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木桶里晃荡的水声，彩英那带着点舒服又有点发嗲意味的轻哼，还有喜贵粗重的、带着雄性气息的呼吸搅动着燥热的空气。窗棂外刮过一阵更猛烈的寒风，呜呜咽咽，搅得那点可怜的油灯火苗也跟着东摇西晃。盆里那两只脚，一只在宽厚油黑的大手中显得更加小巧白腻，另一只还半浸在水里，五个粉润的脚趾头像不安分的小虫在水中轻轻蠕动。而那烫脚的痛楚、寒夜的刺骨、白日里踩埂的沉重恐惧、以及那避不开的磨难……所有一切，都暂时被这晃动的灯光、弥漫的暧昧水汽、以及男人掌间那带着粗糙力道又带着疼惜的揉捏给捂住了。

喜贵那只油黑粗粝、指节如树瘤般凸起的大手，死死攥着盆里那只滑腻软白的脚丫子，揉搓得像面案上发过劲儿的白面筋！指肚上的茧子刮着彩英娇嫩敏感的脚趾缝儿，每一道沟壑、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搓捏时带起水淋淋的细响，像活物在黏腻地吮嘬。彩英的眼睛眯成两道水汪汪的细缝，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喉咙里淌出来的哼哼声不再是懒散的春蚕吐丝，愈发变得像断奶的小母羊叫唤，又细又颤，带着勾魂的钩子，还夹杂着压抑不住的、短促急喘的娇吟，真如同春日半夜里，那不安分的风钻进窗棂缝儿，吱吱呀呀地扭动，撩拨得人火气乱蹿！

这股子浪声，比刚才村巷里那些隔着墙壁飘出来的零碎声响更直接、更滚烫，一股脑儿全灌进喜贵的耳朵眼儿，跟烧红的铁水似的顺着脊椎往下灌，把他裤裆里那根原本就憋屈得梆硬的铁棒，淬炼得更粗、更烫、更棱角狰狞！顶得裤裁都快绷裂开丝！

一股邪火顶着他脑门心儿，手上不自觉就带了狠劲！拇指重重摁压在那片脚掌心肉乎乎的厚绵垫儿上！那地方敏感得像刚剥了皮的嫩蚕豆！

“嘶——嗯~~~！轻点……你下手没个轻重……疼~~~！”

彩英吃痛，身子猛地弓起来，像根被火燎弯的嫩竹，嘴里娇呼着。那眼神儿甩过来，哪里是真的恼？分明是裹了蜜糖的钩子！水光潋滟的眸子春潮泛滥，映着炕头那点鬼火般的油灯，媚气儿浓得能拧出汁水来，软软地缠绕在喜贵油黑的脖子上，越收越紧。喜贵低头瞧她那只细皮嫩肉的脚掌，被他粗指头揉捏过的地方，果然泛起了胭脂似的娇红，像熟透了、烂熟的野樱桃被狠狠捏破薄皮儿，淌出一点甜腥粘稠的汁水！再看她那十个脚指头，更是蜷缩得死死的，勾魂夺魄的紧，像深秋挂在枝头、熟透炸裂、露出晶莹红润果肉的野山枣！每一寸卷曲都在无声地、死死地勾着他魂儿里的馋虫！

一股野蛮的热气直冲喜贵的天灵盖！那只揉捏脚板的大手，像条不听使唤、着了魔的泥鳅，顺着那滑腻细腻、宛若刚凝乳脂般的小腿肚子，贪婪地往上爬！指尖划过紧绷的皮肉，那触感！滑得像水底新剥出来的鲜藕芯，热得像初夏午后被日头晒透了的地垄沟里的软泥！烫得他指尖直颤，心尖儿也跟着哆嗦！

他猛地抬头，额头青筋都突突跳着。炕上的彩英哪还看得到半分恼气？两颊早已飞满彤云，杏眼里雾蒙蒙一片，湿漉漉的，像一场急急而来的桃花春雨打在新开的桃花瓣上，把花瓣揉搓得又湿又软又透亮，那股子娇憨又勾人的劲儿，挠得他心肝肺一齐痒得发慌！

