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救赎,约稿系列——短篇~,3

小说:约稿系列——短篇~ 2025-09-10 15:57 5hhhhh 6510 ℃

  于是,我也仅仅是试了两下便放弃了挣扎。

  事情好像就这样陷入了僵局,竟和三个月前的事情如此相似,那时的我被挤于胸前、这次我又被压于臀下...下次呢?肚子??

  或许,这样也不错?毕竟我现在可是在那位霧祢的屁股底下,如果是她......

  (哈哈,开什么玩笑。哪怕被压在霧祢身上,我也...)

  莫名想起三个月前发生事情的我,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出了那时眼中所见的一幕幕场景,再加上这三个月期间也时不时就会发生一次的种种“意外”——

  (霧祢......)

  不知是不是在这冷艳侦探的臀下呆的太久,我的身子好像都被传递了热量,好像,感觉越来越热了。

  (!)

  (冷静!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然而,重压之下的我猛地晃了晃脑袋,将脑袋里那些旖旎暂时全都扔掉,求生的本能依旧让我开始拼命地寻找任何一丝生机。

  渐渐地,我发现,或许是茶几足够坚硬,又或许是她坐下的姿态并非完全平坦,在她两瓣臀肉的交界处,形成了一个极其狭窄的、几乎不存在的缝隙。我正好被卡在了这条缝隙的边缘地带。

  (像被活埋在温暖的、会呼吸的肉山之下......)

  外界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窗外的车声,都像是隔着深水传来,沉闷而失真。我就像一颗被夹在两块巨大磨盘之间的谷粒,无助,渺小,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可恶...霧祢这家伙!她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吗!)

  我抱着希望听了听、感受了一番,最终只能得出了一个遗憾的结论:是的,霧祢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屁股下面多了点什么。自从她坐下,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长的叹息后,然后便开始摸索着寻找遥控器,一点都没有发现我在她屁股下面的意思。

  而且,随着她寻找电视遥控器的动作,虽然只是上半身的轻微转动,但对我而言却无异于泰山压顶还位移!随着她的上身一个拧转,那压制着我的左半边臀部软肉便是一阵摩挲,我被这股力量推挤着,只能是无可抗拒地向右边滑动。

  “唔噜噜噜噜——”

  就在我的抗议被布料与臀肉所阻,变成了一串莫名的音节时,我已经被她从左半边臀肉挤到了右半边。而随着她取遥控器的动作,左臀部一松一紧之间,我整个人一下便都陷了进去,被那温暖的肉体深深地包裹。

  一时间,我甚至有种自己要被吞噬、被同化的感觉。

  她找到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熟悉的晚间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再次从那遥远的世界传来。

  然后,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所以,她无意识地、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屁股。

  (晃了晃屁股!!)

  或许,于她而言,只是想调整一下姿势,消除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感。但对我而言,这可太酸爽了!

  她的臀肉,带着她的全部体重,在我身上来回碾过。我被那两瓣柔软而强大的肌肉夹在中间,像一块黄油,被来回涂抹。

  而我下意识的挣扎,我的扭动,非但没有让我获得解脱,反而像是在火上浇油。

  我越是动,她就越是觉得那个位置“不对劲”。

  “奇怪...怎么回事......”

  她低声咕哝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被酒精放大的困惑。

  为了消除那种“硌人”的感觉,她开始用一种更主动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她收紧了臀部的肌肉,然后,以我为中心,开始了缓慢的、带着压力的画圈式碾磨。

  (!!!)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和身体所承受的一切。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臀部的软肉是如何收缩与舒张。当她发力时,我都被迫被挤到发生位移,而当她放松时,那软肉又恢复了惊人的柔软,将我深深地吞入其中。我的脸颊、胸膛、四肢......我身体的每一寸,都被迫与她的屁股进行着最为密切的接触。

  (......)

