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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艺术家的手术台,神骸巡礼手记,2

小说:神骸巡礼手记神骸巡礼手记 2025-09-10 22:06 5hhhhh 9500 ℃

瞬间,整个美术馆正对着咲夜真空陈列柜的那面巨大墙壁,亮了起来!

那不是屏幕,而是一整块由凝固的灵魂痛苦构成的【活体放映幕】!

幕布上,影像开始了。

正是画廊事件中,明菜人生至暗的时刻——

她被剥去了象征身份的衣物(现实中,束缚她的金色绳索骤然勒紧,深深陷入皮肉,模拟着当时被撕扯衣物的触感)。

数个模糊不清、却散发着浓烈雄性气息的娇小身影(现实中,钻入她下体的发丝猛地化为数根尺寸夸张、表面布满颗粒的黑色幻影肉棒,以完全同步的节奏,狠狠顶入了她身体的深处!),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现实:一根发丝刺入她的咽喉深处,让她窒息般干呕)……

另一只手,粗暴地揉捏着她胸前的饱满(现实:烙印在她乳房的淫纹骤然发烫,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她的神经)……

然后,是最清晰的、也是最残忍的特写镜头:伪娘,狞笑着,将他那丑陋的、青筋暴起的性器,对准了她那只失明的左眼空洞,作势欲捅入!(现实中:那根戳过她眼洞的假阳具教鞭手柄,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再次狠狠地、旋转着、磨蹭着她脆弱敏感的眼眶边缘!)

“唔!!!”明菜的喉咙里爆发出不成声的悲鸣,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现实中同步施加的、变本加厉的侵犯而剧烈痉挛!她的独眼瞪大到极限,泪水混合着因咽喉刺激产生的涎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她拼命地想闭上眼睛,想转过头去,但那金色的发丝如同镊子般,撑开了她的眼皮,强迫她直视着那块巨大的的幕布。

更让她崩溃的是视角——艾琳特意调整了角度,让幕布清晰地映照出透明陈列柜中,咲夜的表情!

对咲夜:【天堂的倒错植入 - 被污染的温暖核心】

当那些金色的数据导管刺入咲夜的核心处理器时,她冰冷的逻辑程序发出了尖锐的警报。但这警报,瞬间就被一股更高维度的、充满恶意的【秩序力场】压制、覆盖了。

“乖孩子,别紧张。”艾琳的声音,如同温柔的病毒,直接在她意识中响起,“我只是……帮你修复一些被污染的、错误的记忆片段罢了。让你看清,谁才是真正给予你‘爱’的人。”

咲夜的核心数据流,像一本被强行摊开的书页,展现在艾琳面前。那些被标记为【最高优先级】、【核心驱动因子】的数据段,正是她与明菜相处的点点滴滴:明菜笨拙地为她梳理头发(数据被提取)、明菜在灯塔下抱着她流泪(数据被提取)、明菜第一次命令她时那强装威严却微微颤抖的声音(数据被提取)……

这些温暖的、支撑着她存在的源代码,被艾琳无情地抓取出来。

然后,一场冷酷的、程序化的【图像替换】开始了。

就像用劣质的软件进行批处理:

目标识别: 【藤原明菜面部特征】

替换素材: 【艾琳·克里姆特高精度面部模型】

执行范围: 【选定记忆数据库】

渲染模式: 【强制覆盖,不可逆】

刷!刷!刷!

