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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斩白不斩,4

小说: 2025-09-09 19:57 5hhhhh 7860 ℃

巨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滚烫的、浑浊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绷带的束缚,汹涌而出!一滴,两滴……滚烫的泪珠混合着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白冰冷的面颊上,留下蜿蜒的、触目惊心的红痕。

“对不起……白……对不起……”

再不斩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泣血的哽咽,他紧紧抱着白,仿佛要将这具小小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头颅深深埋在白染血的颈窝,宽阔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

“是我……是我太蠢了……是我……”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把你只当工具……”

“我不配……不配你……”

“回来……求求你……回来……”

那压抑了数十年、被冰封在灵魂最深处的、属于“桃地再不斩”这个人最原始的情感和脆弱,在这一刻,伴随着滚烫的血泪,彻底爆发、决堤!

坚冰,在绝望的拥抱和滚烫的眼泪中,彻底融化。留下的,是血淋淋的、痛彻心扉的真实,和一个男人迟来的、泣血的忏悔与呼唤。

冰冷的钢铁桥面上,高大的男人紧紧抱着怀中气息奄奄的少年,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浓雾依旧弥漫,却再也无法掩盖那回荡在空旷桥面上的、令人心碎的悲鸣。

鸣人呆呆地看着,蔚蓝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佐助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写轮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卡卡西缓缓放下了手,写轮眼褪去,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对相拥的身影,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白……

再不斩大人……

您终于……哭出来了……

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白仿佛感觉到了滴落在脸上的、滚烫的液体,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恸哭。一丝极其微弱的、释然的弧度,在他染血的唇角,悄然浮现。

冰融了……

这一次……值了……

第九章:雪融之音,新生的羁绊

冰冷。

无边的冰冷和黑暗,如同沉重的海底,包裹着白的意识。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种灵魂被缓慢抽离躯体的虚弱感。死亡的触感如此熟悉,仿佛随时都会将他拖回那永恒的寂静。

然而,这一次,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不同。

不再是纯粹的虚无。

有一种……温度。

一种滚烫的、带着铁锈般血腥味和硝烟气息,却又异常坚实的温度,紧紧包裹着他冰冷的躯壳。像黑暗中唯一的锚点,固执地拉扯着他下沉的灵魂。

还有……声音?

不是战斗的轰鸣,不是忍术的爆响。

是……一种低沉、压抑、断断续续的、如同受伤野兽在深夜舔舐伤口时发出的……呜咽?

那声音里蕴含着一种白从未听过、却足以撕裂他灵魂的痛楚和绝望。它穿透了冰冷的黑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意识深处。

再不斩大人……

是您在哭吗?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开!一股强烈的、超越生死界限的意志猛地从白灵魂深处爆发出来!他不能沉沦!他不能消失!那个在哭泣的人……需要他!他答应过的!他要守护那个终于肯落泪的男人!

“唔……”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从白干裂的唇间溢出。

瞬间,包裹着他的那份滚烫的坚实猛地一僵!那压抑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带着巨大恐慌和狂喜的颤抖!

“白?!”

一个沙哑破碎、仿佛砂砾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不敢置信的试探。

白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让他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光,过了好几秒,视野才渐渐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木制屋顶横梁,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和消毒水的味道。这不是桥面……也不是冰冷的山洞。他微微转动眼珠,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但干净的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干燥的薄被。左肩和身体各处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他之前的惨烈战斗,但伤口被仔细地包扎过,绷带散发着清苦的药味。

然后,他的目光定格了。

在床边,一个高大却显得异常憔悴的身影,如同雕塑般僵硬地坐在一张矮凳上。是再不斩。他赤裸的上半身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尤其是后背的位置,绷带下隐隐透出暗红的血迹。他脸上蒙面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取下,露出了那张线条冷硬、此刻却布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脆弱的憔悴的脸。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冰冷如寒潭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眼窝深陷,下方是浓重的青黑。他的嘴唇干裂,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像是几天几夜未曾合眼,被巨大的痛苦和煎熬折磨得脱了形。

最让白心脏骤停的,是再不斩此刻的眼神。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里面翻涌着一种白穷尽前世今生都未曾见过的复杂情绪——劫后余生的狂喜、深入骨髓的恐惧、刻骨铭心的悔恨、小心翼翼的求证……还有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毫无掩饰的……关切?

