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音垂下眼睛看着爽世，两人四目相接时，爱音的眼眶突然泛红，她紧皱着眉头，咬着牙说：“我喜欢你，爽世世，我喜欢你。别再折磨我了。”

爽世看着面前这张痛苦的脸，她倒抽着气，脸上的表情软化了不少。爱音涨红的脸、抿紧的嘴唇、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爽世从未想过她会把这份喜欢看得如此重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具体的时间已经变得不再重要。爽世觉得自己的脑袋在酒精里浸了个透彻，已经什么事都想不清楚了。

所有的一切开始摇摇欲坠。

“你哭了吗，小爱音?”爽世忍不住低声问道，伸手擦去爱音眼角的泪水。

爱音垂下脑袋摇摇头。爽世又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爱音的头顶，还打算再说些什么，这时爱音终于忍不住再次捧起她的脸颊吻了上去。她的舌头撬开了爽世的齿关，着急地在爽世的口腔里扫荡，迫不及待地品尝爽世的味道。爽世的手有气无力地挡在胸口，但依旧阻挡不了爱音。

爱音的吻又狠又急，舌尖来回舔弄让爽世忍不住呻吟，身体变得越来越紧绷，神经很快便被更激烈的渴望冲撞个粉碎。

“哈，慢一点…… ”爽世被爱音舔得脑袋发晕，她只能扯住爱音的头发，想把她拉起来。

但爱音继续往下，她着急而毫无章法地吻过爽世的小腹，手抚摸着她肋骨和腰侧的皮肤，感受着爽世的身体在自己的手掌下颤抖。

“你想要什么，”爱音一边吻爽世，一边兴奋地说，“告诉我，爽世世。”

“停下来，不要继续了。”爽世瞬间涨红了脸，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软，“拜托。”

但爱音只是抬起眼睛看了爽世一眼，她的手指再次抚摸到爽世的腿间，下一秒便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爽世的蜜穴赤裸地展现在爱音面前，好看的形状，修剪整齐的耻毛，爱音吻过爽世的耻毛，然后埋头在她的双腿间，从蜜穴口开始，嘴巴包裹住，舌头绕着小豆不停地舔弄。爽世被刺激得瞬间拱起了背，她颤抖着夹紧了自己的双腿，但又被爱音的双手压制着，她的手握住爽世的腿根，把双腿大大的分开。爽世觉得羞耻极了，但又无法克制身体里强烈的欲望。她只能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呻吟，但身体开始变软变烫。呼吸却如傍晚的浪潮，愈发急促。

爱音的舌头沿着爽世的蜜穴口打转，来回舔过小豆，最后伸进蜜穴里搅动。爱音是第一次口交，技巧很生涩，只能小心翼翼地吮吸舔舐，不停地用舌头和温暖的口腔去取她。高潮到来时爽世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她颤抖着喘气，胸口不停地起伏。她软瘫在沙发上，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爱音吞吃干净爽世喷出的蜜汁，有一些仍留在下巴上，湿哒哒的。爽世瘫软在沙发上，胸口起伏如浪，仿佛灵魂被抽离，只余一具沉醉的躯壳。

爱音轻笑，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凑近她，脸颊依恋地摩挲，低语呢喃:“喜欢吗，爽世世?”

爽世哼了哼，遮住眼不愿回应，皮肤因为酒和快感的双重反应而泛起淡淡樱粉。

“你美得像梦。”爱音凝视她，声音里满是惊叹。爱音的掌心轻抚她滚烫的脸颊，吻如雨点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瓣，温柔而贪婪，像在朝圣一幅珍藏的画卷。

她轻托爽世的双腿，指尖握住纤细的脚踝，脸颊依偎着那柔软的弧度，吻落在膝窝。爽世本能地一缩，却被爱音温柔地拉回。爱音俯身，吻里藏着探索的渴望。

爱音温柔却不容反抗地将她彻底敞开，俯身找到爽世的唇，一边吻一边探索爽世的身体。爱音的手指进得又快又急，谈不上什么技巧，每一次都往最深处冲，想要把爽世填满。爽世有些喘不过气，身体深处膨胀出强烈的酸麻感。她断断续续地呜咽，只能紧紧地环住爱音的腰，尽可能地跟上她的节奏。

爽世的呼吸开始颤抖，她觉得身体里的快感快要把她淹没，只能仰起头，双手紧紧扣住爱音的手臂。爱音于是放慢了速度，抓住爽世的手往下摸，让她摸到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已经有些红肿，爱音只低头看了一眼便觉得兴奋得不行。她折叠起爽世的身体，把她的大腿分得更开，拉向自己，就这个姿势再次深深地埋进爽世的体内。

