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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这是上帝的旨意!,东方来的征服者,2

小说:东方来的征服者东方来的征服者 2025-09-11 22:01 5hhhhh 1800 ℃

  奔腾的洪流在高速冲刺中裂变为数股锋利无匹的箭头,毫无迟滞,如同数把巨大的、淬火的弯镰,带着撕裂大地的气势,高速斩向联军左翼——那片由五万混乱十字军构成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沼!

  “盾!举盾!天杀的贱种快举盾!”十字军阵列中响起变调扭曲的嘶吼,声音被死亡的恐惧扼住。然而,一切都晚了。

  死亡的乐章奏响于弓弦的嗡鸣。奔驰的战马上,骑士们展现出人马合一的恐怖技艺,身体随马背起伏如波浪。复合角弓在他们筋肉虬结的臂膀下被拉成一轮轮饱满的死亡满月,上万张强弓同时张开的低沉嗡鸣,连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恐怖颤音!

  下一刻,箭矢蔽空如遮天飞蝗。密集的三棱铁镞撕裂冰冷的空气,发出尖锐刺耳、几乎要撕裂耳膜的死亡尖啸,带着骇人的穿透力,无情地倾泻而下,狠狠扎入十字军左翼那片毫无防护可言的人群!

  箭雨如死神的镰刀挥过麦田。箭矢穿透破烂的麻布与不堪一击的烂皮甲,轻易撕裂皮肉,撞碎脆弱的骨头。凄厉的惨叫瞬间爆发并压过了马蹄与弓弦,混杂着骨裂的脆响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哀歌。鲜血如同最廉价的染料大片泼洒,浸透了枯草的根茎。尸体在惊恐的人群践踏下翻滚,压断了成片的枯草秸秆,浓烈的血腥气混杂着内脏破裂后涌出的恶臭,升腾弥散,空气沉重粘稠如同血浆。

  一名裹着破布片、赤着双足冻得青紫的农夫十字军,手中紧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叉,一枚呼啸而来的三棱箭精准地贯入了他的左胸,箭头深深嵌入肋骨之间,发出沉闷的撞击钝响。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鲜血瞬间涌出,染透了粗麻布下的破袄。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剧烈颤动的箭杆,剧痛让他眼球暴突,嘴唇痉挛般翕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呓语:“妈妈…麦子还没收…”草叉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噗地一声插进冰冷的泥里。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压断一片枯草,身下的暗红迅速蔓延开浓烈的铁腥。

  他身旁,一个头裹肮脏麻布、脸上画着歪斜十字的强盗,正胡乱挥舞着一把豁口的柴刀。一支利箭狠狠扎穿了他的左前臂。清晰的骨裂声响起,柴刀脱手飞出老远。强盗发出野兽般的惨嚎,右手死命捂住狰狞的伤口,鲜血如同小股喷泉从指缝中飙射而出,溅落在枯黄的草叶上。他脸上惯有的凶悍被极度的痛苦和原始的恐惧取代,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切的悔意,但混乱的惯性仍推着他向前挪动,脚步踉跄,每一步都踏在粘稠的血泥中,溅起点点猩红,宛如牵线木偶。

  不远处,一个瘦骨嶙峋如骷髅的乞丐十字军,颤抖着手持一根充当武器的木棒,恐惧地盯着漫天死亡的阴影。一支流矢如同毒蛇般精准地射入了他的右眼,箭头深深嵌入颅骨,血浆混杂着眼球的碎片喷涌而出,糊满半张污秽的脸!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嚎,双手本能地死死捂住流淌着红白之物的眼眶,沉重的木棒脱手坠地。他痛苦地佝偻着身体,踉跄几步,重重栽倒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剧烈抽搐。旁边一个挥舞着镰刀的同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刚想张口惊呼,另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精准地撕裂了他脆弱的喉管,鲜血如同决堤般狂喷。镰刀从他松开的手中滑落。他瞪大着绝望的双眼,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恐怖声响,身体软软瘫倒,破烂的衣衫瞬间被滚烫的液体浸透,化作地上迅速冷却的暗红泥泞。

  仅仅第一波箭雨的洗礼就把十字军左翼化作一片沸腾的修罗场。复合弓沉闷连绵的低吼是死亡的永恒伴奏。致命的箭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字军被死死钉在这血腥的泥沼,一个十字军领导者从血泊与尸体堆中挣扎爬起,脚下踩着同伴尚温软的肚腹,目光却依旧燃烧着癫狂的火焰,嘶声裂肺地吼叫着:“坚持住!上帝!这一切都是为了上帝的旨意!”,但混乱如同瘟疫,在惊恐的人群中疯狂蔓延。侥幸未死者惊恐地挥舞着简陋的武器,徒劳地向虚空乱刺,更多的人则如同被投入沸水的羊群,哭喊着向内挤压推搡,试图躲避侧翼这无情的死神镰刀。

