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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上)湖心画舫藏蛛网,玉足罗袜即为牢,青云折剑录,1

小说:青云折剑录 2025-09-09 12:04 5hhhhh 2700 ℃

牧清与张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战意。张放那玩世不恭的脸上,更是多了一丝即将大闹一场的兴奋与期待。“谨遵王爷之命!”二人起身,对着楚天阔,郑重一揖。

“好。”楚天阔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书案下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了过去,“‘醉月舫’乃是豪华赌舫,入门便需验资。这里是五千两金票,是你们此行的‘赌资’,切记,行事需得像个真正的富家子弟。另外,这令牌给你们,”他又递过一枚由纯黑玄铁打造,雕刻着镇南王府“楚”字徽记的腰牌,“持此牌者,可随意进出王府,与我汇报,下次可别再偷摸溜进来了。”

“去吧,”楚天阔最后看着二人,眼中充满了郑重的托付,“本王在府中,静候佳音。”

当晚,日落时分,云州城外镜波湖的官家渡口,早已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无数衣着华贵的富商、气度不凡的江湖客、乃至一些乔装打扮的官宦子弟,都正翘首以盼,等待着那艘传说中的水上宫殿的到来。

暮色四合,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将辽阔的湖面染成了一片醉人的金红。也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悠扬的、仿佛能勾人魂魄的丝竹之声,一艘巨大得如同山峦般的画舫,在一片惊叹与赞美声中,缓缓地,从远方的水雾之中,驶入了众人的视线。

那便是“醉月舫”。整艘画舫共分三层,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船身之上悬挂着数百盏明亮的、用轻纱笼罩的灯笼,将整艘船都映照得如梦似幻。当它靠近时,那柔和而又暧昧的灯火,便将船身方圆数十丈的水面,都映照得一片通明,如梦似幻。船舷两侧站着一排排身着统一的粉色纱衣的侍女,她们巧笑嫣然,对着岸边的宾客们,遥遥地挥舞着手中的丝帕。那不是一艘船,那是一座充满了诱惑,漂浮在欲望之海上的极乐之城。

在熙熙攘攘的登船人群之中,牧清与张放的身影,显得并不起眼,却又恰到好处。张放此刻,早已换下了那身道袍。他穿上了一套由蜀锦裁剪而成的、略显张扬的员外袍,腰间挂着一块成色极佳的羊脂白玉,手中摇着一柄画着仕女图的洒金折扇。他昂首挺胸,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初来乍到又自视甚高的傲慢,将一个有些愣头青的富家公子哥,扮演得惟妙惟肖。

而牧清,则换上了一身朴素却又剪裁得体的黑色劲装,腰间挂着那柄用粗布包裹的止水剑。他面容冷峻,眼神沉静,寸步不离地跟在张放的身后,如同一名忠诚的贴身护卫。

当那巨大的画舫终于靠岸,放下那宽阔的跳板时,一名身着紫色华服的管事女子,便已带着数名护卫,俏生生地立在了船头。 “诸位贵客,老规矩,入门需验资千两。携带金额超过五千两,可直入二楼。”她的声音,柔美而又清亮,传遍了整个渡口。

二人凭借王爷给的沉甸甸的赌资,顺利地通过了船头护卫的盘查,直接登上了踏上了那座香气扑鼻的画舫。他们并未在喧嚣的底层赌场停留,而是在一名侍女的亲自引领下,顺着一道由整块紫檀木铺就的、光可鉴人的阶梯,径直来到了画舫的第二层。

整个二层大厅的地面,竟是由一整块被打磨得光洁如镜的墨玉铺就而成。那墨玉的地板,在头顶那数百盏由水晶与丝纱所制成的巨大宫灯的映照之下,反射着一片片梦幻迷离的光晕。人的倒影与灯的倒影,交织在一起,让人一踏入此地便仿佛瞬间坠入了某个颠倒的、不真实的幻境之中,分不清何为天,何为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顶级龙涎香、醇厚酒香与无数女子身上那馥郁体香的奢靡气息,如同一片温暖的海洋,将人的理智一点点地淹没。

