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褪色的地图与蔷薇城的轮廓

驿站废墟中的那场神迹与悲剧，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凯伦与星琉的灵魂之上。在艾利安自告奋勇地去“办理手续”之后，凯伦搀扶着虚弱的星琉，沉默地离开了那片充满了不祥与悲伤的是非之地。

他们在艾利安所说的、前方五里地的那个三岔路口，找到了一块刻着模糊地名的古老路碑，然后便停了下来。

凯伦没有坐，只是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般，靠在一棵枯死的树干上，闭目养神，但那紧握着剑柄的右手，以及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都表明他并未有丝毫的松懈。

星琉则靠在路碑冰冷的石基上，努力地恢复着体力。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如同星辉般的金色暖流，正在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重新汇聚，滋养着她那因为力量透支而变得异常脆弱的身体。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从黄昏，到深夜，再到……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

艾利安，始终没有出现。

“他不会回来了。” 凯伦终于睁开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预料到的、微不足道的事实。

星琉（李明远）闻言，心中那点因为“同伴”失踪而产生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担忧，也终于……被一种更加冰冷的现实所取代。她暗自咒骂了一句那个关键时刻总是不靠谱的混蛋，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黑色百褶裙上的灰尘，抬头看向凯伦：“那我们……现在该往哪边走？”

三岔路口，三条同样荒凉、通往未知方向的道路。

凯伦的目光，也在这三条路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虽然对多兰王国的军事部署了如指掌，但对于这种早已废弃的、深入边境荒芜地带的古老商道，他的情报网络也并未完全覆盖。走错一步，都可能让他们陷入新的、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就在凯伦准备凭借经验和直觉，做出一个风险未知的选择时，身旁的星琉，却忽然“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满了困惑的呻吟。

“怎么了？” 凯伦立刻警惕地看向她。

“我……我不知道……” 星琉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用那只没有被黑色手甲包裹的、雪白娇嫩的右手，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双美丽的紫眸中，充满了迷茫与……一丝奇异的光彩，“我的脑子里……好像……好像多出了一些东西……”

她的眼前，仿佛正铺开着一幅……半透明的、由无数光点和线条构成的、极其古老却又异常精准的……地图！那地图，并非是她“看”到的，而是……如同数据流般，直接“灌输”进了她的意识深处！

她甚至……能“看”到，在那幅地图之上，有一条被金色光点特别标记出来的、蜿蜒曲折的路线，正从他们此刻所站立的位置，一直延伸向……遥远的东方。

“……走左边这条路。” 星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如同在念诵着某个早已被设定好的程序般，轻声说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穿过‘哭泣石林’，绕开多兰王国的第三边境巡逻要塞，大概……大概再走一天半的路程，就能看到‘白蔷薇城’的卫城——‘银月镇’。”

凯伦的瞳孔，因为她这番话，而猛地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星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探究！

哭泣石林……第三边境巡逻要塞……银月镇……

这些地名，与他手中那份耗费了无数代价才弄到手的、艾尔多利亚王国覆灭前最高机密的军事地图上，所标注的……通往多兰王都最隐秘、也最安全的渗透路线……竟然……分毫不差！

而这条路线，除了他和艾尔多利亚王室最核心的几个人之外，绝不可能有第六个人知道！

“你……” 凯伦的声音，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变得有些沙哑，“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 星琉（李明远）也因为自己脑中这突如其来的“导航系统”而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和困惑，她痛苦地摇着头，“这些东西……它们就是……自己冒出来的！像……像不属于我的记忆……”

不属于她的记忆……

凯伦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女那张酷似莉雅的、充满了迷茫与痛苦的绝美脸庞，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让他感到疯狂的猜测，在他心底成型。

难道……难道她不仅仅是拥有莉雅的身体……她……她甚至还……继承了莉雅的……记忆？！

这个猜测，让他心中那股早已因为“导师巴尔特之死”而变得更加冰冷坚固的复仇意志，与那股因为“春梦”和“神迹”而变得更加汹涌澎湃的守护欲望，产生了更加激烈、也更加……难以调和的碰撞。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星琉都以为他要因为怀疑而对自己出手时，他才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们就走……左边。”

……

有了星琉脑中那份如同开了“全图挂”般的、属于莉雅的“记忆地图”指引，他们接下来的旅程，虽然依旧充满了艰辛，却……再也没有走过任何冤枉路。

凯伦也终于见识到了，星琉（或者说，是莉雅）那份记忆的……恐怖精准度。她总能提前预知到某个看似安全的山谷中，其实潜伏着危险的魔物；她也总能在一个看似无路可走的悬崖边，找到一条被藤蔓和乱石所掩盖的、只有数代王室成员才知道的秘密栈道。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在这种奇异的、充满了默契的“合作”之中，不知不觉地……缓和了下来。

