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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童者,1

小说:翻译R18G 2025-09-08 13:55 5hhhhh 5920 ℃

《猎童者》—亚森·乔恩—2020—

The Groomer by Jon Avan

第一章

想玩游戏吗?

利亚姆·汉森坐在电脑前,明亮的显示器照亮了他的脸庞。笨重的头戴式耳机把他的脑袋往下压。布满血丝的双眼下方挂着乌青的眼袋。他每分钟才眨一次眼。呼吸声很重,但由于降噪耳机的作用,他自己并未察觉。鼠标垫旁立着一罐八盎司的红牛饮料。

他左手频繁敲击键盘上的W-A-S-D键,右手点击鼠标。游戏里,他的角色不断击打树木,直到树干爆裂成小块木料。每次击打发出的沉闷重复声响有种奇特的舒缓感。他并非每天都玩,但时不时回到《我的世界》总能让他乐在其中。

利亚姆是个十岁男孩。却早已对电子游戏和功能饮料上了瘾。他的父母用电子游戏让他保持忙碌,避免惹是生非—这就是他们的养育方式。

“你他妈在搞什么啊兄弟?”

利亚姆通过耳机听到这个带着鼻音的声音。他正和用户名为Cheese2002的人进行Skype语音通话。利亚姆不知道对方真名,就管他叫"芝士"。

利亚姆回应道:"我在砍木头啊,看不出来吗?"

"砍木头啊,"芝士窃笑道。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没啥,没啥,"芝士憋着笑说,"用斧头啊兄弟,快多了。"

“我现在没有斧头。”

“造一把啊!”

“之后再说。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么多木头。”

奶酪再次咯咯笑了起来。听起来他正在座位上前后左右地摇晃。利亚姆皱起眉头耸了耸肩,仿佛他的网友能看见他似的。

“老兄,说真的,有什么好笑的?”他问道。

奶酪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没—没什么。我是说反正也不能告诉你。你还太小。”

“随便啦,老头。”

“我只是说,兄弟。等过几年你就懂了。”

“是是是。反正我也不在乎。”

利亚姆收集好木材,翻过山头返回城镇。他和奶酪花了几个月建造这个小镇。他们建了小商店和房屋,为牲畜建了红色谷仓和农田,甚至还有矿井、图书馆和警卫哨所。但最让他们自豪的是山顶那座俯瞰全镇的巨大城堡。内部还没装修,但外部已经完工。

奶酪问:“接下来想建什么?”

“兄弟,我们还得完成城堡呢。”

“你居然真想装修里面?那得花一辈子时间!”

“那又怎样?”

“我可没有'一辈子'时间,兄弟。”

利亚姆操纵角色走向城堡时问道:“为什么?你还有什么事要做?”

奶酪回答:“上学、工作,诸如此类的事。”

利亚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1:17。他噘起嘴,然后叹了口气。学校早上八点开始上课。他七点起床吃早餐、做准备才能准时到校。

他说:“是啊,我也得赶紧睡了。”

“等等,”Cheese用急切的语气说道。他问:“要不要来一局《堡垒之夜》?睡前就玩一局?”

“我不知道啊兄弟,这游戏一局挺久的…”

“得了吧老兄,你明明也想玩的。”

Liam又大声叹了口气,随后咧嘴一笑说:“好吧,就一局。”

他灌了一口红牛,跳进了《堡垒之夜》的对局。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点击声在房子里回荡。他那薪水微薄、工作过度的父母戴着耳塞和睡眠眼罩睡觉。他母亲还服用了安眠药助眠。

他能照顾好自己,他们这样告诉自己。他现在够大了。他有个哥哥和妹妹。他有自己的游戏和朋友们。

一局《堡垒之夜》很快变成了两局、三局,然后是四局。他手机上的时钟显示:凌晨2:42。红牛喝完了,但他毫无睡意。能量饮料中的咖啡因和电子游戏带来的肾上腺素让他保持亢奋。他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砰、砰、砰、砰、砰!

又输了一局后,Liam说:“我想我该睡了。谢谢—”

“我就快问个事,”Cheese打断了他。

“怎么了兄弟?”

“这周末要见面吗?”

