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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由x阔出/斡儿答/拔都/蒙哥/窝阔台，内含蒙哥→拔都→斡儿答

预警：恶搞，血腥，猎奇，乱伦，骨科，父子，言语羞辱，残疾，多人，ntr，受受，双性，毁容，产乳，口交，肢体改造，主要角色死亡

声明：作者不磕以上（指贵由左位那一串）中任何一对，本文中贵由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发生实际性关系！如果阅读感到不适请及时退出。

Work Text:

贵由初即位时，一时拿不准诸妾的座次。按亲疏，他本应立长妻阔出夫人做大可敦；阔出聪慧温顺、也长袖善舞，更重要的是他亦是窝阔台系的子孙，纵使贵由百年之后，汗位也始终落不到他人手里，二人好歹流着一样的血、长着同一颗心。然而贵由私心里却更属意蒙哥夫人，可惜蒙哥心热面冷，对贵由的臣下从无好脸色，既不假辞色又小性子太甚，只堪做个宠妃。虽然蒙哥待自己冷淡，但贵由深知他无法宣之于口的爱，因为自己的额吉脱列哥那也是这样对待窝阔台的。至于那个人.......纽伦堡常客，秦城VIP，功德林座上宾，蒙古帝国史上性质最恶劣的纸老虎，正是前任金帐汗拔都是也。思及此人，贵由有些犹豫了，他不太喜欢干人棍，但让拔都全须全尾做奴隶也出不了自己心中的恶气。拔都空有跋扈的脾气，排兵布阵却不堪一击，早在他第一次推脱脱列哥那的旨意时，贵由就毫不犹豫地敲断了他的腿，像赶羊一样扯着他爬回了哈拉和林。这样的叛党做个泄欲玩具差强人意，想要靠取悦男人而得到与阔出、蒙哥一样的待遇则是天方夜谭。

举棋不定了好一会儿，身边的阔出终于醒了，习惯性地蹭进贵由怀里索吻，贵由也顺势搂住妻子紧实光滑的脊背轻轻摩梭，很快就被阔出缎子般柔顺的乌发缠了满手。贵由刚要抽出被阔出枕着的另一条胳膊解开发丝的挽留，阔出便如看破了他的动作般，先一步将散了满背的长发缓缓归拢在肩头。

“大合罕醒得比太阳还早，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呢？”阔出有些言过其实，蒙古草原上日出向来很早，即使贵由被满腹旖旎心思扰得醒来许久，大帐的穹顶上也早就泄下了晨曦。阔出轻轻从贵由怀里挣出来，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询问，一边从早早守在帐外的奴仆手中捧了绸缎与清水，亲自替贵由洗漱。贵由倚在床头欣赏他曾经最备受宠爱的弟弟坦然裸着身子伺候自己，尽职尽责地履行妻子的职责，仿佛那些峥嵘岁月、盖世功劳都比不上烙在肩头的吻痕，世界上再也没有众星捧月的阔出太子，只有一个不安地等待自己能否被立为大可敦的阔出夫人。

“......私下里无需这般叫我，我们可是亲兄弟啊。”贵由一开口就察觉到声音喑哑，大约是一晚上云雨过度、滴水未进的缘故。阔出又忙着取了马奶酒来，先自己饮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待酒温了，才贴上来慢慢哺进贵由齿间。即使服务丈夫已成了日常，阔出可以毫无芥蒂地做小伏低，但每每与贵由亲热，总还是羞红了耳尖不敢与其对视。贵由从弟弟口中搜刮完酒液，又揽着他的后腰揉捏了好一会儿，阔出也很配合地软在他怀里任其深吻，他端庄俊美的面容被情欲烧得绯红，微皱着平直的双眉忍耐着晨勃。贵由最看不得他欲说还休的模样，立刻摸进阔出的股间，不出所料已是一片湿润。

方揉了几圈，还不及探进入口，贵由的手腕就被阔出软软地拉住了，他分明早已眼色迷离，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抖得如同秋草，犹不忘劝诫丈夫：“合——合罕兄长昨日已、已很尽兴了，莫要纵欲伤身——唔啊！”贵由不及他说完，就反拉着他的手指塞进后穴里。

