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琨哥一行人的时候，是在下个周末。小孩玩过电脑无聊地走到旧院子里的时候，秘密基地里只有一个人坐在篷布上聊着天，另一个人靠在窗子上正在抽着烟。小孩坐到篷布上，抬起头问靠在窗边的人：“琨哥，阿鑫哥今天怎么没在？”琨哥没有回答，坐在小孩身边的常信戳了小孩一下，小孩附耳到常信嘴边，常信压着声音告诉小孩，阿鑫找了女朋友，今后再不来了。常信告诉小孩，琨哥心情很不好，今天已经抽了很多烟了。

小孩看着琨哥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琨哥只是不停的抽着烟，什么也不说，这是小孩第一次和琨哥在一块儿，琨哥却不对小孩动手动脚。常信怂恿小孩去安慰一下琨哥，常信说琨哥还是很喜欢小孩的，说不定小孩去哄哄会好一点。小孩有些难办，他发觉自己真的有把琨哥当作朋友看待，但是琨哥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小孩不知道。小孩站起身走到琨哥身边，试探着拍了拍琨哥的手，琨哥斜着眼看着小孩，被烟熏红的眼白看起来就像是哭过一样。

“琨哥，别难过，我还在呢。”小孩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小孩挑了一句看起来会合适的话说。琨哥不再看小孩，一肘把小孩推到旁边的柜子上。小孩的后背重重砸在柜子边上，小孩吃痛地缩到柜子脚边，撞击的闷响惊动了原本躲避着视线的常信。

“你以为你是谁？”小孩听到琨哥说，却并看不到琨哥的脸。小孩抬着头，只能看见烟雾缭绕下琨哥完全没有看自己。地板上有点凉，凉到就算是在快到夏天的天气也有点凉得过头了。常信的目光跟着小孩走到门口，小孩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

小孩仿佛是逃离了旧院子的生活，但是小孩觉得并不那么开心，小孩觉得自己像是又被丢弃了，但是小孩想不起来上一次这么觉得是什么时候。

小孩再没来过这个旧院子。

小孩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徐进很久没再找小孩的麻烦。小孩觉得自己大概是能够稍微解脱一些了，小孩有了新的朋友，虽然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总要好过总是一个人来去。小孩最期待的课成了体育课，因为小孩班上的体育课和陆思成、陆刚他们班是同一节课，这是三人在学校难得的相聚时光，尽管小孩总避免不了因为跑圈累个半死。小孩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过的开心，但是小孩觉得自己仿佛能够放下一些了。好像自己的生活回到了遇见老师之前的样子，只是和大家一起开心地玩就好，只是开心地等待期末就好。

小孩觉得这一年多的乱七八糟总算是结束了。

临近期末考试，小孩才又在校门口遇见琨哥，这次小孩看到的只有琨哥一个人。小孩这天刚好要扫包干区，和小孩一起扫的人把剩下的不少任务丢给小孩，小孩花了很多时间才结束。等到小孩出来的时候，校门口和路上都没有多少人了。

琨哥领着小孩走到小路上，经过了旧院子，却没带小孩进去。只是像是路过一样从院门口经过，带着小孩走到已经散了集的菜市场。捏着小孩肩膀的琨哥停下了脚步，让小孩跟着停在了一块空地上。小孩记得这里，这里的摊位是卖鱼的，空地沿上就是泥水。小孩夏天总不愿从这里经过，因为泥水很容易溅到凉鞋里，很不舒服。

“衣服脱了。”琨哥吐出四个字，小孩没太理解似的愣了一下。散了集的菜市场虽然没什么行人，周边的商户还是有不少都住在这里的。在这里脱衣服？小孩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问题，等不耐烦的琨哥便伸手把小孩推下空地。摔在走道上的小孩还没来得及吃痛，又被琨哥拖回到空地上扔到地上。小孩感觉到沾着污黑泥水的衣服黏在自己身上，不算舒服，砸在地上的部位传来鲜明的痛感。小孩感到一阵凉风吹在身上，琨哥完全不打算关注小孩是什么状态，把小孩的衣裤扒下来扔到一边，立刻就伸手往小孩下体抠。

不适感让小孩不自制的皱了皱眉，随后是很熟悉的痛感从下体传来。好在小孩算是经验丰富，试图配合着琨哥。太久没和琨哥接触的小孩忘了琨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小孩从来都对琨哥有误解。小孩张张嘴，试图让琨哥慢一些：“琨哥——”没等小孩说出后面几个字，琨哥按着小孩肚子的手向上滑到小孩的脖颈，随后便是一提一砸，剧烈的痛感和眩晕感让小孩不受控制的闭上眼，一时间停止了思考。小孩伸手抱住砸在地上的头，整个身体一时失去了防守，琨哥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就开始深入扩张。

