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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斩白不斩,3

小说: 2025-09-09 19:57 5hhhhh 6510 ℃

“归宿?”鸣人茫然地重复,显然不太理解这个深奥的词。

“归宿?”佐助皱眉,这个词触动了他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家?族人?那都是被毁灭的东西。

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透明的笑意,目光仿佛穿透了洞口的两个少年,落在了遥远的地方:“就是……无论生死,无论对错,都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地方。是心之所向,是……存在的意义。”

他顿了顿,看向再不斩那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冷硬的侧脸轮廓,声音虽轻,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即使被当作工具,即使前路是深渊……只要是为了守护我的归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鸣人愣住了。白的话语,和他那平静中蕴含着火山般炽热情感的态度,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对“被人认可”、“成为火影”的简单认知。为了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即使那个人看起来如此冷酷无情?这和他理解的“羁绊”似乎不同,却又……更加纯粹和决绝?

佐助的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归宿……存在的意义……为了守护而甘愿成为工具?白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刻刀,在他被仇恨和力量欲望填满的心上,划开了一道缝隙。他追求的复仇力量,似乎与眼前这个少年所言的“守护的归宿”相比,显得那么空洞和……苍白?他第一次对自己选择的道路,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动摇。

“可是……可是……”鸣人还想争辩,他觉得白的想法太傻了。

“没有可是,金发的少年。”白轻轻打断他,目光转向鸣人,清澈的眼眸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悲悯和劝诫,“执着于别人的看法,渴望被所有人认同……那或许是你变强的动力。但真正的力量,源于内心想要守护的信念。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归宿’,为之燃烧,为之奋斗……那才是能支撑你走到最后的力量。否则……”他看向佐助,意有所指,“只为了证明自己或者被仇恨驱使,终有一天,会被那份空虚吞噬。”

佐助如遭重击,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握着苦无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白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最痛的伤口上。空虚……吞噬……

“够了!”再不斩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冰般砸下,打断了这场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危险的对话。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斩首大刀的刀锋指向洞口,“废话说完就滚!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的目光扫过白,带着一丝警告和……难以言喻的烦躁。这个小鬼,又在说这些莫名其妙、动摇人心的话!而且……竟然是对着敌人说!

鸣人和佐助被再不斩的杀气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佐助一把拉住。佐助深深地看了白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不解,有触动,有被戳破心事的恼怒,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思索。

“我们走,吊车尾的。”佐助的声音低沉沙哑,拉着不甘的鸣人,迅速退入了洞外的浓雾之中。

山洞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篝火的噼啪声。

再不斩缓缓收回刀,没有看白,只是重新坐回篝火旁,沉默地拨弄着火堆。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绷带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到一种比之前更加沉重的压抑和……混乱。

白的那些话,不仅是对木叶的小鬼说的,更像是一把钥匙,再次狠狠捅进了他冰封的心门。归宿……存在的意义……守护……

他烦躁地抓起一块木柴,狠狠砸进火堆,溅起一片火星。

白靠在岩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中却一片澄澈。他感受到了佐助内心的震动,也看到了鸣人眼中的迷茫被点亮了一丝微光。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再不斩背影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极力压抑的混乱。

再不斩大人……您听到了吗?

我的心声,我的觉悟……

冰隙已经绽开,暖流正在奔涌。

下一次的桥上对决,将是宿命的终章,也是……新生的开始。他需要尽快恢复。这一次,他不会再让雷切,贯穿他和再不斩大人的胸膛。

第七章:暗涌终局,冰镜前的觉悟

洞外的浓雾似乎更浓了,带着海水的咸腥和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鸣人和佐助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但那份短暂的交流带来的涟漪,却在狭小的山洞里久久不散。

篝火依旧噼啪作响,映照着再不斩沉默如磐石的侧影。他背对着白,宽阔的肩膀绷得很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白刚才对那两个木叶小鬼说的话——“归宿”、“存在的意义”、“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块,狠狠烙在他冰封的心湖上,激起滚烫的蒸汽和剧烈的、令他烦躁不安的翻涌。

工具?归宿?

这个小鬼……到底在想什么?!

