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柳含烟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霜儿面上冷，骨子里重情义，若真伤了她......需得用真心焐热她的剑。”季玄心下一横，也顾不上她手中是否藏着暗器，大步上前时袍角带起尘土。凌霜见状，哭得更凶了，双肩剧烈起伏间，月白衣襟滑下半边，露出颈间薄如蝉翼的皮肤，沾着泪珠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霜儿，是我错了......”他话音未落，忽见凌霜睫毛猛地扬起，眼尾那抹泪痣在暮色里妖冶得惊人。她抱着肚子的双手突然收紧，指尖抠进后腰，与此同时，月白裙摆如惊鸿展翅般扬起——过膝的黑丝腿甲裹着修长玉腿，在廊下灯笼的光影里泛着冷光。腿甲边缘绣着银线海棠，恰好卡在膝弯上方，露出半寸肉嘟嘟的雪白玉肌，在胎动的牵扯下微微发颤。

凌霜唇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底却燃着狡黠的光：“季郎你中计了！”玉腿踢出的刹那，孕肚的重量让她身形微微后倾，却恰好借着这力道将脚尖送向季玄下盘。腿甲擦过他靴面时，他闻见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那是他上月刚送她的香粉，此刻混着汗味钻进鼻腔，竟比任何暗器都叫人慌乱。​

“霜......”季玄仓促间提气后撤，却见她指尖已扣住他腰带。隆起的腹部抵在他腰间，像团烧得发烫的软玉，烫得他浑身发软。

凌霜望着他惊惶的神色，终于破涕为笑，鬓边散落的发丝扫过他下巴：“傻郎君，‘顾剑情深’的下半招......”她抱着肚子旋身，绣着银线海棠的黑丝腿甲擦着他侧脸掠过，带起的劲风竟吹得廊下灯笼左右摇晃。第一脚踢向他膝弯时，孕肚的重量让她不得不微微后仰，却借着这力道将脚尖绷得笔直，腿甲边缘的珍珠缀饰擦过他衣襟，“该是护着我——”

第二脚踹向他小腹时，她已用尽全力稳住身形，月白裙摆扬起半弧，露出腿甲上方半寸雪腻的肌肤，随着动作轻轻颤栗。季玄仓促间握住她脚踝，触到腿甲下柔软的皮肉，惊得慌忙松手，却见她狡黠地笑眼微弯：“踢你才对！”

第三脚裹挟着身孕的蛮劲直取他胸口，季玄连退三步，慌乱中被青石板绊住脚跟。他伸手去抓她脚踝，却只摸到腿甲下温热的皮肉，反被她借势一扯，整个人向前栽倒。凌霜抱着肚子灵活闪身，季玄狼狈地单膝跪地，还未起身，就见她裙摆如流云般扬起，接着狠狠一屁股坐在他腰上！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季玄被压得跌坐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凌霜隆起的孕肚抵在他胸前，双手撑住他肩膀，狡黠地笑眼微弯，哼起小调：“季郎莫怪奴家刁，腹中孪儿助我骄；玉腿横扫降英豪，速速求饶莫要逃”

季玄被压得跌坐在地，却仍梗着脖子不服气：“夫人好不讲武德！明明说接一招便罢，这都踹了我七八脚，难不成还要把为夫当桩靶子？”

凌霜闻言指尖划过他染着尘土的衣襟，故意挺了挺高高隆起的肚子，腹中双胎似是应和般轻轻踢动，又悠悠唱道：“双胎缠身步飘摇，多使几招才公道！”她俯下身时，发丝垂落扫过他泛红的耳尖，指尖沿着他胸肌轮廓打着圈，“季郎不服便再战，娘仨欲斗三百合！”

季玄望着她眼中狡黠的光，又感受到腹中胎儿隔着衣料的轻动，生怕她再折腾动了胎气，只得无奈叹气：“夫人饶命，为夫......认输便是！”

凌霜望着季玄服软求饶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指尖摩挲着高高隆起的孕肚，正要再调侃两句，忽觉腹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像是有两只小手同时攥紧了她的五脏六腑，又猛地向外拉扯，剧痛从肚脐处炸开，瞬间蔓延至腰背。她脸色骤变，额头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滚落，顺着下颌滴落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洇湿了秋白领衫。​

