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在城东，离原来的破旧小楼有半个城的距离。章贺搬家时没多解释，只说新地方安静，适合孩子。房子是栋三层的联排别墅，墙面刷得雪白，院子小得像块手帕，种了几棵蔫巴巴的月季。成安没问为什么搬，她习惯了丈夫的沉默，像习惯了天黑。新家的空气清新了点，可那股压在心头的沉重却没散，像影子，黏在每个角落。

周末的早晨，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成安决定带潇潇去附近的公园玩。莉莉才六个月，留给章贺看，成安推着空荡荡的婴儿车，牵着潇潇的手，出了门。潇潇蹦蹦跳跳，粉色裙子晃来晃去，像只刚放飞的小鸟。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手里攥着个塑料小铲子，说要去挖沙子。成安挤出个笑，摸了摸她的头，可眼神空空的，像在找什么丢了的东西。

公园离家两条街，入口是个生锈的铁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牌子，写着“东湖公园”。园子不大，中央有个沙坑，旁边是几架滑梯和秋千，角落里还有个攀爬架，漆面剥落得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平时这里冷清得像荒地，偶尔有几个老人在遛狗，可今天，成安一踏进去，心头就咯噔一下。公园里多了好些孩子，全是女娃，年纪都在一两岁，穿着花花绿绿的开裆裤，跑来跑去，像一群小麻雀。

成安牵着潇潇，站在沙坑边，眼神扫过那些女童，心跳得有点快。滑梯上有个小女孩，穿件黄色的开裆裤，爬到一半，滑下来，裙摆撩起，露出光裸的小逼。皮肤嫩得像刚剥的鸡蛋，微微鼓起，像个小包子，在阳光下泛着点柔光。她滑到滑梯底，咯咯笑，小屁股蹭在滑梯上，小逼若隐若现，像朵花，半开半合。成安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赶紧移开眼神，可眼神又落在了另一个女童身上。

那个女童在秋千上，穿件绿色的开裆裤，被个年轻女人推着，荡来荡去。小腿晃得像风里的柳条，开裆裤敞着，小逼暴露在空气里，皮肤白得像奶，皱得像块没展开的绸子。秋千荡高时，阳光照在上面，泛着点湿润的光，像刚沾了露水。女童笑得像铃铛，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年轻女人推着秋千，眼神却冷得像冰，像在防什么。

成安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她低头看了眼潇潇，女孩正蹲在沙坑里，用小铲子挖土，裙子皱巴巴地堆在腰间，露出光裸的下身。成安赶紧拉下裙子，手抖得像筛子。她想起章贺，想起他老让莉莉穿开裆裤，嘴里说着“透气”，可那话像个谎，越想越觉得像刀，割在她心上。

潇潇挖了个小坑，抬头看见滑梯上的女童，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扯了扯成安的袖子，声音脆得像春天的鸟叫：“妈妈，那些妹妹都跟莉莉一样，穿开裆裤！为啥呀？尿尿会弄脏裤子！”她的小脸写满好奇，像在要什么答案。

成安的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她蹲下，摸了摸潇潇的头，挤出个笑。“可能是……透气吧，夏天热。”她的声音干得像枯叶，像在骗自己。她想起章贺的眼神，冷得像冰，像在藏什么。她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抱紧潇潇，怕一松手，女孩就不见了。

沙坑边有个女人，三十多岁，穿着件花衬衫，抱着个一岁多的女童。女童穿件红色的开裆裤，小腿晃来晃去，小逼光裸着，皮肤嫩得像水，微微鼓起，像个刚发的面团。女人听见潇潇的话，抬头看了成安一眼，眼神像刀，割得成安心头一紧。“你别管。”女人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股让人不敢再问的劲儿。

成安愣了一下，心跳得像擂鼓。她想问，可话到嘴边被那女人的眼神堵回去。她低头看了眼潇潇，女孩还在挖沙子，嘴里哼着歌，像没听见女人的话。成安的眼眶热了，赶紧擦了擦，怕眼泪掉下来。她牵着潇潇，走向攀爬架，想换个地方，可心里的那股劲儿却没散，像根刺，扎在她心底。

攀爬架上还有个女童，穿件蓝色的开裆裤，爬到一半，停下来，咯咯笑。小屁股撅着，开裆裤敞得更大，小逼暴露在阳光下，皮肤白得像雪，皱得像块没烫平的布，泛着点湿润的光，像刚沾了水。女童爬得慢，小手抓着横杠，小逼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像在嘲笑成安的疑惑。成安的喉咙像被什么掐住了，呼吸都费劲。她想起莉莉，想起章贺，想起这个新家的安静，像个笼子，关着她，关着孩子。

