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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书中仙修咏絮体 河东君嫁钱牧斋,新说白门柳:秦淮八艳传奇,2

小说:新说白门柳:秦淮八艳传奇新说白门柳:秦淮八艳传奇 2025-09-11 22:00 5hhhhh 2340 ℃

三种截然不同的快感——胸前的酥麻、后庭的酸胀、以及前端最直接的刺激——在同一时间轰然爆发。这彻底摧毁了杨爱最后的理智。

“啊……啊……卧子兄……别……别弄那里……我……受不住了……啊!”他语无伦次地高声呻吟着,身体如同案板上的鱼般剧烈地抖动、弹跳。后庭深处被撞击的快感,与前方被粗暴对待的刺激,汇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随着陈子龙身后一次凶狠的深顶,他再次泄了出来,一股股白浊射在冰冷坚硬的桌面上,与被打翻的墨汁混在一起,一片狼藉。而几乎在同时,后庭深处那个神秘的所在,也被撞击得一阵痉挛,一股更加强烈的、几乎让他灵魂出窍的快感炸开,让他眼前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子龙也在这极致的紧致包裹和身下人儿剧烈的痉挛中,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将自己滚烫的欲望,尽数释放在了那温热的甬道深处。

房间里,汗水的气味、酒气、墨汁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最隐秘、也最惊世骇俗的春宫图。

杨爱瘫软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像个破碎的玩偶,只有那散乱的书生发髻,还无声地诉说着他原本的身份,如今却已在这充满书卷气的圣地,被彻底玷污。

事后,陈子龙喘息着从杨爱身上翻下,将他软得像一滩烂泥般的身体搂进怀里。杨爱浑身无力,脸上还挂着泪痕,却顺从地像一只猫儿般,蜷缩在陈子龙那坚实而汗湿的胸膛里。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疲惫,也从未感受过如此的……满足。

陈子龙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和光滑的脊背,心中那股狂野的欲望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足后的温柔与怜惜。他看着怀中这个介于男女之间的绝美尤物,轻声说道:“你这模样,真是惹人怜爱,却又注定要在这浊世中飘零。以后,我私下里便叫你‘影怜’,如何?”

“影怜……”杨爱在他怀中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化为全然的顺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将脸更深地埋进了陈子龙的怀中。

从今夜起,他便是陈子龙的“影怜”了。

那一夜,虎丘的风,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旖旎的喘息,吹拂着这间充满了禁忌与狂热的房间,直到天色微明。

第二天,虎丘大会进入高潮。众人当场赋诗,一较高下。

杨爱站在人群中,只觉浑身酸软,身后那处被强行打开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不敢去看身旁的陈子龙,脸上火辣辣的,既有羞耻,又有几分初尝禁果后的甜蜜。可当他拿起笔时,一夜之间身心的巨变,仿佛彻底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他将那份又痛又爱的复杂情愫,连同对自身命运的迷茫,尽数化为了笔下的惊艳诗句。

他写道:“涉江采美蓉

单舟亦折艾,叠舸共采莲。枉抑莲渚上,折露诚迁延。

风波何浩荡,姿素何清滑。美人来偏迟,使我心沉绵”

诗稿传阅,满场皆惊!众人无不赞叹这诗中蕴含的奇崛才情与幽怨风骨,连复社领袖张溥都亲自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大加赞赏:“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陈子龙站在一旁,看着被众人环绕的杨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为“爱人”的才华而骄傲,又因昨夜的疯狂而感到一丝后怕和占有欲。他知道,从今往后,这个名叫杨爱的人,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虎丘大会之后,杨爱便再也没有回过家。他与陈子龙的关系已成事实,两人干脆捅破了那层最后的窗户纸,在松江南园的一处幽静别院里,过起了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从此,世间仿佛再无书生杨爱,只有一个痴缠在陈子龙身边的“影怜”。他彻底抛弃了宽大的儒衫,换上了精致柔美的女子衣裙。起初,他还只是在别院内如此打扮,后来胆子大了,竟也敢穿着一身女装,陪伴陈子龙出入一些私密的文人雅集。众人只当陈卧子又觅得一位红颜知己,见“她”容貌绝美,才情横溢,无不艳羡,却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那两年,是杨爱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白日里,他们或在楼中读书作画,或泛舟于云间谷水之上,吟诗作对,互相唱和。杨爱的才情在陈子龙的滋养下愈发精进,而他的身体,也在这份爱情的浇灌下,越发显得娇媚动人。他的肌肤白皙得如同透明,身姿窈窕,眉眼间总是含着一汪春水,举手投足间,已然看不出半分男儿的痕迹,完全就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妙龄佳人。

