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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残篇】,3

小说: 2025-09-11 21:59 5hhhhh 4650 ℃

  「唔…嗯!」

  破布条勒进嘴角时,她眼角迸出泪花。张二虎绕到她脑后打了个死结,又拽着布条在她花白的发髻上缠了三圈。散落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像枯死的蛛网。

  麻绳突然拽紧。林红梅被迫仰头,堵嘴布深陷的褶皱里渗出唾液,顺着下巴滴到锁骨。张二虎扯了扯她花心的股绳,看着被堵着嘴的老妇浑身痉挛。袜子的酸臭混着阴户的腥臊,在晨光里蒸腾成扭曲的雾气。

  扁担两端沉沉地压着:一头是鼓胀的麦袋,沙沙作响;另一头是团蜷曲的人形,被粗麻绳捆得密不透风。林红梅的嘴被自己的臭袜子严严实实塞满,汗酸味和脚臭味在口腔里发酵,熏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黑布蒙眼,鼻腔里只剩下尘土和麦秸的气味。

  粗麻绳在她身上勒出深沟,驷马缚的捆法经过精心改良——手腕在背后交叉绑死,脚踝被高高提起,与手腕捆在一处。但最精巧的折磨在于那根细麻绳:一端紧紧捆住她的大脚趾,另一端穿过扁担上的铁环,最后与她散乱的长发死死绑在一起。

  张二虎每走一步,细绳便猛地扯动。大脚趾被勒得发紫,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迫使她不得不高高仰起头。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喉结在绷紧的皮肤下滚动。呼吸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刀片。

  麻绳从腋下穿过,在胸脯上勒出十字形的凹陷。乳房被挤压变形,乳尖磨蹭着粗糙的麻绳,很快就渗出血珠。腰腹处的死结随着颠簸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的内脏都挤出来。

  最痛苦的是被迫保持的姿势:脚趾和头发形成的反向拉力,让她像张拉满的弓。大腿内侧的嫩肉在绳索摩擦下早已血肉模糊,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腿弯滴落在黄土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张二虎故意颠了下扁担。林红梅的身子猛地一坠,绳索狠狠勒进她的阴部,疼得她眼前发黑。想叫,臭袜子却堵得严实,只能从鼻腔里挤出闷哼。涎水浸透了嘴里的布料,顺着下巴滴落,在土路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二虎,这…这是干啥去?」村口的王老汉眯着昏花老眼。

  张二虎调整了下肩上的扁担,林红梅便随着动作晃了晃。堵嘴的破布渗出唾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卖去李家。」他踢开路上的石子,「这老货还能换二十两银子,不赖。」

  几个洗衣归来的妇人瞥了眼被挑在扁担上的躯体——灰白头发散乱,乳房被绳索勒出鼓胀的轮廓,花心湿漉漉的麻绳还在往下滴水。她们撇撇嘴,挎着木盆走开了。

  「早就该卖了。」卖豆腐的刘三凑过来,烟袋锅子指了指林红梅被捆得发紫的脚趾,「乘着能卖出价,早点儿出手,再买个婆姨。」

  张二虎在河边歇脚时,林红梅悬空的身子晃了晃,腿间积蓄的尿液终于顺着股绳滴下来,在黄土路上洇出深色的痕。

  「晦气。」他朝那滩水渍啐了一口,挑起担子继续走。远处李家的青砖院墙已经看得见了,门楼上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像两滴悬而未落的血。

  到了李家宅院前,张二虎将扁担重重往地上一顿。扁担两头同时落地——麦袋沉闷地砸在青石板上,另一头的人形则像破麻袋般「扑通」一声摔在尘土里。

  「货验过了?」管家老李叼着烟袋踱过来,靴尖踢了踢地上那团蠕动的绳结。

  张二虎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驷马缚,新鲜着呢。您瞧这捆法——」他一把扯起林红梅的头发,强迫她展示被细绳拉扯到极限的脖颈,「连自尽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老李从怀中掏出钱袋,在掌心掂了掂。银两碰撞的脆响让张二虎眼睛发亮。交易完成时,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候在一旁。

  「抬走,好好给唰唰。」老李一挥手,两个婆子立刻上前。她们熟练地将一根新扁担穿过林红梅被缚的手腕和脚踝之间,就像屠户抬猪那样,一前一后地将她悬空架起。林红梅的身子被折成一个扭曲的弧形,后背悬空,只有手脚处的绳子承受着全身重量。

