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橙花夹杂雨滴,又是一年清明时

小说:又是一年清明时 2025-09-11 22:01 5hhhhh 6000 ℃

叙拉古的雨季拖沓而黏稠。

水汽弥漫在淋漓的雨中,皲裂的柏油路面被打湿,泛着一层幽幽的冷光。街灯空洞的目光注视着夜晚,里面燃烧的煤油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像是蛇在吐信子。

拉维妮娅收起伞,在门厅甩去伞面上残存的水珠。这把长柄的黑伞是她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在这个阴郁的城市,雨具俨然是人们身体的一部分。同事们都说她雨伞的颜色太闷,和法庭的仿罗马立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拉维妮娅觉得无所谓,一把边缘绣着金线橙花的黑伞在同事花花绿绿的雨伞中相当扎眼,一伸手就能拿到。

这是她对外声明的原因。

只有她自己知道,打这么一把和她身高并不协调的雨伞是玛格丽特“推荐”的结果。她不是很想用“偷”去形容玛格丽特独特的推荐方式,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这个不老实的黎博利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家门的锁,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长礼盒放在了她的门厅里。事后拉维妮娅仔细思考了一下玛格丽特乖乖付款的概率,最后还是给店家打了电话,用工资卡里还没捂热的钱支付了账单。

那个可怜的店员还以为自己忘记收费给她添了麻烦,在电话里一个劲地道歉。

真的好贵。

她第一次遇见玛格丽特时,是在一个加油站的地下室里,或者说,是一个凶案现场。叙拉古的司法雇员总是莫名其妙地意外死亡,法院的人力周转不够,作为法院的实习人员的她不得不被抓去处理没人敢碰的帮派械斗。

拉维妮娅对那次经历印象深刻,眼前的惨状根本不是一个轻飘飘的械斗能够概括,简直是一场屠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帮派站错了队,当男男女女都在庆祝情人节时,他们被巴勃罗家的打手挨个反绑,头面向墙壁跪成一排。在没人在意的城郊,刽子手用微冲把21个人打成了筛子,作为对每一个墙头草的威慑。

她看着法医和警察整理案情——虽然没有必要,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谁的手笔。拉维妮娅那时刚刚毕业不久,渴望干出一番事业,在试图还原监控录像时,她听到了地下室里的响动。

警察用破门锤砸开劣质的胶合门板,红蓝交替的警灯打亮了飘浮的灰尘,她第一次见到了玛格丽特,沾满灰尘的淡金色卷发,怯生生的蓝色眼睛,一只手被铐在地下的燃气管道上,瑟缩地试图把自己藏进纸箱子里。

没人敢惹巴勃罗,他们垄断烟酒糖茶的贸易,私下里走私违禁药品,上城议员里衣冠楚楚的老爷们中有不少收了他们成箱的哥伦比亚金券。警察们给那些受害者草草定罪,向外界宣布英勇的警官如何与绑匪搏斗,最后救下了被绑架的失足少女。

拉维妮娅看不起这些龌龊的胆小鬼,却不得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民众们只知道这位初出茅庐的毕业生伸张司法的尊严;只看得到在记者的镜头里,拉维妮娅拉着玛格丽特尴尬地笑。

拉维妮娅因此崭露头角,作为守密的回报,她开始能接到除了未成年人法庭以外的官司。

死者的尸体被火化,骨灰随便地用垃圾车从移动城市的边缘倒下;玛格丽特在当了几天记者的演员后,被赶出了媒体室,之后不知所踪。这就是她生涯第一场官司的结局。

就在过了两个月后,她收到了玛格丽特的雨伞。

她把雨伞放在在门廊边的架子上,匆匆拧干湿漉漉的尾巴。

拉维妮娅握上门把手,插入钥匙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别扭的异响。这个不干不净的小混蛋,拉维妮娅早就能从声音分辨出来玛格丽特有没有撬锁进屋。她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大理石餐台上那杯橙红液体,在氛围灯下,装在玻璃杯里的鸡尾酒闪着星光一样的色调。

