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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约稿系列——短篇~,4

小说:约稿系列——短篇~ 2025-09-10 15:57 5hhhhh 8570 ℃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这个平日里强大、冷静、冷冷淡淡的女人,此刻却像一个犯了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女孩子。一股强烈的、荒谬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情绪,终于是达到了顶点。

  我再也忍不住了。

  “噗嗤”

  一声轻笑,从我的喉咙里逸出。那笑声很小,却清脆。

  霧祢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她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茫然和懊恼。

  我没有躲闪,而是迎着她的目光,笑得更开了。我笑着,摇着头,用一种夸张的、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你啊......真是......”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我的笑声,似乎让她从那种负面情绪中解脱了出来。她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困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她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笑。

  我真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毫无阴霾地笑出来了。

  这个漫长的午后,就这样在混乱和笑声中,走向了尾声。

  待处理完了那部分文件后,霧祢大概是累了,有也或许是酒劲彻底上来了,她没有再做任何事,只是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而我坐在茶几上,看着她沉睡的侧脸。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还在为今天犯下的错误而感到不甘。

  (嘿......)

  嘴角上翘的我干脆也开始了休息。

  ......

  下午的光线变得柔和,拉长了房间里所有物体的影子——我和霧祢都醒了过来。

  她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睁着眼,瞳孔有些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让自己的灵魂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就我看来,她的酒醒了不少,但那两团酡红依旧顽固地停留在脸颊上,让她保持住了那个比平时少些许冷硬的好样子。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然后拿起遥控器,随意地换着电视台。期间,我们没有再交流,只是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茶几上,任由时间在电视节目无意义的切换中缓缓流过。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美好的一周年、美好的一天,仿佛一切都会就这样持续下去。

  ......

  夜幕降临时,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门响。不是有人进来,而是她打开了门缝。片刻后,她提着一个温热的、散发着融化奶酪和烤面饼香气的巨大纸盒走了进来。

  (噢噢,披萨外卖)

  她将那巨大的盒子放在茶几上,那热度甚至隔着纸板温暖了我脚下的木质桌面。然后,她回到沙发上,陷进了自己那个专属的凹陷里,身体舒展开来,再次拿起一罐啤酒。

  (披萨,披萨啊...嗯,披萨也不错)

  我看着茶几上那几乎占据了我全部视野的披萨盒,又看了看她那张因微醺而显得有些柔和的脸庞。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最终又只是化为无声的开合。

  我的视线无处安放,最终,落在了那处我已经看了足足一年的地方——她那头有些邋遢的长发,以及额前那簇不听话的垂落。

  “这么久了,我一直想问——”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会显得突兀的话题:

  “你这头发......”

  她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喉结滚动,然后才将视线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懒散。

  “刘海”

  她言简意赅地回答。

  “可是这看起来......”

  我斟酌着用词:

  “不就像是单纯地懒得打理吗?”

  她的动作顿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隔着遥远的距离,静静地盯着我,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是刘海”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固执的平静。

  “......好吧”

  我放弃了争论。

  然而,还不等我再说些什么,她仿佛是被我的话提醒到了什么。她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那里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似乎觉得有些热了。

  于是,她放下啤酒罐,双手抓住居家T恤的下摆,猛地向上一提,那件宽大的T恤便被她从头上扯了下来,随手丢在了沙发的另一头,露出了里面那件黑色的、样式简单的运动内衣,以及平坦紧实的小腹。

  紧接着,她的手没关上身剩下的内衣,而是又摸向了居家裤的腰带。

  对此我不禁有些无语,半是无奈半是打趣地喊了一句:

  “你怎么不干脆全脱了?”

  她的动作停在了裤腰上,她转过头,那张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种清晰可辨的表情——一种混杂着“你懂什么”和“这很麻烦”的轻微嫌恶...但她最终还是给了我解释:

  “‘不许脱内衣’”

  她砸了下嘴,发出“啧”的一声轻响:

  “......要不是从小家里那个老家伙管得严......”

  她后面的话含混不清,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愣住了,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你还真不介意在我面前脱光?”

  她闻言,再次将那被酒精柔和了些许的目光投向我。那目光里没有羞涩,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理所当然的意味:

  “你还觉得自己是人吗?”