成安牵着潇潇的手，离开攀爬架，走向公园角落的一个旋转木马。木马的漆面剥落得像块烂布，红黄蓝的颜色褪得只剩影子，转起来吱吱作响，像在喘气。成安的心还在跳，跳得像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她想带潇潇离开，可女孩拽着她的手，眼睛亮得像星星，指着木马喊：“妈妈，玩那个！我要骑马！”成安挤出个笑，点点头，喉咙却干得像吞了沙子。

木马上坐着两个女童，年纪都在一岁多，穿着花花绿绿的开裆裤，咯咯笑，像两只小麻雀。一个穿粉色开裆裤的女童骑在红马上，小手抓着木马的耳朵，小腿晃来晃去。裙摆被风吹起，露出光裸的小逼，皮肤嫩得像刚掐出的水，微微鼓起，像个刚熟的桃子，表面泛着点湿润的光，像沾了晨露。木马转动时，小逼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像在阳光下眨眼，成安的眼神扫过去，心头一紧，赶紧移开，可那画面像钉子，钉在她脑子里。

另一个女童穿绿色开裆裤，骑在蓝马上，小屁股蹭着木马的鞍座，开裆裤敞得像扇门。小逼光裸着，皮肤白得像刚磨的米，皱得像块没揉开的面团，边缘微微红，像被风吹过。木马转得慢，小逼在鞍座上摩擦，泛着点黏腻的光，像刚涂了油。女童笑得像铃铛，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成安的呼吸却重了，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成安拉着潇潇站在木马旁，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旋转的女童，小脸写满好奇。她扯了扯成安的袖子，声音脆得像春天的溪水：“妈妈，那些妹妹的裤子都破啦！为啥不缝起来呀？”她的小手挥了挥，像在指什么稀奇的东西。

成安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要从胸口蹦出来。她蹲下，摸了摸潇潇的头，声音低得像耳语：“可能是……夏天热，透气。”她的话干得像枯叶，像在重复章贺的谎。她的眼神飘向木马旁的一个女人，三十出头，穿着件灰扑扑的连衣裙，抱着个一岁多的女童。女童穿紫色开裆裤，小腿晃来晃去，小逼光裸着，皮肤嫩得像刚化的雪，鼓得像个小馒头，泛着点湿润的光，像刚舔过。

女人听见潇潇的话，抬头看了成安一眼，眼神冷得像刀，割得成安心头一紧。“你别管。”女人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带着股让人不敢再问的劲儿。成安愣了一下，想开口，可话到嘴边被那女人的眼神堵回去。她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抱紧潇潇，怕一松手，女孩就不见了。

成安牵着潇潇的手，脚步匆匆，朝公园出口走，可她的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得像要陷进地里。东湖公园的空气湿漉漉的，夹杂着草腥和泥土的味道，像一张网，裹得她喘不过气。潇潇拽着她的手，粉色裙子晃来晃去，小脸上写满不舍，嘴里嘀咕：“妈妈，再玩一会儿嘛！”成安挤出个笑，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不玩了，回家吃糖。”她的声音干得像枯枝，像在哄孩子，也像在哄自己。

她们路过一个摇摇椅，椅子上坐着个一岁多的女童，穿件橙色开裆裤，被个年轻女人轻轻摇着。女童的小手抓着椅子的扶手，咯咯笑，小腿晃得像风里的柳条。裙摆被摇晃的风吹起，露出光裸的小逼，皮肤嫩得像刚舀的豆浆，微微鼓起，像个刚捏的雪球，表面泛着点细细的汗光，像刚沾了雾气。摇摇椅晃动时，小逼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像在椅面上跳跃，成安的眼神扫过去，心头一紧，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她赶紧移开视线，可那画面像刀，割在她脑子里。

成安拉着潇潇绕过摇摇椅，走向一架生锈的健身器材，器材旁有个女童，穿绿色开裆裤，蹲在地上玩石头，小手抓着块灰扑扑的鹅卵石，扔来扔去。裙摆散开，堆在腰间，小逼光裸着，皮肤白得像刚磨的玉，皱得像块没折好的纱，泛着点湿润的光，像刚淋了细雨。女童站起来，石头掉在地上，她拍拍手，小屁股一扭，小逼在阳光下晃了晃，像在嘲笑成安的疑惑。成安的呼吸重了，像被什么堵住了胸口。