他烦躁地抓起一根枯枝,狠狠折断,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刺耳。

白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左肩的剧痛如同潮汐般阵阵袭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冷汗浸湿了额发,紧贴在脸颊。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只是安静地忍耐着,目光落在再不斩那散发着强烈压抑气息的背影上。

他能感觉到那份混乱和……动摇。那比单纯的愤怒更让再不斩不安。白心中既酸涩又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至少,再不斩大人没有像前世那样,对他舍身相救的行为只有冰冷的斥责和“工具失职”的判定。

“再不斩大人……”白的声音虚弱沙哑,打破了沉寂,“抱歉……让您……担心了。”

“闭嘴!”再不斩猛地回头,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射向白,带着被戳中心事的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谁担心一个没用的工具?下次再敢擅自行动挡在前面,我就先废了你!”

他的声音依旧冷硬,但白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冰冷外壳下的一丝……色厉内荏?那眼神深处,除了怒火,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后怕?

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掩去眸中闪过的微光。他没有争辩,只是顺从地低声道:“是……再不斩大人。” 这份顺从,反而让再不斩更加烦躁,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要顶到洞顶。

“待在这里,不许动!我去弄点吃的!”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大步流星地冲出山洞,仿佛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和那个总能轻易扰乱他心神的小鬼。

山洞里只剩下白和跳跃的篝火。他听着再不斩的脚步声迅速远去,融入浓雾,才缓缓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伤口的剧痛和失血的虚弱感便如同潮水般加倍涌来。他闭上眼睛,努力调整着呼吸,调动着体内缓慢恢复的查克拉,试图缓解疼痛和加速愈合。

时间在寂静和疼痛中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再不斩那种沉重有力的步伐,而是带着少年特有的轻盈和……犹豫。

是鸣人和佐助?他们又回来了?

白瞬间警觉,强撑着睁开眼,手已经悄然按在了袖中仅存的几枚千本上。然而,出现在洞口光线中的,只有鸣人一个人。他手里抓着一个用宽大树叶包裹的东西,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别扭和担心的表情。

“喂!”鸣人站在洞口,似乎有些不敢进来,只是探头探脑地喊了一声,“那个……绷带混蛋不在吧?”

白有些意外,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鸣人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树叶包裹放在白身边的岩石上。“喏!这个给你!”他别过脸,声音有点大,像是在掩饰什么,“卡卡西老师给的伤药!还有……一点吃的!是老爷爷……就是达兹纳爷爷的女儿做的饭团!他说……谢谢你那天……在仓库外面……”鸣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

白愣住了。他看着树叶包裹里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膏药和几个捏得不算太好看、却透着温热的饭团。一股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缓缓淌过心间。达兹纳的女儿……那个前世他几乎没有印象的、普通人的善意。

“谢谢……”白的声音很轻,带着真诚。他看向鸣人,这个金发的少年眼神依旧明亮,但似乎多了些什么。是困惑?是思考?还是……一丝被触动后的改变?“也替我谢谢达兹纳先生和他的女儿。”

“哼,不用谢我!是卡卡西老师和老爷爷让送的!”鸣人立刻撇清关系,但随即又忍不住,蔚蓝的眼睛看向白,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喂!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归宿’什么的……是真的吗?为了那个绷带混蛋,你真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白看着鸣人眼中那份纯粹的、渴望答案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解和急切,“他那么凶!根本不在乎你!他只会把你当工具使唤!你为什么还要……”他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鸣人君,”白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像山涧清泉,“你在追逐什么?成为火影,让所有人认可你,对吗?”

鸣人一怔,随即用力点头:“当然!这是我的梦想!”

“那在你追逐这个梦想的路上,有没有一个人,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可你,即使你被所有人嘲笑、排斥,你也会为了他/她,拼上性命去战斗?”白清澈的目光直视着鸣人,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孤独,“哪怕他/她可能……并不完美,甚至看起来冷酷无情?”

