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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童者,6

小说:翻译R18G 2025-09-08 13:55 5hhhhh 4020 ℃

“我不会告诉你他的名字。别掺和进来。这不是你的职责,麦卡锡先生。”

“你怎么能面不改色说这种话?我已经被卷进来了!那是我女儿!保护她就是我的责任!”

“但扮演义务警员不是你的责任。别妨碍办案。回家和家人一起等着。她很快就会回来的。请耐心点。”

安德鲁摇着头说:"我受够耐心等待了。"

“好吧,你确实没多少选择了。我现在要回警局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你一个人能行吗?”

“嗯,嗯,当然…我没事。完全没事…”

布斯说:"那就好,那就好。麦卡锡先生,你先休息吧。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布斯等着回应,但安德鲁连头都没抬。探长驾驶着他的无标识警车离开了。

安德鲁在货车旁站了一会儿,聆听着夜晚森林的交响曲—吱呀作响的树枝,沙沙作响的树叶,啾啾鸣叫的蟋蟀。他盯着方向盘,想着要不要开车回家。自从格蕾丝失踪后他就没合过眼。他很疲惫,但还不打算放弃。光是想到要面对妻子就让他更加沮丧。他从外套胸袋掏出酒壶,灌了一大口威士忌,然后转身又走进树林。整晚他都在呼唤着格蕾丝的名字,用酒精麻痹痛苦。

第十一章

极端手段

安德鲁眼皮颤抖着睁开。当剧烈的头痛袭来时,他痛苦地龇牙咧嘴呻吟着。他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穿着昨晚那身泥泞的衣服,却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开车回来的。我肯定是疯了,要么就是想找死,他想着。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如影随形。

他拖着脚步走进走廊对面的浴室。小便时听到楼下传来模糊的说话声。洗完手后,他直接对着水龙头喝了三十秒的水。

"楼下在搞什么?"他一边下楼一边嘟囔着。

他在客厅里找到了霍莉和她的年迈父母罗德尼与安妮特·弗格森。马修和他的妻子辛西娅·贝克也在场。几十页纸—麦卡锡家的财务记录—铺满了客厅中央的咖啡桌。他们用手机上的计算器应用程序进行着某些运算。

霍莉说:"我联系了几家当铺和珠宝店。订婚戒指可以卖三千美元。我们还有…我们储蓄账户里有五千多美元。准确说就多几块钱,所以就算五千吧。这样我们这边能凑八千。我还能从支票账户再取些钱。爸妈,你们说能借我们七千。"

"是给,"罗德尼纠正道,"别说什么借不借的傻话。这是为了格蕾丝。"

霍莉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那么,现在有一万五千美元现金。"

马修说:"我们出五千。"

“五千?五千美元?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她就跟我们的侄女一样,霍莉。”

辛西娅说:"她是一家人。为了家人我们什么都愿意做,亲爱的。"

霍莉眨着眼睛,一滴泪水划过脸颊。她拥抱辛西娅,紧握马修的手,不停地表示感谢。

"好了,好了,"她声音颤抖地说,"这样有两万美元了。我肯定还能变卖更多东西。家里有太多电视和平板电脑…这些能换好几千。实在不行我可以贷款,我的信用评分很高。我想我们能凑到三万美元。这笔悬赏金额很大。够大了,对吧?"

嗯,是啊,当然—"客厅里充斥着这些安静而不热情的附和声。他们正尽力维持着霍莉的精神状态。

安德鲁走到咖啡桌前。客厅被一种紧张的沉默所笼罩。安德鲁瞥了一眼右侧的拱门。他看到马克斯和两个朋友正在厨房餐桌旁玩耍。马克斯不断偷瞄他。他眼中充满悲伤和恐惧。他预料迟早会受到惩罚。对于格蕾丝的失踪,他无法原谅自己。

安德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霍莉、罗德尼和马修盯着安德鲁,被他狼狈的样子惊呆了,而辛西娅和安妮特则揉着霍莉的肩膀,移开了视线。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泥土,脸颊上沾满污垢。靴子和牛仔裤下摆都结着泥块。他身上散发着大自然和酒精混合的臭味。

霍莉说:"早上好,安德鲁。呃,现在…"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说:"快十一点了。正好赶上早午餐。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让我妈妈给你做点吃的?"

