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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暗河线索,烬途,1

小说:烬途 2025-09-10 22:12 5hhhhh 2130 ℃

暮春的青城山漫山新绿,苏绾站在山门前时,恰逢一阵山风拂过,卷起她素白长衫的衣角。三个月的游历让她身姿更显挺拔,眉宇间的清冷里多了几分从容,唯有那双眼,再见熟悉的山门时,泛起了细碎的暖意。

“是苏绾姐姐吗?” 山脚下传来清脆的呼喊,沈落雁提着裙摆奔过来,羊角辫在身后晃得欢快。待看清来人,她猛地扑进苏绾怀里,“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清辞姐姐天天在山顶望你呢!”

苏绾笑着接住她,指尖揉了揉她的发顶:“才分别数月,就长这么高了?”

“哪有!” 沈落雁仰头瞪她,脸颊却泛着红晕,“是姐姐走太久啦!快跟我来,师傅和师姐们肯定想不到你今日回来!”

刚走到半山腰的练武场,就见陆昭正拿着长枪比划,沈清辞坐在一旁的青石上缝补衣衫。听到脚步声,陆昭猛地回头,木剑 “哐当” 落地:“绾绾?!”

沈清辞手里的针线应声滑落,她站起身时裙摆被石缝勾住,踉跄着扑过来,却在离苏绾半步远的地方停住,眼眶泛红:“回来就好。”

苏绾走上前,轻轻拂去她肩头的落絮:“看你,还是这么冒失。”

“谁冒失了!” 陆昭捡着木剑冲过来,作势要打她,却在靠近时被苏绾反手扣住手腕,“哎哎哎放手!你这手劲,莫不是在外面跟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 苏绾松开手,眼底带着笑意,“在陇西荒原揍了几个马匪,手法倒是生疏了些。”

“快说说!外面是不是有好多好玩的?” 沈落雁拉着她的衣袖晃个不停,沈清辞也抿着唇看她,眼里满是好奇。

正说着,凌霜从竹林后转出来,青布长衫在风中微动。她看着苏绾,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回来了?”

“师傅。” 苏绾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亲近。

“罚你去劈柴三担,” 凌霜板着脸,嘴角却藏着笑意,“谁让你不告而别这么久。”

“师傅偏心!” 陆昭嚷嚷起来,“上次我晚归半个时辰,罚的是抄书十遍!”

“你那是偷偷下山去赌坊,能一样?” 凌霜瞪她一眼,转头看向苏绾,“先去洗漱,晚膳时细说你的见闻。”

晚膳时,苏绾坐在熟悉的位置,看着沈清辞往她碗里夹青菜,陆昭抢她碟子里的烤饼,沈落雁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当当。她说起江南的乌篷船,陇西的落日,洛阳城卖花女童的笑脸,唯独略过了谢府的那段过往。

“姐姐遇见的那个富商,后来没再作恶吧?” 沈清辞轻声问。

“官府查了他的底细,抄家时搜出不少冤状,” 苏绾喝了口汤,“也算恶有恶报。”

“还是姐姐厉害!” 陆昭拍着桌子,“要是我在场,定要卸了那厮的胳膊!”

“又胡言乱语。” 凌霜敲了敲她的碗沿,“学武是为了守护,不是逞强。” 说着眼风扫过苏绾,见她神色平静,便知她已真正放下。

饭后,沈清辞拉着苏绾去看她们新酿的梅子酒,陆昭和沈落雁跟在后面吵吵闹闹。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将四个身影拉得很长。苏绾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姐妹,听着她们熟悉的拌嘴声,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沈清辞回头看她。

苏绾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回来真好。”

山风穿过竹林,带来阵阵清香。她知道,那些游历途中的风雨,那些曾刻骨铭心的伤痛,都已化作脚下的路。而眼前的人,这片山,永远是她可以停靠的港湾。往后的日子,她会在这里守着她们,也会在需要时,再次执剑远行 ——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晚膳后的庭院里,月光透过竹叶筛下斑驳的光影。苏绾正帮沈清辞整理酒坛,陆昭端着两碗凉茶走过来,将其中一碗递到她手边:“先歇歇,看你额头都冒汗了。”

她放下茶碗时,从袖中抽出张叠得整齐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勾勒着地形图,蜿蜒的线条旁标注着 “暗河入口・三日前异动”。“密探刚送过来的,” 陆昭的声音压得沉稳,“你之前提过谢临舟账册里的暗河,我让人盯了些时日,最近那边确实不太平。”

沈落雁抱着个空酒坛跑过来,耳朵尖地竖起来:“暗河?是不是传说中藏着好多宝贝的那条河?”

