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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丝之绊,点线 单篇小说(无光翼),2

小说:点线 单篇小说(无光翼)点线 单篇小说(无光翼) 2025-09-11 22:00 5hhhhh 2330 ℃

若你不做好,累的怒火可能更甚。」

[母鬼]:「可、可用别人假扮……」

[累]:「听说你做母亲最久。正是合适人选。

重要角色,非经验丰富的能干鬼不可。」

[母鬼]:「……能干?我(私)?」

[魇梦]:「当然,下弦之壹的我(俺)看中的人,舍你其谁。」

[母鬼]:「——明白了,我(私)来做。让我(私)来!」

稍加捧场,母亲鬼轻易动心。

好坏皆易显于态度,性格颇为幼稚。

哥哥鬼暗自嘀咕母亲单纯,姐姐鬼踢他让他闭嘴。

[魇梦]:「还有人不服?——看来没有。

无惨大人首次命我们鬼合作,加油吧。」

将妹妹送入牢狱。

接下来是向无惨大人铺垫。

[魇梦]:「……」

[无惨]:「原来如此,魇梦,你的打算。

我喜欢,准了。鸣女我来吩咐。」

[魇梦]:「谢大人。」

[无惨]:「但绝不许猎鬼人踏入此地。若发生,你的脖子不保。」

[魇梦]:「明白。」

[无惨]:「还有一问。」

[魇梦]:「请说。」

[无惨]:「为何你的计划没我的角色?」

[魇梦]:「……啊?」

[无惨]:「我问,你求我合作,却不安排我角色?」

[魇梦]:「——为让二人接受鬼化,建议无惨大人待他们臣服时现身。

您的威光必让他们心服。」

[无惨]:「哦?」

[魇梦]:「若他们仍反抗,可能对您不利——」

[无惨]:「你说我会被那种猎鬼人和鬼伤到?」

[魇梦]:「不不,纵是蝼蚁,清除危险也是我等职责。」

[无惨]:「哼,略有掩饰,但有理,我姑且认可。

那到我出场时,召集所有十二鬼月。我要亲眼看那耳饰剑士向我低头,享受至高一刻。」

[魇梦]:「……遵命。」

[魇梦]:「麻烦了。」

请求获准,但无惨大人不满计划中无其角色,出乎意料。

(他向来不愿露面。

那小子真有如此深的恩怨?)

(召集全十二鬼月……若二人只针对无惨大人,上弦鬼可能杀了他们。难度提高了。)

