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耸了耸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根据微表情分析和我的判断，她说的基本都是实话。至少，在她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是实话。当然，细节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不过，‘蛇眼’、‘阿芳’、‘锈锚酒吧’……这几个关键信息，已经足够我们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了。”

她顿了顿，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蔡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所以，蔡孜前辈……” 莉娜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蛊惑的意味，“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昨晚要通知你见我，为什么要把你从拘留所里‘捞’出来了，看这幕好戏了吧吧？这个叫‘阿芳’的女人，是迷宫巷里那些妓女的‘管事’，而你……现在可是我们迷宫巷里冉冉升起的‘头牌’啊~”

莉娜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蔡孜的耳廓上，让她感到一阵瘙痒。

“我想……让你去接触一下这个阿芳。想办法，从她那里，搭上‘蛇眼’这条线。你……有这个信心吗？或者说……有这个‘兴趣’吗？这可比你在街边随便拉客，要刺激得多哦~”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像一个等待着被表扬的小孩子。

第11章 新方向

莉娜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邀功的意味，像一只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狗。她那近在咫尺的、带着温热气息的吐息，吹拂在蔡孜的耳廓和脸颊上，带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瘙痒感，也让蔡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莉娜提出的这个任务，确实精准地戳中了蔡孜内心深处那渴望刺激和挑战的兴奋点。扮演一个妓女，周旋于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让她沉迷。而现在，这个任务又增加了一层更危险、更深入的伪装——去接触真正的犯罪分子，去接近那个掌控着毒品和皮肉生意的“阿芳”，甚至要去引诱那个神秘而危险的“蛇眼”。

这简直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蔡孜没有立刻回答莉娜那带着强烈暗示和挑逗意味的问题。她转过身，没有去看莉娜那张写满了“快夸我”的得意脸庞，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单向玻璃另一边的审讯室。米咪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像一朵被暴雨打蔫的、廉价的塑料花，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她看着窗外那个可怜又可恨的身影，语气冷静而又充满了专业性，仿佛刚才那个被莉娜几句话就调戏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是她一样。

“米咪的‘业务水平’……不管是贩毒还是卖淫，我都不觉得她算得上是什么高人。” 蔡孜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资深警探在进行案件分析时特有的、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客观，“你看她的反应，心理素质极差，谎言漏洞百出，稍微一施压就全盘托出。把这种高风险的‘业务’，交给这种人来办，想来也是匪夷所思。”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给自己留出思考的空间。

“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正如我们之前掌握的情报所显示的那样，最近海蛇帮在旧港区和迷宫区的势力扩张非常迅速，急需大量底层人员来填充他们快速膨胀的业务链条，尤其是在毒品销售网络这方面。他们急于抢占市场，人手严重不足，导致他们不得不启用大量像米咪这样处于底层、容易控制但并不可靠的边缘人员来充当‘消耗品’。这既是他们的弱点，也恰好是我们的机会。正是因为他们饥不择食，才让我们这么轻易地就抓住了米咪这个突破口，这也是我能打入他们内部的最好时机。”

说完，她转过头，迎上了莉娜那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许的目光。莉娜知道，眼前的蔡孜前辈，虽然沉溺于扮演妓女的角色中，但她骨子里那份属于精英警察的敏锐洞察力和分析能力，从未消失。

“现在，我已经在迷宫巷当了一个月的妓女。凭借我的‘姿色’和‘技术’，我在那一片已经小有名气了。很多常客和周围的同行，都已经认识我这张‘新面孔’了。我的身份背景干净，‘业务能力’突出，可以说，‘妓女蔡孜’这个身份，在她们眼中是无懈可击的。”

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丝属于“头牌妓女”的骄傲，但眼神却依旧保持着警察的冷静。

“现在，计划的关键就在于，我们必须从米咪的口中，撬出要如何才能加入阿芳手下，成为她核心圈子里的一员。只要知道了这个流程，我就可以依葫芦画瓢，用同样的方式加入进去。只要能成为阿芳的人，将来就一定有机会替她‘运货’，就有机会接触到那个‘蛇眼’，搞清楚他们的组织架构，获得更多的情报。”