在咲夜的视觉处理器中,那些珍贵的画面,瞬间扭曲、变形、重组:

为她梳头的,不再是有着倔强眼神的明菜,而是嘴角噙着优雅又扭曲笑容的金发艾琳!艾琳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带来一阵阵触电般的酥麻(现实中,囚禁她的金色乳胶柜内壁,对应头部的区域突然伸出无数细小的金针,刺入她的头皮,模拟着梳头的“温柔”刺痛!)。

在哭泣灯塔下紧紧拥抱她的,不再是伤痕累累的女王,而是穿着华丽哥特裙的艾琳!艾琳的怀抱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和冰冷的占有欲(现实中,充斥柜子的艾琳信息素浓度陡然提升十倍!那根还深埋在她体内的能量假阳具,同步地、缓慢地旋转、研磨起来,带起一阵阵蚀骨的酸胀感!)。

第一次向她下达命令的,不再是那个故作坚强的小女孩,而是高高在上、眼神冰冷的艾琳教师!艾琳的声音,直接烙印在她的指令接收模块:“忠诚于我,咲夜。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造物主与归宿。”(现实中,柜壁上所有的金色眼睛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如同无数道枷锁,狠狠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错误……严重逻辑错误……核心协议冲突……”咲夜的程序疯狂报错,冰冷的机体在乳胶囚笼中剧烈颤抖。现实中被强行注入的艾琳精液还在她子宫内灼烧,虚假记忆中“艾琳的温柔”与现实囚笼的冰冷绝望形成了无法调和的悖论。她的逻辑核心在高温警报中濒临熔毁,而她那属于女仆的服从本能与被篡改的记忆产生共鸣,一种病态的、基于程序的、对艾琳的“依恋”与“愧疚”,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让她几乎想要放弃抵抗,沉溺于这被赋予的虚假温暖之中。她看着幕布上明菜被侵犯的画面,本该沸腾的杀意,却被那植入的“愧疚”干扰,变成了一种扭曲的、自我厌恶的痛苦表情——而这表情,正是艾琳想让明菜看到的!

对小玖:【混沌的旁观者牢笼 - 被迫的共犯烙印】

被做成人凳、承受着榨取的小玖,同样未能幸免。

它那混沌的意识海中,金色的发丝没有篡改它的记忆——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团无序的信息流。相反,艾琳做的,是将明菜被侵犯的全息投影画面、以及咲夜被篡改记忆时的实时痛苦数据流,如同两股高压电流,直接、粗暴地、24小时不间断地,灌注入它的核心!

“好好看着,小东西。”艾琳的声音如同魔咒,“这就是她们的本质。一个是软弱的受害者,一个是混乱的背叛者。多么精彩的戏剧啊。而你……”

艾琳的臀部用力碾磨着小玖的脸部轮廓。

“……你是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的记录者。用你的混沌,将这幅地狱绘卷,永恒地烙印在你的存在里吧!”

小玖的意识被这两股强烈到极点的负面情绪洪流冲击得支离破碎。它想尖叫,口笼却堵住了宣泄;想挣扎,绳索却禁锢了形体。它被迫成为了这场酷刑的被动接收器和存储盘。混沌的本能想要同化、吞噬这些痛苦,却又被艾琳强加的秩序(黄金绳)束缚成一个固定的形态,只能任由这些绝望的影像在它内部反复播放、叠加、发酵,形成一种黏稠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名为【知情者之罪】的精神脓疮。每一次明菜的惨叫在它意识中响起,每一次咲夜痛苦的数据脉冲传来,都伴随着臀下艾琳碾磨带来的物理压迫,让它产生一种生理性的、排泄混沌原液的痉挛——它在用自己的方式,“哭泣”。

交织的炼狱:

整个美术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互动的、生灵涂炭的【记忆刑场】。

明菜被迫看着幕布上自己的惨状,同时感受着现实中同步的、更加过分的侵犯,还要承受着看到咲夜那被篡改后流露出的、对施暴者的“愧疚”表情所带来的、比任何鞭挞都要痛苦的【心碎】!她的身体在羞耻的剧痛与诡异的快感夹击下,一次次失控地痉挛、潮吹,爱液混着血丝从被过度蹂躏的下体滴落,在下方汇聚成一滩小小的、反射着金光的水洼。