"哦,我很乐意,"安妮特说,抓住这个机会逃离这个紧张的局面。

安德鲁重复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霍莉叹了口气,然后说:"搜索行动没有进展。我不能坐在这里等到为时已晚。我…我们现在要采取行动。我们正在凑钱。准备提供悬赏。大概三万美元。如果我能借到钱,可能会更多。"

“悬赏?悬赏什么?”

“任何信息。只要能让我们女儿平安归来。任何能帮我们找到她的线索。妈的,如果—如果她是被绑架的,如果真有人带走了她,只要他们把她还给我们,我甚至愿意撤销指控。他们可以拿着钱跑路,只要格蕾丝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我怀里。”

安德鲁仰起头冷笑。他说:"你…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这可以—”

“不,不行。住口,霍莉。这主意糟透了。要是有任何正直的人知道线索,早就该站出来了。如果她真是被绑架的,绑匪才不会为了三万、五万甚至十万块冒这么大风险。我觉得现在根本没人会为了钱绑架孩子!这他妈又不是什么第三世界国家!”

霍莉闭上眼睛说:"别冲我吼。至少我在努—"

“你在努力什么?在全城人面前让我们难堪?伤害麦克斯?你想过这种事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啊?你想过吗?!我们现在不需要媒体马戏团,霍莉!”

马修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像个试图阻止学生打架的老师。

他说:"安德鲁,老兄,我们出去吧。我带你去—"

霍莉从座位上跳起来喊道:"少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当格蕾丝需要父亲的时候,当我们需要个男人的时候,你不在场!你让那个小混混把我们欺负得团团转!"

"我?我?!"安德鲁捶着自己的胸口喊道。"是我不顾你的阻拦去质问他。'哦,他会离开的。哦,这只是巧合。'是你让那个男人一直尾随你。就算不是他干的,你也该看好孩子们。他们他妈是在你的学校里被拐走的!"

罗德尼坐在椅子上说:"嘿,注意你的用词,孩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安妮特在厨房炉灶边炒鸡蛋时听到了争吵声。麦克斯皱着脸小声抽泣。他朋友们脸上写满担忧。安妮特带着他们从后门离开了房子。麦克斯最后回头瞥了一眼,在祖母关上门前,他瞥见了父母暴怒的模样。他从未听过父母这样吼叫。平时他们只会为早餐准备好了或是想引起他注意而大喊,但从未真正愤怒地咆哮过。

这让他感到恐惧。就像看见两个陌生人在家里,为他的错误拼个你死我活。愧疚感同样吓坏了他。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罪孽深重,这种感受让他皮肤刺痛。

霍莉的嘴巴反复开合,像是在咀嚼空气。安德鲁的言语重拳让她头晕目眩。

"我…我知道你在怪我,"她嘶哑地说。

罗德尼喊道:"老天爷啊!这不能怪任何人!"

霍莉继续道:"但这不是我的错。你…安德鲁,我给你打电话时你根本不在上班。你在家里鼓捣那些该死的监控系统。你本可以去学校接他们。要不是你总把自己的时间看得那么重,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

房间陷入沉寂。安德鲁从未想过这一点。他为格蕾丝的失踪自责,任何父母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如此,但他并不真正明白原因。答案终于在他脑海中浮现。

因为这都是我的错,他想。她说得对。我本可以去接他们的。我本可以阻止绑架格蕾丝的人。一直都是我的错。

他与霍莉四目相对。他们感受着彼此的痛楚。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羞耻、内疚与自我厌恶。在客厅里,女儿被夺走的现场,生活天翻地覆的此刻,他们彼此深爱又彼此憎恨。

安德鲁大步穿过前门离开房子。马修和罗德尼喊着他,而辛西娅试图安慰霍莉。

霍莉说:"让他走吧,就让他走…"她坐在沙发上,低头用手遮住前额。她抽泣颤抖,随后擤了擤鼻子问道:"能帮我找下本地新闻台的电话吗?我得打几个电话。"