清脆的象牙牌九碰撞声、沉闷的筹码堆叠声、赌客们或兴奋、或懊恼的低吼声、以及那些身着统一的紧身旗袍的女荷官们那如同黄莺出谷般、娇媚入骨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名为“欲望”的交响乐。 而那些女荷官,无一不是身段妖娆、容貌绝,她们那被旗袍包裹得玲珑浮凸的娇躯,在赌桌前或俯身,或侧坐,每一个动作都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最诱人的曲线。她们修长的玉腿之上,都穿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在灯火下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让她们在招待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客之时,更增添了几分致命的、安抚人心的魅惑。

“能够运营起如此规模的赌场,看来烟雨楼与盘丝宫都出力不少呀。”张放在最初的震撼之后,收敛起心神,“小清子,跟紧了,看道爷我,今天给他们来个大杀四方!”

张放的目光,如同雷达一般,迅速扫过全场,最终,锁定在了大厅中央那处最为热闹的、围满了人的“大小”赌桌之上。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赌桌前,随手掏出几张百两的金票,“砰”的一声,拍在了桌上,豪气干云地喊道:“来来来,让个位子,小爷我今天,要赢到你们船主亲自出来求饶!”

这副暴发户般的做派,立刻引来了周围赌客的一阵哄笑。负责摇骰的女荷官身段妖娆、眼波流转,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充满了职业化热情的微笑。

“这位公子,您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那就让奴家来见识见识,您今天的手气如何吧。请下注。”

说罢,她素手轻扬,将三颗由象牙雕成的骰子放入玉盅,盖上盅盖。她的一双皓腕,灵活得如同无骨的灵蛇,将那玉盅在手中上下翻飞,盘旋摇动。那清脆的、如同风铃般的“哗啦啦”声,仿佛带着奇特的魔力,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张放并未急着下注。他只是将那柄洒金折扇,“刷”的一声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贼眼。他看似在欣赏扇面上的仕女图,实则,早已将天衍宗的独门心法——“望气术”,运转到了极致。

在他的眼中,那三颗在骰盅之内疯狂跳动的骰子,其每一次的碰撞翻滚,所带起的那丝丝缕缕的、肉眼不可见的“气运”流转,都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砰”的一声,玉盅落定。 “买定离手,各位请下注!” 当骰盅落定的瞬间,张放的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将那几张百两金票,推向了“大”的一方。

“开!三四五,十二点,大!”满堂哗然。张放则哈哈大笑,将赢来的金票尽数揽入怀中,又从中抽出一张,随手塞进了那名女荷官那深不见底的乳沟之中,引来一阵更加娇媚的嗔怪与笑声。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张放便如同赌神附体。他每一次的下注,都看似随意而又鲁莽,但每一次,都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险之又险的方式,精准地命中结果。他的面前,金票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他的身后,也早已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看热闹的赌客。整个“销金阁”之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这个运气好到逆天的“愣头青”身上。

那名负责摇骰的女荷官,额头上早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她好几次,试图在摇骰之时,用独门巧劲,去控制骰子的点数。但每一次,张放都能提前一步,仿佛能未卜先知一般精准地预判到她的手法,然后用一注更大的赌注,将她那点小聪明砸得粉碎。

终于,在张放面前的金票,累积到了一个足以让这间赌坊伤筋动骨的数目之时,一位始终站在二楼阴影处的、身着紫衣的管事,脸色凝重地转身快步离去。

牧清知道,真正的“大鱼”,要上钩了。

果不其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原本喧嚣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拥挤的赌客们,不约而同地向着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通路。

一道高挑、丰腴、充满了无上风情的身影,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莲步款款地,从楼梯之上缓缓走了下来。