“呃…什么意思…?”

“面对面,”Cheese解释道。“我有些多余的《我的世界》币和V币想给你。我想要你买那个《堡垒之夜》'鱼人'皮肤,这样我们就能穿情侣装了。”

“好吧…直接发给我不行吗?”

他们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电子游戏菜单音乐通过耳机传来。

奶酪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然后说道:"我想亲手交给你。我就是觉得…不知道怎么说。我买这些礼物是因为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们几乎每天都一起打游戏。我们捉弄过不少人。还记得我们在GTA线上洗劫那些角色扮演服务器吗?偷他们的车,撞人,还想嫁祸给其他玩家。"

利亚姆回忆着他们一起玩耍的美好时光,露出了微笑。他从不和奶酪争执任何事。但他很谨慎,因为他知道奶酪比他年长。尽管奶酪带着鼻音,但听起来确实更成熟,而且词汇量很大。他上学,但从未具体说过年级—初中?高中?大学?

Cheese2002—利亚姆猜测朋友用户名末尾的数字和他的出生年份有关。因此,他推测奶酪大概十七八岁。

奶酪继续说:"我们在公园见面吧。我把这些礼物当作迟到的生日礼物送给你,如果你带上任天堂Switch我们还能一起玩会儿堡垒之夜。这样你妈就不会再唠叨你整天待在房间里了。你觉得呢?来不来?"

利亚姆说:"我不知道…"

“为啥啊,兄弟?拜托,是我啊!奶酪!”奶酪笑着说。“我又不会伤害你什么的。而且我们是在公共场合见面。你不是想要那个Fishstick皮肤吗?嘿,老兄,剩下的V币你还可以买些传奇皮肤呢,随你便。我才不管你用它们买啥。”

利亚姆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长长的、断断续续的叹息。一些唾沫星子溅到了显示器上,但他毫不在意。他思考着自己的决定。他信任奶酪,而且收到礼物总是让他很开心。他也对购买一些能改变角色外观的新皮肤很感兴趣。事实上,他从未觉得奶酪让他感到害怕—相比之下,他八岁的妹妹反而更让他发怵。

利亚姆说:“我们可以在卡马拉公园见面。那里离我学校大概两个街区。周五怎么样?”

“周五可以,不过…咱们在广场公园见吧。那里现在有Wi-Fi,我们可以无延迟地玩《堡垒之夜》。”

“广场公园…也行吧,但是…有点远啊。”

“哎呀,这就像是我们折中见面,因为离我也不算近。那就周五放学后广场公园见,成交?”

“我是说,呃…我可能得先问问我的—”

他突然停住,瞥见了显示器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利亚姆说:“我得走了。改天聊,奶酪。谢谢你陪我玩!”

“喂!我们周五见,对吧?对吧?”

利亚姆关掉电脑跳上了床。他思考着奶酪的邀请,想了几分钟。

"我们周五…放学后…见,"他低声说完便昏昏睡去。

***

"你是…你是奶酪2002吗?"利亚姆走近坐在长椅上的年轻人问道。

陌生人摆弄着手机,抬眼看向利亚姆。他出奇地英俊—瘦削、干净、高大又年轻。他棕色的卷发时髦地凌乱着,棕色的眼睛像小狗般温顺,脸上光洁得像个孩子。他的着装不算讲究,但穿得正是奶酪向利亚姆描述的样子:蓝色纽扣衬衫内搭灰色T恤,修身牛仔裤和运动鞋。

"是我,"陌生人说。"你一定是利亚姆。终于见到你了小家伙,真酷。我真名叫扎卡里·丹顿。"

扎卡里伸手想握手。利亚姆盯着扎卡里的手看了几秒,然后环顾四周,仿佛在进行公开毒品交易。他握了握扎卡里的手,接着把拇指勾在淡蓝色背包带下后退了一步。扎卡里皱起眉头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说:怎么了兄弟?

利亚姆紧张地笑了笑说:"你,呃…听起来有点不一样。"

“是吗?大概是我上网用的麦克风太烂了。”

利亚姆的目光游移到扎卡里身旁长椅上的背包:"你也刚放学吗?"

