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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斩白不斩,2

小说: 2025-09-09 19:57 5hhhhh 4080 ℃

他看到了再不斩眼中闪过的光芒。那是对资金、对实现野心的资源的渴望,是对“工具”即将派上用场的冷酷评估,或许还有一丝对枯燥逃亡生活的厌倦。卡多的提议,对此刻的再不斩而言,像是一块诱人的毒饵。

卡多离开了。再不斩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权衡利弊。浓雾包裹着他,让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模糊而孤绝。

白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脚步很轻,却异常坚定。他走到再不斩面前,抬起头,不再掩饰眼中那份沉重的忧虑和几乎要溢出来的、对再不斩命运的关切。

“再不斩大人,” 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力量,打破了沉默,“那个人……卡多。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他斟酌着词句,不能暴露先知,只能引导,“像……毒蛇。他承诺的东西,真的值得信任吗?波之国……听起来很麻烦。” 他强调了“麻烦”这个词。

再不斩低下头,冰冷的视线落在白脸上。这一次,白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那里面是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担忧——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再不斩。那是一种超越了工具对主人的忠诚,更接近……某种再不斩极力抗拒去定义的情感。

“哼,” 再不斩嗤笑一声,似乎想用惯常的冷漠驱散这让他不适的注视,“值不值得,由我判断。工具只需要执行命令。”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刺向白,“你又在害怕什么?还是说……你那该死的‘直觉’又告诉了你什么?”

白的心猛地一沉。再不斩的怀疑此刻达到了顶峰。他不能退缩。

“我害怕……” 白迎上再不斩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我害怕您会遇到无法战胜的危险……害怕您会……” 死。这个字,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但那份沉痛和恐惧,清晰地写在他清澈的眼底。

这份恐惧是如此真实,如此强烈,强烈到让再不斩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个小鬼……竟然在恐惧他的死亡?不是为了自己失去依靠,而是……为了他桃地再不斩本身?

一股极其陌生的、汹涌的情绪猛地冲上再不斩的咽喉。那里面混杂着被冒犯的愤怒(工具竟敢质疑主人的决定?)、被看穿的烦躁、以及一种……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慌的、仿佛冰封万年的湖面被投入巨石般的剧烈震动!他想怒吼,想斥责白的不自量力和僭越,想用最冰冷的话语将这荒谬的情感碾碎!

然而,当他看到白眼中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混合着深切悲痛和决绝守护的光芒时,所有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和冰冷的言辞,竟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猛地转过身,斩首大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咯咯作响,高大的身躯在浓雾中微微颤抖了一下。那背影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和孤绝,而是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失控情绪的僵硬。

崩溃的前兆? 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颤抖。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像一把钥匙,狠狠捅进了再不斩心门那厚重的冰锁里。虽然锁还未开,但裂痕已经出现。

“闭嘴……跟上。” 再不斩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虚弱的疲惫。他没有再提雇佣的事,也没有再斥责白。他只是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雾霭深处,仿佛要逃离身后那道洞悉他灵魂的目光。

白站在原地,看着那在浓雾中显得格外脆弱的背影,心脏揪紧般的疼,却又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流和更深的决心。

再不斩大人,您感觉到了吗?那份恐惧,那份守护……

这并非僭越,而是……爱。

我会让您明白的,即使要再次面对死亡。

波之国……这一次,我依然会站在您身前,但结局,必将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快步跟上了那个在迷雾中艰难前行的身影。前方的道路通向波之国,通向宿命的战场,也通向一个被白强行撬开了一丝缝隙的未来。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而白的秘密,如同他袖中暗藏的千本,将在那座命运的大桥上,绽放出改写一切的寒光。

第五章:波之雾影,初遇的锋芒

浓雾,仿佛水之国的诅咒,又如影随形地缠上了波之国的海岸线。咸湿、阴冷,带着海藻腐烂的气息,与记忆中那场终结一切的战役重叠,让白的指尖微微发凉。他跟在再不斩身后,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斩首大刀投下的阴影里,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