“别听那些瞎传的。” 陆昭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姐姐的耐心,“那地方地势复杂,早年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去处。”

苏绾指尖抚过地图上的标记,抬眼时眼里带着几分凝重:“谢临舟的交易链还没断,暗河怕是藏着更多猫腻。”

“我陪你去。” 陆昭没等她开口,已先一步拍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枪法比你熟,近身搏杀时还能护着你。”

“你们要去哪?” 沈清辞端着水盆过来,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暗河凶险,还是告诉师傅一声吧。”

“师傅不能让她分心。” 陆昭接过话头,语气笃定,“我会看好绾绾,去去就回,不会出岔子。” 她说着看向苏绾,眼神里带着安抚,“你要是担心,我多带些伤药,再让清辞帮着准备些伤药,保准万无一失。”

沈落雁拉着苏绾的衣角:“姐姐,我也想去……”

“你留在家陪清辞姐姐。” 陆昭蹲下身,帮她理了理衣襟,“等我们回来,给你带暗河特有的青灰色鹅卵石,好不好?”

次日天未亮,陆昭已背着长枪站在山门前的老槐树下。见苏绾穿着一身白衣走来,她抬手将一个包袱递过去:“我让人改了改你的劲装,袖口收窄了些,免得打斗时被勾住。”

苏绾接过包袱,指尖触到里面硬挺的布料,心里泛起暖意。沈清辞提着另一个包袱追过来:“这是伤药和干粮,暗河潮湿,记得每晚用艾草熏熏衣服。”

“多谢清辞。” 陆昭接过包袱背在肩上,又回头叮嘱,“我们走后,你记得让落雁按时练剑,别总想着偷溜下山。”

沈清辞点头,又看向苏绾,塞给她个平安符:“万事小心。”

苏绾刚要说话,陆昭已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走吧,趁天亮前能赶出三十里路。”

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阶上,陆昭的身影比苏绾略高些,步伐沉稳,走在外侧时总下意识地护着内侧的苏绾。行至半山腰,她忽然从怀里掏出张纸:“差点忘了这个,暗河入口有机关,得按特定节奏敲石壁。我托人画了图谱,你瞧瞧有没有问题。”

纸上的石纹画得不算精致,旁边标着 “咚 - 咚 - 锵” 的记号。苏绾看着忍不住笑:“这倒像是落雁的手笔。”

“她昨晚听说我们要去,非缠着要帮忙画的。” 陆昭眼里带着笑意,将纸折好放进苏绾袖中,“放心,我试过几遍节奏了,错不了。到了入口我来敲机关,你站在旁边警戒,有动静我能第一时间护着你。”

苏绾望着她被晨光染成金红色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从前总觉得陆昭性子跳脱,此刻才发现她早已悄悄担起了姐姐的责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晨风中摇曳的槐树叶,仿佛在见证着这份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守护。

山路蜿蜒,晨露打湿了石阶。苏绾背着的长剑随着步伐轻晃,剑鞘是寻常的乌木所制,却被她摩挲得光滑发亮。陆昭走在外侧,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将剑穗缠在腕间,忍不住叮嘱:“暗河里头潮湿,记得时不时拔出来擦擦,免得锈了。”

“知道了,昭姐。” 苏绾应着,指尖无意识地叩了叩剑鞘。这柄剑是她回山后凌霜亲手所赠,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此刻藏在粗布行囊里,倒像藏起了一身锋芒。

行至午时,两人在山坳里歇脚。陆昭刚掏出干粮,就听见林子里传来窸窣响动。她猛地按住腰间的枪杆,苏绾已掣出长剑,剑光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冷弧,直指声源处:“出来!”