  随着时间的拉长,我好像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升高。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这种无意识的摩擦,点燃了她身体深处的某种火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

  “唔......嗯......❤”

  她嘴里开始发出一些细碎的、不成调的呻吟。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最初那种“被硌到”的不适感,转而沉溺于这种由我无意中制造出的、奇特的、深层的刺激之中。

  她的身体,好像在我的“按摩”下,正在变得越来越敏感。

  渐渐地,她开始更加主动地,用自己的身体来追逐、碾压我这个小小的、带来异样快感的“刺激源”。她的腰肢开始轻微地摆动,臀部在茶几上画出的圆圈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

  (痛!)

  于是,我就这样被彻底地、反复地碾压着,像一块正在被揉捏的面团。就在我几乎要放弃,以为自己就要这么交代在着女人的屁股下面时,一阵尖锐的铃声,划破了这片混沌。

  是她的手机。

  “唔......谁啊......”

  她不满地嘟囔着,动作停了下来,一番摸索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能感觉到她身体重心的移动,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些许。她接起电话,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和醉意。

  “喂?哪位......工作的事明天再说......我在忙......”

  听到霧祢这女人如此说,我一时间竟是有些绝望。

  然而下一刻,她便想站起来,似乎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讲电话。

  于是,压在我身上的世界,被猛地掀开了。

  希望的光就这样突兀地,不讲道理地,重新涌入我的眼睛,并伴随着新鲜的、冰冷的空气同时灌入我的肺部。

  “呼哈、呼哈、呼——咳咳!”

  因为呼吸的太用力,我竟是一时间都有些呛咳。

  在有些朦胧的视线中,我看到霧祢站起身,光着脚,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我得救了。

  我躺在冰冷的茶几上,一动不动。而放我终于缓过劲来时,我却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我只是转过头,看着卧室那扇紧闭的门,听着里面传来她模糊不清的通话声,仅此而已。

  过了许久,我才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地站起了身。

  夜色下的客厅中,电视依旧在不知疲惫的播放着节目,而我的一声轻叹便淹没在了电视那不知疲惫的节目声响之中。

  今晚,我又活下来了。但下一次呢?下一次,我还会这么幸运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夜,还很长。

  ......

  ......

  ......

  “‘......虽然,当两个月前,霧祢那部旧手机因为一个意外而彻底报废,并因此丢失了之前所有的日记后,我曾消沉了许久......但如今依旧是选择记录些什么。希望,这不会是我最后一篇日记”

  “至于恢复原来大小的办法......我现在已经不做指望,霧祢早已问过了所有她所知的门路......现在的我,对此已经什么都不指望了”

  “写于xxxx年.xx月xx日,现与霧祢生活,将满一年’”

  “......”

  看着眼前崭新手机屏幕上那个神色中相比过去多了许多寂然的男人,我沉默许久,还是关掉了这部新手机。

  三月又三月,如今,我与霧祢的共居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将近十二个月。时间并未改变我们之间那奇特的共生关系,只是将最初的惊恐与不安,打磨成了某种麻木的、习以为常的日常。

  好像什么走没有变......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一样的是,我依旧是那个五厘米高的“侦探助手”,而她,依旧是那个在外面冷静睿智、回到家便不修边幅的私家侦探。

  (而不一样的是...我......)

  沉默中,我抬眼望向了窗外——今早的阳光不错,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落满灰尘的木地板上切割出条条块块的光斑。

  片刻的思索过后,已经久违地完成了一片日记的我正站在她的书桌上,用一根磨尖的火柴棍,将一堆混乱的报销发票按照日期分门别类。

  这是一项枯燥而精细的工作,却是我为数不多能体现“助手”价值的时刻。

  “窸窸窣窣”

  而就在我自顾自忙碌的时候,霧祢正在这里换衣服,这儿毕竟是她的卧室。

  我听到了布料摩擦的沙沙声,然后是她拉开衣柜抽屉的闷响。片刻后,她来到了卧室门口的落地镜前,而我的视线越过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正好看到她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一团漆黑的织物的样子。

  是那条她最常穿的、厚实的黑色连裤袜。

  “沙沙、刷拉——”