“爽世世，”爱音急切而又心满意足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是我的，只会是我的。”爽世把脸埋进手臂里，她被爱音折腾得迷迷糊糊，呻吟夹杂着呜咽，已经什么都无法反抗了，哽咽着再次攀上顶峰。

“爽世世，我的爽世世。”爱音再次找到爽世的唇，温柔地吻她。

这一刻，她心里开心极了，她只感觉到爽世，再没有别的任何事物打扰她们。

第二天临到中午，爽世才从睡梦中醒来，她的腰上搭着一只手臂，后背传来一阵温暖。爽世吞咽了几口，觉得胸闷气短、身体干涸、脑袋发晕、全身疼痛。她从一双紧紧抱住的手臂中艰难地扭过头，看到一脸笑意露出一对虎牙的爱音，凑前到她的肩头上吻了几口，和她说了声早安。

爽世瞪着爱音那双朝气蓬勃的眼睛，根本不愿意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是因为她喝醉了，一切都是因为她喝醉了。

“要喝水吗?爽世世?”爱音坐起来，随意地把床边的衣服套上，“要不我去厨房给你倒点牛奶?”

爽世动了动嘴唇但什么都没说出口。明明是第一次来，爱音表现得就像这里是她家一样。

爱音离开卧室的那一小段时间，爽世一直处于焦虑和头晕的中间状态，直到爱音端着牛奶再度出现。牛奶装在茶杯里，底下还有一个小碟子托着。爱音把牛奶递到爽世手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找到你的玻璃杯，所以就暂时用这个杯了。”

爽世点点头，把牛奶端在手里，小小地喝了一口，牛奶的味道便在口腔里扩散。

“想吃点什么吗?”爱音坐在一旁又问，“我学会了做黄油炒蛋，就是之前我们早上经常吃的那个，我可以做给你吃。”

爽世摇头，她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到床头柜上，说自己想去洗个澡，让爱音把衣柜里挂着的睡袍递给她。

爽世缓缓站起身，爱音退到一旁看她穿好睡袍。她从未这样近距离完完全全地看过爽世的身体，在阳光下，昨晚那些留下的吻痕和牙印还在爽世的皮肤上彰显着存在意义，爱音一边盯着看，一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我可以帮你收拾屋子。”爱音跟着爽世走出卧室，她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纸箱子，“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餐，怎么样?”

“小爱音。”爽世一只手扶着卫生间的门框，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爱音说：“……昨晚我喝醉了，只是喝醉了而已。即使我们做了也不代表什么。”

爱音顿时愣住了。

“就让我们把这个当成意外，好吗?”爽世语气疲惫，她浑身都疼得难受，“我要去洗澡了，你应该可以自己离开，对吧?”

爱音心想，两人之间的感情原本是秘密，但现在秘密不再是秘密，就像清晨时一道温暖的光，已经扩散到整个屋子里。可为什么仍然只有她才看的见，爽世却熟视无睹呢?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爱音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环顾着这间公寓。房间的壁纸是耐看的浅灰色，深蓝色的地毯上有两道模糊的痕迹，应该是爽世当初搬家时不小心弄到的。以门口为起点，进门口的右手边是沙发和茶几，另一边则是一个通到天花板的书柜，爽世的书桌放在两扇窗户中间。爱音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些摊开的书，有爽世的笔迹。她走过去，用手指翻了两页，又翻回来，保持原样。书柜只装了一半的书，旁边还有两个纸箱子，爱音又蹲在纸箱面前，好奇地看了看。出乎意料的是，她发现在几本硬皮书下，压着的就是自己一直没找到的那本“灰姑娘”。

爱音索性把那本“灰姑娘”从纸箱里抽出来。多么奇怪，爱音心想，这一本童话绘本有什么特别呢?她不明白爽世为什么偏偏要带走这一本。就在她随手翻了几页之后，突然发现其中一页上留着稚嫩可爱的一行字：

我喜欢 爽世

爱音往后翻了几页，确定没有别的涂鸦之后才把书放回原处，离开了屋子。

返回家里，爱音发现有好几个千早夫人打来的电话。她打开留言信箱一条条地听，妈妈让她这两天有时间回郊区的别墅一趟。第二天，爱音开车去郊区别墅探望爸爸妈妈。千早夫人的心情很好，亲自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爱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爱音!”过了一会儿，爱音听到妈妈在厨房叫她，于是走到厨房里。

“你决定好了吗?”千早夫人回过头看了一眼爱音，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草莓牛油果沙拉上。

“什么?”爱音漫不经心地回答。台上放着千早夫人刚做好的曲奇，爱音于是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你打算去哪所大学读书?”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去英国，不是吗?”