那双眼睛,不再冰冷,不再漠然。它们像刚刚经历过剧烈地震、布满了裂痕的冰湖,湖底翻涌着滚烫的、浑浊的熔岩。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却又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而灼热的情感。

白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水……”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再不斩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惊醒的猛兽,又像是听到了神谕的信徒。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带着一种与庞大身躯极不相称的笨拙和慌张,抓起床头木柜上的水杯。他的手抖得厉害,水杯里的水剧烈晃动着,洒出来不少。他笨拙地用另一只手试图扶住白,想让他坐起来喝水,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动作显得无比僵硬和小心翼翼。

“别……别动!”再不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紧张,“我……我喂你。”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臂极其轻柔地托起白的上半身,动作轻得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多用一点力就会碎掉。然后,他颤抖着手,将水杯凑到白干裂的唇边,一点点地倾斜。

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白小口小口地吞咽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再不斩的脸,看着那张憔悴、疲惫、写满了后怕和笨拙关切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滚烫的情感。

这就是……冰融之后的样子吗?

再不斩大人……您终于……肯让我看见您的“心”了。

一杯水很快喝完。再不斩小心翼翼地将白重新放平躺好,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放下水杯,双手却无意识地紧紧攥着床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低着头,不敢再看白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喘。

沉默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带着一种沉重而黏稠的气息。阳光透过简陋的窗户,在再不斩布满伤痕和疲惫的脊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为……为什么?”

终于,再不斩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抖和不解。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里面是翻江倒海的痛苦和困惑。

“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嘶吼:“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为什么……要替我承受雷切?!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会死!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

他质问着,咆哮着,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巨大的、无法承受的恩情和牺牲压垮的、近乎绝望的恐惧和不解。

白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血泪中崩溃、在痛苦中挣扎的男人。他的眼神清澈依旧,却多了一份历经生死后的坦然和温柔。

“因为……”白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您是我的归宿啊,再不斩大人。”

“归宿……归宿……”再不斩像是被这个词烫到,痛苦地重复着,猛地摇头,“我不配!我只是个……满手血腥、连自己都看不清的混蛋!一个……只会把你当工具使唤的……懦夫!”他猛地一拳砸在床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木屑飞溅,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出。他却浑然不觉,仿佛肉体的痛苦能稍微缓解内心的煎熬。

“工具?”白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释然的笑容,“如果工具的定义,是愿意为主人付出生命的存在……那么,我心甘情愿成为您的工具。”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只是……这一次,我想守护的,不再是‘鬼人’再不斩大人的野心和力量……而是您本身。是那个……会为了我哭泣的……再不斩大人。”

“轰——!”

白的话语,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再不斩早已不堪重负的心防上!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逃避、所有试图用“工具论”来掩盖的、内心深处那早已被白唤醒的情感,在这一刻,被白用最平静、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式,赤裸裸地剖开,暴露在阳光下!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什么工具!什么鬼人!

他只是……一个被这个小鬼用生命、用毫无保留的守护和爱,强行从冰封地狱里拉出来的、脆弱不堪的……桃地再不斩!

“呜……”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从再不斩喉咙深处溢出。他猛地低下头,宽厚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滚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他用手死死捂住脸,试图掩盖那崩溃的脆弱,却徒劳无功。

看着眼前这个在无声中崩溃哭泣、卸下了所有坚硬外壳的男人,白的心中充满了酸涩的暖意和难以言喻的平静。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轻轻地、极其缓慢地,覆在了再不斩那只砸在床沿、沾满鲜血和木屑的手背上。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颤抖的皮肤。

再不斩的身体猛地一僵,哭泣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布满泪痕和血丝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希冀。

白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虚弱、却如同初雪消融般纯净温暖的笑容。

“再不斩大人……这一次,我们……都活下来了。”他的声音轻如叹息,却带着重获新生的力量,“真好。”

再不斩怔怔地看着白脸上的笑容,感受着手背上那冰凉却异常坚定的触感。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堤坝!不是悲伤,不是悔恨,而是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窒息的狂喜和……迟来的、笨拙的回应!