  只见她单脚站立,将另一条腿抬起,把足尖探入那团织物的入口。从我的角度看去,那就像一个黑色的、深不见底的洞穴,而她熟练地将织物向上拉扯,那黑色的尼龙纤维在她的小腿上被绷紧,瞬间失去了褶皱,变得平滑而紧实,完美地包裹住她腿部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颜色也从一团漆黑,变成了带着微妙光泽的深黑。

  接着,她换了另一条腿,重复起了同样的动作。

  最后,她双手抓住连裤袜的腰身,猛地向上一提,那黑色的织物便吞没了她的大腿和腰臀,将她下半身完全包裹在那片沉静的黑色之中。她穿上风衣,拿起钥匙,对我这边瞥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便出门去了。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屋子里恢复了宁静。

  一如既往。

  而我,则是继续着我的工作,将最后一沓发票用回形针固定好,放在指定的位置。这大概能让她在月底报账时,少一些烦躁。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还没到中午,就在我身旁放着新的智能手机,人却只是呆坐在有些危险的书桌边缘时,玄关处便少见地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这太反常了。霧祢的工作时间向来不固定,但很少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才对)

  我刚从书桌的边缘收回脚,便看到她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股被压抑的烦躁。

  对此,我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在我好奇地注视下,她站在床边,背对着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好奇,但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开口解释,声音里透着一股计划被打乱的不快:

  “目标宣称要在著名偶像的演唱会期间搞破坏,我需要跟踪调查嫌疑人。现在这身太扎眼、在体育馆不便活动,得换套衣服”

  说着,她弯下腰,双手捏住腰间那厚实的、黑色的裤袜腰边,用力向下卷动。那紧绷的布料瞬间失去了张力,在她指尖堆积成一圈圈的褶皱,继而重新露出了底下白皙的腰部肌肤。她就那样熟练地将那团织物一路向下剥离,让那双修长而结实的腿随着她的动作,一寸寸地重获自由。

  当织物褪到脚踝时,她用脚尖一勾,那团完成了包裹使命的黑色连裤袜便被彻底脱下。她随手一扬,那团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噗”的一声,落在了她那张凌乱的大床上。

  “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件运动长裤,帮我拿出来”

  她吩咐道,语气不容置喙。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卧室,大概是去客厅准备其他变装需要的道具了。我听到她在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声不耐烦的咋舌。

  早已习惯的我耸了耸肩,便开始了我的“加班任务”。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巨大的床,以及床上那团黑色的“路障”,还有房间另一头,那个装着我目标的衣柜。

  最快的路线,无疑是横穿这张床。

  绕路的话,我需要先爬下书桌,穿过地板,再爬上衣柜,整个过程耗时不说,也实在麻烦,于是我稍作权衡,便做出了决定。

  (不就是一团布料吗?踩过去就是了,大不了它还能要了我的命?反正......)

  我离开书桌,沿着专门为我准备的绳索爬上床头柜,然后深吸一口气,跳到了柔软的被褥上。

  “呼”

  我调整了一下平衡,开始朝着那团黑色的连裤袜走去。

  然而,离得近了,我才发现,这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它不是一个平面的物体,而是一个由褶皱、凹陷和凸起构成的、崎岖不平的黑色丘陵。那厚实的尼龙布料因为失去了身体的支撑而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柔软的、深浅不一的沟壑。而裤袜的腰身部分,那圈宽大的弹性带,像一堵塌方的黑色城墙,横亘在我面前。而两条腿的部分,则像两条塌陷的隧道,入口处黑得深不见底。

  "......"

  没说什么的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堵“城墙”,选择从两条腿的连接处,那块布料最集中的地方穿过。

  我抬起脚,踩了上去。

  “......哦?”