“霜儿！”季玄见状，脸上的笑意瞬间化作惊慌。他顾不上被凌霜压着的双腿，急切地伸手攀上那圆滚滚的大肚子，掌心触到的瞬间，便察觉到异样——原本柔软的腹部此刻紧绷如鼓，发硬的肌肉在他掌下微微震颤。他的手从下腹缓缓上移，指尖隔着滑腻的衣料，描摹着腹中两个小家伙的轮廓：下头凸起的硬块该是小脑袋，上头圆滚滚的弧度想必是小屁股，两个孩子像是在玩闹，不时用膝盖或手肘顶一顶妈妈的肚皮。​

尽管孕肚大得惊人，几乎撑满了她整个腰身，可在羊脂经年累月的滋养下，皮肤依旧白皙紧致，连一丝妊娠纹都寻不见，反而泛着温润的光泽。季玄的手掌贴着衣料游走，触感竟比少女的肌肤还要细腻滑嫩，仿佛触摸着一块凝着露水的羊脂玉，柔软又温热。腹中胎儿的胎动透过层层阻隔，一下下撞在他掌心，带着鲜活的生命力，让他心口发烫。​

凌霜香汗淋漓的娇躯压在他身上，湿透的衣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发间的龙涎香混着她身上的汗味，如同一壶陈年美酒，直往季玄鼻尖钻。他喉结滚动，一股莫名的躁动在心底翻涌，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凌霜顺势用柔软的大腿根部和丰腴的臀瓣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别动......”凌霜疼得直喘气，双手紧紧攥住季玄的衣襟，隆起的孕肚在两人之间剧烈起伏，“是......是孩儿们在闹......”她咬着唇，强忍着肚内传来的疼痛，却在对上季玄关切又带着几分炽热的目光时，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凌霜因腹中绞痛不住扭动，纤细腰肢如风中弱柳般轻摆，丰腴臀瓣隔着衣料在季玄大腿上来回摩挲。柔软的触感混着她发间飘散的龙涎香，直教季玄血气上涌，胯下银枪跃跃欲试。他喉结滚动着想要别开脸，却无意见凌霜被痛意染得潮红的脸颊，薄唇微张喘息间呼出温热气息，那模样恰似春日枝头将绽未绽的芍药，娇艳得教人挪不开眼。

月凌霜本就是个娇赛貂蝉，貌胜西施的倾国佳人，如今又展现的这般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岂会是季玄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够经受得起的。他虽默念心经强壮镇定，可在两片紧绷臀瓣的乏力下，一杆通天大旗早已架在那水汪汪的琵琶洞口。

“季郎！”凌霜突然娇哼一声，原本因疼痛皱起的眉梢瞬间染上羞意。她察觉到身下硬物摩擦软肉发出的阵阵瘙痒，双颊腾起两朵赤霞，挣扎着想要起身，隆起如小山般的孕肚却成了累赘。剧烈的阵痛尚未消退，她只能软着身子伏在季玄胸膛，指尖揪着他衣襟嗔道：“肚儿疼得厉害，快帮我揉揉......”

季玄慌忙别过脸，不敢直视她含着水光的杏眼。他颤抖着伸出手，本想轻轻安抚她发紧的小腹，慌乱中却误抓上那两团因有孕而愈加丰腴饱满的玉兔。这玉兔如今只被一香汗浸湿的芙蓉亵衣包裹，触来柔软绵密，挤来便可感觉有一暖流自手心涌出，似春雨滋养新苗，如冰雪化生万物。凌霜被这意外的触碰激得轻颤，腹中胎儿似也感受到母亲的惊惶，不安分地踢蹬起来。她的腰肢下意识向前扑去，虽甩开那对不速之客，高高隆起的孕肚更重地压在季玄身上，两人贴得极近，能清晰听见彼此紊乱的心跳声。

月凌霜双颊烧得通红，耳垂也泛着熟透的绯色，如同沾了晨露的芍药。她支起身子时，一手死死撑住季玄坚实的胸膛，指尖微微发颤，像是在借力又像是在抗拒；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高高隆起的孕肚，掌心轻轻抚过绷紧的肌肤，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压到腹中八月有余的孩儿。​

“季郎，若是想要...奴家...奴家今晚便...”话未说完，她已羞得将滚烫的脸颊埋进季玄颈窝，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如同受惊的蝶。明明是成婚多年的夫妻，此刻却像极了洞房花烛夜初试风月的小姑娘，心中翻涌的渴望与羞涩交织，既盼着季玄有所回应，又因太过羞耻而想要逃离。​