“尽兴不尽兴，应当还是我说了算吧？阔出真是孝顺贤惠啊......这是在以大可敦自居吗？”贵由语气平淡，阔出却吓得一激灵，穴肉也反射性地裹紧了二人的手指，又是害怕又是难耐地低喘起来。

“妾、啊啊、妾身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担、呃啊、担心大合罕的身体......”阔出被不受自己控制的手指捅得连认错也支离破碎，额上缀满冷汗，双颊却愈发滚烫。

“那么，夫人尽兴吗？”贵由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感受到阔出的后穴继续愣愣地吸自己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将手抽了出来，在阔出结实的大腿内部擦了擦满手的清液。

阔出的喉头困难地动了动，似是被羞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从贵由身上爬下来跪在他床边，低低地伏下去：“大合罕、不，大哥要弟弟尽兴便尽兴，要妾身不尽兴......”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尊贵的、英气逼人的容颜埋进地毯里，“妾身就是最浪荡的小妻而已。”他膝行向前，用未束发的头颅轻轻蹭上贵由的性器。

贵由再也装不住沉默，被弟弟讨好得哈哈大笑。他一把将阔出捞起来按在床上亲吻，重重地操进妻子在前一夜被使用过度的穴口里。昨夜疯狂的快感卷土重来，阔出也搂着他的脖子浪叫，这并非长妻应有的风度，但贵由既喜欢自己动情的模样，那么夫君的感受才是阔出唯一的守则。阔出不敢被厌弃，他很明白在另一位夫人的床上，贵由才是陪笑的一方，自己不过是靠血缘空占了位次罢了，更该挖空了心思讨好合罕大哥。

二人各自射了一回，阔出又有些困倦了，被贵由占有让他安心了不少。见他被操地直翻白眼、又不住地打呵欠，贵由亲了亲弟弟便把人塞回被子里。阔出困地迷迷糊糊，仍习惯性地爬起来为贵由更衣、整理蓬乱的发辫。贵由无奈道：“都困成这样了，便莫要这般端着啦。于情于理，我总归不负你。”闻言阔出才笑了，潇洒俊逸的脸上一派温驯，他主动捧起贵由的下巴舔舐对方的嘴唇，贵由用力亲了他一口，才心满意足地去上朝，面对一位他无法不厌恶的来客。阔出也缩回被窝里，在梦里继续他与贵由举案齐眉的一生。

对于阔出的不安，贵由实际上是很得意的，他并不打算让阔出做大可敦，因为没人喜欢被贤惠的夫人管教；而只有让成为大可敦的目标成为阔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才能确保他时时将讨好自己放在第一位，此所谓帝王之道、攻心之术也。至于贵由的另一位夫人蒙哥，他心里也暗自有了计划。蒙哥对自己不冷不热无非是阔出实在好相处，如果新娶一位让蒙哥也有危机感的夫人，让这块坚冰融水便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贵由便这样继承窝阔台心术与手段，如果窝阔台有机会看到儿子已成长为一流的领袖，不知是会后悔对贵由的漠视，还是为其而感到骄傲，可惜窝阔台和贵由都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其实并非贵由不爱被妻子们管教，他只是会想起那些被窝阔台当作下属而非孩子对待的过往，他做得好勉强能得到一个敷衍的拥抱，做得不好则是劈头盖脸的责骂，难道只有做窝阔台的丈夫才有机会得到他一句好话？于是在贵由的青春期幻想里，唯一有资格管教自己的并非未来的可敦、亦非阿爸，而是像所有人的长妻一样温言软语的的窝阔台——阔出与其八分相像，这已足够。

当贵由坐上大合罕至高无上的王座时，他今日的客人、或者说仆人，已在清晨的寒风中冻得簌簌发抖。贵由轻蔑地打量着跪在他脚下的白帐汗，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斡儿答，发现竟有人比罪大恶极的前金帐汗更加纤细娇小，到底是蔑儿乞人的基因不好，或者斡儿答与拔都本就是姐妹俩。拔都伏诛以后金帐汗国群龙无首，仓促顶班的别儿哥并不能服众，拔都又无子嗣，斡儿答忙得恨不得将自己一分为十，好不容易稳住一群年幼的弟弟与虎视眈眈的家臣，便忙不迭地来向新合罕认罪，顺便不抱希望地打探——他什么也没法知道，这是贵由设下的陷阱。