虽有些冷汗,得知布置顺利后,无惨大人颇为满意。

在前往被缚的哥哥途中,魇梦突发奇想,拜托累。

[魇梦]:「对了,告诉我(俺)你家人的名字。」

[累]:「名字?为何?」

[魇梦]:「预防措施吧。虽我(俺)觉得那样更好玩。」

[累]:「不,为何我(僕)家人需要名字?」

[魇梦]:「……他们没名字?」

[累]:「叫家人需要名字?」

[魇梦]:「……」

[累]:「好吧,需要就弄。」

略感扭曲,魇梦随累而去。

---

**第肆话 灶门祢豆子恶堕籠絡篇中篇 扭曲的誓言**

---

时间回到现在。

祢豆子与所谓家人鬼共进餐。

除无口枷外,一切如常,衣着换成其他鬼的白基调和服。

被磔时穿的旧衣被切割得无法再穿。

试图丢弃时她激烈反抗,现叠放在房间角落。

长发碍事,被其他女鬼用绿色玉饰束起。

桌上摆着人类风格的饭菜:米饭、汤、腌菜、肉蔬炖菜,精致得与人类餐桌无异。

[祢豆子]:「~~~」

变鬼后,祢豆子未进食。

靠睡眠替代食人冲动,生物兴趣未全消。

她仍爱哥哥、家人、伙伴,遇意外会惊,遇恶事会哭。

鬼化后理性对抗本能,反应更显著。

见众人用餐,警戒稍减。

无口枷,哥哥也不在,她好奇地伸手抓饭。

[累]:「喂。」

手未触饭,被丝线缚住,悬空。

怒视丝线源头,果不其然是讨厌的小鬼累。

想起被切割的愤怒,她欲扑向他。

[祢豆子]:「ッ!」

[累]:「瞪什么?坐下。」

[母鬼]:「累,别欺负小女孩!还有你,吃饭时突然站起多危险。」

与勒颈时相同的女鬼握住丝线解开。

[累]:「母亲,我(僕)在说礼仪。不用筷子吃饭,太丢人了吧。」

[母鬼]:「这、倒也是……」

母亲鬼面露难色,将祢豆子餐盘上的两根棒子递出。

[母鬼]:「你……会用筷子吗?」

[蜘蛛鬼]:「哈,估计不行。那家伙比弟弟们还像小孩。」

蜘蛛身鬼嘲笑,发出吱吱声,灵巧用丝线操筷吃饭。

看弟弟们,比祢豆子小的两鬼也在用筷子吃饭,饶有兴趣地看她。

[祢豆子]:「——」

祢豆子明白了。

此地用筷子吃饭是常识。

她抓起鬼递来的筷子,径直插向饭碗。

提起时,仅几粒米粘上,与其他鬼不同。

[母鬼]:「不对,筷子不是这么用的……」

[祢豆子]:「?」

女鬼触碰祢豆子手指,松开紧握,一根根调整,摆出奇怪姿势持筷。

不觉不适。

但姿势很快崩塌,上下移动也无济于事。

见比自己小的鬼能做到,自己却不行,渐感悲伤,泪水涌出。

[累]:「母亲,够了。让她学会用筷子再喂饭。你也别总靠母亲,自己好好干。」

[祢豆子]:「——」

累不耐烦,最大只的鬼点头附和。

累放下筷子欲离席,旁鬼叫住。

[姐姐鬼]:「喂,累。」

[累]:「……还有事?洗澡是弟弟们先吧。」

[姐姐鬼]:「不、不是,是想知道这孩子的名字。

就算不做家人,同是鬼,老叫‘你’怪冷清的。」

[累]:「个个都名字名字,蠢死了——哥哥叫她祢豆子!」

累吐口离去,其他鬼陆续吃完离开。

祢豆子边看边由女鬼喂饭。

女鬼温柔,每口饭等祢豆子吃完再递,若似噎住,迅速喂水。

[母鬼]:「呵呵,元气又听话。祢豆子真是个好女孩。」

[祢豆子]:「~~~♪」

放下筷子,女鬼抚摸祢豆子头。

不同于哥哥的柔软手,衣上飘来甜香。

祢豆子舒服地笑,女鬼也笑。

温馨感溢满心间。

[母鬼]:「哎呀,怎么了?哪里痛?」

似被久违之物攫住心,祢豆子泪流不止,却不明其因。

女鬼担忧,用衣袖拭泪。

见她止哭,女鬼拿起饭旁菜盘。

[母鬼]:「来,吃菜。不好好吃,累又要生气了。」

[祢豆子]:「!!」

[母鬼]:「呀!?」

不知为何,祢豆子猛地拍开菜盘。

手撞到餐盘与女鬼,盘碎,菜撒,女鬼摔倒,额头流血。

自觉犯错,祢豆子冲过去抚她头。

[母鬼]:「呵呵,担心我(私)?真温柔。谢谢。

只是擦伤,鬼的伤很快愈合。」

血止,伤口愈合。

女鬼起身,面向祢豆子。

[母鬼]:「菜盘坏了。祢豆子,还饿吗?」

[祢豆子]:「~~~」

本就只好奇,未觉必要,摇头。

女鬼说那就收拾吧,开始清理餐盘。

其他鬼不动,似全由她负责。

[祢豆子]:「——!」

[母鬼]:「呵呵,想帮忙?