他猛地反手,用他那双沾满血腥、此刻却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大手,将白那只冰凉的小手,紧紧地、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仿佛抓住了生命中唯一的浮木,唯一的……光。

粗糙的、带着厚茧的掌心,包裹着纤细、冰凉的手指。没有言语,只有掌心传来的、滚烫的、微微颤抖的温度,和彼此眼中那劫后余生、冰融雪消的无声确认。

就在这时,房间那扇薄薄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两张年轻的脸庞出现在门缝后。他们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也看到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鸣人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他看着床上虚弱却带着笑容的白,又看着床边那个紧紧握着白的手、低着头、肩膀依旧微微颤抖的高大背影,蔚蓝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震撼、不解、触动,还有一种懵懂的、对某种超越理解的情感的敬畏。

佐助则站在鸣人身侧,脸色异常苍白。他的写轮眼不知何时已经开启,猩红的双勾玉缓缓转动着,死死地盯着再不斩和白紧握的手,以及再不斩那即使低着头也掩饰不住的、彻底崩溃后残留的脆弱气息。他的眼神剧烈波动着,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冲击和……动摇!

工具?归宿?

冷酷的鬼人?崩溃的眼泪?

不惜生命的守护?劫后余生的紧握?

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对力量、对忍者、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所有认知!白的舍身相救,再不斩泣血的崩溃和此刻笨拙的紧握……这一切,都像一把锋利的刻刀,在他被复仇和力量欲望填满的心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卡卡西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两个弟子身后,他靠着门框,仅露出的右眼扫过房间内的情景,最终落在白和再不斩紧握的手上,眼神深邃,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似乎想冲进去的鸣人的肩膀,也阻止了佐助进一步窥探的目光。

“让他们……安静一会儿吧。”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复杂意味。

他轻轻拉上了房门,将那份沉重、脆弱却又无比坚韧的新生羁绊,留在了那间弥漫着药草味和无声暖流的简陋房间里。

门外,阳光正好。

波之国浓雾笼罩的天空,似乎也透出了一丝久违的、清澈的微光。

冰融雪消,新生的羁绊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脆弱,却蕴含着无限可能。而属于鸣人和佐助的、被这场血泪终局所震撼和点燃的思考与成长,才刚刚开始。

终章:雾散晴空,归途的启程

波之国的浓雾,在经历了那场撼动灵魂的血色终局后,终于开始缓缓散去。如同这个饱受苦难的国家,在绝望的深渊边缘,窥见了名为“勇气”与“新生”的微光。

达兹纳的“勇气”大桥,在第七班的守护和波之国人民不屈的努力下,终于克服了卡多残余势力的阻挠(卡多本人据说在混乱中不知所踪,或是被再不斩悄然“处理”了),顽强地延伸向彼岸。钢铁的骨架在阳光下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成为这个国家挣脱苦难、走向未来的象征。

简陋的木屋内,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温暖的光斑。白的伤势在卡卡西提供的木叶特效伤药和再不斩近乎笨拙却异常执着的照料下,恢复得比预期更快。虽然左肩依旧缠着绷带,动作还有些不便,但苍白的脸上已有了血色,那双清澈的眼眸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只是深处沉淀着更多历经生死的宁静与智慧。

再不斩的变化则更加显著。他脸上的绷带再也没有缠回去,露出了那张冷硬却不再刻意释放杀气的脸庞。虽然沉默依旧,眉宇间也时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那层拒人千里的坚冰已然消融。他依旧高大魁梧,行动间却少了几分鬼神的戾气,多了几分沉凝。他的目光,尤其是落在白身上时,不再冰冷审视,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几乎称得上温和的专注。他会沉默地替白端来汤药,动作依旧有些僵硬,却努力放轻;会在白尝试活动受伤手臂时,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在旁边虚护着,眉头微蹙,仿佛怕他摔倒;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擦拭着斩首大刀,但那柄凶名赫赫的武器,此刻似乎也收敛了锋芒,更像是一件沉默的守护符。