  就在十字军左翼被箭雨钉死在一片哀嚎与混乱的血泊中挣扎之际,联军正前方,另一种更沉重、更令人窒息的声音隆隆响起。瓦尔基娅的九千黑林旗重步兵,先是骑马赶到战场,之后便如同从大地的冻土中破出的钢铁巨兽,排着紧密到令人绝望的盾墙,沉稳而无可阻挡地压迫而来。巨大的橡木盾边缘包裹着冰冷的熟铁条,每一面都绘着狰狞咆哮的熊首、狼吻或象征毁灭的符文。盾墙上方,密密麻麻的铁脊长矛斜指向前,矛尖闪烁着冷酷刺骨的寒光,形成一片死亡的荆棘丛林。步兵们身披紧密的锁子甲,每一枚铁环在晨光下都泛着乌沉冰冷的死亡光泽,各色坚固头盔下,只露出鹰隼般锐利、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眸。

  拱卫在这钢铁壁垒侧翼与后方的力量,更令人绝望!数千铁穆贞的弓骑兵如同盘旋的秃鹫群,保持着精确的距离,致命的箭头始终指向任何敢于冲击盾阵的猎物。而在弓骑兵的外围,上千名黑林旗重骑兵如同沉默的山岳肃立待命。骑士们身披缴获自西帝国、并被技艺精湛的工匠改造加固的精良锁子甲,外面罩着厚实的兽皮或粗羊毛毡外套。圆形骑兵盾紧握在左臂,盾面上令人胆寒的野兽图腾在远方燃烧营地的火光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他们手中的武器多为长长的、带狰狞倒钩的重型骑枪或沉重的双手长柄战斧,用于近身搏杀的锋利阔剑或短斧悬在腰间;许多骑士马鞍旁还悬挂着数支短柄投斧或锐利的标枪。人与马都笼罩在冰冷的杀意之中,只待那一声号令,便将化作毁灭的飓风!这是一座武装到牙齿、攻防一体的移动堡垒,带着碾碎一切的冰冷意志,它的锋刃,直指联军的心脏——巴尔博和他那两万南方军团所在的中军核心!

  瓦尔基娅的身影如同战神般挺立在这钢铁壁垒的最前端,她胯下的赤红战马不耐地刨着蹄子,喷出滚烫的白气,鹰翼精钢盔下,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如同极地冻海深处的寒冰,燃烧着纯粹的、超越人性的威严与狂暴。她猛地将长矛指向敌阵中心,声音如同冰原上刮起的暴风雪,瞬间穿透战场的喧嚣:

  “黑林旗——碾碎他们!”盾墙后方,数千战士的喉咙里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野战吼!整个庞大的钢铁壁垒骤然加速,他们的步伐坚定地碾过枯草与血土,盾牌与盾牌撞击得更紧密、更猛烈,整个队列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不可阻挡地向前碾压而去!

  挡在这座钢铁堡垒前进路上的十字军,先是被外围弓骑兵抛射的死亡箭雨和盾墙内步兵奋力投掷出的短矛、飞斧成片扫倒。射杀得死伤枕藉、魂飞魄散,尚未从混乱中挣扎出来,那堵喷绘着猛兽图腾的死亡之墙已狂暴地撞了上来!

  “轰——!”沉闷如巨锤擂鼓的撞击声在接触点上炸响,最前排的十字军如同脆弱的麦秆被盾牌狠狠推倒、碾入泥泞。长矛如同毒蛇般从盾墙的缝隙间闪电刺出,精准地洞穿咽喉、胸膛、小腹鲜血疯狂喷溅,染红了冰冷的盾面和士兵的锁甲,浓烈的腥气直冲云霄!盾墙并未停滞,强大的推力促使它持续向前猛推。而在盾阵后方,身材魁梧的重步兵挥舞着骇人的长柄战斧,如同伐木般凶狠劈下,木质的矛杆、简陋的盾牌连同血肉之躯被一同劈断劈烂,骨裂声、筋断声、绝望的惨嚎声交织成一片。与此同时,盾墙缝隙中刺出劈下的短剑、斧子与长矛,如同高效的绞肉机,持续收割着被挤压在钢铁与血肉夹缝中的生命。每一步推进,都在枯黄的大地上犁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由鲜血、内脏和破碎肢体铺就的猩红沟壑!