卡多的“雇佣”最终还是被接受了。白那晚洞穿灵魂的目光和近乎僭越的担忧,虽然让再不斩罕见地失态,甚至流露出崩溃的前兆,却未能真正扭转其决定。野心、对资源的渴求、以及对自身力量的绝对(或者说,曾经绝对)自信,压过了那丝被强行撬开的缝隙中透出的动摇。白理解。改变一个被血雾浸透的灵魂,非朝夕之功。他能做的,唯有在命运的洪流中,更紧地抓住那个人的手,即使被荆棘刺得鲜血淋漓。

达兹纳,那个酗酒、懦弱却为了家乡拼上老命的造桥师,成为了他们的“目标”。当再不斩扛着斩首大刀,如同死神般降临在达兹纳和第七班面前时,空气瞬间冻结了。

白隐藏在浓雾之中,如同一个无形的观察者。他的目光首先锁定了那个一头耀眼金发、蔚蓝眼眸中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少年——漩涡鸣人。那份纯粹的、近乎鲁莽的热忱,像阳光穿透了波之国的阴霾,让白的心尖微微一颤。前世,正是这个少年用他的“忍道”,撼动了再不斩大人冰封的心。而那个黑发黑眸,一脸酷酷表情,写轮眼尚未觉醒却已锋芒毕露的少年——宇智波佐助。他眼中的孤傲和对力量的渴望,像一面镜子,映照出白前世作为“工具”时的一些影子,却又截然不同。

卡卡西……白的心沉了沉。这位复制忍者,慵懒外表下是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洞察力。他的写轮眼,是最大的变数。

战斗在瞬间爆发。再不斩的斩首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斩落,被卡卡西苦无精准架住。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浓雾中一闪而逝。鸣人的怒骂,佐助迅捷的支援,卡卡西冷静的分析……一切都如同前世剧本的重演。

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不斩大人会被卡卡西的写轮眼复制水牢术困住,而自己,将被迫现身,与鸣人和佐助展开那场决定性的初战。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千本,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不能暴露重生,但……能否做得更好?能否让再不斩大人少受些苦?能否……让那两个孩子,少走些弯路?

“水遁·水分身之术!”

卡卡西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水流涌动的哗啦声。白的心猛地一沉。来了!

浓雾被搅动,巨大的水球瞬间成型,将再不斩魁梧的身躯牢牢禁锢其中。再不斩的怒吼被水流淹没,只有那双透过水牢死死盯着卡卡西的眼睛,燃烧着屈辱和狂暴的杀意。

“再不斩大人!”

白的惊呼几乎脱口而出,带着前世目睹这一幕时的揪心。但他强行压下了声音,强迫自己冷静。时机……必须是最恰当的时机。

“喂!那个绷带混蛋被困住了!”鸣人兴奋地大叫,随即看向卡卡西,“好色仙人老师,现在怎么办?去救那个老爷爷吗?”

鸣人指向被再不斩甩在一边,惊魂未定的达兹纳。

“不,”卡卡西的独眼透过护额,闪烁着锐利的光,“敌人不会只有一个。另一个……就在附近。”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扫向白藏身的雾霭深处。

佐助早已摆出防御姿态,写轮眼(虽然尚未开眼)的洞察力让他也感到了强烈的威胁,他的视线死死锁定白的方向,低喝道:“出来!”

白知道,躲不过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对再不斩的担忧,对即将面对那两个少年的紧张,以及对宿命轨迹的无奈。他轻轻踏出一步,身影如同融入雾气的精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水牢之前,挡在卡卡西和第七班与被困的再不斩之间。

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却异常平静的眼眸。他穿着再不斩为他准备的深色劲装,小小的身躯在巨大的水牢和杀气腾腾的对手面前,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静力量。

“你们的对手……是我。”白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孩童的稚嫩,只有一种近乎空灵的冷冽。他双手自然垂落,袖中的千本随时可以发出致命的光芒。

“嘁,装神弄鬼的小鬼!”鸣人第一个按捺不住,影分身之术发动,数个鸣人叫嚣着冲了上来,“看我把你和那个水球一起打飞!”

佐助则更为谨慎,他看出了白的不同寻常。那份平静,那种面对强敌却毫无波动的眼神,绝非普通下忍能拥有。“吊车尾的,别冲动!”他试图阻止,但鸣人的影分身已至白身前。

白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并非依靠强大的力量,而是精准到毫巅的预判和最小幅度的闪避。他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避开影分身的拳头,手指微动。

“咻咻咻——!”