  她毫无恶意地反问。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电视里传来的、被调小了音量的广告声。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不带什么恶意,仅仅是陈述事实般平静的眼睛。

  所以,我也试试默认事实般耸了耸肩。

  “好吧”

  我看着她,看着她陷在沙发里的巨大身躯、看着她那张因酒精而染上红晕的脸、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散发着热气的皮肤......

  然后,我的视线落在了那盒巨大的披萨上。芝士的香气,面饼的焦香,混着她身体的气味和啤酒的麦芽味,构成了这个房间独有的、属于我和她的气息。

  这个身体,这副处境,这场持续了一整年的荒诞剧——

  (好像,也该有个结局了)

  这样想着,我双手轻拍膝盖,站了起来,平静地直面起霧祢:

  “现在的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应该能成为霧祢姐的点心吧?”

  我的声音很小,但在对于已经和我生活一年的霧祢来说不是问题。

  霧祢正伸手去拿茶几上另一罐未开封的啤酒,闻言,她的动作顿住了,手指停在冰冷的罐身旁。她没有立刻回头,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在有些愕然而呆在了那里。

  “我再去拿一包薯片——”

  甚至就连她的话说到一半都突然断了。在我安安静静等待片刻后方才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那双不那么清冷的眼眸,第一次带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困惑,聚焦在我身上:

  “......你说什么?”

  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仰着头,与霧祢对视。

  “能把我当作下酒菜吗?”

  我重复道,这一次,更加清晰,也更加坚定。

  她看着我,沉默了足足十几秒。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然后,她收回目光,转而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披萨盒的边缘,将它打开。

  “咔......”

  硬纸板摩擦的声音响起。一股浓郁的热气混着融化奶酪的香气扑面而来,对我而言,巨大的、金黄色的圆形面饼展现在了我眼前,上面铺满了暗红色的意式香肠、融化的芝士和各种蔬菜。

  而那每一片香肠,都好像比我的身体小不了多少。

  (所以,很合适)

  “你这个大小,确实和披萨上的香肠差不多大啦...”

  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浸着酒意的调侃:

  “不过不会吃掉你的哦?像你这样不用给工资的助手可太难找了”

  对此,我叹了口气,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你这家伙......真的是懒狗啊”

  她没有理会我的吐槽,而是俯下身,巨大的阴影将我笼罩。我看着她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整齐的牙齿和湿润的、粉红色的舌头。她的手指捏起一片巨大的披萨,那拉长的、半透明的芝士丝。

  她将那片披萨送到嘴边。

  她的嘴唇贴上了披萨的边缘,然后,牙齿合拢,干脆利落地咬了下去。

  “咔嚓”

  那是烤得酥脆的面饼边被咬断的声音。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舌头卷了上去,将那块被咬下的食物卷入口腔深处。她的脸颊微微鼓起,然后,开始有节奏地咀嚼。

  那声音,是一种沉闷的、湿润的、混合着食物被碾碎和唾液搅拌的声响。她的下颌骨有力地运动着,每一次开合,都将那块披萨进一步地分解。我能想象得到,在那片温暖湿滑的黑暗中,她的臼齿是如何将面饼、芝士和香肠碾磨成一团混合物。

  “你——”

  她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开口,嘴里的食物让她的声音变得模糊:

  “不过你是认真的?想被我吃掉,就这样活活地在我的胃里被消化?就和我吃下去的披萨一样?”

  她又咬了一大口。这一次,我看到了更多的细节。她的舌尖灵巧地舔去嘴唇边沾上的一点酱汁,那动作自然而随意。就在我注视的时候,她咀嚼的动作也理所当然般没有停下,那团食物在她的口腔里被反复地揉捏、挤压,最终,她的喉咙处,那片平滑的皮肤,清晰地滚动了一下。

  “咕嘟”

  一声轻微的、液体和固体混合物滑过食道的声响。

  她将拿第一口披萨,咽了下去。

  “......”

  我好像能想象那团温热的食糜,顺着她那条狭窄而温暖的通道,一路向下滑落,最终坠入她腹部那个黑暗、温暖、正在分泌着酸液的囊袋之中。

  (她的胃袋......)