  脚下的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而又坚韧。那是一种致密的、带着弹性的触感,我的脚掌直接就陷了进去。而这团织物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一股干燥的、温暖的气息从纤维的缝隙中渗透出来,将我的脚踝包裹。

  稍稍体会了一会儿后,我便重新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地,在这片黑色的、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前进起来。

  我必须时刻注意脚下,以免被某处突然隆起的褶皱绊倒。这比在平地上行走要费力得多,但它倒是蛮有趣的...我好久没感受到这种乐趣了。

  就在我即将成功穿越这片“黑色沼泽”时,意外发生了。就在我为了跨过一道较高的隆起,脚下用力过猛,却踩在了一处凹陷的软窝里。我的重心瞬间失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于是,我便一头栽进了那团温暖而柔软的黑色织物之中。

  世界瞬间被黑暗和一种厚实的、丝滑的触感所吞噬。我的脸颊紧紧地贴着那致密的尼龙布料,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细微的、纵横交错的编织纹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发蒙。我撑起手臂,想把头抬起来。

  然而,一股尖锐的、撕裂般的刺痛从我的头皮上传来。

  我僵住了。

  我试探性地又动了动头,那股刺痛感再次传来,更加清晰,也更加强烈。我意识到,我的头发,被挂住了。

  这厚实的、不透光的裤袜,其纤维编织得极其紧密。对我而言,那细小的、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网格,就像一张布满了倒刺的捕兽网。我的几根头发,在我栽倒的瞬间,恰好插进了这网格的缝隙里,被死死地卡住了。

  (......)

  片刻的思考过后,我冷静下来,选择用手去摸索被缠住的头发,试图将它们从那致命的纤维陷阱中解救出来。但我的手指太小,而那布料又太柔软,我根本找不到施力的点。结果就是,我越是挣扎,头发被拉扯得越紧,头皮上的刺痛感就越是清晰,仿佛有人在用钳子一根一根地拔我的头发。

  (果然,又是这样......)

  就在我在心里叹息的同时,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即,霧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大概是等得不耐烦,进来查看情况了。

  “喂,还没找到吗?”

  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冷依旧,还带着一丝不悦。

  她没有立刻发现我。在凌乱的被褥和那团黑色织物的映衬下,我小小的、正在挣扎的身体,毫不起眼。

  但我的动作,最终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了过来,巨大的身影笼罩了我所在的小天地。片刻的寻找之后,她还是看清了我的处境。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担忧的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又来了”的、混合着无奈和些许趣味的神色。她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那张巨大的脸庞在我眼角的一点余光钟逐渐放大。

  然后,她伸出了两根手指。

  那两根对我而言如同玉柱般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我头顶那片缠着我头发的布料。

  “别动”

  她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紧接着,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手指一番揉捏之后,我便被摘了出来。而我被缠住的头发,虽然不能说毫发无损,但总归是保住了。

  只是,我正头晕目眩地被她两根手指捏着,悬在半空中。

  她将我举到眼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我,仿佛在研究我这个总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构造。

  最终,她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一句评价。

  “真是会添麻烦”

  她说着,把我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自己走到衣柜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崭新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运动长裤。

  与她相处了一年的我知道,她这话没什么恶意,只是陈述事实。因此,我只能是无力地笑笑作为回应。

  “......”

  片刻后,我坐在冰冷的柜面上,一边揉着自己阵痛的头皮,一边看着她拿着新的“武器”,转身又走出了卧室。

  窗外的阳光恰好照在了我的脸上。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什么兴致再记日记了,没有,意义)

  (......)

  纷纷乱乱的思绪中,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一句话,依稀记得那是我和霧祢相遇的那天,那时她说的好像是——

  “怎么,想成为我的食物?这就是你为自己决定的未来?”

  (未来与意义吗,霧祢)

  “说起来,明天,就是一周年了啊,我们相遇”

  “......要向那位侦探讨要什么礼物呢?想来......”

  “也只有这个了吧”

  安静无人的宿舍中,只有我的声音静静回荡。

第3章

  “呵哈——”

  清晨的光线穿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我的身上,将我从沉睡中唤醒。在一声长长的呵欠声中,我睁开了眼。

  茫然片刻,待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僵硬化解之后,我突然发觉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现在的我浑身上下久违的轻松,就连心理活动都多了不少。恍惚间,我甚至都以为自己回到了刚开始和霧祢同居的时候。

  (因为昨天睡觉前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吧。正所谓无事一身轻?哈哈)

  (......不,怎么可能呢。还是起床吧,对了,现在几点了?)

  虽然冷静下来,但心情依旧不错的我习惯性地看向墙上的挂钟,只见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半。

  “已经这个点了......”