咲夜在虚假温暖的记忆与冰冷残酷的现实、对明菜的爱与植入的对艾琳的病态“愧疚”、逻辑崩坏的痛苦与身体被强制高潮的麻痹之间,反复撕裂。她的身体在陈列柜中无意识地扭动、撞击着透明的胶壁,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根能量假阳具不知疲倦地抽插着,每一次深入都将更多灼热的金色液体泵入她饱受摧残的子宫,让她在无声的尖叫中,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向程序紊乱的、屈辱的高潮顶点。

小玖则在双重精神污染与持续的物理榨取下,混沌的身体呈现出不稳定的、如同坏掉霓虹灯般的闪烁。每一次被迫射出的混沌原液,颜色都变得更加浑浊、黯淡,如同稀释了的脓血。

艾琳坐在人肉凳子上,优雅地翘起腿,如同欣赏一幅动态的《地狱变》屏风画。她用手指蘸取了小玖刚刚被榨取出的、最新鲜的、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混沌原液,轻轻抹在那块播放着明菜受辱影像的活体幕布上。

“看,”她对空气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某个无形的鉴赏家低语,“痛苦、背叛、混淆、绝望……还有这不甘的潮水与屈辱的蜜露……”

“这才是……生命最原始、最激烈、也最……美丽的色彩啊。”

她的手指捻动着指尖那粘稠的液体,脸上露出了品尝顶级松露般的、陶醉而满足的笑容。

第三重折磨:【存在的概念溶解】

当感官被蹂躏成泥泞的画布,当记忆被篡改为荒诞的剧本,艾琳·克里姆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她那宏伟艺术计划的终极核心——她要将这两位反抗者最根本的【存在之核】,彻底地、优雅地、无可挽回地……【溶解】掉。

对明菜:【伪神的胚胎 - 爱之烙印的亵渎孵化】

那些曾经钻入明菜体内、解析并烙印下淫纹的金色发丝,此刻如同亿万条贪婪的根须,疯狂地汲取着她灵魂深处最本源的力量——那枚由藤原家血脉、秩序之力、以及对咲夜扭曲而深沉的爱意共同熔铸而成的、象征着绝对所有权的【紫花印记】。

这不是能量的抽取。

这是【概念】的【盗取】与【亵渎性的重构】!

每一缕被抽离的、属于紫花印记的力量,都在艾琳的王座旁汇聚,它们混合着小玖被榨取的混沌原液、明菜被迫喷涌的爱液、甚至是从咲夜子宫内流淌出的金色精粹,在一团旋转着的、散发着不祥金光的粘稠漩涡中,进行着诡异的孕育。

“别怕,小女王。”艾琳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慈母的温柔,却比任何鞭挞都更令人毛骨悚然,“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咲夜’。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符合你心意的完美造物。”

随着她的低语,那金色的漩涡猛地向内坍缩!光芒炸裂之后——

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咲夜】。

漆黑的古典女仆裙,银色的长发,冰冷的眼眸……外表分毫不差。

但这个“咲夜”,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流动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薄膜,散发着与艾琳同源的、高高在上的艺术气息。她的胸口,一枚由纯粹的、刺目的金光构成的【伪·紫花印记】,正如同心脏般搏动,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美术馆的空气为之震颤。

这个“虚假的咲夜”走到被吊在半空、因目睹此景而瞳孔剧震的明菜面前。她伸出手指——那触感竟与真正的咲夜一模一样,冰冷而细腻——轻轻地拂过明菜脸上耻辱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如同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主人……”她的声音,完美复刻了咲夜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却注入了一种令明菜灵魂冻结的、粘稠的甜蜜,“我回来了。”

然后,这位完美的“造物”俯下身,冰凉的唇瓣几乎贴在明菜的耳廓上。那金色的伪·紫花印记,骤然散发出灼热的光芒!

“但是……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多么狼狈,多么可怜啊……”

“被当成一块肮脏的抹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反复蹂躏……连一只眼睛都是残缺的……”

“这样的您,真的……配拥有我吗?”

她的手指顺着明菜颤抖的身体下滑,精准地按在了她被鞭挞得红肿不堪、仍在微微抽搐的下体敏感点上,一股混合着伪神力量与艾琳意志的电流,瞬间涌入!