“是的。”千早夫人的脸上露出笑容。她把做好的沙拉放在一旁，走到爱音面前说，“你和爽世联系过了吗?”

“为什么问我这个?”

“只是好奇。”千早夫人看着她说。

“没有。”爱音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睛，摇摇头。她并不打算现在就把她和爽世的事情告诉妈妈，尤其是在一切还未确定之前。

千早夫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里闪着光，缓缓开口道：“别骗我，爱音。你或许可以骗别人，但你骗不了我。”

爱音立刻泄了气。她垂下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大理石台面。

“爽世世不同意。”爱音小声地嘟囔道，“她说我还是小孩子。”

“你是吗?”千早夫人笑着看向她。

“我已经长大了。”

“那就证明给她看。”

“那也要我有机会才行。我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大学了，妈妈。而且你知道的，爽世世很固执。”

“啊，”千早夫人的语气故意带着惋惜，“那就没办法了，我本来还存着一丝希望呢。”

千早夫人打趣的话在爱音的心里激起一系列情绪。她并没有打算放弃，只是暂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向。她顿时变得有些闷闷不乐，晚餐时的胃口也不怎么好。

晚饭过后，千早一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爱音兴趣缺缺，但仍然在一旁陪着。将近午夜时，千早先生和千早夫人分别给她道了晚安，于是整个客厅就剩下了爱音一人。爱音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弄了杯红茶，然后回到客厅。电视里还在放一部老片，爱音坐下来看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关了电视，坐回沙发里。

她睡不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爽世，想到了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样子，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沸腾着流动，但爱音却不觉得开心。她明白，如果自己就这样消失，不联系爽世，不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她们的关系就注定悬在那天，永远悬在那天，没有个结局。

爱音在别墅里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去。她把车停在爽世公寓的楼下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睛一直看着属于爽世的那扇窗户，不愿意错过任何动静。她偷偷摸摸地观察了几天，终于把爽世的起居习惯摸清楚了。所以，等到爽世出门去超市的那天，爱音的突然出现真正吓了她一跳。

"小爱音?你怎么会在这里?”爽世皱起眉头看着爱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是的，你说得很清楚。”爱音笑着点头，她把爽世手里的购物车接过手里——就像她们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自然，然后朝爽世挑了挑眉毛说，“别紧张，爽世世。我只是想吃你做的水果三明治了，今晚我能去你家吃晚餐吗?”

“不行。”爽世冷冰冰地拒绝了她，“你可以让千早太太给你做。”

爽世一边说一边往超市里走，爱音立刻跟在她后面。

“你不能总是来找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爽世看着爱音说道。

“这就是我的生活。”爱音看着爽世扭过去的侧脸，无比渴望那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我这几天一直梦见你，爽世世。”

爽世不说话了。

爱音看了看爽世，得意地笑了，识趣地转移话题。她们很快就买完了需要的食物，爽世去收银台结账，爱音则站在超市的自动门边等待着。没过多久，爽世抱着两个大纸袋从里面出来，并把其中一个递给爱音。

“你的东西，”爽世面无表情地说，“拿着回家吧。”

“爽世世……”爱音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快又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爽世摇头，“以后也别出现在我家楼下。”

但爽世的警告并不起作用。从超市分别之后的两三天，只要爽世往窗户外看，总是能看到下面停着爱音的黑色轿车。她不知道爱音在干什么，更不知道这样一天天的等下去有什么意义。有时候她也会心软，特别是在看到书柜里放着的那本“灰姑娘”，总是想起那天小小的爱音展示给她看那句“我喜欢爽世”时那副兴高采烈的神情。

但后来的几天，爱音突然消失不见，楼下的停车场再也看不到爱音的车，爽世心想，或许这一次爱音真的放弃了。

一天傍晚，夏季的暴雨突然来袭。爽世撑着伞返回公寓时，发现全身被大雨浇了个透的爱音站在门口。她看见爽世回来，眼睛立刻就亮了。

“你终于回来了，爽世世。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又在这儿，全身都湿透了。”爽世惊讶地看着她。

“我的车在附近抛锚了。”爱音皱起鼻子。她从爽世的手里接过纸袋——里面装着的是几本新书。

爽世掏出钥匙开门，爱音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进了公寓。

“我叫不到车回家，所以只能冒雨跑到你这里。”爱音把书放在书桌上，她留意到之前的纸箱子已经全部被清理走了。

爽世走到卫生间把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爱音。

“你需要喝点什么吗?”爽世低声问，“你可以喝完暖暖身子再走。”

“但是外面的雨还是很大。”爱音有些委屈地抱怨，“我能待久一点吗?”