  巴尔博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向下沉坠,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僵了四肢百骸。左翼那片被弓骑兵肆意屠戮的人间地狱,正前方那堵如山岳般碾压而来的死亡壁垒……所有景象都冷酷地宣告:陷阱已然合拢,十字军的覆灭已成定局。绝不能让帝国南方军的最后骨血也葬送在这片枯原!

  “撤退!全军撤退!转向丘陵!立刻!马上!”他猛踢马腹,棕色战马痛苦地嘶鸣着人立而起,长剑指向后方那片隐约起伏的丘陵轮廓。帝国军团如同被按下了崩解的开关,瞬间松动。士兵们脸上混杂着如释重负与灭顶的惊恐,仓惶掉转方向。沉闷厚重的锁甲碰撞声、长矛被丢弃砸在地上的钝响、军官们徒劳而变调的呵斥……各种声音绞缠在一起。队列像融化的蜡像般迅速瓦解,士兵们互相推搡、挤压,像一股惊恐的浊流向着丘陵方向涌去。

  然而,就在帝国军团绝望转身,将脆弱的后背与侧翼完全暴露的瞬间——联军后方那片看似沉寂的起伏丘陵之后,滚滚烟尘如同炸开的火山冲天而起!

  六千蛰伏已久的东方重骑兵终于亮出了足以撕碎一切的獠牙,他们从丘陵的脊线后汹涌而出,借着俯冲的地势速度在瞬间提升到巅峰。马蹄践踏冻土发出的轰鸣如同连绵不绝的惊雷,卷起遮天蔽日的黄尘。骑士们身披厚厚的乌黑札甲或坚韧的布面铁甲,严实的头盔护颊下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纯粹杀意的冰冷眼眸。丈余长的沉重骑矛齐刷刷放平直指前方。腰间的狼牙棒、战斧和弯刀在烟尘中反射着嗜血的红光。领头骑士高举一支苏鲁锭长矛,三刃矛尖在弥漫的烟尘中闪烁着妖异致命的寒芒,如同在死神手中飘扬的旗帜!

  巴尔博猛地回头,那引领遮天蔽日烟尘的苏鲁锭寒光瞬间刺入他的瞳孔。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他深知,若被这股重骑兵从背后凿穿,整个帝国军团将如同沙堡遇浪,瞬间彻底崩溃,灰飞烟灭!

  “骑兵!我的骑兵!顶上去!拦住他们!用你们的命填!给我拦住!”巴尔博的声音终于因极致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疯狂而完全扭曲,他几乎是在泣血咆哮,手中的长剑剧烈颤抖着,指向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黑色死亡洪流。

  他最后的希望,那三千帝国重骑兵,在军官们同样绝望变调的嘶吼声中,悲壮地掉转马头。铠甲碰撞发出沉重的呜咽,他们面对着数倍于己、挟着俯冲雷霆万钧之势的敌人,发起了有去无回的反冲锋。宛若一群扑向熔炉烈焰的飞鹰。

  两支钢铁洪流在平原上轰然对撞,时间仿佛在撞击点凝固了一瞬,紧接着是血肉与金属的恐怖交响。骑矛刺穿精良锁甲,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与骨肉破碎的混合闷响;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千钧之力砸下,坚固的盾牌如同纸片般碎裂,头盔连同里面的头颅瞬间变形、塌陷;战马悲鸣着翻滚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碾入血泥。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瞬间染红了马蹄下冰冷的草地和泥泞。帝国骑兵的阵线如同遭遇巨锤的琉璃,在敌方重骑兵狂暴的冲击下迅速凹陷、龟裂、最终轰然破碎!骑士们或被长矛贯穿身体高高挑起,或被沉重的战斧斩落马下,或被狼牙棒砸得脑浆迸裂。他们的抵抗英勇而惨烈,却如同投入熔岩的雪片,瞬间消融无踪。残破的尸体散落四方,帝国骄傲的旗帜被无数铁蹄践踏进混合着血肉的泥泞深处。仅仅片刻,这堵用帝国南方军最后精锐血肉筑成的堤坝便被彻底冲垮、吞噬,幸存的零星骑兵魂飞魄散,四散奔逃,再也无法凝聚起一丝抵抗的意志。

