷成一條縫,邊點錢邊說:「謝謝!謝謝!」

我歪著頭看著他說:「何富寶。我沒拿你斗樂子,沒騙你吧!」

他點好錢,樂哈哈的裂著嘴笑。然後說:

「還是有些騙人。不過我早識破了。錢剛付,你不是打開腳鐐了。我說那是騙人的把戲,裝的吧!」

我搖了搖頭,笑而不答。倩芬用手打了他一下說:

「你這人怎麼啦!錢給了,還將人家鎖著。我告訴你,非法拘禁人是犯法的,你知道不?法盲。」

何富寶一聽,立馬拿來鑰匙開了鎖。我脫下大衣,僅穿一件細羊絨套頭衫,倩芬又借了何富寶的工具,撬開了鐵鏈頭上環型鎖,除下鐵鏈。請小何打來熱水,用導具箱的卸妝液洗掉面妝,拿下首飾,清洗頭髮。隨後我與倩芬又洗了澡,換了內衣,將換下衣服又洗了。山裡黑得早,忙完後,點著燈吃的晚飯。

白天要照顧老娘兼干山上活,何富寶是晚上跑出租的。我與倩芬忙著洗滌時,他早早吃完晚飯走了。晚上在床上,我們分折我們現在處境,東岸老營是不能去了,我們得有個穩定安身地方。商量一夜,終於想了個兩全的辦法。我們在市裡買一處房,與何富寶交換,他將他的自留山經營權和山裡房子給我。他不是做夢都想進城。第二天我們將這想法告訴他,他激動地無法言表,最後將他老媽拉來,跪在我面前磕頭,他老媽一邊磕一邊還叨念,我們是救苦救難活菩薩。慌得我和倩芬來不及的拉他們起來。看來他們確是本份人家。

下午我們三人都到市裡看房子,省城房子大概每平米7000元,我一張卡上有50多萬,買一套70平米還夠。誰知何富寶告訴我,他己分到一套120米拆遷房,那是市裡佔了他們村民組山地給的,但要付10萬;他沒錢,乾著急拿不到手。現在有錢了,只要到村委會那兒辦過戶手續就行了。我們又到村委會,那知村委會得之何富寶家有錢購房的來龍去脈後,硬要我們擴大範圍,將石子路這片山,這個叫何家灣的整個山場,全租給我經營。那是這個行政村最偏遠一處荒山,一次性付200萬租金,租期50年,以後每年交5萬維護保護費。這樣租下來,可保我們安全,無人敢動山上一萆一木。在談的時候,小何在旁不斷搗我,看樣子是不要我們承租。我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看小何這樣,我也為難,我們要在這存身,也不能得罪村委會。就答應村長,給我仍幾天時間,回去考慮一下。為了顯示誠意,村委會當時將小何與我們承租50年協議辦了。

回來路上小何告訴我,這何家灣有十七戶人家,是一個村民組的。那十六戶山場雖比小何大十四五倍,但他們在搬家時將山上稍大的值錢的竹木全砍了,山上全是小雜樹棵,長大也只能是燒鍋的料。要想重新栽上松、杉、檫等值錢樹,那勞力,樹種,養護費用高得驚人;租這種山,是燒錢的事。他自毫地說,也只有他山上有少量這樣樹。

在村委會談何富寶承租費是20萬,己令村委會眼紅得不得了。但當我將20萬給小何時,他反而沉默不語,最後輕聲說:「人窮志短啦。」

安排好這裡,下一步最緊要的事是打探到老倪頭消息,他不能憑空蒸發了。我想到最快的辦法是找桃紅。第二天我就用小何車去省雜技團,雜技團告之桃紅己出國參賽去了,人雖不在。在省雜技團我們找到她手機號,打通後,桃紅也不知國內發生的事。她叫我找他哥,他哥帶倪家班在吳橋參加全國雜技表演賽。

