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为真实的自我痛苦挣扎时，请记得有千万个灵魂正在平行的轨道上共鸣。让我们在这些未曾交汇的轨道间牵起手，在不同的世界间搭出桥梁，创造互相联结的未来。"

全息影像突然切换成彩虹社成员欢庆的现实画面，阿云跟着人群拼命鼓掌，假发都有些歪了。

宣讲会的全息投影还未完全消散，阿云就拽着文静往VR体验区跑。八台蛋形VR舱在综合楼大厅环形排开，舱体表面流动着粉蓝渐变的电子波纹，像是某种在呼吸的深海生物。

"云宝来这边！"青璃的声音穿透人群，她正站在三号舱旁的操作台前，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投射出半透明的排队列表，"你的体验时间安排在十分钟后，先填个认知倾向问卷~"

阿云接过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静静你也填一份吧！"

文静盯着平板上跳出的题目——当看到镜中自己的身体时，通常会感到：

□自豪 □厌恶

文静的手指悬在"厌恶"上方，忽然回忆起雌堕角第一次开放时，筱晴递来的搞笑问卷里那些更露骨的选项：“如果不能成为完美的性奴，我宁愿去死。”

青璃突然凑近，带着柠檬味的香水气息："学弟的贴纸歪了哦~"她伸手调整文静胸前的彩虹贴纸。

二号舱突然发出柔和的嗡鸣，舱门滑开后，戴着传感头环的男生踉跄起身，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我…我变成美人鱼了…尾巴是粉紫色的…"

"下一位！"青璃轻推文静的肩膀，"现在填完问卷加入队列送Glimmer的唇釉小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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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室的空气沉淀着书页微尘和阳光的味道，一阵极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筱晴坐在老榆木椅上翻开一本南希·弗雷泽的文集做着笔记，头也不抬地说道：

“请进。”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身影迅速闪入，鸭舌帽檐压得很低，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真亏你能溜出来，不怕被狂热信徒当场解剖分食？”

“只要把头发调成大众色就没人注意啦~”克莱尔调皮地摘下帽子，黑色的长发如同活物般褪去伪装，变回耀眼的铂金色。

她几步跳到筱晴身边，青苹果的香气随着脚步散开，“姐姐怎么没来看我？我在前排给姐姐留了专属的VIP席位哦！视野超——好的那种！”

“舞台上精心打扮的样子，谁都能看到吧。”

“诶？”克莱尔先是一愣，随即听出弦外之音：“姐姐的意思是…只想看我私下里的样子吗？大家看不到的？“

筱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她过于灼热的视线。

“好高兴...对了，给美智子的话我带到了，但姐姐真的要去吗？我觉得——”

“专程来这里，有些更好的话题吧。”筱晴随意地打断了克莱尔，“你有什么在学校里想做的事吗？”

“那！那我也要加入文学社！”克莱尔双手按着长桌，像宣布重大决定一样，“有空的时候来这里，和姐姐一起看书，讨论！给姐姐泡茶！”

“大小姐要来这种地方浪费时间？DNA播种机听到了可得气死。”

“我才不管他呢！”克莱尔鼓起脸颊，随即又眨了眨眼，“而且，姐姐连古代的大人物都能收作名誉社员吧？那我加入也没什么不可以？虽然实际上能来的时间不太多，在这边的期间大概每周能偷偷来二十分钟…读书报告一天写一百篇都可以哦！”

谁跟她讲过文学社还有名誉社员了？

“不需要交读书报告，要写东西禁止代写，禁止拼写检查。活动时间是周一到周五下午四点到六点，钥匙在门外第三块砖缝，没有考勤，退部不需要申请，喝茶请自带杯子。”

筱晴例行公事的语气像是宣读用户协议，克莱尔却听得眼中焕发出太阳般的光芒，重重地点头：“嗯嗯！记住了！”

“红茶还是绿茶？”

“姐姐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也好，今天先借简·奥斯汀的杯子给你，下次要自带，”筱晴将一个空杯递给克莱尔。

待茶烧开时，筱晴忽然开口道：“现在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

“游戏？要解谜吗？还是桌游？”

“一个约定，”筱晴将泡好的红茶倒入杯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接下来，每次我叫你‘妹妹’，你心理上就回到更小的年纪，变得更无忧无虑，好不好？”

“诶？回到小时候？时间旅行？”克莱尔歪了歪头，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啊！姐姐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吗？那时候我超——可爱的！”

筱晴轻啜一口红茶：“那么，妹妹，今天的宣讲会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克莱尔捧着茶杯，小口地吹着热气：“不累！看到那么多人喜欢我，愿意分享我的心愿，很开心！就是…姐姐没来，有点小遗憾…”她撅起嘴，像是在撒娇。