安德鲁驾驶着厢型车在城里游荡。街上每个孩子都让他焦虑不安。他担心他们就像担心格蕾丝一样。他驶过广场小学。学校停课以示对格蕾丝和麦卡锡一家的尊重。(教职工们也在帮助老师们和辅导员们准备向学生们解释格蕾丝的失踪。)他驶过初次遇见扎卡里的公园。那里没有摄影记者的身影。

"该死的,"他喃喃自语。"你在哪?你把她带去哪了?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他驱车来到城郊的树林。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他举起酒壶凑到嘴边—空的。他把酒壶举过头顶,壶嘴朝下对准嘴巴,然后拍打壶底,就像沙漠中干渴的人试图从水瓶里再倒出一滴水。酒壶已经干了。他把酒壶砸向挡风玻璃并大吼大叫,接着用拳头猛捶方向盘继续嘶吼。喇叭声在树林中回荡。

他踉跄着从面包车里出来,跌跌撞撞地走到车前。他喊道:"格蕾丝!格蕾丝,回家吧!求你了,宝贝!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没有回应。他跪倒在地哭喊着:"格蕾丝,亲爱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天啊,我该怎么办?"

他的哭喊声在荒凉的树林中飘荡,为林中小动物们奏响忧郁的旋律。他在那里度过了一整天,重走旧路,探索新区域,翻遍每片树叶下方寻找。

第十二章

资源有限

安德鲁被前门的砸门声惊醒—同时还有剧烈的头痛。他从床上坐起来,光线使视线模糊。他口干舌燥,嘴唇干裂出血。但这次他有所准备。他从床头柜抓起半瓶水一饮而尽。台灯周围散落着威士忌酒瓶、他的酒壶、破裂的shot杯,以及安眠药和抗抑郁药的药瓶。他试图用酒精和睡眠来麻痹痛苦。

敲门声停止了。前门突然打开,随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欢迎。声音里没有任何兴奋,所以他明白格蕾丝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门廊上。

一周时间飞逝而过,格蕾丝依然杳无音信—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霍莉出现在几个地方新闻频道上,宣布悬赏三万五千美元征集有关格蕾丝下落的信息。她每次露面都哭得撕心裂肺,恳求公众帮助。格蕾丝的失踪也在几家全国性新闻网络上被讨论了几分钟,随后又切回到日常的危言耸听和政治分裂话题。

安德鲁跌跌撞撞地走进大厅。他靠在墙上定了定神。他瞥了一眼儿子的房间,发现安妮特正和麦克斯坐在一起。她看着他在电脑上玩《我的世界》,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那是干什么用的?你能造这个吗?为什么要杀那头可怜的猪?她竭尽所能让儿子暂时忘记姐姐的事。

安德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麦克斯。他害怕自己会像对霍莉那样对儿子发火,所以尽量少和儿子交流。当他下楼时,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霍莉、罗德尼和布斯。霍莉听起来既惊讶又愤怒。安德鲁发现他们坐在厨房餐桌旁,布斯手里紧握着一个马克杯。霍莉怒视着这位探长。

"布斯探长,"安德鲁站在厨房拱门处说道。

"麦卡锡先生,"布斯回应道,"您最近还好吗?"

罗德尼向安德鲁点头致意—早上好—然后慢悠悠地走向炉灶。安德鲁在妻子身旁坐下。他们彼此没有看对方一眼。

安德鲁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布斯说:"让我从头说起。我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坏消息是—"

“他们要停止搜索了,”霍莉打断道,“才不到一周,他们就要停止搜索了。”

“不完全是这样。我说的是我们会缩减搜索规模。”

“有什么区别?嗯?这他妈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

“请便,”安德鲁打断道。

布斯感受到了房间里的愤怒。他在霍莉眼中看到了绝望,在安德鲁眼中看到了杀意。罗德尼回到桌边,将一杯咖啡放在安德鲁面前,然后坐在女婿身旁。他紧张地对侦探笑了笑,仿佛在说:抱歉,但你能怎么办呢?