回何家灣時,下一步我們肯定要去吳橋,我們將導具、服裝全留下,委託何富寶保管,這樣我們輕裝上了去河北省吳橋火車。

由於一年到頭在外跑,也可能我的大腦仍未變化,還潛在男人意識,女人打扮從心底還是不自在。若不是需要,我還是喜歡穿男裝,將頭髮束在鴨嘴帽裡,一身男人服飾,說話儘量粗門大嗓,行動時大大例例,大步大步走,努力恢復昔日風彩,一舉一動儘量恢復曾經的男人習慣,我認為無論從舉止上,還形態上,或多或少地已經恢復我當年在涇南研究院那文質彬彬男士風度,起碼與女人拉開了距離,自我感覺良好。若真是這樣,這次《野玫瑰雜技團》遭變故解散了,我不必再女人裝扮,這幾年活得真彆扭,人總處在矛盾中,好累好辛苦,我就完全以我本來男性形象生活,那太逍遙自在了。

但目前就是體形還與男人有區別,在現代醫療水平下改變不是難事,以我的現在經濟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點,到那時真可以與家人團聚了,好興奮。不過,我不知道在別人眼裡,有沒有發現我的這種變化。在火車上我就試探性地悄悄問:

「倩芬。你看我穿這身衣服,風度怎樣?」

我要的是她說我像一個男人,那知她不屑一顧地瞟了我一眼。鼓鼓嘴說:

「風度。什麼風度?純是個不倫不類地男人婆,難看死了。」

聽她這樣講,心有冷,但仍不死心。繼續問:

「你若從遠處看,我像不像男人?」

她哈哈大笑說:

「你像男人?做夢吧,下輩子差不多。只有白痴才會那樣說。你那大胸,蠻腰,大屁股細腿,能走出男人們步子?你走路時,那水蛇腰扭的,屁股兩邊擺的,是男人樣子嗎?我是你大姐,說句坦率的話,無論你走路,站還是坐著,總習慣將兩腿分開,女孩子都唯恐夾得不緊呢,能認為你是個良家女人都不錯了。」

這倩芬平時慢條斯理,想不到她挖苦人來也尖酸刻薄。我還想今後恢復我男人形象,實在不想是目前這女人樣子,聽她這樣評價,徹底沒戲了。體型己改變,還能用外科手術糾正,但行動,舉止習慣一旦定型,那是回不了頭了。我愛分開腿是沒法的事,下身那七個環,兩腿稍合攏一點,立知牽動那敏感地方,淫火上升,她不知底細,那知我的苦惱。見我低頭不語,她笑了笑說:

「風度?女人要什麼風度,女人要漂亮。我和倩芳私下都議論過,你和我們這些女子確有不同的地方,讓我們實在不理解。」

聽她說與女子不同地方,那不就是男人風度。看來還有希望,我抬起頭疑惑不解又急追地問:

「我與你們這些女子有那些不同?」

第六十一章

她眯著眼,笑了笑說:

「首先是對女人問題上。女人之間是最互相嫉妒的,爭風吃醋這是女人天性。而你就不同。象貌是這方面女人是最計較的,你毫不在乎。你是漂亮,大凡越漂亮女人越在乎。茜蘭那婊子,我們誰都嫉妒她。她是漂亮,表面上她不得罪你,背下對你容貌嫉妒要死,恨不得把你撕吃了。而你呢,好像在這點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怪嗎?所以你與任何女人都處得好,你是誠心對待每一個人,但大家都恨你。而那些有男友的還怕你。只有我敢與你好,常在一起玩,不怕你搶走我的男朋友,因為我只有你這樣一個朋友,再沒第二個。」

聽她這樣說,我才明白,為什麼倩芳會無緣無故與我作對,整治我。我只好苦笑的搖了搖頭,這些女人太不可思議。

「還有…。」倩芬欲言又止說:「還是不說了,實在開不了口。」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放過她。她架不住我的糾纏,低著頭說:

「我說了你不要笑話我。對男人態度,你與我們也不同。這次幫你的那個司機,人挺帥,一身結實肌肉,臉上棱角分明,高大英俊,女人看到一般都會心動的。我看你孤男寡女地在一起,你對他同對敵人似的,非常不友好。」

我看那何富寶不過個頭高一點,常上山干重活,當然健壯,我一點也看不出什麼特殊。就辯解地說:

「你不知當時情況。我見到他時,己是腳鐐手銬,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但他還是找藉口把我再鎖起來不說,還將我反綁起來。你不知他力氣有多大,綁得多緊,骨頭都差點給弄斷。誰知他有無歹心,或許想把我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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