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若的喉咙发紧。「...可能是快递。」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差点撕破作业本的纸页。

林凡去开了门。走廊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和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苏若若下意识把弟弟护在身后，尽管她知道这毫无意义。

「这位就是陈叔叔。」林凡领着客人走进客厅。男人约莫四十出头，身材高大，穿着考究的深蓝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陈岩的目光在苏若若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就是若若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黏腻的质感，「比照片上更漂亮。」

苏若若的皮肤上爬满鸡皮疙瘩。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苏言言的课桌。男孩困惑地探出头，小手抓住姐姐的衣角。「姐姐？」

陈岩的注意力立刻转向苏言言。他的瞳孔微微扩张，舌尖不自觉地舔过下唇。「言言长高了。」他蹲下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玩具车，「给叔叔抱抱好不好？」

苏言言犹豫地看向林凡，得到点头许可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陈岩一把将他抱起，手臂肌肉因为男孩的重量而绷紧。他的手掌"不经意"地滑过苏言言的臀部，在裤缝处停留了一秒。

「真乖。」陈岩的声音更加沙哑了，呼吸变得粗重。他转向林凡，「教养得不错。」

苏若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冲上去把弟弟抢回来，想尖叫，想撕碎陈岩那张虚伪的脸...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陈岩的手在苏言言背上暧昧地游走。

「若若，给陈叔叔倒茶。」林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苏若若机械地走向厨房。水壶的嗡鸣声中，她听到客厅里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和陈岩低沉的笑声。她的手抖得厉害，热水洒在操作台上，溅起几滴烫红了她的小臂。

当她端着茶盘回到客厅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陈岩坐在沙发上，苏言言被他抱在腿上，男人的手已经探进了男孩的裤腰。而林凡就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茶盘从苏若若手中滑落，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客厅里的三人。陈岩的手立刻抽了出来，但苏言言的裤子已经被拉下了一截，露出腰臀处白皙的皮肤。

「对不起...我...」苏若若的声音支离破碎。她跪下来收拾碎片，手指被锋利的瓷片划破也浑然不觉。

陈岩站起身，苏言言仍被他抱在怀里。男孩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困惑地看着姐姐反常的举动。「小心点，小姑娘。」陈岩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切，「这么漂亮的手，伤了多可惜。」

他走到苏若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他空着的那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角。「皮肤真嫩。」呼吸里带着薄荷口香糖和烟草的混合气味。

苏若若僵在原地，不敢躲闪也不敢反抗。余光里，林凡依然保持着那个可怕的微笑，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陈岩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脖颈，再往下探向领口...

「爸爸！」苏言言突然挣扎起来，「我想上厕所！」

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打破了诡异的氛围。陈岩不情愿地松开苏若若，将男孩放下来。「去吧，小家伙。」他拍了拍苏言言的屁股，力道明显超出了正常范围。

苏言言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快速跑向卫生间。苏若若趁机站起来，退到墙角，胸口剧烈起伏着。陈岩的目光如影随形，像蛇信子般舔过她全身。

「下周六我来接言言。」陈岩整理着袖口，对林凡说，「女婴会在同一天送到。」

陈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水晶杯壁，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中旋转，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斜倚在真皮沙发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探照灯般在苏若若身上来回扫视。女孩正蜷缩在单人沙发里，假装专注地翻着一本杂志，但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你这个女儿可真是漂亮。」陈岩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皮肤白得像瓷娃娃，腰细得一手就能握住...」他的舌尖缓缓舔过下唇，「你是从哪领养到的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

林凡正在酒柜前挑选雪茄，闻言轻笑一声。他修长的手指从檀木盒中取出一支古巴雪茄，慢条斯理地用剪刀修剪着末端。「孤儿院。」打火机的火焰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七年前的事了。」

苏若若的杂志滑落到地毯上。她弯腰去捡，借此避开两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陈岩的目光像蛇一样钻进她宽松的领口，黏腻地爬过她刚刚发育的胸部。她的胃部一阵绞痛，喉咙发紧，仿佛有人在那里系了根看不见的绳子。

「又不是让咱们协会的那些人看到...」陈岩啜饮了一口威士忌，冰块在他齿间咯吱作响，「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找你借用几天。」

"协会"这个词像一把冰锥刺进苏若若的太阳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垫。什么协会？他们在说什么？无数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炸开，每个都比前一个更加骇人。

林凡吐出一口烟圈，灰白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扩散，模糊了他脸上微妙的表情。「他们没这个机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若若是我的。」