  「嗬,这坨贱肉还挺沉。」前面的婆子啐了一口,扁担压得她肩膀一沉。后面的婆子嘿嘿笑着,故意晃了晃扁担,让悬在半空的身子像钟摆一样摇晃起来。林红梅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闷哼,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洗刷过程像在处置牲口。她们用铁钳撬开她咬紧的牙关,拽出湿透的臭袜子时带出几缕血丝。井水兜头浇下,板刷刮过皮肤的声音混着痛苦的呜咽。婆子们手法娴熟地掰开每处绳结勒出的沟壑,刷洗渗血的伤口时就像在擦洗沾泥的农具。

  后院井台边,洗漱结束后是重新简易捆绑,粗粝的麻绳在她腕子上缠了几道,勒得血脉发紫。婆子们把她胳膊反剪到背后,绳结一收,肩胛骨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腿分开!」

  老练的那个婆子踹开她发抖的膝盖,用麻绳把小腿和大腿捆在一起,背部绳头和两个膝盖绳头穿过房梁上的铁环。一拽,她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膝盖被迫高抬,腿弯处的嫩肉磨在粗糙的绳结上。

  「尿。」

  林红梅咬紧牙关摇头。

  年长的婆子啐了一口,从油罐里抽出根细竹签。竹签头蘸饱了菜油,在阳光下泛着腻光。她掰开林红梅的逼,竹签尖抵住那娇嫩的孔窍,慢慢旋了进去。

  「啊——!」

  惨叫声闷在喉咙里。竹签越捅越深,尿道被硬生生撑开,火辣辣的疼顺着小腹爬上来。终于,淡黄的尿液混着血丝,淅淅沥沥地淋在青石板上。

  年轻的婆子已经拎起灌肠的铜壶。壶嘴裹了油布,对准后庭猛地一送。冰凉的肥皂水一股股灌进去,肠子被撑得发胀。林红梅浑身痉挛,脚趾死死蜷紧,绳子勒进肉里更深。

  她们灌一次,等秽物排尽,又灌。反复三次,直到最后排出的水几乎是清的。

  「总算干净了。」

  厢房吊着玻璃罩电灯,林红梅被按在铜架床上,弹簧微微下陷,铺着的细洋布单子立刻皱了起来。

  两个婆子把她胳膊反拧到背后,熟稔地捆成五道花扣,每收紧一匝,麻绳就陷进皮肉一分。她们转而对付她的腿。膝盖被强行屈起时,林红梅的喉咙里溢出半声呜咽。粗绳绕过足踝,将小腿与大腿折叠捆死。而后突然发力向两侧拉开——腿弯处的嫩肉擦过铜床架,立刻浮起一道红痕。膝盖骨重重磕在金属框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别挣。」

  年长的婆子捏住她脚踝,将两个大脚趾用红绸缠在一起,另一头系在床脚的铜环上。年轻的往她嘴里塞了个软木大球,又用丝带勒紧,在她脑后打了个死结。

  年长的婆子用指甲掐了掐她膝盖内侧的淤青。「这颜色倒新,少爷就喜欢你这样练武的熟夫人。」她嘶哑地笑着,从袖中抖出一方猩红盖头。

  那红绸在灯下泛着血光,婆子手腕一翻,便罩住了林红梅的头顶。丝绸垂落时扫过鼻尖,带着陈年的胭脂香和樟木箱的涩味。盖头边缘的金线穗子晃动着,在她裸露的肩头投下细碎的光影。

  「侍寝女奴的第一夜,也该有些体面。」

  婆子们退到门边。年长的那个吹熄了烛火,黑暗里只余盖头上金线闪烁的微光。

  不知过了多久,红绸再次掀开时,灯光刺得林红梅眼前发白。一张圆润的少年面孔凑过来,鼻尖上的痘印还泛着红,嘴角却挂着与年龄不符的狞笑。

  「醒着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家的配种老母猪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味。」