  恍惚间,我的视线下移,但一番仔细观察后方才发现:她平坦的小腹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却满足地、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那团食物的到来,让她空虚的身体得到了一丝慰藉。

  至少此时,我眼前的这位私家侦探霧祢,她确实很饥饿。

  然后,她看着我,又开始继续咀嚼起刚送入口中的新一片披萨:

  “不过确实,也不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她又咽下了一口,声音变得清晰了些:

  “社交圈里的人我也都问过了,没人听说过你这种情况”

  我看着她,说道:

  “总感觉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霧祢闻言,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她将嘴里最后一点食物咽下,然后拿起啤酒罐,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冲刷着她的食道,也冲刷着刚刚滑落的食物。

  她放下酒罐,看着我,直到那双眼睛的所有情绪都渐渐褪去,甚至就连那持续了一天的醉意都不剩下多少后,方才认真说道:

  “那当然了”

  “如果说你想被我吃掉的话,那你就是食物。我为什么要关心一个食物呢?”

  我无言以对。

  是啊,食物。

  但我却有些开心,因为,一年下来,如今的我自然能明白,这是“霧祢式”的关心无疑了。

  (嚯......不错嘛,一年没白住、霧祢姐没白喊啊)

  “微妙的......有道理呢”

  嘴角翘起,我低声赞同。

  但她却暂时没有再理会我,而是继续享用她的晚餐。她一片接着一片地吃着,原本优雅的动作却是多了几分滞涩与慌乱。渐渐地,她的嘴唇因为沾染了油脂而显得油亮,而她的牙齿在不断地撕咬、碾磨,她的舌头已是灵巧地翻卷、推送,最终化为了白皙脖颈一次又一次地吞咽、鼓起。

  她的肚子,那个平坦的、温暖的、即将成为我坟墓的地方,随着食物的不断进入,似乎有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她偶尔会用手掌,轻轻地在上面抚摸一下,那动作,就像是在安抚一个正在努力工作的、忠诚的器官。

  “......嗝”

  终于,她又吃完了一片披萨。她打了一个满足的、带着浓郁食物香气的嗝。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

  “如果你下定决心的话”

  她说:

  “就自己爬进披萨盒子里吧”

  我看着她,那双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然后,我转过身,面向那只巨大的、散发着热气的披萨盒子。

  这就是我的决心。

  “......呼”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融化芝士的油腻香气。我迈开脚步,走向那片被油脂浸透的、温热的硬纸板。我没有爬上去,而是走到了盒子的开口处,那个被她撕开的、参差不齐的豁口。我站在豁口的边缘,没有迟疑,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脚下的纸板因为吸收了油分而变得柔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噗嗤”声。我站在盒子里,周围是食物残渣构成的丘陵。我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一年的房间,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主宰了我命运的女人。

  她也在看着我。

  她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身体微微前倾。那张巨大的、被酒精染红的脸庞,缓缓地向我靠近。她的影子将我笼罩,世界的光线一点点被吞噬。我能看清她皮肤上细微的肌肤,也能看清她瞳孔中所倒映出的、我那微不足道的、站在食物残骸中的身影。

  “......”

  然后,她的手伸了过来。

  一贯冷淡的侦探并没有做最后的确认,就像她所信任的唯一助手没有解释更多。

  那只手,曾经将我从冰冷的草丛中捡起,曾经笨拙地为我拿来衣物,曾经失手将我困在她的身体各处...此刻,它缓慢而坚定地,伸进了这只油腻的纸盒。

  恍惚间,我竟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此时此刻,那手指一如一年前一般修长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她的食指和拇指向我合拢,而我自然没有躲闪。

  于是,指腹触碰到了我的身体。

  那触感,温热、干燥,带着一种惊人的柔软和弹性。就在我最后一次品味的时候,她用一种轻柔的力道将我从纸盒里捏了起来,让我的整个身体被她指尖的软肉包裹,那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我掉下去,也不会将我捏伤。

  我被她提到了半空中。

  世界又一次在我眼前展现。我看到了天花板,看到了电视,看到了那张凌乱的茶几。最后,我的视野固定在了她的脸上。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除去过去那些不期而遇的灾难之外。

  这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近。更不必说我还是主动来此。

  “嘶、呼——”

  我能闻到她呼吸的气息。那气息混杂着啤酒的麦芽香、披萨的油腻味,还有一种属于她身体本身的、淡淡的清冽味道,和她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样子很是般配。那温热的气流拂过我的身体,像一阵和煦的风,吹动着我身上那套刻意换上的,一年前的夏装。

  她将我举到她的眼前,歪着头,仔细地端详着我,就像一年前,她第一次发现我时那样。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怜悯,没有残忍,只有一种探究般的审视。

  “嗯,不怎么好吃的样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这个女人说什么呢!不过......是啊,我已经是食物,了呢,嘿)

  “...喂,都这时候了,可别告诉我鼎鼎大名的私家侦探霧祢要在一个食物面前退缩?”