数道寒光乍现,精准地贯穿了鸣人影分身的要害。影分身化作白烟消散。

“什么?!”鸣人本体惊愕地瞪大眼睛。

“好快!”佐助瞳孔一缩,白出手的时机、角度、精准度,都远超他的预期。这绝不是简单的投掷技巧!

“冰遁·千杀水翔!”

白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并未结印,只是单手轻抬。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化为无数尖锐的冰千本,如同暴雨般射向鸣人和佐助!范围之大,速度之快,远超普通下忍能施展的程度。

“土遁·土流壁!”

卡卡西及时出手,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挡下了大部分冰千本。冰晶撞击在土墙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冰遁血继限界?!”卡卡西的眼神彻底凝重起来。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实力远超预估!

战斗瞬间升级。鸣人怒吼着再次分出更多影分身,悍不畏死地冲锋。佐助则凭借出色的体术和手里剑术,试图寻找白的破绽。白如同穿花蝴蝶,在两人的夹击中游刃有余。他并不下死手,冰千本总是擦着要害掠过,或刺入非要害部位,带来疼痛和阻碍,却避开了致命伤。他的动作优雅而高效,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带着一种历经百战的从容。他在引导这场战斗,控制着节奏,也在……观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坏人!那个老爷爷只是想造桥帮助大家!”鸣人又一次被冰千本划破脸颊,鲜血渗出,但他眼中的怒火和不解更甚,他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大声质问,“你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要做那种人的工具?!”

工具……这个词像一根针,刺了白一下。他侧身避开佐助刁钻的苦无突刺,指尖轻弹,一道冰晶精准地打在佐助手腕麻筋上,让他苦无险些脱手。

“工具?”白的声音透过面具,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你懂什么是工具吗,金发的少年?”他看向鸣人,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为了重要的人挥动武器,就是工具吗?那为了村子的任务拼上性命的忍者,又是什么?”

鸣人一愣,被这反问噎住,动作不由得一滞。

“闭嘴!”佐助厉喝一声,强忍手腕的酸麻,再次冲上。他讨厌白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更讨厌他那份超然的平静。“力量就是一切!只要能获得力量,手段并不重要!像你这样强大的家伙,甘心被人驱使,简直愚蠢!”

“力量……”白轻盈地后跃,避开佐助的连环踢,同时挥手射出冰晶,迫使鸣人再次后退。他看着佐助眼中燃烧的、近乎偏执的对力量的渴望,如同看到了前世某个时刻的自己。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只追求力量而迷失方向的人,最终……只会被力量吞噬,连想要守护的东西都会失去。仇恨的锁链,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空虚,黑发的少年。”

佐助如遭雷击,动作猛地僵住。白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进了他心中最隐秘、最疼痛的角落——那个被灭族之夜的血色和仇恨填满的角落。他死死盯着白面具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敌意,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经历过同样黑暗的理解和……劝诫?

“你……懂什么!”佐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对方赤裸裸地剖开了。

“我不懂你的仇恨,”白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佐助心中激起涟漪,“但我懂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力量本身并无善恶,赋予它意义的,是使用者的心。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否则,你终将一无所有。”

就在这时,被困在水牢中的再不斩,看着白在战斗中游刃有余、甚至能分心“教导”那两个木叶小鬼,一股无名之火混合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这个小鬼……又在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在干什么?教训敌人?他以为他是谁?!

“白!你在磨蹭什么!”再不斩的怒吼透过水牢传来,带着被禁锢的狂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被忽视的恼怒,“杀了他们!立刻!”

再不斩的怒吼如同鞭子抽在白的背上。他眼神一凛,知道不能再“教导”下去了。再不斩大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必须结束这场战斗,或者……至少让再不斩大人脱困。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周身寒气暴涨。更多的冰千本在空气中凝结,这一次,杀意不再掩饰。

“够了!”卡卡西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写轮眼飞速转动,锁定了白,“你的对手,是我!”他看出了白的变化,也感受到了再不斩脱困在即的威胁。他必须亲自出手,解决这个危险的冰遁少年!

卡卡西动了,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写轮眼精准地预判着白的动作轨迹,苦无带着致命的寒光刺向白的要害!