来者,正是“醉月舫”的主人——媚蛛。

她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高开衩旗袍,如同一层流动的、深邃的夜幕,紧紧地包裹着她那成熟丰腴、充满了惊人曲线的完美胴体,将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与挺翘浑圆的蜜桃臀,勾勒得淋漓尽致。旗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蛛网暗纹,在灯火下流光溢彩。她每走一步,那开衩的裙摆之下,一双被肉色油光连裤袜包裹得紧致、圆润的绝世美腿,若隐若现,那层如同涂抹了香油般的诱人光泽,让在场所有男人的呼吸都为之停滞了半拍。

她缓缓走来,脸上挂着八面玲珑的、无可挑剔的微笑,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她并未对任何人说话,只是对着那张早已乱了方寸的赌桌,轻轻地、抬了一下雪白的下巴。那名早已香汗淋漓的女荷官,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下,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媚蛛走到桌前,无比自然地在那张空椅子上缓缓坐下。她就这么坐着,并未急于开始,只是侧过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一双如同含着一汪春水的丹凤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张放面前那座由金票堆成的小山。

一股比这满室芬芳都还要更加浓郁独属于成熟女性的幽香,瞬间将张放整个人温柔地包裹。那香味极富层次,前调是牡丹的雍容华贵,中调却又带着一丝如同蜘蛛丝般,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甜,让人闻之,心神都为之一荡。“这位公子,”她终于开口,声音如同醇厚的陈年佳酿,每一个字都带着能让男人骨头发软的磁性,“手气,可真是好得让人嫉妒呢。”

张放看着这张绝美的脸,感受着那股几乎能侵入骨髓的香气,心中暗道一声“好厉害的妖精”,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愣头青般的狂傲模样。“那是自然!”他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 “小爷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运气!美女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别把你这艘漂亮大船的家底,都输给小爷我哦!”

“咯咯……”媚蛛被他这副狂妄的模样逗得花枝乱颤,那饱满的胸脯,在宝蓝色的丝绸之下,起伏成一道惊心动魄的波浪,“那奴家,可就拭目以待了。”

说罢,她伸出玉手,亲自拿起了骰盅。

新的赌局,开始了。

一瞬间,整个赌厅之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张小小的赌桌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由画舫主人亲自下场的、豪赌的开始。

也就在这一刻,一直如同一尊雕塑般静立在张放身后的牧清动了。 他对着张放,投去了一个只有两人才能意会的眼神,然后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像一个忠诚的护卫在为自己的主人清出一片更宽敞的、能让他尽情发挥的空间。

他悄无声息地退入到了人群的阴影之中,转身,如同一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鬼魅,向着那通往画舫顶层的、无人看守的楼梯,潜行而去。

最初的两局,张放依旧凭着那独到的“望气术”,精准地预判了结果,将自己面前的金票,又垒高了几分。他甚至得意忘形地,对着媚蛛吹了个口哨,引来对方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然而,从第三局开始,情况便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媚蛛似乎并不在意输赢,她只是将摇晃骰盅,当成了一场与张放调情的游戏。她每一次摇骰之时,那双妩媚的眼眸,都会一眨不眨地、深深地望进张放的眼睛里。她的红唇,会微微开启,吐出芬芳的气息。

那股霸道的体香,如同无形的、温柔的毒药,开始腐蚀着张放的感官。他感觉自己的头,开始有些发晕。眼前那晶莹的骰盅似乎都带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他脑海之中,那本该清晰无比的“气运”流转,开始变得如同被搅浑的池水,黏稠、滞涩,难以分辨。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处,传来了一阵奇异的触感。那是一种,隔着一层布料,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的、极致的光滑、温润,与惊人的弹性。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却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心中却瞬间明了——是媚蛛的脚!