凯伦不再用那种充满了审视和猜忌的目光看待星琉，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敬畏（对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和记忆），有怜惜（对她那份身不由己的痛苦和迷茫），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日益加深的……温柔与……依赖。他开始相信，眼前这个少女，虽然灵魂充满了谜团，但她……至少在现在，是和他站在同一边的。

而星琉，也在凯伦那无微不至的（虽然表面上依旧冰冷无比）守护之下，逐渐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心。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冷酷的杀手，但在行动中，却总会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最安全的位置；在休息时，他会默默地将最干净的水源和最柔软的休息地让给她；在她因为体内的记忆洪流而陷入精神恍惚时，他也只是会静静地守在一旁，用他那沉默的、却又无比可靠的存在感，为她隔绝开一切外界的纷扰。

这种感觉……让她那颗属于“李明远”的、早已习惯了孤独与独立的男性灵魂，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极其陌生的……悸动。

很快，在经历了又一天半的艰难跋涉之后，他们的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一座规模宏大、规划得井井有条的巨大城市，如同匍匐在平原尽头的银色巨兽般，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那便是多兰王国的首都——“白蔷薇城”——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道防线的卫城，“银月镇”。

与边境地区的荒凉残破截然不同，银月镇充满了繁华与……一种高度秩序化的压抑感。宽阔的街道由洁白的石板铺就，街道两侧的建筑风格统一，高大而坚固。街上行人虽然不少，但大多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一种……被长期高压统治所塑造出的、特有的麻木与谨慎。一队队身着精良铠甲、手持长枪的多兰士兵，以固定的节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巡逻着，他们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监视着每一个进入这座城市的人。

“我们……得换一身行头。” 凯伦看着城门口那如同鹰眼般锐利的守卫，低声说道，“我们这副样子，还没进城，就会被直接抓起来。”

星琉也点了点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与泥土、充满了情色与屈辱意味的黑色蕾-丝花边短裙，以及……那因为裙子太短而暴露在外的大片雪白肌肤，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属于“李明远”的、强烈的羞耻感。

他们在城外一处隐蔽的树林里，用凯伦身上最后剩下的一些财物，与一个看起来像是经常往返于城内外的黑市小贩，交换了两套……最普通的、属于多兰王国平民的粗布衣物。

当星琉拿着那套充满了异味、质料粗糙的女性亚麻长裙，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准备换上时，她再次……感到了那种令人抓狂的矛盾。

“李明远”的灵魂在尖叫：“妈的！老子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穿这种该死的裙子？！”

但与此同时，她脑海中，属于莉雅的记忆却在无声地抗议：那高贵典雅的公主殿下，似乎在用她所有的感官，来表达对这种粗糙布料的……极致嫌弃。

最终，还是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当星琉扭扭捏捏地、从岩石后面走出来时，凯伦的目光，瞬间便凝固了。

只见，少女那身充满了神圣与黑暗气息的奇异战斗服（在凯伦眼中，他只记得驿站时她变身后的最后一套），此刻已经变成了一袭……再普通不过的、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亚麻长裙。那裙子虽然宽大，却依旧无法完全掩盖住她那具火爆得不合常理的完美身材，反而……因为那种“粗布难掩绝色”的巨大反差感，而更增添了一种……令人心痒难耐的、别样的诱惑。

她那头瀑布般的金色长发，也被她用一根普通的布条，随意地束在了脑后，露出了那张虽然略显憔-悴，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的绝美脸庞。

凯伦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再次不受控制地……干涩了起来。

“走……走吧。” 他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率先向着银月镇那高大的城门走去。

凭借着全新的、毫不起眼的平民伪装，以及凯伦那丰富的潜行经验，他们有惊无险地混入了银月镇，并在一家看起来就不怎么起眼、专门接待南来北往佣兵和商旅的小旅馆里，成功地……安顿了下来。

站在旅馆那扇布满了灰尘的简陋窗户前，星琉和凯伦并肩而立，遥遥地望着远处，那座在夕阳的余晖下，如同燃烧的白蔷薇般，散发着华美而又危险气息的……巨大都城。

多兰王宫，就在那里。

一场更加凶险、也更加……充满了未知的挑战，即将……拉开帷幕。

时间，如同被稀释的墨水，在压抑与沉闷中悄然流逝。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多兰王国的卫城，“银月镇”，依旧是那副繁华而又戒备森严的模样。对于星琉和凯伦而言，这座城市，既是他们前往最终目的地“白蔷薇城”的最后一道门槛，也像一个……精致而坚固的巨大囚笼。

