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孩童心與成熟軀體

隨著艾莉對新身體的掌控日漸熟練，他們的生活也逐漸步上了一種奇特的軌道。

白天，她是里歐房間裡的秘密，到了夜晚，她則會披上寬大的斗篷，跟著里歐在無人的小鎮裡散步，像一對午夜的幽靈，貪婪地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讓艾莉那顆停留在八歲的心，終於有餘裕去關注那些更為細微、卻也更令人困惑的問題。

那是一個下著小雨的午後，他們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待在房間裡。里歐在看書，艾莉則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自己的翅膀。忽然，她停下了動作，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戳了戳自己胸前那兩團柔軟的隆起。

「里歐，」她忽然開口，語氣像是在討論天氣一樣自然，「你看……這個是什麼？」

里歐的目光從書頁上移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腦子「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

「……什麼是什麼？」他裝傻，心臟卻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一股熱氣從脖子根直衝臉頰。

「就是這個啊。」艾莉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她又捏了捏自己的乳房，然後認真地對里歐說：「我記得，以前這裡……是平的。為什麼現在會多出兩塊軟軟的肉？而且……還會晃。」

她的用詞天真、直白，不帶任何情色的意味，純粹是一個孩子對未知身體構造的科學探究。然而，這些詞彙聽在一個十七歲少年的耳朵裡，卻無異於一連串的驚雷。

里歐感覺自己的臉頰一定紅得像要燒起來了。他猛地將視線轉回書上，但那些黑色的鉛字在他眼前跳動，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那、那是……」他結結巴巴，喉嚨發乾，「那是女孩子長大後，都會有的……正常的生理構造。」

「是嗎？」艾莉顯然對這個籠統的答案不滿意。她從床上爬過來，湊到里歐身邊，一雙湖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求知的光芒，「可是為什麼會長這個？有什麼用嗎？你長大了，你也有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里歐徹底投降。他看著她那純潔無瑕的、充滿信任的眼神，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迴避。她是真的不懂。

她的記憶裡，沒有「青春期」這個概念，她的身體在一夜之間，跨越了十年的成長，而她的心智，卻被遺忘在了過去。

他是她唯一的老師，唯一的、能為她解惑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里歐感到了一份沉重又荒唐的責任感。他深吸一口氣，放下書，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一本正經的生物教科書。

「我沒有，只有女孩子有。至於作用……主要是為了以後……哺育後代。」他說得含糊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哺育後代？」艾莉似懂非懂地重複了一遍。她掀開自己身上那件屬於里歐的、寬大的舊T恤，指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這裡呢？這裡也不太一樣了。」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彙。

里歐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然而，艾莉接下來的動作，給了他最沉重的一擊。

她看著里歐窘迫得說不出話的樣子，以為是自己的描述不夠清晰。於是，她很自然地拉起了里歐的手，想讓他親自確認。

「你摸摸看就知道了，」她說著，便將里歐溫熱的手掌，按在了自己柔軟的、還帶著少女溫度的左胸上。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棉布，那驚人的、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清晰地傳到了里歐的掌心。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胸腔裡那顆年輕心臟平穩而微弱的跳動。他的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猛地一僵，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從尾椎直竄上天靈蓋。

他想立刻把手抽回來，像被烙鐵燙到一樣。但是艾莉那雙純淨的、充滿探究意味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挑逗，只有全然的信任。

「怎麼樣？是不是很奇怪？」她問。

「……」里歐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奇怪的不是妳，是我。他想。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不受控制地起著變化，這讓他感到無比的羞恥與罪惡。

在他眼中，艾莉的心智依然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七歲的妹妹，可自己的身體，卻對她成熟的軀體做出了最誠實、也最不堪的反應。

他狼狽地、猛地抽回手，從床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她。他聽到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艾莉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里歐？你怎麼了？」她的聲音帶著困惑，從他身後傳來，「不只是上面，下面也……很奇怪。」

里歐的心猛地一跳，他剛想轉身制止她，卻已經晚了。

他轉過身的瞬間，看到的景象讓他的大腦第二次停止了運轉。艾莉正坐在床上，微微拉開了那條作為臨時睡褲的、屬於里歐的運動短褲的褲腰，低頭看著自己的私密處，臉上滿是純粹的研究神情。

而里歐的目光，則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片他本不該窺探的領域。

那裡並沒有毛髮。

肌膚光潔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平滑、細膩，完全不像一個發育成熟的少女該有的樣子。

那份潔淨無瑕，非但沒有減少情色的衝擊，反而因為其過於完美、過于非人的特質，帶來了一種更加詭異、如同在觀看一尊精緻人偶般的禁忌感。

這再一次證明，她的身體，是在用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規則「仿造」出來的。

「你看，」艾莉完全沒意識到里歐內心的驚濤駭浪，她指著自己，像個向老師展示新發現的學生，「這裡也變得和我記憶裡不太一樣了。為什麼會這樣？」

夠了。 真的夠了。

里歐感覺自己再多看一秒，腦中的某根弦就會徹底繃斷。羞恥、慾望、罪惡感、以及對艾莉那份扭曲身體的巨大憐惜，這些情感像一鍋沸水在他體內翻騰。

他猛地衝上前，一把抓起床上的薄被，不顧艾莉的驚訝，將她連人帶被子整個包裹了起來，像在捆一個巨大的春捲。

「好了，艾莉！夠了！」他的聲音因為過度壓抑而顯得有些嘶啞，卻又不敢太大聲，怕嚇到她。

「欸？里歐？」被裹在被子裡的艾莉發出悶悶的、不解的聲音。

「這些事……」里歐背對著那個「被子捲」，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平復下自己狂跳的心臟，「這些事，都不重要！總之，妳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很正常！」

他說謊了。這一點也不正常。但除了這麼說，他還能怎麼辦？

「先把衣服穿好，」他從衣櫃裡拿出另一件乾淨的T恤和褲子，丟在「被子捲」上，「不准再脫下來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生氣，但更多的是一種狼狽的、落荒而逃的倉皇。

被子裡安靜了幾秒，然後傳來艾莉悶悶的、帶著一絲委屈的回答：「……喔。」

里歐靠在牆上，緩緩地滑坐到地上，將臉埋在膝蓋裡。

房間裡，空氣彷彿都變得黏稠而滾燙。這堂混亂、荒唐、又無比私密的「生理課」，終於被迫中止。

但里歐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被徹底點燃，再也回不去了。

他和艾莉之間，隔著一層名為「青梅竹馬」的純真薄紗，已經被她那充滿求知慾的、天真的手，毫不留情地戳破了。

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裡，一個男孩的慾望，和一個女孩無垢的好奇心，以及她那份非人的、成熟的軀體，構成了一個無解的、充滿禁忌感的悖論。 而他，必須獨自一人，去面對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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