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空气冷得像刀，割在皮肤上生疼。章贺站在小诊所的角落，背靠着斑驳的墙，墙上的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盯着他不放。诊所藏在城郊一条泥泞的小巷里，门口没招牌，只有盏破灯泡，昏黄的光晃来晃去，像在嘲笑什么。成安躺在产床上，疼得喊了一夜，嗓子都哑了，汗水把头发糊在脸上，像个溺水的人。章贺没靠近，双手插在兜里，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点。他的眼神飘忽，像在躲什么，又像在找什么。

产房里只有三个人：成安，章贺，还有那个接生的老大夫。老头瘦得像骷髅，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沟，眼神躲闪，像在藏什么。他穿件脏兮兮的白大褂，袖口磨得发黑，手里拿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剪脐带时手抖得像筛子。产房的灯昏黄得像鬼火，照得一切都蒙了层灰。空气里一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的怪味，呛得章贺喉咙发紧。他没说话，站得笔直，像根钉子钉在墙上。

成安的喊声停了，一声细细的哭声刺破了产房的死寂。孩子出来了。老头用块破布裹住婴儿，剪了脐带，血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块暗色。他低头看了眼孩子，嘴角扯出一个怪笑，抬头看向章贺，眼神像钩子，扎得章贺心口一紧。

“又是个丫头。”老头的嗓子沙哑得像磨砂纸，话里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他把婴儿抱到水槽边，用一盆凉水冲洗，动作粗鲁得像在洗块破布。成安瘫在产床上，喘着粗气，眼神空空的，像被抽干了魂。她没听见老头的暗语，也没看见章贺的脸色。

章贺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呼吸都费劲。又是个女孩。他的心跳得像擂鼓，血液在耳朵里轰轰响。他的眼神落在婴儿身上，女婴小小的，皮肤皱得像老树皮，哭声细得像猫叫。他的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沉得让他站不稳。他想起潇潇出生那天，也是这样的哭声，也是这样的皱巴巴的小脸。他知道，女孩是他的罪，第二个女孩是更大的罪。他不敢想后果，可后果像影子，黏在他身上，甩不掉。

老头的暗语像根针，扎进章贺的脑子。“丫头片子，得小心点，外面可有眼睛盯着。”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可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得章贺心头一紧。他没提名字，没提其他人，可那话里的寒气像刀，割得章贺皮肤生疼。他知道，老头不是随便说说，这家诊所，这条巷子，这座城，都藏着那些人的影子。他想起小时候，村里的大院，深夜的脚步声，有人敲门，门一开，就是地狱。他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攥紧拳头，怕被老头看出心虚。

老头洗完婴儿，用块破布裹好，抱到旁边的屋子。那是个小隔间，门上挂着块脏兮兮的帘子，里面只有张破桌和把椅子，桌上放着个生锈的铁盘，盘里扔着几块血淋淋的纱布。章贺跟着走进去，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得像要陷进地里。老头把婴儿放在桌上，破布敞开，女婴光着身子，皮肤还湿漉漉的，皱巴巴的小逼暴露在空气里，像朵刚开的花，脆弱得让人不敢碰。

老头转头看向章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新生的丫头，得先来上一发，免得以后麻烦。”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带着股让人恶心的油腻。章贺的心跳停了一拍，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他的眼神落在婴儿身上，女孩的哭声弱了，像是累了，小手攥成拳，抖得像片叶子。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像潮水，淹得他喘不过气。

可恐惧里又生出点别的东西，像火，烧得他下身发热。他的裤子绷得紧紧的，硬物顶出一个明显的轮廓，胀得他咬紧了牙。他恨自己，恨得想拿刀把自己剁了，可那股热流像毒，渗进他的血里，戒不掉。他想起老头的暗语，想起那些眼睛，想起后果。他的手抖得像筛子，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来，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块暗色。

“好。”章贺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他没看老头，眼神死死锁在婴儿身上。他的手伸向裤子，拉开拉链，硬物弹出来，胀得发紫，青筋凸得像要炸开。他的呼吸急促，鼻子里发出粗重的喘息，汗珠滑到眼角，刺得眼睛发涩。他靠近桌子，膝盖撞在桌腿上，疼得他皱了眉，可他没停。