“哦对,我一下课就开车过来了,所以等了你一会儿。”

“哦…那个,呃…你在哪所学校上—”

“嘿,看看这个,伙计,”扎卡里打断道。

他从背包里掏出两张礼品卡—一张是3500个《我的世界》游戏币,另一张是2800个《堡垒之夜》的V币。他伸手要把它们递给利亚姆。利亚姆咬着下唇,再次环顾公园四周。明亮的阳光洒在公园里,给一切镀上温暖的色调。行人在步道上漫步,而无家可归者在草坪上搭着帐篷。他还看到一辆警车从扎卡里身后的街道驶过。

他感觉这片区域很安全,但父母和老师反复告诫的警示故事却不断刺痛着他的后脑。

“不要接受陌生人的糖果。”

他们从没说过不能收陌生人的礼品卡,利亚姆想。

他接受了礼物。他在扎卡里旁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任天堂Switch,开始玩《堡垒之夜》。

他问道:“我现在可以用吗?”

扎卡里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Switch,说道:“用吧,伙计。这是你的了。我也要上线了。”

利亚姆兑换了礼品卡,在《堡垒之夜》里给自己的角色购买了“鱼条”皮肤。他把《我的世界》的礼品卡留到回家再用。他和扎卡里玩了一局。扎卡里教了他几个特殊操作和技巧。然后他们在公园里边走边玩《精灵宝可梦GO》,一路有说有笑。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兄弟俩。扎卡里显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他散发着青春气息。他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

玩了一个小时又聊了一会儿后,他们回到长椅边。利亚姆把外套和Switch收进背包。

扎卡里问道:"嘿,想让我帮你破解你的Switch吗?"

“啊?”

“破解啊,兄弟。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呃…不知道。”

扎卡里说:"其实就是一种黑客手段。能让你的Switch做它本来不该做的事。那些官方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功能。"

“比如什么?”

“我家里的Switch就能玩GBA、PlayStation、N64和GameCube的游戏。你不是说喜欢马里奥游戏吗?超级马里奥奥德赛?要是破解了你的机器,你就能玩阳光马里奥、超级马里奥64,想玩哪个马里奥都行。连钱都不用花,兄弟。”

利亚姆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吗?"

“当然。”

“这会不会,那个…违法啊?”

扎卡里轻笑一声说:"别担心这个。你觉得会有人因为电子游戏逮捕一个十岁小孩吗?我经常这么干从没出过事。怎么样,小家伙?要我帮你破解Switch吗?免费服务,最多半小时。说不定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利亚姆用舌头抵着腮帮子四下张望。他看了眼手机时钟:下午4:46。父母通常六点到家。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破解任天堂Switch。扎卡里说的每个字他都信。但那些警告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永远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利亚姆肩头的魔鬼低语:"但他不是陌生人,他是朋友。

利亚姆问:"你能在我家做吗?"

“抱歉,不行。我得用我的电脑操作。你知道我住得不远,如果你愿意,结束后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家。比你现在走回去还快。当然,这取决于你,利亚姆。很高兴我们能见面。玩得很开心,小家伙。”

"好…好啊,我也是,"利亚姆说着,脸上绽放出天真的笑容。他补充道:"好吧,我跟你去。但我得在六点前回家,行吗?"

“没问题,兄弟。来吧,我就停在这边。”

他们沿着步道边走边聊最爱的超级马里奥游戏。突然扎卡里抓住利亚姆肩膀,把他拽离步道。两人横穿草坪,在利亚姆看来这只是去停车场的捷径。但实际上,他们走向了停在街边的一辆白色两厢车。

扎卡里熟知公园布局。他避开了停车场和步道尽头的监控摄像头。利亚姆爬进副驾驶时,仪表板上那摞牛皮纸档案袋刚好挡住外界视线—以及其他摄像头。利亚姆没察觉扎卡里的防备,更不知其意图。

车辆驶离,与利亚姆家的方向背道而驰。六点时父母没等到他—七点、八点也是。

# 第二章

第二章

公园

"你居然现在喝酒?"霍莉·麦卡锡瞪圆眼睛低吼道。

她的丈夫安德鲁·麦卡锡晃了晃他的酒壶说:"别担心,亲爱的。他们以为这是苹果汁。"

“哦。我的。天啊。你真是…幼稚。”

“别这么夸张。”

“好吧,你就是个…一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想装大学生的人?冒牌货?”