布斯解释道:“我们仍会在每个周末进行大范围的社区搜索。由于资源有限,我们无法继续每天从日出到日落地进行搜索。目前我们实在无法维持这种强度。”

“资源有限?”安德鲁重复道,“什么?你们的警察忙着在停车场抓瘾君子,没空找我女儿?忙着阻止商场里偷衣服的青少年?因为据我所知,这城市根本没什么严重犯罪。我们又不是在芝加哥,大街上可不会天天有人被枪杀。”

“我理解你的沮丧,但我也需要你理解我。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你可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我们有一位老妇人在家中被殴打致死,最初我们以为这是一起入室抢劫。结果发现,她的两个孙女用锤子袭击她,只是为了从她的钱包里偷四十美元。其中一人还在逃。一个青少年在篮球场上因为他的运动鞋被枪杀—而没有人对此说一句话。一个婴儿从沃尔玛停车场被带走,我们仍在寻找他。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正面应对所有的罪恶。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冷酷无情的真相。”

布斯又喝了一口咖啡。安德鲁和霍莉被侦探的直率弄得哑口无言。罗德尼低头看着自己的咖啡。他认为这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但他想支持他的家人,所以他不能离开。他们沉默了十五秒。

安德鲁问道:"有什么好消息吗?"

布斯说:"既然我们缩小了搜索范围,这就释放了我们的一些资源。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来调整我们的调查方向。你看,我们一直在和联邦调查局的人谈。他们对你的女儿和这个案子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们不相信她是在树林里迷路了或死在沟里。他们认为她被带走了。而且他们一直在关注该地区的几个疑似人口贩子。"

安德鲁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这-这算什么好消息?什么?你以为她在五星级酒店吗?人贩子不是会…他们不是会…"他停下来咽下喉咙里的硬块,问道:"他们不是会把女孩卖到墨西哥或中国吗?不是会把她们变成妓女吗?或-或者摘取她们的…器官?"

霍莉用手捂住嘴抽泣起来。她想起了在新闻上看到的所有恐怖故事。

布思说:"这是好消息因为我们有理由相信格蕾丝还活着。这是好消息因为联邦调查局正在帮我们调查几个嫌疑人。这是好消息因为我们现在正朝着正确方向前进。坦白说,昨天找到活着的格蕾丝的机会微乎其微。案子每分每秒都在变冷。今天,我们有了希望。"

安德鲁说:"人贩子…你们知道公园里那个男的是否涉案了吗?"

“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愿说?”

“都是。我不能说因为我们还不是百分百确定。我不愿说因为这违反我们的准则。我们不想手上出现私刑案件。我们不想他的名字通过新闻传播。如果他没涉案,我们会让他陷入危险并毁掉他的名声。”

霍莉问道:"如果他涉案,我们可能正在救女儿。"

布思回答:"如我所说,联邦调查局正在调查他。他们有一份嫌疑人名单。我很乐观。"

一直沉默的罗德尼突然开口:"好吧,我觉得这很棒。我们可以继续自己搜索,对吧?你们可以处理那-"

“我该提高悬赏金额吗?”霍莉打断道,无视了她父亲。

布斯耸耸肩重复道:“钱?”

“我-我们不是在搞悬赏这事吗,记得吗?你说这可能是人口贩卖案件,对吧?你说我的孩子还活着,对吧?”

布斯点头道:“据我所知是这样。”

霍莉嘴角抽动着露出微笑。她说:“人贩子是为了钱。所以,如果我出五万或者…或者十万,我就能从他们手里把格蕾丝买回来。”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真相残酷而令人沮丧。人贩子绑架人口贩卖牟利,强迫他们劳动,或是解剖他们贩卖器官—这些确实如此。但有些人贩子绑架人口是为了制作色情片和虐杀影片。而这类人贩子尤其钟爱儿童。

布斯怀疑霍莉心知肚明,只是拒绝承认。他不愿掐灭她这丝希望的火苗。

他说道:“我确信我们会安然无恙地找到她。如果这能让你晚上睡得好些,尽管提高悬赏金额。但不要试图在没有我们陪同的情况下联系任何人。我们会让你主导这个悬赏计划,但不能让你单独行动。我会派人协助你。我也会联系一些消息源帮你扩散消息。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霍莉说:"当然,当然。我会开始,嗯…我会开始筹集更多资金。也许我们可以搞个众筹或类似的活动。我也可以印些传单。还有,嗯…我们可以做些牛奶盒寻人启事。现在还有人在做这个吗?"她站起来环顾四周,低声嘀咕着:"笔、纸、手机…对,我们能提供更多帮助。我只需要打几个电话。我手机呢?天啊,要是有人打电话来怎么办?"