潇潇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玩石头的女童，小脸写满好奇。她歪着头，扯了扯成安的袖子，声音清脆得像晨鸟：“妈妈，妹妹的裤子都一样！是不是她们的妈妈忘了买尿不湿呀？”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像在问什么天大的秘密。

成安的心跳得像擂鼓，像要从胸口蹦出来。她蹲下，抱住潇潇，低声说：“不是忘了，可能是……她们喜欢这样。”她的话抖得像风里的叶，像在编谎。她想起章贺，想起他老让莉莉穿开裆裤，嘴里说着“透气”，可那话像块冰，冻得她心发寒。她的眼神飘向器材旁的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穿着件褪色的T恤，抱着个一岁多的女童。女童穿粉色开裆裤，小逼光裸着，皮肤嫩得像刚化的冰，鼓得像个小丘，泛着点汗珠的光，像刚涂了蜜。

女人听见潇潇的话，抬头看了成安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你管那么多干啥？”她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带着股让人闭嘴的劲儿。成安愣了一下，想开口，可那女人的眼神像针，扎得她一句话都挤不出来。她的手抖得像筛子，赶紧拉紧潇潇，怕一松手，女孩就不见了。

成安牵着潇潇，绕过健身器材，走向公园的草坪。草坪上铺了块破旧的塑料布，上面坐着三个女童，年纪都在一两岁，穿着花花绿绿的开裆裤，玩着几个塑料玩具。第一个女童穿蓝色开裆裤，蹲着堆积木，小手抓着块红积木，摇摇晃晃。裙摆敞开，小逼光裸着，皮肤白得像刚漂的棉，微微鼓起，像个刚吹的泡泡，表面泛着点细密的汗光，像刚洒了水珠。她堆倒了积木，咯咯笑，小屁股一扭，小逼在塑料布上蹭了蹭，泛着点黏腻的光。

第二个女童穿黄色开裆裤，坐在布上，抓着个塑料球扔来扔去。裙摆湿了，贴在腰间，小逼光裸着，皮肤嫩得像刚切的藕，皱得像块没摊平的皮，泛着点湿润的光，像刚沾了糖浆。球滚远了，她爬过去，小逼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像在草坪上跳舞。成安的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呼吸都费劲。

第三个女童穿紫色开裆裤，躺在布上，抓着个玩具车，咯咯笑。小腿晃得像风里的草，开裆裤敞得像扇门，小逼光裸着，皮肤白得像刚化的霜，鼓得像个小包，泛着点汗珠的光，像刚刷了漆。她翻了个身，小屁股撅着，小逼在塑料布上若隐若现，像在阳光下眨眼。成安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潇潇停下小铲子，抬头看见草坪上的女童，歪着头，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妈妈，妹妹们都在玩！她们不穿裤子不害羞吗？”她的小脸写满疑惑，像在要什么答案。

成安的眼眶热了，赶紧蹲下，抱住潇潇，低声说：“不害羞，夏天热，这样凉快。”她的声音抖得像风里的草，像在骗自己。她想起章贺，想起他老让莉莉穿开裆裤，嘴里说着“透气”，可那话像根绳，勒得她心发慌。她的眼神飘向草坪旁的一个女人，四十多岁，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沟，眼神冷得像冰。

“透气，懂不懂？”女人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在砸钉子，跟章贺的话一模一样。成安愣了一下，心跳得更快了，像要从胸口蹦出来。她想问，可那女人的眼神像刀，割得她一句话都挤不出来。她的手抖得像筛子，赶紧拉紧潇潇，怕一松手，女孩就不见了。

成安牵着潇潇，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走。她的心像被什么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公园里的女童像潮水，哪儿都有，像在警告她什么，可她不知道是什么。她的眼眶更热了，赶紧擦了擦，怕眼泪掉下来。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像在逃，逃得越远越好。

成安的脚步越来越快，像被什么东西追着，拽着潇潇的小手几乎拖着她走。东湖公园的出口就在前面，生锈的铁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张张开的嘴，等着吞下什么。潇潇的小腿跑得磕磕绊绊，粉色裙子晃来晃去，嘴里嘀咕：“妈妈，慢点，我跑不动！”成安没回头，低声说：“快点，回家了。”她的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线，像在逃命。她的心跳得像擂鼓，公园里的女童像一片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们路过一个破旧的凉亭，亭子的木柱子裂得像要倒，顶上爬满枯藤，像一团乱麻。亭子里坐着两个女童，年纪都在一岁多，穿着花花绿绿的开裆裤，咯咯笑，像两朵刚开的花。一个穿紫色开裆裤的女童蹲在地上，抓着根树枝画圈，小手攥得紧紧的。裙摆散开，堆在腰间，小逼光裸着，皮肤白得像刚洗的瓷，微微鼓起，像个刚捏的泥团，表面泛着点细密的汗光，像刚洒了露珠。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笑得像铃铛，小屁股一扭，小逼在地面上蹭了蹭，泛着点黏腻的光。