陈岩大笑起来，笑声像砂纸摩擦般刺耳。他放下酒杯，突然倾身向前，一把抓住苏若若的手腕。「不过我的性癖跟常人不同，你是知道的。」他的拇指在女孩纤细的腕骨上暧昧地摩挲，「我还是喜欢玩小男孩儿。」

苏若若的血液瞬间冻结。她猛地抽回手，后背撞上沙发扶手。陈岩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这个所谓的"陈叔叔"，刚才明目张胆地承认了自己对小男孩的欲望——而林凡竟然默许了这种变态的宣言。

「言言...」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几乎被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淹没。

林凡终于从酒柜前转过身来。他手里拿着两杯新倒的威士忌，步履优雅得像头巡视领地的黑豹。「别担心，若若。」他将其中一杯递给陈岩，「陈叔叔很懂得分寸。」

陈岩接过酒杯，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当然，我会好好'照顾'言言的。」他特别强调了"照顾"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就像你照顾那个女婴一样。」

苏若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林凡前几天提到的"交换"——用苏言言换一个女婴。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背后可怕的真相。这不是普通的寄养，而是某种扭曲的...共享协议。

「我去看看言言...」她猛地站起来，急于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陈岩的动作比她更快。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急什么？」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混合着酒精和薄荷口香糖的气味，「让叔叔好好看看你。」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苏若若的脸颊，拇指粗暴地擦过她的嘴唇。苏若若浑身僵硬，像只被蛇盯上的青蛙，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忘记了。陈岩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下滑，在锁骨处流连，然后突然探入衣领——

「够了。」林凡的声音不大，却像鞭子般抽在空气中。

陈岩的手顿住了。他转头看向林凡，眉毛挑衅地扬起。「怎么？不是说好互相'欣赏'的吗？」

林凡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欣赏可以。」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带着危险的压迫感，「碰，不行。」

两个男人之间的空气瞬间紧绷起来。苏若若趁机挣脱陈岩的钳制，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断肋骨。

陈岩突然大笑起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开个玩笑而已。」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知道我对小女孩没兴趣。」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儿童房的方向，「我更喜欢...小巧紧致的。」

林凡的表情缓和下来，但眼神依然冰冷。「下周六。」他简短地说，「别忘了你的承诺。」

「当然。」陈岩整了整西装领口，「八个月大的女婴，刚断奶，保证...鲜嫩。」他说最后两个字时，舌尖缓慢地舔过牙齿，仿佛在品尝某种美味。

苏若若的胃部一阵翻涌。她捂住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这些对话，这些暗示，这些令人作呕的隐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凡从不让他们接触其他家庭，为什么家里很少有客人来访，为什么她和言言几乎没有社交活动。

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收藏品。

「我去准备晚餐。」她机械地说，声音空洞得不像自己的。

林凡点点头，目光却依然锁定在陈岩身上。两个男人重新端起酒杯，继续他们可怕的交谈，声音压得很低，但零星的词汇还是飘进苏若若的耳朵——"交换频率"、"偏好类型"、"训练方法"...每个词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神经上。

厨房成了暂时的避难所。苏若若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冲刷自己颤抖的双手。镜面不锈钢的冰箱门上倒映出她苍白的脸，眼睛下方是浓重的阴影——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水槽下方传来细微的响动。苏若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苏言言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言言！」苏若若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在这里？」

苏言言的嘴唇颤抖着。「那个叔叔...好可怕...」他的声音细若蚊呐，「他说要带我去他家...」

苏若若的心脏几乎停跳。她紧紧抱住弟弟，感受到男孩瘦小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嘘...没事的...」她机械地重复着，尽管知道这承诺有多么空洞。

透过半开的厨房门，客厅里的谈话声隐约可闻：

「...协会下个月的聚会...」

「...新到的几个混血儿...」

「...最喜欢看他们哭的样子...」

苏若若捂住苏言言的耳朵，但那些可怕的词汇已经刻进了她的脑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弟弟不过是林凡收藏的"玩具"之一，而那个所谓的"协会"，则是一群像陈岩这样的变态组成的网络。

客厅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投影仪发出细微的嗡鸣，将刺眼的光束投射在墙面的幕布上。苏若若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死死揪着抱枕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混合着林凡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看仔细了，若若。」林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遥控器，「这才是真正的'教育'。」

幕布上突然亮起刺目的画面——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五岁的小女孩被绑在特制的架子上，嘴里塞着口球，泪水糊满了整张小脸。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某种闪着寒光的器具...