祢豆子真是好女孩。若大家再温柔点就好了——」

见女鬼抚颊为难,祢豆子卖力堆叠餐盘。

虽不会用筷子,体力活擅场。

得意忘形,叠太高——崩了。

餐盘摔碎,祢豆子沾满汤汁,女鬼忍俊不禁。

[母鬼]:「哈哈,真像小孩……我(私)当初也这样吗?」

女鬼似忆起什么,停下,靠近满身污渍的祢豆子,蹲下,双手捧她脸,直视她眼。

[母鬼]:「我(私)得向你道歉。

现在没人听见,我(私)就说实话。

你或许觉得我(私)是救你的好鬼,但我(私)不是。我(私)一直回避看着被累切割的你。」

牢前,她捂耳蹲下颤抖,向祢豆子忏悔。

祢豆子无法言语,只能沉默聆听。

女鬼眼中泪水滑落。

[母鬼]:「我(私)比累还卑鄙。

那孩子虽手段有问题,但真心要你做家人,坦荡反复尝试。

但我(私)……明知你无法喊叫,还说这些,太狡猾了。」

她反复道歉,似向神佛忏悔。

[母鬼]:「我(私)是恶劣又弱小的鬼。救你是为了卖恩,却无法隐藏面对笑的你的愧疚。

对不起,没早点救你。

对不起,没勇气立刻挡下累。

对不起,还想着让自己轻松!」

最后近乎喊出,女鬼抱住祢豆子肩膀哭泣。

祢豆子静静聆听,缓缓张开双臂。

女鬼以为要被打,身体一颤,却未离开。

祢豆子贴近她,静静不动。

于是,

[母鬼]:「祢豆子……?」

祢豆子一手轻抚她头,一手绕到背上轻拍。

女鬼说过,祢豆子虽如孩童,头脑聪颖。

她明白女鬼非因悲伤,而是真心歉疚。

[母鬼]:「这样的我(私)……你原谅我(私)?

你抱住我(私)?

对不起,对不起……!」

本能驱使,祢豆子如曾被谁对待般,抱住哭泣的女鬼,缓缓轻拍背部。

女鬼哽咽不止,祢豆子拍至她平息。

[母鬼]:「奇怪,明明没被累或父亲虐待,却哭了。」

她擦鼻涕,羞涩一笑,看向祢豆子。

[母鬼]:「呵呵,这下我(私)像女儿,你像母亲了。」

[祢豆子]:「~~~」

听此,祢豆子骄傲地挺胸。

女鬼见状大笑,复又严肃,双手再捧祢豆子脸。

见祢豆子戒备,以为又要哭,她说没事。

[母鬼]:「祢豆子,累盼你做他妹妹。我(私)作为他母亲,不能强烈反对。

但即便无累,我也(私)希望你做我(私)女儿。」

她说,有你这温柔的孩子,这家定更温暖。

但她又说:

[母鬼]:「你有自己的意志。做好女孩不只是听累或我(私)的话。

若有珍视之物……若有必须之事……告诉我(私)。

我(私)会瞒着累,送你离开无限城。」

[祢豆子]:「!!」

[母鬼]:「嗯?担心我(私)逃跑后的处境?」

祢豆子紧抓女鬼衣领,急切以眼神诉说,点头。

女鬼浅笑安抚。

[母鬼]:「没事的。累现在只看你,若你始终不认他家人,他迟早失兴趣,另寻新家人。」

她说那时你逃跑,累不会追,暴露我(私)放你也不会杀我(私)。

母亲很强,她自信挺胸,祢豆子也笑了。

她身体微颤,定是错觉。

[母鬼]:「所以,祢豆子。

在累失兴趣前,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今天这样的事,我(私)会尽力阻止累。」

祢豆子懂了。

这鬼承诺放她走,但需先忍受鬼的家人扮演。

平日的祢豆子会立刻拒绝,甚至一脚踢开鬼的提议。

但不知为何,摇头犹豫了。

是同情这鬼?还是不舍此地?

她未察觉原因。

(哥哥还被抓的理由,为何没想起?)

女鬼不安地窥她脸。

[母鬼]:「……不行吗?」

稍思后,祢豆子看她,点头。

女鬼如花绽放,露出最灿烂笑容,握住祢豆子手猛摇。

[母鬼]:「谢谢,祢豆子!即便短暂,我(私)好开心!」

她又说:

[母鬼]:「还有个请求……」

[祢豆子]:「?」

[母鬼]:「当然可以继续拒绝做累的家人,

但……在这期间,能否把我(私)当母亲?

我(私)想真心把你当女儿!」

祢豆子无法即答。

女鬼以为难为她,摆手说不愿也没关系,露出寂寞神情。

见此,祢豆子也点头了。

点头了。

[母鬼]:「真的谢谢,祢豆子!……不,今后叫你祢豆子更好!