而到了夜晚,南园则成了他们颠龙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极乐之所。杨爱那具特殊的身体,成了陈子龙取之不尽的乐趣源泉。他迷恋于那具兼具男女特征的身体所能带来的双重快感,也沉醉于将一个“男人”彻底变成女人的征服感。在一次次的索取与给予中,杨爱也从最初的羞耻与疼痛,逐渐沉沦,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禁忌的、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欢愉。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样招摇的恩爱,很快便传到了陈子龙元配张氏的耳中。

崇祯八年的一个夏日午后,张氏带着一群家丁悍妇,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南园。她一脚踹开房门,看到的便是陈子龙正与一个美貌女子在榻上衣衫不整地调笑。

“好你个陈子龙!竟敢背着我在外面金屋藏娇!”张氏怒不可遏,指着杨爱便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狐狸精,敢勾引我的丈夫!”

更致命的是,陈家作为松江望族,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知道了杨爱“不男不女”的真实情况。在他们看来,这已不是简单的纳妾,而是伤风败俗、辱没门楣的奇耻大辱。

在家族的巨大压力和张氏日复一日的激烈吵闹下,陈子龙的世界天翻地覆。他并非不爱,那两年的南园岁月,早已将“影怜”的才情与身体,深深刻入了他的骨血。他迷恋她灯下唱和的才思敏捷,也沉醉于她榻上承欢的柔媚温顺,那是一种混杂着知己之情与禁忌之欲的、独一无二的爱恋。

然而,这份爱,终究脆弱得如同江南春日里的柳絮,敌不过“陈氏门风”这四字重压,更抵不住世俗那能将人溺毙的唾沫星子。一向意气风发的陈子龙,在“孝道”与“名声”的枷锁面前,终于还是退缩了。他被家人以近乎软禁的方式困在家中,与南园的温柔乡隔绝开来。

柳如是何等聪慧与骄傲之人,她独自守着那座清冷的南园,从日升等到日落。她等来的不是心上人冲破藩篱的脚步,而是陈家管事那张冷漠的脸,一包沉甸甸的银钱,和一句轻飘飘的“望你好自为之”的驱逐令。

她瞬间便知,这段感情,已然走到了尽头。那银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将她所有的痴情与幻想,打得支离破碎。她不愿再受这份屈辱,在一个凄冷的雨夜,收拾起自己简单的行囊,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座曾带给她无尽欢愉,也带来无尽伤痛的南园。

临行前,陈子龙想方设法托一个信得过的小厮,冒雨送来了一封信。信纸被雨水浸得有些模糊,上面的墨迹却因泪水的滴落而晕染开来,触目惊心。那熟悉的字迹写满了挣扎与不舍:“影怜,非我薄情,实乃世俗不容……此生负你,来世再偿……”

柳如是看着那斑斑泪痕,眼中也涌上泪水,心中却是一片刺骨的寒冷。她笑了,笑得凄楚而决绝。她将信纸凑到唇边,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仿佛在回答信中的人,也仿佛在对自己说:

“世俗不容?陈卧子,你终究是懦弱的。你爱我,却更爱你的风花雪月,你的功名门楣!你让我知晓情爱滋味,也让我看透了女子之身的卑微与无力,只能被动地等待男人的拯救或抛弃……我受够了!”

她猛地抬手,将信纸撕得粉碎,任由那些承载着可悲爱意的碎片,在冰冷的雨中飘散、沉沦。

“我,应如是!”

说罢,她转身投入茫茫的雨夜之中。她没有再回家,而是辗转来到了六朝金粉地的南京。她为自己正式取名“柳如是”,自号“我闻居士”,毅然投身于秦淮河的风月场中。

然而,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她毅然投身于秦淮河的风月场中,却又重新换上了男装。

那件曾让她厌恶的、象征着“杨爱”的儒衫,此刻却成了她的铠甲。在经历了南园的梦碎之后,她想得比任何时候都通透:女子之身,纵有倾城之貌、惊世之才,也终究是男人的附庸,是庭院中的金丝雀,其价值全凭男人的欣赏与怜爱来定义。她受够了这种被动与卑微!她要用男人的身份,夺回话语权,用她那不输于任何人的才学,与天下名士平等地站在一起,纵谈国是,品评诗文。