蔡孜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和计划全盘托出，思路清晰，逻辑缜密，完全展现出了一个精英警探应有的水准。

听完蔡孜这番条理清晰、自信满满的分析和计划，莉娜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小星星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赞同。

“不愧是蔡孜前辈，果然厉害！” 莉娜由衷地赞叹道，随即，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电子数据板，递给了蔡孜，“这是我们最近监控到的，关于海蛇帮在旧港区和迷宫巷活动的一些情报汇总，你先看看，对你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帮助。”

两人就行动细节又讨论了一会儿，莉娜看着蔡孜那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闪发亮的眼睛，又忍不住露出了那种坏坏的笑容，凑到她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调侃道：

“嘻嘻~ 这么说来~ 我们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蔡孜大警官，将来不但会成为迷宫巷里艳名远播的人气妓女，还有机会成为海蛇帮大佬手底下的‘头牌花魁’，专门负责运送‘快乐小药丸’呢~”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想象着蔡孜穿着暴露的衣服，周旋于那些黑帮分子之间的场景，“白天是受人追捧的性感尤物，晚上是运送毒品的黑帮卧底……啧啧啧，想想就觉得……好刺激哦~ 比你现在干的那些‘皮肉生意’，可带劲多了吧？”

“你……！” 蔡孜的脸颊又一次被她这番露骨的调侃弄得滚烫！一股热流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让她又羞又气。“海蛇帮的妓女头牌”……这个充满了禁忌和堕落色彩的头衔，像一根羽毛，轻轻地、却又精准地搔刮着她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那根弦，让她瞬间联想到了无数充满了羞耻、危险和堕落的画面！

[脸红羞耻特写：蔡孜的脸颊如同被火烧一般滚烫，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莉娜那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如同羽毛般撩拨着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些羞耻的幻想而起了反应，一股湿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下体缓缓涌出，浸湿了囚服的内衬。]

“这……这是为了任务！是伪装！是渗透！” 她有些色厉内荏地反驳道，但声音却因为羞耻和一丝莫名的兴奋而微微发颤。

然而，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她。下体那逐渐清晰的湿润感，让她感到既羞耻又兴奋。她知道，自己对于莉娜描绘的那种充满了危险和堕落的“妓女卧底”生活，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向往和期待！

【可恶……居然……居然只是被她这么一说，就……就湿了……】蔡孜在心中暗骂着自己身体的不争气，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一些，试图掩盖这羞人的反应。

莉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又或者，她察觉到了，但故意没有点破），只是看着她那副又羞又气的样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得意的轻笑。

“好啦好啦，知道你是为了任务~” 莉娜拍了拍蔡孜的肩膀，然后转身向审讯室走去，“你先在这里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顺便看看资料。我去去就回，帮你问出你想要的那些信息。”

说完，她便推门走进了审讯室，留给蔡孜一个潇洒而又干练的背影。

观察室里，只剩下蔡孜一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充满了色情意味的幻想暂时压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下身的内裤已经被那阵突如其来的爱液濡湿了一小片，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既羞耻又暧昧的感觉。

她将注意力集中到莉娜给她的那台平板电脑上，一边快速地浏览着上面关于海蛇帮和迷宫巷的情报资料，一边通过耳机，仔细地倾听着隔壁审讯室里，莉娜对米咪的第二轮审讯。

观察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闷。蔡孜努力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体那不合时宜的反应上移开，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平板电脑和耳机中传来的审讯内容。

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是莉娜她们部门整理的关于海蛇帮近期在旧港区和迷宫巷活动的简报。内容包括一些已知的海蛇帮据点、主要成员（大多是代号和模糊的体貌特征描述）、以及他们常涉及的犯罪类型，如走私、敲诈勒索、非法赌博和新兴的毒品交易。资料中还特别提到了海蛇帮内部等级森严，头目“老船长”轻易不露面，日常事务多由几个小头目分管。迷宫巷这边的皮肉生意和一些零散的毒品分销，似乎是由一个叫“阿芳”的女人在负责。

