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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爱的誓言

小说:彼岸花开 2025-09-08 22:40 5hhhhh 6290 ℃

 第二十六章 爱的誓言

  至少,今夜我总算摆脱了梦魇的纠缠,沉溺在一片相对平静的黑暗里。也许,是之前的惊吓和悲伤耗尽了我的精力,让我再无力在噩梦中挣扎。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醒来时就能坦然面对一切,将昨日的恐惧和不安彻底抛诸脑后。恰恰相反,当我睁开双眼,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依旧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昨夜所见所闻,彻底击穿了我的心理防线,将我的承受能力推向了极限。

  尽管在过去四个星期里,我已在海津镇尽力适应了许多令人震惊和不安的事物,但这个人贩子——爱泼斯坦,为了逼迫他的女仆在性方面顺从他,竟然不择手段地让她们互相对立——这种行径,与我迄今为止在海津镇遇到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截然不同。

  即便是那个曾让我感到恐惧的特蕾莎的主人,相比之下,也不过是条幼稚、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鱼罢了。

  更令人绝望的是,这个爱泼斯坦很可能是山田凉家族最重要的商业伙伴。爱泼斯坦在阿拉伯、南美洲或西伯利亚究竟还认识什么样的人,与他们进行着怎样的交易,我真的不敢深究,也不愿知道。

  幸运的是,今天我的锁链给了我更多的活动空间。我翻身到山田凉身边,紧紧依偎着他。我的动作似乎吵醒了他,他迷迷糊糊地给了我一个吻,声音沙哑地问我今天早上感觉怎么样。

  我想,昨晚我的失控也让他感到了一丝担忧。因为即便是当他将我骗作女仆,或者在十一天后给我戴上那个带阳具的贞操带时,又或是在我试图用他的手机求救而遭受惩罚时,我都没有像昨晚那样情绪崩溃,彻底失控。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也许,我应该找个精神科医生,躺在诊室的沙发上,把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倒出来。可转念一想,要是真去了,费用得自己掏腰包。毕竟,我昨晚的遭遇已经让我领教了这世间的险恶。一想到这些,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转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向了山田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一丝颤抖,我再次确认:“山田凉,你……你真的不会把我卖给那些人贩子,对吗?”

  山田凉再次将我拥入怀中,他的唇温柔地印在我的额头上:“我亲爱的可儿,我绝不会那样做。你是我的挚爱,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的话像是一首动听的情歌,温暖而甜蜜。可不知为何,我的心头依然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这些甜言蜜语固然好听,却无法真正驱散我心中的恐惧。我渴望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一种能够让我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担惊受怕的保障。

  于是,我鼓起勇气,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神里满是恳切:“山田凉,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一个比情话更可靠的承诺。你愿意以你家人的荣誉发誓吗?用你最珍视的东西,向我保证,你永远不会把我交给那些人。”

  然而,山田凉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歉意。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以我家人的荣誉……我不能,也不会发誓,我亲爱的可儿。这对我来说太过沉重,甚至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但是我以我们的爱发誓!这份爱,比任何誓言都更值得信赖,比任何荣誉都更珍贵。我向你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保护你,直到永远。”

  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的怀疑:“如今这世道,爱的誓言又能值几个钱呢?在高中的时候,我亲眼见证了多少爱情的聚散离合,无论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身边的同学,那些曾经山盟海誓的情侣,如今大多已形同陌路。那么,山田凉的誓言,会不会也像那些过往一样,转瞬即逝,最终化为泡影?”

  尽管他刚刚许下了那样一个浪漫而炽热的誓言,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半分。我又一次鼓起勇气,碰碰运气,试探着问山田凉:“如果我能够顺利毕业,拿到学位,你……你能不能让我回家?”

  山田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儿,家,就在这里,和我在一起。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一起慢慢看,慢慢决定吧。”

  说完这几句话,他又哼起了那首《Que Sera, Sera》(顺其自然吧)。

  在这首歌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讨厌一首歌到这种程度。

  就这样,今天早上,除了收获一个听起来无比浪漫却无法真正安抚我内心的爱情誓言之外,我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

  期望太多,或许真的是一种天真。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可是,心里的那股抑郁情绪却像阴云一样,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也许,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那个被我否决的念头,去躺在精神科医生的沙发上,把那些压在心底的秘密和恐惧,一点点地倾诉出来。

  这个周六的早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然而,这份美好似乎与我有缘无分。

  山田凉显然不想再让我像个沮丧的女仆,至少此刻,他正努力扮演着一个想要让我振作起来的好心人。

  “来吧,可儿,我们先去好好泡个澡吧。泡完澡,我再下去给我们煮两杯热咖啡,怎么样?”