祢豆子,我(私)好爱你,深爱你,我(私)珍爱的女儿……!」

“母亲”珍重地抚摸祢豆子头,温暖再次点燃她心。

起身收拾,二人一起搬运餐盘。

母亲说接下来洗澡,提议互搓背,女儿欢喜地紧贴她。

无人不视她们为普通母女。

若非母亲藏着家人吃过的菜碗,露出人爪与肉。

---

暗中观察这看似温馨却暗藏不祥的用餐景象者。

[累]:「……魇梦,进展如何?」

[魇梦]:「哥哥很顺利,陷入术中。妹妹也种下毒,接下来都会堕落。

——不过妹妹对饭菜的安排没上钩,倒是意外。」

[累]:「按你说的,在无惨大人接应的地方掳来,行了吧?」

[魇梦]:「嗯,继续在同区域取食。换村镇无妨,别太分散。」

[累]:「再多解释点。为何只让母亲对祢豆子温柔?」

[魇梦]:「……不是已说明你也同意了?」

[累]:「那是你的指示!有何意义没说清。」

[魇梦]:「嗯……」

虽嫌麻烦,但不细说恐有后患。

[魇梦]:「记得我说她被下了暗示?」

[累]:「哥哥的育手下的?好像是……」

[魇梦]:「‘人类皆是你家人。保护人类,鬼是敌人。不许原谅伤人的鬼。’

她对食人的抗拒近乎自制,但行动受这价值观深影响。」

人即家人。

家人不可吃。

伤家人的鬼不可饶。

抗拒食人只是安慰,行动原理深植此信念。

否则仅不吃人,也无理由攻击伤人的鬼。

[魇梦]:「今日是为破这暗示做契机。」

[累]:「契机?」

[魇梦]:「对。你全力她也无胜算,险被杀却被救。

不顾自身血流救她,非同寻常。

在敌环伺中,这异常之人尤为可靠。」

有“盟友”在,魇梦续道。

原计划引她全力,耗尽体力,逼她无意吃人肉,失败了便隐瞒。

[魇梦]:「所以让母亲尽量率先护她。

——当然,叮嘱你别如常施暴。」

[累]:「惹我(僕)生气的母亲活该。」

[魇梦]:「好好。」

[累]:「那母亲抱她哭泣也是你指示?」

[魇梦]:「不,那是意外!若她演的,母亲真是好演员。」

[累]:「是吗。」

[魇梦]:「这让原剧本崩了。本想让母亲作为庇护者,让她在敌阵依赖她。」

原计划让母亲始终包庇祢豆子,成为她唯一依靠,培养为她奉献的心,丧失人性。

适时以爱母亲为名,让她食人、杀人,削弱戒心与抗拒。

即,祢豆子对母亲的爱将打破育手的护人暗示——

(越爱母亲,越成人类之敌,多悲哀,多痛苦。)

如此有趣的剧本,因母亲暴露弱者一面而无用。

依赖弱者无益。

见累目光严厉,魇梦续道:

[魇梦]:「但不幸中的幸运,母亲自发在她心中刻下‘母亲’之位,成了家人。

这能用,意外之喜。」

[魇梦]:「人心有趣。脆弱如玻璃,却有时四肢断裂仍生战力。

我(俺)用血鬼术让人见美梦,毁过无数鬼人。」

(人类爱称这种感情为爱。感情明明可造。)

想与累共鸣而笑,却得冷眼。

[累]:「有何好笑?计划崩了,你要放弃?」

[魇梦]:「别急,累。计划虽塌,但这是良机。」

[累]:「什么?」

[魇梦]:「虽费时费力,但保留她人格做你家人的新策已想好。」

精通人心的魇梦,知人类常有意外。

故谨慎未与众鬼商议,备下后策。

若依此调整,可比原计划更佳。

(次佳策三阶段,母亲已优于预期完成第一步。

再派其他鬼,最后若顺利,那暗示将‘反转’。)