耳机里，莉娜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恢复了那种冷静而又锐利的审讯风格。她没有再过多纠缠于米咪之前那些拙劣的谎言，而是直接切入了蔡孜最关心的核心问题——如何才能接触到那个“阿芳”，并成功打入她的圈子。

“米咪，你刚才说，是阿芳让你们去‘带货’的。” 莉娜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那么，这个阿芳，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迷宫巷这边，主要负责什么？手底下有多少像你一样，帮她‘做事’的姐妹？想要加入她的‘团队’，需要什么条件？或者说……有什么‘门路’吗？”

米咪显然已经被莉娜刚才那番软硬兼施的话术彻底击溃了心理防线。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被抽去了主心骨的木偶，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有丝毫隐瞒。

“阿芳……阿芳是我们迷宫巷这一片的老人了，大家都叫她芳姐。” 米咪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慌乱了，“她……她以前也是在街上混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海蛇帮的路子，现在算是我们这一片管事儿的。手底下……手底下具体有多少姐妹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少。那些新来的、想在迷宫巷站稳脚跟的姐妹，都得先去拜她的码头，每个月按时给她交‘管理费’，她才会罩着你，不让你被别的帮派或者地痞流氓欺负。”

“至于……至于想加入她的那个‘小团队’，帮她做那些‘特别’的生意……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米咪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看到莉娜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首先，你必须是咱们迷宫巷这边‘常驻’的姐妹，而且……而且在圈子里要有一定的‘口碑’和‘信誉’，不能是那种手脚不干净、或者喜欢到处乱嚼舌根的‘长舌妇’。芳姐最讨厌的就是嘴巴不严，到处惹是生非的人。”

“其次呢，你还需要有一个‘引路人’。” 米咪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一个……一个已经成功加入到芳姐那个团队内部、并且深得芳姐信任的‘老人’，由她来向芳姐引荐你。如果没有老人带路，你自己贸然找上门去，芳姐是绝对不会搭理你的，说不定还会以为你是条子派来的卧底，直接把你打出去。”

“如果……如果芳姐对你初步满意的话，她还会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和‘试用’。” 米咪的脸上露出一丝后怕的表情，“她会让你去做一些……一些很琐碎、但是很考验人品和眼力见儿的事情，比如帮她跑腿送信啊，留意街上的动静啊，甚至是……甚至是试探你敢不敢为了她去得罪人。只有当你成功通过了她的所有‘考验’，并且表现出了足够的‘忠诚’和‘能力’之后，她才会真正地接纳你，让你成为她们那个小团伙里的一员，并且开始给你分配一些比较‘重要’的‘业务’，就像……就像让我去送那些小药丸一样。”

莉娜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追问一些细节，比如阿芳的相貌特征、日常活动的规律、以及她通常在哪些地方出现等等。米咪都一一作答，显然是想通过彻底的配合来争取宽大处理。

蔡孜在观察室里听得非常仔细，她将米咪提到的每一个关键信息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她知道，这些看似零散的信息，对于她接下来的渗透行动至关重要。

【引路人……考察期……忠诚和能力……】蔡孜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出一个初步的行动方案。

莉娜对米咪的第二轮审讯，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将米咪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阿芳和那个“小团队”的信息都榨干之后，莉娜才示意旁边的警员将已经精神恍惚、几近虚脱的米咪带走。

审讯室的灯光熄灭，莉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推开门，回到了观察室。

“呼……总算是问清楚了。” 莉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然后才对蔡孜说道，“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想要加入阿芳的那个‘核心团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将刚才从米咪口中得到的信息，又对蔡孜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并补充了一些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听米咪说，那个阿芳对手下的人管得非常严，而且疑心也很重，几乎不相信任何人。” 莉娜的表情有些凝重，“她最忌讳的就是手下的人跟她耍心眼，或者是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特别是……绝对不能跟条子扯上任何关系。一旦被她发现有人敢坏了她的规矩，那下场通常都会非常凄惨……”

