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低头看着绢册，指尖抚过封皮上的云纹暗绣，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师姐也是这样将自己的第一本武功秘籍塞给她。沈芸娘却已转身解下飞鱼服披在她肩头，盖住她微微发颤的后腰：“话说回来，季玄这人虽憨，却肯为你挨刀挨掌，听闻你这几日睡得不踏实，今天特意来你房中过夜......”她忽然凑近凌霜耳边，压低声音笑，“就是可惜你这丫头愚钝，下手又没个轻重，估计今晚你是没有办法体验到那根短软狼牙棒的厉害了”​

“师姐！”凌霜耳尖发烫，腹中胎儿突然轻轻踢动，像是对姨娘的挑逗表示不满。

沈芸娘见状伸手戳了戳她发烫的脸颊，又瞥了眼地上昏迷的季玄，从腰间摘下一个青瓷小瓶放在石桌上：“别担心，师姐我早就给你准备了特制的妙药，一个时辰就能让他恢复如初，但晚上也别心急伤了我这俩小侄儿，否则师姐我明天可要亲自过来打你屁屁呦！”​

“师姐！”凌霜跺着脚娇嗔，双颊绯红如三月桃花，攥紧的粉拳虚晃着要砸向沈芸娘，发间茉莉簪子随着动作轻颤，抖落几片碎雪般的花瓣。可她话音未落，眼前玄影一闪，沈芸娘已踩着飞鱼服的劲摆，如夜枭般轻巧跃上青瓦房顶，檐角铜铃被带起的风撞出一串清响。

沈芸娘斜倚在月光下的鸱吻旁，玄色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鎏金腰牌

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今儿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绝非池中之物。”她忽然垂眸盯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语气里满是懊恼，“这才到上京城半月，肚子就跟吹了气似的。”说着扯开披风下摆，露出修长双腿。

“瞧瞧这肉，最近为抓那坏小子，我都弄出工伤来了！”沈芸娘半蹲下身，指尖狠狠掐住大腿外侧的软肉，黑丝腿甲在她用力下深深陷进雪白肌肤，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月光洒在她泛着薄汗的侧脸上，发间龙脑香混着陈酒气息随风飘散，“这套黑丝腿甲可是我最得意的宝贝，如今倒好，再胖下去，怕是连膝盖都套不进去了！”

她猛地直起腰，玄色飞鱼服下摆扫过青瓦发出沙沙声响。一双杏眼波光流转，朝着院里的凌霜抛去个勾人的媚眼，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扯了扯腿甲边缘，故意让银线暗纹下若隐若现的肌肤更显暧昧：“说起来，我瞧你家季玄那日盯着我这腿甲的眼神，可是挪都挪不开。”她拖长尾音轻笑出声，声线里带着几分戏谑，“不如借你这儿多放几日，你们俩也好......”

话音未落，沈芸娘足尖已点上鸱吻，玄色飞鱼服在夜风中猎猎展开如一只振翅的夜枭。她屈指一弹，朱漆木匣划过半空，三颗浑圆的药丸裹着金箔滚落凌霜掌心，药香混着龙脑气息在月光里散开。劲风卷起廊下残叶，几片金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凌霜高高隆起的孕肚，惊得腹中胎儿像是被挠了痒痒，隔着光滑的肚皮轻轻踢动，顶出两个转瞬即逝的小凸起。

凌霜慌忙接住药匣，指腹触到匣身尚留的体温。她颤抖着掰开季玄的下颌，将药丸送入他口中，就着屋檐滴落的夜露灌下。当最后一颗药丸滑入喉间时，她忽然听见房檐铜铃发出细碎的清响，抬头望去，唯有几片碎云正慢悠悠掠过月亮，哪里还有沈芸娘的身影？

夜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凌霜望着空荡荡的屋脊，指尖还残留着木匣上雕刻的缠枝纹。腹中胎儿又轻轻踢了她一下，像是在提醒什么。她低头看着季玄染血的眉骨，忽然轻笑出声，用帕子擦去他嘴角溢出的血渍。

“傻季郎......”她指尖拂过他喉结，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师姐连救命药丸都送得这么急，怕是怕我追问那个‘坏小子’是谁吧？”说着将空木匣塞进季玄掌心，却发现他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要抓住什么。凌霜嘴角扬起笑意，任由铜铃声在夜风中渐渐散成涟漪，腹中的双生子却突然同时踢动，仿佛在为这场月光下的离别伴舞。

有道是：月照双影缠廊柱，孕肚轻摇藏巧谋。掌劈玉枕非本意，药送金丸解宿仇。姊妹同心惊夜枭，夫妻缱绻绕指柔。且看红尘风雨后，情深何惧雪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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