当时就是这样,她暗笑一声。

那个刚刚进入雨季的晚上,她抱着装着伞的礼盒,满腹狐疑地看着桌上这杯东西,目光微微偏移一下,才看到缩在沙发上的小鸟。

金发的黎博利显然不太知道怎么隐藏自己,她只不过是抱着沙发上的亚麻抱枕,局促地阅读她脸上的表情,纤细的手指在粗糙布料上捏得骨节发白。

“你……要干什么?”拉维妮娅试探着问道。她知道这个玛格丽特不是什么失足少女,那是媒体针对大众胃口的扯淡。她更像是个被拐来的孩子,被饲养在帮派的地盘。拉维妮娅听说过黑市上交易孩子的事,政府不痛不痒的打击根本就止不住人口买卖的滥发。大小帮派都乐于花个三五百买下一个孩子,把他培养成未来的奸细或者打手,更有甚者干脆把孩子用于人体实验,在身体里镶嵌源石炸弹去搞定难缠的对手。

“我……”她声音很小,之后的日子里拉维妮娅就会习惯,玛格丽特的话少得可怜,她也许曾经口齿伶俐,但几年的寄养生活让她学会了沉默。

“我想,住一晚上。”黎博利把脸压紧柔软的抱枕里,“我,我擦了地……烧了泡咖啡的水,还,还做了点吃的……”

拉维妮娅放下礼盒,走到餐台前拿起玻璃杯,里面果粒的纤维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沉浮,浑浊的酒体看不出来端倪。

玛格丽特满脸希冀地看着她,似乎把她喝下这杯酒当做了同意的标志。

拉维妮娅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想了半天才发现现在的这只小鸟好像没有对自己下手的理由。为财,她完全可以撬开门锁后直接装东西走人;为权,那她可就没有犹豫的机会了,以那些杀手的本事,刚跨进房门她就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拉维妮娅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好甜。她不常喝酒,拉维妮娅见过无数卓越的头脑被酒精麻痹、俘虏,最后化为在泥泞里挣扎的可怜人。酒精会让最精密的思想暴露出狂热,她不允许自己因这种问题误判,在这个城市里,太多东西能践踏法律,她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变成那样的人。

但她还是心软了,她不知道那晚自己为什么破了戒,只记得那杯酒的清甜味道。酒精初入口的不适感只存在了一瞬,之后口腔里便是糖浆和甜橙汁的香气。适量冰块和酒杯的盐边冲淡了那杯酒的糖腻味,只有果香在口中弥漫。

简直是饮料啊。拉维妮娅放下杯子,看到玛格丽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客房在右边,没上锁,自己找被子吧。”

“谢谢您。”玛格丽特放下手中的抱枕,惴惴不安地踮脚走到她对面,“您不怎么做饭,对吗?”

拉维妮娅知道她在说她那个完全没有使用痕迹的超大开放式厨房,这是法院给她置办的房子,完全没考虑到她没时间自己做饭吃。鲁珀看着眼前的黎博利用瘦成骨架的胳膊费力端起平底锅,把热腾腾的通心粉倒在她手边的骨瓷盘子里。

“茄汁肉圆。”玛格丽特小声介绍。

拉维妮娅用叉子挑起一点点送入口中,有些惊讶地挑起眉,“这么会做饭?”

“谢,谢谢您。”小鸟扭捏地红着脸低头,“我以前就负责这个。”

“洗个澡吧。”拉维妮娅抬头看着她灰扑扑的头发。

少女用力摇摇头。

“没关系的。”

摇头。

“我不着急。”

还是摇头。

拉维妮娅没了办法,她无奈地把视线从小鸟的脸上挪到了碗里,“就当是为了不弄脏我的床吧,洗澡去。”

这次终于听话了。拉维妮娅撕了块面包,蘸起通心粉的汤汁塞进嘴里。

真好吃啊。她很久没吃过这种饭了,也许单为了这盘食物,她就该付给小鸟一点钱。

室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得见浴室的水声和刮蹭盘子的尖锐声响。拉维妮娅发现自己正难得地什么都不想,认真地对待食物。那些法庭上的冠冕堂皇,旁听席上的窃窃私语和交换眼色,以及法院后巷里奔跑的小报记者和探子都离她足足有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拉维妮娅从回忆中抽出身,捧起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她问过玛格丽特不止一次这杯鸡尾酒的做法,黎博利只是笑着摇头不告诉她。日子长了,拉维妮娅甚至会故意多问她几次,虽然没有答案,但总能看到本就出挑的小鸟笑得眉眼弯弯。

拉维妮娅拿起一边的盒子,里面说不清质地的水晶有些晃眼,她不用猜就知道哪来的。

“玛格丽特,我不是说了不要这么拿东西吗?”