  与此同时,瓦尔基娅指挥的那道钢铁壁垒,如同巨大的血肉磨盘,一路碾着十字军的惨叫与尸骸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早已按捺不住的黑林旗重骑兵也如同猛虎下山从侧翼狂暴地冲入已经混乱不堪的敌群。他们猛夹马腹咆哮着使战马加速,冲锋的气势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一个目睹者的心上。本就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十字军脚步更加踉跄,目光中只剩下纯粹的惊惶,褴褛的破布衣衫被狂风掀起,露出底下瘦骨嶙峋、瑟瑟发抖的躯体,嘶哑的喊叫混杂着无边的恐惧与彻底的绝望。

  战马冲至四十米,部分黑林旗骑士眼神骤然凝聚,肌肉贲张如铁,奋力掷出破空的标枪与旋转的掷斧,有中者面门被标枪贯穿,枪头透骨而出,带出一蓬混杂着骨渣的血雾。掷斧旋转着劈入肩胛,锁骨应声而断,臂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紧随其后的黑林旗重骑兵集群,挺着如林的骑矛,如同冲城锤般狠狠撞入十字军中!矛尖轻易刺穿单薄的皮甲、破烂的布衣与脆弱的人体,骨肉被撕裂的闷响混杂着濒死的惨嚎,血花在冰冷的空气中凄厉地绽放,染红了骑士的甲胄和马匹的皮毛。沉重的长柄战斧被骑士挥舞着,如同砍瓜切菜,劈碎简陋的头盔和颅骨,脑浆混着骨渣飞溅。战马嘶鸣着,沉重的铁蹄无情地踩踏着倒地的躯体,压断枯枝般的骨头。崩溃的十字军四散奔逃,赤脚踩着湿滑的血泊,不断有人滑倒,被后来者践踏,嘶哑的哭喊声淹没在铁蹄与杀戮的轰鸣里。

  弓骑兵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紧随重骑兵之后展开猎杀。箭雨再次倾泻,精准地射杀着每一个试图逃离地狱的背影。箭矢穿透后背,洞穿脖颈,尸体如同被割倒的稻草般堆积。鲜血汇成溪流,在低洼处聚成暗红的水洼,腥气冲天。他们纵马驰骋,弯刀出鞘的寒光如同死神的微笑,每一次挥刀都带起血柱喷涌。战马嘶鸣,蹄下血泥飞溅。骑士们低吼着古老的战歌或呼麦,如同地狱之门的巡狩者,冷酷高效地清洗着战场。

  十字军那狂热的、以信仰为名的外壳在侧翼箭雨风暴和正面钢铁壁垒无情的双重碾压下终于彻底崩碎。这群乌合之众哭嚎着抛下象征“圣战”的简陋武器,像彻底失魂的羊群般没头没脑地四散奔逃,一大群溃兵像决堤的泥石流,狠狠冲入了后方本就摇摇欲坠的帝国军团本阵,加速了其彻底的混乱。

  而在帝国军团后方,已经消灭了帝国军骑兵的东方重骑兵们重整阵列,如同再次绷紧的绞索。五十步!重骑兵指挥官一声令下,骑士们猛夹马腹,战马发出狂暴的嘶鸣骤然加速!沉重的铁蹄践踏着大地挟裹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向着已经混乱的帝国军碾压过去。

  十五步,冲在最前的部分重骑兵终于放开拉至满月的强弓,致命的箭矢离弦而出,直射帝国军士兵的面门,如此近的距离下强弓劲矢威力摧枯拉朽!三棱利箭轻易射穿眼眶头颅,眼球爆裂、面骨碎裂,血浆脑浆混着喷溅。在旁人眼里中箭者头颅猛地后仰,如同被重锤击中,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尸体便向后栽倒。

  射箭的骑士毫不停留,迅速挂弓,手中紧握已放平的骑枪!铁蹄如雷,沉重的枪尖借助战马冲锋的雷霆之势,狠狠撞入帝国军团中!枪尖刺穿胸膛,撕裂骨肉的闷响不绝于耳,巨大的冲击力将人体像破布娃娃一样挑飞、贯穿!沉重的狼牙棒、战斧随即呼啸着砸下,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裂,红的白的四溅。战马嘶鸣着,裹着铁甲的马蹄无情地践踏着倒地的躯体,骨骼碎裂声令人牙酸!

