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从灶房跑出来，举着刚烤好的山药喊：“清辞姐姐又被挠啦？”

沈清辞被挠得说不出完整话，只能朝她摆手。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落在四人笑闹的身影上，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在跳舞。

凌霜站在东屋门口，看着这幕轻轻摇头。曾以为沈清辞会因身份悬殊而难以融入，却没想到她能放下身段，与孩子们打成一片。那身藏在布裙下的雍容，并未被山野风霜磨去，反倒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夜里整理完路线图，沈清辞看着苏绾和陆昭在油灯下研究剑法，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银盒：“这是我用山上的草药做的止痒膏，你们总挠我，自己也沾了不少痒意吧。”

苏绾打开盒子，一股清凉的薄荷香飘出来，笑着往沈清辞鼻尖抹了点：“清辞姐姐这是求饶了？”

“才不是。” 沈清辞躲开时，指尖不小心蹭到苏绾的胳肢窝，见她痒得缩起脖子，突然笑了，“原来你也怕这个。”

陆昭在旁看得直乐，伸手也往苏绾的腰侧挠去。主屋里顿时又响起一阵笑声，油灯的火苗在笑声中轻轻摇晃，将五人的影子投在土墙，像幅热闹的剪影画。

沈清辞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这般被挠得笑出眼泪的日子，比在国公府里规行矩步的岁月，要珍贵得多。那些藏在痒意里的亲昵，早已悄悄将她们连在一起，成为比血缘更坚固的羁绊。

待日后扳倒拓跋烈，她或许会回到京城，继续做她的镇国公夫人。但这段在简陋山屋里，被三个姑娘挠得满地打滚的时光，定会成为她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 —— 无关身份，只关情谊。

苏绾的 “挠痒攻势” 愈演愈烈，嘴上还总挂着嘲讽。

这日傍晚，沈清辞坐在院里纳鞋底，陆昭递线轴时手腕微颤 —— 昨夜被苏绾挠得笑到抽筋，此刻还带着酸意。沈落雁抱着膝盖蹲在一旁，忽然嘟囔：“绾绾姐总说我们怕痒，她自己肯定也怕。”

“谁怕了？” 苏绾的声音从院门口飘来，她晃着手里的柳枝，慢悠悠走到沈清辞身后，“清辞姐姐绣活时腰都不敢弯，一挠就像只受惊的鸽子；陆姐姐更别说，枪都握不稳；落雁你嘛……”

话没说完，陆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苏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清辞放下鞋底，指尖在她腰侧轻轻一点：“是吗？”

“唔！” 苏绾的身体猛地绷紧，却梗着脖子笑，“这点力道？给我挠痒都不够……”

话音未落，沈落雁抱住她的腿，陆昭的指尖探向她的胳肢窝，沈清辞则专攻她最敏感的腰侧。三双手配合默契，苏绾顿时像被点燃的炮仗，笑声炸得比谁都响：“哈哈哈…… 放开！你们偷袭…… 算什么本事……”

“现在知道怕了？” 陆昭故意放慢动作，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刚才嘲笑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

苏绾笑得浑身发软，却仍咬着牙嘴硬：“谁怕了…… 我是觉得…… 哈哈哈…… 觉得你们手法太笨……”

沈清辞挑眉，指尖在她腰侧画圈：“哦？那换个手法？”

“别别别！” 苏绾的防线瞬间崩溃，眼泪都笑出来了，却还强撑着扬下巴，“有本事…… 有本事别挠腰……”

三人交换眼神，突然同时停手。苏绾喘着气扶着槐树，整理衣襟时还不忘撇嘴：“就这？跟挠蚊子似的。”

“是吗？” 沈清辞慢悠悠卷起袖子，“落雁，去把灶房那捆芦花拿来。”

苏绾的脸色微变，嘴上却不肯服软：“拿就拿，我还能怕这个？你们这些人，一点痒就哭天抢地，真是……”

话没说完，沈落雁捧着芦花跑回来。陆昭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胳膊，沈清辞捏起一撮芦花，轻轻扫过她的脖颈。

“呀 ——！” 苏绾像被烫到般猛地窜起，笑声尖得能掀翻屋顶，“你们…… 哈哈哈…… 耍赖！”

她想挣脱，却被三人死死按住。芦花扫过耳廓时，苏绾的挣扎突然没了力气，只剩下瘫软的颤抖，眼泪混着笑滚落，偏偏嘴里还硬撑：“笑什么笑…… 我只是…… 只是没防备……”

“哦？没防备？” 陆昭拿过芦花，往她脚心轻轻一蹭。

“哈哈哈…… 我错了！” 苏绾终于破功，却仍梗着脖子，“但你们…… 哈哈哈…… 你们肯定比我怕……”

这话彻底惹恼了三人。陆昭加重了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沈落雁抱着她的腿晃了晃，沈清辞则慢悠悠地捻着手里的芦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不会老实的。” 沈清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绾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发慌，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才不怕。”

沈清辞没说话，只是朝陆昭和沈落雁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架着苏绾往柴房走去。苏绾挣扎着：“喂，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到了柴房，沈清辞找了根绳子，笑眯眯地看着苏绾：“绾绾，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服软吗？”

苏绾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不安更甚，却还是傲娇地别过头：“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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