鸣人的身体猛地僵住了。伊鲁卡老师……那个在他被所有人唾弃时,用身体挡下手里剑保护他的身影,瞬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股强烈的酸涩和温暖瞬间冲上鼻尖,让他眼眶有些发红。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个人,就是你的‘归宿’之一啊,鸣人君。”白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的悲悯,“重要的不是对方如何看你,而是你心中那份想要守护的、无法割舍的羁绊和情感。这份情感,会成为你变强的真正动力,支撑你走过最黑暗的时光,比任何人的认可都更加强大和持久。”

鸣人呆呆地看着白,蔚蓝的眼睛里翻涌着剧烈的情绪。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那份对伊鲁卡老师的、超越了渴望被认可的深沉情感。那似乎……就是白所说的“归宿”的力量?它一直存在,只是被他追逐“所有人认可”的巨大目标掩盖了。

“可是……可是那个绷带混蛋……”鸣人还想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了。

“再不斩大人……他也有他的过去,他的黑暗。”白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被血雾浸染,习惯了用冰冷和杀戮武装自己。但人心……并非坚冰。只是……需要时间,需要契机去融化。”他看向洞口,仿佛能穿透浓雾看到那个独自在外、内心挣扎的身影,“我相信……我能等到那一天。”他的语气平静,却蕴含着磐石般的信念。

鸣人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重伤虚弱却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的少年,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追求的是被所有人看见、认可的火影之位,而白追求的,仅仅是守护一个人,哪怕那个人看起来如此不值得。这两种信念,孰轻孰重?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梦想产生了某种……更深层次的思考。

“我……我走了!”鸣人猛地站起身,像是被白那平静却强大的信念灼伤,有些慌乱地冲出了山洞,“你……你自己小心点!伤药记得用!”

鸣人跑掉了,山洞里再次安静下来。白看着树叶包裹里的伤药和饭团,轻轻拿起一个还带着温热的饭团,小口地咬了下去。粗糙的米粒,简单的盐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

这就是普通人守护家园的心意吗?

达兹纳先生……鸣人君……佐助君……

谢谢你们……

他小心地解开肩头染血的绷带,将卡卡西给的伤药均匀涂抹在狰狞的伤口上。清凉的感觉暂时压下了灼痛。他重新包扎好,感受着药力缓缓渗透。查克拉也在缓慢恢复,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差得很远,但至少,他还能动,还能战斗。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再不斩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两条处理好的海鱼,脸色比出去时更加阴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显然,他并未走远,或者……刻意避开了鸣人。

他走进山洞,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白,落在他重新包扎好的肩头和旁边树叶包裹里的饭团上。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刺骨。

“木叶的小鬼……又来过了?”他的声音如同寒冰。

“是鸣人君,送来了伤药和食物。”白平静地回答,没有隐瞒。

“哼!假仁假义!”再不斩将海鱼粗暴地摔在篝火旁,溅起几点火星,“敌人的东西也敢用?你就不怕有毒?!”

“卡卡西先生……不是那样的人。”白轻声说,目光坦然地看着再不斩。

“闭嘴!”再不斩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将白完全笼罩。他俯视着白,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刺穿他的身体,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和……更深的不安,“小鬼,你最近话太多了!对敌人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还敢替敌人辩解?!你究竟是谁的人?!”

他心中的怀疑和混乱达到了顶点。白的异常表现、那些动摇人心的话语、对敌人莫名的理解和维护……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不愿深想、却又无法忽视的可能——这个小鬼,或许从一开始,就带着某种目的接近他!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流浪儿!

“我……”白看着再不斩眼中那翻腾的、近乎失控的杀意和混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知道,再不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怀疑的毒藤已经缠绕上了理智。

“再不斩大人,”白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和穿透力,他毫不畏惧地迎上再不斩那仿佛要将他撕碎的目光,“无论您怎么怀疑我,无论您把我当作什么……我的归宿,只有您身边。这一点,至死不变。”

他顿了顿,清澈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冰晶,映照着再不斩狂暴的身影,也映照出自己灵魂最深处的誓言:“波之国的桥,我会陪您一起去。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即使是卡卡西的雷切,即使是……”

白的目光转向山洞角落里,空气中残余的水汽在他意念的牵引下,无声无息地开始凝结。一面光滑如镜、边缘锐利、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冰镜,在他身侧缓缓成型!镜面光滑,映照着跳跃的篝火和再不斩惊愕的脸庞。

“……即使是死亡本身,”白的声音如同冰晶碎裂般清脆而坚定,“我也会用这面冰镜,挡在您的身前!”