平心而论，贵由与斡儿答从来没有过任何个人恩怨。与所有人都喜爱的阔出不同，斡儿答的好相处在于拔都抢走了所有的风头——与火力。只要是拔都在场的地方，不恨他的人就会爱他，不爱他的人也只能恨他，所以没有人会与斡儿答产生冲突，正如贵由也曾被作为皇太子的阔出衬得黯淡，好在阔出如今只想着做好妻子。但斡儿答还是会被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慢待，这都要怪罪于不知天高地厚的逆贼。

新合罕摸不准白帐汗的心思，如果是阔出不知生死，他一样会着急，但如果阔出像、像拔都一样，贵由觉得自己可能会高兴地三天三夜睡不着，光是想到这样的弟弟再也回不来就足以载歌载舞，更遑论其有可能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于是贵由决定略探一探斡儿答的态度，若是金帐汗国愿意从此弃了拔都向自己称臣，便不多计较，顺理成章地插手罗斯诸国的管理权；可若是斡儿答作为兄长放不下弟弟，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便与拔都同等了。他对着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尘埃里的斡儿答残忍地微笑起来，逼迫他展露金帐汗国的诚意：权利、军队、封国，多多益善。披麻戴孝的斡儿答轻轻叩首，声音如同祭祀前的羊羔哀鸣：“金帐汗国已有新的大汗，拔都一介逆贼，与术赤家再无干系。”

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乎贵由的意料，因为这群人本无力与帝国为敌，但他同样相信斡儿答其人，会再一次做出相同的选择，他对人性看得与窝阔台一样透彻。斡儿答敢穿成这样，摆明了是不死心，既是逆贼又何必戴孝？

他们都沉默着，贵由在等待斡儿答的退让，斡儿答在等待大合罕的耐心耗尽，他们都不愿先一步亮清砝码。然而斡儿答的负隅顽抗在贵由眼里极为可笑，他轻咳了一声，立刻就有那颜来请示如何处置犯人。

虽然依旧保持着跪姿，但斡儿答明显紧绷的脊背还是落在了贵由眼里。大合罕并不急着处置他的手下败将，对新送上门来的猎物布下了天罗地网。贵由笑道：“白帐汗，你应该知道他的遭遇吧？我会怎样对待他，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来人，带一部分拔都上来！”斡儿答再也控制不住濒临崩溃的精神，仰起脸对贵由哀求：“正是我知道......”

“那么今日就由你代劳了，白帐汗。”贵由慢悠悠地发号施令，一边对斡儿答大大咧咧地叉开腿，颇为侮辱性地顶了顶胯部。斡儿答的声音几乎哭出来：“在、在这里？可是还有人......”

闻言贵由微微挑眉，既然斡儿答介意的是大庭广众下为他口交而不是这次羞辱本身，只能说明斡儿答与他那个孽障弟弟一样，都是挨操的货，如此一来此人的底线便可以被踩得更低。

“你的意思是，你要连他们也一起伺候吗？”贵由故意诚恳地发问。斡儿答当然不敢再和他顶嘴，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一步都还未来得及迈出就被那颜们按回地上动弹不得。“哎！岂可这样对待白帐汗，你们真是太不懂礼数！斡儿答，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应该是懂规矩的吧？”贵由装腔作势地说完不由冷笑一声，斡儿答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那颜们抓在他肩膀上的一双双手几乎捏碎骨头，他被按着脖子往前缓慢拖行了几步就被丢在地上，由大家观赏他自己发挥。

这当然无可奈何，但为了弟弟的性命，斡儿答仍保持着匍匐的姿态缓慢地爬向高高在上的新合罕，成王败寇与日升月落一样是天地所定的法则。斡儿答毫无意识地爬了很久，拱起的脊背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贵由嗤笑起来，斡儿答吓得浑身一抖，那颜们的嘲笑立刻沸腾起来，斡儿答只好塌下腰背方敢前进。围观的窝阔台系家臣笑骂得更大声了，瘦得像小鸡崽似的白帐汗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四肢并用、扭腰扭臀地爬行，偏偏他屁股上好像还真的有二两肉。

其实包括斡儿答在内的所有人这次都会错了贵由的意思，他倒不是想看斡儿答卖弄风骚，因为此人根本没有。贵由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阴阳怪气、举重若轻地惩处政敌的样子更像窝阔台了！他忽然很想照一照镜子，在自己与阿爸全然不同的面容上寻找相同的残忍。

