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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组r18】热那亚恶犬(总集),热那亚恶犬,4

小说:热那亚恶犬 2025-09-10 22:05 5hhhhh 8210 ℃

洛天依后知后觉地脸红,手心似乎触到了她腹部的隐隐凸起。一瞬间就缩回了手,好像忽然变成了鸵鸟,呜咽一声,将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毛茸茸的发丝蹭啊噌啊,蹭得她心尖都痒。乐正绫笑一声,她被硕体撑得也有些难受,轻轻抬高臀部抽出大半,又再次向下坐进去,黏腻的水液顺着她的动作溢出,染浑了清澈的池水,同时浴缸内温暖的水流也积级填补着每一丝空间,倏地倒灌进绫脆弱的穴道,温热与饱涨的感觉顿时漫开,产生下种被尽数填满的错觉,她长长低吟一声,后腰都有些发颤,无意间也与洛天依紧紧相拥在一起。

“呜呜……阿绫……难受……”洛天依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被反复套弄刺激,想要射出来但又因为乐正绫缓慢的动作而被迫忍住,不断堆积的快感逼出了她的泪水。她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在乐正绫的怀中渴求地扭动着。

“……啧。”然而乐正绫也有些承受不住,腺体直直抵着她深处的肉珠,动一下都是深彻骨髓的快感。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她也不由得红了脸,咬牙捏了一把她的鼻尖,“你也别干躺着……动一动啊。”

灰发少女哼哼唧唧了几声,仰起脑袋轻啄她光洁无暇的下巴,右手试探着摸到腿间,沾了一手湿湿嗒嗒的黏液,又抚摸上她柔软的花瓣,指腹磨蹭着阴蒂,尝试着挺起腰肢,将自己送得更深。她青涩的迎合显然在大小姐身上起了效果,她长呼出口气,耳垂都有些发烫,Omega交合的本能逐渐压倒理智,她也一点点调动着双腿上下抽动了起来,俯在洛天依耳畔夸她是乖狗狗。

她本已经害羞到了极点,但听到主人鼓励的话又振奋了起来,用尽力气顶起腰胯,一次一次撞击着Omega潮湿的花心,乐正绫的喘息愈发急促和凌乱,却仍然固守着上位者的架势,一手捧起小犬的下巴,吻她光洁的额头,另一只手则挑起她湿透了的灰发,在手中绕指把玩着。

“这样,这样会疼吗?”洛天依快要和热水一起被蒸发掉了,她望着乐正绫潮红的脸,蚊子叫似地问道,曾经在吉卜赛马戏团的时候,那些人总是开玩笑说要把Omega弄到哭出来,那时她懵懵懂懂地点头,现在才感受到满腔的爱怜与一丝和主人行爱的雀跃,宁愿自己哭也不想见到身上人的一滴眼泪。

大小姐扑哧笑出来,叹口气摇摇头,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小孩的几句甜言蜜语中败下阵来。“我没事的,与其担心我,不如多为自己担忧一下?”她哼哼一声,居高临下地将她按在浴缸边,“小Alpha,你可还是太弱了。”她赤练蛇一般绕到灰犬颈后,啊呜一口咬住了她的颈皮,胯部高高抬起,又不容置疑地落了下来。

雏鸟一样的小Alpha哪里受得住,被动了几次就呜呜咽咽起来,腺体上的血管一抽一抽地跳动,反而更加涨大,卡在了她狭窄的甬道中。乐正绫深吸一口气。发丝被汗液沾在肩膀上,她咬牙加快了速度,轻微的水剂声在空旷的浴室里格外清晰,玫瑰花的味道牵起苦杏仁味,将空气搅得甜腻得过分。

“阿绫……疼,呜呜……求求你……”洛天依被她动得泪眼朦胧,过量的快感让她全身像通电一般难耐,攥着她的手臂低声哭喊。乐正绫置之不理,反而捏起她的下巴,堵住她求饶的唇,极尽缠绵地吮吸亲吻。