她走进客厅。罗德尼向那几个男人点点头,然后跟着女儿。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好消息,试图让她忘记被取消的搜救队。

布斯问:"那么,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比如什么?"安德鲁回应道,眼神冰冷。

“问题。信息。任何线索。”

私刑正义—布斯的话在安德鲁脑海中回荡。他的手颤抖着,杯子里的咖啡泛起涟漪。他用鼻子深深吸气。他想打听消息,但又不愿引起任何怀疑。

他问道:"所以,你…你认为她还活着?"

“是的。”

“那我就只需要知道这个。感谢你的来访,警探。”

"感谢您的时间,麦卡锡先生,"布斯说着站起身来。

他举着杯子示意—这个该怎么处理?

安德鲁说:"放着吧。没关系。"

"谢谢,"布斯说。他在拱门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安德鲁说:"麦卡锡先生,我必须警告你不要擅自行动。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如果我发现你干扰我们的调查,特别是在我们即将取得突破的关键时刻,我会毫不犹豫地逮捕你。明白吗?"

安德鲁头也不回地问道:"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布斯失望地叹了口气。他向其他家庭成员道别后,由霍莉送出了房子。安德鲁坐在厨房里盯着他的咖啡。霍莉一边打电话一边进进出出。安妮特带着马克斯去后院玩耍。罗德尼进来又倒了杯咖啡,试图闲聊几句,但没有得到回应。

安德鲁就这样坐了一个小时。他思考着其他"选择"。他下定决心要找到失踪的女儿—不惜一切代价。

第十三章

老面孔们

安德鲁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客厅,麦卡锡一家正与贝克夫妇及另一对夫妇加西亚一家聚在一起。印有格蕾丝彩色照片的传单铺满了咖啡桌,还有收据、信件和一叠打印纸。他们的眼睛紧盯着电视,等待第9频道新闻播放对霍莉的采访。她成功从朋友、家人和网上素不相识的人那里又筹集了一万五千美元。

采访开始了。标题写道:悬赏五万美元征集松溪镇失踪儿童格蕾丝·麦卡锡的线索。

客厅里的观众们听着霍莉充满感情的演讲,发出阵阵欢呼。他们希望用乐观的态度激励她继续前进。马修和罗德尼向安德鲁喊话,但安德鲁只是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他上了楼。能听见马克斯和他的朋友们在他卧室里的声音。他懒得去查看他们在做什么。

安德鲁走进主卧室,随手锁上了门。他坐在房间角落的一张书桌前。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掰了掰指关节。

他喃喃自语:"我能做到。调查不需要徽章。私家侦探每天都在调查。我是说,也许我需要执照,但谁来查呢?我又不是办公事。只是做研究,对吧?对,只是研究。"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在说服自己继续前进。他说:"那么…我该从哪里开始?"

他盯着屏幕,网页浏览器开着谷歌页面。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眼睛微微睁大。他在浏览器上打开了一个隐私窗口。心想:这样他们就追踪不到我了吧?嗯,至少能争取些时间,不是吗?他猜测一张搜查令和给网络服务提供商的电话就会暴露他的不当行为,但至少他没有把自己的所有信息都放在银盘上拱手送给当局。

他打开笔记本,抓起一支笔。他不打算在硬盘上保存任何东西。开始写下潜在嫌疑人的名单。

他低声说:"人贩子…可能是某个贩毒集团…不,不,太疯狂了。贩毒集团不会绑架美国人…会吗?"