  说完,他蹲下身,开始解开我脖子上的锁链,然后起身,把我一个人留在卧室里。

  起初,我甚至有些茫然,完全没反应过来。没了贞操带,没了束缚,连项圈上的链子也解开了。

  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对吗?至少,在理论上是这样。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我可以去检查山田凉的床头柜。然而……如果我被抓住了,身体上的痛苦会加上心理上的恐惧,所以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好时机。

  或者,我还可以趁着山田凉现在似乎放松了警惕,从窗户逃走。可是,没有周密的计划,没有可靠的帮手,这种孤注一掷的逃跑,很可能就像飞蛾扑火,结局只会是更惨烈的身体痛苦。

  比起任何肉体上的惩罚,一次失败的逃跑,肯定会彻底摧毁山田凉对我的信任——这对我来说,几乎是无法承受的。

  在反复权衡利弊后,我做出了第三种选择:去洗手间泡个澡。

  我不能自欺欺人地说,这个泡澡加咖啡的早晨计划能彻底驱散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抑郁,但是,至少,这个短暂的、被允许的放松时刻,能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下来,让我的心情,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明显地变得不那么沉重。

  我静静地坐在浴缸里,感受着热水温柔地、一点一点地漫过我的脚踝,再缓缓上涨,包裹住我的小腿。

  我闭上眼,任由水波轻柔地拍打着我的身体,所有的紧绷和不安都随着这水汽氤氲开来,渐渐消散。当然,在这份宁静之下,更深层次的放松来自于某种“解放”。没有贞操带横亘在身,此刻,我得以重新、自由地触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被禁锢的私密部位。指尖滑过肌肤的触感,带着一丝羞赧,却又无比真实。这并非什么不轨的念头,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自己身体的完整,确认自己依然拥有感受的能力。哪怕只是这最基础、最私密的触碰,也足以让我在心底深处泛起涟漪。

  就在我几乎要完全沉溺在这种“自由抚摸自己身体”的奇异感觉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浴缸里的静谧。

  “我来了。”山田凉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然后弯腰,将其中一杯递给我。

  他递过杯子时,目光温柔,带着一丝戏谑,说道:“给你的,我的公主。”

  他的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我接过咖啡杯,指尖触碰到杯壁上传递过来的热度,也感受到杯子上他不知何时写下的那行字——“给我的公主”。

  我低头看着那几个字,心头猛地一跳,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受宠若惊?或许吧。在这段关系里,我已经习惯了被当做“女仆”对待,但这样直白而温柔的宠溺,还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啜了一口热咖啡,浓郁的香气和暖意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我的五脏六腑。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充满了某种程度的束缚,但是和可能遭受虐待的凯特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至少,山田凉会在我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咖啡,给我一个温柔的吻,叫我一声“公主”。这份虚假的甜蜜,也好过冰冷的绝望。

  我暗地里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那个爱泼斯坦。他的名字,连同他出现时带来的那种压迫感,都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排斥。

  我和山田凉一起享受了一次漫长而舒缓的泡泡浴。当温暖的水注慢慢填满浴缸,无数洁白柔软的泡泡随之升腾,山田凉帮我调整好水温,然后我们一起浸入这云朵般的世界里。水的浮力卸去了我身体的部分重量,也仿佛卸去了我心中一些无形的负担。我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或者干脆只是沉默地依偎着。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水渐渐凉了,泡沫也渐渐稀薄。走出浴缸,擦干身体,山田凉像往常一样,在我磨磨蹭蹭、试图多享受几分钟浴室暖意的时候,笑着催促我。这几分钟的“浪费”,是我们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小小默契。

  最终,贞操带在等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试图说服他。这一次,我刻意放柔了声音,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显得悲伤和恳求的表情,目光甚至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山田凉,我今天不能戴贞操带,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可怕了,我……”

  山田凉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说:“我们不需要讨论它。无论你的心情是好是坏,这都没有关系。”