不过几步路程，斡儿答便是只王八，也不得不抵达绝望的终点。他又开始簌簌发抖，羞耻与悲哀代替了恐惧掌管着他无力的双手，拉了好几下都没法扯下贵由的裤子。贵由在斡儿答看不见的角度挥手让那颜们都滚蛋，另一只手牢牢捏住堂兄纤细脆弱的脖颈：“手抖的话，就用嘴吧。”他终于感受到斡儿答滚烫的眼泪洇透了光滑厚实的布料，点点泪水晕成一片，连出兄弟二人殊途同归的厄运。

这一次斡儿答做得很令人满意的顺利，他狠狠咬紧打颤的牙关，解开腰带、脱下裤子一气呵成，果然有的人不可予其好脸色看。斡儿答在动作中不时会触碰到贵由的皮肤，他冰冷柔软的鼻尖在贵由下腹上轻轻划过，以至于他刚一扯下贵由的裤子，就被弹出来的性器狠狠抽在脸上。斡儿答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立刻小声尖叫了一嗓子，贵由趁他张嘴的空当一把掰开他的下巴，干脆利落地草进了斡儿答嘴里，就着他含混的呜咽一下下地耸动。

这次的侵犯对于二人来说都不好受。斡儿答从未被人这样羞辱过，也没有太多口交的经验，舌头僵直在嘴里毫无活动空隙，在羞耻与窒息的双重夹击中泪如雨下。下巴的酸痛甚至让斡儿答觉得整个下颌即将断裂开来，呼吸道一下下被堵住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有点想死，但他更怕拔都死，干脆两眼一闭装乌龟，等着贵由完事。好在他不会从羞辱中获得快感，剧烈的疼痛仿佛命运对自己的惩罚。贵由一开始也没有爽到，斡儿答什么也不会，只知道嗯嗯呜呜地鬼叫，还总是收不住细细的牙齿，在贵由的柱身上刮得有点疼，却也更加上火。斡儿答瘦小，口腔也比阔出他们浅不少，贵由的肉刃还有三分之一在外面，斡儿答就已经要晕过去了，贵由当然不管他的死活，恨不得掰断他小小的下巴，直接草进喉咙里。

“他妈的你别咬啊，喉咙放松！”贵由低吼一声，也不顾斡儿答听懂了没有，直接开始冲刺对方的喉咙口。斡儿答的小身板被他强壮高大的堂弟操得来回晃荡，人也摇得头晕脑胀，生理性地干呕着，贵由也是在此时成功将硕大的龟头挤进了斡儿答抽搐收缩的喉咙口里。呼吸道被彻底堵上，斡儿答没法继续装晕了，他痛苦地挣扎起来，如一只被串在火上的禽鸟。乱动中他的喉管更加贴合地裹住贵由的阴茎摩擦，被卡住的舌头也无头苍蝇般乱撞，刺激得贵由的下身又胀大几分。

大约是贵由也被斡儿答不得章法的扭动刺激地再也忍不住欲望，他先抽出阴茎自己撸了十几下，在射精的最后关头重新操进斡儿答喉咙里，勃发的血管被紧致的喉管毫无缝隙地裹住，终于喷射出来。斡儿答毫无防备地被呛得猛咳，他哑着嗓子哭叫着，好不容易把口腔从贵由的阴茎上挣下来，立刻就被仍在射精的柱头喷了一脸白浊。他完全呆住了，颤抖着用指尖抹去一点脸上的精液，这次连哭也哭不出声了。贵由平复了一下呼吸，嘲弄起斡儿答：“打落牙齿不往肚里吞，弄得自己满头满脸、人尽皆知才知道难堪，你们俩还真是一个样啊。”

“哈......哈啊.......呕........”

“白帐汗，金帐汗国打算如何向帝国赔罪呢？”

“军队、所有总督的任命、税收......够不够一条命？对大合罕毫无用处的......一根草芥.......”

