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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第四卷 圣莲浊 第217章-第229章,3

小说: 2025-09-09 12:07 5hhhhh 8630 ℃

  刹那间竟有呼吸一窒之感。

  那眼神之中,空空茫茫,毫无悲喜,如同审视无物死寂。

  然而,就在这份漠然的平静之下,蛰伏着一种绝对的、令人心神俱慑的压迫!

  这股压力,尽管不如已然踏入承天伪境的张术玄那般强横霸道,却要比他还要令人心惊胆战!

  「嘶……」

  陈卓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身旁的天离剑!

  凌楚妃同样感受到了那目光中蕴含的恐怖压力,她俏脸上的寒霜更浓,体内的《圣莲濯》真元自动运转,发出一层淡淡的、圣洁的光晕,将那股侵入车厢的阴冷气息稍稍抵消了一些。

  她紧紧盯着那道身影,凝重道:

  「清吏司指挥使,赵缚。」

  「陛下心腹,缇骑统领,权柄滔天,杀人从不眨眼。」

  「朝中上下,无人不惧他三分。」

  「此人心性扭曲,手段酷烈,是陛下手中最锋利、也最无情的一把刀。我们绝不可与其发生任何冲突!」

  凌楚妃低语介绍的短短片刻,赵缚的目光已在陈卓身上停留了数息。

  他身形未动,似乎并无出手之意。

  那双漠然的眼睛审视着陈卓,空洞的眼神里,似有极难察觉的一丝微澜。

  他并非未曾预料到这年轻人的挣扎,但短短时日竟能境界再进,面对自己的目光竟隐有抗衡之意,这确实在意料之外。

  然而这短暂的情绪瞬间平复,死水复归平静。

  赵缚从容地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随意抚弄了一下自己暗紫色官服的衣袖,将其边缘的一抹皱褶轻轻捋平。

  他甚至没有多看身侧的凌楚妃一眼。

  只是微微侧首,对着身后的缇骑,用那辨不出任何情绪的、仿佛干枯树叶摩擦般的声线,淡淡吐出两个字:

  「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笼罩在天地间的、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周围的蝉鸣、鸟叫、风声瞬间恢复!阳光似乎也重新变得温暖起来!

  赵缚一勒缰绳,胯下的黑马无声地转过身。

  他和他身后那十几名如同鬼魅般的缇骑,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小树林的深处,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官道上惊魂未定的陈卓、凌楚妃以及那些同样脸色发白、冷汗涔涔的天策府甲士。

  陈卓这才感觉自己重新能够呼吸,他靠在车厢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短短的对视,带给他的压力和恐惧,甚至远超曾经经历的所有激战!

  赵缚……

  他将这个名字,以及那双死寂、空洞、如同猫瞳般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深处。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看似普通的、甚至有些病态的男人,将会是他未来道路上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

  这次北羌之行,恐怕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

  西域,昆仑雪山深处,一处凡人足迹绝迹的隐秘所在。

  那是一座仿佛直接嵌入山体内部、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古老禅院。

  院内光线并非来自天光,而是源于某种奇异的能量晶石或阵法,散发出幽冷而诡异的七彩光晕。

  禅院最深处,是一间异常开阔、却又空旷得令人心悸的石室。

  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尊高达数丈的欢喜佛像。

  佛像非金非玉,似由玄冰与某种暗色晶石混合雕琢而成,通体散发着森森寒气,偏偏其面容又带着一种扭曲的、极乐的笑容,似慈悲似邪异,令人望之生畏,心神摇曳。

  佛像周围的地面,铭刻着繁复而古老的密宗符文,隐隐有无声的能量在符文间流淌,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形场域,将此地与外界彻底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甜腻中带着血腥和腐朽气息的异香,吸入一丝都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与恐惧。

  这便是密宗三百年来最为神秘莫测的禁地之一,欢喜尊者的闭关之所。

  此刻,巨大的欢喜佛像前,正伫立着墨色身影。

  只见此人面容清癯,双目狭长,眼神幽深如古潭,正是亲自跋涉万里,秘密到访此地的妙音魔教太上长老——

  幽烛。

  他站在那散发着无边威压的佛像之前,身形显得有些渺小,但周身却弥漫着一股与之抗衡的强大气息。

  显然,这并非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也绝非一次寻常的拜访。

  「尊者,别来无恙。」

  幽烛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空旷的石室中响起,好像打破了此地千万年不变的死寂。

  「近日天都风起,暗流涌动,我教圣女已与贵徒贡迦有过一番『浅谈』,似乎还初步达成了某些『默契』?」

  巨大的欢喜佛像毫无动作,仿佛只是死物。

  但片刻之后,一个低沉、宏大、仿佛来自地底深渊,又带着奇异共鸣的声音,直接在石室中回荡,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

  「幽长老亲至,倒是稀客。贡迦那孩子,性子急躁了些,但心意尚诚。他若真能寻得些『门路』,促成你我两家未来某些『便利』,也算他的一份功劳。」

  幽烛语气依旧平淡,目光却直视着佛像那似笑非笑的面容:

  「教中有些声音,对此颇有微词。毕竟,贡迦贤侄如今……似乎尚未具备与我教圣女平起平坐、商谈要事的资格。」

  「他这般越级接洽,若非有尊者您的默许,怕是难以成行吧?」

  佛像发出一声笑声,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资格?呵呵……幽长老,你我修行的,是这天地大道,是那永恒之力。皮相身份,不过是过眼云烟。」

  「贡迦虽年届不惑,至今仍困于凝元之境,在外人看来,确实难堪大任。」

  声音稍作停顿,带上了一丝高深莫测的韵味:

  「然,世事奇妙,皆有定数。天道运转,自有其规。蝼蚁亦可撼树,尘埃也能遮天。贡迦此行,看似莽撞,实则……或许正应了某段因果。」

  幽烛眼神微动:「尊者的意思是……?」

  佛像的声音变得更加飘渺,仿佛在缓缓揭示一段早已注定的命运:「我曾于定中窥得一丝天机,那天都的永明郡主,光风霁月之下,命格之中却潜藏着一道孽情之劫。」

  「此劫难解,非寻常手段能渡。而贡迦……他虽修为不济,却身负我密宗三百载『欢喜禅定』之传承,心念之中,自有破除虚妄、直抵本源的『痴』与『欲』……或许,那令郡主应劫之人,正是他这『无资格』之人呢?」

  「若此事真能应验,贡迦历此红尘大劫,勘破情障,采得『圣莲』之精粹反哺自身,一朝顿悟,立地成就『欢喜圣子』,未来承接我这法脉,亦未可知。」

  幽烛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如此,尊者深谋远虑,幽某佩服。圣子之位,关乎密宗未来,自当非同小可。只是……」

  他话锋一转,笑容不减,眼神却变得锐利如刀,直刺佛像核心:「若真是那位永明郡主……呵,那可是无忧宫的掌上明珠,身系天下气运,更修有克制万邪的《圣莲濯》。」

  「幽某虽非专研贵宗妙法,却也并非对『欢喜禅定』一无所知。」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平缓,却带着一种洞悉底细的笃定,「此法霸道绝伦,若能寻得那契合无间、灵韵天成的『无上鼎器』,其进境之速,确可一日千里,数年之功,便可抵他人百年苦修,此言非虚。」

  幽长老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衡量着什么,继续说道:

  「然则,正所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此法过于迅猛,本就近乎逆天而行,欲借此直抵承天之境,所将面临的天道反噬与心魔劫难,恐怕……亦是酷烈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吧?」

  「尤其是,」

  他顿了顿,仿佛在仔细斟酌着用词,「那传说中最后一步的所谓『圆满』……幽某曾于古籍残篇中窥得只言片语。」

  「似乎其所需引动的,早已超脱了单纯的天地灵气范畴,更需惊扰那冥冥中的『人道气运』?」

  他紧紧盯着佛像,似乎想从那亘古不变的石面上看出些许端倪:

  「此等仪轨,若是幽某所知不差,已近乎是窃国祚、撼龙脉之举!恐非能在密室中悄然成就,反需于那煌煌大日、众生瞩目之下,方能借得那一线虚无缥缈的功成之机?」

  「尊者,」幽长老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凝重的告诫,「如此行事,稍有差池,引来的恐怕便不仅仅是天道谴责,更是滔天的人道怒火与王朝倾覆之险!」

  「这干系之大,风险之烈,早已非一宗一派所能承担,实乃在悬崖之上,以这朗朗乾坤、天下苍生为注,行此九死一生的惊天豪赌啊!」

  「尊者您确定,为了区区一个尚在成长中的『应劫之人』,真的值得付出如此代价吗?」

  幽长老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佛像,等待着欢喜尊者的回应。

  片刻之后,那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带着奇异共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那声音里少了几分之前的飘渺,却多了几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之事的淡淡笑意。

  「呵呵……幽长老所虑,确有几分道理。」

  「以天下为注,行此豪赌,风险之大,自不待言。」

  他话锋轻轻一转,声音里那丝玩味变得稍稍明显了些,仿佛不经意间提起了另一件似乎毫不相干、却又别有深意的事情:

  「不过,幽长老,你似乎忽略了棋盘上另一颗更有趣的棋子。」

  「你妙音教这一代的『圣女』,可真是不安分得很呐。」

  「她那身『玄蛊源血』,力量倒是精纯,只可惜戾气太重,也太有自己的『小聪明』。天隐门两派,浮光与月勾都沾染了不少因果,怕是不甘心只做一枚安分的棋子。」

  「她现在搅和进贡迦的事情里,看似是助力,但依老夫看,更像是一味烈性猛药——用好了,或许能起效,用不好……反噬起来,只怕比景国皇权带来的麻烦,更加棘手和难以收拾。」

  「连这般自身就携带巨大『麻烦』和『变数』的工具都已入场,幽长老,你还在担心那些摆在明面上的风险吗?」

  佛像冷酷的评价道:「那女娃资质惊世,『源血』之力若论本质,确比『圣莲』更适合做引动天地之力的『道标』。」

  「可惜她那命格之中,似乎缺了最关键的一环『承载』之力,否则,以她为『主祭』,或许成功的把握更大,引来的反噬也更可控些?」

  「如今,『应劫之人』遇上了『孽情之劫』的主角,而最大的『变数』亦在侧……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宏大与漠然:「天道轮回,花开花落,自有定数。至于谁是『采花人』……或许,连那执棋者,也未必能算尽所有变数。」

  「你我只需静观其变,落子无悔即可。」

  幽烛眼中精光闪烁不定,显然被欢喜尊者这番关于功法、童妍变数和棋局的论述深深触动。

  他沉默地消化着其中的信息,将所有翻腾的念头压下,最终恢复了平静,缓缓颔首:

  「尊者高见,幽某受教了。看来这天都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既然如此,幽某便静候佳音了。」

  幽烛对着佛像再次微微一礼,随后无声的离开了这间石室。

  石室内,重归死寂。

  巨大的欢喜佛像矗立依旧,眼中光芒彻底隐去,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交流。版主提醒:阅文后请用你的认真回复支持作者!点击右边的小手同样可以给作者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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