“唔嗯……”随着一次深入的抽动,乐正绫骤然一软,溢出绵长的娇吟,伏在了洛天依的身上,白皙的雪肩微微颤抖着,恰巧递到了她唇边。她喉头一滚,用牙齿轻轻衔住,舔了一舔。身下的柱头突如其来被水液浇灌,她被快感吓得一激灵,抑制不住一口咬了上去,也迷迷糊糊地被弄到了高潮,“还好吗?”乐正绫喘息着抚她的脸,扬起唇角笑她,竟也让人看出了一丝少女娇俏的意味。

洛天依全身都湿了个彻底,长发滴滴嗒嗒地滴着水,湿黏的爱液与精液混在一起,缓缓从她的穴道中流出,天依无暇顾及自己的无力,反而乖巧地将手心覆在绫的小腹上,帮她揉一揉高潮后隐隐痉挛的腹部。而乐正绫紧绷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下来,她握住洛天依的手腕,抬起来吻一下她的手背,笑着说:“都弄脏了。”

她心虚地将目光挪开那有些浑浊了的池水,手背上还残留着唇齿的余温,她总感觉乐正绫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若是以前,自己凑上去还得磨蹭许久才能讨来一个吻,搞不好还要挨一脚被骂狗崽子,而今天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要被印满大小姐的吻了。

水花被骤然一拍,她像只跃出水面的海豚,猛地直起了身子,顺着水波抱住她一蹬池壁,两人的体位顿时翻转,乐正绫还没从余潮中缓过神来,光裸的脊背就贴上了另一边的池壁。“你……!”大小姐一瞪赤红的眼睛,训斥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她的指腹轻轻抚上了眼眶,洛天依的水晶球似的眼睛划过一丝晦暗,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阿绫……主人。我能问问,为什么三年前您要收留我吗?”

乐正绫话音一滞,似乎嗫嚅了一下:“因为我心肠好。怎么,你后悔了,觉得继续流浪更好受?”

“不是。”洛天依刚要说些什么,又突然顿住了,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乐正绫眼睛一眯,望她的眼睛带上了一丝审视。洛天依慌乱了一瞬,唯恐被她看出异样,干脆抓住她的肩膀,突然扑到她的身上,重新将自己送入她的穴口。

新一轮的情事果然打断了乐正绫继续的怀疑,她猛地揪住了她的衣领,“慢”的口型才刚做出来,又因为自尊心而强行吞回去了,红肿中的小穴在水下颤抖,她却还是要做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歪一歪头允许她发挥。

“阿绫……”洛天依无形的狗狗耳朵耷拉下来,热切地吻着她的喉咙,绿眸抬起望向她,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如果不是,你不要笑话我……”

乐正绫微一吸气,性器就着温水滑入自己的深处,顶得她略微有些难受,一种不好的预感忽地升起。

“您是不是喜……”

“天依。”她轻轻地唤她一声,红眸中攻击意味一泛,比白炽灯更晃眼睛。乐正绫只是静静望着她,略带一丝严厉,攥住她领子的手缓缓松开。只一个眼神便消磨去了洛天依的所有勇气,她是乐正绫的看门狗,她不配得到任何真话。

乐正绫揉一揉太阳穴,为什么要喝止洛天依?她也说不清,或许还是心底对洛天依的那一丝沾了血的心虚在作祟。

接下来的一切都悄无声息,洛天依抿起嘴唇,沉默着将自己送入她的体内,被内壁吮吸的感觉险些让她直接射出来。强撑着抽出三分之二,待乐正绫勉强适应了再整根没入,她长叹一声,狭窄的生殖腔口险些吸得她直接射出来。乐正绫则致力于将她凌乱的灰发梳直,揽至耳后,只有偶尔洛天依没有控制好力度,才会让绫忍不住喘出一声,揪一下她软趴趴的八字辫。被按着做似乎让她逐渐感到了屈辱,于是乐正绫咬一咬牙,手掌绕到身后覆上她的臀瓣,故意用力揉了一下,疼得洛天依倒吸一口气,没控制住又猛地顶了进去。刚刚高潮过的小穴受不住刺激,被洛天依用力抽插了几次便颤抖着又吐出一波液体,将快感传递给它浑身无力的主人。浑身无力的主人。