“抱歉抱歉,下次,下次不会了。”小鸟耷拉着耳羽,站在一边低头认错。

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拉维妮娅头痛地看着表面像只乖鸟的玛格丽特,后者则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着她的下一个吩咐。

“哪来的放回哪里,”拉维妮娅也没法深说,玛格丽特本性不坏,只是一些街头毛病积习难改。“今天晚上吃什么?”她换了个轻松点的语调,难得能见玛格丽特一面,她可没法让自己一直冷着脸。

“烤苹果和猪排。”玛格丽特来了精神,凑过来轻轻吻过她的脸颊,卷起袖子准备去盛饭。

她们的关系确实奇怪。

拉维妮娅不用多说,城邦法官兼司法部的顾问。而玛格丽特则是个“自由职业者”。拉维妮娅也不知道在看不见她的日子里,小鸟究竟在干什么。玛格丽特依然和黑帮,佣兵工会和那些地下皇帝的世界暧昧不清,拉维妮娅猜测她是一名情报贩子,或者是杀手。虽然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小鸟细嫩的手掌没有操作武器的痕迹,反倒干净得像个学生。

或许是对她借宿的报答,玛格丽特会给她带来一些有助于办案的东西。鉴于黑帮和政府纠缠在一起的情况,检察官要么收了贿赂,要么想办法收贿赂,不会去认真寻找罪证。势单力薄的拉维妮娅除了一小部分还信仰公理的同仁外,最后的底牌就是玛格丽特。密信,一两克毒品,一个能通行于家族酒吧的口令,这些都是玛格丽特“不小心”带到她家的物件。正是凭借这些证物,她才能窥见一点这个暗面世界的真容。

法官和消息灵通的小混混。这个组合已经足够戏剧性,而更戏剧性的则是另一种关系。

玛格丽特把盘子端到她面前,随后就驾轻就熟地坐到旁边,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酸橙味道的香水在拉维妮娅的颈侧蔓延。

她们的肉体关系是何时出现的端倪?拉维妮娅说不好。第一次是因为玛格丽特延迟发育的青春期,不精于感情的拉维妮娅像个傻子似的以为眼前的小鸟只是发烧,扒光了本就羞耻的小鸟,把她摁在床上擦拭身体。拉维妮娅意料之中的休养没有发生,反倒是小鸟挺立的乳豆和只是毛巾蹭过就泛滥成灾的下体让她的精神断了线。

黎博利从她们的祖先那里继承了排卵期的情热,抛却了产出无精卵的事实。软在床上的玛格丽特固执地不说话,把好听的娇吟死死压在喉咙里。拉维妮娅没办法,半猜半试之下一边揉着少女抽搐的小腹,一边把中指和无名指一起塞进小鸟的处女地。

对床帷之欢仅仅停留在言情小说阶段的鲁珀哪知道身下的雏鸟经不起这么大的刺激,面红耳热的她只顾着把手指齐根没进软糯的湿热甬道,让平时一晚说不到二十个字的玛格丽特最后喘得像只欲求不满的小兽,把姐姐、亲爱的、混蛋、拉维妮娅叫了个遍。

第一次之后她们的病态关系就一发不可收拾,不到半年,一本正经的法官大人就买了半个抽屉的性玩具,而这其中的每一件都沾满过玛格丽特腥甜的淫水。

不对,也许更早。

拉维妮娅掐掐小鸟柔软的脸颊,把赖在她身边的玛格丽特赶去洗澡。

可能在她嚼着通心粉,第一次看到出浴的小鸟时,微妙的关系就已经开始形成。那时什么都不懂的玛格丽特裹着堪堪挡住脐下的浴巾,赤着脚走到她面前,可怜巴巴地想借一件衣服。而拉维妮娅的目光全落在她绝美腰臀曲线和布料边缘露出的粉嫩乳晕上,把玛格丽特盯得耳朵烧得发烫。