苏若若猛地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她的胃部剧烈抽搐着，早餐吃的麦片在食道里翻涌。

「睁开眼。」林凡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地介于爱抚与威胁之间，「我要你看着。」

画面中的男人开始动作，小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尽管声音被口球堵住大半，那种绝望的呜咽依然穿透了音响，在昏暗的客厅里回荡。苏若若的瞳孔剧烈收缩，视网膜上烙下那些可怕的画面：红肿的皮肤、狰狞的器具、飞溅的体液...

「我对你其实挺好的，对吧？」林凡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轻柔得像在诉说情话，「起码你从来没有感受到不舒服。」他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看看这些人...」

幕布上的画面切换了。这次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比苏言言还要小，被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围在中间。他的身体上布满淤青和齿痕，双腿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分开...

苏若若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因为泪水还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但那些画面依然清晰地刻进她的脑海：扭曲的肢体、痛苦的表情、残忍的工具...

「等过两天那个婴儿送过来...」林凡的声音带着某种病态的期待，「只要玩不死都没有问题的。」他轻轻扳过苏若若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只有你是特殊的。」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苏若若的心脏。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最基本的尖叫都成了奢望。

幕布上的画面还在继续。现在是一个看起来像学校的场景，几个成年人围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在她身上涂抹着什么...苏若若突然意识到，这些不是普通的色情片，而是真实发生的虐待录像。这个认知让她的胃部再次痉挛，酸水涌上喉头。

「这些都是协会成员的收藏。」林凡的语气中带着诡异的自豪，「陈岩最喜欢那个小男孩的片段，看了不下二十遍。」他的手指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画面定格在一个特写镜头上——男孩布满泪痕的脸和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苏若若猛地站起来，抱枕掉在地上。她的双腿抖得厉害，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我...我去厕所...」声音支离破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凡没有阻止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去吧。」他的目光追随着她踉跄的背影，「记得好好思考我说的话。」

——————

卫生间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苏若若跪在马桶前，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一阵阵发黑。镜子里的女孩面色惨白，眼睛下方是浓重的阴影，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痕。

水流声掩盖了她压抑的啜泣。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却洗不去脑海中那些可怕的画面。尤其是想到那些受害者中可能有像苏言言一样大的孩子，甚至更小...她的胃部再次绞痛起来。

「只有你是特殊的。」

林凡的话在耳边回响。特殊？这是什么见鬼的特殊？因为他没有用那些可怕的工具折磨她？因为他"只是"用手指和舌头玩弄她的身体？这算什么恩赐？

水龙头被拧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狭小的空间。苏若若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天真地以为林凡是个温柔的养父，曾经毫无防备地接受他的爱抚，甚至...甚至在某些时刻可耻地产生了反应。

镜子突然映出门口的人影。苏若若猛地转身，看到苏言言站在走廊里，怀里抱着那只破旧的泰迪熊。男孩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姐姐...」他的声音细若蚊呐，「我听到奇怪的声音...」

苏若若迅速擦干脸上的水渍，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言言。」她蹲下身，平视着弟弟，「只是...电视的声音太大了。」

苏言言歪着头，目光越过她看向紧闭的客厅门。里面的投影仪还在运转，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和模糊的对话。「爸爸在看什么？」

这个问题像刀子般扎进苏若若的心脏。她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向一个六岁的孩子解释那些超出人类理解极限的暴行？

「...大人看的无聊电影。」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弟弟柔软的发丝，「我们去你房间玩拼图好不好？」

苏言言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她的食指。

雨滴敲打在落地窗上，发出细密的哒哒声。苏若若蜷缩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目光空洞地望着楼下停着的那辆黑色奔驰。陈岩的司机正撑着伞站在车边，时不时低头看表。

客厅里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苏言言带着哭腔的抗议。「我不要去...我要姐姐...」

苏若若的手指在膝盖上掐出几道月牙形的红痕。她想起半小时前陈岩带着那个女婴按响门铃的场景——婴儿被裹在粉色的襁褓里，小脸皱巴巴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陈岩像展示商品一样掀开襁褓一角，露出婴儿纤细的手腕和上面青紫色的针眼。

「八个月大，刚从东欧那边运来。」陈岩的声音里带着令人作呕的兴奋，「还没被开发过，绝对新鲜。」

林凡接过那个轻得不像话的襁褓，动作熟练得像是接过一袋水果。而陈岩则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捏住苏言言的下巴左右打量，像在检查牲口的牙口。「比上次见面更漂亮了。」他的拇指粗暴地擦过男孩的嘴唇，「我准备了不少...玩具。」