  少年揪住她汗湿的鬓发,解裤带的动作像个熟练的屠夫,粗粝的学生装布料擦过她大腿内侧的淤青,带起一阵战栗。

  「我爹说你是个好生养的。」他骑上来时,膝盖故意碾过她被捆紫的手腕,「老李家的宠物猪圈…就缺你这样的熟货。」

  铜床的吱嘎声越来越急。少年湿透的辫梢甩动着,汗珠溅在她紧绷的眼皮上,烫得睫毛一颤。他左手虎口卡着她的喉咙,拇指正压住跳动的颈动脉,每顶弄一次,指甲就陷进皮肤一分。

  「老、母、猪——」

  他喘着气,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红绸在他右手里绞紧,勒得她太阳穴暴起青筋。软木球被顶到上颚,粗糙的木纹刮擦着口腔黏膜,血腥味在舌根蔓延。她试图咬紧,却只换来更凶狠的贯穿,臼齿撞在木球上发出沉闷的「咔」声。

  他忽然俯身,汗湿的胸膛压住她被捆缚的乳房。少年人的体味混着发油的汗臭扑面而来。

  「给爷夹紧了!」

  二更的梆子遥遥传来。她突然剧烈抽搐,脚趾上的红绸绷得笔直。少年掐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直到那里浮现出紫红的指印。

  「尿了?」他凑近她汗湿的耳根,气息喷在耳蜗里,「…果然是头母猪。」

  电灯闪耀了一下,帐幔上的流苏晃动着,在她痉挛的小腹投下颤动的阴影。

  三更梆子敲过第四遍时,铜床栏上的雕花已经沾满黏腻的汗液。林红梅被捆成个扭曲的肉粽,麻绳深深勒进浮肿的皮肉里,连脚趾都被红绸缠得死紧。少年扯着她头发后仰时,她只能从鼻腔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哼唧,像条发情的母狗。

  「这就不行了?」

  少年突然掐住她大腿内侧的嫩肉,指甲陷进昨夜留下的淤紫里。她浑身剧颤,被堵住的喉咙里溢出甜腻的呜咽,盆底肌却诚实地收缩起来,绞得少年闷哼出声。铜床猛地倾斜,拴在床脚的铃铛叮当乱响。

  第三次潮吹来得格外凶。她翻着白眼剧烈痉挛,被反剪在背后的十指抓挠着空气,捆手腕的麻绳磨出了血丝。少年俯身舔她眼角溢出的泪,身下动作反而更狠,每一下都顶到宫口,撞得她子宫像要翻出来似的。

  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这个念头在她第五次被送上极乐时突然劈进脑海。林红梅被捆缚的躯体剧烈抽搐着,子宫像张贪婪的小嘴,拼命吮吸着少年灌进来的精元。

  (原来我早该被这样对待…)

  软木球被涎水泡发了,粗糙的木纹磨着上颚。她想起亡夫下葬那天也是这般木屑味,棺材板擦过祠堂门槛时,发出和现在一样的嘎吱声。少年掐着她乳尖猛地贯穿时,那些披麻戴孝的记忆突然碎成了粉末。

  (当寡妇有什么好…祠堂的牌位…哪比得上这根活龙…早点被卖掉就好了…)

  她忽然剧烈收缩起来,潮水喷得比前四次都凶。少年骂了句脏话,巴掌扇在她汗湿的臀肉上,火辣辣的疼反倒让她穴儿咬得更紧。二十年来夜夜抱着的牌坊,此刻化成了腿间泛滥的春水。

  (绑着才好…绑着才不用装…越紧越美…)

  天光微亮时,少年解开了她嘴里的束缚。她立刻仰起脖颈,像雏鸟乞食般含住他手指。晨露从窗缝渗进来,混着她腿间滴落的浊液,在脚踏上积成小小一洼。远处传来更夫收梆的声响,而她正偷偷用穴肉吮吸少年尚未完全抽离的性器。

  (主子…我的小主子…)

  铜镜里映出她迷乱的脸,嘴角还挂着透明的涎丝。二十年前那个穿着丧服摔瓦盆的未亡人,与此刻被捆成淫具的肉体渐渐重叠。院角的晨雾里,似乎传来亡夫幽幽的叹息——而她正拱起腰,让少年把红绸塞回她泥泞的花心。

              千年大商斗奴传

  楔子:

  牧野一战,帝辛天纵神武,大破周师。

  自此收九州兵戈,统八荒威权,铸就大商中兴之世。王命如日悬天,煌煌千五百载,万民沐恩,皆颂圣德「商王如日,恩泽十世难偿!」

  赵蜜熊,25岁,一个标准的都市普通人——相貌一般,成绩中等,体能一般,工作不好不坏,甚至都没有男朋友。

  直到那个普通的夜晚。

  ta低头刷着手机过马路时,突然被一道刺目的白光笼罩。意识模糊间,耳边传来几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同志,我以为是减速带来着!」

  「不是……这种事情和我全险去说呀……」

  「您是不知道……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ta此时的唯一念头就是:操!真撞上大运了……

  谨以此文,献给某两位群里的大陆北方网友。

                第一章

  不知过了多久,当赵蜜熊终于睁开眼,重新见到了光亮…视野却模糊成一片。

  「咦?我近视又加深了?」

  还没等ta反应过来,一双粗糙的大手将她抱起。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轻松托在掌心「呜哇——!」

  脱口而出的婴儿啼哭令她如遭雷击。

  两年后,赵蜜熊终于弄清现状:ta重生在牧野之战商朝获胜的平行世界。如今是大商1503年,按照ta快忘光的历史知识推算,大约是…公元前的不知道几十还是100 多年——总之,大约是西汉的时代。

  赵蜜熊——现在该叫阿云了。

  文科生的优势在这个世界毫无用武之地。作为自耕农的女儿,她只能和邻居家的丫头阿穗一起,在田间地头摸爬滚打地长大。

  十岁那年,平静的生活被马蹄声踏碎。

  马贼来了!

  火光撕裂夜幕,阿云眼睁睁看着熟悉的茅草屋顶接连爆出烈焰。皮鞭抽在背上时,她和阿穗已经被捆成牲畜般的姿势。她们在烟尘中踉跄前行,故乡在身后化作一片焦土。

  辗转多日,被多次贩卖后,那股在血脉里蛰伏的「气」救了她们——当奴隶贩子发现这两个瘦弱小丫头竟有使用「气」的资质,便将她们卖进了朝歌最血腥的斗奴训练营之一:犀勇营。

  这方天地,人皇帝辛牧野之战后挟大胜之威颁下铁律:男儿永不为奴!(即便包吃包住)

  于是女子便代替男人成了各色奴隶——有在斗兽场厮杀的「斗奴」;有以色侍人的「香奴」;

  有专司苦役的「力奴」;

  有能写会算的「书奴」;

  有服务下苦人的「舌奴」;

  有一技傍身的「匠奴」

  在这些奴隶中,斗奴与书奴并尊,远胜其他奴籍。

  只因斗奴们以命为戏,在刀尖上讨生活她们用染血的剑锋取悦贵族,用惊险的搏杀娱乐庶民,更以生死间的顿悟,触摸那传说中的「气」。

  犀勇营的日子如同炼狱。没有金手指和系统,阿云只能靠咬碎牙关的血气硬撑——淘汰意味着沦为比死更可怕的下等奴隶。

  她永远记得六岁那年,跟阿爹进城卖粮时看到的场景:食肆角落蜷缩着几头舌奴,浑身赤裸,皮肤上布满鞭痕和淤青。她们被迫跪行在油腻的地砖上,下身插着两根粗糙的木棍,随着移动摩擦出骇人的声响。手臂被麻绳死死反剪,脚踝拖着生铁铸的镣铐,每一步都在地上划出暗红的血痕。

  「一枚铜钱,一盏茶时间(15分钟),随您射什么都行。」

  小厮的吆喝声里,她看见有醉汉揪着舌奴的头发,将腥臊的黄尿灌进那张被迫张开的嘴里。

  作为一名现代人,她死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贱奴!