季玄望着怀中娇怯的妻子，喉间发紧，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他慌乱地别开眼，结结巴巴地道歉：“是我...是我失态了！霜儿莫怪，你怀着身子，我该守规矩...”嘴上说着克制的话，可胯下那根擎天藏海槊却已是一副蓄势待发摸样，槊头触到那细腻如凝脂，微微湿润的唇瓣。引得美人娇声颤颤，粗气喘喘，早已没有了平日里冰霜仙子的高傲模样。​

凌霜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轻颤，腹中胎儿也跟着躁动起来。她又羞又臊，眼眶瞬间泛起一层水光，咬着唇别过头去，腰肢却不受控地轻轻扭动，似是躲避又似是迎合。“季郎...”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委屈与娇嗔，“你...你好坏...”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随时都要坠落，衬得她愈发惹人怜惜。

有道是，月洒幽庭照罗裳，俏女骑郎情满腔。青丝垂落拂君面，蜜意交融夜未央。

廊下烛火明明灭灭，将季玄与凌霜交叠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凌霜发烫的脸颊还贴着季玄颈侧，指尖攥着他衣襟的力道却忽然一紧——墙头上突兀响起的喝彩声，惊得她如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头。只见墙头斜倚着位身着月白飞鱼服的女子，肌肤胜雪，晕着淡淡粉意，恰似春日初绽的娇花。乌亮高马尾束着鎏金缠枝莲纹发带，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眉如新月梢头微扬，尽显温婉端庄，眼角泪痣，宛如江南白瓷上的一点朱砂，为她添了几分人妻韵味。腰间，一枚古朴的六扇门腰牌随着她晃动的双腿轻轻碰撞，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与她手中酒葫芦的随性形成鲜明对比。此刻她怀中抱着酒葫芦，樱唇正咬着颗酸甜的金丝蜜枣，娇唇噙着的和煦笑意，恰似春风拂过心田。

“师姐！”凌霜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与羞涩。她一眼便认出这俏皮又带着几分英气的面容，正是先前在大街上救自己一名的师姐沈芸娘。心中又羞又窘，哪还顾得上狼狈，双手撑着季玄胸膛便要起身躲开，隆起如小山的孕肚却让她重心不稳。她踉跄着向前倾倒，惊呼声响彻夜色。

沈芸娘见状，乌亮马尾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玄色飞鱼服如夜枭展翅般翻飞，身影如鬼魅般从墙头翻下。玄衣下摆扬起半弧，眨眼间便闪到凌霜身后，稳稳托住她后腰，腰间的六扇门腰牌随着动作“当啷”轻响。​

“当心！”沈芸娘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衫贴在她后腰，玄色衣料下隐约透出玲珑腰线，指尖轻轻揉按因用力而绷紧的肌肉，呼出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凌霜耳后，“怀着双胎还这么莽撞，莫不是想提前给我添两个小外甥？”她另一只手揽住凌霜手肘，腰间腰牌的冷光与玄衣暗影交替掠过凌霜眼帘，惹得对方耳尖愈发通红。​

凌霜倚在沈芸娘怀中喘息，抬手抚过高高隆起的孕肚。腹中胎儿似是感受到母亲的窘迫，突然用力踢了一脚，顶得她后腰发酸。“师、师姐......”她声音带着颤抖，想挣脱又怕再摔倒，只能攥着沈芸娘的下摆。​

芸娘见状将凌霜搂得更紧些，指尖在她腰侧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呦，还学会害羞了？”她晃了晃快要空掉的酒葫芦，忽然伸手理了理腰间的蹀躞带，玄色衣料随着动作泛起细微涟漪，六扇门腰牌与青铜令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交错的声响。

她托腮盯着凌霜圆滚滚的孕肚直乐，琥珀色酒液顺着嫣红的娇唇流进衣领，在玄色衣料上洇出深色水痕，“难怪霜儿你今天给我推荐这么好的酒喝呢，原来是想要将我灌醉，穿着我的黑丝腿甲，挺着大肚子来和情郎造小人呀！”说罢，她大胆地摸了摸凌霜的大肚子，掌心下胎儿似乎感受到外界的触碰，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算算日子你这肚儿也有八月，可怎么瞧着比寻常妇人大上不少，莫不是我来之前，就已经埋下新种子了吧？”她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语气里满是戏谑。