  幸运的是,他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始讨论对“不守规矩的女仆”应当采取的处罚。

  虽然依旧是戴上了贞操带,但我的心情还是稍微好转了一点。我决定在午饭前补习昨天落下的工商管理作业。

  此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不确定,我的努力真的能换来我想要的回报吗?我渴望结束这女仆的身份,想要在明年夏天的时候返回祖国,可是,这个念头越是清晰,成功的可能性就越是模糊。

  山田凉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开始帮我整理散落在桌面上的书本和笔记。我看着他忙碌的侧脸,心里忍不住想,他这种一丝不苟的样子,确实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我很快理清了思路,开始进入今天的学习主题。但没过多久,山田凉便示意我暂停,拿起手机接听了一个电话。

  说来也怪,最近的学习进展似乎比预想中顺利一些。周二和周四固定的学习小组,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在那里,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互相提问,那些原本模糊的概念渐渐变得清晰。

  当然,还有我那……怎么说呢,相当令人尴尬的“公主问答环节”。起初只是觉得好玩,但没想到,这种出其不意的提问方式,反而让我在哈哈大笑之余,对田中健一教授在课堂上反复强调的那些要点,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记忆。

  所以已经是中午了,山田凉告诉我今天中午他要前往爱泼斯坦先生家讨论一些合作的细节,让我和他的家人在家用餐。昨天晚上,我因为各种原因,数次失礼,让山田凉的父母大概也注意到了我的笨拙,所以,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不太舒服地想象着再次坐在他们面前用餐的场景。

  我甚至忍不住在心里盘问自己:“今天,我又会不小心做错什么呢?” 一个念头掠过——也许我可以找个借口,推脱掉这顿午餐?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饥饿感打败了。昨晚因为心神不宁,我几乎没什么胃口,只为了礼貌勉强动了几下筷子,连开胃菜都没怎么碰。而现在,肚子却开始咕咕叫。

  在山田凉起身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他:“山田凉,不好意思问一下……我,还可以再戴上围巾吗?”

  我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担心爱泼斯坦家的那些所谓的“旧传统”现在也会进入山田凉家,要求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像个女仆一样。

  听到山田凉爽快地答应了,我松了一口气,这真是个好消息!看来在山田凉家,规矩并没有爱泼斯坦先生那里那么严苛。想到这里,我稍微安心了些,至少不必时刻紧绷着神经。而且,最让我宽慰的是,我理所当然地被允许和山田凉一家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我环顾四周,确实,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供仆人分坐的桌子,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然而,昨天晚上的不快依然笼罩在我心头,所以,尽管心里已经放松了不少,我还是下意识地绷紧了另一根弦,处处小心翼翼。

  比如,当山田凉的父母都拿起杯子开始饮用时,我才开始端起手中的杯子。我相信,即使我没有这么做,山田凉的父母也不会对我发火——毕竟,在过去的四个星期里,我对这种所谓的“规矩”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从未遵守过,也从没因此招来过什么不善的目光。

  然而,奇妙的是,正是这份轻松的环境,反而让我对山田凉家人的热情接纳,生出了更深的感激之情。昨天晚上的经历,让我明白,并非所有家庭都如山田凉家这般,将善意和包容视为理所当然。

  饭后,我像往常一样,陪着山田凉的母亲一起在厨房里洗碗碟,水声哗哗,泡沫起起落落,聊着些零碎的家常,直到碗碟洗净,摆放整齐。

  直到下午,山田凉回到了家里。我终于鼓起勇气问起了他上午与爱泼斯坦先生的会谈。我心里七上八下,只祈祷自己昨晚的失礼,不会给今天这场重要的饭局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幸好,山田凉听到我的问话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语气也带着几分满意:“哦,是的,今天的商务午餐总的来说进行得相当顺利!菜做得非常好吃,我们聊得也很开心。”

  他顿了顿,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补充道:“我知道你之前对爱泼斯坦先生印象不太好,但说实话,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呢。他的见识真的非常广博,足迹遍布半个地球,而且语言天赋超群——除了我们说的日语,他还流利地掌握英语、法语,中文也懂一些。”

  “那……我之前犯的那个错,没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吧?没搞砸什么重要的事吧?”

  山田凉摇摇头:“不,没关系,真的。老实说,惩罚你那次失礼,我自己心里也挺别扭的。你当时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那条规矩,对吧?”