她做到了,而且做得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惊艳。很快,“柳如是”这个名字便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划破了南京城的夜空,以其绝世的才情和卓然的风骨,名动整个江南。

她不再是那个单薄伶仃的少年杨爱。那本《我身集》赋予她的,不仅是惊世的才学,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雌雄莫辨的极致魅力。这魅力,在她刻意的男装打扮下,反而被催化、放大了。

她常穿一身湖蓝色的细布长衫,质地柔软,剪裁却依旧是男子的式样,只是腰间会束一根月白色的丝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她的身形本就纤秀,宽大的衣衫反衬得她风姿绰约,有一种文弱书生般的清雅。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张脸。肌肤白皙细腻得仿佛透明,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因为刻意模仿男子的洒脱,她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可那眼波流转间,却不经意地泄露出一丝浑然天成的妩媚。当她与人清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时,那雌雄难辨的绝代风华,足以让满座的王孙公子、少年才俊为之神魂颠倒,心跳漏了半拍。

人们惊叹于她的才情。无论是诗词唱和,还是纵论古今,她皆能应对自如,引经据典,妙语连珠,其见识之通透、言辞之犀利,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位成名的大儒。

人们更沉醉于她那股独特的“色气”。这并非女子那种直白的、取悦于人的媚态,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混合了书卷气与风尘气的矛盾魅力。她分明是男装打扮,谈吐间尽是文人风骨,可一颦一笑,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又比秦淮河上任何一个名妓都更能勾魂摄魄。

无数人为她一掷千金,想一探她男装下的真容,求一段红袖添香的风流韵事。然而,外人只知柳如是才色双绝,却无人知晓,她这令人疯狂的“才”与“色”,本是同根同源,都来自于那本诡异的《我身集》。她的才学,是书中怨灵毕生所学;而她那勾人的风情,则是怨灵身为女子时,对情与欲的执念所化。这二者,本就是一枚钱币的正反两面,是她荣耀的资本,也是她痛苦的根源。

因此,柳如是始终清高自持,与人交游,仅限于吟诗作对,泛舟清谈。无论对方如何殷勤,她都守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底线,从不许任何男子进入她的帷帐之内。

人们只道她性情孤高,眼光极高,非人中龙凤不能入其法眼。却无人知晓,在那放浪不羁的男装之下,除了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更藏着一个让她无法对人言说的惊天秘密——在她那已然发育成熟的女性身体最隐秘之处,还残留着一截小小的、可怜的男根。那是她身为“杨爱”时最后的痕迹,也是她身为“柳如是”时最深的羞耻与恐惧,是她无法真正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最残酷的枷锁。

柳敬亭说完,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却发现眉楼之上,早已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他抬眼望去,只见满座宾客,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富家公子,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显然还沉浸在那段离奇而悲伤的故事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目光落在主座的余怀和顾媚身上,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只见那余怀,早已听得入了迷。他一手端着酒杯,杯中酒已冷,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然不安分地伸到了身旁顾媚的腋下。他仗着桌案和宽大袍袖的遮掩,手指隔着那层薄薄的水红纱裙,正轻轻地、带着几分试探,在那已然发育得颇具规模的柔软乳房侧缘,反复地揉捏、把玩。

而顾媚,更是听得心旌摇曳,神思恍惚。她仿佛在柳如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份从男儿身变成这副模样的迷茫与痛苦,那份对一个男人既爱又恨的纠葛,让她感同身受。柳敬亭的故事,仿佛一剂猛药,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情欲与自怜。她竟对余怀那大胆而无礼的动作浑然不觉,只是双颊绯红,眼波如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显然也已情动。

“咳咳……”柳敬亭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醒木在桌上轻轻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声响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满座的痴男怨女拉回了现实。余怀如同被针扎了一般,闪电般地缩回了手,脸上涨得通红,尴尬地端起酒杯,假装饮酒,不敢去看柳敬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顾媚也是浑身一颤,这才感觉到自己胸前衣衫的褶皱和那处残留的、酥麻的余温。她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余怀一眼,那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嗔怪的媚意,反倒更让余怀心头一荡。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端起酒杯,借着敬酒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多谢先生解惑。”顾媚转向柳敬亭,“原来如是姐姐,竟有这般身世……难怪她风骨如此,非常人可比。说起来,我与她初见,正是在板桥东首的一艘画舫之上。那时,她一身男装,风姿特秀,我只当是哪家的俊俏公子,险些闹了笑话。只是……”

她话锋一转,柳眉微蹙:“说起来,我似乎已有一阵子没在秦淮河畔见到如是姐姐了,不知她最近去了何处?”