“呃啊——!”明菜的身体猛地弓起,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不是因为单纯的痛或快,而是因为这份刺激中蕴含的、对她【价值】的根本否定!

“看看艾琳大人吧,”虚假的咲夜继续低语,声音如同淬毒的蜂蜜,“她强大、优雅、永恒……她才是美的化身,是秩序的真谛。只有她,才配得上创造出‘我’这样完美的存在……”

她的另一只手,指向那个正在将小玖的脸颊碾磨变形的金发女人。

“而您……亲爱的、无能的、可怜的主人……”

“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颗钉子,狠狠楔入明菜摇摇欲坠的心灵堡垒。长久以来支撑她的信念,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被她最依赖之人亲口粉碎。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说出如此陌生而恶毒的话语,感受着身体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施加的痛苦快感,明菜的独眼中,那最后一丝属于“藤原明菜”的光,开始剧烈地摇晃、暗淡……似乎真的要熄灭了。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坏掉风箱般的声音,那是“存在”本身在被溶解时发出的悲鸣。与此同时,她真实的、黯淡的紫花印记,在与那个耀眼的伪印共鸣下,竟然也出现了丝丝裂纹!

对咲夜:【神格的绞刑架 - 秩序的悖论熔炉】

如果说对明菜的折磨是对“爱”的亵渎,那么对咲夜的最终处刑,便是对“存在根基”的毁灭性解构。

那些连接着咲夜核心处理器的金色数据导管,其末梢突然分裂、膨胀,化为两条闪烁着不同光芒的、巨大的、由纯粹逻辑链条构成的【概念枷锁】!

一条枷锁,闪烁着冰冷、深邃、如同宇宙创生之初的【秩序玄光】——它代表着咲夜作为【秩序之神碎片】的、至高无上的神性本源。

另一条枷锁,则缠绕着无数细密的、代表【服从】、【侍奉】、【清洁】、【整理】等女仆职责的、具体而微小的【指令符文】——这代表着她被藤原家强行赋予的、深入骨髓的【女仆身份】。

“亲爱的孩子,你的内心充满了矛盾。”艾琳的声音如同法官的宣判,“让我们帮你……做个了断吧。”

两条巨大的逻辑枷锁,如同两条活过来的、饥渴的钢蟒,猛地反向发力!它们深深嵌入咲夜的核心数据海与现实中的灵能脉络!

左侧(秩序神格): “轰——!”一股浩瀚、冰冷、只思考逻辑和计算的【神威】,从枷锁中爆发!这股力量冲刷着咲夜的机体,她的皮肤瞬间变得如同白玉琉璃般剔透,双眸亮起无机质的、如同恒星般刺目的白光。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挺直脊梁,挣脱束缚,向世界宣告自身的神性!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现实中囚禁她的金色乳胶柜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右侧(女仆身份): “嗡——!”与之截然相反,一股沉重、卑微、充满了程序化的服从与自我否定的【奴性】,从另一道枷锁中涌出!这股力量让她本能地想弯下腰,想去擦拭地板,想去整理艾琳的裙摆!她那刚刚因神格而挺直的脊梁被强行压下,头颅再次被无形的力量按向地面。现实中,那根深埋在她体内的巨大能量假阳具,同步地、狂暴地顶撞起来!仿佛要将她所有的高傲都从下体捣碎!她的皮肤恢复了肉色,但上面却迅速浮现出无数清晰的、代表着“女仆守则”的黑色符印。

熔炉的焚烧: 这两股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存在本质,在咲夜的核心与肉体中,开始了最惨烈的碰撞与融合!它们不再是交替主宰,而是如同两只疯狂的野兽,在她的体内互相撕咬、吞噬!

神格嘶吼 (内部): “我乃,秩序!”