  山田凉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而且,你也不了解情况。爱泼斯坦先生建立了一个岛屿,那里招募的女仆,根本不可能和主人坐到同一张桌子前。我还特地跟爱泼斯坦先生解释了我们海津镇的这一点,让他明白情况。”

  “嗯,他听了之后,确实有点惊讶,”山田凉的声音低了些,“惊讶于我们对于女仆的宽容,或者说,对我们家对你的态度感到意外。”

  “不过,”山田凉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柔,“一方面,我们山田凉家族,一直还算开明,不拘泥于那些老套的规矩;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喜欢你,可儿。”

  听到这句话,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上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微微倾过身去,亲吻了山田凉。

  “无论如何,爱泼斯坦先生原谅了这一行为,还称赞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仆。”

  听到那句“非常漂亮的女仆”,我的脸颊确实有些发烫,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奇怪的恭维?像是在夸一件精心挑选的、赏心悦目的物品。

  我下意识地希望这位爱泼斯坦先生,千万不要对我这个人产生什么超出寻常的兴趣。我几乎能想象得到,他要是真看上我了,完全可以提出一个连山田凉都无法拒绝的报价。

  如果当时我没有穿那件引人注目的晚礼服,如果我只是裹着最不起眼的垃圾袋,是不是一切都会好很多?此刻,一个念头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爱泼斯坦先生恐怕不会排斥将我这样“漂亮”的“女仆”也纳入他的珍品名录吧?

  我不知道山田凉是否捕捉到了我脸上那瞬间的苍白,但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放在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上,继续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聊得非常愉快,所以我自然就邀请爱泼斯坦先生下次再来我们家做客。”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在我们这儿是传统,你知道的。互相邀请是礼数,要是反而不请,那可就太失礼了,是种严重的冒犯呢。爱泼斯坦先生已经答应了,说会乐意过来拜访我们的。”

  我脸上的血色,如果之前还有一丝残留,也彻底被这新消息给榨干了。我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爱泼斯坦先生,可现在,我很快就要在山田凉家的客厅里,再次面对他了。

  山田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继续说道:“但在此之前,我想我必须再向你多解释一些爱泼斯坦先生那里的传统和习俗。对于你昨晚经历的不适,我也有责任。在我们拜访爱泼斯坦先生之前,我就应该更详细地告诉你,按照他的规矩,女仆在那种场合应该如何行事。那样的话,很多尴尬或许就能避免了,你我都能轻松些。那是我的疏忽,真的很抱歉,亲爱的。”

  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嗫嚅般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承诺:“我……我会……下次我会适应的,无论那些‘旧传统’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沉沦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但在那一刻,我真的、真的希望,这所看似平静的房子能成为我的家,希望我能像山田凉一样,永远和山田凉的家人待在一起。甚至,我竟然开始羡慕起自己目前扮演的角色——一个女仆,是的,一个保姆。但在这里,至少我还能感受到某种程度的尊重,至少我过得还算不错,至少和我昨晚在爱泼斯坦家看到的那些眼神空洞的年轻女子相比,我还有山田凉。

  但这一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像被掏空了一般。我勉强抬起头,对山田凉说:“我……我现在必须躺一会儿。”

  说完,我又转向山田凉。尽管那即将到来的乘船旅行是我一直默默期盼着的,海浪的轻抚、咸湿的风,这些念头曾是我疲惫生活中的小小慰藉。但一想到明天,我必须再次穿上那身束缚的、象征着“女仆”身份的制服,我咬了咬嘴唇,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决绝,请求山田凉:“请你……取消明天的乘船旅行吧。”

  山田凉大概能猜到,我情绪的低落与爱泼斯坦先生即将到来的拜访脱不了干系,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连我们期待已久的、轻松惬意的出海计划,我也要一并取消。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询:“怎么了,可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不想再去海边了?”

  话音刚落,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又一次决堤而下,像断了线的珠子,滚烫地滑过脸颊。我再也撑不起任何伪装,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声音闷闷地,带着哽咽,向他坦白着心底最深的恐惧:“我没办法……光是想到那身女仆装,就感觉……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说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试图平复呼吸,但脑海里那个画面挥之不去。

  那个画面,不由自主地牵扯出另一个身影——可怜的凯特琳。我无法停止去想她,想她那双空洞的眼睛,想她被命运无情碾过的样子。她的遭遇,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可能也会步上的那条路。那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上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

  “她的命运……”我抬起泪眼,望着山田凉,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可能……也可能是我自己的。” 想到明天,想到要再次穿上和昨天凯特琳身上一模一样、象征着屈辱的女仆装,这个想法对我来说,简直比任何惩罚都更难以忍受。