白瞳孔微缩。卡卡西的全力一击,远非鸣人佐助可比!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硬拼必死无疑!他脚尖急点地面,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飞,同时双手飞速结印——这一次,他不再刻意隐藏速度,前世单手结印的流畅感终于展现了一丝!

“秘术·魔镜冰晶!”

清冷的喝声响起。

“咔啦啦——!”

数面巨大的、光滑如镜的冰晶凭空凝结,瞬间将白的身影包裹其中!卡卡西的苦无刺在冰镜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什么?!”卡卡西眼神剧震。好强的防御力!好快的结印速度!

冰镜之内,白的身影在数个镜面间高速折射,变得虚幻难辨。他的气息仿佛融入了冰晶之中。这正是他前世最擅长的防御兼攻击忍术!

被困在水牢中的再不斩,看到这一幕,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愕。这小鬼……竟然能用出这种程度的冰遁?这绝非短时间训练能达到的!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深了!

然而,白的目的并非困住卡卡西。他的真正目标是——

“破!”

白的身影从其中一面冰镜中倏然穿出,目标直指禁锢着再不斩的水牢!他手中的冰千本不再是细针,而是凝聚成一把寒光四射的冰晶短刃,狠狠刺向水牢术的核心节点!

“休想!”卡卡西瞬间识破白的意图,写轮眼捕捉到他的动作,手中苦无脱手而出,带着雷光(并非雷切,但已蕴含雷属性查克拉)射向白!速度更快!

白感受到了身后致命的威胁!他可以选择闪避,但那样就错过了营救再不斩的最佳时机!再不斩大人被困的时间越长,消耗越大,越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白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绝!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减速,反而将所有的查克拉灌注于手中的冰晶短刃,狠狠地刺向水牢!

“噗嗤!”

冰晶短刃精准地刺入水牢术式节点,水牢剧烈波动,瞬间出现裂痕!

“呃啊!”

与此同时,卡卡西的雷光苦无也狠狠贯穿了白的左肩!狂暴的雷属性查克拉瞬间侵入他的身体,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麻痹!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瞬间染红了他深色的衣衫。

“白!!!”

水牢轰然破碎!再不斩脱困而出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小小的身体被雷光苦无贯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的画面!那刺目的鲜血,那瞬间失去血色的小脸,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再不斩的灵魂深处!

一声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狂暴杀意和某种撕裂般痛楚的咆哮,从再不斩喉咙深处爆发出来!斩首大刀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裹挟着滔天巨浪般的水遁查克拉,狠狠斩向惊愕的卡卡西!

“卡卡西——!我要宰了你!!!”

浓雾被狂暴的杀气和查克拉搅动翻滚。白的身体重重摔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肩头汩汩涌出,浸透了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但他没有在意自己的伤,他的目光,穿透模糊的视线和弥漫的血腥味,死死锁定了那个因他受伤而彻底陷入狂暴、如同受伤凶兽般扑向卡卡西的高大身影。

再不斩大人……您这愤怒……是为了我吗?

还是仅仅因为……工具被损坏了?

白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一丝混合着痛楚和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他清晰地看到再不斩眼中那滔天的怒火,那里面除了对敌人的杀意,似乎还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因他而起的、近乎失控的东西。

冰层……裂痕更深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生命力随着血液一点点流逝,意识渐渐模糊。但心中那份守护的火焰,却在再不斩那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中,燃烧得更加炽烈。

战斗的轰鸣声、忍术的碰撞声、鸣人和佐助的惊呼声……一切都仿佛远去了。在陷入黑暗之前,白最后一个念头是:

值了……再不斩大人,您终于……为我而怒了……

第六章:冰隙初绽,无声的教诲

剧痛如同冰冷的潮水,反复冲刷着白的意识。每一次潮退,都将他推向更深沉的黑暗;每一次潮涌,都带来左肩那撕裂般的灼烧感和麻痹感,还有血液流失带来的彻骨寒意。卡卡西那蕴含雷遁查克拉的苦无,造成的伤害远超普通的贯穿伤。

他感觉自己仿佛沉在冰冷的海底,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轰鸣声——那是忍术碰撞的爆响,是斩首大刀撕裂空气的尖啸,还有……再不斩大人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狂暴到失真的怒吼。

“卡卡西——!!!”