拉维妮娅起初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恶心,但是欲望不会说谎,她尝试着出入一些同性交往场所,可往往是刚迈进门槛就兴味索然,在一次想着那只金发小鸟的自渎中,她终于发现自己突然的性欲和性别似乎无关,只是湿漉漉,眼神惊慌的少女太合她的口味。

她们的第一次太叫人猝不及防了,拉维妮娅切下一块猪排,软嫩的肉质混合着苹果的淡淡味道,却不显得喧宾夺主。她当时把快昏迷的玛格丽特泡进浴缸擦洗身体,途中又乘人之危地把神志不清的少女在温水里送上了一次高潮,把本来粉嫩的软鲍操弄得红肿破皮才罢休。

本来小鸟一般在第二天的凌晨就会离开,可当她头昏脑涨地醒来,拖着身子去厨房喝速溶咖啡时,她却看到了玛格丽特,洗漱完毕的小鸟一身橙花的香味,扎着丸子头,在煎锅前照顾培根和吐司。

之后她缠着玛格丽特又折腾了一早上。直到一个小时后,她才抱着完全羞耻成粉红色的小鸟吃冷掉的面包和炒蛋。

人呢?

拉维妮娅不知道玛格丽特什么时候洗完的澡,金发的少女总是存在感很低,她的行踪也是一样,拉维妮娅私下调查过她的身世,可她唯一的履历只有在那场血案中的获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出生记录,她像找不到家的信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

拉维妮娅站起身,拿着餐盘去水池边清洗。边上的架子上挂着玛格丽特的项链,那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一眼能看出来是地摊货。拉维妮娅也见过城市教堂的礼拜室,那个镶着黄金和象牙的十字架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一门这样穷酸的亲戚。那个挂饰就像她本人一样,需要也只有一点点廉价的救赎。

在某一次欢爱的闲暇,拉维妮娅半开玩笑地问玛格丽特信不信神。本意上她是想给两人的互动多一些情趣。毕竟小鸟金发蓝眸的标志长相太适合宗教题材,尤其是现在,蜷缩成一团的少女靠着枕头,香汗淋漓,涨红的小脸喘着粗气,赫然是一副堕落后甘为原始祭祀泄欲的修女样。

“总要信什么吧。”玛格丽特的回答超出她的预期,接着她把问题抛了回来:“你信吗?”

“我信公理和正义。”拉维妮娅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冒傻气,像是刚从司法学院毕业。

她已经准备好被玛格丽特嘲笑了,可少女沉吟一下,嗫嚅道:

“那要加油哦。”

“……”

“怎么了吗?”

“你好可爱。”

“嗯?”

“……”

“诶?你!等下!我没……呜嗯~呜呜……”

拉维妮娅把碗放回碗架,关掉了厨房和客厅的灯。

玛格丽特大概累了吧,睡得这么早。明天也许就见不到这家伙了,她掀开被子,之后愣在了原地。

她先看到的是小鸟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一抹蓝色像是叙拉古整个雨季染出来的湖面,借着夜灯的温暖光影,她的目光随着少女修长的颈子爬下,徘徊于她一丝不挂的雪白胴体上。也许不算一丝不挂。品红色的礼品饰带缠住她的手腕,另一端绑在床头,绑带一侧多出来的部分被她衔在嘴里,涎水在丝带上染出了一块深色印记。一根正嗡嗡作响的震动棒塞在她的腿间,已经慢慢汇聚的溪流打湿了透明硅胶,在灯下蔓延出一片水痕。

“呜…”金发的少女闭上眼,像是早已把自己带入为了一件待拆的礼物。

拉维妮娅咽下了一口唾液,今晚的正餐在这里呢。

“小骚货。”鲁珀在待捕的小鸟面前露出了獠牙,拉维妮娅握住按摩棒的手柄,把因蜜水润滑而掉出去的半截重新推回了少女打颤的身体里。

“呜啊……拉维—”