“彩英……”喜贵的嗓门像被沙石碾过，嘎哑粗砾，刚吐出这两个字，后面的话还噎在滚烫的喉咙里——

彩英却像条嗅到血腥的母蛇，倏地贴上来了！那两瓣饱满欲滴的、如同初绽花瓣的红唇，带着热烘烘的蜜香气儿，快如电闪地啄在了他布满胡茬的嘴唇上！

啵儿！

​​

又软！又湿！又糯！像初春头一阵酥酥麻麻的雨点子，狠狠砸在龟裂焦渴的春田上！那股子酥麻劲儿，钻心钻肺！

喜贵脑子“轰隆”一声，像点燃了晒场上晾着的火药，彻底炸开了花！身体里那点憋了半宿、在刺骨寒风里都没冻僵、在别家炕头翻滚声响里积攒下的、烧得皮开肉绽的狂野力量，再也按捺不住！他喉咙里爆发出一声低沉的、野兽般的咆哮，臂膀如两根生铁铸就、浸透了力气的大抬杠，“呼”地一声就把炕上那温软馨香的肉身子整个儿捞进了怀里！铁箍似的死死勒住！

他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被寒风刮得粗砺的大嘴，再没了丝毫犹豫，带着股啃断生肉般的狠劲，恶狠狠地砸了下去！像是要把刚才那温软的一啄连本带利讨回来！他滚烫粗糙的唇瓣如同两张粗砂皮，死死碾过彩英那两片嫩得像花瓣芯子、软得像樱桃肉的娇唇！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脸上，滚烫如火。那根在嘴里憋屈许久、蓄满了蛮力的粗糙舌头，更是如同一根烧红的铁犁，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道和灼人的热度，蛮横地撬开她湿润松软的牙关，凶猛地顶了进去！

舌头甫一入那处湿滑温软、蜜糖般甜腻的腔腹，喜贵如同闯入一片从未涉足的丰饶之地！他不管不顾，粗暴地卷住彩英那条小巧滑溜得如同鱼肠般柔韧、又带着甘美津液的香舌，发狂地吮吸、碾磨、撕扯！如同一条在旱地饥渴了八百年的泥龙找到了甘泉！要吸干她舌头底下每一个甜腻的角落，榨出她牙缝里最后一滴津唾！

“呜——嗯……呜……”

​​

彩英被他狂野霸道的侵略激得浑身一个猛烈的痉挛，像是被一桶滚开水浇透了！从喉咙深处挤出一连串破碎的、带着哭腔又甜腻入骨的嘤咛。那柔软弹跳的身子在他铁箍似的怀抱里，如同离水的白鳍，又滑又扭地拼命挣扎，非但没挣脱半分，反而让身上那件原本松垮的花布薄衫“嗤啦”几下，彻底滑落了肩膀！一大片晃眼的白腻皮肉，瞬间曝在了那鬼鬼祟祟的油灯光晕底下！

那一对平日里紧束在衣衫下的饱满山包，也如同终于冲出牢笼的雪白活物，沉甸甸、颤巍巍地跳跃出来！白得像冬日里刚剥去裹泥外壳的新鲜嫩菱角，鼓胀得像蒸到最顶峰、顶端裂开一条诱人细缝儿的暄软白面大馍馍！在那幽微跳动的灯影底下，泛起一层细腻柔和、如同牛乳凝脂般的光晕！而那被灯影照得格外醒目的两颗小小蓓蕾，颜色深得如同熟透透、紫得发黑发亮的小樱桃！早已如坚硬的沙砾般挺翘突起，死死顶在浑圆饱满的顶端，饱满欲绽，引诱着人去狠狠地嘬嗍，用牙齿咬出甘甜的汁水来！

​​

喜贵看得眼珠子都像充了血，喉咙里咕咚作响，贪婪的涎水顺着嘴角淌下来都顾不得擦！他那只蒲扇般巨大的、刚在水盆里泡过仍旧带着热气和水渍的手掌，粗暴得如同钳子，一把便攥住了其中一颗圆润饱满、滚烫滑腻的山丘顶端！

“嗯~~~~~~啊！”