婴儿的小逼皱巴巴的，像块没展开的布，皮肤薄得像纸，带着点刚洗过的湿气。章贺的硬物靠近，轻轻蹭上去，触感凉得让他打了个哆嗦，可那凉里又藏着点热，像在勾他。他的硬物在小逼上摩擦，动作慢得像在试探，皮肤的褶皱刮着他的敏感处，每一下都像刀，割得他既疼又爽。他的下身胀得更厉害，湿意从顶端渗出来，黏腻地涂在婴儿的皮肤上。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血液在耳朵里轰轰响。他的恐惧没散，可欲望像野兽，咬着他的心，让他停不下来。

婴儿哼唧了一声，小脸皱得更紧，像是被惊扰了。章贺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放轻动作，可没停。他的硬物继续摩擦，速度快了点，皮肤的褶皱像在吸吮他，吸得他喉咙发紧。他的汗滴下来，落在婴儿的肚子上，洇开一小块暗色。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哼声，像头困兽。他的下身胀到极点，湿意在裤子里扩散，黏腻得像涂了层胶。

突然，婴儿尿了，一股细细的尿液从皱巴巴的小逼淌出来，温热的液体蹭在章贺的硬物上，像是点燃了什么。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欲望像火山，喷薄而出。他的精液射了出来，黏稠的液体混着婴儿的尿液，涂在女婴的皮肤上，泛着点恶心的光。章贺的腿软了，差点摔倒，他赶紧扶住桌子，喘得像条狗。他的心跳得像要炸开，恐惧和满足像两把刀，在他心上对砍。

老头站在角落，咧嘴笑，眼神像蛇，黏糊糊地盯着章贺。“好了，干得不错。”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可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得章贺心头一紧。章贺没看他，赶紧拉上裤子，手抖得像筛子。他的下身还硬着，湿漉漉的裤子黏在大腿内侧，让他觉得像被剥光了扔在人前。

他没让成安知道，也不敢让她知道。他回到产房，成安还瘫在产床上，眼神空空的，像被抽干了魂。他挤出一个笑，说：“孩子挺好，你歇着吧。”他的声音干得像枯叶，成安没怀疑，点点头，闭上眼，像在逃避什么。

章贺站在产房门口，背靠着墙，双手插在兜里，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点。他的眼神飘忽，像在躲什么，又像在找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两个女儿，都是他的罪。

天刚蒙蒙亮，小诊所的空气还是冷的，夹杂着消毒水和血腥味，像一把钝刀，刮在章贺的脸上。他扶着成安走出产房，成安的腿软得像棉花，每一步都像踩在云上。她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眼神空空的，像被抽干了魂。章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抱着裹在破布里的莉莉，婴儿睡得沉，小脸皱得像个小老太太，偶尔哼唧一声，像在梦里找奶吃。他的胳膊酸得发麻，可他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就有什么东西会扑上来。

诊所外面的巷子窄得像条蛇，泥泞的地面坑坑洼洼，散发着一股烂菜叶的臭味。章贺的旧自行车停在巷口，车把上挂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成安的换洗衣服。他把莉莉塞进成安怀里，扶她坐上后座，动作小心得像在捧一件瓷器。成安低头看着女儿，眼神柔了点，可那柔光像风里的烛火，晃晃悠悠，随时会灭。章贺骑上车，蹬得慢吞吞的，怕颠着母女俩。他的背绷得像块铁板，汗水顺着脊梁滑下来，湿了衬衫。

巷子尽头有盏路灯，灯泡坏了一半，闪着幽幽的黄光，像只独眼在窥探。章贺的眼神扫过路灯，心头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想起接生大夫的暗语，“外面可有眼睛盯着”，那话像根刺，扎在他脑子里，拔不出来。他不知道巷子里有没有人看着，可他能感觉到，那些影子无处不在，像空气，渗进他的每一次呼吸。他的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蹬车的腿抖了一下，差点摔了。

成安抱着莉莉，靠在章贺背上，感觉丈夫的衬衫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她想说话，可嗓子哑得挤不出字。她想起产房里的灯光，昏黄得像鬼火，照得她心慌。她想起大夫的眼神，躲闪得像老鼠，像在藏什么。她想问章贺，为什么非选这家破诊所，可她没敢，怕他又发火，骂她没文化，骂她管不了事。她的手臂紧了紧，把莉莉抱得更近，婴儿的体温烫着她的胸口，像个小小的火炉，让她觉得还有点活气。

章贺骑到家门口，天已经亮了，晨雾像纱，裹着破旧的小楼。楼前的荒草晃来晃去，像在低语什么。他下了车，扶成安进屋，把她安顿在一楼的客房。客房的床窄得像块木板，床单上有股洗不掉的霉味。成安躺下，莉莉睡在她旁边，婴儿床还没搬过来，章贺说等晚上再弄。成安点点头，没力气问。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产房的画面，血腥味，灯光，大夫的黄牙，像一场醒不来的梦。