爱音站在爽世身后，用手掌撑着书桌的边缘。她和爽世靠得很近，爽世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上滴落的水珠，蒸发的汗水，带着夏天特有的热度。

“好吧，我可以再给你做一个水果三明治，但你吃完就得走。”

爱音看着爽世动手做三明治，她从冰箱里拿出罐装奶油，把它和几个草莓，几片香蕉一起放在面包片上，让爱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几口。

这时，爽世突然扭过头看向爱音，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爱音的脸突然就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我一个月之后就去英国读大学了，前几天刚把入学资料都准备好。”

“怪不得那几天你的车不见了。”爽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爱音马上意识到爽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开心地笑起来，凑得更近，继续说：“既然我一个月之后就要离开，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些更大胆的事情呢?”

“什么?”爽世扭过头不解地看着爱音。

这时，爱音突然低下头，吻落在了爽世脖子和脸颊上，眼睛里闪着光，看着爽世低声说：“一个月，我们就在一起一个月，直到我离开这里为止。”

爽世轻轻摇头。

爱音的眼睛停在爽世的嘴唇上，她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说：“只有一个月，这对你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但你不能……”

爱音没让爽世把这句话说完，再次吻了她。茶壶开始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茶已经煮好了，但没有人把它从炉子上拿下来。爱音的吻似乎让爽世丧失了语言的能力，爱音的手臂将她环住，爽世没有张开嘴，但仅仅是唇瓣间温柔的碰触就似乎让爱音心满意足。爱音身上有阳光和雨水混合的味道充盈着爽世的鼻腔，闭上眼睛时，爽世仿佛看到一个新世界在她周围诞生了。

爽世最后同意让爱音留下来吃晚餐。晚餐后，爽世对爱音下逐客令，但爱音仍然磨蹭着不肯走。爽世洗完澡出来后，爱音忍不住扑过去，把爽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试探地问道：“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睡吗?”

“你在打什么主意?”爽世看着面前的爱音，挑起眉毛问道。

“那就是同意了。”爱音小心翼翼地说，她用手解开爽世睡袍的系带，才发现刚洗完澡的爽世什么都没穿。爱音愣住了，盯着爽世好一会儿，忍不住吞了几下口水。

“如果你想要做，那么就要学会如何让彼此更舒服。”爽世认真说道。

“上一次……”

“上次并不是特别好的体验，小爱音。”爽世看着爱音脸上的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不怪你，毕竟是第一次。”

爱音的脸变红了，垂下眼睛，头埋在爽世的肩颈里，小声地嘟囔道：“那你可以教我。”

爱音的这个回答让爽世觉得满意。她双手将爱音的脑袋捧起，用牙齿轻轻咬她挺翘的鼻尖，含着笑意低声说：“去床上，这次让我来。”

爽世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勾住爱音的背，鼻尖蹭了几下爱音脸颊，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爱音的嘴唇。爱音回应着她，也伸出自己的舌头和爽世的交缠在一起。和爱音生涩的动作不同，爽世的舌头灵活而狡猾，她细细地舔过爱音的牙齿，轻轻吮吸爱音的舌头，勾引着爱音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前一步。

“你喜欢这样?”

“对，”爽世望着她，鼻子舒服地哼了一声，眼里的波澜越来越迷人，“继续吻我，别停。”

爱音于是往下吻过爽世的下巴，脖子和肩膀，一边吻一边留意着爽世的表情。爽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爱音的脑袋，手指插进爱音的发丝里，像是给她鼓励。和上一次的急躁不同，爱音的吻温柔而坚定。

爽世拉起爱音的头，凑过去吸吮着她的唇，再次深吻过后，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爽世示意爱音躺下，在爱音身后塞了一个枕头。

“放轻松点。” 爽世的手抚摸上爱音大腿内侧的皮肤，俯下身轻用力咬了几口，吮吸着，留下了几个红色的吻痕，然后伸出舌头沿着大腿的曲线，从最里面一直舔到膝盖处。爱音的腰忍不住颤了一下，爽世轻笑起来，手指轻轻地撩拨腿根周围。

