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灼热的空气和金属敲打声仿佛还黏在皮肤上，我快步穿过市场区喧嚣的人流。额角那点新生的硬物在冷风中细微地刺痒着，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踏上龙霄宫宏伟的阶梯，冰冷的石阶在靴子下发出沉闷的回响。推开那扇雕刻着巨龙图案的沉重木门，肃穆而略带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嘈杂。高耸的石柱支撑着穹顶，壁炉里的火焰安静地燃烧，映照着墙上的挂毯和武器架。几名穿着制服的卫兵肃立两旁，眼神锐利。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熏香、石头的冷冽，还有…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腥膻气。

巴尔古夫领主正站在巨大的地图桌前，眉头紧锁地听着侍卫队长伊瑞莱斯的低声汇报。他穿着深色的天鹅绒长袍，身形魁梧，不怒自威。看到我进来，他抬起手示意伊瑞莱斯暂停。

“龙裔，”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力量，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在我额角新生的角芽上停顿了一瞬，“听武卫说那条龙逃走了？”

“领主大人，”我微微颔首，直接切入主题，“我知道它在哪，暮光森林深处，靠近黑水岔口的悬崖洞穴。”我伸手探入怀中，指尖触碰到那片冰冷坚硬、边缘锋利的物件，将它取了出来。“这是它的鳞。”

那片属于克洛萨的龙鳞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深邃、近乎墨绿的色泽，表面布满了细密而古老的纹路，边缘参差锋利，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和残留的、属于巨龙的威压。我将它放在光滑的橡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嗒”声。

巴尔古夫和伊瑞莱斯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领主伸出手指，谨慎地触碰了一下鳞片的边缘，又迅速收回，眼神变得凝重。他抬起头，金棕色的眼眸锁定我，“你做得很好，龙裔。这条恶龙如果盘踞北方航线，袭击商队村庄，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即铲除。”

“明天，但我需要人手，”我直言不讳，“克洛萨负伤但依然危险，它盘踞的洞穴易守难攻。”

巴尔古夫没有犹豫，他转向伊瑞莱斯：“队长，从精锐卫队抽调一个小队，二十人。配给最好的弓弩和破甲箭。明日在城门集结，随龙裔出发，剿灭克洛萨！”

“遵命，领主大人！”伊瑞莱斯右手握拳捶胸，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神锐利如鹰。

“很好。”巴尔古夫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审视，“愿塔洛斯庇佑你，龙裔。”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微微松了口气。“谢领主大人。”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通往侧殿的拱门。伊莉丝…她就在那里养伤。

告别领主和队长，我转向侧殿方向。这里的空气似乎更沉静一些，光线也稍显昏暗。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靠近伊莉丝休养的房间时，一阵压抑的、带着鼻音的细微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隐约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我脚步微顿，手指在冰冷的门板上悬停了一瞬，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景象并不意外，却依然带着一种冰冷的冲击力。伊莉丝靠坐在铺着厚实毛皮的宽大躺椅上，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毯，遮住了腰腹以下。她那条失去手臂的肩膀被小心地用绷带固定着，但此刻，宫廷总管普罗万图斯那肥胖臃肿的身体正压在她身上。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埋在伊莉丝裸露的、沉甸甸的右乳上，像一头拱食的猪猡，发出满足的哼唧声。他的一只手粗鲁地揉捏挤压着另一侧饱满的乳肉，手指深陷进去，另一只手则探入薄毯之下，动作激烈地起伏着。

伊莉丝的头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深棕色的眼睛半睁着，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雕花。她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紧咬着下唇，压抑着喉咙里溢出的破碎呻吟。薄毯随着普罗万图斯的动作剧烈地起伏晃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雄性汗味、精液的气息和淡淡的奶香。

普罗万图斯似乎完全沉浸其中，直到我推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情欲的潮红和被打断的愠怒。看到是我，他眼中的怒意迅速被一种混杂着尴尬和倨傲的神情取代。他慢吞吞地从伊莉丝身上爬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昂贵的丝绸长袍，一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哼道：“龙裔大人？有事？我在给武卫大人进行…必要的‘营养补充’和‘状态检查’。你知道的，阶段五的乳牛，需求旺盛，不及时处理可是会出乱子的。”他故意拍了拍伊莉丝还裸露在外的、布满指痕的乳肉，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伊莉丝的身体微微一颤，迅速拉过薄毯盖住自己，深棕色的眼睛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呼吸依旧有些急促。

我没看普罗万图斯，目光落在伊莉丝苍白疲惫的脸上。“我来看看她的伤势。”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哦？伤势恢复得不错，龙裔大人不必担心。”普罗万图斯系好腰带，脸上又挂起那种虚伪的、职业化的笑容，“‘检查’已经完成，营养也补充到位了。你们聊，你们聊。”他挺着肚子，像一只吃饱喝足的肥鹅，迈着方步，慢悠悠地踱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那令人作呕的气息终于消散了一些。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伊莉丝。沉默弥漫开来，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她尚未平复的喘息。她依旧低着头，用仅存的左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薄毯边缘。

“还好吗？”我走到躺椅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伊莉丝这才缓缓抬起头，深棕色的眼睛里带着疲惫和…麻木？不，更像是一种平静的接受。“还好。”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静，“伤口…不怎么疼了。就是…有点痒。”她下意识地想用左手去碰右肩的绷带，却因为动作不便而作罢。

“营养…也补充了？”我看着她脸上残留的红晕。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她沉默了一下，目光投向床边矮柜上一个造型奇特、闪着金属冷光的装置。“那个…帮我拿一下？”