树丛里窜出只受惊的野兔,慌不择路地撞进荆棘丛。陆昭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瞧你紧张的,还当是遇上暗河的人了?”

苏绾收剑回鞘,耳根微微发烫:“小心些总是好的。”

“是该小心。” 陆昭啃着干粮,目光扫过四周,“过了前面那道峡谷,就是暗河的范围了。听说那里的林子有毒瘴,我备了解药,你收好了。” 她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瓷瓶,塞进苏绾手里。

两人歇了片刻继续赶路。越往西北走,草木越发稀疏,空气里渐渐弥漫开一股潮湿的腥气。苏绾的长剑出鞘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惊起的飞鸟,有时是潜伏的毒蛇,每次挥剑都干脆利落,剑风扫过处,落叶纷纷扬扬。

“你的剑法倒是精进了。” 陆昭看着她削断迎面扑来的毒藤,语气里带着赞许,“比在洛阳时沉稳多了。”

苏绾擦了擦剑上的汁液:“都是师傅教得好。”

穿过峡谷时,暮色已浓。暗河入口藏在一片嶙峋的怪石后,岩壁上布满青苔,湿漉漉的像蒙着层黏液。陆昭按着图谱在石壁上敲了三下,“咚 - 咚 - 锵” 的声响在空谷里回荡,却不见任何动静。

“不对?” 她皱起眉,正要再试,苏绾忽然按住她的手,长剑指向右侧一块不起眼的圆石:“你看那石头,边缘有新鲜的刮痕。”

陆昭凑近一看,果然见圆石与地面的缝隙里嵌着些碎木屑。她试着推了推,圆石纹丝不动。苏绾挥剑劈开旁边的荆棘,露出石后的凹槽:“往这里灌内力试试。”

陆昭将手掌按在凹槽上,一股内力缓缓注入。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圆石缓缓转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阴冷的潮气扑面而来。

“小心脚下。” 陆昭提着枪率先钻进去,苏绾紧随其后,长剑在黑暗中微微抬起,剑尖的寒光映出通道两侧斑驳的壁画 —— 上面画着些奇形怪状的鱼,还有人乘船驶入暗河深处的景象。

“这壁画看着有些年头了。” 陆昭用枪杆敲了敲石壁,“说不定谢临舟的祖辈就跟暗河有牵扯。”

苏绾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长剑。通道尽头传来潺潺水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条细流在黑暗中涌动。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越来越湿滑,空气中的腥气也愈发浓重,不由得将长剑举得更高了些 —— 她知道,真正的凶险,才刚刚开始。

穿过狭窄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暗河的水面泛着幽蓝的微光,不知是从何处透进的光线,将两岸的岩石映照得如同鬼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让苏绾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这水不对劲。” 陆昭压低声音,用枪杆轻轻点了点水面。涟漪扩散开,竟泛起一层细密的泡沫,很快又消失不见。“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苏绾的目光扫过水面,忽然指向不远处的一块礁石:“那里有船。”

两人小心翼翼地蹚水过去,水不深,刚及膝盖,却冰冷刺骨。那是一艘简陋的木船,船板上积着厚厚的淤泥,角落里还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箭镞。陆昭跳上船,用枪杆拨开舱底的杂物,发现了一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暗河的支流分布。

“看来以前确实有人从这里经过。” 陆昭将地图递给苏绾,“我们顺着主河道走,应该能找到他们的据点。”

苏绾接过地图,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见远处传来划水声。她迅速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长剑出鞘,与陆昭背靠背站在船头:“来了。”

三道黑影从暗处的水道里窜出,动作迅捷如鱼。他们手里拿着短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陆昭提枪横扫,逼退正面袭来的黑影,同时喊道:“绾绾,左边交给你!”