“叫什么?”拉维妮娅抽出对方口中的丝带,把手里的震动棒在少女的身体里转了半圈。

“呜啊啊~呜……姐姐~姐姐呜……不要……”

“不要?”拉维妮娅把小鸟的金色卷发缠在手指上,作势便要把正震动的性玩具拔出来。

“呜…~唔嗯~”玛格丽特不甘心的轻哼比她蹦不出几个字的嘴诚恳许多,拉维妮娅可舍不得让没吃饱的小鸟就这么饿着。她关掉碍事的性玩具,玛格丽特的身体不吃这套,这种东西只是热场而已。

“手指呜~~姐……呜呜……”少女的娇躯最认的还是让她第一次欲仙欲死的东西,拉维妮娅现在已经相当熟络这副身子,指肚只是碾过g点,水灵灵的肉唇就喷了她一手腕。

“我说什么来着?”拉维妮娅揉着玛格丽特的小脸,凑得近了几分。

“高潮。”玛格丽特的声音很小很小,“要,要说。”

“所以呢?”

“对唔起…~~~…~~…呜!”

“接吻?”拉维妮娅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过分,她快把自己的床伴从鸟训成小狗了。

“要~~呜…要…闭眼……哈啊~~”玛格丽特昂起头,贪婪地舔舐着对方的嘴唇。

“乖孩子。”拉维妮娅故意用犬齿咬破了小鸟的舌头,吃痛的少女会夹得更紧。

“呜~唔嗯~会……”玛格丽特弓着腰,像只虾米似的埋在她怀里,“…去…呜呜………”

“好,可以哦。”拉维妮娅用一个长长的深吻堵住了她的嘴,一手扳开小鸟的双腿。在夜灯下,少女的潮液汇成晶莹的水柱碎银般溅落,打湿了床单。

“啊……哈啊……呜……”

“洗澡?”拉维妮娅抱起怀里炸毛的小鸟。

“呜呜…”玛格丽特轻轻挣脱了她的怀抱,颤巍巍地走下床,跪在了床边。少女湿淋淋的玉蚌贴在拉维妮娅的足尖,而那张惜字如金的嘴则叼起了她快被淫水泡白的手指,舌尖一寸一寸地把淋漓的蜜液舔干净。

“你这家伙……”拉维妮娅用手指滑过她的耳羽,惹得小鸟身子一抖。这家伙的样子让她想起啄食游人手上面包的鸽子。玛格丽特抬眼看看她,翘了翘纤长的尾羽。

“真拿你没办法……”

“我们逃跑吧。”拉维妮娅盯着天花板,推了推快睡着的玛格丽特。

“去哪里呜…”

“拉特兰。”拉维妮娅侧头看着她,“我没开玩笑,他们想和我签合同,我去做他们法学的客座教授。”

玛格丽特眨眨眼。

“我把你带过去,别在这里偷东西了。”拉维妮娅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也不用再当包打听了。”

“之后呢?”

“之后啊……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去读书,旅行,”拉维妮娅乐出了声,她在想玛格丽特戴着纸帽子做行政主厨的样子。

好像蛮适合她的。

“拉维妮娅会陪我吗。”

“当然……”她打了个哈欠,“等雨季结束,我去和那些头上有光环的家伙谈谈吧。”

“我听你的。”

雨下大了,玛格丽特打着伞,抱着一袋子鲜艳的橙子漫步在小巷。她有很多个藏身处,可只有去那个公寓才算回家。

路灯坏掉了,一个男人没头没脑地撞了她,玛格丽特手中的油纸袋掉到地上,刚熟的橙子滚落一地。

玛格丽特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捡那些橙子。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她的后背。

少女身子僵了一下,手中雨伞滑落在地上,她机械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的男人。玛格丽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手里的橙子一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漏网之鱼。”那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几个字。

跑。她手脚并用地在泥地里爬行,窜了几步才站起身,艰难地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蹭。

跑吧。他没捅准,也许是有意为止,肺脏被刃面剖开,肺泡随着她沉重的呼吸被扯出来。

跑到那里呢?玛格丽特跑了一段,之后变成走,最后用膝盖在地上爬。她知道附近有一个公用电话,她要打个电话。

她爬了多久呢,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像甩不脱的影子。

玛格丽特把手伸进衣兜,掏出零钱,试图辨认硬币的面值,可是摸到哪个哪个就被鲜血染污。最后她索性把一大把钢镚都扔了进去。

够不到听筒。

好痛。她挣扎着起身,把电话听筒拽了下来。玛格丽特靠着公共电话的柱子,用手指摸上摁键。

她一次没打过这个电话,但是她不知道私下里背了多少遍,以至于她不看摁键都能拨出来。

“这里是第三法庭,我是拉维妮娅,您有何贵干?”