乐正绫伸出手指抵住她的额头,靠在墙壁上吐息,试图从浅浅的眩晕中缓过神来。灰发少女乖乖从她的穴道中退出来,小动物一般在她的身边打着转,时不时将下巴搁在她的胸前,谦卑地去嗅她的颈窝。乐正绫一睁眼便对上她圆溜溜的眼睛,炽热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胸前,痒丝丝的,让她不由地开起一阵逗弄的心思。“坐起来,小狗。”她拍拍白瓷浴缸的边缘,笑着发出命令。洛天依瞥见她唇角的那一丝狐狸般的笑顿觉不妙,但还是扭扭捏捏地顺从她坐了上去。

淋漓的池水从大小姐棕色的发尾滴落,她浑身都还弥漫着朦胧的水汽,洛天依看得咽了咽唾沫。乐正绫优雅地单膝跪在她的腿间,凑上去用柔软的舌尖轻轻挑拔一下她的腺体。“呜!”本已疲软的器官被她玩弄得有了一丝抬头的迹象,洛天依眼角泛泪,慌忙按住绫的脑袋:“别……不要了……”

“嘘——”乐正绫扬起一丝坏笑,张开唇齿轻轻将其含了进去。洛天依第一次被这么对待,海浪一般的快感骤然开腾,眼泪划破眼角滴落,她下意识抬起脚想踹,但在对上绫威胁的目光又缩了回去。反抗也反抗不了逃也舍不得逃,只能哭喘着任凭主人一次次舔过顶端。她似乎还笑出了一声,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太过狼狈。

乐正绫故意用了些力气吮吸她的炽热。求饶的话擅自就冲破了口腔,小Alpha呜呜抽噎着,将自己的白衬衫揉得皱皱巴巴。“告诉我,你是谁的小狗?”乐正绫抬高腔调问。

“哈啊……小狗是,阿绫的……”

“好,那小狗是不是什么都听阿绫的?”

洛天依用力点头,眼睫上水珠滴落。

“如果……”乐正绫垂下眸子,“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杀了我,代替我坐上这个位置,你会动手吗?”

“……?”她眨巴一下呆滞的眼睛,似是在艰难地咀嚼她的字句,“小狗永生永世不敢背叛。”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轻柔却掷地有声地回答。

“向我发誓。”

“我发誓。”

乐正绫缓和了下来,舌尖的动作温柔了几分,粗糙的舌面掠过她的腺体头部,洛天依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浑身缥缈得好飞在云端。“啊!”她的呻吟骤然抬高,黏腻的液体涌流而出,而洛天依本人却因身体的绵软而倒栽了下去,扑通落在和泳池没差多少的浴缸中,湿答答地划着水。

她舔去唇角沾上的液体,笑着将她的落水小狗捞了起来,少女紧紧地蜷在她的怀中,磨蹭着寻求温暖。乐正绫将散落的衣裤扔回篮子里,半抱半扶着她打算去睡觉。

“主人……去我房间睡,好不好?”洛天依眨眨眼睛,水光潋滟地乞求。

“去我房间不是一样的……算了,那随你吧。”乐正绫无奈地摇摇头,换了个方向往她房间走去。

乐正绫陪她在床上亲亲昵昵地打闹了好一阵才被折腾出睡意,洛天依主动揽过她,释放出并无攻击性的信息素,乐正绫打了个哈欠,浑身都充满了软绵绵的舒适感,没一会儿便昏沉睡去。

幼犬的一双绿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发亮,反复检测怀中人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钻进了乐正绫的卧室。耐不住好奇,她抚上了那坚硬的密码箱,深吸一口气,回忆了一下那张小纸条上的数字。

“咔。”箱子开了,洛天依四下环视一圈,飞快抽出那一本牛皮纸袋。很久很久,都没有作声。

天边掠过一只飞得歪扭的寒鸦,洛天依站了起来,大拇指反复摩挲另一只手上的银狼戒指,抬起头颅与墙壁上幼年乐正绫的面像对视,她被爷爷抱着,拿着家族起家时的大刀,在太阳下高高扬起,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懵懂,多骄傲,多像个小战士。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袋放回去,锁好。眺望夜空中飘摇的片片乌云,一咬牙关,像是一把推下了一块西西弗的巨石,折断了达摩克利斯之剑。她颤抖着打开银狼戒指的底座,抽出那一张写了保险柜密码和“斯科蒂卡蒂”这个姓氏的字条。捞过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啪地一点而尽,火的枝杈在凌乱的字条上蔓延生长。洛天依用力一推窗户,伸手一扬,任凭那余烬随风而起,纷纷扬扬。