苏绾应声而动,长剑在幽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左侧的黑影显然没料到她的剑法如此迅猛,仓促间举刀格挡,却被长剑挑飞了兵器。苏绾手腕一翻,剑尖直指对方咽喉,动作干净利落。

“留活口!” 陆昭的声音传来。

苏绾及时收住剑势,用剑背重重磕在对方的后颈。黑影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另一边,陆昭也已制服了另外两个黑影,正用枪杆将他们的手腕反扣在身后。

“说,你们在这里守着什么?” 陆昭用枪尖抵住其中一个黑影的下巴。

黑影紧闭着嘴,眼神凶狠地瞪着她们。陆昭正要再问,苏绾忽然指向黑影的腰间:“昭姐,你看。”

那是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 “暗” 字,与谢临舟账册里提到的标记一模一样。苏绾用剑尖挑起令牌,眉头微蹙:“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交易据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响。暗河两侧的岩壁上突然射出数排毒箭,直指木船。苏绾反应迅速,挥剑格挡,箭雨被纷纷击落,却也震得她手臂发麻。陆昭则一把将两个黑影拽到身前,用他们当盾牌,同时喊道:“快划船离开这里!”

苏绾立刻跳到船尾,用长剑当作船桨,奋力划水。木船在暗河中缓缓移动,避开了后续的箭雨。她回头看向那些机关,发现岩壁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显然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些人倒是谨慎。” 陆昭松了口气,将两个黑影捆在船舷上,“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苏绾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暗河深处。那里的水面更加幽暗,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危险,还在前方等着她们。长剑的剑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激起一圈涟漪,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木船破开幽暗的水面,箭雨的余威还未散尽,苏绾已将长剑归鞘,转而从行囊里摸出火折子。陆昭则警惕地望着两岸,枪尖斜指水面,忽然低喝一声:“坐稳了!”

话音未落,五道黑影从水下窜出,手中短刀带着寒光直扑船头。陆昭的长枪如灵蛇出洞,枪杆横扫间已逼退三人,同时不忘提醒苏绾:“右侧两个交给你!”

苏绾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长剑骤然出鞘,剑光在幽蓝微光中绽开冷冽的花。她不再像初入江湖时那般留有余地,剑尖精准地挑向敌人手腕的麻筋,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右侧两人刚要变招,已觉手腕一麻,短刀脱手坠入水中。

“擒贼先擒王!” 陆昭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的枪法大开大合,枪尖始终锁定着那几个黑影中身法最迅捷的领头人。那人显然没料到这两个女子竟有如此身手,被枪风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从怀中摸出个哨子就要吹响。

“休想!” 苏绾的长剑如附骨之疽,后发先至地挑飞了哨子。长剑顺势一旋,剑脊重重磕在他后颈,动作干脆利落,与陆昭的枪法形成绝妙呼应。

不过片刻功夫,五道黑影已尽数被制服。陆昭用枪杆将最后一人的手腕拧到身后,苏绾则踩住他的脊背,长剑抵在其咽喉:“说,暗河的总坛在哪?”

那领头人闷哼着不肯开口,陆昭突然用枪尖戳了戳他腰间的青铜令牌:“这‘暗’字令牌,是拓跋烈给你们的吧?”

话音刚落,那人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惶。苏绾敏锐地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长剑又压进半分:“看来是说中了。谢临舟只是你们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真正主事的是拓跋烈,对吗?”

陆昭见他松动,放缓了语气:“我们要找的是拓跋烈,与你们这些喽啰无关。说了实话,放你们一条生路。”

领头人沉默片刻,终是咬着牙道:“拓跋大人的据点不在暗河…… 每月十五,他会派人来暗河取货,交易地点在下游的黑石滩。”

“取什么货?” 苏绾追问。

“是…… 是从西域运来的迷药和兵器。” 那人声音发颤,“听说拓跋大人在谋划大事,要借着这些东西……”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水流声。陆昭与苏绾对视一眼,同时戒备起来。只见数十艘小船从暗河深处驶出,船头插着与那令牌相同的 “暗” 字旗,显然是暗河的主力到了。

“看来不用他多说了。” 陆昭握紧长枪,枪尖泛起冷光,“绾绾,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苏绾的眼底燃起战意,长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昭姐,左边交给我。”

她的身法比之前更加迅疾,长剑舞动间带起阵阵劲风,剑光所及之处,无人能挡。有时是直刺咽喉的狠招,有时是旋身扫腿的巧劲,将这些年游历练就的实战经验与青城派剑法融会贯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死守招式的弟子。