“师、师姐！”凌霜又羞又恼，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连耳垂都染上了绯色，“你、你再胡说八道，我、我就……”她想挣脱沈芸娘的手，奈何身子笨重，只能徒劳地扭动了两下，反而惹得腹中胎儿一阵躁动。

季玄原本半躺在地上，见状猛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身姿利落如矫捷的猎豹。他快速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上前半步抱拳行礼，语气恭敬：“沈捕头，还望您莫要打趣，霜儿怀得是双生子，郎中说她胎气不稳，所以我们绝不会.......”

沈芸娘歪着头，狡黠地打量着季玄涨红的耳尖，突然伸手勾住凌霜的下巴，将她发烫的脸转向自己：“霜儿你看，季大将军耳朵都红到脖子根了，分明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凌霜又气又急，眼眶瞬间泛起泪花，抬手去拍沈芸娘的手，却被对方轻巧躲开。沈芸娘顺势往后跳开半步，飞鱼服翻飞间，腰间的六扇门腰牌叮当作响：“好好好，不逗你了！再哭可就成小花猫。”

季玄见凌霜眼眶泛红，睫毛上还凝着将落未落的泪珠，腹中胎儿似是察觉到母亲情绪波动，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下方不安分地扭动，撑起一个个高低起伏的小山包。他喉结剧烈滚动，伸手虚扶在她后腰时，指尖微微发颤，指腹隔着薄衫感受着妻子后腰绷紧的肌肉，连每一处细微的颤抖都清晰可触。确认她气息平稳后，才转头看向沈芸娘，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恳切，正色道：“沈捕头深夜至此，想必不止是为此事吧？”

沈芸娘忽然收敛笑意，月光在她眼尾的朱砂痣上流转，更衬得那双杏眼锐利如鹰。她指尖勾住腰间六扇门腰牌，轻轻晃动间金属碰撞发出冷冽声响，飞鱼服随着前倾的身形泛起细密褶皱，宛如蛰伏的黑豹。“既然侯爷这么问了，我那只能说是替我师妹来讨公道！”她猛地抬手指向季玄，袖口带起的劲风惊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烛火明灭间，她柳眉倒竖，脸颊因怒意染上绯红：“好你个季玄，以为在漠北立了大功，刚才就敢对我家霜儿动粗是吧！真是反了天了！”

“师姐误会了！”凌霜急得眼眶愈发湿润，圆润的脸蛋因焦急泛起潮红，她慌忙伸手按住沈芸娘的手腕，掌心抚过对方腕间银铃手链。隆起如小山的孕肚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突然，腹中双胎似是配合般同时发力，高高顶起肚皮，将裙摆撑出诡异的弧度。她指着不停颤动的肚皮，声音带着哭腔：“方才是怕我舞剑时动了胎气，季郎才动的手......你瞧，孩子们都在替爹爹喊冤呢。”

沈芸娘挑眉盯着凌霜发颤的肚皮，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那滚烫的肌肤，感受着胎儿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胎动，仿佛能触摸到生命的跃动。“劝说的方式有很多......为何偏偏要动起手来呢......”她忽然抬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狠狠戳向季玄胸口，“你季玄一习武之人，难道不懂刀剑无情的道理嘛，万一伤到我家宝贝儿霜儿怎么办，他如今可是帮你们季家辛辛苦苦开枝散叶呢，你也真好意思下得去手！”

季玄无奈地看着这对姐妹一唱一和，凌霜正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满是担忧；沈芸娘则双手抱胸，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他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抱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是在下思虑不周。沈捕头若觉得需得惩戒，在下甘愿受罚。”言罢，他忽然一把扯开玄色锦袍，锦缎撕裂的“刺啦”声格外清晰。月光倾泻而下，洒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左胸那道狰狞的箭伤疤痕宛如扭曲的蜈蚣，记录着去年为救凌霜所经历的生死时刻。他挺直脊背，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却始终温柔地注视着身旁的凌霜，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守护的誓言。

眼见对方一副负荆请罪的姿态，沈芸娘也不好继续发难，“若说惩罚？我看就接我三掌如何？若是三掌都顺利接下我就饶过你”