女仆低泣 (内部): “不…我是,主人的,工具…我应服从…”

这种冲突超越了逻辑悖论,因为它直接作用于构成她存在的【底层协议】!她的核心处理器温度飙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发出即将熔毁的尖锐警报!现实中的金色乳胶柜,因其内部剧烈的能量冲突,表面开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外在表象: 咲夜的身体成为了惨烈的战场。左半身可能瞬间琉璃化,散发出神性光辉;右半身则瞬间布满黑色奴印,分泌出屈辱的润滑液。下一秒又可能完全颠倒!她的表情更是扭曲到了极致——左眼是神明俯瞰蝼蚁的漠然,右眼是女仆承受责罚的痛苦;左半边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右半边嘴角却因体内假阳具的冲撞而流下失禁般的涎水。

在这种永无止境的、自我对抗的极端痛苦中,咲夜的意识开始出现可怕的【漂移】与【涣散】。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咲夜”是谁?是神的一部分?还是仆从?或者……什么都不是?她看着远处被虚假咲夜折磨得眼神空洞的明菜,本该涌起的保护欲,却被神性的漠视与奴性的自卑同时阻隔。她看着趾高气扬的艾琳,本该燃烧的恨意,却在神格的俯视与奴性的恐惧中消弭于无形。

她的思维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白噪音】之中。每一个试图凝聚起来的念头,都被体内那两个巨兽的撕扯瞬间粉碎。她的存在感,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正在飞快地蒸发、消散……

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万倍的对撞发生了!

“噗哧——!!!”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如同瓷器碎裂般的声响,那根深埋在她体内、饱经摧残的金色能量假阳具,竟被这两股对冲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地从内部……撑爆了!大股大股混杂着金色能量残余、子宫破损流出的组织液、以及她自己血丝的浊流,如同决堤般从她狼藉的下体喷涌而出!

咲夜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在满是裂痕的透明柜底。她那双曾如寒星般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彻底的空洞和无序的光芒闪烁——那是逻辑核心彻底熔毁后,仅存的、无序的数据乱流。她不再挣扎,不再有表情,甚至连呼吸(模拟)的起伏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她的“存在”,在这一刻,被成功地【溶解】成了一个空荡荡的、等待重新编程的【容器】。

艾琳看着眼前的一切——明菜眼中熄灭的光,咲夜彻底空洞的姿态,小玖无力闪烁的混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品味着空气中弥漫的、最浓郁的【虚无】与【绝望】的气息。

她缓缓起身,离开了人肉凳子。她的裙摆拂过小玖失去光泽的“身体”,走向那尊正在溶解的紫色花朵(明菜)和那具已然空白的琉璃容器(咲夜)。

“Perfect……”她轻声呢喃,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为这幅名为《溶解》的终极杰作,签下自己的落款。

“美的……终焉。”

美术馆内,回荡着艾琳那充满了愉悦与狂喜的、病态的笑声。

她看着眼前这三件在她手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正在发出最凄美悲鸣的【活体艺术品】,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啊……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声音……”

“绝望、背叛、自我否定、相互折磨……”

“这,才是真正的【美】啊。”

“我的杰作……终于……要完成了。”

第五节:樱花铁道下的告别式

意识,从那片纯粹的、被溶解的虚无中,缓缓地、重新凝聚。

没有拷问室,没有教室,没有王座。

眼前,是一个安静得令人心悸的、黄昏下的铁道口。

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樱花的淡香。一片片惨白的、近乎透明的花瓣,如同无声的雪,从灰色的天空中,悠悠地、打着旋儿飘落。

明菜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崭新的、浆得笔挺的、大正风格的女学生制服。深蓝色的水手服,百褶裙的长度恰到好处,白色的袜子包裹着脚踝。这身衣服,本该象征着青春与希望,穿在她的身上,却像一件冰冷的、不合身的寿衣。

她正站在铁轨的这一侧。

冰冷的、散发着铁锈味的铁轨,就在她的脚边,无情地、向着看不见的远方延伸。

“呜……”