“冰遁·魔镜冰晶”的雏形!

虽然没有完全展开,但这瞬间凝结的、蕴含强大防御力量的冰镜雏形,以及白话语中那斩钉截铁的、仿佛洞悉未来的觉悟,如同惊雷般在再不斩脑海中炸响!

这个小鬼……他怎么会知道卡卡西的雷切?!

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冰遁掌控力?!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再不斩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巨大的震惊和滔天的疑虑瞬间压过了所有混乱和愤怒!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斩首大刀瞬间出鞘半寸,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般锁定了白!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被彻底欺骗的暴怒席卷了他!

山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篝火噼啪作响,冰镜散发着幽幽寒气。白静静地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带着一种看透生死、无怨无悔的平静,直视着眼前这个被巨大秘密和恐惧攫住、濒临彻底失控边缘的男人。

冰层,在真相的边缘,在守护的誓言前,即将迎来最剧烈的崩裂。而最终决战的号角,已在浓雾弥漫的波之国海岸,无声吹响。那座名为“勇气”的命运之桥,正等待着他们踏足,等待着改写一切的冰晶绽放。

第八章:终焉之桥,血泪的冰融

浓雾,如同冰冷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波之国那座尚未完工的、被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勇气”大桥。钢铁的骨架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延伸向未知的彼岸,也延伸向一场注定的、惨烈的对决。

白站在巨大的桥墩阴影下,感受着冰冷潮湿的海风穿透单薄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左肩的伤口在阴冷的环境下阵阵抽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未愈的筋肉。卡卡西留下的雷遁创伤远比他预想的要顽固。查克拉的流转也因伤势而变得滞涩,远未恢复到能支撑他施展前世巅峰冰遁的状态。

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清澈的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磐石般的、近乎殉道者的觉悟。他轻轻抚摸着袖中冰冷的千本,感受着那份熟悉的触感。这一次,他不会再让雷切贯穿胸膛。即使拼尽最后一丝查克拉,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也要将那道毁灭的蓝光,挡在再不斩大人身前!

桥的另一端,雾气剧烈地翻滚搅动。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般敲击在钢铁桥面上,伴随着斩首大刀拖曳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再不斩高大的身影如同撕裂浓雾的魔神,一步步走来。他上半身赤裸,缠满的绷带下是虬结的肌肉和纵横交错的伤疤,斩首大刀被他随意地扛在肩上,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桥面。

他的目光越过桥中央,死死锁定在桥的另一端——旗木卡卡西的身影慵懒地站在那里,护额推起,露出了那只猩红妖异的写轮眼。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分列两侧,眼神凝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张和决绝。达兹纳则被他们护在身后,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哼,木叶的杂鱼,还有碍事的造桥老头……”再不斩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准备好……成为这座桥的奠基了吗?”

“桃地再不斩,”卡卡西的写轮眼缓缓转动,声音带着一贯的懒散,却蕴含着冰冷的锋芒,“到此为止了。你的雇主卡多,似乎并不值得你搭上性命。”

“卡多?”再不斩嗤笑一声,斩首大刀猛地指向卡卡西,“那种垃圾,只是达成目标的垫脚石!今天,挡在我面前的一切,都将被斩断!”他的目光扫过鸣人和佐助,最终定格在卡卡西身上,“包括你,复制忍者卡卡西!”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卡卡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鸣人,佐助!保护达兹纳先生!这个人,交给我!”

“是!”鸣人和佐助齐声应道,立刻摆出战斗姿态。

战斗,在瞬间爆发!

再不斩动了!他的身影快得如同瞬移,斩首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卷起狂暴的水龙卷(水遁·大瀑布之术的前奏),如同山洪暴发般冲向卡卡西!那气势之强,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卡卡西眼神一凝,写轮眼飞速转动,捕捉着再不斩的动作轨迹,双手同样快速结印:“土遁·土流壁!”巨大的土墙拔地而起,硬撼狂暴的水流!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水流与土墙猛烈碰撞,水花和泥石四溅,整个桥面都在剧烈震动!

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再不斩大人一上来就毫无保留!这不仅仅是战斗,更像是一种……发泄?一种将内心所有积压的混乱、愤怒、疑虑统统倾泻而出的狂暴宣泄!这种打法极其危险!