章贺站在客房门口，盯着母女俩，眼神像潭死水，深得看不见底。他的脑子里全是旁屋的画面，婴儿皱巴巴的皮肤，自己的动作，尿液和精液混在一起的黏腻。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像要吐出来，可他咽了回去，怕惊醒成安。他的手抖得像筛子，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来，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块暗色。他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线，那条线像刀，割断了他回头的路。

他转身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门关上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单人床靠墙，床单皱得像老人的脸，他躺上去，床板嘎吱一响，刺得他皱了眉。他的脑子像台坏掉的机器，停不下来。他想起大夫的暗语，想起那双蛇一样的眼睛，想起巷子里的路灯。他的心跳得像擂鼓，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追得他无处可逃。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被子，指节发白，像在抓着什么救命的东西。

成安在客房，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的水渍，水渍像张开的嘴，随时要吞下什么。她的腰酸得像被针扎，腿沉得抬不起来。她低头看了眼莉莉，女孩睡得沉，小嘴微微张着，像在吸吮什么。成安的眼眶热了，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皮肤软得像水，像一碰就会碎。她想起潇潇出生那天，章贺还笑了，抱着孩子转圈，像个大男孩。可这次，他连笑都没笑，眼神冷得像冰，像在怪她生了个女孩。她的心口像被什么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起村里的老话，女孩是债，生多了就还不清。她不懂那话的意思，可现在，她总觉得，章贺在还什么债，背着她，背着孩子。她想起诊所的大夫，笑得像条蛇，像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想问章贺，可她不敢，怕他的眼神，怕他的骂声，怕这个家像沙子，从指缝里漏光。她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抱紧莉莉，怕一松手，女儿就不见了。

潇潇在儿童房，睡在她的小床上，床头堆着布娃娃，粉色的兔子掉在地上，沾了点灰。她昨晚睡得晚，梦见爸爸抱着莉莉妹妹，笑得怪怪的，像个陌生人。她醒来时，天刚亮，揉了揉眼睛，爬下床，抱着兔子跑去找妈妈。客房的门半开着，她探头进去，看见妈妈躺在床上，妹妹睡在旁边，小脸皱得像个小包子。她咧嘴笑，想喊妈妈，可看见妈妈的眼神，空空的，像丢了什么东西。

潇潇抱着兔子，站在门口，小手攥得紧紧的。她不懂为什么妈妈不高兴，也不懂为什么爸爸老一个人睡。她想起昨晚的晚饭，爸爸抱她，抱得太紧，紧得她有点怕。她想问，可她不会说，只能哼唧，哼唧得像只小猫。她转身跑回儿童房，爬上床，把兔子抱得紧紧的，像在抱住什么不让它跑。

章贺在卧室，闭上眼，试图睡过去，可脑子里的画面像刀，一下下割在他的心上。他想起旁屋的味道，血腥，霉味，还有婴儿的尿液。他的胃里又翻江倒海，像要吐出来，可他咽了回去。他的手伸向床头，摸到一把水果刀，刀柄凉得刺手。他握紧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在警告什么。

晨光从破旧的窗帘缝隙钻进来，像一把细细的刀，割在章贺的脸上。他躺在单人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昨晚的画面像钉子，钉在他的脑子里。诊所的霉味，婴儿的哭声，老头蛇一样的眼神，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喘不过气。他翻了个身，床板吱吱作响，刺得他皱了眉。他的手还握着那把水果刀，刀柄的凉意像根线，拴着他不让睡过去。他知道，今天得干干净净地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起床，穿上件旧衬衫，袖口磨得发白，像他的心，破得补不回去。他下楼，客房的门半开着，成安还在睡，莉莉睡在她旁边，小手攥成拳，像在抓什么梦里的东西。章贺站在门口，盯着母女俩，眼神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自己都疼。他想起旁屋的画面，自己的动作，婴儿的皮肤，像一记耳光，扇得他脸发烫。他咽了口唾沫，转身走进厨房，烧了壶水，水壶的哨声尖得像在骂人。

成安被水壶声吵醒，睁开眼，腰酸得像被锤子砸过。她低头看了眼莉莉，女孩睡得沉，小嘴微微张着，像在吸吮什么。她的心口像被什么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昨晚回家的路，章贺骑车的背影，僵得像块石头，像在躲什么。她想问，可嗓子哑得挤不出字。她想起诊所的大夫，笑得像条蛇，像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抱紧莉莉，怕一松手，女儿就不见了。