莉娜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显然，米咪在描述那些“凄惨下场”时，用了一些让她都感到不寒而栗的词语。

蔡孜点了点头，她明白莉娜的担忧。这个阿芳，显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她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缜密，想要骗过她，打入她的核心圈子，难度极大。

“那……‘引路人’呢？” 蔡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米咪有没有提到，她是通过谁的引荐，才加入阿芳团队的？或者，她知不知道，现在阿芳手底下，有哪些人是深得信任的‘老人’？”

莉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米咪说，她是走了狗屎运，恰好在她刚到迷宫巷不久，阿芳手底下缺人手，又看她长得还算机灵，嘴巴也甜，才勉强让她加入了外围，负责一些最底层的跑腿活。她根本接触不到阿芳的核心圈子，更别提认识什么‘引路人’了。而且……”

莉娜顿了顿，看着蔡孜，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而且，米咪这次被我们抓了，虽然我们对外宣称只是普通的扫黄行动，但像阿芳那种疑心重的人，肯定会有所警觉。米咪这条线，恐怕是很难再利用了。如果我们就这么放她回去，让她帮你引荐，她不仅不可能再获得阿芳的信任，说不定……还会因为被怀疑跟条子勾结，而遭遇不测。”

蔡孜沉默了。她知道莉娜说的是事实。米咪这颗棋子，在被她们“启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再次利用的价值。对于阿芳那种人来说，任何与警方有过接触的人，都等同于叛徒，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我们不能再打米咪的主意了。” 蔡孜果断地说道，“把她按照普通的治安案件处理掉，对她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结果。”

莉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莉娜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总不能让你真的在迷宫巷里，挨个去跟那些妓女套近乎，指望能碰运气找到一个愿意帮你引荐给阿芳的‘老人’吧？那样也太不靠谱了。”

蔡孜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快速地将自己这一个月来在迷宫巷里接触过的那些“同行”们，都过了一遍筛子。

【迷宫巷里的那些妓女，大多都是各自为战，或者只有一些临时的、松散的互助关系。真正能形成一个小团体，并且被一个像阿芳这样的人物所掌控的，恐怕并不多。而且，能成为阿芳心腹的‘老人’，必定是那种既有手段、又懂得隐忍、并且对阿芳足够忠心的角色……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啊……】

两人在办公室里又仔细地商议了很久，围绕着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引路人”，以及如何才能在不引起阿芳怀疑的情况下，成功地打入她的核心团队，制定了几个初步的备选方案。但每一个方案，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巨大的风险。

最终，莉娜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天快黑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在外面久留。我先送你回你那个‘那边’去吧。关于‘引路人’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你那边也多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你那些‘同行’或者‘客户’那里，打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她口中的“那边”，自然指的是拘留所。虽然莉娜利用职权将蔡孜暂时“借调”出来协助调查，但程序上，蔡孜的行政拘留处罚并未正式撤销。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理由之前，蔡孜名义上还需要继续待在拘留所里。

蔡孜也明白莉娜的顾虑，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很想立刻就投入到新的任务中去，但她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能操之过急。

蔡孜在一名女警的“护送”下，再次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和绝望气息的拘留所。这一次，她的心情却与昨晚截然不同。如果说昨晚她还带着一丝看客般的好奇和置身事外的轻松，那么现在，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新任务的期待和对未知挑战的兴奋。

第12章 意外收获

十五天的拘留生涯，在蔡孜的感觉中，既漫长又短暂。

说它漫长，是因为拘留所里那种单调乏味、与世隔绝的生活，确实能磨掉人大部分的锐气和激情。每天除了固定的三餐、放风和接受一些毫无意义的“思想教育”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待在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弥漫着汗臭和霉味的监室里，与另外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被拘留的女人面面相觑。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连一本像样的书都没有。唯一的“娱乐”，就是听同监室的那些女人们，用粗俗不堪的语言，吹嘘着自己过去的“光辉事迹”，或者咒骂着将她们送进来的仇家和警察。