媚蛛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专心致志的、与他对视的表情。但她藏在赌桌之下的动作,却充满了侵略性。她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用一只脚的脚趾勾掉了另一只脚上的那只宝蓝色高跟鞋。然后,将那只完全被肉色油光连裤袜包裹的、曲线完美的丝足,如同最灵巧的、吐着信子的美女蛇,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

那只丝足正用它那包裹得浑圆可爱的脚趾,在他的小腿之上不轻不重地画着圈。时而,又会用那曲线优美的足弓,在他的迎面骨上,缓缓地、带着一丝挑逗意味地上下滑动。

张放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自己的小腿处轰然炸开,瞬间窜遍了全身!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僵,呼吸都为之停滞了半拍。

心猿意马,神魂颠倒!他那本已混乱的“望气术”,在这一刻,彻底失效!

“开!一二三,六点,小!”

当他回过神来时,媚蛛已经揭开了骰盅。而他,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竟是鬼使神差地,将一大笔的赌注,都压在了“大”的一方。

“哎呀,公子,看来您的好运气,似乎用完咯。”媚蛛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猫戏老鼠般的魅笑。而她桌下的那只丝足,则仿佛是作为“惩罚”一般,用脚趾在他的小腿肚上,恶意地蜷缩、夹了一下。

“可恶!再来!”张放的脸上,浮现出赌徒输红了眼之后,那种特有的、不甘的愤怒。他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媚术陷阱。但他更清楚,自己此刻的任务,便是要用尽一切办法,将眼前这个最危险的女人牢牢地拖在这里!

他抓起一把金票,重重地拍在桌上,状若疯狂地吼道:“小爷我有的是钱!今天不把输的赢回来,誓不罢休!”

“咯咯……好啊。”媚蛛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更加的妩媚。她桌下的那只丝足,也变得更加的大胆,更加的肆无忌惮。它不再满足于只在他的小腿处流连,而是缓缓沿着他裤管的内侧,向上一点点地,探索、攀爬而去……

另一边,就在整个“销金阁”的注意力,都被那场充满了香艳与豪赌的对决所吸引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早已悄无声息地脱离了那片喧嚣之地。

牧清的身影,如同融入了阴影之中的一滴水。他将自己的脚步、呼吸、乃至心跳声,都压制到极低。他贴着墙壁,避开了数队前来换班的、身姿妖娆的侍女。凭着自己那愈发敏锐的剑心感知,向着整艘画舫之上,那股气息最幽深的所在,潜行而去。

顶层之上,与楼下的奢靡喧嚣截然不同,竟是一片死寂。一条长长的、铺着黑色地毯的回廊,延伸至未知的黑暗之中。两旁,是一扇扇紧闭的、由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房门。他的耳边,能听到从那些紧闭的房门之内,隐隐传出的一些压抑的、充满了情欲的声响。有女子那如同小猫般的、满足的娇喘;有男人那混合着痛苦与欢愉的、粗重的呼吸;更有一些,是玻璃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与那充满了挑逗意味的、情人间的低语。 他知道,这里的每一扇门后,都是一个华丽的能将英雄豪杰融化的温柔陷阱。

就在他行至回廊中段之时,前方不远处的一扇房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两名身着统一的、淡粉色侍女服的“缠丝”,正端着一个空了的酒盘,巧笑嫣然地,从房间之内走了出来。“哎,刚才那位李公子,可真是没用呢。姐姐才用了三成的功力,他就已经……把什么都交代了。”

“咯咯……谁说不是呢。不过,他那副被白丝玉足踩在脸上,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又忍不住兴奋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可真是……有趣得紧呢。”两名侍女一边走,一边用她们那如同黄莺般悦耳的声音,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房间之内,那充满了支配与玩弄的“战果”。

牧清的心,猛地一凛!他想也不想,身形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瞬间便闪入了一旁一座巨大的青花瓷瓶的阴影之后,将自己的身体与那片黑暗融为了一体。