我起身，拿起那个装置。入手沉甸甸的，是黄铜和某种硬木混合制成的。主体是一个带握柄的圆筒，前端连接着两个喇叭口状的、边缘裹着柔软皮革的吸盘，后面连着一根细长的软管，软管末端接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挤奶器。”伊莉丝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介绍一件普通的工具，“每天…都要用。”她伸出左手，示意我递给她。

我看着她熟练地用单手操作那个复杂的装置。她将那两个柔软的喇叭口精准地扣在自己饱满的乳峰顶端，覆盖住那对深褐色、硬挺的乳头。然后，她握住握柄，开始有节奏地按压。伴随着轻微的“噗嗤…噗嗤…”的抽气声，我能看到透明的软管里，开始有乳白色的、浓稠的液体被缓缓吸入，汇聚到末端的玻璃瓶中。伊莉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专注得如同在保养一件武器，只有随着按压，她的身体会不自觉地微微绷紧，喉咙里偶尔溢出一声极轻的、难以分辨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的闷哼。

噗嗤…噗嗤… 那机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乳白色的汁液在玻璃瓶里一点点累积。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不断被抽吸的装置上，又移到自己胸前。那沉甸甸的、日益鼓胀的触感，额角持续不断的麻痒…一种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未来图景，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不久之后，我也会需要这样一个东西，被这样冰冷的器械抽吸，成为某种…日常？这个念头像冰水一样滑过脊椎。

“习惯了…就好。”伊莉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动作没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深棕色的眼睛望着壁炉跳跃的火光，“比…用手方便。”她甚至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玻璃瓶里已经积聚了小半瓶温热的乳汁。她停下按压，熟练地解开吸盘，那对饱满的乳肉顶端，乳头被吸得更加红肿挺立。她小心地将玻璃瓶取下，盖好盖子，放在矮柜上。

“好好养伤。”我站起身，声音有些干涩，“明天…我去讨伐那条龙。”

伊莉丝点点头，重新拉好薄毯盖住自己。“小心…龙裔大人。”她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平静，“那条龙…很狡猾。”

离开伊莉丝的房间，那机械的“噗嗤”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我需要金币，需要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也需要…驱散脑子里那冰冷的画面。法仁加的实验室，是唯一可能快速换到钱的地方。

穿过龙霄宫略显空旷的回廊，推开那扇挂着“禁止打扰”木牌、散发着陈旧羊皮纸和古怪药水混合气味的厚重木门，一股更浓烈的、难以形容的“学术”气息扑面而来。法仁加的实验室永远像刚被龙卷风扫过。巨大的书架塞满了摇摇欲坠的卷轴和厚皮书，桌上堆满了各种颜色的水晶瓶、坩埚、风干的草药、不知名的动物骨骼碎片，还有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写满潦草笔记的羊皮纸。空气里弥漫着硫磺、薄荷、腐烂植物和尘埃的味道。

法仁加本人正埋首在一张巨大的、摊开着无数古老地图和星象图的桌子前，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小的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因为过度专注而布满血丝。他乱糟糟的头发像鸟窝，长袍上沾着可疑的污渍。

“龙裔？”他头也没抬，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我现在没空！我正在推算奥杜因下一次可能出现的星象轨迹，这需要绝对的…”

“我找到了新的龙语墙。”我打断他，径直走到桌边，将那片克洛萨的龙鳞放在他面前一堆乱糟糟的卷轴上，“在寒霜山脉的神殿尽头。上面刻着‘Yol Toor Shul’。”

法仁加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圆眼镜滑到了鼻尖，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死死盯住那片龙鳞。他几乎是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片龙鳞，手指颤抖着抚摸上面的纹路，像对待稀世珍宝。“天啊…这纹路…这能量残留…太完美了！告诉我，龙裔！那面墙的完整结构？周围有没有符文阵列？能量波动是持续性的还是触发式的？你吸收龙语时有没有感觉到灵魂层面的震颤？具体是哪种频率的震颤？”他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语速快得惊人，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

我耐着性子，尽量简洁地描述了神殿尽头墓穴的环境、石棺的位置以及龙语墙发光和熄灭的过程，略去了巫妖和克洛萨袭击的细节。“吸收时…像有冰流进灵魂。”我最后补充了一句。

“冰流！对！就是这种元素亲和力的具象化感知！太棒了！这验证了我关于龙吼本质是灵魂与元素位面共振的第七个猜想！”法仁加兴奋得手舞足蹈，在狭窄的空间里差点撞翻一个装满绿色粘稠液体的烧瓶。他飞快地在一张羊皮纸上记录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等他稍微平静一点，我才开口：“我需要金币，法仁加。明天要去猎龙，需要补给。”

法仁加头也不抬，随手从桌角一个塞满金币和破旧皮袋里抓了一大把，看也没看就塞给我。“拿着拿着！别打扰我！这片龙鳞…还有你的描述…太有价值了！我得立刻重新校准我的星象仪…”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捧着龙鳞和笔记，又一头扎回了那堆星象图里，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术语。

金币沉甸甸地躺在掌心，带着金属的冰凉。我看着法仁加佝偻着背、完全沉浸在学术狂热中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这堆沾着灰尘和不明污渍的钱币。额角的麻痒依旧持续着，胸口的沉坠感也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我默默地将金币收好，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混乱与狂热气息的实验室。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喃喃自语的嗡嗡声。

『星期四-下午-法仁加实验室-混乱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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