爱音躺在枕头上，感受到体内慢慢地伸进一根手指。进去的时候，爱音的双腿忍不住夹紧，适应了之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啊，爽世世……”爱音用手捂住脸，忍不住大口地喘着气。

“别紧张。”爽世安慰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扶住爱音的腰开始缓慢地动作。爱音的喘息渐渐变得急促而破碎，她感觉到爽世一直在寻找自己体内那敏感的一点，摩擦着，顶撞着，直到速度渐渐加快。爱音很快就颤抖着仰起头，喘着粗气。

爽世把软瘫在床上的爱音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脑袋和她对视，习惯性地揉了揉爱音的头。 “舒服吗？”

“很舒服，继续。” 爱音抬起头看向爽世，发现她的双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那晚最后，整张床已经被两人弄得乱七八糟，怎么都不能睡了。无奈之下，爽世只能和爱音一起蜷缩在沙发上，裹着同一张毛毯睡到天亮。那晚爽世累得很快就睡着，但爱音却没有。她盯着窗外透进来的远处高楼的灯火和夜色，心想，即使只有一个月，她也觉得满足。

自从爱音搬进爽世的公寓之后，冰箱里的食材总是很容易就被清空，爽世只能每周增加去超市的频率。她们生活的节奏和步调开始默契般的趋同，去超市，去咖啡厅，买东西，呆在家里，做饭，看上去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对情侣没有任何区别。

这还是爽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如此纯粹的快乐和放松。

对爽世而言，她很难形容清楚和爱音像伴侣一起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曾想过爱音的存在也许会她感到一些压力，特别是渴望独处的时候。当初她想拥有一套自己的公寓就是为了好好过单身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被爱音打乱了。可有些时候，爽世却莫名地渴望爱音的存在，喜欢爱音的体温带给她的温暖。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怪圈里，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该把爱音拉得近一点，还是推得远一些。

有几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她躺在沙发上看书，爱音坐在一旁刷短视频。下午的阳光隔着窗帘的薄纱透进来，让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朦胧，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奶油色的黄笼罩住。爽世很快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爱音的大腿上。

爱音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爽世的发丝，手指缓慢地揉搓、打圈。

“醒了?”爱音低头看向爽世，弯下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睡吧，还没到晚上。”

这个瞬间，爽世的眼睛似乎被赋予了魔力，眼前突然出现了爱音十年甚至几十年后的成熟模样，仿佛她们之间的年龄差距瞬间消弭于无形了。一只由爱音射过来的箭快速地从身后追赶过来，如同爱音渴望自己成长地更快一般，带着爽世往前面一片金色的光芒奔去。爽世闭起眼睛，她享受着爱音的按摩带来的宁静愉悦。她的头靠着爱音的身体，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平和。

清晨，阳光晒进了房间，千早夫人的电话打过来时她们还依偎在彼此的怀里。爱音被持续不断的铃声吵醒，头埋进爽世的肩膀里，伸手把她搂得更紧。

爽世好不容易从爱音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穿上睡袍，光着脚走到客厅里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千早夫人直接问爱音在不在她家里，丝毫没有避讳爱音和爽世的关系。

“我找不到她，爽世。如果她醒来了麻烦让她给我回一个电话。”千早夫人笑着说。

这倒反而让爽世的脸变得滚烫，只能语气扭捏的答应了。即使她现在和爱音在一起，也并不愿意让千早夫人知道，没有多少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女儿和之前的管家搞在一起。但千早夫人此刻的态度倒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一切，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爽世?”临挂断前千早夫人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你还好吗?”

“我很好，千早太太。”爽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不自然地动了几下。

“是因为爱音明天就要走的事情吗?别担心，她新年的时候会回来。你们到时候会见面的。”

“不，不是因为这个。”爽世无奈地笑了一下，她还想解释什么，但千早夫人很快挂了电话。

爽世叹了口气，她走到卧室门口倚着门框，抱着双臂看着还睡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爱音，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千早夫人刚才的话提醒了她，和爱音一起生活一个月转瞬而过，爱音明天就要去英国了。这让她的心里涌起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人在那里挖了一个洞。

爱音被爽世在厨房里的动静吵醒，她穿好衣服走到厨房里，刚好看见爽世为她俩煮好了茶，正准备煎蛋。

“爽世世，好香啊。”爱音从身后抱住爽世，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培根?”爽世没有回头看爱音，仍由她搂着自己，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爱音的温度。

“好，”爱音点头，“我饿了。”她看着爽世把培根扔进煎锅里，忍不住扳过爽世的头和她接吻。

“我在做早餐，小爱音。”爽世断断续续地说。

“就亲一下。”爱音低笑道。

直到煎锅里的培根飘起糊味时爱音才肯放开爽世。她帮爽世把杯子拿到餐桌上，倒了两杯茶，爽世把糊了的培根全放在自己的餐盘里，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份煎蛋和吐司。

“千早太太让你待会给她回一个电话。”爽世拿起茶杯对爱音说。

“早上的电话是我妈妈?”