离别的时候到了。

“要走了吗?”鸣人站在门口,蔚蓝的眼睛里有些不舍,又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经过桥上那震撼灵魂的一幕,他对白和再不斩的看法彻底改变。他不再仅仅视他们为敌人,而是看到了某种他虽不完全理解、却深深敬畏的羁绊。

“嗯。”白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色便装,虽然朴素,却衬得他愈发清秀。他看向鸣人,眼神带着鼓励:“鸣人君,记住我说过的话。找到你真正想要守护的归宿,为之奋斗。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鸣人用力点头,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充满信心的笑容:“嗯!我一定会成为超越历代火影的伟大火影!让所有人都认可我!白,你也要好好的!”他看向再不斩,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声说道:“喂!绷带……呃,再不斩大叔!要好好照顾白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再不斩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算是回应。但鸣人却敏锐地感觉到,那眼神里似乎少了很多敌意。

佐助站在稍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裤兜里,脸色依旧有些冷峻,但眼神却比之前复杂深邃了许多。白的舍身、再不斩的崩溃、以及他们之间那种超越生死的羁绊,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心中。他追求的复仇之路,在白那平静却充满力量的“归宿”论前,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和充满不确定性。他看向白,猩红的写轮眼缓缓转动,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佐助君,”白的声音平静地响起,目光温和地迎上那双写轮眼,“力量是双刃剑。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吞噬了你感知其他可能性的心。这世上,除了复仇,或许还有其他的‘意义’值得你去寻找和守护。你的路还很长,别急着把自己逼入绝境。”他的话语如同清泉,没有说教,只有真诚的提醒。

佐助的身体微微一僵,紧抿着嘴唇,没有回应,但眼神中的波动却更剧烈了。他深深地看了白一眼,似乎想把这番话刻进心里,然后别开了视线。

卡卡西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眼神温和。他对着白和再不斩点了点头:“保重。波之国的任务结束了,但忍界很大。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任务中。”

“谢谢您,卡卡西先生。这段时间,承蒙关照。”白微微躬身致谢。对于卡卡西,他始终抱有一份敬意和一丝歉意(毕竟前世是生死之敌)。

再不斩只是沉默地背起斩首大刀,用布条仔细缠绕好刀柄。他的动作沉稳,目光扫过卡卡西,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最终化为一个极其轻微的颔首。恩怨情仇,似乎都随着波之国的雾气一同淡去了。

达兹纳在远处挥手,他的女儿也站在旁边,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这座新生的桥梁,是他们共同的胜利象征。

没有过多的告别,白和再不斩转身,踏上了离开波之国的道路。阳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一个高大沉凝,一个纤细却挺直。他们不再是一前一后的主人与工具,而是并肩而行,走向未知的、却由他们共同选择的未来。

浓雾散尽,波之国的天空,一片湛蓝。他们的归途,亦是新生的启程。

番外篇:雪融之后,归栖之暖

时光荏苒,距离波之国那场血泪交织的终局,已过去了数年。

火之国边境,一处人迹罕至、却风景秀丽的幽谷深处,几间朴素的木屋依山傍水而建。屋前开辟了一小片菜畦,旁边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溪水。这里远离忍村的纷争和任务的喧嚣,只有风声、水声和偶尔的鸟鸣。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温柔地洒在木屋的窗棂上。

屋内,炉灶上的陶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米粥的清甜香气。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灶台前,动作娴熟地用木勺轻轻搅动着粥。他穿着一身素雅的淡青色和服,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侧。正是白。

几年的时光褪去了他少年时的稚气,面容愈发清俊温润,眉宇间沉淀着安宁与满足。左肩的旧伤早已痊愈,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印记。