说它短暂，则是因为蔡孜的心思，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拘留所里。她的脑海中，时刻都在推演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不引起阿芳怀疑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合适的“引路人”，并成功打入她的核心团队。莉娜偶尔会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给她传递一些最新的情报分析和进展，让她不至于完全与外界脱节。

蔡孜尝试过与其他被拘留的女性套近乎，希望能从她们口中打探到一些关于迷宫巷或者阿芳的消息。但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因为小偷小摸、打架斗殴或者和她一样因为卖淫而被抓进来的底层边缘人物，她们口中的信息零碎而又充满了不确定性，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少之又少。

显然，阿芳在迷宫巷的势力虽然不小，但她的核心圈子，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触到的。

终于，在熬过了十五个枯燥的日夜后，蔡孜如期被释放了出来。当她换上自己那身廉价但性感的衣服，走出拘留所那扇沉重的铁门，重新呼吸到外面那自由而又混杂着各种味道的空气时，她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莉娜没有来接她。这也是她们事先商量好的。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蔡孜出狱后，需要像一个真正的、刚刚刑满释放的妓女一样，独自回到她在迷宫巷的那个“家”。

让蔡孜没想到的是，转机，以一种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式，主动送上门来了。

回到迷宫巷那间熟悉的、充满了她和无数男人汗水与体液味道的出租屋后，蔡孜先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将拘留所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彻底冲刷干净。然后，她换上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也是最能凸显她身材曲线的黑色蕾丝吊带短裙，将她那因为长期锻炼和这一个月“辛勤工作”而愈发丰腴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精心化了一个妖媚而不失清纯的妆容，蔡孜便准备重新开始自己的“业务”。

毕竟，在拘留所里待了半个月，再不“开张”，以前的熟客将会快速流失，对她的“业务”非常不利。

然而，就在她刚刚来到楼下，准备像往常一样，在那个熟悉的巷口“站街”时，却意外地发现，今天的巷子里，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只见在巷子中央，站着一个穿着打扮明显比周围那些庸脂俗粉要高出一个档次的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丰腴，皮肤白皙，一头大波浪的棕色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精明和妩媚。她穿着一件深V领的黑色紧身连衣裙，将她那丰满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外面罩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皮草披肩（尽管风月城的天气并不算冷），手指上戴着好几枚硕大的宝石戒指，手腕上则是一串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金手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和一种久居人上的气场。

往日里那些各自占据着有利地形、搔首弄姿地招揽客人的“同行”们，此刻竟然都一反常态地聚集在了一起，围着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打扮得相当妖艳、气场也明显不同于她们这些底层妓女的成熟女人，七嘴八舌地奉承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芳姐~ 您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过来了呀？”

“芳姐，您这身新衣服可真漂亮，衬得您皮肤更白了！”

“芳姐，我前两天新学了个按摩手法，回头您有空了，我给您试试？”

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女人，脸上带着得体而又疏离的微笑，不时地点点头，应付着那些妓女们的热情。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当她看到刚刚从楼道里走出来的蔡孜时，眼神微微一亮，随即拨开围在身边的那些女人，径直朝着蔡孜走了过来。

那些原本还围着她叽叽喳喳的妓女们，看到芳姐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自己，反而对那个新来的、最近在迷宫巷里名声鹊起的“小骚货”蔡孜另眼相看，也都非常识趣地作鸟兽散，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但她们的目光，却依旧有意无意地瞟向这边，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蔡孜的心跳，在看到那个女人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猛地漏跳了一拍！

【阿芳？！她怎么会……亲自来找我？！】

尽管内心充满了惊讶和戒备，但蔡孜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她依旧保持着那种刚刚睡醒、带着几分慵懒和茫然的表情，甚至还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明白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走向自己。