他们栖身于镇子边缘一间不起眼的、专门接待三教九流的廉价旅馆之中。半个月来，他们几乎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白日里，凯伦会外出数个时辰，利用他那丰富的潜行与反侦察经验，小心翼翼地搜集着关于进入白蔷薇城的一切情报。而星琉，则独自留在房间内，进行着一场……更加凶险，也更加……令人困惑的“内在战争”。

莉雅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那属于“李明远”的男性灵魂。她时常会在恍惚之间，下意识地用一种……莉雅独有的、带着王室优雅的姿态端起水杯；她会在看到窗外飞过的蓝色飞鸟时，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属于莉雅的……温柔与怀念；她甚至……在夜深人静时，会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凯伦那张英俊冷酷的脸庞，以及……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与……被他侵犯（在她看来）时的屈辱和那奇异的、被药物放大了的生理快感……

这种感觉，几乎要让她彻底疯掉。

但与此同时，她也发现，随着她对这些记忆的逐渐“梳理”（或者说，是麻木），她对体内那股“星辰之力”的掌控，也变得愈发的……得心应手。她已经可以在不触发那种“神圣形态”的前提下，在掌心凝聚出一柄小巧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能量匕首，虽然……这匕首的能量还很不稳定，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这是一场……痛苦的交易。她似乎正在用自己的“灵魂纯粹性”，去换取在这个危险世界中……活下去的力量。

这天下午，凯伦带着一脸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从外面回到了房间。

“怎么样？” 星琉立刻从那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抬头问道。

凯伦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挫败感：“不行。白蔷薇城的防卫，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密数倍。所有的城门都设有最高等级的魔法结界和身份识别法阵，任何没有官方身份文书或者魔力印记的人，都无法通过。而且……我怀疑，他们搜寻的目标，就是你。”

星琉的心，猛地一沉。

“那……我们怎么办？硬闯吗？”

“那等于送死。” 凯伦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伊索尔德那种等级的执行官，在王都卫戍区，至少还有十个以上。更不用说……王宫深处那些更可怕的存在了。”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带着某种特定节奏的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凯伦和星琉的身体瞬间紧绷！凯伦的右手闪电般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谁？！”

“我……是我啊……凯伦阁下……星琉……” 门外，传来一个既熟悉又带着一丝怯懦和……虚弱的声音，“……是艾利安……”

艾利安？！

凯伦和星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与……警惕。

凯伦做了一个“静观其变”的手势，然后才用冰冷的声音说道：“门没锁。”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矮小的、看起来比半个月前还要更加狼狈和……消瘦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正是艾利安！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变成了破布条，脸上和手臂上布满了各种被荆棘划破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某个地狱般的丛林里逃出来一样，只有那双小眼睛，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星琉时，瞬间爆发出了一股……病态的、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般的狂热光芒！

但那光芒，在接触到凯伦那如同要将他凌迟般的冰冷目光时，又立刻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扑通”一声，艾利安想也没想，直接就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凯伦阁下！星琉！我……我可算找到你们了！我……我那天不是故意要跑的！我……”

“你那天是怎么回事，我没兴趣知道。” 凯伦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打断了他的狡辩，“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我……” 艾利安的眼神有些躲闪，“我……我又迷路了，后来又被一群该死的强盗给抓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然后……然后我就想着，你们肯定会往王都的方向走，我就一路……一路打听……然后就……就找到了……”

他这番话说得漏洞百出，但配上他那副凄惨的模样，倒也……勉强能解释得通。

凯伦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但还没等他继续逼问，艾利安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邀功般的、神秘兮兮的表情：

“凯伦阁下！星琉！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肯定进不了白蔷薇城！但是……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星琉下意识地问道。

“嘿嘿……” 艾利安得意地一笑，“正规渠道当然不行！但是……我认识一个人，一个在银月镇黑市里专门做‘特殊货物’运输的走私贩子！他有一条……可以绕开所有官方关卡，通过废弃的地下水道，直接潜入到白蔷薇城贵族区甚至……王宫外围的秘密路线！”

凯伦和星琉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情报……可靠吗？” 凯伦的声音依旧冰冷。

“绝对可靠！” 艾利安拍着胸脯保证，“不过……那个家伙……要价很高……而且……只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见特定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走私贩子的信息和盘托出。

凯伦沉默了。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机会。

而星琉，则用一种更加复杂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虽然依旧卑劣不堪，却又总能在关键时刻，带来一些意想不到“作用”的……矮个子男人。