陆昭的枪法更是霸道,枪杆横扫间能逼退数人,枪尖点出时又精准无比。两人一左一右,时而分进合击,时而背靠背防守,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苏绾的剑光护住陆昭的侧翼,陆昭的枪风则为苏绾挡住后方偷袭,硬生生在数十人的围攻中撕开一道口子。

激战中,苏绾瞥见有个喽啰要往水里扔信号弹,足尖猛地勾起船板上的断箭,反手掷出。断箭精准地穿透他的手腕,信号弹应声落水。陆昭趁机长枪突刺,挑落了对方首领的帽子,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

“是拓跋烈的亲卫!” 陆昭认出那道月牙形刀疤,正是当年在荒原上见过的标记。

苏绾闻言,剑势更猛。她记得谢临舟账册里提过,拓跋烈的亲卫个个身怀绝技,却也最是忠心。今日若不彻底击溃他们,后患无穷。长剑忽然变招,不再追求速胜,而是以巧劲缠住对方的兵器,给陆昭创造机会。

陆昭立刻会意,枪尖一转,专攻敌人下盘。两人一攻上一攻下,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半个时辰,数十名暗河喽啰已倒了一地,只剩下那个带刀疤的首领还在负隅顽抗。

苏绾的长剑抵住他的咽喉时,他忽然惨笑一声:“你们斗不过拓跋大人的…… 他手里的东西,能让整个江湖都……”

话未说完,已被陆昭用枪杆敲晕。苏绾收剑回鞘,看着满地哀嚎的敌人,忽然想起谢府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那时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此刻,她已能与同伴并肩,撕碎黑暗。

“黑石滩。” 陆昭用枪尖挑起那面 “暗” 字旗,“看来得去会会这位拓跋烈了。”

苏绾望着暗河下游幽深的水道,点了点头。长剑的寒光映在她眼底,那里再无半分怯懦,只剩燃得更旺的战意。她知道,击败这些人只是开始,但只要与陆昭并肩,再深的黑暗,她们也能闯过去。

木船破开幽暗的水面,箭雨的余威还未散尽,苏绾已将长剑归鞘,转而从行囊里摸出火折子。陆昭则警惕地望着两岸,枪尖斜指水面,忽然低喝一声:“坐稳了!”

话音未落,五道黑影从水下窜出,手中短刀带着寒光直扑船头。陆昭的长枪如灵蛇出洞,枪杆横扫间已逼退三人,同时不忘提醒苏绾:“右侧两个交给你!”

苏绾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长剑骤然出鞘,剑光在幽蓝微光中绽开冷冽的花。她不再像初入江湖时那般留有余地,剑尖精准地挑向敌人手腕的麻筋,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右侧两人刚要变招,已觉手腕一麻,短刀脱手坠入水中。

“擒贼先擒王!” 陆昭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的枪法大开大合,枪尖始终锁定着那几个黑影中身法最迅捷的领头人。那人显然没料到这两个女子竟有如此身手,被枪风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从怀中摸出个哨子就要吹响。

“休想!” 苏绾的长剑如附骨之疽,后发先至地挑飞了哨子。长剑顺势一旋,剑脊重重磕在他后颈,动作干脆利落,与陆昭的枪法形成绝妙呼应。

不过片刻功夫,五道黑影已尽数被制服。陆昭用枪杆将最后一人的手腕拧到身后,苏绾则踩住他的脊背,长剑抵在其咽喉:“说,暗河的总坛在哪?”

那领头人闷哼着不肯开口,陆昭突然用枪尖戳了戳他腰间的青铜令牌:“这‘暗’字令牌,是拓跋烈给你们的吧?”

话音刚落,那人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惶。苏绾敏锐地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长剑又压进半分:“看来是说中了。谢临舟只是你们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真正主事的是拓跋烈,对吗?”