  犀勇营的清晨总在鞭哨声中开始。

  阿云和阿穗并排趴在潮湿的泥地上,手肘磨出了血。教官的皮靴从她们背上踩过时,能听见肋骨在重压下发出的咯吱声。

  「起来!」鞭子抽在阿云小腿上,绽开一道血痕,「今天不砍断十个木人桩,别想吃饭。」

  阿穗的嘴唇咬出了血。她们都知道,在这里,软弱比死亡更可怕——上个月被淘汰的一位温柔姐姐,有人在朝歌最下等的娼寮里见到了她。舌头被割了,四肢被截断,大腿内侧烙着「贱畜」两个字,估计活不过一年。

  「我们会活着出去。」训练结束后,阿云往阿穗磨烂的脚底抹着偷来的猪油,「听说去年有个明星斗奴攒够了八百金贝,为自己赎了身。」

  阿穗没说话,她知道这样的斗奴百中无一。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光阴将两个瘦小的乡下丫头打磨成锋芒毕露的战士。

  阳光在她们小麦色的皮肤上镀了层蜜蜡般的光泽,每块肌肉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既不过分虬结,也不显得单薄。一米七的个头让她们在女斗奴中颇为挺拔,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上,几道浅色伤疤平添几分野性。

  训练时,她们只穿一条勉强遮羞的麻布内裤,任由乳房随着动作而晃动。这是规矩——斗场上从不需要盔甲也没有衣物遮蔽,奴隶的血肉就是最好的表演道具。铁器相击的火花中,汗珠顺着她们绷紧的腰线滚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十四岁的那个黄昏,阿云像条死鱼般瘫在沙地上。

  青铜剑脱手了——不是被击落的,而是她再也榨不出一丝力气。教官的皮靴碾在她肩胛骨上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捡起来!」黑皮肤的女教官俯身揪起她的头发,唾沫溅在她脸上,「剑比斗奴的命更宝贵!有剑才有命!」

  月光下,那把青铜短剑静静躺在三步外,剑柄上的血渍已经发黑。阿云拼命想要挪动手指,却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废物,你不配从犀勇营毕业。」教官朝她脸上啐了一大口吐沫,「今晚饿着。」

  牢房里,胃袋绞出阵阵闷痛,像有块烧红的炭在慢慢灼烤。

  铁窗外,阿穗汗湿的手指悄悄递来半块干硬的麸饼。阿云急得直推她:「别偷了,会挨罚的。」

  阿穗固执地把饼往窗缝里塞:「可你晌午就没领到吃的。」

  于是阿云噙着眼泪咬住干硬的饼渣,等它在口中被泡软成酸涩的糊。

  第二天一早,所有斗奴被召集到校场。在这里,阿穗赤身裸体被绑在一根高大的十字木上。

  阿云的心沉到了谷底。

  绳索深深咬进她隆起的肩胛,将双腕以反关节的角度扣在横梁背面。她全身的重量完全由反折的大臂承担——肩关节已拉伸到极限,肱骨与锁骨连接处凸起不自然的弧度,像张被拉满后硬生生卡住的弓。

  三道牛皮带将她的腰腹与刑架死死贴合,迫使脊椎呈现夸张的反弓形。被反绑的双腿与其说是分担重量,不如说是为了增加刑架的稳定性:脚踝虽交叉缚在立柱后方,但紧绷的小腿肌肉只是象征性地轻触木桩,真正承受全身重量的仍是那对已开始颤抖的肩臂。

  汗水顺着她扭曲的肩部线条流下,在肘关节凹陷处积成混着血丝的小洼。每当一阵不可抑制的颤抖掠过背部,被拉伸到极限的肩胛肌群就会在皮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管纹路。

  晨光中,阿穗被迫展开的腿间显露出常年习武的痕迹——紧绷的大腿根部被绳索勒出深沟,稀疏的阴毛被汗水浸透,黏在充血泛红的皮肤上。因反折姿势而暴露的阴唇微微肿胀,随着她沉重的呼吸不时抽搐,在干燥的晨风里渗出晶莹的汗珠。

  一道汗水顺着她凹陷的肚脐流下,在阴阜上方积成小小的咸涩水洼。每当她因肩部剧痛而绷紧核心肌群,那片被迫敞开的私处就会不受控制地收缩,牵动陷入会阴的麻绳摩擦出细碎血痕。努力想要分担些许体重的小腿骨,已经将粗糙的木桩磨出暗红色痕迹。

  没有呻吟,只有她随呼吸起伏的肋骨证明这具身体仍在抗争。阳光爬上她后颈时,阿云看见那些因发力而颤动的肌肉纤维,像一张拉紧的弓弦在晨风里细微震颤。麻绳摩擦处已泛起血痕,但斗奴特有的吐纳节奏仍稳如山岳——每次吸气时肩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呼气时却又将身体绷成更完美的受刑姿态。