​​

彩英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刺激得浑身剧烈抽动！那奶峰在他粗粝的大手中被狠狠挤压、揉捏、变换出各种惊人的形状，柔软的像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棉花糖，却又烫得像刚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滋滋冒油的滚烫土豆！剧烈的快感和些许粗暴带来的痛楚混杂在一起，冲得她浑身酥软酸麻，只有本能地发出声声断续的、如同幼猫濒死呜咽般的娇喘：

“喜……喜贵哥……嘶……轻……轻点……呜呜……疼啊……”

那声音细碎颤抖，被揉进了骨头缝里的痛和从尾椎骨里钻出来的无边媚意搅合在一起，水淋淋、黏糊糊，钻进喜贵耳朵里，简直比千万根羽毛同时搔刮着心尖尖还要命！这哪是求饶？分明是火上浇油！

喜贵的心肝尖儿也被这声浪狠狠烫了一下，猛地一抽！体内那股子压制了半晚上、属于土地和汗水的原始蛮力，如同决堤的山洪，再也把持不住！他脖子上的筋肉根根暴起，从胸腔深处爆发出一声低沉嘶哑、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那吼声像旱天雷一样，像要把那土炕上的陈年旧灰都震得簌簌地往下落！

喜贵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像憋了三天的饿狼终于嗅到了肉香。他大手一使劲，“嗤啦”一声扯下彩英那条薄得像蝉翼的碎花睡裤，露出一对雪白丰满的臀丘。那臀肉圆润得像刚出屉的热馒头，白得晃眼，软得像发酵过头、轻轻一捏就能陷下去的酥面团。油灯昏黄的光晕洒上去，映出一层细腻的光泽，像是刚从溪水里捞出的白玉石，滑腻腻地勾人魂魄。喜贵瞪着眼，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下涎水，手指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凸得像要爆开。

他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带，动作急得像田里抢收庄稼。那根憋了半宿、硬得像烧红铁棒的大鸟猛地弹了出来，青筋暴凸，顶端渗着晶莹的热液，像刚从火炉里淬出来的铁器，烫得空气都扭曲了。他低头一看，彩英那双滑腻腻的大腿根儿正微微张着，像春雨打湿的牡丹花瓣，湿热的气息扑鼻而来，直往他脑子里钻。他再也忍不了，粗手一撑她腿根，那根饥渴难耐的家伙蹭着她嫩肉，直往那片湿软的地儿钻去。

“啊——！”彩英被这剧烈的侵入激得尖叫一声，身子猛地挺起，像被雷劈中的嫩柳条，一双还沾着水花儿湿漉漉的小脚丫绷直了脚尖。她胸脯上那对雪白肥硕的奶子随着他的撞击肆无忌惮地翻飞晃动，像两只发了疯的白兔，上下跳跃，晃得喜贵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每一下撞击都带起“啪啪”的肉响，混着她喉咙里挤出的娇喘，断断续续，像春夜里被风吹散的猫叫，又媚又野。

彩英的魂儿像是要被那根烧红的烙铁彻底捅穿了！她死死咬着下唇，那唇瓣软得像刚蒸熟、掐一下能流汁的粉糕，竟也被自己咬出几道深凹的白痕。一双杏眼再不是水波，而是沸腾的泥浆，咕嘟嘟冒着滚烫的气泡儿，每一个翻起的浪头都淬着火苗，媚气浓得能点着炕头的油灯！两只手死死抠抓进坑席底下垫着的床褥子里。汗水不再是流，是泼！泼在油亮的鬓角，泼在滚烫的颈窝，把枕头糊成一片湿漉漉、发亮的暗色地图。

喜贵哪还像个活人？分明是头闻到血腥味儿、套索崩断了才脱缰的蛮种公牛！后腰抽动着猛拱，每一下都带着夯碎土坷垃的蛮力，“噗唧、噗唧”地捣进那处早被汁水浸透、烫得如同夏日午后软泥塘的花房子最深处！撞得彩英身子骨吱嘎作响，肠子肚子搅成一团稀泥！魂儿被撞得快要从七窍里喷着白烟儿飞出来！

“喜贵哥……捅……啊啊——再往深里捅……往狠里凿啊！真得劲儿……呜呜……”彩英嗓子里窜出来的调子，全劈了叉，成了破碎的、卷着钩子的哭嚎，又像被掐住喉咙的野猫在春天的瓦顶上厮斗发出的哀鸣！