玛格丽特努力咽了一口血沫。那个男人从拐角处鬼魅般冒了出来,他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手枪,另一只手则一圈一圈地拧着消音器。

她不怕死,她的命是拉维妮娅给的,如果来的只有那些糊弄事的警察,她会被饿死在地下室里。但她也怕死,她怕死亡突如其来,不给她准备的时间。

说什么呢?她本以为第一次打这个电话是约会,去老城区餐厅吃煎鲟鱼和提拉米苏,然后去看一场电影,在银幕的微光里接吻。

“喂?您好?”

“拉维妮娅……咳咳……不,姐姐……”透过湿漉漉的头发帘,玛格丽特看到男人举起了枪。

长话短说吧。

“我爱你。”

拉维妮娅困惑地握着电话,她什么都听不到,听筒里只有一片忙音。

裹着风衣的男人靠近尸体,确认正身。

“我也是奉命行事。”他看着这张年轻的面庞,额头上有一个血洞,短短一阵时间,伤口已经凝血。

他抓着尸体的脚踝,把她拖过街道,长长的血印被大雨冲尽,不着一点痕迹。

清洁工大张着嘴,向男人连连摆手。男人拿了一卷钞票,但清洁工只是摇头。最后,可能腻烦了讨价还价,男人干脆把钱包塞进了对方的怀里,两人一头一脚,把尸体搬上了垃圾车。

第二天它就会从移动城市的边缘坠落,无人问津。

她只是默默无闻地生,又一文不名地死。

拉维妮娅很久没见过玛格丽特了。

她上次在雨夜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她查到座机号码,去到那条窄巷子时,却不见公共电话。一旁的老人说,那个电话坏了只能拨号不能通话,几天前被城建工人拆掉了。

她的寻找无疾而终。

后来,雨季过去了,一个又一个雨季过去了,她的小鸟始终没从乌云的缝隙里飞回来。

拉维妮娅慢慢接受了现实。接受了下班没有热饭吃,也接受了孤身一人。

她用变态的效率给黑手党定罪,监狱里关满了戴着胸针的家族成员。

她反复地寻找一位金发的黎博利女性。同事们说她有了梦中情人。

只有拉维妮娅知道这不是梦。

她多了很多有情报的朋友。他们说老巴勃罗的儿子们在他死后疯狂分割他的犯罪王国,辛尔科家族向老一代教父的子嗣挑衅;他们说哥伦比亚是能在荒野里挖出黄金的国家,西部的探险永远没有尽头;他们甚至知道警察局长的新马子叫什么名,就是不认识一位叫玛格丽特的黎博利。

她飘渺地像海市蜃楼。

拉维妮娅发现自己开始遗忘,遗忘她身上橙花味的香水,遗忘加了香料的通心粉,遗忘她耳羽的颜色。

拉维妮娅一直记得那杯鸡尾酒,她在两年间喝了几百杯,她死死抓住那诱人的橙子甜香,像溺水的人抓着一段浮木。

有一天下班,她鬼使神差地拐进一个小酒馆。酒保看着她,机械地擦拭着扎啤杯。

她发现了玛格丽特,那是鸡尾酒的名字。

那杯橙黄的饮料摆在她面前,她向一切祈祷,祈祷一点入口的清甜。

玛格丽特里面有龙舌兰,君度,柠檬汁,一片橙子,和几块冰。

她知道了。

她细品了一口。

真他妈苦啊。

她好像彻底把她弄丢了。

外面在下雨。

叙拉古的雨季拖沓而黏稠。

小说相关章节:又是一年清明时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