[累]:「……魇梦,接下来我(僕)做什么?改用温柔,像北风与太阳?」

[魇梦]:「不,你继续做她讨厌的角色。

心系家人却不被妹妹理解,多悲哀的恶人啊。」

魇梦看到后续,想象策略成功,祢豆子成完美之鬼,狞笑不止。

---

这里是人心之底。

即灶门祢豆子精神世界的深处。

与魇梦能力进入之处相似却不同。

她的行动原理——誓言,刻在此处。

『人类皆是你家人。保护人类,鬼是敌人。不许原谅伤人的鬼。』

无需意识,恒存心中,如太阳照亮苦境。

自与炭治郎同行以来不变的信念,如今微变。

『人类与母亲是你家人。保护人类与母亲,鬼是敌人。不许原谅伤人或母亲的鬼。』

既是成长,亦是侵蚀。

因未察觉,祢豆子不知信念扭曲,鬼的策略已趁隙而入。

唯魇梦虽无确证,却确信她已踏上堕落之路。

---

**第五话 祢豆子恶堕籠絡篇后篇 反转与变生**

自从祢豆子将母鬼视为母亲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尽管她始终拒绝累提出的成为家人的要求,但除此之外,日子过得并无争执。

这期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首先是与累之外的其他鬼的关系发生了转变。

虽然不与沉默寡言的父亲交谈,但按照母亲的要求送水过去时,父亲会抚摸她的头。

姐姐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祢豆子,不主动接近,但若祢豆子邀她一起做家务或玩耍,她虽一脸嫌麻烦却还是会陪着。