“你在胡说什么啊，白帐汗？”贵由装作不解道：“这些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在你到之前，我已向别儿哥汗讨要来了。你弟弟的性命在你眼里就如此一文不值吗？”

“......哈啊......没、没有白帐汗了......白帐汗国的一切归大合罕所有。”能够放弃过一次权力的斡儿答，当然能因为同一个人第二次做出相同的选择。

“白帐汗——哦，斡儿答兄长，你当我是傻子呢！你的领土鸟不拉屎、一根草也不长、一颗果实也结不出来，野马也无法生存，虫豸也无处藏身，确实很适合做你的封地，可我要这样的白帐汗国做什么呢？既然你向我求一条命，便拿你自己来抵吧！”

斡儿答当然不可以同意这样的条件，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点头不代表同意，只代表认输与屈服。贵由看着又变回死人的斡儿答，歪了歪头，扬声叫道：“喂拔都！还喜欢你大哥一心救你的样子吗？他这样什么也不会的人，你忍心他再遭受什么吗？”

这时候，斡儿答才注意到合罕营帐的角落里传来异常粗重的喘息声，一瞬间他心头一空，仿佛飘在了空里，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肉体的痛苦立即被灵魂的煎熬所覆盖。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声音产生处转动僵硬的脖子，但刚一动，整个人就因过度羞愤彻底晕了过去，半睁着泪眼瘫倒在地毯上。

“可你不一样，你已经什么都学会了，拔都。你们俩，都不想对方为难吧？”贵由愉悦地叫喊起来。

他把晕厥的斡儿答踢开，大步冲到营帐的一角，从一张小方桌下拖出一个人——一条人来，立刻就被一口咬在了手腕上。无论什么时候，与拔都这个帝国头号恐怖分子共处一室都是相当危险的，好在贵由已经彻底剪除了所有的隐患：拔都的腿断了又勉强长上，接着再次被生生掰断，如此反复，终有一日被萨满宣布无药可医，于是他这辈子再也不能骑马、就连在马鞍上坐稳也不可能了。即将坏死的残肢彻底瘫痪，如两条扭曲的枯藤般僵死地垂挂在身下。当晚贵由的眼珠子就差点被拔都挖出来，吓得他连夜命人把拔都的指甲也拔了个干净，每条危险的手臂被对折成五段。

正是有了过往长久的驯服，贵由才敢纵容地承受拔都微不足道的反击。拔都不知道又有几天没吃上饭，勉强含出了两排浅浅的牙印，就脱力地瘫了回去，以诡异角度摆放的四肢小幅度地震动了一下，贵由很仔细地注意到拔都的指尖再无一丝反应，透着与他嘴唇一样的死灰。

这一切畸形的肢体仍得以保留，因为贵由喜爱欣赏自己亲手塑造的功勋；也因为目前的贵由尚无法接受人棍，他知道这些柴火一样干枯的四肢终有一日会彻底坏死而后脱落，大约到未来的那个时间点为止，他方能够做好侵犯人棍的心理准备。

扯起拔都枯黄的乱发拧在手里，贵由就这样扯着拔都慢慢回到自己的王座上，毫不在意手里的枯发经不住这样大力的拖拽，很快就又断了一小半。他把拔都丢在斡儿答身边，不耐烦地掸了掸手指，碎发就纷纷扬扬地隐没进地毯的长绒里。

“我们刚开始远征的时候，你的头发可没有现在这般难看啊，拔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斡儿答那时候也没有生出这样多的白发......还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贵由随口调笑了两句，眼底却毫无笑意。他像猎人欣赏猎物、猛兽觊觎牛羊那样充满恶意地构想拔都的结局。等到拔都的肉体受不住命运的惩戒时，他也许应该在拔都的肋骨下沿开一个小洞，这样他干拔都时就可以每一次都操在他心脏上，把胜者赐下的烙印涂满罪人的身体内外；抑或斩下不自量力的头颅，摆在斡儿答的床头，让他们兄弟日日相守。总之贵由定要拔都流着血死去，在地狱里永受死时的煎熬。

而现在，拔都虽不能算活得很好，但也明显从未真正被合罕的天威所驯服，他的生命力之顽强是所有堂兄弟们都有目共睹的。拔都也许饿了两天，或者三天，但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睛却始终比贪狼星更加明亮。此刻他怔怔地瞪着独眼，努力蠕动着残躯靠近近在咫尺的斡儿答，喉咙挣扎出“咯咯”的气音，连贵由也暗自赞服拔都的心比他的名字更加坚硬。拔都拖着没有知觉的四肢，用肩膀杵着地，终于精疲力竭地挪动到了兄长身边，轻轻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对方的脸颊。