苏若若猛地闭上眼睛。那些投影仪播放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扭曲的肢体、狰狞的工具、痛苦的哭喊...而现在，苏言言要被送到那种地方去。

「若若？」林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一哆嗦。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手里还抱着那个女婴。「去和言言道个别。」

苏若若机械地站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客厅里，苏言言被陈岩按在沙发上换衣服——那是一件可笑的白色蕾丝衬衫，领口开得极大，几乎露出整个肩膀。男孩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姐姐时立刻伸出手。「姐姐...」

「言言要听话...」苏若若蹲下身，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想说很多话，想警告弟弟要小心，想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但最终只是紧紧抱住了那具小小的身体，闻着熟悉的儿童洗发水味道。「姐姐等你回来...」

陈岩不耐烦地咂了咂嘴，一把将苏言言拽起来。「时间到了。」他的手指陷进男孩纤细的手臂，留下几道明显的红痕。「跟爸爸说再见。」

苏言言惊恐地看向林凡，后者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玩得开心。」

这句话成了压垮苏若若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冲上前，却被林凡一把拉住。「别闹。」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约定好的。」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耳光。苏若若瘫坐在地上，耳边回荡着苏言言渐行渐远的哭声。她的视线模糊了，泪水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

夜幕降临，雨势越来越大。女婴被随意地放在主卧的摇篮里——那是苏言言小时候用过的，现在重新铺上了粉色的床单。苏若若站在摇篮边，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婴儿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抽搐一下，眉头紧皱着。

客厅里，林凡正在品酒。水晶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像血一样浓稠。他招手示意苏若若过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苏若若的双腿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走过去。她缩在沙发角落，尽量远离林凡。窗外的闪电照亮了她惨白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阴影。

「别这副表情。」林凡抿了一口酒，「言言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陈岩有分寸，他知道过度会毁掉玩具的价值。」

"玩具"这个词让苏若若的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陈岩看苏言言的眼神，那种赤裸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欲望...「他...他会对言言做什么？」声音细若蚊呐。

林凡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拉近。「无非是些...」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垂，「你我之间做过的事。」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大腿，「只不过更...深入一些。」

苏若若的身体僵住了。那些投影仪上的画面再次浮现——扭曲的肢体、痛苦的表情、狰狞的工具...而现在，苏言言正在经历这些。她的弟弟，那个才六岁的小男孩...

主卧突然传来微弱的哭声。女婴醒了，声音细弱得像只小猫。苏若若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却被林凡按回沙发上。「别管。」

哭声渐渐变大，带着明显的痛苦和不安。苏若若的手指揪紧了沙发垫。「那个孩子是不是饿了？」

林凡无动于衷地啜饮着红酒。「不用管，饿不死的。」他的目光落在苏若若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协会的人习惯给玩具注射营养剂，这样能延长使用时间。」

这句话里蕴含的信息量让苏若若一阵眩晕。她想起女婴手腕上的针眼，还有那不正常的安静...那些婴儿被注射了什么？他们会被怎样"使用"？这些问题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哭声突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尖叫，高频率的声波几乎要刺穿鼓膜。苏若若再也坐不住了，猛地冲向主卧。摇篮里的女婴正痛苦地扭动着，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她不对劲！」苏若若手忙脚乱地抱起那个轻得可怕的小身体，「她在抽搐！」

林凡慢悠悠地跟进来，靠在门框上观察了一会儿。「戒断反应。」他冷静地判断，「之前应该一直被注射镇静剂。」

苏若若惊恐地看着怀里的小生命。婴儿的瞳孔放大，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她会死的！」

「我说了，不用管。」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这种消耗品要多少有多少。」

这句话像闪电般劈开苏若若的脑海。她突然明白了林凡和陈岩口中的"协会"是什么——一个庞大的、有组织的儿童性虐网络，他们像买卖牲畜一样交换、交易、虐待无辜的孩子。而她和苏言言，不过是这个恐怖链条上的一环。

女婴的抽搐渐渐平息，转为微弱的呜咽。苏若若机械地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报警？逃跑？但陈岩说过，协会的成员遍布各行各业，包括警察、法官...