两名侍女迈着轻快的步伐,与他擦肩而过,毫无察觉。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牧清才缓缓地从阴影之中重新现身,继续向深处小心翼翼的前进。牧清屏住呼吸,将自己的感知提升到了极致。他能感觉到,回廊尽头的那一间房,与其他的房间截然不同。

那里,没有丝毫的情欲与喧嚣。只有一片如同深渊般的、充满了女王领域般的“静”。而一股独属于媚蛛本人的体香,正如同无形的、拥有生命的雾气,从那扇门的缝隙之中,缓缓地弥漫而出。

他如同一只轻盈的夜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扇巨大的、门楣之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正在牡丹花丛中结网的金色蜘蛛的房门之前。

门没有上锁,并非是疏忽,而是源于主人那绝对的自信。 牧清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将自己那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平复下来。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抵在了那扇冰凉的门扉之上。将自己的内力,化作一丝纤细的青色气线,顺着门缝,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确认了房内无人。

他不再犹豫,手臂缓缓发力,将那扇房门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然后,身体如同一道淡淡的青烟,从那道缝隙之中闪身而入。

金丝楠木的房门,在牧清的身后无声地合上,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属于赌场的喧嚣。整个世界,瞬间沉入了一片被香气与昏黄灯火所统治的、绝对的静谧之中。

一股比楼下那混合着酒气与胭脂味的奢靡芬芳,要更加纯粹、也更加私密的、独属于媚蛛本人的体香,如同温热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将牧清整个人包裹。那香味如同熟透了的蜜桃,混杂着一丝牡丹的馥郁,却又带着一种如同蛛丝般的、无孔不入的黏腻感,试图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软化他的骨骼,麻痹他的意志。

牧清的心,在踏入这片领域的一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

这间位于画舫顶层的巨大房间,算得上是干净整洁,并未有他想象中那种淫乱不堪的景象。地上铺着厚厚的、能将足音完全吸收的地毯,墙边立着一排由名贵红木打造而成的巨大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账册与看起来像是各地风物志的书籍。一张宽大的书案,静置于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那扇窗,甚至能看到窗外镜波湖那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无边夜景,上面的笔墨纸砚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这里,似乎是一位精明干练的女商人的书房与办公室。

然而,房间另一侧的景象,却暴露了其主人真正的本性。那是一张巨大得有些夸张的黑色圆形大床,床单之上,凌乱地散落着几件属于女性的、充满了私密诱惑的贴身衣物。一条带着蕾丝花边的女士内裤,被随意地丢在枕边;而在床尾,则散落着两三双肉色的长筒丝袜。它们就那么慵懒地、蜷曲地躺在那里,如同几条刚刚蜕皮的美女蛇,散发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气息。

牧清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默念着青云派的静心诀,同时,也在心中焦急地催促着自己,张放在下面和船主对赌,是以自身为饵为他创造机会。他多在这里停留一刻,张放的危险便会增加一分。必须速战速决!

他将自己的气息压制到极限,悄无声息地,先行来到了那片看起来最有可能藏有证据的书房区域。伸手拉开了书案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是一些寻常的信纸与账本,上面的记录,都与画舫明面上的生意有关,并无任何不妥。

第二层……第三层……他将所有的抽屉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甚至用指关节,轻轻地敲击着每一寸木板,试图寻找到可能存在的夹层与暗格。

然而,一无所获。

怎么会?牧清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那股属于媚蛛的、无处不在的香气,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焦躁,开始变得更加的浓郁,更加的具有侵略性。一丝丝的燥热,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小腹深处缓缓升起。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身,那双锐利的眸子,如同猎鹰一般,飞快地扫过房间之内,那仅剩的、最有可能藏匿秘密的两处所在。

左手边,是一座巨大得有些夸张的对开门大衣柜。那衣柜的柜门之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蜘蛛与牡丹交缠的浮雕,看起来厚重而又神秘,是藏匿重要物品的绝佳之选。