晕眩感持续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的小孩才感觉到下身毫不温柔的扩张带来的痛感。小孩皱紧的眉头根本没有机会松开，四肢砸在地上的痛楚还没得到缓解，全身各处都在向尚年轻的大脑传递痛苦的讯号，刚从震荡中恢复的大脑一时间没能处理好痛感的信息。小孩觉得身上的痛像是在身体各处巡游一样此起彼伏地折磨自己，小孩僵直着四肢不知道如何缓解。

直到琨哥开始插入，小孩才感觉增加了一处从身体内部扩散开的痛。体内摩擦的痛感混合在四肢摔伤后脑砸伤的痛里让小孩不自觉地开始缩起身子，琨哥并不喜欢这种不适合运动的姿势，完全不顾及小孩的反应伸手把小孩再次砸在地上。这次的高度和力度都要高过第一次，麻木的震荡感暂时清空了小孩的痛，随后又加倍奉还在小孩无法彻底清醒的大脑。琨哥伸手压住小孩的身子，小孩除了抽动手脚没法再做出多余的挣扎。过于强烈的痛感让小孩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哪里被强行按在地上肛交，也让小孩发不出声音传递信息，强行忍痛的呜咽声从小孩喉咙深处隐隐传出来，但是完全没有人能听到。

小孩不知道琨哥什么时候结束的，小孩只知道耳边传来琨哥的叫骂声时，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做什么动作了。小孩零星听到“叛徒”之类的字眼，却没法把零星的词句拼在一起。小孩恢复了很久，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扶起来，模糊的视线里小孩认出来撑着自己的人是一开始并没有出现的常信。

“我帮你穿衣服。”常信跟小孩说着，从泥水里把小孩的衣服捡出来，抖抖泥水往小孩身上套。小孩没力气说话，隐隐的眩晕感迟迟没法从脑海里散去，只是任由常信把浸湿污黑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我没想到琨哥会这么生气，也没想到他会去找你的麻烦……”常信自顾自说着，小孩除了听什么也做不到：“我也没办法，快毕业了我家里也不准我跟着琨哥他们混了。”小孩半眯着眼，坐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重新站起来。

“你……要去我家洗洗吗？”常信问小孩。有些木讷的小孩摇摇头，说不出话，提起丢在一边的书包就往家的方向走。小孩没有剩下多少力气，被提起的书包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身上的泥水。

小孩刚一到家就进了卫生间，书包随手丢在门边。小孩脱去全身的衣服，把水开到最大淋在身上。温热的水流过全身的伤口，小孩才又迟钝的感觉到痛。泥水已经渗过伤口，淡淡的血色跟着污黑的泥水流到下水道，后脑的钝痛提醒小孩自己的头也受了伤。小孩伸手摸了摸伤口，湿透的头发下跟随动作传来刺痛。小孩看到手指上隐隐的血色，小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有点模糊的感觉让小孩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小孩觉得并不坏，如果死是这种慢慢失去所有知觉的感觉的话，或许并不比活着坏很多。小孩没有用香皂，小孩知道香皂抹在伤口上会更疼，小孩用手指抹着伤口，试图把伤口里嵌着的黑色沙粒洗出来。但是小孩弄不出来，除了血色，什么也没从伤口里跑出来。小孩用手指感受着伤口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隐隐的刺痛从麻木的伤口传来，小孩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小孩等到伤口不再往外渗血，有些肿起来的伤口显出惨白的颜色，这才开始擦身上的水。小孩裹着浴巾走回房间随手拿了衣服套回自己身上，吸水肿起来的伤口并不会觉得那么疼。小孩到饭桌上，妈妈问小孩书包和衣服为什么这么脏。小孩回答：“脚滑在菜市场摔了一跤。”小孩吃完了饭起身准备回房间，妈妈问小孩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在菜市场摔的。”小孩头也不回走回房间，一点不想解释。

小孩躺到自己床上，后脑隐隐的疼痛让小孩完全无法停止思考放学后的事情。小孩其实并不觉得会很痛，全身的感觉都只是提醒着小孩所有事都不是梦。小孩才想起来，里面还没有清理。但是小孩不想动，反正只是肚子疼而已，小孩打算等到拉肚子疼起来再去厕所。小孩只是不想动。

眩晕感慢慢覆盖了小孩的脑海，小孩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像是隔着一层水不停晃动着，小孩觉得自己像是在水里漂，小孩看不见窗外也听不到声音，耳朵里像是灌满了水。小孩感觉自己像是透不过气，小孩不讨厌这种感觉。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小孩再也没有见过琨哥他们。小孩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解脱，但是小孩并不开心，小孩这才想明白，其实没有人真的喜欢自己。小孩想着，或许可以除了老师吧。小孩咧咧嘴角，并不是很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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