“再不斩大人,粥快好了。您再稍等片刻。”白没有回头,声音温和清越,如同山涧清泉。

“嗯。”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屋角的矮桌旁传来。

桃地再不斩盘腿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张略显陈旧的地图。他依旧高大健硕,但眉宇间的戾气和阴郁早已被一种沉静和沧桑取代。脸上的胡茬修剪得干净利落,只留下下巴上那道标志性的疤痕。他穿着深灰色的麻布劲装,斩首大刀倚在墙边,刀柄被摩挲得光滑温润。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白忙碌的背影上。那眼神深邃、专注,带着一种不再需要掩饰的、沉甸甸的暖意。不再是审视工具的目光,而是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视的存在。

“今天的任务,”再不斩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一个标记,“探查这个废弃矿洞。情报显示可能有流浪忍者在里面盘踞,威胁商路。报酬尚可。”他的语气是陈述性的,不再是命令。

白将熬好的粥盛入碗中,端到矮桌上放下。热气氤氲,模糊了他温润的眉眼。“嗯,知道了。矿洞结构复杂,需要小心陷阱。我准备了一些清瘴的草药和解毒剂。”他自然地坐到再不斩对面,拿起自己的碗。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透过窗户,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窗外溪流的潺潺声。一种默契的、宁静的暖流在空气中流淌。这就是他们如今的生活。不再是为了野心或生存而刀口舔血,而是凭借着一身本事,接取一些力所能及、维持生计的护卫或清剿任务。目标明确,节奏可控,远离不必要的杀戮。

饭后,再不斩沉默地拿起斩首大刀,仔细检查着刀身和绷带。白则整理着忍具包,将千本、药瓶、细绳等物品有条不紊地放入。

“走吧。”再不斩站起身。

“是,再不斩大人。”白也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装备。

他们并肩走出木屋。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再不斩的脚步沉稳有力,白则轻盈地跟在他身侧,不再是落后几步的距离。

前往废弃矿洞的路途不算近。两人保持着忍者特有的警觉,但气氛却并不紧张。林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前面有片野莓熟了,”白指着不远处一片向阳的山坡,眼中带着笑意,“回来的时候摘一些吧?可以熬果酱。”

“……嗯。”再不斩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那片红艳艳的野果,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抵达矿洞入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口杂草丛生,黑黢黢的,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

“跟紧。”再不斩的声音低沉下来,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锐利而沉凝,如同出鞘的利刃。他率先踏入黑暗。

白紧随其后,手中悄然扣住几枚千本,冰遁查克拉在体内无声流转。黑暗中,他的感知如同最灵敏的雷达,与再不斩那强大而充满压迫感的气息相互呼应。

矿洞内果然盘踞着几个不成气候的流浪忍者。战斗毫无悬念。再不斩的斩首大刀依旧势大力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却不再有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而是精准、高效,如同磐石般稳固,为身后的白挡下了所有可能的威胁。白的冰千本则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寒光,配合着再不斩的攻势,精准地封堵敌人的退路,冻结关键节点,如同流水般灵动而致命。

两人的配合早已超越了主仆,也超越了单纯的战斗伙伴。那是一种历经生死、心意相通后的绝对默契。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对方便能心领神会。再不斩不再是那个只把白当作盾牌和利刃的“鬼人”,而是下意识地将白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攻击时留有余地,防守时互为犄角。

在一次白闪避敌人投掷的淬毒手里剑时,一枚角度刁钻的苦无从死角射向他的后心!白察觉时已来不及完全闪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挡在了他的身后!

“叮!”

斩首大刀宽厚的刀身精准地磕飞了那枚致命的苦无!