不等柳敬亭回答,一旁的余怀已经接过了话头,他显然想用这个话题来化解方才的尴尬。

“眉生有所不知,”余怀说道,他已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如是姑娘虽入了风月场,性子却比谁都清高。这两年间,她以男装会客,谈诗论文,不知多少王孙公子、少年才俊为她一掷千金,想要一亲芳泽,却都被她拒之门外。有人说她心高气傲,非人中龙凤不嫁;也有人私下议论,说她……说她身有隐疾,不能人事。”

说到这里,余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媚,眼神中多了几分了然和怜惜。他继续道:“直到去年,她才终于遇到了知己。”

“哦?是哪位才子,竟能入得了如是姐姐的法眼?”顾媚好奇地追问。

“此人你我都认得,便是当朝文坛的领袖,原礼部侍郎,钱谦益钱牧斋。”余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钱牧翁虽已年过半百,比如是姑娘大了整整三十六岁,却是真心实意地欣赏她的才情与风骨。为了她,牧翁不顾世俗非议,在常熟老家虞山脚下,专门为她盖了一座精美的别院,取名‘我闻室’,正是取自我闻居士之号,其情意已是再明白不过了。”

余怀叹了口气:“所以,最近这一阵子,如是姑娘多半都待在常熟的‘我闻室’中,与牧翁长相厮守,怕是……好事将近了。这南京城,她是少来了。”

余怀话音落下,眉楼中的议论声此起彼彼。有人说钱牧斋此举真乃名士风流,不拘一格;也有人酸溜溜地说,不过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贪图美色罢了。

顾媚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却另有感触。她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柳如是那份“不委身他人”的清高背后,藏着怎样的苦楚和秘密。一个身怀禁忌之人,要寻得知己,何其艰难。那钱牧斋,当真能接受一个“不完整”的柳如是吗?她不由得为柳如是捏了一把冷汗。

而故事的真相,远比柳敬亭口中的讲述,来得更加震撼。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在虞山脚下“我闻室”的书房里。钱谦益几番表露心迹,愿与柳如是结为连理,共度余生。

柳如是看着眼前这个须发皆白、却目光真诚如赤子的老人,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最残忍的考验。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吹熄了大部分的蜡烛,只留下一盏孤灯,让光线变得昏暗而暧昧。

然后,在钱谦益错愕的目光中,她缓缓地、决绝地,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男式长衫。

衣衫滑落,一具莹白如玉、堪比上等瓷器的胴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昏黄的灯光和钱谦益震骇的目光之下。那是一具近乎完美的豆蔻少女的身躯,削窄的香肩,纤细的腰肢,秀美的胸脯……然而,在这具堪称完美的女性身体最下方,却又突兀地,生长着一处小小的、与这具身体格格不入的男性象征。

钱谦益彻底呆住了。他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超越人伦常理的景象。他那苍老的脸上,清晰地闪过了一瞬间的惊骇与迟疑,握着书卷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柳如是看到了他那一瞬间的迟疑。她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冰冷的谷底,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惨白。她凄然一笑,正准备弯腰拾起衣衫,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然而,钱谦益却动了。他深吸一口气,那瞬间的惊骇已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怜惜与震撼的情感所取代。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脱下自己的外袍,温柔地、郑重地,披在了柳如是那微微颤抖的肩上,将她那惊世骇俗的身体,连同她的脆弱与不堪,一并拥入怀中。

“痴儿,痴儿……”他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反复呢喃,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我爱的是你的才,你的痴,你的傲骨,是你柳如是这个独一无二的魂魄!至于这皮囊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与我何干?在我眼中,你便是那千古难寻的河东君,是我钱谦益今生唯一的知己!”

泪水,瞬间从柳如是的眼眶中决堤而下。她埋首在钱谦益那散发着陈年书卷气息的怀中,放声大哭。那是她从杨爱变成柳如是以来,第一次如此毫无防备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全部。

崇祯十四年冬,钱谦益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非议,以匹敌正妻的隆重礼仪,在松江的画舫上,迎娶了柳如是。

那一日,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当柳如是身着凤冠霞帔,由喜娘搀扶着,正要踏上那通往钱家画舫的红毡时,她却停住了脚步。

她隔着红色的盖头,望向船头那个身穿大红喜服、正含笑等她的老人,用一种清晰得足以让周围宾客都听到的声音,朗声问道:

“牧翁!我问你,你不怕我出身青楼,辱没你钱氏门楣么?”