起初贵由没看明白拔都扭来扭曲地在做什么，直到拔都放开了斡儿答的半张脸，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半死的饿殍在舔干净斡儿答眼角的残泪，以及满脸的白浊。拔都虽然早已被灌了药、口不能言，但到底舌头还能用，母猫似的将人舔得干干净净。贵由不禁觉得好笑，草原上应该没有比拔都更算得上自身难保的人了，但也没有人比他更敢不把问鼎天下的敌人不放在眼里，一切折辱刑罚都最多只能让他喊疼，但这不意味着任何屈服与认罪。世上只有拔都敢把贵由的威仪当作放屁，即使自己不成人形，依旧满心满眼只有他哥哥的一滴泪。

如果是过去，贵由或许拿拔都没办法，想要弄死他非常容易，但仅仅如此算不上彻底的胜利。他也想要拔都的眼泪，不是因为生理性的疼痛，不是因为狂笑带来的窒息，而是悔不当初、羞愤欲死，就像他曾经的敌人们那样。所有不将贵由放在眼里的人，都一定会得到轻视的代价。命运如此眷顾贵由，他折磨手下败将的点子刚有些枯竭，斡儿答就自己撞到了他手里。

没有任何犹豫地，贵由敏锐地意识到自投罗网的前白帐汗对他的诸位夫人和奴隶都意义非凡。立白帐汗做大可敦，既不算委屈了自己，更不是辱没了他。斡儿答虽是术赤家的儿子，但与自己并无私仇；他为人懦弱无刚，既不会与阔出、蒙哥二位妻子起冲突，也绝无背叛自己的胆量，还能引得二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如此将术赤家的长子、次子都捏在手里，贵由也不怕乳臭未干的别儿哥汗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他粲然一笑，将拔都从斡儿答身上撕下来甩在一边，对他的新夫人欺身压了上去。

瘦得过分，比起精壮的阔出和矫健的蒙哥而言可谓没有一丝吸引力，这是贵由对于斡儿答兄弟的唯一评价。他将被剥到半裸的斡儿答翻了个面，拉开他毫无手感可言的双腿准备进入。

“拔都！睁大你那瞎眼好好看着，看看你兄长多爱你、看看你的不知天高地厚给所有人带来的麻烦！可我仁慈，斡儿答会是我的新夫人，看在这份上，让你以后勉强做个床头灯——草！拔都你这孽障啊啊啊！”

草原上的河流里没有虾子，所以贵由一时也无法想到这种恰当的比喻，拔都以常人无法理解的爆发力从地上飞弹过来、密密尖牙狠狠钉在他的大腿内侧上，向中间再偏一寸便会被此人得逞。贵由吃痛地咆哮起来，又不敢踹拔都，生怕真被他咬下一块肉来。

“废、物。”拔都咬着贵由的皮肉，含混而缓慢地笑骂他，接着猛然尖锐地悲鸣起来，贵由毫不留情地卸下了拔都的下颌。

贵由不明白一个数日滴水未进的人、一个对疼痛视若无睹的人、一个傲慢到没心没肺的人也会为他人拼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拔都对自己的蔑视，这简直与窝阔台如出一辙。他所爱的模样、他所恨的模样，拼拼凑凑出了窝阔台的无数张面孔，兜兜转转还是对自己毫无留恋的那个人的一颦一笑。这个早该被投入轮回的鬼魂曾经给予了贵由一切：生命、权力、财富，相应也降下了无穷的、不被爱的诅咒。贵由悲哀地看清了自己的嫉妒多么令人不齿，可即便如此他也疯狂地嫉妒每一位兄弟，他嫉妒从小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阔出、嫉妒不可一世的拔都，他甚至同样嫉妒斡儿答，因为竟真有人甘心做他人的陪衬而毫无怨言，自己不被认可的一生如此可笑。

好在是他扭转乾坤、大获全胜。

沉默地卡住拔都的脖颈，贵由的脑海里空空如也，他分明一早想好了一百个折磨斡儿答给拔都看、或者反过来，的法子，但越是如此他也越承认自己的无力。贵由把拔都的脸提到与自己水平的位置，拔都的一只眼皮深凹下去，结了旧痂；另一只眼半阖着，仿佛多年前他们兵临城下的岁月里某次开战前的小憩。