是再不斩!他甚至没有回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动作流畅自然得如同呼吸。挡下攻击后,他手腕一抖,斩首大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瞬间解决了那个偷袭者。

整个过程发生在瞬息之间。白甚至能感受到再不斩挡在他身后时,那宽阔后背带来的短暂温热和安全感。

“谢……”白刚想开口。

“啰嗦。”再不斩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贯的冷硬,但白却听出了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仿佛在掩饰什么。

白看着再不斩依旧警惕着前方的背影,面具下的唇角无声地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他不再说话,只是手中的冰千本更加精准地射向剩余的敌人。

战斗很快结束。矿洞恢复了死寂。

回程的路上,夕阳将天边染成了绚烂的金红色。两人身上都沾了些尘土和战斗的痕迹,但精神尚可。

路过那片野莓坡时,再不斩的脚步顿住了。

白会意,笑着走了过去。红艳艳的野莓如同宝石般点缀在绿叶间,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他小心地避开尖刺,摘下一颗饱满的果实,轻轻吹掉灰尘,递到再不斩面前。

“尝尝看?很甜的。”

再不斩看着白掌心那颗鲜红的野莓,又看了看白带着笑意的清澈眼眸。他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带着厚茧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捻起那颗小小的果子,放进了嘴里。

酸酸甜甜的汁液在口中迸开,带着山野最清新的气息。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白采摘野莓时,被枝叶勾住了一缕墨色长发上。

他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却异常轻柔地,替白将那缕发丝从荆棘上解了下来。粗糙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白微凉的耳廓。

白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的笑容更深,如同冰雪初融后绽放的春花,纯净而温暖。

“再不斩大人,”白轻声说,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柔和,“我们回家吧。”

再不斩看着白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温暖和依赖。一股沉甸甸的、几乎让他心口发烫的暖流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

“嗯。”他低低地应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牵住了白那只没有拿着野莓的手。那是一只握惯了冰冷千本、却依旧纤细柔软的手。他的手掌宽大、粗糙、布满厚茧,却将那只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地、完全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传递着源源不断的、令人安心的暖意。

白微微一愣,随即反手,轻轻回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没有言语,只有晚风拂过林梢的轻响,和彼此掌心传递的、真实而滚烫的温度。

夕阳将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融入了那片温暖的金红色余晖中,也融入了前方山谷中,那几间亮起温暖灯火的木屋剪影。

那里,是他们的归途,也是他们的归宿。

雪融之后,坚冰化为流水,终将归栖于温暖的港湾。无需多言,紧握的双手,便是余生最安稳的答案。

**番外一:雪夜初融 (The First Thaw of Snow)**

时间线:波之国事件后约一年,两人已在火之国边境幽谷定居。

冬日的山谷银装素裹,木屋被厚厚的积雪温柔包裹,只留出窗户透出昏黄温暖的灯光。炉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驱散着刺骨的寒意。晚餐的余温尚在,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燃烧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白习惯性地为两人熬了驱寒的汤。

再不斩盘腿坐在炉火旁的地铺上,用一块软布擦拭着斩首大刀的刀柄,动作缓慢而专注。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他褪去戾气后沉淀的沉静。白则坐在矮桌旁,借着油灯的光线翻阅一本关于药草的古籍,墨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肩头,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宁静。

屋外,风雪渐大,呼啸着拍打窗棂,更衬得屋内温暖如春,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白合上书页,轻轻揉了揉眉心。他抬眼看向再不斩,对方也恰好在此时停下擦拭的动作,深邃的目光穿过跳跃的火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审视或冰冷的评估,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暖意的专注,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是否安然无恙。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某种无形的、酝酿已久的东西在温暖与静谧中悄然弥漫开来。

白放下书,站起身,走到炉火旁,在再不斩身边坐下,挨得很近。炉火的热度烘烤着两人的身体,也似乎点燃了某种潜藏于心的渴望。

“再不斩大人……” 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清冽又柔软。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直视着再不斩,里面没有懵懂,只有全然的信任和一种无声的邀请。

再不斩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他看着白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映着火光、仿佛盛满星河的眸子,清晰地映照出他自己紧绷又带着一丝无措的身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常年握刀、布满厚茧的大手迟疑地抬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和小心翼翼,轻轻抚上了白的脸颊。

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细腻的皮肤。那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穿透了再不斩的掌心,直抵心脏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白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却没有躲闪,反而像寻求温暖的幼兽般,将脸颊更深地贴向那粗糙却温暖的掌心,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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