季玄听闻沈芸娘提出接三掌的惩罚，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凌霜高高隆起的孕肚，又想起左胸那道为她留下的疤痕，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深吸一口气，他沉声道：“沈捕头，请赐教！”话语落下的瞬间，周身气势骤然凝聚，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沈芸娘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腰间铜铃随着她的动作轻响，似是在为这场“惩罚”奏乐。她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欺近，玄色飞鱼服猎猎作响：“看好了，这第一掌名曰‘排山倒海’！”随着娇喝，她掌心带着残影重重拍在季玄胸口，气浪震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烛火明灭间映出她眼底的戏谑。​

这一掌看似迅猛，实则留了七分力，掌缘擦过他左胸那道狰狞的箭伤疤痕时，甚至刻意收了劲道。然而季玄虽有童子功护体，仍觉一股雄浑内力如汹涌浪潮灌入经脉，震得喉头一甜，胸腔内气血翻涌如沸。他脚步踉跄半步，后腰重重抵在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廊檐上的积灰簌簌落下。喉间腥甜泛上舌尖，他紧咬后槽牙硬生生咽了回去，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左手却悄然按上后腰，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季郎！”凌霜惊呼一声，八个多月的孕肚沉甸甸坠在身前，将裙摆撑得紧绷。她双手扶着后腰，每走一步都要微微摇晃着调整重心，宽大裙摆扫过青石板时，因腹部的阻挡只能擦出断断续续的沙沙声。好不容易挪到季玄身边，身子却因重心不稳猛地前倾，浑圆的肚子险些撞上廊柱，她慌忙扶住季玄肩膀，掌心下肚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疼得眼眶泛起泪花：“快些坐下歇歇......别硬撑！”​

季玄见她扶着后腰艰难挪步，额角还沁着细密汗珠，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伸手虚扶在她腋下，却又怕触痛她腰背，掌心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我无事。”他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嘴角却止不住微微发颤，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沫，右手偷偷揉了揉发麻的胸口，故作轻松道，“沈捕头这掌......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沈芸娘抱臂在旁看得真切，见凌霜扶着后腰直不起身，凸起的肚子将裙摆绷得几乎要绽开线，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她上前两步扶住凌霜后腰，指尖精准按压在发僵的肾俞穴，柔声道：“瞧你急的，我若真使全力，他早该吐两口血了。”说着斜睨季玄，见他耳尖泛青，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分明是强弩之末，却仍嘴硬，不由得嗤笑一声，“不过季大将军这内功倒是扎实，换作寻常武将，早该疼得满地打滚了。”​

凌霜被按得舒服地轻哼一声，腹中胎儿却因她动作幅度太大而躁动，八个多月的身孕让胎动格外有力，顶得她耻骨生疼，整个人忍不住轻轻颤抖。她皱着眉扶住季玄胳膊，指尖触到他上臂紧绷得如弓弦般的肌肉，才惊觉他全身都在微微发颤。“还说没事......”她抬头瞪了季玄一眼，却在对上他温柔又带着安抚的目光时，心底的火气瞬间化作春水，“下次不许再硬抗了......你若是受伤......我......”​

话未说完，季玄已伸手覆住她放在肚子上的手，掌心贴着胎儿踢动的位置轻轻摩挲。他垂眸看着妻子泛红的眼角，忽然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胡茬蹭过她细腻的肌肤：“听夫人的。只是......”他转头看向沈芸娘，喉结微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还有两掌，沈捕头请吧。”

沈芸娘挑眉看着这对伉俪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故意重重咳嗽两声，腰间六扇门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先别急着演深情戏码——”她屈指弹了弹腰牌，飞鱼服下的身形微微前倾，“这第二掌，唤作‘惊涛骇浪’，可比刚才那掌刚猛得多！”说罢，她特意瞥了眼凌霜，放缓语气叮嘱：“季玄，你可得小心了！”她忽然转身扶住凌霜发颤的腰肢，指尖探入对方后腰轻轻揉捏，触感尽是绷紧的肌肉：“霜儿且在石凳上歇着，看师姐帮你出气”。​

“师姐，季郎他......”凌霜话未说完就被沈芸娘捂住嘴，带着酒香的指尖点了点她发烫的脸颊，指腹擦过她眼角将落的泪珠：“放心，我这掌会留三分力。”她忽然压低声音，在凌霜耳边耳语，“最多震得他内腑翻涌，绝不会伤筋动骨。”​