  看着我前所未有轻松的笑容,她无视了我的话语,只是在我面前令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缓缓地、缓缓地张开了。

  那是一道深红色的、湿润的裂口,在我眼前不断扩大。于是,我看到了那道裂口之后的世界——一个温暖、潮湿、充满了食物气息的洞穴。

  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泛着被唾液浸润后的、湿亮的光泽。它们的边缘锐利而平整,我毫不怀疑,只要它们轻轻合拢,就能将我瞬间切成两段。

  而牙齿之后,是那片广阔的、肌肉构成的、粉红色的平原。她的舌头正静静地躺在口腔的底部,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乳突,在客厅的灯光的映照下,反射着湿漉漉的光。

  而它那不甚平整表面如同充满了起伏的丘陵和凹陷的谷地,一时间让我有些浮想联翩。

  (......会不会有什么外星球上的土地就长这样?)

  “哈啊————”

  没有管我的胡思乱想,她的嘴唇继续张开,直到一个对我而言,足够宽敞的入口形成。

  仿佛被浸湿了的声音里,她将我送到了入口处。

  “啊呣!”

  伴随着一声“提示”,我的双脚,最先触碰到了她柔软的下唇。那触感,温热而富有弹性,还比我想象中要柔软得多。她的嘴唇皮肤细腻,带着细微的唇纹,我踩在上面,双脚微微下陷,的同时,一股浓郁的、只属于她口腔的独特气息,混杂着唾液的微腥和食物的余香便扑面而来,将我彻底包裹。

  她没有立刻将我送进去。她似乎在享受这一刻,或者说,在给予我最后审视这个世界的机会。

  我站在她的唇上,像站在一道悬崖的边缘。向前一步,是温暖湿滑的未知深渊;向后一步,是与我而言早已破碎的过去世界。

  “我来了”

  迈步。

  似是感应到了我的动作,就在我迈开步子后,她的舌尖便像一条好奇的、粉红色的巨蟒一样,于牙齿的缝隙中缓缓探出。它没有直接触碰我,只是在我脚边的唇上,轻轻地、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那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的搔刮。

  于是,我踩了上去。

  那湿热的、粗糙的触感,一下子就从我的脚底传来。舌头上那无数个微小的味蕾乳突开始摩擦着我的双脚。鼻翼翕动间,那是啤酒残留的苦涩,是番茄酱的酸甜,还有她唾液本身那淡淡的味道。

  “咕......”

  她的双唇,开始轻微地合拢,但我没有被舌头送进去,而是被她的舌头稍加摆弄就困在了她的两片嘴唇之间。那是一个狭窄、柔软、温暖而又湿润的空间。上唇的软肉压在我的头顶,下唇的弹性承托着我的双脚。光线从唇缝中透进来,将这片小小的空间染成一片瑰丽的深红色,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嘴唇内侧那光滑的黏膜。

  她用嘴唇的力量,轻轻地、有节奏地挤压着我。每一次挤压,都让我更深地陷入那片柔软的肉壁之中。那感觉...不像是要伤害我,更像是一种好奇的、温柔的品尝。她的嘴唇在我的身上来回地摩擦,用那最敏感的部位,感受着我的形状、我的温度、我的存在。

  我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她那因为尝试新事物兴奋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呣呣呣”

  终于,她的下唇向内一卷,将我承托起来。同时,她的舌头,再次探了出来。

  这一次,它彻底承载了我。

  那片广阔的、温热的、软肉构成的平原,像一张巨大的、活生生的地毯,从我脚下升起,缓缓地将我的双腿、我的腰腹、我的胸膛,一点点地卷入。我失去了平衡,直到整个人都躺在了她那片广阔而柔软的舌苔上。

  (......!)