这声浪勾得喜贵眼珠赤红！额头上那几根鼓胀的青筋突突直跳，如同几条钻在滚烫泥皮子下的活蚯蚓，仿佛下一瞬就要蹦出来！豆大的汗珠子混着泥土气，从他宽阔油黑的胸膛上滚落，噼啪砸在彩英那雪白、此刻因剧烈撞击而不住震颤的小肚皮上！砸出一圈圈粉红的湿印子，活像冰雹砸了新犁的春田！

他那只磨盘般的大手，猛地就攫住了在眼前浪打浪似的晃动的一只鼓胀雪奶！那奶肉滑腻滚烫，却在他五指如铁钳般收拢下被硬生生揉捏变形！粗粝的指头尖儿带着牲口劲儿，狠狠拧住顶端那颗早已熟透、胀成紫褐色的硬樱桃，指甲盖陷进娇嫩的皮肉里旋转拉扯！

“嗷呀——！”彩英疼得猛一哆嗦，又像被滚油浇了尾巴尖儿，嚎叫声尖锐刺耳，身板更是如同刚离水按在案板上的大鲶鱼，疯狂地扭动打挺！浑圆滑腻的大腿肉拍在坑席上，啪啪作响！

她已经癫狂了！脑子里烧成一锅滚沸的杂碎汤！嘴里哪里还是人话？全是些咿咿唔唔、啊啊呜呜的牲口嚎叫！调门越攀越高，越来越急！一声声拉长了调子的浪嚎直冲上去，像正月里窜天猴儿顶到黑沉沉的夜空中再炸开火星儿！

“彩英……稀罕死你了……”喜贵低吼着，舌头像条粗砺滚烫的砂布带子，舔刮过她布满细密汗珠的耳廓、脖颈，喷出的热气带着浓烈的汗酸和欲望的膻气！

可彩英那些疯了一般的嘶嚎，穿过薄薄的土坯墙，肆无忌惮地钻进浓得化不开的寒夜里！喜贵被这声音浇得浑身燥热，脑子里却蓦地一炸！闪电般划过刚才那漆黑的村巷，那个糊着报纸的黑窟窿窗洞儿里，依稀仿佛也有这种调调的声响……如今这动静，怕是比自己听到的要浪出十倍不止！整个村子怕是都被这母豹子发情般的浪嚎吵醒了！

一股冰冷的麻意从尾椎骨猛蹿上来！喜贵慌了神，那只还捏着奶坨子的手下意识就想抬起来，厚实油黑的巴掌直直就去捂彩英那张如同敞开的烧火灶膛般滚烫红艳、兀自喷吐着蚀骨淫音的嘴巴！

“彩英……憋着点……小点声……”

那只来捂嘴的手，刚挨上她湿滑粘腻的嘴角，就被彩英猛地一巴掌狠狠甩开！力道之大，打得喜贵腕子都麻了一下！

“憋？——憋个啥！”彩英嗓门儿更高了！眼角还挂着刚才爽出来的泪花子，声音却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不管不顾的蛮横，“这爽透魂灵、活活要人命的快活劲儿！不叫出来——能活活憋死俺！”

她喘得如同拉风箱，胸脯剧烈起伏，汗珠顺着深深的奶沟沟小溪般淌下。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斜乜着，里面淬着火辣辣的、如同烧刀子酒般的嗔怨和催促，扬手就在喜贵那汗水冲出道道沟渠的后背膀子上，啪啪地拍鼓似的拍打起来！

“快活——快点！好哥哥！别慢！别停！往里捣！狠命地捣啊——！”每一记巴掌都带着催促，拍在他铁板似的脊梁肉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汗星子四溅。

喜贵看着身下这具完全被野火烧透、癫狂如妖孽般扭动叫嚷的白肉身子，心底最后那点顾忌如同土墙遇了洪水，哗啦一下垮塌了个干净！那股原本压抑着的、野猪在泥浆里打滚撒欢儿的蛮劲儿，彻底顶翻了天灵盖！他眼里再没了清明，只剩下一片烧红了的混沌！