“去他的。”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房,安心地蜷缩回乐正绫的怀中,静候新一日的太阳升起。

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一尘不染的病房中,床头柜上堆满了欲讨好他的水果鲜花,几个漂亮小姐侍候着他换药喝水。而男人此刻压根没心思享受,他目光阴鸷,肩膀上的弹洞仍在隐隐作痛。

真是太丢人了……那么多人看着,竟然被那个乐正绫包养的小情人一枪打中……他咬一咬牙,“咚”的一声,抓过玻璃水杯重重放回了柜子上,吓得一旁的两个小姐颤了三颤。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咚咚。”病房传来一阵礼貌的敲门声,他瓮声瓷气地喊一声进来,一位黑衣女子缓步走了进来,施施然在病床旁落了坐,挥一挥手,那几个小姐识趣地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你……你来做什么?”男人沙哑着嗓音,话未出口就被她漫修心地打断了。

“闭嘴。”她瞥了他一眼,“你这张嘴闯的祸还不够多吗?还是你愚蠢地觉得辱骂她几句,她就会羞惭无比地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你?”

他顿时哑口无言,许久才低声辩解道:“我只是……我是她的叔叔!”

“我觉得她和她的狗会很乐意将你这个叔叔送上天堂。”

“……得了,那你又有什么什么好主意?”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女人在家族中也是个狠角色,据说亲手毒杀了碍她事的父亲。虽然只是旁枝没有权利继承家主,但家中的人也都敬她三分。每回他们见面,她都会压过他一头,她冷笑一声,微微倾身过去:“动动脑子。我早调查过打伤你的那个小姑娘,你猜她是谁?”

“是谁?”

“斯科蒂卡蒂。”她压低声音,“斯科蒂卡最后的遗孤,现在就睡在乐正绫的身边。”

“哎呀!那不就是十几年前被我们灭门的……我记得还是乐正绫亲自一枪毙了她母亲的呢!”他一拍大腿,还记得十年前,乐正和斯科蒂卡蒂两大家族共同掌控着热那亚的商路,各种矛盾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绑架对方家族成员的地步。乐正绫的父亲就是被他们暗杀的,最终老家主忍无可忍,组织了家兵,下令将斯科蒂卡蒂全部歼灭。

黑衣女人点一点头:“而且她好像还被蒙在鼓里呢,你说,如果我激起她的复仇欲望,她会不会一枪杀了她的仇家女呢?”

“好啊!可是老爷子身体还没到不行了的地步,就算乐正绫死了,他也会钦定别的人选,怎么轮得到你我!”

她诡异地笑了一笑,垂下眸子一下下摆弄着昂贵的玉扳指:“哦,这就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了,除了你这个儿子谁更懂他?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蹭了一下他的下巴,“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你不上心吧,但我不一样……”

窗外黄鹂惊声一啼,他霎时惊恐地直起了腰背,左看右看环顾四周,咬牙低声道:“你疯了!你要做叛徒吗?”

她仍然是笑,一扬眉头盯着她,右手垂在床下,忽然传来手枪咔嚓一声上膛的声音。“别告诉我我们的海军中尉会畏手畏脚,我承诺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想好了就来找我,若是敢吐露一个字,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很痛快——你知道我的。”她似乎压根不担心他会拒绝,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拎起包,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他。只留他一人愣愣地回味着手背上残存的触感,咽一咽唾沫,呆呆地盯住了墙角上悄然织起的一道蜘蛛网。

“阿绫,我回来了!”灰毛小犬飞奔过乐正家宽阔的花园,额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一把扑进了候在门口的少女的怀抱中,双手环过她的颈子,嗅一嗅她淡香弥漫的发丝,皮项圈上饰品叮铛作响。

乐正绫险些被她撞倒,扶着木栏好不容易才笑着喝住过于兴奋的小犬,摸出手帕帮她擦一擦脸上的汗。“晨跑回来了?先擦擦再抱我啊。”