  不知道为什么,在整个人都进入这处名为口腔的粉红洞天之后,我的心头突然一紧。于是,在一切发生之前,我抓紧时间翻了个身,急忙抹了把脸上的唾液,就抬眼望向了那洞天之外的人世间。

  细密的舌苔、悬丝的唾液、逐渐合拢的唇瓣与贝齿、一点点缩小的灯光,与渐渐被粉红色替代的眼中世界......

  唇瓣随之合拢,光芒刹那尽散——我真的进来了。

  黑暗中,一下放松的我躺在她的舌头上,像躺在一张巨大的、温暖的、湿漉漉的水床之上,但这份黑暗却出乎我意料的并不持久。不知是不是为了我,霧祢再次张开了一点嘴巴,让我得已看清周围那瞬间便变了模样的世界。

  “这就是...霧祢的嘴里......”

  感慨声中,我抬眼望去,只见头顶不再是房间的天花板,而是她口腔上颚那片布满了褶皱的、浅粉色的穹顶。那穹顶的弧度优美而光滑,我能看到上面细密的血管,像红色的藤蔓,在半透明的黏膜下蜿蜒。

  环顾左右,是她口腔内壁那两堵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肉墙。它们随着她的呼吸,轻微地起伏着,内壁光滑湿润,泛着水光。

  看向前方,是那两排洁白的、如同象牙城墙般的牙齿。它们排列整齐,像忠诚的卫兵,守护着这个洞穴的出口。

  垂下视线,在我的身下的则是这张活生生的、不断起伏的、充满了力量的舌头。它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也更加活跃。它肌肉的每一次细微的收缩和舒张都像是在给我按摩、感觉到它在我身下缓缓地蠕动。而那无数个味蕾乳突则是包裹着我的身体,不断地从我的皮肤上汲取着味道。

  眼见此前所未见之景,体感此前所未有之触,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

  “咳!咳咳咳!我*,这啥味道!?”

  一股浓郁的味道刹那将我的所有感官淹没。那味道复杂得难以形容,有食物的残余,有酒精的发酵,有唾液的微腥,还有一种最根本的、属于她身体的、带着女性与人体内部气息的味道。

  下一刻,如同火上浇油般,她的舌头,开始以一种近乎于玩弄的姿态与我互动!

  “额?啊啊啊——”

  在我错愕之际,身下的舌尖便已缓缓地卷着,将我的双脚彻底覆盖。然后,它灵巧地、仔细地舔舐着我的脚底、我的脚踝、我的小腿。那粗糙的、湿热的触感,让我全身都不禁一阵哆嗦。而她的唾液同时在一点点浸湿我的裤腿、包裹着我的皮肤,带给我一种奇异的、被占有的感觉。

  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记住我这个“食物”的味道。

  “窸窸窣窣......”

  湿润的水声中,她的舌头将我整个人都翻了个面,让我躺在了上面,它开始舔舐我的后背,我的脖颈。那巨大的、柔软的肌肉在我身下起伏、舔舐、摩挲,就好像品味美食一样。

  接着,她开始用她的牙齿。

  (等等,牙齿!)

  她的舌头将我轻轻地推向了她左侧的臼齿。我仅仅是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逃跑,她就已经开始了动作。

  ...幸好,她没有用力,只是用牙齿的侧面,轻轻地、轻轻地刮蹭着我的身体。那坚硬、冰凉的、光滑的触感,与舌头的温软完全不同。

  “哼哼~”

  不顾我下意识的畏缩,这个女人反而似乎觉得这个过程变得“有趣”了起来。没过多久,她的舌头便又将我推到了门牙的后面,令我背靠住那片光滑的、如同玉石般的牙齿内壁。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舌头如同一堵粉红色的高墙向我压来。眼睁睁看着它将我挤在牙齿和它自己之间,那股温和的、却无法抗拒的压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舐~”

  片刻后,她的舌头又开始将我向上顶。已经有些无力的我只能被那股力量托举着贴上了她口腔的上颚。

  那里的与之前所接触的地方相比,触感亦有不同。我只感觉的身体被顶到了一片布满了横向的、坚硬的褶皱上,而我的后背依旧在被舌头顶着,让我像是在一块天然的搓衣板上移动。而当舌头将我继续向后推时,我便又触碰到了柔软的、光滑的、没有任何褶皱的软颚。

  "唔嗯!"

  那里的肉质更加敏感,我的触碰似乎让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从喉咙深处滚出的低吟。那声音在她自己的口腔里形成共鸣,震得我耳膜发麻。

  (你这家伙,到底还吃不吃了!!)