只剩头颅的哥哥常独自一人,尽管带着点嘲弄,却也愿意照顾她。

总体来说,关系正逐渐变得融洽。

其次是饮食偏好。

即便过了一个月,祢豆子依然无法吃肉。

幸好有母亲准备的鱼类和山菜,她才不至于饿死,得以继续生活。

说到饮食,她也学会了使用筷子,不再需要别人喂食。

虽然内心其实很喜欢被母亲喂食,但当着弟弟妹妹的面继续这样总觉得有些羞耻。

拒绝时,看到母亲露出悲伤的表情,她心里也不好受。

此外,还有两件变化正在发生……

祢豆子在人类不活动的时间,常常在广场上与弟弟妹妹们热闹地玩耍。

[弟弟]:「姐姐,姐姐,那个!快做那个‘嗖’的一下!」

[妹妹]:「啊,太狡猾了!姐姐,我也想,我也想!」

应弟弟的要求,祢豆子将他举起跑来跑去,妹妹也跟着央求同样的事。

[母亲]:「喂,缓,结,你们两个!别因为姐姐力气大就胡来。

祢豆子,没事吧?如果太累就不用勉强哦。」

双胞胎弟弟妹妹,缓和结。

自从那天母亲被认作家人后,弟弟妹妹主动找祢豆子玩耍,成了她完全不戒备的存在。

而这一个月里最大的变化是——

[祢豆子]:「我(わたし)没事。」

祢豆子竟然能用片言的语言表达了。

自从摘下口枷后,她为了能与母亲交谈而努力,终于稍稍恢复了语言能力。

外出也是祢豆子用言语向母亲请求的结果。

她朝母亲微笑,将弟弟妹妹抱在两侧,旋转着转圈。

[弟弟]:「哈哈哈!」

[妹妹]:「好厉害好厉害!」

[母亲]:「唉,又在逞强了……不过,祢豆子看起来开心就好。」

[弟弟]:「咦,姐姐,已经完了吗?」

祢豆子停下手臂,望向稍远处注视着他们的母亲。

[母亲]:「祢豆子,怎么了?」

[祢豆子]:「妈妈。」

[母亲]:「嗯,妈妈在这儿哦?哪儿也不会去。」

[妹妹]:「妈妈,姐姐说她也想让你一起转!」

被妹妹叫到,母亲略显羞涩地走过来,最终祢豆子抱着三人一起转了好一会儿。

[弟弟妹妹]:「我们去那边玩!」

[母亲]:「不许随便跑出去哦!」

「知道了!」弟弟妹妹们留下响亮的回应,消失在视线中。

祢豆子停下旋转,躺倒在地,与母亲一起仰望装饰着星星图案的天花板。

[祢豆子]:「星星,好漂亮。」

[母亲]:「是啊……对了,祢豆子,你见过真正的星星吗?」

[祢豆子]:「见过。」

[母亲]:「真的?有点羡慕呢。」

[祢豆子]:「??」

[母亲]:「妈妈不记得了。好像和谁一起看过,又好像没看过。

变成鬼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变成家人后也一直低着头。」

母亲的脸上带着寂寞的神情。

[母亲]:「所以……所以我想有一天能看到满天的星星。一定很美吧。」

[祢豆子]:「外面?」

[母亲]:「对,出去外面。和累、祢豆子一起数星星。

和现在的家人一起,我想做这样的事。」

明明在说想做的事,母亲的脸上却依然带着寂寞。

察觉到祢豆子注视的目光,她露出明朗的笑容。

[母亲]:「来,过来这边。」

[祢豆子]:「嗯。」

[母亲]:「呵呵,最近都不怎么黏着妈妈了。

是不是怕被缓他们看到?」

[祢豆子]:「我(わたし)是姐姐,所以。」

祢豆子躺在母亲的臂弯里,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口。

吸一口气,甜美的气息让人内心平静。

[母亲]:「呵呵,想当好姐姐是吧。

谢谢你,把大家都当成真正的家人。」

[祢豆子]:「约定,和妈妈一起。」

母亲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祢豆子越发开心,头往母亲身上蹭了蹭。

[母亲]:「……祢豆子能这样和我们相处,已经一个月了。

在山上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能有这么平静的时光。」

[祢豆子]:「妈妈?」

[母亲]:「呵呵,没事。祢豆子都在努力当好姐姐了,

妈妈也不能在你面前哭鼻子了。」

[祢豆子]:「妈妈,爱哭鬼。」

[母亲]:「喂,等等,谁教你这么说的?」

[祢豆子]:「缩。」

[母亲]:「缩啊……那家伙又教了祢豆子些没用的词……」

缩是那个只有头部人形的哥哥鬼的名字。

他时不时教祢豆子一些话,主要用来吐槽母亲。

母亲叹了口气,认真地注视着祢豆子。

[母亲]:「祢豆子,怎么样?还是没改变心意吗?」

[祢豆子]:「……嗯。」

[母亲]:「为什么?」

[祢豆子]:「……不知道。」

面对母亲的提问,祢豆子无法回答。

虽然与大家相处的日子让她感到安心,但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母亲]:「累最近也没怎么强迫你做家人了吧?

他心里大概觉得你已经是家人了,觉得你会一直留下。」

[祢豆子]:「累,讨厌。」

[母亲]:「……呵呵,是啊,毕竟他一开始对你那么粗暴,理解。

但你知道吗,那孩子也很拼命。除了祢豆子,我们都比累弱得多。

就连祢豆子,一个人也会有一天死去。

累不想看到那种情景,才那么希望你成为家人。

就算你到最后都无法喜欢他,至少明白这一点吧。」

[祢豆子]:「……」

累的折磨中,第一次最为残酷。

那天之后,她虽被捆绑,却未再被刀伤。

只是偶尔会被莫名其妙地晾在一边,直到她接受为止。

即使累对祢豆子或其他鬼表现出烦躁,这一个月也没有谁被他的丝线割伤。

母亲凝视着仍在犹豫的祢豆子,

[母亲]:「祢豆子,妈妈只求你一次。成为家人吧。

今后,我们一直一起生活好吗?」

母亲在耳边低语,声音甜美,仿佛渗入脑海。

仅凭母亲的愿望,就让人不自觉想实现它。

与所爱之人继续一起生活,或许连累也能慢慢变得亲近。

但同时,又仿佛有人在喊,不能接受这个提议。

为什么?