  一边咕哝着,我一边掀开被子,伸手抓向有些粗糙、但总比没有耀好太多的、霧祢通过特殊门路定制的“玩偶用服装”,准备换下身上这套睡衣。

  (这个时间,霧祢早就该出门了。换衣服吧,要为昨天的决定做些准备)

  (......“早就该”?)

  (等等,时钟下面那是——!)

  我瞬间清醒的同时抬头望向了刚刚的时钟,当我的视线重新回到时钟下方的方才反应过来,霧祢竟然就站在那里!

  (她还正在看着我!?)

  “霧祢!你、你...你还没出去啊?哈哈,早、早上好?”

  为了不让两个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我一边缩回了准备更换衣物的手,一边在心里鄙视起向着那个偷摸躲在哪里怕不是一心要窥伺我秘密的剩女侦探。

  等我发现了她之后,她才默默收回了注视着我的视线,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开口:

  “今天休息”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一种冷淡的平铺直叙。

  “哦”

  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忙着在“被子”下面换着工作服。待我连床铺也收拾好后,因为着突如其来的发展,竟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发什么呆”

  她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过来,把这个案子的资料整理一下”

  说着,她指了指沙发另一头,那里堆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的照片和文件散落了出来。

  “来了、来了,莫催、莫催”

  我叹了口气,从茶几上爬下来,第不止多少次开始了我漫长的“迁徙”。穿过地板的缝隙,绕过一个巨大的灰色毛团,最终抵达了茶几脚下。然后,我顺着茶几边缘垂下的一根线头,艰难地爬了上去。

  “弄好了放这边”

  当我来到工作岗位,她头也没抬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块空地。

  闻言,我便开始了早已熟稔的工作。

  霧祢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瞥一眼我的工作进度。阳光在房间里缓缓移动,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我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将那些破碎的线索一点点拼凑起来。往常,只有这种专注才能让我暂时忘记自身的困境,而现在,倒是能从别的角度去看待我的这份“工作”。

  (我...这不是还挺厉害的嘛?)

  工作完成后,我退后几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种久违的、微小的成就感,在心底慢慢滋生。

  “嗯”

  霧祢终于合上了手里的书,她俯下身,巨大的脸庞凑近我整理好的资料。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仔细地扫过每一张照片,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我排出的时间线上,点了点头。

  “还行”

  闻言,我的嘴角便不受控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直。我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她将那些照片重新收回文件袋。

  ......

  中午,霧祢简单地热了昨晚剩下的咖喱。她自己坐在餐桌旁,而我的那一份,则是因为霧祢在家,由她本人亲手处理好的小人特供。

  然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

  “噗!”

  清脆的开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中午就喝酒......”

  难免想起了过去种种不美好的我忍不住小声嘀咕。但我的嘴角却是上扬了个弧度。

  虽然有些时候,霧祢的饮酒会带来一些恐怖的事情,但对如今的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而且——

  (实际上,霧祢这女人喝醉的时候,还蛮有趣的)

  “顿顿顿~”

  不出我所料,她就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仰头灌了一口又一口。随着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她习惯性地发出了一声声满足的叹息。酒精似乎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而今天的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边吃饭一边看案卷,而是打开了电视,调到一个正在重播老电影的频道。

  于是,久违的二人观影会就这样在午后的阳光和啤酒的泡沫中开始了。

  电影是一部黑白侦探片,节奏缓慢,对话密集。霧祢作为一个侦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身体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啤酒罐,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随着电影里爵士乐的节拍,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

  而我,正坐在茶几上我的手机旁边,也仰头看着那巨大的、闪烁着光影的屏幕。电影的内容对我而言有些晦涩,但那种慵懒、宁静的氛围,却让我感到一种难得的放松。

  我不再去想那些关于未来、关于身体的沉重问题,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个无所事事的午后。

  “顿顿......嗯?啧”

  谈笑间,霧祢已是喝完了第一罐啤酒,起身又去冰箱拿了一罐。而这次回来时,她的脚步似乎比之前轻快了一些,脸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也被冲淡了些许,两坨红晕渐渐点缀上了她的面庞,冰冷仍存,但已柔和许多。

  “噗!”