  巴尔博被裹挟在汹涌溃败的漩涡中心目眦欲裂。他疯狂挥舞着长剑,嘶吼着下令军团要斩杀冲乱阵型的溃兵,重整秩序。然而,他的声音如同投入飓风中的落叶,瞬间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濒死的惨嚎声、兵刃交击的铿锵声以及大地轰鸣的马蹄声彻底吞噬。冰冷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吞噬着每一个帝国士兵的意志。士兵们丢盔弃甲,互相推挤、践踏,只为逃离身后那片迅速逼近、吞噬一切的猩红地狱。

  就在这混乱至极的漩涡中心,一支沉重的帝国军标枪带着凄厉的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阴差阳错地射向巴尔博毫无防备的后背!

  噗嗤!一声沉闷而清晰的、撕裂皮革与血肉的声响,清晰地穿透了周遭的喧嚣,传入巴尔博自己的耳中。他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所有动作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到一截染满温热鲜血的枪尖,竟赫然从自己铁灰色的锁甲前胸透了出来!冰冷、尖锐的金属撕裂感瞬间被汹涌而上的剧痛淹没,全身的力量如同退潮般急速流逝。手中那把象征权柄与荣誉的鹰首长剑,沉重地坠落在浸满鲜血的泥地上。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一座被爆破根基的山峰,沉重无比地从马背上轰然栽落,狠狠砸在冰冷、粘稠、浸透血污的泥泞之中,溅起一片暗红粘稠的泥点。滚烫的鲜血迅速从他身下汹涌蔓延开来,与这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杀戮场彻底融为一体,再无分别。

  “将军——!”副官凄厉到撕裂声带的哭嚎声,如同濒死野兽的绝唱,竟一时盖过了战场的喧嚣!他发疯般地滚鞍下马,踉跄着扑倒在巴尔博身边,双手徒劳地、死死按住那致命的、不断涌出温热液体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皮手套,顺着指缝汩汩涌出,带着生命的温度。巴尔博双目圆睁,死死瞪着灰暗压抑的天空,嘴唇剧烈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涌出一股暗红粘稠的血沫。头猛地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巴尔博将军毙命!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千钧稻草,狠狠砸在早已处于崩溃边缘的帝国军团残兵心上。仅存的一点点组织和抵抗意志瞬间烟消云散。士兵们彻底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发出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像被沸水浇灌的蚁穴,彻底炸窝溃散!沉重的盾牌、冰冷的长矛、闪亮的头盔、甚至象征荣耀的铠甲被随意丢弃一地。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疯狂地向四面八方狼奔豕突,只求能逃离身后那片迅速扩张、吞噬一切的死亡漩涡。

  无情的追杀一直持续到黄昏。夕阳如泼洒的熔金,带着血色光晕,将最后的光芒倾泻在尸横遍野的平原上,给堆积如山的尸体镀上了一层诡异而悲凉的暗红。十字军曾经燃烧着狂热火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与涣散,扭曲的面容上,所有狂热的信仰都化作了绝望的残骸与无声的诘问。一名参加十字军的老者,赤足裹着血迹斑斑的破布,胸膛深深插着一支羽箭,鲜血仍在缓缓渗出,在他身下汇成一小片暗红。他跪在尸堆旁,头颅无力地垂下,嘴唇微微开合,发出比风声更微弱的呢喃:“仁慈的圣母……为何……弃我于炼狱……”最后一个音节尚未消散,他的头颅已沉重地砸落在冰冷的血泊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在战场的另一片,闪亮的锁甲如同被遗弃的蛇蜕散落各处,绘着红底金鹰的盾牌碎裂成片,长矛折断如同枯枝。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尸山血海间茫然悲鸣,铁蹄踏在粘稠的血泊里,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噗嗤声。平原上堆满了姿态各异的尸体,断肢残骸交织,粘稠的血液汇聚成河,在低洼处形成暗红色的湖泊。浓烈到化不开的腥臭气息笼罩着整个天地,连呼啸的寒风都仿佛在低吟着一曲血腥的终章。

  铁穆贞勒住胯下雄骏的汗血白马,如同雕塑般伫立于这片由无尽死亡和鲜血浸透的猩红平原中央,俯瞰着这场由他亲手编织、导演并最终落幕的宏大屠杀。古朴而充满力量的白缨战盔下,目光冰冷地扫过脚下这片被彻底染红、遍布残肢断臂、宛若地狱绘卷的大地。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肩头暗红的龙纹上,宛如流动的血河。

  在他身后,象征中央帝国的红底黄龙大纛,与那柄象征天命与征伐的苏鲁锭长矛,在尸骸堆积的山丘上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他的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缓缓牵起,平淡的声音穿透战场最后的呜咽与风声,清晰地传入身旁如同血神般矗立的瓦尔基娅以及其他将领的耳中:

  “‘上帝的旨意’?”他顿了顿,“现在,它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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