这声音穿透了意识的迷雾,带着一种白从未听过的、几乎要撕裂声带的痛楚和疯狂。它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白混沌的脑海。

再不斩大人……您真的……在为我愤怒吗?

这不仅仅是工具受损的狂怒……这声音里,有别的……有……

他想抓住这丝异样的感觉,但剧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再次将他拖入黑暗。在彻底沉沦前,他仿佛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查克拉靠近,一只粗糙却异常温热的大手,带着几乎要捏碎他骨头的力道,抓住了他完好的右臂,将他整个人粗暴地拽离冰冷的地面,扛在了一个宽阔却剧烈起伏的肩头。

颠簸,剧烈的颠簸。每一次震动都牵扯到左肩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白感觉自己像一个破败的玩偶,在再不斩高速移动带来的狂风中无力地晃荡。他能闻到再不斩身上浓重的汗味、血腥味,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不安的气息。斩首大刀冰冷的刀柄不时硌着他的身体,再不斩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带着一种近乎缺氧的喘息。

“废物……撑住!”沙哑的、压抑着狂暴的低吼,几乎是贴着白的耳朵响起,更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而非关心。

白想回应,想告诉他“我没事”,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意识在剧痛和颠簸中浮浮沉沉,他只能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将自己小小的重量完全依托在那个剧烈起伏、却异常坚实的肩膀上。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终于停止。他被粗暴地放下,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石。浓郁的药草气味混合着刺鼻的消毒剂味道钻进鼻腔。一只大手毫不温柔地撕开他左肩被血浸透的衣物,布料粘连伤口的撕裂感让白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哼,这点痛都忍不了!”

再不斩的声音就在头顶,冰冷依旧,但白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冰冷之下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处理伤口的手动作依旧粗鲁,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按压止血时力道大得让白眼前发黑。但当他将气味刺鼻的药粉狠狠洒在狰狞的伤口上时,白却感觉那手……似乎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剧痛让白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他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再不斩近在咫尺的脸。绷带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眼睛——那双总是冰冷、漠然、充满杀伐之气的眼睛。此刻,它们死死地盯着他肩头翻卷的皮肉和焦黑的雷遁灼痕,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滚、挣扎。愤怒?是的,依然有对卡卡西、对木叶忍者的滔天怒火。但……似乎还有别的?一种白在前世生命尽头才见过的、被他误认为是幻觉的情绪——恐惧?

再不斩大人……您在害怕?

害怕什么?工具的损坏?还是……

这个念头让白的心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微弱的暖流同时涌上心头,竟奇异地压过了伤口的剧痛。他努力聚焦视线,想看清再不斩眼中那转瞬即逝的、连其主人可能都未曾察觉的脆弱。

但失血和疲惫再次袭来。在意识彻底滑入黑暗前,他仿佛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带着一种与刚才粗暴处理伤口截然不同的、近乎笨拙的迟疑,极其短暂地、几乎是触碰即离地,拂过他滚烫汗湿的额发。

“别死……工具……”

一句极其低沉、如同梦呓般模糊不清的话语,飘进了白的耳中。

是幻觉吗?还是……

白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依旧是左肩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剧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麻痹感和彻骨寒意已经消退了不少。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却干燥的草席上,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浓重烟草味和血腥味的宽大外衣——是再不斩的。

山洞里光线昏暗,只有一小堆篝火在跳跃,带来些许暖意和光明。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和烤鱼的香气。

白艰难地转动眼珠。洞口处,那个高大如山岳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坐着,斩首大刀斜倚在洞壁,在火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再不斩似乎在擦拭着什么,动作缓慢而沉重。他的背影在摇曳的火光中投下巨大的、沉默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山洞,也笼罩着白。

他醒了多久?再不斩大人一直在这里吗?那个拂过他额发的手,那句“别死”的低语……是真实的吗?

白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沉默的背影。他能感觉到自己伤口被重新仔细包扎过,虽然依旧很紧,但手法比上次在船坞时要……“温和”了那么一点点?至少没有勒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显得莽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少年特有的、压低了却依旧难掩活力的声音:

“喂!佐助!卡卡西老师说就在这个方向!那个绷带混蛋和那个戴面具的小鬼肯定藏在这边!”