“是吗？妹妹很喜欢被那么多人注视着？”

“嗯！感觉自己像…像舞台上的主角！”克莱尔的眼神闪闪发光，“而且，能把宇诺的技术介绍给大家，让更多人获得幸福，我觉得很有意义！”

“…妹妹小时候在家族聚会上背《小王子》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克莱尔的眼神一瞬间飘忽起来，随即恢复了神采：“嗯…那时候更紧张！好多好多大人看着…但是，表现好会有奖励！而且姐姐也在看着我！”

“是吗？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姐姐当然在！”克莱尔急切地强调，仿佛在守护珍贵的宝藏，“姐姐穿着黑色的…像王子一样的礼服，靠在门边，拿着烟斗，超——酷的！还对我笑了一下！“

王子？烟斗？记忆滤镜是不是有点重了？筱晴只记得在大厅里自己近乎麻木的烦躁。笑容？大概是某种无意识的肌肉抽动被过度解读了吧。

“那…妹妹当时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姐姐是…是不一样的人！”克莱尔的语气充满了崇拜，“和爸爸、和其他大人都不同！姐姐好像…什么都不怕，又好像…很悲伤。姐姐还把手指伸进那个…溶解叶子的药水里！我当时吓坏了，可是姐姐说，那是不要变成大人的代价…”

“不变成大人的代价…”筱晴重复了一遍，试图从这扭曲的记忆碎片中寻找植入锚点的缝隙，“那…妹妹那时候，会觉得害怕吗？”

“不怕！”克莱尔立刻摇头，“姐姐虽然看起来酷酷的，但其实很温柔！姐姐那时候，还给我展示了藏起来的裙子，说…说女孩子要漂漂亮亮的。”她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红晕，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 裙子？漂漂亮亮？这是从哪里编出来的，自己明明故意把蛋挞屑洒在她鞋子上。

“和姐姐在一起，就觉得很安全…就算外面有很多可怕的大人，只要待在姐姐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筱晴轻轻握住克莱尔的手：“所以，妹妹觉得，重要的是安全的感觉，对吗？虽然看到我受伤会害怕，但是，发现我没有事，还温柔地照顾你，又感觉到安全。就像现在，妹妹在这里和我说话，感觉…安全吗？“

克莱尔眨着那双液态蓝宝石般的眼睛，点了点头：“安全，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

筱晴感到克莱尔的手过于有力地反握住自己，继续说道：”安全就好，和姐姐在一起时，不需要焦虑，不需要担心奖励或惩罚，不需要证明什么。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喝茶，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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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进VR体验舱时，舱内突然漫起薄雾，戴上VR头显的瞬间，视野被无数像素风暴席卷。当眩晕感退去时，他发现自己悬浮在蔷薇色的天空，花瓣状的数据流缠绕着身体。

半透明的蝶翼从背后展开，文静感觉自己竟然拥有了一个无比陌生的器官。他本能地振动翅膀，整个人悬浮在虚拟花海之中，七彩的光斑洒在皮肤上，带着真实的灼热感。

"认知扩展进程载入完成。"电子音在耳畔响起时，他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复眼结构。上百个六边形画面里，每朵花蕊都在分泌荧光蜜露，远处飘来其他的妖精，他们的性别特征不定地变幻闪烁。

文静试图触摸像是玫瑰的花朵，指尖却穿过全息投影。蝶翼扇动带起的气流搅碎了花瓣，花粉洒落在身上时在肌肤上留下难耐的瘙痒，腹部像有团温暖的火焰在燃烧，他忽然想要去抚摸双翼。

花海深处，蔷薇色的雾气开始凝滞。庞大的植物轮廓缓缓从雾中显现——巨型的花苞发出浓郁到令人眩晕的香甜气息。植物微微颤动，仿佛拥有生命般，对空气中弥漫的欲望气息产生了反应。

数条藤蔓般的触手从裂缝中窜出，顶端分泌着晶莹的黏液。文静想要振翅逃离，却发现蝶翼已经被花粉麻痹，只能无力地拍打着。第一根藤蔓缠绕上文静的踝骨，绒刺轻微地刮擦着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紧接着，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缠绕上他的双腿和腰腹。

蝶翼在藤蔓的束缚下无力地收拢，文静被勒得无法动弹。一根粗壮的触手缓缓凑近他的下体。触手顶端裂开，露出粉红色的内腔，贴上他的胯部时，快感在下体蔓成一片淫靡的湿热。

“不，这是……”恐惧让他想要尖叫，然而喉咙却发不出声音。藤蔓在他身上游走，找到了那两点敏感的突起。细小的绿色触须探入衣物内侧，卷住了他的乳尖，缓缓地揉捏、捻转。他的翅膀也被纠缠着爱抚，无法形容的敏感触感自翅尖流淌开来，那是他一生从未经验过的，某种他从不知道其存在的性刺激。