满场哗然,钱谦益却抚须大笑,声如洪钟:“我钱谦益娶的是名士,非风尘女子,何来屈辱!”

柳如是再问:“你不怕庭院深深,家族是非,让我这孤女无枝可依么?”

钱谦益笑容更盛:“我自有绛云楼与我闻室,护你一世安稳,何惧是非!”

柳如是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问出了第三句:“你不怕世道险恶,人言可畏,让你我皆身败名裂么?”

钱谦益上前一步,几乎要走到她的面前,朗声道:“走自己的路,何畏人言!我与你,便是这世道!”

盖头下,柳如是的泪水已然滑落。她问出了最后,也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一句:

“那你……就不怕我非人是妖,此生……无有所出么?”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让喧闹的场面瞬间寂静。钱谦益的笑容却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温柔。他走到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用一种足以融化冰雪的语气,一字一句地答道:

“我已有你,如获拱璧。有你足矣,何求其他!”

说罢,他亲自将她牵上了画舫。那一刻,所有的议论与非议,都化作了这段惊世骇俗的佳话的背景。

婚后,两人同返常熟,住进了那座为她而建的“我闻室”。钱谦益待她如珠如宝,两人每日里读书、写字、作画、弹琴,日子过得比神仙还要快活。柳如是那颗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安歇的港湾。她原本孤傲清冷的眉宇间,也渐渐染上了为人妇的温柔与满足。

然而,在她心底最深处,那个关于身体的秘密,依旧是她无法言说的隐痛。她深爱钱谦益,却也害怕,害怕丈夫在某一天,会对自己那不完整的身体,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嫌弃或异样。

或许是上天垂怜,或许是情之所至,奇迹,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悄然降临了。

那晚,钱谦益与她温存之后,相拥而眠。柳如是沉沉睡去,坠入了一个悠长而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烟雨濛濛的松江府,自己还是那个名叫杨爱的十四岁少年。她手中捧着那本改变了她一生的手抄本——《我身集》。

忽然,书页上的文字开始流动、发光,一个身穿洪武年间宫装的女子身影,缓缓从书中浮现出来。那女子面容模糊,看不真切,却自有一股凌人的才气与彻骨的悲凉。

“你……是谁?”柳如是在梦中惊恐地问道。

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空灵如叹息:“我乃此书之魂。我曾是朝中大臣之女,也曾有过锦绣前程,有过山盟海誓的未婚夫婿。只因父亲获罪,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夫家退婚,我亦被投入教坊司,受尽凌辱而死……”

“我恨!我恨这世道不公,恨女子之身,空有才情却无用武之地!我将毕生怨念与才学,尽数注入此书之中,立下血誓:凡得我书者,必承我才情,但也必受我之苦,化为女身,除非……”

女子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除非什么?”柳如是急切地追问。

“除非……能得一人,不因皮相,不因身份,不因性别……只因你之为你,而真心爱你,敬你,重你……唯有此等至诚之情,方能解我怨念,亦能……圆满你身……”

女子的身影彻底消散了,只留下一句悠悠的回响。

柳如是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窗外,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一缕清冷的月光穿过窗户,照亮了床榻。就在那月光之下,她清晰地看到,自己胯下那处纠缠了她近十年的、最后的男性象征,竟已在睡梦中,悄然消融,彻底化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滑光洁,宛如新生。

她,终于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她转过身,看着身旁熟睡的钱谦益那苍老却安详的脸,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与爱意。

是这个男人,用他广阔如海的胸襟和深沉无私的爱,解开了她身上最沉重的诅咒,给了她一次真正的新生。

她轻轻地凑过去,在那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虔诚而温柔的吻。

“我闻室”内,红烛高烧,烛泪沿着铜制的烛台缓缓滑落,在桌面积成一滩凝固的蜡油。窗外是呼啸的风雪,将虞山的轮廓隐没在一片苍茫之中,而窗内,却是一室的暖意融融。

上好的沉香木在兽首铜炉中燃着,散发出安神静气的幽香,与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混合在一起,氤氲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柳如是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绯红色的轻纱寝衣,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她刚沐浴过,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更衬得那张绝美的脸庞艳光四射。