少女嘻嘻一笑,扯起衣摆胡乱抹了一把脸,不经意间露出小腹上深陷的马甲线。乐正绫在心中啧啧两声,自从自己让她开始锻炼,小身板也是越来越结实了,这马甲线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还有……她望向少女脸上绽放的笑颜,忍不住被带动着勾起了唇角,她原先自卑谨慎的小家伙也长大了啊,真好。

就这么快乐地成长下去吧,她情愿一辈子庇护她。

“来,天依。”乐正绫拍拍她的发丝,她温顺地抬起脑袋,露出那一圈已经有些磨损了的皮革项圈,“我送你一个新的,好不好?”

“阿绫给的,我都喜欢。”洛天依咧开嘴,允许地摘下自己的项圈。乐正绫转而拿出了一条光洁柔软的丝带,这是她特地找人高定的,纯银的布料,上面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黑红色老虎头。她为她轻轻戴上,打上了一个活结,看上去像是什么打扮洋娃娃的饰品,也算是标注归属。洛天依眨眨眼睛,一时无言。

“哎呀,你戴着真好看。”她笑着点点头。

洛天依也笑开,说道:“我也有礼物要送给阿绫。”她从挎包中拿出一小盒新鲜的草莓蛋糕,捧到了乐正绫的面前,“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蛋糕店新出炉了,就买回来给你吃。”

她有些惊讶地接过,笑一声吻上小犬的额头,赤红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好啊,谢谢天依,我一会儿就吃。现在和我去吃早饭?”

被领往了餐桌前,宅中的仆人都对她微笑致意。所有人都发现了,现在的洛天依已不是往日的洛天依,自从那日她们从家族宴会回来,乐正绫对她的宠爱简直直线上升,去哪都要带在身后。甚至乐正绫的抑制剂也没有再换新的牌子,反倒成日与她亲亲昵昵的。这分明就是包养出感情了,或许过不了几天他们就得喊洛天依为乐正太太了。

“先坐好,等我一会儿。”她向洛天依眨眨眼睛,随手抛给她一条漂亮的餐巾,挥挥手支开了在一旁侍候的仆人,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洛天依有几分讶异,她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与往常的味道不太一样,似乎还含着一丝生涩的咸味。

“您做的?”她放下勺子,碧绿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大小姐罕见地表露出一丝羞赧,为了掩饰,她抓了抓自己的额发,也靠坐在了她的对面。“闲着无聊尝试一下……抓你过来当小白鼠。”

洛天依慢吞吞地搅着粥,弯了一下眉毛:“我真没想到主人也有洗手做羹汤的一天……我都不适应了。”

“那你可要抓紧去适应,以后我兴致一起,做出什么黑暗料理你都得吃进去。”乐正绫抱起双臂,哼笑一声。而她只是低声笑着,大口吞咽着这热粥:“求之不得。”

早晨的曦光透过窗户打在绫的麻花辫上,她像只天鹅一般骄傲地点点头,拿过洛天依美的草莓蛋糕,吃了一口,甜丝丝的滋味顿时在舌尖漫开。她抬起头,与乐正绫相视一笑。

“过会儿我要去爷爷那里,可能下午才回来。你在家好好练枪,完成了就在附近玩,别跑远了,也不准和陌生人走,明白了吗?”她低头看一眼表,开口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可是你不是我的小狗吗?”乐正绫一扬眉毛,两人又相视大笑起来。

日复一日的射击训练已经有些乏味,洛天依漫不经心地一眯眼睛,右手持枪,利索地扣下板机,又一个十环。身边的教练也不住啧啧称奇,感叹她真是有非凡的天赋,学得这么快,仿佛天生就是当神枪手的料——她已经可以出师了。

可不是吗?在宴会上一枪打碎别人的脑袋已是绰绰有余。她骄傲地收枪入鞘,绕着乐正家的大宅想要找些能打发时光的东西。唔……她最近总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脊背发凉。要不去一趟教堂吧,好歹让自己踏实些。洛天依回忆起那牛皮纸袋上的东西,眼中不可避免地划过一丝暗色。

教堂里空无一人,步子的回声在四壁环绕。她闭上眼睛,独自一人在教堂中虔诚祈祷,再睁眼时,身边突然竟站了一个白色衣衫的女人,她扭过头,冲她咧开嘴笑。“哇啊!你……你是……”她被吓了一跳,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我和你一样,是仁慈的上帝最虔诚的子民。”女人笑着说道,一步一步走近她。洛天依下意识“咔嗒”一声,在背后上了膛,女人适时停下,她的声音嘶哑,面容也带着一丝僵硬,“上帝的羔羊受了罪,我不会不理……你都看到了,对不对?斯科蒂卡蒂?”