“啊…嗯……”难抑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溢出。巨型花苞的缝隙越裂越大，藤蔓牵引着文静，将他缓缓拉向花苞裂开的口器。

“不，不要…”文静徒劳地抗拒着，但包裹着他的藤蔓却越来越紧。他被拉入潮湿温暖的腔室，花苞在他眼前缓缓合拢。腔室内布满了柔软的海绵状组织，粘液浸透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消化、吸收，骨骼溶解，肌肤软化，意识被花蜜般的快感溶化，分解、融合，成为植物的一部分...

”废物静静，快想学姐！“意识中突然有个尖利的声音叫起来。

在虚拟与现实交错的间隙中，学姐在文学社泡茶时的侧脸变得鲜明，茶香与书页的气味在甜腻的幻觉中构筑出一道绝对的堤坝，淋在身上的粘液突然变成冰冷的雨点。

"体验结束。"舱盖弹开的瞬间，文静抓住扶手干呕，翅膀消失的幻痛还残留在肩胛。

阿云正在隔壁舱外和青璃分享VR截图：”学姐，我刚才变成独角兽了！角还会发光！"

"云宝的虚拟形象超——适合当社群代言人！"青璃转向文静时，手随意地搭在阿云肩上，"文静学弟体验如何？数据反馈显示认知拓展完成度很高哦~要来点配套的芳香精油吗？"

"不用了。"文静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阿云你…一直叫她学姐？"

正比划着独角兽犄角的阿云愣住："啊？青璃学姐就是学姐啊…"

"叫青璃姐不行吗？"文静的喉里像是有着某种酸涩的东西，"听着更…顺耳。"

阿云愣了下，青璃却笑出了酒窝："哎哟~文静弟弟这么主动拉近距离，姐姐好开心！"她靠上来搂了搂文静，指甲在平板上划动，调出文静的VR数据，"你对翅膀的操控度数值非常高，说明潜意识里渴望自由飞翔呢！"

阿云凑近投影："静静变的蝴蝶好漂亮，翅膀纹路像蕾丝一样！"

"那叫翅脉。"青璃笑着纠正，"不过文静学弟的翅脉分布确实特殊，根据认知图谱分析，这代表…"

想到VR舱内古怪的体验时，文静突然抓住了背包带子："那个，抱歉…文学社还有读书会。"

"诶？现在都六点二十了…"阿云看了眼手机。

"学姐还在…下次再聊，今天谢谢了。"

他几乎是逃向出口，文静听见青璃在背后对阿云轻笑："云宝知道吗？抗拒往往是最诚实的信号呢。"

综合楼外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脑海里还残留着VR蝶翼扇动的幻肢感，青璃学姐过度热情的笑容，阿云穿着水手服兴奋的样子，还有克莱尔宣讲时那句“联结的共同体”……文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只有这里，这个只有他和学姐的、弥漫着旧书气味和柑橘香氛的空间，才能让他重新找回某种秩序感。

手握到熟悉的门把手上，门果然没有锁，文静推门而入。

然后，文静的呼吸凝固了。

靠近窗边，那张也能当床用的老旧长沙发上，夕阳勾勒出筱晴学姐柔和的轮廓。她的怀里蜷缩着另一个少女——铂金色的长发铺满学姐的裙摆，如同月光的瀑布倾斜在原野上。

宇野克莱尔的脸颊紧贴着筱晴的胸口，嘴角带着孩童般的笑意。身上不是宣讲时那套精致的套装，而是充满家居气息的浅蓝色针织衫。筱晴的指尖掠过克莱尔眼角未干的泪痕，那画面静谧，圣洁，美得不真实。

柑橘与青苹果的香气交织在空气里，文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必须停止，生怕任何声响会惊扰这神圣的时刻。就在他几乎要窒息时，筱晴微微低下头，将克莱尔的脸扶起，直视那迷蒙的蓝色眼眸。将手指按上了克莱尔的嘴唇。

文静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胸腔里无法抑制的剧烈搏动，以及一种被彻底淹没的晕眩。他本能地、极其缓慢地向后退去，将木门一点一点地重新带上，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筱晴在克莱尔耳边低语道：“好妹妹，精致睡眠五分钟。”克莱尔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彻底沉入无梦的安眠。

“进来吧，文静同学。”