  可惜的是,如今的我只能在心里如此呐喊,而任由她将我在这片穹顶上反复地涂抹。

  ......就这样,我被她彻底地“品尝”着——在这片温暖、潮湿、充满了生命气息的黑暗洞穴里,我确实和我选择的一样,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成了一件新奇的、可口的、即将被享用的点心。

  “咕哈~”

  终于,就在我身周的唾液已经将我彻底浸湿,甚至都快要将我淹没的时候,她好像是终于玩够了。

  或者说,她品尝够了。

  “咕...咕嗯”

  有点被玩坏的我突然感觉到身下的舌头开始发生变化。它不再是那种左右移动的、试探性的玩弄,而是开始向后、向上,缓缓地、却坚定地抬起。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托起,再次将我抵上了她的上颚。

  “咕噜、咕噜”

  在将我固定好后,唾液流淌的声音随着两三声吞咽而渐渐停止,待我重新被霧祢的舌尖放下后,方才反应过来:口腔中的唾液已经少了大半。

  但我等了片刻,却不见霧祢的舌头还有别的动作。

  就就在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时,我的眼前豁然变得明亮——霧祢突然就张大了嘴巴!

  “呃!”

  待有些刺痛的双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芒,再看去,却是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躺在霧祢舌头上,以及霧祢嘴里的样子。

  那是一面全身镜,霧祢卧室的全身镜。

  (她什么时候来了这里?)

  就在我错愕的时候,我的视线无意间与镜中的霧祢交汇到了一起。

  像是破布一般躺在一条分红舌头上的我,与那依旧一副冷淡,但亦是被酒液染红了面庞的,舌头的主人。

  虽然清冷、淡漠依旧,但只要合作了,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其实......我是对喝醉了的霧祢有些不同的想法的。虽然有时候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她现在这副模样,却是别有一番娇憨可爱。

  (而我...好吧,属实是有些狼狈了,浑身上下的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而衣服的主人也是和一副被冲到沙滩上的鱼似得......)

  “刷拉——”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的女侦探突然伸出了一根多少有些茧子,但仍不改纤细柔美的手指。

  卧室明亮而不失柔和的暖色灯光照耀下,脸颊红晕、已然醉酒的侦探先是将那手指点了点我,继而在我面前、在那面全身镜面前将那根手指一路下滑。

  “沙、沙——”

  几不可闻的摩挲声中,侦探的手指像是有魔力般完全抓住了我,让我的视线缩着它一路经过那嘴巴、喉咙、脖颈、前胸......直到它顿在那最终的目的地,胃袋。

  我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而就在我的身体违背我的意愿给出反应后,我分明看到,那家伙的嘴角明显上扬了一点!

  (霧祢,难道是在调戏我?)

  (不对!她莫不是在报复之前我催她吃我的那句话!可恶!)

  在我反应过来之后,不知是不是错觉,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应对的我突然看到,她好像对着我眨了眨眼,似是招呼、如同确认,抑或告别。

  下一刻,她的嘴巴便毫无留恋地开始了闭合。那舌头亦是一缩,将我朝着她口腔的更深处,那个黑暗的、未知的咽喉入口推去。

  而与此同时,自逐渐合拢的唇齿间,那射入这粉红色秘境的灯光照射下,被送入食道之前,我最后瞥到,在口腔穹顶的最深处,悬挂着一小块钟摆般的、粉红色的软肉。是她的小舌。它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地颤动着。

  而我的身体,被舌头推送着,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它。

  那是好像一种极其柔软而敏感的触感。它只是在我身上轻轻地搔刮了一下,就似乎引发了她身体深处某种连锁反应。

  我感觉到周围的口腔肌肉骤然开始收紧。

  吞咽的动作,开始了。

  “咕——”

  我身下的舌头,突然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向后一缩、一推!

  “咕噜”

  我被这股力量无可阻止地推向了那片粉色的深渊。

  而就在我穿过咽喉入口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听到——

  “——!”

  那不是从外界传来的声音,而是从我的四面八方,从包裹着我的软肉本身同时响起的、巨大的轰鸣。

  “咕嘟——”

  那是一个湿润的、沉重的、充满了肌肉收缩力量的声音。是她喉咙里的肌肉将我这个“食物”向下挤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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