“是你!”洛天依一瞪眼,那日她感受到一个人给自己塞了纸团,一回头却看不清是谁。她冷笑一声,“我的家族抛弃我,他们覆亡理所应当。我绝不背叛阿绫,你不用再说了。”那天的牛皮纸袋中的,是对自己家族的调查报告,整个家族的关系网都密密麻麻地铺在上面,还附上了那日的行动计划,最后一行是乐正绫用红笔写下的,苍劲有力的字迹:“19xx.7.20,乐正屠灭斯科蒂卡蒂全族”。而她对此的回复是“去他的”,主人想杀,那就由她杀好了,反正自己也是家族丢掉的人。只要能与乐正绫长相厮守,滔天的血仇她也可以像垃圾一样扔掉。

女人的神色不为所动,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悲悯,像在看一条叼着主人的破鞋子不放的狗。“别傻了,小姑娘,你猜她为什么收留你?此人杀人不眨眼,你觉得她是好心?看看吧。”她翻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洛天依。纸上写了乐正家主简短的批话“收养斯科蒂卡蒂遗孤,以绝后患。”

下面还有一行字,这笔锋一看就是乐正绫的:“是否伺机杀害?”

回话照样简短:“自决。”洛天依眼中霎时地震山摇,她霎时紧紧握住了纸张边缘,眼神裹挟着刀锋,忽地笑开;“伪造技巧真高明,你以为一张纸我就会信你?你以为你是……”

“我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看。”她笑着,包中又一股脑翻出了各种证据,有的是乐正绫和家主互通的信件,有的是当年屠杀的电报密闻,还有详细的作战规划,“哦,对了,你手上的狼头戒指,是家族的标志,你觉得她分辨不出来?”

洛天依的眼神冷了下来,松针刺破雪雾,胸膛费劲地起伏了一下,教堂的彩绘玻璃投下迷幻斑斓的影子,她木然开口。“那又怎样?我的父母未拿我当女儿看,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杀了便杀了,至于我,我是阿绫救的,她想杀我,我悉听尊便。”

“老斯科蒂卡蒂听到你这么说会伤心的。”女人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一阵嘈杂的噪声与枪声过后,从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护住天依!把她藏好了,我去对付他们!”

“不……不要……我们三个,死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婴儿哇哇的哭声。

“你疯了?保护好她,叫她以后为爹娘报仇!”男人嘶吼一声,似乎一蹬地面,扑了出去。下一刻传出的,是一个清亮却冰冷的声音,它还带着青涩,却可以依稀分辨出声音的主人:“一个不留!”接下来又是一阵噪音,还夹杂着枪声。她又开口了:“我这里还有视频,你想看看吗?”

“不……不!我不看……都是假的,我不信你!”洛天依瞪圆了眼睛,青着乌云蓄着冰霜,如同被逼到绝路的野狼,龇着牙,随时准备殊死搏杀。带着电流意的音频一遍遍循环播放,那一声刺耳的枪声,与母亲撕心裂肺的惨叫乎要撕裂她的耳膜,浑身的血液都在震颤。女人最后摸出一管晶莹剔透的液体,扬起手扔了过去被她稳稳接住,一股浅浅的苦杏仁味传来,与她的信息素一模一样。是一管上品的氰化物。

“傻女孩,现在你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哈哈大笑,又按一下录音笔,方才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播放了出来,在空荡荡的教堂中格外清晰,“你说,如果乐正绫发现你知道了一切,她会不会杀掉你?我劝你听我的,先下手……”