她起床，换了件干净的家居服，抱着莉莉走进客厅。潇潇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抱着粉色的兔子，裙子皱巴巴地堆在腰间。她看见妈妈，咧嘴笑，露出两颗小门牙，像只刚学会淘气的小兔子。“妈妈，妹妹睡得好香！”她的声音脆得像铃铛，刺眼地照亮这屋子的阴霾。

成安挤出个笑，点点头，把莉莉放进婴儿床。她看了眼潇潇的裙子，想拉下来，可手顿了一下，怕惊着孩子。她想起章贺昨晚的眼神，冷得像冰，像在怪她生了个女孩。她的眼眶热了，赶紧转过身，假装收拾桌子。桌子上有昨晚的葡萄，蔫了，散发着一股酸味，像她的日子，烂得救不回来。

章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杯热水，热气熏得他眼睛发涩。他看了眼潇潇，女孩抱着兔子，咯咯笑，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天使。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呼吸都费劲。他走过去，坐下，把潇潇抱到腿上，女孩的小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胸口，兔子的毛蹭着他的手，痒得他皱了眉。他低声说：“潇潇，今天跟爸爸玩好不好？”

潇潇点头，笑得像朵花。“好！爸爸讲故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像在要什么珍宝。

章贺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可那笑没到眼里。他的脑子里全是旁屋的画面，老头的暗语，巷子里的路灯，像一团火，烧得他停不下来。他低头看着潇潇，女孩的笑像刀，扎得他心口生疼。他知道，这份干净迟早会碎，像他小时候那样。他想起村里的老槐树，树下总有几个老头，抽着旱烟，眼神像钩子，盯着每一个孩子。他的手抖了一下，赶紧抱紧潇潇，怕一松手，女孩就不见了。

成安在厨房洗碗，碗上的油渍黏得像胶，洗不干净。她听着客厅里潇潇的笑声，心口像被什么攥住了。她想起昨晚，章贺扶她回家，眼神躲闪，像在藏什么。她想起诊所的灯光，昏黄得像鬼火，照得她心慌。她想问，可她不敢，怕他的眼神，怕他的骂声，怕这个家像沙子，从指缝里漏光。她的手抖了一下，碗滑了，摔在地上，碎成几块，声音尖得像在骂人。

章贺听见响声，抬头看了眼厨房，眼神冷得像冰。他没说话，把潇潇放回沙发，起身走进后院。后院有个破棚子，里面堆着些杂物，旧轮胎，生锈的铁桶，还有一袋从诊所带回来的东西。他蹲下，打开袋子，里面是件血衣，成安生产时穿的，血腥味还没散，像在嘲笑他的罪。他拿出一把铲子，在棚子角落挖了个坑，土硬得像石头，铲得他手发麻。他把血衣埋进去，盖上土，踩得严严实实，像在埋自己的心。

他站起身，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来，滴在土上，洇开一小块暗色。他的脑子里全是老头的暗语，“外面可有眼睛盯着”，那话像根针，扎在他脑子里，拔不出来。他不知道后院有没有人看着，可他能感觉到，那些影子像风，刮在他的每一次心跳上。他的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手抖得像筛子，铲子掉在地上，响得像枪声。

成安收拾完碎碗，走进客厅，看见潇潇在玩兔子，莉莉在婴儿床里哼唧，像是饿了。她抱起莉莉，喂了点奶，女孩的小嘴吸得急，发出细细的咕咕声。她的眼眶热了，赶紧擦了擦，怕眼泪掉下来。她想起小时候，母亲老说，女人要忍，忍久了就好了。可她忍了这么久，日子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暗。她的手抖了一下，奶瓶差点掉了，赶紧抱紧莉莉，像在抱住什么不让它跑。

潇潇抱着兔子，跑过来，仰头看着妈妈。“妈妈，爸爸去哪儿啦？”她的声音脆得像铃铛，像在要什么答案。

成安挤出个笑，摸了摸她的头。“爸爸在忙，一会儿就回来。”她的声音干得像枯叶，像在骗自己。她想起昨晚，章贺一个人睡，门关得像堵墙。她不知道丈夫在怕什么，可她能感觉到，那份怕像毒，慢慢渗进这个家，渗进每个人的心。

章贺从后院回来，手上沾了土，衬衫湿得贴在背上。他走进客厅，看见母女俩，眼神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自己都疼。他没说话，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水冷得像冰，刺得他皮肤发红。他洗了手，洗了脸，可心里的那股劲儿却没散，像根刺，扎在他心底，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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