(除了累)大家都很温柔,自己也觉得幸福,大家看起来也很快乐。

却总觉得有什么在抗拒。

正想思考原因时,

(——鬼是敌人。不能饶恕伤害人的鬼)

(——鬼是敌人。不能饶恕伤害人的鬼)

(——鬼是敌人。不能饶恕伤害人的鬼)

「!!」

[母亲]:「祢豆子?——祢豆子怎么了!?头痛吗!?」

[祢豆子]:「痛……好痛好痛!!!」

[母亲]:「好了好了,冷静点。深呼吸。」

剧烈的头痛袭来。

这是最后的变化。

代替累的折磨,头痛开始折磨祢豆子。

从第一天起,不分昼夜,疼痛日渐加剧。

似乎每次与母亲等人亲近,头痛就更严重。

虽然疼痛会很快消退,但反复发作,让祢豆子饱受折磨。

[母亲]:「没事了吧?」

[祢豆子]:「嗯。」

[母亲]:「怕再痛,今天先休息吧。去找缓和结,钻进被窝。

……刚才问的事就忘了吧,祢豆子。

一个月前我说过要尊重你的意愿,抱歉。」

[祢豆子]:「——」

母亲带着掩饰的笑容,不再触及这个话题。

找到弟弟妹妹时,钻进被窝时,也没再提起。

[母亲]:「晚安,祢豆子。」

[祢豆子]:「晚安。」

鬼不需要睡眠,但这是这个群体“扮演家庭”的规矩。

尤其祢豆子与其他鬼不同,不睡觉无法恢复体力,因此她常睡得很沉。

[母亲]:「……决定了。我(私)は妈妈。

所以,必须去做。」

似乎听到母亲低语了什么,但没等听清,祢豆子就睡着了。

一个月。

足以改变人的习惯与行为的时间。

与鬼共同生活,被鬼包围的日子,让祢豆子内心的誓言濒临崩塌。

一个月前,她曾发誓:

「人类和母亲是你的家人。守护人类和母亲,鬼是敌人。不可饶恕伤害人类和母亲的鬼。」

如今,这誓言变为:

「——和母亲们是你的家人。守护——和母亲们,鬼是敌人。不可饶恕伤害——和母亲们的鬼。」

誓言已被侵蚀,支离破碎。

因魇梦的计策,祢豆子这一个月未与活人接触。

与人类的交流被切断,对人类的存在感和价值的执着逐渐淡薄。

若人类出现在眼前,她或许还会去保护,但与过去绝对的信念相比,强制力已大大减弱。

「成为家人吧。」

对累或母亲的这句话,她仍在抗拒,但这种抗拒已多半出于习惯和表面。

她觉得自己讨厌累,也只是“认为”如此。

若接受了累,便再无理由拒绝成为家人。

她拒绝累是出于理性,而非感情。

自从接受母亲后,祢豆子与鬼们的关系逐渐加深,父亲、姐姐、弟弟在她心中都成了需要守护的对象。

结果,她对鬼的敌意与对人类的执着一同消退。

现在的祢豆子,内心在两种声音间摇摆:

「不能饶恕鬼,不能成为同伴,必须守护人类。」

这是人类的祢豆子在诉说。

「想成为家人,想和大家一直这样生活。」

这是鬼的祢豆子在渴望。

比起一个月前,鬼的祢豆子「想与母亲们在一起」的愿望愈发强烈,内心天平已大幅向鬼的感情倾斜。

但若在此刻选择成为家人,暗示便会起作用:

「鬼是敌人。不可饶恕鬼。」

家人是鬼,而鬼不可饶恕。

成为家人就意味着饶恕鬼。

但这等于无法再守护人类。

为了避免这一点,理性发出的警告化作头痛的根源。

誓言几乎腐烂殆尽,

「想和母亲们在一起。」

这愿望的实现已成为阻碍的唯一障碍。

最后一道防线,若她优先选择家人而非人类,祢豆子将失去对食人冲动的抵抗,彻底堕为纯正的鬼。

那一刻并不遥远。

只有魇梦洞悉了在人与鬼之间痛苦挣扎的祢豆子的本质,宛如在梦境中欣赏戏剧。

[魇梦]:「干得不错啊,妈妈。计划进展顺利。

累也很开心,妈妈也没被欺负,大家都幸福。没得挑吧?」

[母亲]:「……别说这个了,听说快到最后一步了。什么时候?」

[魇梦]:「夸你几句就这么冷淡。

最后一步在一周后。到时你得带她出去。」

[母亲]:「先是我故意引来附近的猎鬼人被发现。」

[魇梦]:「已经通过人类通知猎鬼人说有鬼出没。他们肯定会来。」

[母亲]:「然后我被逼入绝境,祢豆子看着我杀了猎鬼人……是这个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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