果然,在土墙被水流冲击得摇摇欲坠之际,再不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卡卡西侧翼,斩首大刀带着千钧之力横斩而出!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卡卡西反应极快,写轮眼捕捉到了这致命的一击,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弯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但刀锋带起的劲风还是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快!”鸣人惊呼出声。

佐助的写轮眼死死盯着战斗,额头渗出冷汗。这种级别的战斗,远超他的想象!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桥墩阴影下的白,那个少年依旧静静站着,面具遮住了表情,但佐助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凝练的查克拉正在他周身悄然凝聚。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再不斩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斩首大刀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大开大阖却又诡谲多变,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气势!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只专注于进攻!那是一种被逼入绝境、内心积压到极致的野兽般的狂怒!

卡卡西凭借着写轮眼的洞察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险象环生,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攻击。他的动作冷静而高效,在闪避格挡的间隙,精准的苦无和刁钻的体术反击如同毒蛇吐信,不断在再不斩身上增添着新的伤痕。鲜血,开始从绷带下渗出,染红了再不斩古铜色的皮肤。

“再不斩大人……住手!”白在心中呐喊。他能看出再不斩的体力在飞速消耗,伤口在不断增加,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打法正在将他推向深渊!卡卡西的写轮眼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正在计算着再不斩的破绽,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就在这时,卡卡西抓住再不斩一次挥刀过猛、重心稍偏的瞬间,写轮眼红光大盛!

“抓到你了!”

卡卡西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雷遁查克拉在他右手掌心疯狂凝聚、压缩,发出刺耳的、如同千鸟齐鸣般的尖啸!狂暴的蓝色电光撕裂雾气,照亮了卡卡西冰冷的面容和那只锁定目标的写轮眼!

“雷切!!!”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那熟悉的、毁灭一切的蓝色光芒,那刺穿灵魂的千鸟悲鸣,如同死神的召唤,再次降临!

目标——再不斩因挥刀而暴露出的、毫无防备的心脏!

前世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死亡的冰冷,如同跗骨之蛆般瞬间攫住了白的灵魂!不!绝不重演!

“再不斩大人——!!!”

一声超越了极限、撕心裂肺的尖叫从白的喉咙深处爆发!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恐惧和超越生命的守护意志,让激战中的鸣人和佐助都瞬间心脏骤停!

白的身体动了!他的速度爆发到了极致,甚至超越了身体的极限!左肩的伤口在剧烈的动作下瞬间崩裂,鲜血飙射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体!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但他眼中只有那道射向再不斩心脏的、致命的蓝色雷光!

查克拉疯狂燃烧!他不再需要隐藏,不再需要伪装!前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锤炼出的、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和冰遁掌控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

“冰遁·绝对守护!!!”

白双手结印快如幻影!空气中弥漫的浓雾和桥下冰冷的海水,如同受到君王的召唤,疯狂地向他身前汇聚!一面远比前世更加厚重、更加巨大、闪耀着钻石般璀璨寒光的超巨型冰镜,在千分之一秒内瞬间凝结成型!镜面光滑如最纯净的蓝宝石,边缘流转着冻结空间的极寒气息,如同一道叹息之壁,横亘在再不斩与那道毁灭雷光之间!

“轰——!!!!!”

雷切狂暴的蓝色电光,狠狠撞上了刚刚成型的、散发着绝对寒气的巨大冰镜!

刺眼的光芒瞬间炸开!如同太阳坠落!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碎裂的冰晶和肆虐的雷光,如同毁灭风暴般席卷了整个桥面!钢铁扭曲的呻吟声、冰晶碎裂的爆鸣声、电流肆虐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的狂想曲!

“呃啊啊啊——!”

白小小的身体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口中鲜血狂喷!巨大的冰镜在雷切恐怖的贯穿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痕瞬间布满整个镜面!他纤细的双臂死死抵在冰镜之后,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寸寸碎裂!左肩的伤口彻底撕裂,鲜血如同泉涌,瞬间将他染成一个血人!但他没有后退一步!脚下的钢铁桥面被他踏得凹陷下去!那双清澈的眼眸透过布满裂痕的冰镜,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被狂暴雷光映照得如同魔神般的卡卡西,里面燃烧着一种超越痛苦的、近乎疯狂的守护意志!

