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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异乡的依靠

小说:彼岸花开 2025-09-08 22:41 5hhhhh 5560 ℃

第二十九章 异乡的依靠 

  下午四点半,午后的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几个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心里都惦记着下午的咖啡。尤其是我,今天课上得格外艰难,几乎跟不上节奏,对咖啡的渴望就更强烈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田中健一教授叫了我的名字:“褚可儿,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待会儿跟我到办公室来。”

  哦,天哪!难道是我今天表现太差,要被训话了吗?难道他还要向山田凉报告我的“糟糕表现”?

  我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跟着教授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也在楼上。这间屋子和我之前想象的海津樱华大学办公室差不多:一边摆着办公桌和椅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书架上塞满了文件夹。墙上挂着一幅大照片,是教授站在罗马斗兽场前,身边站着一位戴头巾的女子和两个孩子(我猜是他的家人)。我还认出了他获得的博士学位证书,来自马斯喀特苏丹卡布斯大学。办公室的另一边则是一张小桌子和四把椅子。

  田中健一教授示意我坐下。我腹中依旧翻腾着不安,但还是顺从地照做了。

  教授递给我桌上放着的一杯水。为了稍稍缓解紧张,我感激地接过,喝了一小口。

  田中健一教授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口说道:“褚可儿,我注意到你今天上课时心不在焉。我不认为这是因为你工商管理知识上的欠缺。一切都还好吗?”

  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果然,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教授已经察觉到我今天的魂不守舍。周末显然给我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但我又怎敢向教授吐露我那些可怕的经历,尤其是从周五晚上开始的那一切?即便向山田凉倾诉都已让我感到无比脆弱,此刻在教授的办公室里,绝对不是再次让泪水决堤的合适地方。

  因此,我只是用微微颤抖的声音,简短地回答道:“一切都很好。”

  然而,这并未让教授释然,或者他早已洞悉这不过是谎言。田中健一教授竟也以出人意料的温和语气重复道:

  “真的吗,褚可儿?我知道你们女仆在海津镇这里必须承受许多,而且鲜少有人可以倾诉。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

  田中健一教授的话,字字句句都击中了我的要害。我何尝不想向父母或姐姐倾诉那些可怕的经历?但那已是不可能的奢望——我的手机不见了,自打来到这里,我便再无网络连接。所以,能说的人,似乎只剩下山田凉和我的新同学们。可山田凉不仅是朋友,更是我的主人,涉及到作为女仆的种种辛酸苦楚时,他往往并非合适的倾听者。而那些同学,我认识他们才短短两周,多数人尚且陌生,我更不可能向他们袒露心迹。即便是和艾琳在一起,要将所有困扰我的事情和盘托出,对我而言也异常艰难。

  我还没有准备好向他倾诉所有那些可怕的经历。但不知为何,在过去两周的相处中,我隐隐感觉到,这位教授虽然要求严格,但本质上对学生是善良的。

  于是,我鼓起勇气,对田中健一教授——就像昨天对艾琳那样——含糊地说,我周五晚上和山田凉参加的那个商务晚宴,有些“不太顺利”。第一滴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我眼眶里滚落下来,尽管我拼命想忍住。

  教授递给我一块手帕,示意我擦掉眼泪,然后又问道:“商务晚宴是和谁一起参加的?”

  我只简单地回答道:“是一位爱泼斯坦先生。”

  教授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棕色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他并未表露太多情绪。

  “我认识爱泼斯坦先生,”他缓缓说道,“虽说不算熟,但在大学的几次活动中见过他。事实上,他就算不是大学最大的赞助人,也是其中之一。而这个女仆学院,正是他的提议。若没有他慷慨解囊,提供了建造这座大楼所需的巨额资金,这个研究所恐怕至今都无法成立。说起来,女仆们能有在这里学习的机会,也才只有五年时间。在那之前,这根本是难以想象的。过去,女仆们到这里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工作。”

  我心里不禁揣测,爱泼斯坦先生当初设立这个只面向女仆的学院,是否另有所图?他毕竟是个商人,自然也会盘算这学院是否能给他带来实际利益。比如,吸引更多年轻女性来到海津镇,然后他再从中获利,甚至买下她们转手卖掉?这想法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但我没时间继续深想下去,因为田中健一教授接着说道:

  “无论如何,爱泼斯坦先生对大学乃至整个海津镇都是鼎力支持的。但众所周知,他是个非常保守的人,家里规矩严苛,尤其对待家里的女仆。至少我是听人这么说的,我自己从未去过他府上。你遇到的麻烦,和这有关吗?”

  一想到爱泼斯坦那座令人胆寒的豪华别墅,周五晚上的记忆便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鲜明地浮现在眼前。我继续努力克制着自己,但再也忍不住,所有积压的情绪瞬间决堤,泪水夺眶而出。

  因此,我只是颤抖着,极其简短地回答:“是的,田中健一教授。”

  然而,随后,我鼓足了所有勇气,向教授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头一整天的问题:他是否认识凯特琳。但就在我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我彻底崩溃了,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田中健一教授沉默地凝视了我片刻。我几乎以为他眼中也闪过一丝泪光,但他显然比我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的,褚可儿,我确实认识,或者说,我认识凯特琳。”

  “两年前,她和我一起参加了这个课程。不幸的是,她也在工商管理这些主题上遇到了不少困难,毕竟对她来说,那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所以,她第一学期的成绩相当糟糕,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知道,这里很多人对工商管理并不感冒,但凯特琳当时非常沮丧,从学习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念叨着想回比利时。两个月后,她最终决定退学回家。”

  “但是,退学回家并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希望你已经明白这一点了。”

  “是的,”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正是这一点,也是我至今仍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我曾试图劝阻凯特琳,告诉她应该仔细考虑后果。但她当时情绪低落到了极点,非常固执,甚至觉得只要她足够努力抗争,就没人能阻止她——她根本没把我的警告听进去。”

  此刻,教授的表情显得格外伤感,这是我以前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总之,我所有的告诫都白费了。就在一个12月的星期一,她真的没再出现在课堂上,就此退出了学习。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不过,后来我听说,她现在成了爱泼斯坦先生家里的女仆。”

  “你见过她吗?她现在还好吗?”