陆昭见他松动,放缓了语气:“我们要找的是拓跋烈,与你们这些喽啰无关。说了实话,放你们一条生路。”

领头人沉默片刻,终是咬着牙道:“拓跋大人的据点不在暗河…… 每月十五,他会派人来暗河取货,交易地点在下游的黑石滩。”

“取什么货?” 苏绾追问。

“是…… 是从西域运来的迷药和兵器。” 那人声音发颤,“听说拓跋大人在谋划大事,要借着这些东西……”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水流声。陆昭与苏绾对视一眼,同时戒备起来。只见数十艘小船从暗河深处驶出,船头插着与那令牌相同的 “暗” 字旗,显然是暗河的主力到了。

“看来不用他多说了。” 陆昭握紧长枪,枪尖泛起冷光,“绾绾,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苏绾的眼底燃起战意,长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昭姐,左边交给我。”

她的身法比之前更加迅疾,长剑舞动间带起阵阵劲风,剑光所及之处,无人能挡。有时是直刺咽喉的狠招,有时是旋身扫腿的巧劲,将这些年游历练就的实战经验与青城派剑法融会贯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死守招式的弟子。

陆昭的枪法更是霸道,枪杆横扫间能逼退数人,枪尖点出时又精准无比。两人一左一右,时而分进合击,时而背靠背防守,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苏绾的剑光护住陆昭的侧翼,陆昭的枪风则为苏绾挡住后方偷袭,硬生生在数十人的围攻中撕开一道口子。

激战中,苏绾瞥见有个喽啰要往水里扔信号弹,足尖猛地勾起船板上的断箭,反手掷出。断箭精准地穿透他的手腕,信号弹应声落水。陆昭趁机长枪突刺,挑落了对方首领的帽子,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

“是拓跋烈的亲卫!” 陆昭认出那道月牙形刀疤,正是当年在荒原上见过的标记。

苏绾闻言,剑势更猛。她记得谢临舟账册里提过,拓跋烈的亲卫个个身怀绝技,却也最是忠心。今日若不彻底击溃他们,后患无穷。长剑忽然变招,不再追求速胜,而是以巧劲缠住对方的兵器,给陆昭创造机会。

陆昭立刻会意,枪尖一转,专攻敌人下盘。两人一攻上一攻下,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半个时辰,数十名暗河喽啰已倒了一地,只剩下那个带刀疤的首领还在负隅顽抗。

苏绾的长剑抵住他的咽喉时,他忽然惨笑一声:“你们斗不过拓跋大人的…… 他手里的东西,能让整个江湖都……”

话未说完,已被陆昭用枪杆敲晕。苏绾收剑回鞘,看着满地哀嚎的敌人,忽然想起谢府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那时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此刻,她已能与同伴并肩,撕碎黑暗。

“黑石滩。” 陆昭用枪尖挑起那面 “暗” 字旗,“看来得去会会这位拓跋烈了。”

苏绾望着暗河下游幽深的水道,点了点头。长剑的寒光映在她眼底,那里再无半分怯懦,只剩燃得更旺的战意。她知道,击败这些人只是开始,但只要与陆昭并肩,再深的黑暗,她们也能闯过去。

暗河的水流渐渐平缓,苏绾将长剑仔细擦拭干净,归鞘时剑穗轻扫过手腕,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陆昭正用绳索将那带刀疤的亲卫捆在船板上,见她望着下游出神,便停下动作走过来:“在想拓跋烈的事?”

苏绾点头,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摩挲:“暗河的兵器和迷药,加上谢临舟账册里的记载,他谋划的绝不是小事。漠北苦寒,又是他的地盘,我们此去怕是不易。”

“再不易也得去。” 陆昭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总不能看着他搅乱江湖。” 她转身从包袱里翻出张泛黄的地图,在船板上铺开,“我之前在荒原上见过拓跋烈的营地,大致在漠北的黑风口一带。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说不定换了地方。”

苏绾俯身细看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 “黑风口” 的位置:“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当作据点再合适不过。我们得先找个熟悉漠北地形的向导,免得迷路。”

“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 陆昭指着地图边缘的一处小镇,“出了暗河往西北走三日,有个落马镇,那里常年有往来漠北的商队,应该能找到合适的人。”