“冒牌货?天哪,这也太刻薄了。”

“怎么?这是事实,不是吗?你都三十四岁了,快三十五了,还在公园里用酒壶喝酒。你没用防晒霜瓶子喝我都觉得奇怪。”

哈,哈,哈!—安德鲁讽刺地大笑。他们的朋友们正在大沙盒外摆放草坪椅和野餐垫,都咯咯笑着调侃他。他们都站在霍莉这边,特别是考虑到当下的场合。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一群亲密好友和他们的家人聚会,包括他们年幼易受影响的孩子。

安德鲁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他的沙滩金发总是乱糟糟的。蓝眼睛在眼镜后面闪闪发亮。胡子修剪过,浓密但整齐。他是一家当地健康保险公司的区域销售代表。负责销售利润、增长和市场渗透,以及维护老客户和开发新客户。

他过着无聊的中产阶级郊区生活。他既不阳刚也不咄咄逼人,更不暴力。他也不是酒鬼,但他时不时会试图给生活增添一些刺激。

他抓住妻子的手臂把她拉近,然后在她嘴唇上来了个湿漉漉的吻,舌头都伸进去了。霍莉只能咯咯笑着试图挣脱。

她说:"你真让人难为情。"

“但你爱我,不是吗?”

“是啊,我想是吧。”

"把恩爱留到卧室去吧,你们两个,"家庭友人马修·贝克在场边说道,"或者留到你们的小面包车里。"

安德鲁说:"更像是辆SUV。"

其他几位家长异口同声地说:"就是辆小面包车。"

他们又拿他开了次玩笑。这对夫妻并排坐在草坪椅上,手牵着手。大家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孩子们在沙坑里玩耍,话题涉及工作、天气、电影和孩子。有些孩子在荡秋千,有些在玩滑梯,还有几个在攀爬架旁假装自己是蜘蛛侠和其他超级英雄。

霍莉比丈夫小四岁,大约矮十英寸。她是小学五年级教师。她热爱自己的工作,因为这让她能时刻关注八岁的儿子和五岁的女儿。"我总能让他们待在我视线范围内,"她总是这么说。她还计划将来亲自教他们。

她深棕色的短发比浅棕色的眼睛颜色更深。明显的颧骨和鼻子上布满雀斑。她常被误认为大学生—有时甚至被当成高中生。

莫妮卡·华盛顿紧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动,说道:"天哪,太可怕了。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在沃尔玛停车场抢走了一个婴儿。"

"什么?你说真的?"霍莉难以置信地问。

马修讥讽地说:"疯了。怎么能在停车场弄丢孩子?家教不严,你们说呢?"

“她没有弄丢他,”莫妮卡说。“是有人偷走了他。他们从购物车里把他抱起来,然后就…走掉了。他们说这事就发生在几秒钟内,一眨眼的功夫。看,这里甚至还有视频。”

一些家长围在她身边观看监控录像。他们看到一个女人正把杂货装进她的小型货车后备箱。就在一瞬间,一个穿着工装裤、戴着卡车司机帽的男人靠近货车,从购物车里抱起婴儿,用手捂住婴儿的嘴,然后走开了。最后有人看见他进入停车场尽头一辆破旧的白色轿车。视频最后几秒显示母亲推开购物车尖叫起来。

安德鲁没有看这段录像,尽管他能听到女主持人描述视频时惊讶的语气。

霍莉说:“哇。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是说,她能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事?那个变态可能一直在观察他们。”

“她本可以把他系好,”马修说。“你知道那些购物车上有安全带的吧?”