  教授此刻显得极为难过,这种情绪从他的声音和脸上都清晰可见。但他至少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像我,泪水再次决堤,哭得几乎和周五晚上一样伤心欲绝。

  田中健一教授递给我一块手帕。

  当我终于能开口说话时,我告诉田中健一教授,我确实在爱泼斯坦先生家里见过她。我撒谎说,很难判断她过得好不好,但爱泼斯坦先生对家里的女仆非常严厉。

  但这完全是谎言。事实上,我几乎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比那里更糟糕的地方。关于那位商人的具体行径,我也守口如瓶,没有透露更多细节。不过,教授想必也明白我的真实想法,他只要看看我的脸就能知道了。

  不知道是那一刻的脆弱,还是真的对他萌生了一丝信任,我流着泪,向教授坦白,我内心深处极度害怕凯特琳所遭遇的命运也会降临到我头上。

  教授递给我第三条手帕,然后努力让我平静下来,轻声说道:

  “亲爱的褚可儿,

  你不是凯特琳,别忘了。

  你的命运,不是他们的。”

  “未来究竟走向何方,或许只有安拉——你的上帝,你的守护天使,抑或是你内心所信仰的任何力量——才能真正知晓。但请记住,最关键的,是你必须相信自己。”

  “我能想象,你上周五所经历的一切——无论具体是什么——都让你感到了深深的痛苦。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停下的理由。你必须继续奋斗,为了你自己的未来。无论如何,都不要重蹈凯特琳的覆辙,选择放弃。”

  短暂的停顿后,他补充道:“我相信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田中健一教授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继续说道:

  “我必须承认,凯特琳的故事也一直让我感到沉重。当时,我曾试图劝阻她不要放弃学业,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或许也正是从那时起,我更加留意,确保我所有课上的女学生都能有机会顺利完成毕业。我不能,也不愿意,直接把毕业证书送给你们——那需要你们自己的努力,任何一位同学都可以做到。如果你们足够努力,成功的机会就会非常接近。至于我是否会‘视而不见’(比如在边缘情况下给予一些宽容),我不能在这里做出承诺,但我会尽力。”

  “我知道你们初来乍到时,对学习有着完全不同的期待,而你们是如何从自由的女性,沦落到成为这里的女仆,这本身就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但我只能再次强调,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利用好眼下的机会。

  我无法改变你们在这里的社会地位,这个国家的规则就是这样,难以撼动。

  我也无法左右你们的主人会善待还是亏待你们。

  但唯一我能为我的学生做到的,就是承诺:无论你们遇到什么困扰,我都会敞开胸怀,倾听你们的心声。

  无论如何,褚可儿,我希望你能重新集中精神。我真心希望下周你能考个好成绩。但这只有在你坚持下去,认真研读教材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不管你对此有多不感兴趣,不管你在海津镇之外还要经历些什么。

  教授就用这番话结束了他的开导。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愿意倾听的耳朵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尤其是在远离家乡和亲人的异国他乡。而且,这比我在周末需要去寻求的心理医生的帮助要廉价得多。当然,他说的对,为了通过这次考试,为了顺利完成整个学期课程,我必须更加努力。

  我内心涌起想要拥抱教授的冲动,但很快意识到这或许不太合适。于是,我努力擦干眼泪,尽管在他最后的话语中,泪水仍忍不住滑落。随后,我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表达谢意。

  我们回到了教室,其他同学早已等候在那里。田中健一教授继续上课,只是略微延迟了些。然而,我隐约觉得,教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难以集中——显然,凯特琳的命运也对他产生了巨大的触动。

  因此,没过多久,教授便让我们以四人小组的形式完成工作簿中的一段文本。与此同时,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我自然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但大致能猜到。或许,我的思绪也和他一样,飘到了别处,因为此刻,小组工作对我来说,实在难以集中精神。

  就这样,这个大学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平淡无奇。田中健一教授有些心不在焉地祝我们晚上好,然后我们便回到了入口处,那里有接我们的人等着。

  山田凉走上前亲吻了我,不知为何,那感觉比平时更加温暖、更加安心。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的靠近。所以,我没有去拥抱那位教授,而是紧紧地拥抱了山田凉。我希望他能成为我的依靠,像磐石一样,保护我免受在海津镇所面临的一切威胁。我甚至有些不舍得让他离开。

  然而,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和教授谈话的内容。毕竟,他不仅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主人,有些事情,或许他不必全都知道。

  但他终究是我的挚爱。当我和他再次一起坐在悬崖边亭子下的长椅上,静静欣赏着日落时,这一点在我心中再次变得无比清晰。

  我又忍不住问他,能不能答应我,永远、永远也不要把我卖给那个爱泼斯坦先生。

  “绝对不会,”他坚定地回答,“我保证。”说完,他又吻了我。我想,他的眼眶里似乎也闪着一两滴泪光。

  经历了昨晚那短暂而不安的睡眠,我感到异常疲惫。于是,我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但愿我的“王子”说的是实话,但愿天上的某个人或某个东西能保佑山田凉,让他信守这个诺言。

  怀抱着这个渺小却美丽的期盼,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渐渐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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