“嗯。”爽世点点头，“应该是和你说明天航班的事情。”

爱音顿时咬紧舌头，她应该猜到的。

“好，”爱音把盘子里的食物全吃干净，“我先洗个澡，然后给她回电话。”

爱音并没有在爽世的公寓里待太久。她匆匆忙忙洗了澡，给千早夫人回了一个电话，然后开车返回家里。爽世把餐具扔进水槽，站在卧室的衣柜前对爱音放在里面的衣服发愁。爱音是明天的飞机，爽世还不知道几点，但晚上爱音应该会过来拿自己的东西。爽世于是帮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拾好装进行李袋里，个人用品一件也没落下。

整个白天爱音都没有消息，爽世也没有打电话去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人都充斥着烦躁不安，只能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直到晚上快七点时，爱音终于来了电话，爽世以为她要回来拿东西，但其实并不是。

“我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航班改了，我和父母一起走。”爱音在电话那头说到。

“你的衣服还在我家里。”爽世低声说，“你今晚过来拿吗?”

“对，我记得，”爱音笑起来，“但我今晚来不了了，必须在家里吃饭。我很抱歉，爽世世，衣服可以先放你家里吗?”

爽世短暂愣了几秒。

“爽世世?”

“好。”爽世点点头，“另外，明天早上我想去机场送你，可以吗?”

“这个，”爱音的语气明显犹豫了，“可能有点不太方便。航班太早了，我不想你特意赶去机场。而且，”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爸爸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

“嗯，我明白。”爽世笑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这只不过是假装，爽世此刻明白，她们必须在这里，在电话里分道扬镳了。

“那么就这样了?”爽世故作轻松地问。

“爽世世，我到了伦敦会给你打电话。”爱音继续说，“到时候我们再…”

“不用了，小爱音。”爽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我们之前说好是一个月，现在一个月到期了。”

爽世一个人独自坐在餐桌旁，已经是晚餐时分，她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意面，冰箱里还有爱音喜欢吃的沙拉，但爽世什么都吃不下。她手里的叉子拿起又放下，自从挂了爱音的电话之后，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敲击，难受得仿佛快要跳出身体之外。

爽世只能把意面全都倒了。她给自己放了热水，躺进浴缸里想要放松自己。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爽世依旧无法压抑内心深处涌动出来的失望和难过，又像是为了自己突然失去的东西而感到恐慌。她索性把头闷进水里，整个人缩在浴缸底，直到快不能呼吸时才浮上水面。

“冷静下来。”爽世喃喃地对自己说，“爱音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

可即便这样，她仍然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一个月以来她和爱音之间没有任何变化。她们的身体和思想，仿佛具有某些相同的特质，这些特质只要放到一起，就会无可避免地制造出对彼此的渴求。

临睡前，爽世懊恼地把爱音的衣服全部塞回衣柜里，那些衣服上残留着爱音的味道，只要轻轻一闻，就能让爽世想起她们这一个月以来共处的点滴，爱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不去。爽世不想承认她对爱音的感情已经彻底变了，是比原来更多的喜欢，还是习惯了爱音的陪伴，这些感情爽世都无法控制。

而最让她难过的是，她们居然连当面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那晚爽世并没有睡好。她很早就醒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端着一杯咖啡直直地坐在客厅里，眼睛一直望着墙上的钟。等到手里的咖啡已经变凉了之后，爽世终于按捺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拿起钥匙冲出公寓，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往机场赶去。

司机在爽世的催促下一路狂飙，开上高速公路，朝着机场狂奔而去。等她抵达机场时，大屏幕上已经看不到飞伦敦的航班信息了，爽世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机场里挤满了搭早班机的旅客，她推开人群挤到咨询柜台前，问航班是否已经起飞了。

“前往伦敦的吗?”工作人员对爽世露出一个微笑，“已经全部办理完登机手续起飞了，女士。”

“起飞了?”爽世愣住了。

“是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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