两人将暗河的喽啰们捆结实,又搜出他们身上的令牌和信物,一把火将那艘木船烧了,才沿着河岸往落马镇赶去。苏绾的长剑始终斜挎在腰间,剑鞘在日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陆昭的长枪则被她拆解成几截背在身后,看似寻常的行囊里藏着十足的警惕。

行至落马镇时,恰逢集市。苏绾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陆昭特意找了家客栈让她先歇着,自己则去镇上打听向导的事。傍晚时分,陆昭带着个满脸风霜的老者回来,介绍道:“这是老马叔,在漠北跑了三十年商队,对黑风口一带熟得很。”

老马叔打量着苏绾,见她虽一身素衣,腰间的长剑却透着股凌厉之气,便拱了拱手:“两位姑娘要去黑风口?那里最近可不太平,拓跋大人的队伍查得紧,连商队都要盘查三遍。”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去。” 苏绾开门见山,“老马叔只需带我们到黑风口外围,酬金加倍。”

老马叔犹豫片刻,终是点了头:“看两位姑娘不像寻常人,想必是有要紧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了黑风口就得听我的,那里的流沙和狼群,比拓跋大人的兵还可怕。”

次日天未亮,三人便动身前往漠北。越往北走,草木越发稀疏,渐渐露出枯黄的戈壁。苏绾的白衣上沾了不少尘土,却丝毫没影响她的身法,遇到潜伏的沙蛇时,长剑出鞘再归鞘,动作快得只剩一道寒光,蛇身便已断成两截。

陆昭则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有时是远处扬起的沙尘,有时是风中传来的马蹄声,总能提前预警。一次遇到拓跋烈的巡逻队,正是她凭着多年在荒原的经验,带着苏绾和老马叔躲进沙窝,才避开了搜查。

“他们的巡逻比三年前密集了一倍。” 陆昭望着巡逻队远去的方向,眉头微蹙,“看来拓跋烈确实在谋划什么,连外围都守得这么严。”

苏绾握紧长剑,目光望向远处连绵的沙丘:“越严,越说明黑风口藏着秘密。”

夜幕降临时,三人在一处废弃的烽燧里歇脚。老马叔生火时,苏绾正用布擦拭长剑,陆昭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我总觉得那带刀疤的亲卫话里有话,‘能让整个江湖都’后面到底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 苏绾将擦拭干净的长剑放在身侧,“到了漠北总能查清。” 火光映在她眼底,映出一片沉静的坚定,“昭姐,你说我们能赢吗?”

陆昭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焰噼啪作响:“有你我联手,没什么赢不了的。” 她看着苏绾腰间的长剑,又拍了拍自己身后的长枪,“再说,我们还有这些家伙呢。”

苏绾忍不住笑了,剑穗在火光中轻轻晃动。她知道,漠北的风沙会比暗河的水汽更磨人,拓跋烈的爪牙也会比暗河的喽啰更凶狠,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手中的剑还在,她就有闯下去的勇气。

次日清晨,三人迎着漠北的第一缕晨光继续前行,沙丘在脚下缓缓后退,黑风口的方向越来越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她们。

漠北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苏绾用布巾裹住口鼻,白衣早已被尘土染成灰黄,唯有腰间的长剑依旧泛着冷光。陆昭紧跟在她身后,拆解后的长枪零件藏在行囊里,步履沉稳如旧。老马叔在黑风口外围停下脚步,指着远处一座隐在沙丘后的寺庙轮廓:“那就是寒山寺,三年前遭了沙暴,早就没人了。”

“谢了。” 陆昭将一袋碎银塞给老马叔,“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苏绾望着那座破败的寺庙,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她永远忘不了被谢临舟的人押到这里时的情景 —— 佛堂里的蛛网、香案上的积灰,还有那让她几近崩溃的合欢痒功。此刻再靠近,心口仍会泛起细密的刺痛,却已多了份破局的决心。

两人趁着暮色潜到寺庙围墙外。陆昭先掷出块石子试探,确认无人看守后,搭着苏绾的肩头翻了进去。院内杂草齐腰,断碑倒在地上,碑上 “寒山寺” 三个字被风沙侵蚀得只剩模糊轮廓。

“你中陷阱的地方在哪?” 陆昭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四周的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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