  其实,我内心的那道防线早已摇摇欲坠,此刻更是彻底崩溃了。我抬起挂着泪痕的脸,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种近乎乞求的决绝,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权强迫我,就像对待你的任何财产一样,强迫我穿着那身女仆装,哪怕是在船上,在所有人面前……但求求你,看在老天爷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的声音因为不断的抽泣而断断续续,几乎无法连贯地吐出完整的句子。“我会的,我会尽量……尽量服从你的,我会做一个好女仆,真的……只要别逼我明天就那样去。但这个命令……这个关于那身衣服的命令,对我来说太重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明天,我可能会彻底崩溃的。”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我从未想过、也从未见过的事情:几滴滚烫的泪水,从山田凉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我的颈间。这个人,平日里即使是在羞辱我、强调我的“女仆”身份时,也总是面无表情,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仿佛在用这种毫无情绪的冷漠,让我时时刻刻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卑微的位置。

  但此刻,我眼中无法抑制的痛苦和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限度。

  那是一种混杂着复杂情绪的眼神,或许有同情,或许有怜悯,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甚至可能是一种笨拙的、他从未体验过的“爱”?这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原本总是淡漠的脸上,此刻竟也写满了挣扎。

  “好吧,可儿,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如果那身衣服真的让你这么难受,这么……压得你喘不过气,那明天,我就不勉强你了。我宁愿你自在一点。”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无奈,或许是别的什么:“说真的,我看到爱泼斯坦先生的女仆穿那身,觉得还挺漂亮的,但他看她的眼神……还有他对待她的方式,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喜欢那样。你放心,我绝不会那样对你。”

  “不过,明天的乘船旅行,或许还是个好主意?换个环境,到海上去吹吹风,也许能让你暂时把那些烦心事都抛到脑后,至少能稍微忘掉昨晚那些不愉快的景象。”

  说完,他微微低下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 kiss 短暂而轻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度,仿佛想要融化我心中所有的冰封。

  这个小小的让步,确实像一道微弱的光,瞬间驱散了我心头最浓重的阴霾。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却足够让我那苍白得几乎失血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点生气。是啊,山田凉说得对,乘船旅行,也许真的是让我从这糟糕的情绪里挣脱出来,重新找回一点活力的最好方式了。

  于是,我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解脱:“好,我明天跟你去。只要……只要我不必再看到那套女仆装。”

  山田凉显然松了一口气,他赞同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大概是觉得这算是一笔皆大欢喜的“交易”。然后,他温柔地抽出他的手帕,轻轻拭去我脸上纵横的泪痕。

  尽管这短暂的妥协让我感觉稍稍喘了口气,但我内心深处那沉重的疲惫感依旧挥之不去。我告诉山田凉,我想再躺一会儿,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温柔地点点头,满足了我的这个愿望,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留我一个人在安静的空间里。

  逃跑是不可能的,我仍然戴着贞操带,连同它上面那个随时可能带来惩罚的假阳具。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或许,正如我所猜测的,山田凉那些充满安抚意味的话语,也像温水一样,慢慢熨帖了我紧绷的神经。

  那份对明天的短途旅行——那片刻的海上自由——的微小期待,又悄悄地回到了心底。

  晚餐时分,我再次坐到了餐桌旁,姿态比平时更加低敛,带着一种近乎谦卑的恭敬。这场景,与午餐时别无二致,也像极了昨晚。

  夜幕低垂,晚饭后的空气带着一丝微凉。尽管天色已晚,我还是拉着山田凉,轻声提议去“我们”常去的那个亭子散散步。

  远处的大海在夜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黑色绸缎。但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那永恒不变的、带着点安抚意味的节奏,混合着山田凉自然地、带着安抚意味搂住我手臂的体温和力量,这一切加在一起,都更能让我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海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暂时隔绝外界的纷扰,而山田凉的靠近,则像一道温暖的光,驱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不安。

  回到屋里,当山田凉终于也解开了那束缚我一整天的贞操带时,他带着歉意和温柔的爱抚,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身体。那些轻柔的触碰,如同细密的雨丝,一点点渗透进我紧绷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夜晚散步的宁静,或许是因为山田凉无声的守护,又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的温柔,总之,我发现自己比昨天晚上睡得安稳多了,甚至隐隐能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浅浅的睡意,正悄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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