那个被称为“芳姐”的女人，很快便走到了蔡孜面前。她上下打量了蔡孜一番，目光锐利得如同要将她看穿一般。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语气却显得颇为亲切和随意：

“小妹妹~ 新来的吧？看着眼生得很呐~”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沙哑和磁性，“最近，姐姐可是经常听到关于你的事情哦~ 都说迷宫巷新来了一个盘靓条顺、活儿又好的小美人，把那些臭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呢~ 姐姐我呀，就是有点好奇，所以特地过来了解一下你。你可以称呼我芳姐~ 不知道……小妹妹怎么称呼啊？又是怎么会想到，要到我们迷宫巷这种地方来‘做生意’的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拉家常，但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进行某种不露声色的盘问。

蔡孜知道，考验……开始了！

她立刻在脸上堆起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带着几分羞涩、几分讨好、又带着一丝初来乍到的小心翼翼的笑容，微微躬了躬身，用一种甜糯而又带着些许怯生生的语气回答道：

“芳姐您好~ 姐妹们都叫我小孜，您也这么叫我就行。” 她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阿芳，又迅速地低下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我是从自己老家那边过来的~ 您也知道，我们那种小地方，没什么出路。我就想着，大城市机会多，怎么着也比在那个小县城里待一辈子强嘛~ 所以……所以就出来闯闯看……”

她的这番说辞，是她和莉娜早就准备好的、符合她伪造身份背景的“标准答案”。既解释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又带着几分底层女孩特有的、对大城市生活的向往和无奈。

阿芳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中的探究之色却更浓了。她又看似随意地问了蔡孜很多问题，比如老家具体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以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等等。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不经意间，试探着蔡孜的底细。

蔡孜都按照自己那个天衣无缝的假身份档案上的信息，以及她精心揣摩和扮演出来的“小孜”应有的性格和反应，一一作答，滴水不漏。她的回答，既显得真实可信，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符合“新人”身份的单纯和懵懂。一个从偏远小地方出来、没什么文化、但长得漂亮、又有点不安分、一心想在大城市里捞快钱的虚荣女孩形象，就这样安插进了阿芳的印象里。

[阿芳的眼神特写：阿芳的眼睛不大，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如同鹰隼一般。她化着精致的眼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和精明。当她打量蔡孜的时候，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似乎想从蔡孜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出破绽。她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和评估的光芒。]

芳姐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直到蔡孜把自己的“身世”都“交代”清楚之后，芳姐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几分。

“嗯，小孜啊，听你这么一说，姐姐也算是了解你的难处了。” 芳姐的语气变得亲切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你一个小姑娘家，初来乍到的，在这风月城里讨生活，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遇到了不少困难吧？”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芳姐我呢，在这迷宫巷里也算是混了些年头了，手底下也管着一些姐妹。我看小孜你啊，长得这么漂亮，嘴巴又甜，是个有前途的好苗子。芳姐我呢，也是真心想帮你一把~”

她凑近了一些，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姐我听说啊，你前段时间，好像是因为……嗯，被那些不开眼的邻居给举报了，结果被条子抓进去，蹲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啊？这半个月都做不成生意，眼看着月底就要交房租了，手头肯定也挺紧的吧？所以这一放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又出来接客了，对不对？”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蔡孜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小孜啊，你可得小心了。” 阿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和同情，“那些条子可都是属狗的，闻着味儿就能找上门来。他们一旦抓到你一次，就会盯上你那个窝了。以后啊，你再想在原来那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恐怕就难喽~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又来敲你的门了。”

蔡孜的心中猛地一凛！她知道，阿芳这番话，绝对不只是简单的“关心”和“提醒”！这是在敲打她，也是在……试探她！

【她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在原来的地方“单干”了？还是……在暗示我，她有能力让条子继续“关照”我？】蔡孜的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蔡孜的表情特写：蔡孜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慌乱、委屈和无助的表情。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也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着。她低下头，不敢直视阿芳的眼睛，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将一个刚刚出狱、对未来感到迷茫和恐惧的底层妓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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