“安全带也阻止不了他。”

“但至少会增加他的作案难度。”

安德鲁盯着攀爬架说:“没错。”

霍莉问道:“你真的要为此责怪她吗?她才是受害者。”

“这不是责怪谁的问题,而是要从别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我们都有孩子,霍莉。我们所有人都有孩子。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霍莉说:“我明白。我只是觉得…为她感到难过。我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会对那个可怜的婴儿做什么。他可能…”

她注意到儿子麦克斯韦·"马克斯"·麦卡锡正趴在附近的草地上时停了下来。这个小男孩继承了母亲发色和父亲的发质。他的眼睛也和霍莉一样是棕色的。他正在任天堂Switch上玩《马里奥赛车8豪华版》。他喜欢体育活动,但性格安静害羞。

霍莉说:"我们换个话题吧。今天是公园日,我们应该开心点。而且我不想让孩子们听到这种事,他们还太小不适合了解现实世界。"她向马克斯招手说:"马克斯,亲爱的,去沙坑玩吧。看,里奇正在旋转木马上带着其他孩子转呢,看起来很好玩对吧?"

马克斯暂停游戏,瞥了一眼旋转木马。他的眼神因恐惧而黯淡。不过他害怕的不是旋转木马,而是和其他孩子互动。他想:要是他们不让我一起玩怎么办?要是他们生我气怎么办?他盯着游戏机屏幕上映出的自己,为缺失的门牙感到难为情。

他看着母亲,用衣服捂着嘴说:"我肚子疼。"

“哦,真的吗?那我想你需要吃点药,嗯?我包里有药片和水…”

马克斯讨厌吃药。光是想到要吞药片就让他作呕。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但是…"

“马克斯,宝贝,我知道你肚子不疼。我们之前经历过这种情况。去和大孩子们玩吧,亲爱的。去滑滑梯,荡荡秋千,活动活动腿脚。就当是为了妈妈,宝贝。求你了。”

马克斯失望地叹了口气。手里握着游戏机,他跳起来,拍掉膝盖和手肘上的草屑。

安德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试着找点乐子吧,小家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马克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当他踏入沙坑时,运动鞋陷入了沙子里。他听到欢乐的笑声和此起彼伏的童言童语。孩子们的年龄从四岁到十二岁不等。有些孩子在谈论电子游戏,有些在讨论音乐,还有几个在玩角色扮演游戏。

‘这沙子是流沙!踩上去就会死!’

马克斯走向他的妹妹格蕾丝,她正和另外两个五岁女孩在滑梯下玩冰冻捉人游戏。

格蕾丝与众不同。她棕色的短发笔直利落。她天生异色瞳—左眼是淡褐色,右眼是棕色。她自信又充满活力。她想和所有人、所有事物玩耍。她充满信任和好奇心—非常非常好奇。她不怕任何人,无论老少。她热爱生活。

马克斯希望自己能更像她一些。他朝她点点头,然后躲到一个滑梯下面。在阴凉处,他继续玩着马里奥赛车游戏,同时羡慕着妹妹和她建立的友谊。

当格蕾丝绕着柱子跑得气喘吁吁时,她说:"嘿…马克西…要一起玩吗?"

“不,我这样挺好。”

“你来当怪兽!”

“不,我—”

“你来当妖怪!”

"别吃我!"另一个小女孩喊道。

女孩们兴奋地尖叫嬉笑着。她们央求他和她们一起玩。麦克斯忍不住笑了。虽然他没有和"大男孩们"一起玩,但他感受到了妹妹和她朋友们的接纳。这份温暖足以慰藉他的心。他把任天堂Switch放进收纳盒,然后像奥运短跑选手追逐奖牌那样,猛地冲向前去追赶那些女孩。

扎卡里·丹顿从另一侧走近沙坑。他看不到另一片草坪上的那群家长—他们也看不到他。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数码单反相机。他以各种艺术角度拍摄草地和树木的照片,蹲着、踮着脚尖,甚至在公园里做平板支撑。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位艺术家—一个严肃的摄影师。

他只让少数几张照片中出现孩子们,而且孩子们在他的照片中并非焦点。他们出现在照片的边角处—刚好能辨认出他们,但又不至于让他显得变态或居心叵测。他不想引起任何怀疑,如果真被怀疑了,他也希望自己能轻描淡写地解释过去。

他预先准备好的借口大概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拍摄自然和生活。你的孩子们闯入镜头可不是我的错。