而右手边,则是一座同样奢华的、镶嵌着巨大椭圆形水银镜的梳妆台。台面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胭脂水粉盒,看起来,似乎只是寻常女儿家的梳妆之所。

时间紧迫,他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分支路线一:搜查衣柜

分支路线二:搜查镜台

搜查衣柜

牧清的目光,在那座奢华的梳妆台与厚重的衣柜之间,仅仅犹豫了半息。

他觉得那梳妆台过于平平无奇,而这座巨大得有些夸张的、雕刻着繁复蛛纹的衣柜,才更像是一处真正用来藏匿重宝与机密的所在。它就像一只沉默的、盘踞在房间角落的巨兽,充满了未知的、等待被发掘的秘密。

这却也是他此行,最致命的误判。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因为销魂异香而升腾起的燥热,悄无声息地滑到了衣柜之前。他将耳朵贴在那冰凉的、雕刻着蜘蛛与牡丹浮雕的柜门上仔细地聆听着。

里面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那由黄铜打造的、冰冷的门环,然后,用一种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的力道,将那两扇厚重的柜门,缓缓地向两侧拉开。

也就在柜门开启的瞬间——

“呼——!”一股比房间之内,还要浓郁百倍、也更加复杂的、几乎凝为实质的“香气风暴”,便如同被囚禁了千年的妖魔,从那漆黑的柜门之后轰然喷涌而出!瞬间将毫无防备的牧清整个人不留一丝缝隙地淹没!

那气味,是如此的霸道,如此的充满了侵略性。有不同材质的丝绸与织物的味道;有各种名贵熏香与胭脂水粉的味道;更有……无数双属于媚蛛的、被体温与香汗浸透了无数个日夜的、带着最私密、最致命气息的丝袜的味道!

这股恐怖的混合香气,如同猛烈的、无形的迷药,顺着牧清的鼻腔,毫无保留地涌入他的大脑!

“唔!”牧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连那一直苦苦支撑的剑心,都在这股香气风暴的冲击之下,出现了瞬间的停滞!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那张俊朗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一抹潮红。

但他终究还是凭着那最后一丝属于剑客的坚韧意志,强行稳住了心神。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尖,用那尖锐的刺痛感,来抵抗着那股几乎要将他融化的眩晕。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强忍着那股欲望将柜门彻底拉开,然后看向了这座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宝库”之中。

最外层,悬挂着数十件属于媚蛛的华美衣袍。有她在画舫之上招待宾客时所穿的、如同深海夜幕般的流光丝长裙;有她在私下休憩时所披的、薄如蝉翼的黑色真丝睡袍;更有一些剪裁大胆、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舞裙,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繁复的牡丹与蜘蛛。而在这些华美的外袍之下,则是更加私密、也更加凌乱的所在。一些小巧的、由真丝蕾丝裁剪而成的亵裤,与几件绣着精致花纹的抹胸,被随意地、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姿态,散落在衣柜的隔层之上。它们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甜蜜的糖衣,散发着最纯粹属于女性核心的芬芳。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这片“海洋”的陪衬。

那是一片,肉色的海洋。成百上千双,各种各样的肉色丝袜,如同被精心分类的、颜色从浅到深的蛇蜕,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有薄的近乎于完全透明的、仿佛只是在肌肤上打了一层水光的超薄款;有带着柔和光泽的、能让双腿显得无比光滑细腻的经典款;也有颜色更深一些的、带着一丝小麦色健康的、充满了野性诱惑的深肤色款……它们就那么静静地、密集地悬挂在那里,构成了一片充满了极致诱惑与绝对的领域。

“看来……这位罗网,竟是独爱肉丝么……”牧清的心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了这样一个荒唐而又不合时宜的念头。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走神,去想象媚蛛那双被这些不同质感、不同色泽的肉色丝袜所包裹的玉腿,会是何等的风情万种。