钱谦益手持一尊小巧的银制酒壶,坐在榻边,眼中满是痴迷与爱怜。他已年过花甲,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两鬓也已斑白,但那双看着柳如是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天上的星辰。

“河东君,”他开口,声音因年迈而略显沙哑,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今夜风雪甚大,你我何不效仿那李青莲,对月邀饮,只是……这酒,不入你口,当入我心。”

柳如是闻言,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不解地看着钱谦益,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只见钱谦益微微一笑,示意她俯身趴下。柳如是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顺从地转过身,将上身伏在柔软的被褥上,露出了她那光洁如玉、毫无瑕疵的后背。

烛光摇曳,为她完美的背部曲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蜜色光晕。那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从秀美的肩胛骨,到不堪一握的纤腰,再到那微微翘起的、优美的臀线,每一寸都像是经过上天最精心的雕琢。尤其是在她腰间,因俯身的姿态,形成了一个浅浅的、优美的腰窝,如同盛着月光的玉盏,性感得惊心动魄。

钱谦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沉醉。他举起银壶,将壶中温热的“女儿红”佳酿,缓缓地、轻柔地,倒在了柳如是的背上。

“呀……”柳如是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温热的酒液触及肌肤,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的刺激感,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

那琥珀色的酒液,在她光洁的玉背上如溪流般蜿蜒流淌,勾勒出她优美的脊柱线条,最终汇聚在那小小的、精致的腰窝之中,形成了一汪浅浅的、散发着诱人酒香的“湖泊”。

钱谦益不再言语,他俯下身,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去亲吻自己的神祇。他没有用手,而是直接用嘴,去啜饮那汇聚在柳如是腰窝中的美酒。

他那花白的胡须,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柳如是腰间最敏感的肌肤。

“咯咯……痒……牧翁……好痒……”柳如是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子如同被电击的鱼儿般扭动起来。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又带着几分情动时的娇媚与无力。这种痒,并非寻常的痒,而是一种钻心入骨的、带着强烈挑逗意味的酥痒,让她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只能软软地趴着,任由钱谦益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钱谦益将那汪美酒一饮而尽,唇齿间尽是酒香与她身体的幽香。他抬起头,满足地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地趴在了柳如是的身上。

柳如是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锦被。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既有期待,又有那份深藏依旧的恐惧。

然而,预想中的粗暴与疼痛并未到来。

钱谦益的身体虽然衰老,肌肉松弛,皮肤也布满褶皱,但他的动作却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体贴。他没有像陈子龙那样如饿虎扑食般急切地索取,而是用他那布满老茧、因常年握笔而指节微僵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腿,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的珍宝,用触觉去阅读她身体的每一句诗行。

他的吻,也如羽毛般轻柔,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脖颈、耳垂和蝴蝶骨上。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她的珍爱与尊重,那气息温热而平缓,不像年轻男子的急促,反倒像冬日里的炭火,缓慢而坚定地温暖着她冰冷的过往。

柳如是被这股前所未有的温柔彻底融化了。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心中那道因陈子龙的暴虐而筑起的高墙,在这无声的、充满耐心的攻势下,开始一寸寸地崩塌。

“河东君……”钱谦益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别怕,把你交给我……完完全全地交给我。”

柳如是浑身一颤,她缓缓地转过身,睁开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主动地伸出双臂,环住了钱谦益苍老的脖颈。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也是一次彻底的交付。

钱谦益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不再迟疑,用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力量,将她抱紧。他的动作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缓缓地、试探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柳如是进入的,是那条属于女人的、真正的情欲之河。

没有撕裂般的痛苦,只有被满满地、温柔地填满的充实感。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下那个苍老却有力的身躯,他的动作并不迅猛,甚至有些迟缓,却沉稳得如同磐石,每一次起伏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这节奏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去感受,去分辨那细微的、从深处泛起的每一丝酥麻。

钱谦益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舵手,引领着她这叶初次航行的小舟,在情欲的海洋中探索、起伏。他专注地看着她的脸,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她的感受才是这场欢爱中最重要的事。

柳如是彻底沉沦了。她不再去想自己身体有何不同,不再去想那些痛苦的过往。在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被深爱的男人拥在怀中、全心呵护的女人。她开始回应,起初是羞怯的,腰肢随着他的节奏轻轻摇摆;后来渐渐大胆,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了他那松弛却坚韧的腰。口中发出的声音,不再是痛苦的呜咽,而是发自内心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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