另一个女童穿红色开裆裤，坐在亭子的木凳上，小腿晃得像风里的草，抓着个塑料小熊，咬来咬去。裙摆湿了，贴在腰间，小逼光裸着，皮肤嫩得像刚蒸的糕，皱得像块没叠好的布，泛着点湿润的光，像刚刷了蜜。她咬着小熊，咯咯笑，小逼随着晃动若隐若现，像在凳子上跳舞。成安的眼神扫过去，喉咙像被什么掐住了，呼吸都费劲。她赶紧移开视线，可那画面像火，烧在她脑子里。

成安拉着潇潇绕过凉亭，走向一架破旧的蹦床，蹦床的弹簧生锈了，网面破了个洞，像张咧开的嘴。蹦床上跳着个女童，穿蓝色开裆裤，小手抓着网边的栏杆，跳得像只小兔子。裙摆被风吹起，露出光裸的小逼，皮肤白得像刚漂的纱，鼓得像个小丘，泛着点汗珠的光，像刚沾了霜。她跳得越高，裙摆掀得越开，小逼在网面上晃来晃去，像在蹦床上画圈。成安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潇潇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蹦床上的女童，小脸写满好奇。她松开成安的手，跑了两步，指着蹦床喊：“妈妈，那个妹妹跳得好高！她不穿裤子不怕摔吗？”她的声音脆得像晨露，刺眼地照亮这公园的阴霾。

成安没有再回答，她牵着潇潇，绕过蹦床，走向公园的假山。假山堆了几块灰扑扑的石头，缝隙里长满杂草，散发着一股湿土的腥味。假山下有个女童，穿绿色开裆裤，蹲着玩泥巴，小手抓着块湿泥，捏来捏去。裙摆沾了泥，撩到腰间，小逼光裸着，皮肤白得像刚磨的珍珠，微微鼓起，像个刚发的团子，表面泛着点细密的汗光，像刚淋了薄雾。她捏了个泥球，咯咯笑，小屁股一扭，小逼在地面上蹭了蹭，粘了点泥，像撒了层灰。

假山旁还有个女童，穿粉色开裆裤，爬在一块低矮的石头上，小手抓着石头边，爬得慢吞吞。裙摆敞开，小逼光裸着，皮肤嫩得像刚剥的杏，皱得像块没展开的绒，泛着点汗珠的光，像刚刷了釉。她爬到石头顶，坐下来，咯咯笑，小逼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像在石头上跳跃。成安的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呼吸都费劲。

潇潇停下小铲子，抬头看见假山上的女童，歪着头，声音清脆得像溪水：“妈妈，妹妹爬得好慢！她不穿裤子石头不扎吗？”她的小脸写满疑惑，像在要什么天大的秘密。

成安的眼眶热了，赶紧蹲下，抱住潇潇，低声说：“不扎，石头滑，她们玩得开心。”她的声音抖得像风里的丝，像在编一个她不信的故事。她想起章贺，想起他老让莉莉穿开裆裤，嘴里说着“透气”，可那话像根钉子，扎得她心发慌。

成安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公园里的女童像一片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的心像被什么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她的眼眶更热了，赶紧擦了擦，怕眼泪掉下来。出口的铁门就在前面，像一张张开的嘴，等着她钻进去。

成安推开新家的院门，月季花的刺在风里晃，扎得她手背一疼。她牵着潇潇走进客厅，地板上铺了块旧地毯，踩上去闷闷的，像踩在心头。章贺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莉莉，婴儿穿着红色开裆裤，小手抓着他的衬衫领子，哼唧着像要睡。电视开着，播着广告，音量低得像蚊子哼。成安把婴儿车推到角落，解下潇潇的小背包，女孩跑去拿她的布娃娃，粉色裙子晃来晃去，像只刚回巢的小鸟。

成安站在客厅中央，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她看了眼章贺，丈夫的眼神落在莉莉身上，平静得像潭水，可那平静像层壳，底下藏着什么她看不清。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章贺，今天我带潇潇去公园，挺怪的。”她的声音干得像秋天的叶，抖得像在踩雷。