  教官的声音如寒铁般冷硬:「昨夜厨房少了一块麸饼。」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钉在阿云身上,「应该是送给了某人。」

  阿云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掌心的月牙形伤口渗出细密血珠,咸腥味混着昨夜麸饼的霉味在舌尖翻涌,却始终维持着脸上的漠然。

  教官突然转身,手中的牛皮鞭如毒蛇般扑向阿穗的身体。「啪!」鞭梢在乳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说!」第二鞭抽在大腿内侧,激起一阵肌肉的痉挛。「给谁了?!」第三鞭精准地落在脚心最柔软的凹陷处。鞭影连成猩红的网。二十鞭后,阿穗乳房上的旧疤全部绽开,新伤叠着旧伤形成诡异的图腾。第三十七鞭抽在肚脐下方时,终于有血滴顺着大腿内侧滑落,在黄土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阿穗的喉咙里滚出几声压抑的闷哼,却始终低垂着头,汗水沿着鼻尖滴落。

  「现在站出来,」教官的皮靴碾过地上的尘土,目光如刀般剐过每个奴隶的脸,「接受者只要承认,两人都能不受惩罚。」

  阿云凝视着刑架上颤抖的身影,舌尖尝到了麸饼残留的苦涩。她的表情却凝固如石,仿佛昨夜那个含泪吞咽的人只是个幻影。

  教官的皮鞭在空气中甩出最后一个响亮的炸裂声,她缓缓环视着沉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很好。」她的声音像磨砂的铁器,「看来你们都明白了——斗奴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友情。」她走到刑架前,用鞭柄抬起阿穗血迹斑斑的下巴,「你们只需要记住两件事:对主人的忠诚要像这绳索一样牢不可破,对敌人的憎恨要像这鞭痕一样刻骨铭心。」

  她突然转身,鞭梢指向校场中央:「示众三日。解散!」

  阿云转身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她照常训练、进食、休息,目光从不曾为刑架上那具摇摇欲坠的身体停留。只有在深夜,当所有人都睡去时,她才会在黑暗中听着远处传来的微弱呻吟默默流泪。

  第四天清晨,当奄奄一息的阿穗被解下刑架时,阿云恰好经过。她看着那具布满紫黑色鞭痕的身体被人拖走,脸上连最细微的肌肉都没有抽动。但当天的训练中,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格外狠厉,仿佛要将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全部发泄在木人身上一般。

  从那天后,阿穗再也没向她笑过,除非必要,也再没向她说过话。

  十六岁那年的盛夏,她们这批学员完成了为期六年的残酷训练,正式开始了新人斗奴的生涯。

  作为犀勇营的顶尖毕业生,按规定每月要出战两场角斗。有时是面对饿了三天的野兽,有时是与其他营地的斗奴分队厮杀。但每个月一定会有一场一对一的单人角斗——虽然用的是未开锋的青铜兵器,可断几根肋骨、折条胳膊仍是家常便饭。

  好在每当角斗结束,穿着狐裘的巫医就会施展从妲己皇后处传下的来自青丘之国的治愈巫术为她们疗伤,像非粉碎性骨折只需要一周时间便可愈合。

  当然,这些服务得算钱。

  一年后,盛夏的朝歌。

  阿云和阿穗被剥光衣服,绑上拍卖台。铜项圈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犀勇营甲等上斗奴,十七岁。」拍卖官的声音像在报菜名,「起拍三百金贝。」

  竞价很快结束。阿云被一个伯爵买走,阿穗归了个子爵。

  管事给她们套上新项圈,像牵牲口一样拖下台。

  她们擦肩而过时,谁都没看对方一眼。

                第二章

  又过了两年,朝歌最大的帝辛角斗场,全场十万人座无虚席。

  「今日胜者,将获『血凰』头衔!赏千金!」

  角斗司仪的声音在万人沸腾的欢呼中炸响。青铜号角声在大角斗场穹顶下回荡。

  幽暗的甬道深处传来金属拖地的声响,阿云的身影渐渐在火光中显现。她全身赤裸,每走一步,一百斤重的三层脚镣就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那三副脚镣层层相叠,将她的脚踝乃至一小节小腿包裹得严严实实:最下方一副是四十斤重的青铜环,内壁衬着柔软的麂皮,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这是身份的象征——只有价值千金的顶级斗奴才配得上如此精致的镣铐。这也是阿云平日里常戴的脚镣。