他喉咙里炸出一声真正的、如同破堤洪水般的咆哮！腰胯沉得像灌满了铅，却又带着一种即将炸裂的、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可怕力量，对准花房那处软烂滑腻的泉眼，以刨断犁尖、砸碎铧头的亡命气势，发狂地夯撞下去！每一次冲击，都带着“哐叽”、“噗嗤”的、仿佛要将那湿滑肉壁捣烂、捣碎的浑浊闷响！每一次深顶，都引来身下的女人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刺穿耳膜的、如同被整个儿钉死在春天祭台上的母兽发出的巅峰绝唱！那浪翻了的嚎叫，裹挟着黏稠的汁液撞击声，彻底撕碎了土屋外沉凝压抑的寒冷黑夜，在死寂的村庄上空盘旋、游荡，如同鬼魅的藤蔓，缠绕进每一道漏风的窗棂缝儿里，搅碎了一场又一场原本平静的酣梦。

炕上那具雪白的身子，仿佛已化成了风暴中心的滩涂地。彩英喉咙深处滚出猛地拔高、撕裂、变成了拉长调子的、带着钩刺的尖亢嘶喊：

“来了……来了啊！……唔哦哦——啊——啊啊啊！！！！”

这声浪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土屋上方的房梁！就在那尖声攀至绝顶的刹那，她那原本像被抽了筋似的、软如一摊热水的腰肢，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濒死的大鱼最后一次甩尾，整个身体带着一种近乎恐怖的张力，猛地向上弓弹而起！那弓起的脊背拉出一道绷紧到极限、如同紧绷牛筋的流线，雪白的肚皮高高贲起，底下是剧烈痉挛抽搐的嫩肉！两只手更是快如闪电，带着绝望又狂喜的力量，狠狠抠掐进男人那覆满黏腻汗水的肩胛骨！

“嘶——”那十根平日拈针绣花的细嫩手指，此刻竟如同深秋老鹰的钢爪，带着被情欲催逼出的狠厉，深深陷进喜贵黝黑油亮、坚硬如铁的皮肉里！指甲缝里瞬间就卷起了几条细长的、血淋淋的肉棱子，红得刺眼，像几条活生生被刨开的肉槽！

这狠厉的一掐，如同点燃火药桶的最后火星！喜贵只觉得天灵盖一阵电流似的酥麻猛击，脊椎骨深处传来一股摧枯拉朽的溃败感。他粗壮的后腰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筛糠，喉咙里爆发出被呛住的、低沉浑浊的呜咽：“呃——！”那根在他滚烫甬道中冲撞跋涉了不知多久、早已滚烫坚硬似烧红烙铁的活物，猛地一胀！仿佛大年三十晚上那惊天动地的炮仗终被点燃捻子，一股滚烫粘稠、如同刚煮沸的榆树皮胶般的生命原浆，裹挟着开山裂石的蛮劲，如同决堤的沸烫山洪，带着滋滋作响的劲头，朝着花房深处那被碾磨得滚烫绽开、早已汁水淋漓的柔软蕊心，怒射而出！

“嗷——！！！”彩英的喉咙被这股滚烫洪流彻底冲垮！她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如同被烧红铁棒贯穿肺腑般的惨哼！被彻底贯穿填满的身体猛地向上窜跳了一窜，随即如同被活活抽走了大筋的鲤鱼，筛糠似的猛烈颤抖起来！两条白蟒般的大腿死死夹紧又无力痉挛地踢蹬开，脚趾蜷缩得像寒冬枯枝上紧紧扒住的死麻雀爪！每一次哆嗦，都是深入骨髓的、源自生命深处的极致颤栗！每一次收缩，都贪婪地吮吸压榨着那倾泻而来的滚烫琼浆！

这蚀骨销魂的剧烈抽搐，足足持续了十几声粗重的喘息。土炕仿佛都在不堪重负地吱呀作响，震得墙皮上的陈年老灰簌簌而下。彩英的喉管只剩下嘶嘶的、如同破了的风箱般的抽气声。终于，那阵狂暴的电流缓缓耗尽。她绷紧如生铁弓弦的身子，“哗啦”一下彻底散了架，如同狂风暴雨过后彻底被摧垮的烂泥塘堤岸。