章贺抬头，眼神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手轻轻拍着莉莉的背，像在等她继续。他的衬衫袖口卷到肘，露出小臂上的青筋，紧绷得像根弦。成安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公园里多了好些小孩，全是女娃，一两岁的样子，都穿开裆裤，跟莉莉似的。滑梯上，秋千上，哪儿都有。潇潇问我为啥，我说透气，可那儿的人……她们让我别管。”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挤字，眼神飘忽，像在躲什么。

潇潇抱着布娃娃，坐在地毯上，抬头插话：“妈妈，那些妹妹的裤子都破啦！她们不害羞！”她的声音脆得像晨露，刺眼地照亮客厅的沉闷。她的小脸写满好奇，像在要什么答案，可那好奇像针，扎得成安心头一紧。

章贺的眼神顿了一下，像被什么烫了。他低头看了眼莉莉，婴儿睡得沉，小嘴微微张着，像在吸吮梦里的奶。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可那笑没到眼里，像画在脸上的。“别管就别管，公园里小孩多，正常。”他的声音平得像块板，可尾音有点重，像在压什么。他的手停在莉莉背上，指尖微微收紧，像在抓着什么不让它跑。

成安愣了一下，心跳得有点快，像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她想再问，可章贺的眼神像堵墙，挡得她一句话都挤不出来。她想起公园里那些女童，滑梯上，秋千上，草坪上，像一片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那些女人的眼神，冷得像刀，像在警告什么。她的手抖了一下，赶紧转身去厨房，假装烧水，水壶的哨声尖得像在骂人。

章贺低头看着莉莉，婴儿的小手攥着他的衬衫，像在抓什么救命的东西。他的脑子里全是成安的话，女童，开裆裤，别管。他的心跳得有点快，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可他没往深处想。他想起新家的安静，搬来时没人问，没人查，像个安全的壳。可那壳像纸糊的，随时会破。他的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手不自觉地攥紧，衬衫被揉出褶子。

他想起昨晚，埋在后院的血衣，土腥味像在嘲笑他的罪。他想起诊所的大夫，蛇一样的眼神，暗语像根刺，扎在他脑子里。他不知道公园的事是不是巧合，可那股不安像根线，扯得他心发紧。他没往别处想，只觉得新家还不够远，远得不够让影子追不上。他的眼神飘向窗外，月季花在风里晃，像在低语什么。

成安在厨房，盯着水壶，热气熏得她眼睛发涩。她想起章贺的反应，平得像没听见，可那平像层雾，藏着什么她摸不着。她想起刚搬来时，邻居没人打招呼，街上没人多看一眼，像都在防什么。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像要从胸口蹦出来。她想起小时候，村里老说，女娃是债，生多了就还不清。她不懂那话的意思，可现在，她总觉得，这个家在还什么债，背着她，背着孩子。

她端着热水出来，放在茶几上，杯子碰桌子的声音闷闷的，像敲在心上。她看了眼章贺，丈夫还在拍莉莉，眼神平静得像没风的湖。她想再问，可话到嘴边被他的眼神堵回去。她的眼眶热了，赶紧擦了擦，怕眼泪掉下来。她转身去抱潇潇，低声说：“去洗手，吃饭了。”她的声音干得像枯枝，像在逃避什么。

潇潇抱着布娃娃，跑去洗手，嘴里哼着歌，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天使。她的小手在水龙头下搓来搓去，水花溅得满地，像在洗掉什么看不见的脏。她想起公园的妹妹们，笑得像花，可她们的裤子破得怪怪的，像藏了什么秘密。她不懂秘密是什么，可她觉得，爸爸妈妈好像也藏了秘密，像藏在床底下的影子，晚上会爬出来。她的小脸皱了一下，赶紧擦干手，跑回客厅。

章贺把莉莉放进婴儿床，起身伸了个懒腰，关节咔咔响，像在抱怨什么。他看了眼成安，眼神平得像没波的河。“别想太多，公园的事没啥。”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可尾音有点沉，像在压什么。他转身走进书房，门关上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他在书房坐下，桌上的台灯亮着，黄光照得他脸发白。他盯着桌上的日历，日子像刀，一天天下割。他的脑子里全是成安的话，女童，开裆裤，别管。他的心跳得有点快，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可他没往深处想。他只觉得，新家还不够安静，安静得不够让心跳慢下来。他的手抖了一下，拿起支笔，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像在圈住什么不让它跑。

成安在客厅，哄着潇潇吃饭，女孩抓着勺子，舀了点粥，洒了半桌。她想起公园的事，想问，可妈妈的眼神空空的，像丢了什么东西。她没问，埋头吃饭，粥凉了，黏得像胶。她不懂为什么，可她觉得，这个家像个盒子，装着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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