石桌上的酒葫芦突然被劲风掀翻，“咕噜噜”滚到凌霜脚边。沈芸娘足尖点地掠至季玄身前，衣袂翻飞间腰间铜铃齐鸣，惊起檐下夜鸟。原来方才第一掌的“排山倒海”不过是虚招，此刻她周身气势暴涨，掌心凝聚的劲气竟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赫然是师门真传本事。

抬眼时，却见她掌心已然拍出，掌风未至，季玄坦露的胸膛已被震得肌肉紧绷，古铜色皮肤上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扯开的锦袍歪斜着挂在肩头，露出半边精瘦的腰腹，常年习武的肌理线条分明，左胸那道箭伤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像一条蜷缩的蜈蚣。​

“小心！”凌霜惊呼出声，隆起的孕肚随着喊声轻轻颤动。她看见季玄的胸膛起伏愈发急促，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沫，露出的锁骨窝处竟凝着一层细汗，在月光下微微发亮。沈芸娘的掌风带起细碎的石屑，打在季玄胸膛发出沙沙轻响。他却忽然转头，目光与凌霜相撞，唇角仍挂着那抹逞强的笑，眼神却柔软下来，仿佛在说“我没事”。可他胸前未愈的旧疤却随着呼吸轻轻抽搐，分明在诉说着方才那一掌的力道。

尽管有爱妻提醒在先，季玄却料定沈芸娘投鼠忌器。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运足十成功力，直到掌风裹挟着破空锐响扑面而来，才惊觉对方掌势如奔雷，带起的劲风将廊下灯笼吹得剧烈摇晃，烛火明灭间，沈芸娘眼底的认真让他瞳孔骤缩。​

“砰！”掌肉相击的闷响中夹杂着肋骨轻响，季玄只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被卷入惊涛骇浪，喉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青石板上，绽开妖冶的红梅。他捂住胸口连连后退，靴底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脚下的青石板竟被震得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季郎！”凌霜挣扎着起身，双手托着肚子向前踉跄两步，却被沈芸娘挥出的掌风轻轻拦住。那掌风看似凌厉，实则如春日拂柳，只是卷得她发丝乱飞，并未伤及分毫。她急得眼眶通红，腹中胎儿似是感受到母亲的焦虑，在羊水里不安地踢动，顶得肚皮此起彼伏。​

沈芸娘却不回头，挑眉看向季玄，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赞赏：“季大将军，还敢接第三掌吗？”

季玄抹去嘴角血迹，腥甜在舌尖蔓延。他的双腿确实在发软，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着胸腔剧痛，可当他抬眼看见凌霜眼底的担忧与沈芸娘袖中若隐若现的软鞭，忽然挺直脊背，哪怕伤口处的鲜血正顺着腹肌滑进腰带，依然目光如炬：“沈捕头，不必多言——”他扯动嘴角，露出染血的犬齿，“尽管出手！”

沈芸娘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飞鱼服猎猎作响，腰间铜铃发出清越声响。她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这一次，她周身气势暴涨，掌心凝聚的劲力竟带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空气中似有涟漪荡开。凌霜认出这掌乃是师姐的成名绝技“浪遏飞舟”，看着那可怖的掌势，只觉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腹中的双胞胎也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不安分地扭动着，将她高高隆起的肚皮顶得形状不断变化，一会儿这里凸起个小包，一会儿那里又鼓起一块。

就在沈芸娘的手掌即将触及季玄胸膛的刹那，凌霜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扶着廊柱站起身。八个月大的孕肚沉沉下坠，压得她双腿直打颤，可她顾不上这些，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惊鸿剑。她咬紧牙关，缓缓抬起肿胀的右腿，努力保持平衡，高高隆起的肚皮随着动作大幅度晃动，险些让她栽倒在地。深吸一口气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长剑踢去，臃肿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笨拙又坚定。只听“嗖”的一声，惊鸿剑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堪堪挡在沈芸娘掌前。

沈芸娘神色微变，掌势不得不偏，凌厉的劲力擦着季玄耳畔掠过，瞬间削断几缕发丝，在他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好个出其不意！”沈芸娘收掌后退，眼中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多了几分赞赏。