“呃啊……”彩英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嘶哑干瘪得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这口气悠长得如同抽走了她半条命。她像一摊湿漉漉、粘乎乎、刚从泥水沟里拖出来的白腻棉絮，再也撑不起一丝力气，软软地歪倒在炕席上，整个人像被犁头劈开后又丢弃在烂泥地里的柴禾捆子。先前那股子能把人点燃的精气神儿全耗干了，连刚才那声嘶力竭的叫唤也憋在喉咙里成了含混不清的呜噜。只剩下那对沉甸甸、被汗水浸泡得像淋了雨的硕大白馒头似的奶子，随着她急剧又虚弱的喘息，在滚烫的身体上沉重地、黏滞地晃悠。一只被抽去了骨头的手臂捂着后腰的位置，那里如同被大车轮子反复碾压过，疼得她直抽凉气，断断续续、像只刚挨了顿毒打又被丢在墙角的断奶小野猫，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你这……你这劲道…你可真是属牲口的……把俺骨头渣子……都碾碎了……拆得……拆得连个整人都没有了……呜呜……”

眼泪混着脸上的汗水、鬓角的乱发，黏糊糊地糊了半边脸。她每抽泣一下，那水淋淋的花户深处便不受控制地抽搐紧缩一次，挤出几缕浓滑黏腻的白浊，缓缓淌下，在她雪白的大腿内侧画出几道狼狈又靡烂的污痕。整张土炕都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混合着新鲜精浆的腥膻、女人淋漓阴液的酸臊以及浓烈汗酸气的味道，厚重得如同刚揭锅的新麦面发酵透了那股子冲鼻的味儿，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肺叶子上。窗外呜咽的寒风撞在糊着破油纸的窗棂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屋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又疲惫的喘息，以及身下炕席被汗水浸得湿透、又被体温煨得温热的古怪水声。情欲的风暴席卷而过，留下面目全非、精疲力尽的赤身肉体，在这无边寒夜里短暂地喘息着，如同被榨干了最后一点汁液的糠渣。

炕上的风暴算是歇了菜，留下两条刚从滚水里捞出来的人形儿。喜贵自己那身黑铁疙瘩似的腱子肉也软了架子，汗珠子顺着凹下去的腰窝沟往下淌，混着女人的汁水儿，黏糊糊滴答在坑席上。再看那边厢的彩英，整个人脱了形，成了一滩刚和好的、还冒着热气的稀软白面糊糊！那浑身上下的嫩白肉皮子，兀自跟筛糠似的微微打颤，像秋后挂在枝头、被寒风最后扫过的烂熟柿子，颤巍巍抖着，随时要稀烂地掉下来。

她那张被汗水和泪水糊花了的小脸，皱成一团，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哼唧着，抽抽噎噎，眼泪淌像是两条小河，沿着鬓角、腮帮子、下巴颏儿往下爬，留下一道道湿滑发亮的轨迹，活像两条刚从淤泥里钻出来的滑腻白蛇。

“呜……腰……腰断了……被你颠碎了架了……”一声哀鸣还没落腔，又像被烫了似地扭动起来，“嗷——大腿根儿里头……筋……筋抽了……疼……火烧火燎……拆骨头缝的疼……”声音虚弱得像刚出生的病猫仔儿。话没落音，肚子又抽抽，她拿手死死摁住小肚子那块被撞得一片胭脂红的嫩肉：“哎哟……我这小肚子……搅成了一锅……滚沸的、泼了辣椒油的烂糨糊……”每一声哀叫，都像是从骨头渣子里渗出来的苦水儿。

喜贵看在眼里，急在心窝窝里，汗淋淋的糙脸上全是心疼。这女人是他心头最娇贵、最碰不得的一块嫩皮肉！她呓语般哭诉哪儿疼，他那双蒲扇大的、能把老牛肩胛骨捏出响儿来的粗粝大手，立刻就像个初次捧蛋的娃娃，小心翼翼地、连大气也不敢喘地覆了上去！

喊腰疼，他掌心就热烘烘地贴上那段汗津津的细腰窝儿，用指肚极轻极慢地打着圈揉。肉那么软，骨头那么细，他生怕多用一分力就给揉断了，一边揉一边喉咙里滚出哄孩子似的、含混沙哑的低声下气：“彩英……对不住，俺……俺真不是人呐……”