“白——!!!!”

一声前所未有的、撕裂灵魂般的咆哮,从再不斩的喉咙深处炸响!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面横亘在他与死亡之间的、布满裂痕的巨大冰镜!他看到了冰镜后面,那个小小的、浑身浴血、双臂扭曲变形却依然死死支撑的身影!他看到了白面具下那双清澈眼眸中,那足以灼穿他灵魂的、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守护之光!

前世那个被雷切贯穿胸膛、倒在自己怀中的身影,与眼前这个用单薄身躯为他筑起叹息之壁的身影,在这一刻,在再不斩被血雾和杀戮冰封了数十年的灵魂深处,轰然重叠!

工具?

归宿?

存在的意义?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愤怒、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混乱和那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被白的鲜血和那洞穿灵魂的守护目光,彻底点燃、引爆!

“啊啊啊啊啊——!!!!!”

再不斩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悔恨、恐惧和某种被强行撕裂的、名为“心”的东西彻底破碎的凄厉咆哮!

什么野心!什么力量!什么鬼人!

都是狗屁!

都是他用来掩盖内心那片荒芜冰原的、自欺欺人的谎言!

他眼睁睁看着,看着那面巨大的冰镜在雷切的持续冲击下,裂痕不断扩大,发出最后的悲鸣!看着白小小的身体在狂暴的力量冲击下剧烈颤抖,鲜血如同不要钱般从口中、从肩头、从崩裂的虎口涌出!

“咔嚓——轰隆!!!”

巨大的冰镜终于承受不住雷切的毁灭力量,轰然爆碎!无数锋利的冰晶碎片如同霰弹般向四面八方激射!

失去了冰镜的阻挡,残余的雷切能量虽然被大幅削弱,依旧带着毁灭的余威,狠狠轰向后方!

然而,目标不再是再不斩。

因为就在冰镜爆碎的瞬间,一道高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近乎崩溃般疯狂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扑到了那个浑身浴血、如同破败人偶般向后倒飞的小小身影之前!

是再不斩!

他用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承受了雷切残余能量的冲击!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从再不斩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白的面具和前襟!他那强壮的后背上瞬间一片焦黑,皮开肉绽,深可见骨!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抱着白,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狠狠摔在冰冷的钢铁桥面上,滑出老远,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鸣人和佐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超越了他们所有认知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卡卡西维持着雷切释放后的姿势,写轮眼剧烈波动,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个冷酷无情的鬼人再不斩,竟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那个少年?!

剧烈的疼痛和内脏的翻涌让再不斩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挣扎着坐起,将怀中那具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冰冷得让他心胆俱裂的小小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白的面具在撞击中碎裂了一半,露出了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下半张脸和干裂的嘴唇。他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再不斩胸前的绷带。

“白……白!!!”

再不斩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孩童般的恐惧和绝望。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擦白嘴角的血,却又不敢触碰,仿佛怕一碰就会碎掉。他用力摇晃着白的身体,动作粗暴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醒过来!给我醒过来!混蛋!谁允许你死的?!谁允许的?!”

没有回应。白的身体软绵绵的,像失去了所有支撑。

看着怀中生机飞速流逝、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身影,再不斩心中那最后一道名为“鬼人”的冰冷堤坝,在无边的恐惧和悔恨的洪流冲击下,轰然崩塌!

前世白临死前那释然的眼神……

今生白一次次舍身的守护……

那句“归宿”……

那句“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还有那面挡在他身前的、用生命凝结的冰镜……

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如同最残酷的绞索,死死勒住了再不斩的心脏和咽喉!

“呜……呜啊啊啊——!!!!!”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撕心裂肺的悲鸣,猛地从再不斩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绝望的恸哭!

这个双手沾满鲜血、心如坚冰的鬼人,这个在血雾之里挣扎求生、早已忘记眼泪为何物的男人,此刻,在波之国这座尚未完工的命运之桥上,在怀中少年冰冷的体温和刺目的鲜血前,像个失去了全世界、被彻底遗弃在黑暗中的孩童一般,发出了最原始、最无助、最撕心裂肺的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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