是鸣人!

白的心瞬间提起。第七班找来了!再不斩大人的身影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手已经按上了斩首大刀的刀柄,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吊车尾的,小声点!”佐助冰冷警惕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你想被砍成两段吗?”

“啧,知道啦!啰嗦!”鸣人不满地嘟囔,但脚步声确实更轻了。

白的心念电转。硬拼绝非上策,再不斩大人伤势未愈(虽然他自己绝不会承认),自己更是重伤在身。而且……他看到了洞口再不斩那蓄势待发的姿态,那背影中透出的不仅仅是杀意,还有一种被逼入绝境的、近乎孤注一掷的暴戾。这很危险!对双方都危险!

必须阻止!

就在再不斩即将起身迎敌的瞬间,白用尽全力,发出了苏醒后的第一个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沙哑,却清晰地传入了再不斩耳中:

“再不斩大人……请……等一下……”

再不斩的身体猛地一僵,按在刀柄上的手停住了。他没有回头,但那紧绷的杀意似乎凝滞了一瞬。

白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额上瞬间渗出冷汗。

“别动!废物!”再不斩低沉的呵斥传来,带着惯常的冰冷,却似乎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烦躁?“你想死得更快点吗?”

白喘着气,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恳切:“外面……是那两个木叶的少年……他们……不是来厮杀的……至少现在不是……”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基于观察的判断,“卡卡西……没来……只有他们……两个……孩子……”

白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再不斩即将爆发的杀意上。他并非莽夫,冷静下来一想,确实,只有那两个小鬼的气息。卡卡西那个麻烦的家伙没出现。他们来做什么?送死?还是……

就在再不斩迟疑的刹那,鸣人和佐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洞口的光线中。鸣人一脸警惕和跃跃欲试,佐助则紧握苦无,写轮眼(似乎比之前更加锐利)死死锁定洞内的再不斩和白。

“绷带混蛋!还有那个……”鸣人的目光落在脸色苍白如纸、虚弱靠在岩壁上的白,声音不由得卡了一下,“喂!你……你没事吧?”他脸上的敌意似乎被白的惨状冲淡了一些,蔚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佐助的眼神则更加复杂。他看到了白肩头厚厚渗血的绷带,也看到了再不斩那虽然依旧冰冷、却少了些之前那种纯粹杀戮欲望的眼神。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白看向再不斩时,那即使在重伤虚弱中,也未曾改变的、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守护和关切?那种眼神,佐助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包括他的族人。这让他感到困惑,甚至……一丝莫名的触动。

“哼,木叶的小鬼,”再不斩终于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鸣人和佐助瞬间绷紧了神经,但他没有立刻拔刀,只是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他们,“卡卡西派你们来送死?”

“才不是!”鸣人梗着脖子喊道,“我们是来……来……”他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好奇或者担心那个面具小鬼吧?

“我们是来确认情况的。”佐助冷静地接口,目光扫过白,“顺便,传达卡卡西老师的话:波之国的任务我们接下了,达兹纳先生的大桥,我们会守护到底。你们,最好放弃。”他的语气带着属于宇智波的骄傲和挑衅。

“大言不惭!”再不斩的杀意再次升腾。

“再不斩大人……”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他看向再不斩,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再不斩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了篝火旁,但那冰冷的视线依旧如同实质般钉在鸣人和佐助身上,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僵持。洞内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白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喘息声。

鸣人看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再不斩,又看看虚弱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的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喂!戴面具的!”他指着白,语气带着不解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关心,“你……你干嘛要替那种家伙挡刀啊?他根本不在乎你!你看他凶巴巴的样子!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佐助虽然没有说话,但紧抿的嘴唇和探究的眼神,也显示了他对这个问题答案的关注。白的舍身相救,还有此刻面对再不斩那近乎卑微的恳求姿态,都冲击着他们对“忍者”和“工具”关系的认知。

白靠在岩壁上,虚弱地喘息着。他看了看篝火旁那个沉默如山、却将整个后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对着他的高大身影,又看向洞口那两个眼神复杂、带着少年人特有执拗和不解的木叶下忍。

“为什么……”白的声音很轻,带着重伤后的沙哑,却清晰地回荡在山洞里,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因为……他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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