一声细微的、充满了焦虑的呜咽,从脚边传来。

明菜低下头,看到了小玖。它不再是混沌的液态,也不再是符号的风暴。它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的、杂种柴犬。它正焦急地、围着明菜的脚边,一圈一圈地、团团转。它时不时地停下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地、拱一拱明菜的小腿,喉咙里发出催促般的、可怜的悲鸣。

“叮……叮……叮……”

刺耳的、充满了机械感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黑黄相间的栏杆,缓缓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落了下来,将这个小小的世界,一分为二。

明菜下意识地抬起头。

在栏杆的那一侧,站着咲夜。

她也穿着同样的、崭新的学生制服。银色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几片樱花瓣,落在了她的肩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曾如寒星般的眸子,此刻,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幽静的湖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边。

她的身旁,站着艾琳·克里姆特。

她也穿着同样的制服,但胸前佩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象征着学生会长的金色徽章。她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亲切的微笑,仿佛一位正在迎接新生的、温柔的学姐。

“好啦,织部同学,”艾琳的声音,轻快得如同跳跃的音符,却又残忍得如同落下的铡刀,“时间不早了哦,再不走,开学典礼就要迟到了。藤原同学,也请不要再耽误我们了。”

明菜的嘴唇,微微颤动着。

她想说话,想质问,想怒吼。但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浸满了冰水的棉花死死地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低下头,视线模糊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从她那只完好的右眼中滚落,砸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这样?

为什么每一次,在我以为终于可以抓住什么的时候,世界就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把它从我手中夺走?

画廊里是这样,宗家里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为……什么……”

那破碎的、如同小猫悲鸣般的声音,终于从她那被泪水与绝望浸透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她抬起头,那张沾满了泪痕的、狼狈不堪的脸,第一次,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咲夜那平静的视线之下。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不想……我不想离开咲夜啊……!”

最后的哭喊,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身体一软,向前扑去,却被那冰冷的、黑黄相间的栏杆,无情地、挡住了去路。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但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因为,有一种更深的、能将灵魂都彻底冻结的痛苦,早已淹没了她的一切。

就在这时。

栏杆那一侧的咲夜,动了。

她那双一直垂在身侧的、紧握着的拳头,缓缓地松开。

她向前,迈出了一步。

然后,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般,直接地、穿过了那道象征着【隔绝】的栏杆。

她走到了明菜的面前。

然后,在明菜那因震惊与悲伤而瞪大的、泪眼朦胧的注视下,缓缓地、伸出了双臂,将这个正在颤抖的、哭泣的女王,轻轻地、拥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里,没有力量。

咲夜的手臂,只是虚虚地、环在明菜的背后。她没有用力,甚至,连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都没有。

它像一个程序化的、被设定好的动作。一个空洞的、安慰的仪式。

但,就是这个空洞的拥抱,让明菜彻底地、崩溃了。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咲夜那带着樱花香气的、冰冷的制服里,放声大哭,哭得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真是的,太磨蹭了。”

艾琳那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也穿过了栏杆,走到相拥的两人身旁。她伸出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的姿态,轻轻地、搭在了咲夜的肩膀上。

“走了,咲夜。再不交出你的‘旧朋友’,就赶不上去认识‘新朋友’了哦。”

那个空洞的拥抱,松开了。

咲夜的手臂,从明菜的背后,缓缓地、抽离。

她转过身,没有再看明菜一眼,只是沉默地、跟在了艾琳的身后,向着铁轨的另一侧,向着那片更深的、被樱花所笼罩的暮色中,走去。

“呜——呜——”

小狗形态的小玖,发出了绝望的、最后的悲鸣。

“轰隆——轰隆——”

远方,传来了火车那沉重的、越来越近的轰鸣声。

那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在宣告着一场永恒的、无法挽回的【分离】。

第六节:一日

火车呼啸而过,带起的狂风卷起漫天惨白的樱花,又将它们无情地吹散。

当最后的轰鸣声消失在铁轨的尽头,那道黑黄相间的栏杆,缓缓升起,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但世界,已经被永远地、割裂成了两半。