林凡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别想那些没用的。」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你、我、言言...我们都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他的手覆上她抱着婴儿的手，「接受它，享受它...就像你享受我的爱抚一样。」

苏若若的泪水滴在女婴的脸上。小小的生命在她怀中微弱地呼吸着，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而此刻，苏言言正在某个未知的地方，经历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婴儿的哭声在昏暗的卧室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苏若若的神经。她抱着那个轻得不像话的小身体，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抽泣带来的微弱震动。女婴的脸涨得通红，稀疏的睫毛被泪水黏在一起，小手在空中无助地抓挠。

「太吵了。」林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他的脚步声在地毯上闷闷作响，逐渐靠近。

苏若若本能地将婴儿抱得更紧了些，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些细小的针眼——它们像星辰般散布在女婴青白的手臂内侧。「她...她可能是哪里疼...」她的声音颤抖着，目光不敢离开那张痛苦的小脸。

林凡突然伸手，拇指和食指精准地掐住了女婴纤细的脖颈。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留下明显的淤痕，又足以截断声带的震动。

哭声戛然而止。

空气凝固了一秒。女婴的小嘴徒劳地张合着，像条搁浅的鱼，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恐惧而扩散，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却再也发不出那种刺耳的哭喊。

「你看，很简单。」林凡松开手，指尖在女婴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只要找到正确的位置。」

苏若若的血液瞬间冻结。她呆滞地看着怀中仍在无声抽噎的婴儿，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林凡的动作太过熟练，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个认知让她的胃部剧烈绞痛起来。

女婴开始干咳，声音小得像只病弱的小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粉色的嘴唇渐渐泛白。苏若若慌乱地调整抱姿，让婴儿的头靠在自己臂弯里。「她...她不能呼吸...」

「死不了。」林凡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声带麻痹而已，过会儿就好。」他的目光落在苏若若惨白的脸上，突然轻笑一声，「怎么？心疼了？」

苏若若的指尖传来婴儿微弱的脉搏，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脆弱。女婴的眼睛半闭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但已经没有了哭闹的力气。这种诡异的安静比先前的尖叫更令人毛骨悚然。

「她只是个婴儿...」苏若若的声音细若蚊呐，几乎被女婴微弱的喘息声淹没。

女婴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那双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恐惧。苏若若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婴儿脖颈处泛红的指痕，那里的皮肤薄得几乎透明，能看见底下青紫色的血管。

「不必太在意她。」林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他的手指穿过苏若若的发丝，像主人在安抚受惊的宠物，「她只是陈岩的玩具。」

"玩具"这个词像针一样刺进苏若若的耳膜。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不到八个月大，体重轻得惊人，手腕和脚踝上布满细小的针眼。这个会哭会痛的小生命，在林凡口中不过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

林凡的手滑到她的肩膀上，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而你是我的宝贝。」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廓，呼吸温热，「我从来没有这样对你，对吗？」

这句话像一滴温水，悄无声息地渗入苏若若冰封的心湖。她的睫毛轻轻颤动，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林凡修长的手指——那双手确实从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如此粗暴的痕迹。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林凡的动作也总是带着令人战栗的温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女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小小的身体在苏若若怀中痉挛。淡粉色的泡沫从嘴角溢出，沾湿了早已脏污的襁褓。这个动静将苏若若从恍惚中惊醒，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婴儿的脸颊，手指触碰到滚烫的额头。

「她在发烧...」苏若若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方才微弱了许多。某种奇怪的矛盾感在她胸腔里膨胀——林凡说得对，他确实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她。那些投影仪里的画面，那些可怕的工具，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都与她无关。

林凡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动摇。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看，你多幸运。」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我给你的都是最好的——漂亮的衣服，舒适的床，美味的食物...」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锁骨，「还有最温柔的触碰。」

苏若若的呼吸变得急促。林凡说得没错，比起怀中这个奄奄一息的婴儿，比起投影仪里那些遍体鳞伤的孩子，她确实被"特殊对待"了。这个认知像毒药般缓慢地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抱着女婴的手臂。

「乖女孩。」林凡奖励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把那个小东西放回摇篮里，她需要休息。」

苏若若机械地站起身，双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怀中的女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衣角，小小的手指攥得发白。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无声的哀求，让苏若若的脚步微微一顿。

「若若？」林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若若闭上眼睛，轻轻掰开婴儿的手指，将她放回冰冷的摇篮。女婴立刻开始无声地抽泣，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却因为先前的窒息而发不出声音。这个画面本该令人心碎，但此刻的苏若若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林凡是对的，她不必在意一个"玩具"。

「很好。」林凡满意地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向卧室门口，「我们去客厅，让她安静地睡一会儿。」

苏若若顺从地点点头，任由他引导着自己离开。在关门的瞬间，她最后瞥了一眼摇篮——女婴正用尽全力翻过身，泪眼朦胧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那双眼睛里的绝望本该刺痛她的良心，但此刻却只让她感到一种扭曲的庆幸...庆幸自己不是那个被抛弃在黑暗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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