“砰!”金红色的火花一闪,洛天依闪电般举起枪,直直对准她的脑袋。那女人早已料到,飞快一闪,子弹贴着她的耳朵划过,灼伤了她的皮肤,落下一滴殷红的血。“还有几分泼辣!”她低骂了一声,宛如一道白色的幽灵,三两下蹿出教堂,洛天依连放了三五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那人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洛天依疯了一般狂奔出去,门外空荡荡。她一个急刹车,在强光中停了下来,怔怔地盯着手头那一管透明的液体,一咬牙,发狠地向下一掷,磕在石头上,顿时四分五裂。

乐正绫发觉她的灰犬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就像丢了魂似的,她变得愈发沉默,时而守在窗色边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的流云山峦,时而又红着眼圈围绕着花园踱步。她见到自己,眼底先是翻确起一阵恐惧的浪潮,随即又被某种哀怨的欣喜所代替。她比以前更加黏自己,总是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问她怎么了,她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自己。

“到底怎么了啊?说说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大小姐抚摸着她柔软的灰色脑袋,温声问道。

“我……我想妈妈了。”洛天依抿一抿嘴唇,攥住了她的衣角。

“多大了还要妈妈。”乐正绫笑她,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角,呼吸她身上浅浅的甜香,“好了,我快喘不过气了,今晚允许你和我睡,行了吧?你先把牛奶喝了。”她一指桌上的牛奶说道。越来越拿她的小犬没办法了,真是的,怎么就对这小姑娘动了心呢?

她十分乖巧地喝了牛奶,唇角一圈白胡子,眨眨眼轻声开口:“我喝了牛奶,能长得比你更高吗?”

“嗯?可以哦,那就要看你长得努不努力了。”乐正绫一挑眉头,牵起她的小犬往卧屋走去。灯火暗了下来,洛天依能感受到的,只剩下了她身上温和的玫瑰花香,甜得一点儿不像黑帮的大小姐,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展露出如此无害的一面。

她伸出手,抚过少女的眉眼。就是她!她每根手指都染过自己父母的鲜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指认,她现在要杀她,比捏死羊羔更简单,既然无法与她共白头,那共赴地狱,也算一个圆满的结局了。她神色一暗。

天边骤然划过一道惊雷,热那亚的雨反复无常,说下就下,泼泼洒洒,湿润了灌木丛与夜色。洛天依一惊,罪恶的念头顿时被劈成了碎片。她垂眸牵起她的手,让那白皙的手指掐在自己的脖颈上,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那就由你吧。洛天依此生最好的结局,就是侍奉主人一辈子,最后死在主人的手上。

一天过了一天,洛天依始终没有动手。黑影一闪,乐正绫的床头被放上了一样东西。她推门回房,惊诧地呼出一声,拿起那个脏兮兮的东西,是一个染了血的铁制项圈,就是她早就扔掉的,洛天依刚来的时候戴着的那一个。旁边还有一枚生锈的银狼头戒指。乐正绫猛一回头,没人。见鬼了,真见鬼,斯科蒂卡蒂的幽灵来找她寻仇了!

“早上好啊。”经过了好几天的心理斗争,下定决心的洛天依终于赶跑了一切不好的念头,活力又回到她的四肢,她踏着漂亮的小皮靴,下楼向乐正绫笑着挥手。

她却只是淡淡地点一点头,眉头紧蹙,似是被什么困挠着。洛天依不甘心地去挽她的手臂,她却如临大敌,下意识甩到了一边。“……抱歉,让我静一静。”望着她受伤的模样,乐正绫轻声开口道。

斯科蒂卡蒂的幽灵,来找她寻仇了!

乐正绫焦躁地深吸一口气,坐下来的时候银叉刮擦餐盘,发出刺耳的声响,对面人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望着她。她摇一摇头,兀自咬一口面包。

为什么找的是我?这不是我的本意;找他,找他才对啊!

“阿绫不高兴吗?”洛天依轻轻地问。

她被面包噎了一下,艰难地咳喘了几声:“我没事。管好你自己。”

洛天依眼眸一晃,敛了笑,无声地看着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战战兢兢唯恐得罪主人的模样。绫忽地低笑声,抽了两三张纸巾,在手里揉成一团,扔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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