与此同时，多兰王国王宫，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心。

金碧辉煌、却又充满了压抑与冰冷气息的王座大厅之内，伊芙琳女王正慵懒地斜倚在她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白蔷薇王座之上。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她从之前那场被榨干了所有生命能量的“噩梦”中，恢复过来。此刻的她，再次穿上了那件最能凸显她火爆身材与女王威严的、由深紫色天鹅绒与黑色蕾丝制成的华美宫廷长裙，脸上画着精致而又带着一丝病态苍白的妆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中，再次恢复了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充满了魅惑与……一丝深藏的恐惧的笑意。

她依旧是那个掌控着整个多兰王国命运的、美丽而又残忍的女王。

但所有在场的、嗅觉最敏锐的大臣和贵族们，都能隐隐地感觉到……女王陛下，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更加难以预测的……阴冷。

而造成这种变化的源头，正静静地、如同最美丽的影子般，站在白蔷薇王座的侧后方。

那是一个……少女。

一个……美得不似凡物，也……诡异得不似凡物的少女。

她有着一头如同太极图般黑白分明、却又在发梢处诡异交融的瀑布长发；有着一双如同燃烧的黄金与凝固的永夜般、充满了神秘与魔性的异色瞳；额前那对小巧玲珑的黑曜石恶魔角，更是为她那张精致绝伦、如同人偶般毫无瑕疵的脸庞，增添了一丝……令人不敢直视的邪气。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款式简洁、却又将她那刚刚发育成熟的、充满了青春活力与致命诱惑的丰满胸部和挺翘臀部勾勒得淋漓尽致的黑色连衣裙。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的胯间，斜斜地悬挂着一柄……通体漆黑，造型古朴优雅，却又散发着令人灵魂都在战栗的、无尽杀戮与死亡气息的……东方式长刀——太刀！那黑色的刀鞘，与她雪白的大腿肌肤，形成了最强烈的、也最……能激起人原始征服欲的视觉冲击。

她，就是伊芙琳女王陛下最近才从“遥远的东方”收养的、神秘的“义女”。

她的名字，叫做——夕月（Yuzuki）。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没有人敢去探究她的过去。人们只知道，自从这位名叫夕月的神秘少女出现之后，女王陛下便对她宠爱有加，几乎是形影不离。也只知道……任何胆敢用不敬的眼神多看这位少女一眼的侍卫或臣子，都会在第二天……神秘地、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此刻，一位身披重甲的传令官，正单膝跪在大厅中央，用颤抖的声音，向王座之上的女王陛下，汇报着来自王国西部的紧急军情。

“……陛下！西部边境的荒原地区，近日突然出现大规模的魔物暴动！同时……还夹杂着一些……一些宣称要为‘艾尔多利亚复兴’而战的……叛乱分子！西部军团……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恳请陛下……立刻增派援军！”

大厅之内，一片哗然。

伊芙琳女王那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她正想开口，说一些安抚人心、并下达常规指令的场面话——

“一群……只会哀嚎的蝼蚁罢了。”

一个清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如同最纯粹的冰晶碰撞般悦耳、却又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的……少女声音，突兀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在大厅之内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那个……一直如同美丽人偶般，静静地站在女王身后的……神秘少女，夕月身上。

只见夕月缓缓地、从王座的阴影中走出，那双一金一黑的异色瞳，淡漠地扫过下方那些因为她的话语而噤若寒蝉的大臣和贵族们。

然后，她缓缓地向王座之上的伊芙琳女王，行了一个……看似恭敬，实则充满了掌控意味的优雅屈膝礼。

“母亲大人，”她的声音，如同最动听的魔咒，让伊芙琳的身体，都下意识地微微一颤，“王国的西部，出现了一些不听话的‘杂草’，需要清理。孩儿……想亲自去一趟，为您……也为多兰王国，带来……绝对的‘安宁’。”

伊芙琳看着眼前这个……占据了自己“女儿”身体的……“主人”，那双美丽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与……屈从。

她知道，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好。” 伊芙琳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沙哑，“我的……好女儿……既然你有这份心……那……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了。”

“谢母亲大人。”

夕月缓缓地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与她那纯美的脸庞截然不符的、冰冷的、充满了讥讽意味的弧度。

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只是缓缓地转过身，那娇小玲珑、却又散发着无上威严的身影，便在所有大臣和贵族们那充满了敬畏、恐惧与……一丝丝病态迷恋的复杂目光注视之下，一步一步地，向着王座大厅之外，缓缓走去。

她那悬挂在胯间的漆黑太刀刀鞘，随着她优雅的步伐，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她那雪白丰腴的大腿根部，发出“啪…嗒…啪…嗒…”的、如同死亡倒计时般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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