他搜寻任何关于美国人被墨西哥贩毒集团绑架的新闻。他找到了报道美国人在墨西哥被绑架的文章,但找不到任何关于美国人在美国本土被绑架的消息。他在清单上划掉了"贩毒集团"这一项。在下面,他写道:中国的器官贩子?他在网上搜索这个。同样,他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器官贩子在美国本土绑架美国人的新闻。

"很明显,"他喃喃自语。"总是那些老面孔。"

他写道:有前科的性犯罪者。他访问了加州梅根法案网站,该网站提供已登记性犯罪者的信息。他看到了一个免责声明。警告他披露信息的法律限制、潜在错误和遗漏、身份误认,以及使用网站信息犯罪或骚扰犯罪者可能带来的法律后果。

他无视了它。

他用邮政编码搜索该地区有前科的性犯罪者。他找到了97名犯罪者。他的城市里还有十几名流动的性犯罪者。他排除了无家可归的犯罪者,因为他不认为他们有能力绑架并藏匿一个孩子超过一周。他把目标锁定在暴力累犯身上—特别是那些以未成年人为目标的罪犯。

当他潦草地记着笔记时,他大声读出一个罪犯的档案:"埃德加·钱斯…39岁…五英尺四英寸…119磅…与14或15岁的儿童发生猥亵行为且犯罪者比受害者年长10岁或以上…骚扰或猥亵18岁以下儿童…"他记下了此人最后已知的地址。他在名字下面划了线,低声说:"你很坏,但还不是最坏的。"

他仔细筛查着这些罪犯的资料,记录下他们的姓名、罪行和住址。搜索了几次后,网站要求他再完成一次验证码。"不能查太多人,否则会被发现",他心想。他把搜索范围集中在广场小学周边区域,又查看了五个人的档案。

"猥亵儿童罪…猥亵儿童罪…胁迫口交…暴力强奸…猥亵儿童罪",他大声念出这些人的罪行。

他检查着自己的笔记。字迹潦草得像疯子的涂鸦,但每个字在他眼中都是拼图的一块。他读了一遍,又读一遍,再读第三遍。他发现了关联。他用笔圈出一个名字:迭戈·卡瓦佐斯。47岁的迭戈曾因暴力强奸和猥亵未成年人被判刑,有涉及儿童的暴力犯罪前科。

安德鲁轻敲着记事本说:"你伤害过孩子。你是惯犯。你停不下来,对吧?是你带走了格蕾丝,对不对?你这个禽兽…操你妈的禽兽,我来找你了。"

他换了衣服。想打扮得随意普通—不引人注目。既要显得精干,又不想让人感到威胁。他穿了件灰色纽扣衬衫配酒红色领带,黑色西裤和皮鞋。他纠结要不要戴手套。外面有点凉,但还没冷到非戴不可的地步。这也不是为了时尚。

我需要能隐藏指纹的东西,他想着。头发也该遮住吧?棒球帽?虽然不搭,但总比没有强。

他戴上手套,随手扣了顶棒球帽。这副打扮活像下班后赶去观看儿子棒球赛最后一局的父亲,用手套遮掩着手掌多汗症的窘态。虽不如预期那般低调,但至少不像原来的自己。就算被人看见向警方描述,想必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抓起背包走向门口。探头张望走廊左右,确认无人后蹑足下楼。客厅里的宾客正热烈讨论着悬赏和格蕾丝的事,没人注意到他。穿过另一条走廊,他来到了车库。

生平第一次,他的工作台看起来像座军火库。那些原本用来修理物件的家装工具,此刻全成了惩治变态的凶器。

目光扫过工具时他喃喃自语:"有枪会方便得多,但枪械太容易追查。现在用不着,也不能用。随机应变吧安德鲁,这都是为了你女儿。"

他抓起一把一字螺丝刀凝视着,如同艺术家端详自己的杰作。这玩意儿能干什么?—他想着。未等脑海浮现血腥画面就将其扔进包里。他不愿被极端暴力的念头劝退。其实根本没什么周密计划,只知道要去伤害某人。

他往包里塞进一把羊角锤、一个扳手、一卷卷尺和一小瓶机油。走到角落的储物柜前,取出手持松土器、钛合金剪刀、美工刀和几卷强力胶带。他冲向厢型车,突然停住脚步。后退一步再次看向工作台,目光锁定在墙上悬挂的钢锯上。

他思忖着:这东西能派什么用场?可以用来吓唬他。对,要是操作得当,不用动粗就能让他开口。如果非用不可,如果他知情而我必须动用它…我可以锯开他。我可以…

身后门铰链的刺耳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发现儿子正站在门口。

"爸爸,"马克斯喊道。

安德鲁移开视线。想到自己正计划伤害他人来寻找格蕾丝,他无法直面儿子。

"什么事?"安德鲁问。

“妈妈在…她在找你。”

“是吗?呃…她有什么事?”