他向前移动,拍下了沙坑的照片,夕阳在游乐设施背后缓缓落下。这是一张优美的照片,展现了青春的欢乐与纯真。如果有人问起,他会称之为《日落时分的朝阳微笑》。这个标题不算最抓人,但他觉得听起来够艺术,能让他冒充艺术系学生—或者一个拿着相机的装腔作势的年轻人。

他用余光瞥见格蕾丝在他右侧的饮水机旁。每次喝完水后,她都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并咂吧着嘴。她的眼睛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以前在演员身上见过这种特质,但从未亲眼目睹过这种现象。他慢慢走近她,好奇地眯起眼睛。

格蕾丝看着他,水从她嘴边滴落到衬衫上。她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后说:"你好。"

扎卡里结结巴巴地笑着说:"你-你好…"

“拜拜。”

“等一下,呃…小朋友,你的眼睛很有趣。”

"有…趣…?"格蕾丝努力地念出这个词。

扎卡里轻笑一声,然后说:"意思是,就像…意思是无聊的反义词。意思是好玩、酷炫…还有有趣,明白吗?"

"好吧,"格蕾丝咯咯笑起来。"谢谢你,先生。有…趣…"

"有趣,"扎卡里尽可能缓慢而清晰地说。

“有-趣-极-了!”

“好样的,好样的。你介意我,呃…能快速给你拍张照片吗?只拍你的眼睛?”

格蕾丝耸耸肩说:"好呀好呀。"

扎卡里用相机给她拍了张照片—快速抓拍。这是一张简单的格蕾丝肖像照。她独特的眼睛在照片中闪闪发光。多亏他动作迅速,没人注意到他。

他说:"谢谢。这是为了我的大学课程。"

“你为学校拍照?”

“是啊。”

“再拍一张!嘿,再拍一张!看我能做什么!我是个小公主!”

格蕾丝咧嘴笑着摆姿势拍照。她先是双手托腮,手掌朝下,笑得合不拢嘴。接着她身体前倾,比出剪刀手,就像个失势的总统。

扎卡里说:"你是个很棒的模特,小朋友,不过…下次吧。"

“为什么?”

“因为…你的家人在哪呢,小甜心?”

“我爸爸妈妈在那边。麦克斯在和我们玩。他是我哥哥。你想见见我的家人吗?”

“嗯,嗯,呃…不了,我不能。他们看起来很忙。下次吧。”

“啊?'下次吧'。你为什么总这么说?为什么呀?”

扎卡里坏笑着说:"别在意,小朋友。就是…我们还会再见的意思。"他朝她眨眨眼说:"去玩吧。和你的朋友们玩。看,你哥哥在等你呢。"

麦克斯不再追逐那些女孩。他在滑梯下注视着妹妹和那个陌生人。他想起母亲经常的警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父亲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保护你妹妹,她也是你的责任。他小跑上前直到靠近他们。他抓住格蕾丝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离她远点,"他说。

扎卡里举起双手作安抚状。他说:"抱歉啊,大个子。我正要走。祝你们玩得开心,好吗?"

马克斯怒视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一个八岁孩子要攻击二十六岁的成年人,这场景着实令人侧目。扎卡里转身离开。他对着公园拍了更多照片,试图将格蕾丝和其他孩子的影像深埋在记忆卡里。他对着步道旁的一棵树连拍了数十张照片。

格蕾丝问道:"怎么了,小马克?他人挺好的—"

马克斯把她从沙坑边缘拽开。他领着她回到滑梯旁,说道:"在这等着。"

“我惹麻烦了吗?”

“就在这等着。”

马克斯小跑回到家长群中。他们正在筹划下次聚会—在马修家举办烧烤。没人注意到扎卡里的异常举动。

马克斯拉扯着父亲的胳膊说:"爸爸,爸爸,有个男人。"

"男人?"安德鲁挑眉重复道,"你在说什么马克?出什么事了?"

“格蕾丝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什么?"霍莉从座位上猛地前倾,高声问道。

安德鲁抓住马克斯的前臂,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妹妹现在在哪?她没事吧?"

“她就在那边。和凯蒂、米歇尔在秋千下面。”

“那个'男人'对她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他拿着相机…而且格蕾丝在摆姿势。就是她那些公主pose之类的。”

在他们身后,其他家长一边议论着马克斯的指控,一边搜寻带相机的男人。他们关心的是公园里每个孩子的安全,而不仅是自家孩子。

马修喊道:"那边!安德鲁!他正想溜走!"