文静机械地推开门，克莱尔蜷缩在沙发上沉睡。筱晴正在便签上写着什么，示意他坐下。

"有什么想法？"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学…学姐好厉害…"文静憋了半天，只吐出这句干巴巴的话，大脑尚未完全理解刚才看到的画面。

“哦？哪里厉害？”

“就…很厉害。”

钢笔突然停住："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表…表姐妹？"

筱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凝滞的空气：“那样的话，我大概得入个英国国籍。谢谢你的想象力。”

文静窘迫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宇野克莱尔的母亲是英国人，怎么可能是筱晴的表亲。

"文静同学没有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为什么？”

文静努力分辨着内心刚才的感受，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慌和…或许是某种窥探禁忌的情绪，但确实没有理解...从哪里来的不甘心。

“嫉妒心啊之类的，突然跑出来的大小姐要把位置抢走了什么的？”筱晴轻笑道。

“这....学姐和克莱尔小姐…是不一样的。和学姐跟我…也是不一样的。”文静这才明白筱晴所指的是什么，照理说，他确实该有些嫉妒吧，可是刚才确实没有这么想着，也许是觉得自己和那两位...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不一样？那也会分个先后吧。"

"不同类的爱不需要分先后。"他立刻意识到失言，耳尖烧得通红，他居然说了学姐爱他..."而且...《枕草子》里说…居于下品也不妨..."

"甘愿做小？"筱晴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甜腻，"'そがわるきぞかし。第一の人に、また一に思はれむとこそ思はめ'（那可不好。总要让第一等人，第一个想念我才好）——才是该有的志气呢，不过文静同学就想要我这个回答吧。"

克莱尔在沙发上发出了几声呓语，筱晴把钢笔摆在桌上："通知一下，克莱尔今天起是文学社名誉成员了。作为前辈，要好好关照后辈哦。"

少女醒来时伸了个懒腰，铂金色的发丝在夕阳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她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文静身上时突然亮了起来："啊，你是..."

"你们认识？"筱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克莱尔冲他眨了眨眼，文静顿时想起那时答应过，不能向筱晴透露克莱尔打探她消息的事情。

"刚、刚才在宣讲会上见过..."

"文静同学有很多东西得跟其他社员好好学学，"筱晴轻笑着摇头，“比如说谎的水平。克莱尔，这是文静，是你在文学社的前辈。"

文静局促地站起身："欢、欢迎加入文学社，克莱尔小姐……"

"前辈叫我克莱尔就好啦~今后请多关照！"她行了个完美的屈膝礼，那声"前辈"叫得文静耳根发热。

"既然文静同学来了，"筱晴转头望向被布帘遮挡的角落，"正好带新成员参观下特别..."

"学姐！"文静猛地起身，几乎要扑过去挡住筱晴。

克莱尔突然抬手看表："哎呀！好像真的得走了！"她穿上风衣戴上鸭舌帽的动作干净利落，墨镜压住变成黑色的刘海，"今天好开心！下次要和前辈们一起读书会哦~"

青苹果的香气拂过，她在门口又回头对筱晴比了个心："姐姐泡的茶最——好喝了！超羡慕文静前辈能天天喝的。"

克莱尔带起的微风还未散尽，活动室陷入异样的寂静，筱晴转向文静："过来，贴纸有点翘了。"

文静下意识捂住胸口，那张"Be Your True Self"的彩虹贴纸正随着心跳微微颤动

"至少不是那个新设计。"筱晴用钢笔尖挑起贴纸，胶水在布料上发出轻微的撕裂声，"简直像快车道压过斑马线的标志。"

文静还想追问，学姐已经开始收拾起东西。

回到宿舍时，阿云正对着镜子拨弄刘海。虽然换回了宽松卫衣，脖颈处却残留着遮瑕膏的痕迹。

"静静！我抽中了克莱尔小姐的签名照诶。“阿云晃着手机，锁屏是他在VR舱变成独角兽的截图。

文静有些慌乱地躲进了洗手间，在镜中看见地雷系连衣裙的残影。食指按上冰凉的镜面，昨夜梦中的触电感顺着神经窜上脊背。

"废物静静~"幻听般的声音在排风扇的嗡鸣中浮现，镜中人的唇色比现实鲜艳三分。

文静猛地拧开冷水阀，在哗哗水声里清晰听见自己沙哑的低语："陪我…"

他抹了把脸，冷水顺着下颌流下。手机在洗手台边缘震动起来，上面现出莉莉的消息：

【莉莉：咖啡厅重新开业啦~静静这几天有空的话来帮忙一下吧？】

文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复：“马上来！”

他竟也需要，逃往属于丽莎和索尼娅的世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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