“我还以为你没法说话了，原来只是.......看不起我，所以不想理人，是吗？睁开眼看着我！”贵由不指望得到拔都的回答。“你爱你兄长，就替他受过吧。”贵由在拔都合不上的嘴里操了一回，又扯开他本就无力抵抗的双腿，惩罚似地捣进拔都的后穴里，在无数旧伤的疤痕间添上新的伤口。拔都饿了太久，连血液都吝啬于涌出伤口，只有少许被拍打出的黏液在二人的交合处堆叠。贵由觉得一阵恶心，他为何要与最恨的人做欢愉之事呢？拔都想必也好不到哪去，他随着身上人操干的节奏逐渐不受控制地干咳起来，一点点呕出积在嗓子里的精液与鲜血。拔都没法抬起头，红白相间的液体很快就糊了满脸，扭曲的双臂像鹰翅一样拥抱着大地。在拔都的知觉以外，他逐渐坏死的指尖温柔地搭在斡儿答脸上，只要他稍微曲一曲手指就能再次感受到梦劳魂想的兄长。

可惜他早就什么也控制不了了。

许是觉得无趣，或者折磨，贵由草草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发泄。他喊来仆人把斡儿答与拔都送回他们应该在的地方：新夫人的帐篷，与不见天日的库房。

大合罕要迎娶大可敦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地，阔出怏怏许久，始终不敢让贵由看出端倪。然而贵由怎猜不到阔出的心思，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贵由还特意让人将消息一并递给出征归来的蒙哥，意料之中的，蒙哥距离哈拉和林本还有十几日的路程，短短七天后就迫不及待地杀进斡儿答的新房里。

彼时贵由正逼着斡儿答与拔都搂在一起接吻给自己看，忽然被肃肃朔风兜头盖脸地吹得一激灵，便料到是蒙哥“捉奸”来了。贵由慢条斯理地转过一半身子，蒙哥已劈手将拔都从大合罕腿上夺了过来。蒙哥总是冷傲出尘的面孔在数日长途奔袭后反倒杀气腾腾，他一只手拨开拔都短到束不起来的枯发，死死地盯着手里毁了大半的脸，在那空荡荡的眼眶里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蒙哥狠狠阖上眼皮，掩盖目眦欲裂、滔天怒意。拔都嗫嚅了一下嘴唇，却早就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只泄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密闭的空间里，逐渐传出一阵高频的震动声，贵由一开始以为是吃醋的蒙哥要把他残废的奴隶捏得筋骨寸断，后来才意识到是蒙哥极力控制着怒气下，满身盔甲仍因肌肉的颤抖而摩擦。

“大合罕，可否让这两个人滚蛋。”蒙哥以陈述的语气发号施令。贵由也不生气，蒙哥能来主动找他就已让他雀跃不已，能够见到冷面妻子吃醋的一面更是回味无穷。

“他们俩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小蒙，你该如何叫我？”贵由强忍住笑意，好声好气地同蒙哥商量。

相识多年、做夫妻也不是一日两日，蒙哥当然知道贵由的意思，他只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请求。蒙哥一言不发，三两下就将自己脱得精光，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绷出山峦般的弧度，铁甲铿锵落地，声如鸣金。他一把将贵由推倒在床上，自己也翻身骑上去，居高临下地盯了他一会儿，才冷声道：“夫君......妾身永远不想看到斡儿答，妾身不喜欢。”末了又补上一句：“哦，还有他那个弟弟。”蒙哥没说自己不喜欢的究竟的拔都，还是拔都在他阔别三十年的故土上做牛马不如的禁脔，但贵由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区别，正如蒙哥在此前也不知道——

他还活着。

他还有机会离开，如果代价是自己的一辈子。这是否值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蒙哥不喜欢的事情，就一定想尽办法不让其发生，也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心声——就这样做一个永世的哑巴。

“哈哈哈——可斡儿答也是我的大可敦呀。小蒙，我第一次知道你也有霸道的时候。”

“出去！”蒙哥从不多啰嗦，伸手将斡儿答搡下床，隔绝了贵由看向自己身后的视线。斡儿答忙不迭地抱起残废的弟弟夺门而出，留下蒙哥夫人对贵由合罕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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