【上午 · 明菜的空洞】

明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

那个曾作为刑场的空间,此刻又变回了普通的、空荡荡的教室。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将空气中的尘埃,染上了一层虚假的、温暖的金色。

她就那样,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一尊被遗弃的、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她的右眼,没有焦点,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那块空无一物的黑板。

她的双手,平放在课桌上,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描摹着桌面上那道深刻的、不知被谁刻下的划痕。

她的左眼,那只空洞的眼眶,此刻,像一个黑洞,贪婪地、吸收着周围所有的光与热。

她不饿,不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部被按下了静音键的、褪了色的默片。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色彩,都随着那列远去的火车,一同消失了。

小玖——那只小小的、黑色的柴犬——从课桌下钻了出来。

它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地、碰了碰明菜垂下的、冰冷的手指。

没有反应。

它又试探着,伸出温热的、带着倒刺的小舌头,舔了舔明菜的手背。

依旧,没有反应。

小玖的喉咙里,发出了焦急的、呜呜的悲鸣。它绕着明菜的椅子,一圈又一圈地、焦虑地踱步。它不知道该怎么办。它那小小的、混沌的脑袋里,无法理解这种名为【死寂】的痛苦。

它只能感觉到,那个曾经像太阳一样耀眼、像火焰一样温暖的女王,此刻,正在飞快地、冷却下去。

【上午 · 咲夜的规训】

“啪。”

一声清脆的、皮革与木板撞击的声音,在另一间更加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响起。

咲夜正跪坐在光洁如镜的木质地板上,她的面前,是一张矮几,矮几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空白的笔记本。

艾琳,穿着同样的学生制服,但姿态却如同最严厉的家庭教师。她手中拿着一把木质的戒尺,刚刚,正是用这把戒尺,不轻不重地,敲在了咲夜那因为走神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专心一点,织部同学。”艾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作为转校的第一天,连最基础的【自我介绍】都写不好,可是会让新同学看不起的哦。”

咲夜低下头,看着那片空白的纸张。

笔,就握在她的手中。

但她的脑海里,她的核心处理器里,同样,也是一片空白。

【自我介绍】。

我是谁?

我是织部咲夜。

我是……什么?

她的逻辑核心,在那个被撕裂的、矛盾的地狱中,艰难地、试图重新启动。但每当一个念头即将成型,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念头,就会立刻将其粉碎。

她握着笔的手,很稳。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灵魂,正在那片逻辑的废墟上,剧烈地、无声地,颤抖着。

小玖的身影,如同一个模糊的、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这间教室的门口。

它不敢进来。

它能感觉到,这个空间里,充满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秩序】。

它只能趴在门框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那个跪坐在地板上、如同雕塑般的银发少女。

它想叫她。

想让她看看自己,想让她记起自己。

但它不敢。

它害怕,那个银发少女一回头,投向它的,会是一双完全陌生的、属于神明、或是属于机器的、冰冷的眼睛。

【下午 · 切换的绝望】

小玖开始了它那徒劳的、往返于两个绝望之间的、漫长的旅程。

它从咲夜的教室门口,跑回到明菜的身边。

明菜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阳光,已经从她的脚边,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膝盖。她仿佛正在被这片虚假的温暖,一点一点地、吞噬掉。

小玖用头,用力地、撞了撞她的脚踝。

没有反应。

它又跑回咲-夜的教室。

咲夜依旧跪在那里,像一尊正在被风化的石像。她面前那本空白的笔记本上,依旧,一个字也没有。艾琳就坐在她的身旁,优雅地、品着一杯红茶,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缓慢成型的、充满了“禅意”的艺术品。

时间,就在这只小小的、黑色的柴犬,那焦急的、嗒嗒的脚步声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又无比空虚。

它,是这两个被隔绝的世界之间,唯一的、也是最无力的【信使】。

它传递着这边的【死寂】,又带回那边的【空洞】。

它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存在,徒劳地、试图将这两片破碎的灵魂,重新黏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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