一听大腿根那儿也疼，喜贵的手立刻往下滑，糙粝的指腹挨着那片被磨得红肿油亮、甚至微微翻开几道嫩红小口子的腿根内侧嫩肉，更是轻得像蜻蜓点水，按一下，赶紧抬起来，生怕自己那树皮般的手掌带起的风都伤着她。他满脸赤诚的懊悔，额头的汗珠砸在她小腹上：“俺该死！看把你糟践成啥样了……”

小肚子疼得她直抽气，喜贵那热烘烘、汗渍渍的大手又整个儿盖上去，如同刚出笼的发面馍馍覆上了一层油纸，只敢用掌心隔着皮肉轻轻地焐，生怕惊醒了那里面被搅得昏天黑地、缩成一团的软肉肠。嘴里更是翻来覆去那几句掏心窝子的赔罪：“彩英……好媳妇儿……再不敢这么没轻没重了……都怨俺这活畜生……” 他揉得专注、焐得仔细，粗笨的手指头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忏悔的战栗，那温柔劲儿，活脱脱像捧着块从龙王爷眼皮底下偷出来的、一碰就碎的白玉豆腐！

那笨手笨脚的揉弄，反倒像拿硬砂纸蹭着最嫩的豆腐皮，揉得彩英浑身酥麻又带着难言的酸胀，嗓子里忍不住溢出更细更软的猫哼：“嗯……唔……”

彩英被他这笨拙又滚烫的殷勤伺候着，身子是舒坦些了，可那酸楚的后劲儿夹杂着被他揉出的、另一种难以启齿的酥痒麻胀，却搅得她心里越发委屈泛滥，像个抢不到糖吃的奶娃子，眼泪反而愈发淌得凶了。那眼泪儿不是水，倒像是心窝子里淤塞的泥淖融化成的清流。她眼皮哭得红肿，湿漉漉、水汪汪地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带着九分委屈十分娇嗔，那被啃咬得微微发肿、如同初绽石榴籽般的红唇一嘟，竟像根刺似的直戳喜贵的心肺管子：“哼……这会儿知道哄人了？刚才是哪个牲口爪子，跟铁钳子似的往死里拧俺那奶尖子的？掐得皮都快破了！那尖尖儿现在还火燎燎地疼！”话音打着颤，还带着哭过后的浓浓鼻音。

这话一出口，如同烧红的烙铁捅进了喜贵的耳窟窿！“刷”地一声，一股冲天的血气直撞顶梁门！那张平日里太阳晒、北风吹、刀削斧凿般的黝黑脸膛，瞬间胀成了熟透发紫的猪肝色！额角的汗珠子都显得更亮了。他臊得手足无措，喉头咕咚作响，愣是憋不出半个屁来，大手僵在彩英软滑的肚皮上，抓也不是，放也不是，急得只剩下干咽唾沫的份儿，嘴里结结巴巴：

“俺……俺那是……” 那吭哧瘪肚的窘迫相，活像被当场逮住偷了邻居下蛋老母鸡的哑巴牲口！

他这副呆鹅似的傻样儿，配上那张红得快要滴血的糙脸，反倒勾起了彩英心头刚被揉软了的那团热乎劲儿。先前那点委屈酸楚竟被一种难言的、被酥麻欢喜悄悄地替换了。她小腰软软一拧，像条刚从蒸锅里提溜出来的、滑不留手的白嫩大年糕，轻飘飘地就贴进了喜贵那汗涔涔、油亮亮、结实如同石碾子的怀里！

两条比刚剥皮的嫩葱还水滑的白胳膊蛇一般缠上了他汗津津的脖颈子，红唇凑到他耳根子底下，那温软弹跳、还带着被汗水濡湿的一对沉甸甸、凉丝丝、如同两只剥了壳的生鸡蛋似的大白奶坨子，就那么毫不避讳地、紧紧贴蹭在他燥热未退的、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紧接着，两片湿软滚烫的唇瓣微微开启，一股混杂着温甜汗息、蜜样儿津液和一丝若有似无奶腥味的热烘烘气流，如同春日河面解冻第一股暖风，带着令人骨头发软的甜腻劲儿，轻轻搔刮着喜贵耳廓里每一寸汗毛：“喜贵哥……” 那声音黏糊糊、糖酥酥，像刚熬出锅的蜜糖丝儿，裹着滚烫的春潮，“俺……俺心里头……也稀罕死你咧……” 那股子甜腻的热气顺着耳道直往他天灵盖上钻，钻得他心窝子里像揣了一窝子刚出窝、兴奋得直打滚的小猪崽子！