  在我眼角余光的注视下,她坐回到了沙发上,但好像是因为些许醉意,她的动作的精准度下降了,只见她将手里的啤酒罐随手往茶几上一放——

  “砰!”

  是的,那易拉罐并没有放稳,即使它轻微摇晃了几下,似在挣扎,但反而令弧度越来越大,并直直地朝着旁边她那台打开的、早上用来整理案件资料的笔记本电脑倒去——

  “小心!”

  我失声大喊。

  我的喊声像按下了某个开关,让霧祢那被酒精麻痹的反应神经在最后一刻被顺利激活了。“刷”的一下,她的手闪电般地伸出,在啤酒罐倒在键盘上之前,一把抓住了它。

  “——抓住了!”

  平常难得一见的慌乱声音中,啤酒虽然确实是被抓住了,但因为剧烈的晃动,依旧从开口处溢出了几滴银色的液体,洒在了她的手背和电脑的触摸板上。

  "“......”"

  她看着手里的啤酒罐,又看了看电脑,愣了两秒。然后,她抬起头,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看向了我。我看到她瞳孔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慌乱。

  拿着啤酒罐的她看着我,一时无言的我看着她,直到我翻了个白眼,她才仿若如梦方醒。

  “啧”

  随着一声意义不明的咋舌,她迅速抽了张纸巾,将电脑上的酒渍擦干净,然后把那罐惹祸的啤酒,放到了离电脑远一点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电影,但她的耳朵,却不自然地泛起了一抹红色。

  我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了上来。

  (谁能知道,这个在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侦探,喝了点酒,居然还会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

  电影结束后,一听听啤酒下肚的霧祢醉意更浓了几分。她关掉电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窗外。

  我突然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没等我走出什么反应,她的声音便先一步传来:

  “那盆东西,是不是该浇水了?”

  她忽然开口,指的是窗台那盆被她养得半死不活的仙人掌。

  (合着目标不是我啊......)

  在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她便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我看着她那不甚稳当的步伐,心里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霧祢,你等等——”

  不等我说完,她就已经大步走到窗台边,举起杯子就朝着那盆可怜的仙人掌将水倒了下去。

  “不过是浇个花......呃”

  她显然高估了那小花盆的容量,也低估了自己手里这杯水的份量。

  水流从杯中倾泻而出,小部分都浇进了花盆,但还有一大部分,直接溢了出来,顺着花盆的边缘,流到了窗台上,然后滴滴答答地,落在了下面。

  见状,我捂住了脸:

  “问题是你拿的是半升的被子,而那只是一盆巴掌大的仙人球......”

  而窗台下面,恰好是她昨晚为了查资料,从书房搬出来的一大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关于某个诈骗案的复印文件和账目。

  “停!停下!水满了!”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一切都太晚了。

  水流滴落在那些纸张上,迅速地渗透进去,深色的水渍在白色的纸面上迅速扩散开来。而霧祢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她拿着空杯子,僵在原地,低着头,看着地上那片被浸湿的文件,那张总是挂着冷淡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她那颗聪明的大脑,此刻似乎被酒精彻底泡坏了。

  “毛巾!快用毛巾吸干!”

  我急得在茶几上团团转。

  我的喊声似乎终于将她从当机状态中唤醒,只听她“啊”了一声,如梦初醒般地冲向卫生间,抓了一条毛巾出来,手忙脚乱地去擦拭那些文件。但她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与其说是在吸水,不如说是在揉搓。好几张本就脆弱的纸,直接被她揉烂了。

  “轻一点!是按压!不是擦!”

  我几乎要跳起来。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似乎终于理解了我的意思,开始用毛巾小心地将纸张上的水分一点点吸走。

  等这场混乱终于结束,那些复印的文件虽然被抢救了回来,却也变得皱皱巴巴,惨不忍睹。

  霧祢拿着湿漉漉的毛巾,站在一片狼藉的窗台下,看着自己的杰作,沉默不语。

小说相关章节:约稿系列——短篇~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