他猛地摇了摇头,将这致命的念头甩出脑海。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他伸出手,开始在这片充满了女主人气息的“丝袜森林”之中,艰难地翻找、摸索着可能存在的抽屉或是暗格的痕迹。

他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些柔软、光滑的丝袜。他的鼻尖,更是被那些近在咫尺的、散发着浓郁体香的丝袜,反复无情地“折磨”。他拨开一排排悬挂着的丝袜,一些被他弄乱的丝袜,便从衣架上滑落,悄无声息地堆积在了他的脚边。

一股压抑在体内的燥热,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都一并烧毁。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强忍着无边的欲望,将头埋入那一片丝袜海洋之中奋力翻找之时。

在他身边那些原本只是静静地、垂直地悬挂着的丝袜们,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邪异的魔力的召唤一般,开始……动了。

它们如同拥有了生命的,安静的捕食者。那原本只是无力垂下的柔软袜尖,竟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地抬起了一些。然后,如同成百上千条颜色各异,吐着信子的毒蛇,将它们那充满了“恶意”的“头颅”,齐刷刷地,对准了那个正在衣柜深处,毫无防备,苦苦挣扎的“猎物”。

那些被他弄乱,散落在他脚边的丝袜,也仿佛是活了过来一般,开始在他脚边,缓缓地、蠕动,像是在寻找着最佳的可以缠绕而上的角度。

“嘶……嘶嘶……”一阵极其轻微的、却又密密麻麻的如同无数条细蛇在丝绸之上摩擦的、黏腻的声响,突然传入了牧清的耳中。

他心中的警铃,瞬间大作! 这声音不对劲!

他警惕地抬起头,想要抽身后退。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那只正在衣物堆中翻找的右手,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黏腻而又柔软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条颜色最深的、近乎于小麦色的肉色长筒丝袜,不知何时,竟如同一条拥有了生命的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他的手中。它那充满了弹性的袜尖,正以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而又霸道的力量,将他的五根手指,紧紧地、并拢、捆绑在了一起!

那丝袜的表面,似乎涂抹着某种奇异的、黏腻的油脂,滑不留手,却又带着惊人的韧性。它在绑住了他的手指之后,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如同灵蛇一般,顺着他的手腕、他的胳膊,缓缓地、一圈一圈地,向上滑动、缠绕!

“什么?!”牧清大吃一惊,他用尽全力,想要将自己的右手,从这诡异的束缚之中拔出来。然而,那丝袜却如同长在了他的手臂上一般,越是挣扎,便缠绕得越紧!那柔韧的、充满了弹性的触感,将他的整条右臂,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他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该死!牧清的心中,一片冰凉。他毫不犹豫,左手如同闪电一般,向着自己腰间的止水剑握去!只要剑在手中,他便有信心,斩断这世间的一切妖邪!

然而,他的左手,在触碰到剑柄的瞬间,却摸到了一片与右臂之上一般无二的、黏腻、柔软、而又充满了弹性的触感!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只见不知何时,数条肉色丝袜,竟早已如同安静的毒蛇,从他脚边那堆散落的袜堆之中,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裤子一路向上攀爬,将他腰间的“止水”剑,连着剑鞘,都包裹成一个肉色丝茧,别说是拔剑,他现在就连碰都碰不到剑柄!

与此同时,一股更加巨大的拉扯之力,从他的双腿之处,轰然传来!

他这才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那早已因为焦急而有些麻木的双腿,不知何时,竟早已被数十条从衣柜深处伸出的丝袜,给杂乱地牢牢缠绕住了!它们如同从地狱深处伸出的、无数条充满了欲望的触手,将他的双腿与地面上那些滑腻的丝袜,以及衣柜之中那片无尽的“丝袜海洋”,彻底地连接在了一起!

千钧一发之际,反而激发出牧清身为剑客的本能!既然佩剑已被那诡异的肉色丝袜彻底封印,那他自身,便是最锋利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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