“我们要录个视频。她说要给新闻台的。就是想寻求更多帮助…为了找…为了找…”

马克斯说不出妹妹的名字。他吸着鼻子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凸起。说点什么啊蠢货!—他在脑中怒骂自己。

安德鲁说:"我很忙,马克斯。明天或者后天再来问我。现在我得走了。"

“去…去哪儿?”

“我要去找你妹妹。”

“我能…我能一起去吗?”

安德鲁回头瞥了一眼,却依然避开与儿子目光相接。他也开始颤抖起来。找不到女儿,也帮不了儿子。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糟糕的父亲。

他说:"你不能这样。"

马克斯泪珠滚落,声音哽咽地问道:"因为你恨我吗?"

“不…不,马克斯,我不恨你。我永远不会恨你。请别这么说。别…别为这些责怪自己。我爱你,孩子。”

“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看着我?”

安德鲁喉咙发紧,咕哝着咳嗽起来。他别过脸去,呼吸颤抖。听到工具在包里叮当作响。为了格蕾丝,他告诉自己。

他说:"当个男子汉,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妈妈。她需要你,孩子。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马克斯结结巴巴地说。

安德鲁爬进面包车。把包扔在副驾驶座,倒车退出车库。马克斯望着父亲离去,思忖着他话语里的真诚。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回到屋里。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为了格蕾丝

夕阳在那栋两层公寓楼后沉落,这建筑活像路边汽车旅馆,将天空染成红橙紫交织的烈焰。几个孩子在停车场追逐嬉戏,沉浸在他们幻想的世界里,而几个青少年在大楼附近的角落闲逛。一个司机朝孩子们按喇叭,漫长工作日后急切想回家。

迭戈·卡瓦佐斯在街尾下了公交车,左手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牡蛎餐盒、幸运饼干和一瓶可乐。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留着几天没刮的胡茬,神情阴郁。他总是皱着眉头—永远一副沮丧的模样。海军蓝工作服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瘦高的身躯上。他用手指捋了捋稀疏灰白的头发,然后沿着人行道蹒跚而行。

"是你,"安德鲁在街对面厢型车里盯着他说道。"没错,就是你。我记得你的照片,你这个该死的变态。你是迭戈·卡瓦佐斯。你他妈是个强奸犯,还敢大摇大摆地在这儿晃悠。要是敢碰那些孩子一下,我就在停车场宰了你。我说到做到,老兄。别挑战我的底线。"

他向前倾身想看得更清楚些。迭戈笨拙地走进停车场。他没理会那些孩子—孩子们也躲着他。他向一楼的老妇人挥了挥手。那女人站在敞开的家门口,手机贴着耳朵,一边和老友闲聊一边照看孩子们。她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她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他几秒钟,然后继续通话。

迭戈的邻居们都知道他的过去,因为他刚搬来时就被要求向社区坦白罪行。虽然他的罪行没被原谅,但许多邻居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从监狱释放至今已有十五年,这期间他再没犯过事。人们对他保持戒心,但也不至于举着草叉包围他的公寓,或是往他窗户扔燃烧瓶。

迭戈走上楼梯。他进入第一间公寓—201室。他右边有个邻居,楼下也有个邻居。那个打电话的女人站在迭戈公寓下方的门前。她喜欢说闲话,但看起来不像那种爱管闲事、咄咄逼人的类型。就算听到巨响她也不会来砸门。她很友善,这是她的天性,但她真的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迭戈的隔壁邻居也不在家。实际上,那间公寓看起来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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