炕上再次升起热烘烘的，蒸腾着汗味儿和年轻身体蓬勃的气息。喜贵一个翻身，像块烧热的磨盘，把怀里那团温热的、雪腻的白肉实实压在身下。身下的彩英，那嗓子里迸出的尖呼就带了真格儿的颤音，在屋里撞：“呀——！不成了，真不成了！再恁弄，俺……俺真要交待在这炕头上了哇——！”

就在那尖细颤音扎破屋顶似要飞出去的当口，窗根底下，低低沉沉砸过来一声咳嗽。那咳嗽不响，像根淬了冰的针，一下就戳破了屋里的燥热，正正扎进两人突突乱跳的心尖儿上。喜贵激灵灵一个冷战，浑身的腱子肉霎时僵了，绷得铁硬——那声音，是他爹！

身下的彩英也成了块冻住的年糕，噤了声息，只余下暖烘烘的鼻息，一下，又一下，怯生生地拱着喜贵的胸膛。

屋里死静，能听见油灯灯捻儿“哔剥”爆着星子。过了半晌，喜贵才敢挪窝儿，像条蛇褪皮一样，小心翼翼滑到炕头，对着那点昏黄豆焰噗地吹了口气。黑暗猛地泼进来，填满了屋子。他又爬回来，摸索着扯过粗硬的被子，把彩英那滚烫滑溜的身子，像抱住只待宰的、哆嗦的小羊羔子，死死搂进怀里，嗓子眼儿挤出蚊蚋似的声响：“睡觉，睡觉。”

彩英在他胸口窝着，没了声儿，却又不老实，湿滑的小舌头猫儿似的，带着笑音儿，一下下去舔那汗湿的胸膛。

“嘶——”喜贵吸了口凉气，低头去瞅。黑洞洞的，啥也瞅不真着，只有两汪水亮亮的玩意儿在近前忽闪，贼亮，像夜猫子的眼，亮得人心慌。他搂在彩英后腰上的铁箍胳膊，猛地又加了三分狠劲儿，直把那湿乎乎、温突突、软得像刚剥皮蒸好的羊羔子肉的身子，更深更死地往自家滚烫汗湿的怀里勒！那蒲扇似的糙手，裹满铁砂似的粗茧子，早就在她滑溜溜的后脊梁沟里拱了半天。汗湿了的皮肉凉浸浸、滑腻腻，真比得上镇上玻璃门的商店柜台上摆着的杭绸段子！那大手趁势往下出溜，泥鳅钻洞般，“滋溜”一下，就滑进了更丰腴溜圆的地方，直直摸到了腚沟子那道隐秘温热的深褶！

“呀——！”怀里头那团白光光、颤巍巍的玉人儿猛地一个哆嗦，嗓眼里挤出声带钩子似的尖哼，冰凉的小手反探过来，死死攥住了他粗壮腕子，喘得如同漏风的风箱：“别……别挨那儿……疼得钻心窝子……”

喜贵心肝尖儿也叫那一攥攥得跟着一颤，慌忙压着嗓子问，气息粗重喷在女人汗湿的颈窝里：“咋？你腚眼子上那劳什子‘火疖子’又……犯了？”

彩英攥着他的手腕不松劲，身子在他怀里又拧了两拧，那饱满滑溜的腿肚子蹭过喜贵硬邦邦的腿肉，哼哼唧唧地诉苦，带着水音儿：“嗯呐……肿起好大一个包！尖尖的，跟塞了个带刺的仙人球似的！戳一下能疼得魂儿从天灵盖飞出去……这几日蹲茅坑……每回都要半条命去……”

彩英腚上得的痔疮，就是打捻春儿闹腾完才种下的病根儿。许是灌多了那红油刮肠的辣汤，把个娇嫩的腚眼子烧成了燎着暗火的干柴垛！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