  中间一副是三十斤的黑铁镣环,通体黝黑发亮。

  最上方一副是三十斤的铸铁重镣,外侧布满狰狞的三角形尖刺。这些尖刺被特意打磨得钝而不利,既不会真的伤到奴隶的皮肉,又能在移动时不断提醒她受制的处境。

  三副脚镣合计一百斤,由三条精铁短链相连。短链的长度经过精心计算,刚好允许她迈出半步的距离,却又让她永远无法健步如飞。每当她移动时,三层金属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金属交击声,在石地上拖出深深的刮痕。

  她的双臂被五副铸铁手铐牢牢禁锢:一副铐住手腕,将双手死死锁在背后;两副铐住肘部,迫使手臂呈完全反剪的姿势;最后两副连接着大臂和肩胛,让整个上半身不得不保持挺直的姿态。

  手铐边缘已经磨得发亮,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覆盖了整个脖颈的黑铁项圈,足有十斤重。项圈前部镶嵌着一块青铜铭牌,刻着「犀勇营甲等」的字样。四条精铁打造的锁链从项圈四角延伸出去,分别握在四名健壮的女力奴手中。

  这些力奴个个肌肉虬结,手臂比寻常男子的小腿还粗。她们赤着上身,腰间只系着块亚麻布,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四人呈X 字型散开,铁链绷得笔直,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显然已经用尽力气。

  阿云走得也并不轻松。她小麦色的肌肤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明显比平时粗重。但她的步伐依然稳健,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脚镣和力奴虽然限制着她的移动速度,却无法阻止她前进。

  当走到接近角斗场中央时,她停下脚步,项圈上的铁链顿时绷得更紧。四名力奴同时闷哼一声,脚下不约而同地往前滑了半步。这场无声的角力持续了数个呼吸,最终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压倒谁。

  「跪!」

  随着监场官一声令下,阿云缓缓屈膝。这不是因为力奴的拉扯,而是遵守斗场的礼仪。她的膝盖重重落在沙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即便跪着,她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剑。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常年训练造就的背肌如同展开的翅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腹间的伤疤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每一道都是生死搏杀的见证。

  看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有贵族少女红着脸用团扇遮面,却又忍不住从缝隙中偷看。几个老兵模样的自由民已经开始下注,铜钱在石栏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传闻中连赢十九场的「惊雷」?」

  「听说上个月她徒手扭断了一头西域狮的脖子…」

  议论声在看台上蔓延,而阿云只是静静地跪着,目光如炬地望向对面甬道——那里,她一生的对手正在登场。

  台上的嘈杂声忽然一滞。

  对面的甬道里,传来了同样的金属拖曳声——沉重、缓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阿穗出现了。

  她同样赤裸着身躯,皮肤比阿云稍白一些,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肌肉线条如刀削般凌厉。她的双臂被同样严厉的五副铸铁手铐禁锢——手腕、肘部、肩胛,每一处关节都被锁死,迫使她的上半身挺直如剑,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她的脖颈上,沉重的黑铁项圈闪烁着冷光,四条锁链紧绷着,由四名肌肉虬结的女力奴牢牢牵制。她们的手臂因用力而暴起青筋,脚下微微打滑,显然阿穗的力量同样让她们难以完全压制。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踝上的三层脚镣——和阿云的一模一样,青铜、黑铁、尖刺铸铁只是装饰略有不同,合计一百斤的重量,在地面上拖出深深的痕迹。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膝盖微微弯曲,承受着镣铐带来的巨大负担,却丝毫没有踉跄。

  终于,她在距离阿云十米的位置停下,缓缓跪下,跟阿云一起向观众表示谦卑。毕竟就算是掌握了「气」,拥有了以一敌百的力量,她们也还是奴隶。

  监场官的金杖重重敲击地面,浑厚的声音在斗兽场内回荡:「今日之战,胜者封『血凰』,享千金之赏,败者或死,或永世为奴!」

  他的手臂猛地一挥,指向跪伏于沙场东侧的阿云:「东边为出身犀勇营,使用单手战斧加圆盾,连胜十九场的『惊雷』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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