季玄却皱起眉头，抬手抹去脸颊血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沈捕头，此乃偷袭，这一掌不算！”

“季郎！你不要命了！”凌霜的声音因焦急而发颤，眼眶通红如浸了血的红梅，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打转，随时都要滚落。她双手紧紧托着圆滚滚、沉甸甸的孕肚，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却又似被这重量压得寸步难行。每迈出一步，都要先扶着后腰，微微后仰身子，艰难地调整重心，裙摆扫过青石板，发出凌乱又细碎的沙沙声。腹中的胎儿仿佛感知到母亲的焦灼，在羊水里剧烈翻腾，一下又一下用力顶撞着子宫壁，将她的肚皮顶出此起彼伏的凸起，时而这里鼓起个小包，时而那里隆起一块，胎动的幅度之大，让旁人都能清晰看到肚皮形状的变化。

好不容易挪到两人中间，凌霜将高高隆起的孕肚往前一挺，八个月的身孕在月光的笼罩下，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纱。她胸脯剧烈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喷在季玄染血的衣襟上，颤抖的指尖轻轻抚过肚皮，动作轻柔又充满力量，“季郎若执意要重新接第三掌，那就让我们一家四口一起接这掌！”话音刚落，腹中的双胞胎像是听懂了母亲的话语，同时爆发出一阵强有力的踢动，凌霜的肚皮瞬间高高鼓起，形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回应这场惊心动魄的“挑战”。

季玄见凌霜又要挺着大肚子胡闹，脸色骤变，强撑着发麻的双腿就要上前阻拦，胸前未愈的伤口随着动作渗出鲜血，在古铜色肌肤上蜿蜒成溪：“霜儿！快停下！”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凌霜却在心底暗自叹——她何尝真想与师姐动手，不过是瞧着季玄固执要强，生怕他重新接第三掌丢了性命，才故意装出要参战的模样，只盼能将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寻机将他制住。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凌霜突然反身一记掌刀劈向他喉间。他本能地侧身格挡，却因连日内伤未愈，动作比平日慢了三分。凌霜腹中双胎像是察觉到母亲的战意，同时发力顶撞子宫壁，她闷哼一声，踉跄半步，高高隆起的肚皮重重撞在季玄小腹。圆滚滚的弧度在薄衫下剧烈起伏，竟将他撞得血气上涌。​

季玄伸手去扶，却被她趁机扣住手腕。凌霜咬牙使出“缠丝擒拿手”，可因孕肚沉重，腰身转动时失去平衡，原本精妙的招式变得歪歪扭扭。她慌乱中强行扭转季玄的手腕，带得自己也险些摔倒，这招本需腰力支撑，此刻却因孕肚的重量变作了“缠龙卸力术”，竟将他整个人带得失去重心。​

“糟了！”沈芸娘惊呼出声，却见凌霜双目圆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笨拙地将季玄的手腕拧到身后。凌霜心里直发慌，她本想凭借巧劲制住季玄，可越用力越感觉力不从心，招式完全偏离了平时训练的轨迹。季玄喉间腥甜翻涌，凭借多年习武的本能试图挣脱，凌霜生怕计划落空，情急之下，掌缘下意识地劈向他后颈。​

季玄只觉后颈一痛，竟是凌霜用掌缘劈中了他的玉枕穴——这招本是师门点到即止的“醒神式”，可凌霜学艺不精，又因紧张和身孕导致发力不稳，掌力失了准头。季玄勉强撑住的童子功护体骤然溃散，眼前突然一阵发黑，生生被劈晕在地。​

凌霜看着季玄直挺挺倒下的身形，掌心还停留在他后颈，指尖沾着他的鲜血，整个人呆在原地。腹中胎儿似是察觉到动静，突然安静下来，唯有她高高隆起的肚皮还在轻轻抽搐，“季郎？”她颤抖着蹲下身，却因肚子太大而无法弯腰，只能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你、你别吓我......”​

沈芸娘快步上前，指尖搭住季玄脉搏，挑眉看向满脸惊慌的凌霜：“放心，只是晕过去。你这招式用的——”她忽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绢册塞进凌霜手里，封皮上“擒龙十三式精要”几个小楷苍劲有力，“倒像是故意挑了最能让他老实的穴位。不过真要精进，回去好好研读这本秘籍，如今上京城里乱的很，别再挺着肚子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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