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忆笑出了声，牙齿里泛起酸水。她只吃酸黄瓜，不吃肉饼，不要肉饼，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我没吃过汉堡，我以为肉饼是好吃的。她是吃过的，她只吃酸黄瓜，酸黄瓜好吃。那还吃什么呢？小忆从客厅里闻到了猪肉的香味，和老师第一次为她炒的小炒肉很像。她不要吃猪肉，小忆想，越想肚子叫得越厉害，那个人不喜欢吃猪肉，她还吃什么呢？或许一点汉堡就够了吧？不吃了，她不吃了，她要去干点别的。

小忆喜欢看书，她就让她去看书，她走到了一家图书馆，啊，是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就在前两天看到过的一本书里存在过，好像叫做巴别塔图书馆。六边形的回廊层层叠叠，她到里面去看书，里面有一摞摞的神话，哲学书，俄罗斯经典毫无秩序地堆在一起，形成了六角形。她不看，因为她看不懂。她拿起一些哲学书，然后拿起一些神秘学的书翻了翻，又放下了，之后她拿起了一本《阿哈哈哈斯—穆洛》，她为什么拿起这一本呢？小忆在书里看到自己和老师依偎在黑皮沙发上，深灰的窗帘卷在一侧。她看不懂别的深奥的东西，她想象不出无限的六角形的书与回廊，她只是指着那本书中书的名字哈哈地笑起来，呆呆地模仿这个书的发音——啊哈哈哈斯。老师和她就一起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愉快，在图书馆里笑着，六角形的回廊里回荡着笑声。小忆感觉自己也笑了起来，她看到镜子里的人也笑了起来，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忘记了谁是谁。

“笑什么呢，真恶心！”一记耳光把六角形打散了。小忆懵懵地回过神来，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何风和何昕的模样。何昕的笑容下似乎带着一丝忧虑，而何风则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厌恶。

“妈妈晚上好，妹妹晚上好。”小忆笑着说。

何昕担忧地看着何风。何风对小忆露出冷笑，“你在笑什么，说来听听看呢？”

“没什么，妈妈。”小忆顺从地道。

“姐姐，有一段时间没教育你了，看来我们之前的教育都白费了嘛！”何昕壮胆似的说，“根据家法，嗯...先来一块生姜怎么样？”

“谢谢妈妈，谢谢妹妹。我知道错了。”她流利地说。她的意识又发散出去，差点对她们笑出来了。她们居然以为自己会在乎，以为自己会在乎她们，以为自己会怕疼...

“昕昕，先等一会。”何风冷酷地道，勾起唇角，“小贱人，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对你放松吗？昕昕把你手机拿过来，我们把我们的教育片段拿出来，让她温习一下。”

小忆似乎缓缓回过神来，她愣了愣神，看着何昕在手机上翻找着视频。“啊，就这个最近的吧！”何昕把手机给她看，里面的那个白花花的人影匍匐在地上，大声惨叫着，白皙的屁股被皮带狂抽着，一边被打一边狼狈的失禁。那个人是我，小忆紧盯着录像，她听到了另外两个人对白花花的人的嘲讽，和那个人的哀求声和尖叫声。那个人不是我...没错，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没有被打的，没有被男人侵犯的...

何风见小忆没什么反应，狠狠踢了她一脚。

“别装傻了。”何风喝道，“昕昕，把视频发给我，我去问问那个姓孙的家长的联系方式，然后发给姓孙的。”

小忆呆呆地看着她，“你说...你说，你要...?”

“我把有史以来的激情片段全发给他看看怎么样。”何风笑道，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兴奋，“先发给他，完了之后呢，你就给我滚吧，滚出家门，我本来就忍你很久了。费尽力气教育你，你还这副模样对我。你不用穿衣服，那些东西都是我的。”

“妈。”何昕想说话，但被何风举起一只手拦住了。小忆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她缓缓爬到何风的脚边，“你说...你要...”

何风盯着小忆，突然一脚把她踢开。小忆捂着被踢中的胸口，蜷缩在地板上。何风依旧不解气，又上去对小忆又踩又打，发狠地叫道，“我早就不想管你了...非要我照顾你...我还要天天看着你这副阴沉的样子，一想到我们家有你这个人在我就火大。你知道我忍了多少吗！我还要费心照顾你，教育你，你以为我闲工夫真的很多吗！”

“妈！！”何昕上去拦住了何风。何风最后又踹了小忆一脚，在她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何昕像是安抚她一样道，“妈，别生气了，没必要...”

“切。”何风似乎冷静下来。“给你三个数，要么起来，要么滚出去。三...二...”

小忆爬了起来。挨了一顿痛打，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茫然地看着两个人，“妈妈...妹妹...”

“哼，还是会怕的嘛。”何风笑道，“今天不打你了，没这心情。你就跪在这好好反省吧，明天继续给我把贞操裤穿着上学。要是再和今天一样的话...”

何风威胁说明天连着今天的份一起收拾她，她这个星期别想坐凳子。何昕看着小忆，被何风拉走了，她想跟小忆说自己待会就把视频删掉，但等她做出决定时，她就被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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