安德鲁猛地站起来,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他踮起脚尖,左右摇晃着身子,目光越过游乐设备和孩子们。他在对面走道上发现了扎卡里,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

"带着格雷斯,报警,"他眼睛紧盯着对方说道。

霍莉掏出手机时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跟这个变态说几句话。”

“这不是个好主意。他可能是个精神病或者—”

安德鲁没理会她。他大步向前走去,马修紧随其后。一些家长把孩子从沙坑里拉了出来。另一些家长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尽量不惊动他们。霍莉把格雷斯和马克斯护在身边,同时拨通了报警电话。一团浓密的乌云遮住了公园上空的阳光。欢快的笑声变成了不安的窃窃私语。欢乐的气氛在几秒钟内变得阴森起来。

***

"喂!"安德鲁小跑着追上扎卡里喊道。

扎卡里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他皱起眉头,指着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他装傻充愣很有一套。

安德鲁说:"对,就是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在扎卡里面前停下。马修站在一旁,距离近得足以在扎卡里试图逃跑时抓住他。这个陌生人的外表让他们感到意外。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个老套的恋童癖—留着胡子、眼神冰冷呆滞、拿着一次性相机的皱巴巴的老头。扎卡里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他年轻、英俊、充满魅力。

扎卡里问道:"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你是谁?"安德鲁问。

扎卡里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这是什么问—"

“老实回答他,”马修严厉地说。“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扎卡里耸耸肩说:“我只是在公园享受一天时光。”

安德鲁问:“你拿相机干什么?”

“什么意思?这就是个—就是个相机,你觉得能干什么?”

“别跟我们耍小聪明,小子。”

“得了吧,是你们冲过来问这些奇怪问题的。我只是在给我的网站拍些照片。”

两位父亲猛地仰起头。这个大胆的供认—我是来给我的网站拍孩子们的照片的。马修握紧拳头,咬紧牙关。麦克斯没提过有其他孩子被拍照的事,但马修作为父亲的本能告诉他必须保护公园里每个孩子。安德鲁不是暴力型的人。他直面问题,但从不动手。他更像吉娃娃—只吠不咬。

马修推搡着扎卡里说:“给你的网站?你他妈在给我们的孩子拍照上传到你那该死的网站?!”

“喂喂喂,”扎卡里说。“谁说拍孩子了?我只是拍些树木、自然风光…这类东西。我确实在沙坑拍了照,但只是在拍日落。我发誓没拍你们的孩子。不是那种网站,我也—我不是那种人。”

“放屁。警察在你们电脑手机里发现成千上万儿童照片视频之前,你们都说自己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样的。”

“放屁!”

“我发誓!”

看到马修眼中的凶光,一些家长开始把孩子带离公园。愤怒的家长们围着争吵的三人站成一个大椭圆。马修的妻子梅根站在一旁观望。他们十岁的儿子站在父母身后,好奇却又漠不关心。霍莉带着马克斯和格蕾丝站在沙坑里。即使踮起脚尖,她也无法越过其他家长看到骚动。

安德鲁说:"好吧,行。也许你终究不是那种人。证明给我们看。把你的相机给我们看看。"

"什么?"扎卡里恼怒地回应,仿佛刚被要求展示生殖器似的。

“你听到了。给我们看你的相册。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们会道歉,握手言和,就此翻篇。像个男人一样解决这事。”

“我…我不…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伙计们。我不…”

"要真像个男人一样解决,我们早该揍扁这个小丑了,"马修边说边用食指戳着扎卡里的胸口。

扎卡里踉跄着后退:"嘿,别碰我。"

人群中一个女人喊道:"他想逃跑!"

马修将扎卡里扑倒在地,撞得他喘不过气。他骑在扎卡里腰上,压住他的双臂。安德鲁被这突如其来的升级惊呆了。有些家长开始喝彩。仅仅一个孩子的指控,就把他们变成了愤怒的暴民。他们不需要更多证据,不需要陪审团来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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