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享受了这份爱，又亲手玷污了它。

她利用了千早爱音，也利用了自己的心，将那份原本干净、温柔的感情，揉进了私欲、执念与恐惧，最终变成了一场交易——以愿望为名义的交换。

真正最难得的东西，在那一刻悄然流逝。

然而，此时此刻，三角初华只是回过头去，温声道：“爱音，我们走吧。”

三角初华回过头去，温声道：“爱音，我们走吧。”

在她身后，千早爱音正在整理睡裙，动作一板一眼，抚平压出来的褶皱，指尖缓慢地来回滑过布料边缘，像是在尽量延长停留的时间。闻言她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很轻，同样露出一个笑来：“初华大人先走吧，我们现实中有机会再见。”

“嗯，会再见的！乐队复活后，会来看演出吧？”

似乎笃定会得到肯定的答复，三角初华挥手告别，不等对方开口，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通道奔去，背影利落又坚定，毫不犹豫地冲进光里，仿佛没有任何牵挂，身影很快被白光吞没。

千早爱音慢吞吞地走到出口。

她扶着墙壁站了很久，没有立刻迈出那一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间房很小，白得刺眼，此刻空荡荡的，可她知道，她在这里失去了什么。

千早爱音对着天花板发问：“有求必应的心愿房间，满足愿望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那声音很轻，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她站得笔直，肩膀微不可察地绷着，即使并不期待回答，却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有答案。

谜之音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已经为她付出代价了吗？你的心碎，你的失落，你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你做出的牺牲便是代价。”

千早爱音不说话，固执地望着上空，像是要从中追寻到一种更高维度，更恐怖的存在。

她想知道，那些坐在更高处的人到底是谁。是谁在这荒诞的故事中，安排她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翻云覆雨，一行字，一句话，一次讨论，决定她们的命运，书写她们的人生，扭曲她们做出的决定，颠覆曾经牢不可破的一切。

“哎呀，你没那么好骗呢，明明装作一副好哄的模样。”

谜之音轻佻地笑着，语气仿佛在欣赏某个聪明却又无力挣扎的棋子。继而语气猛得收紧，冷冷地回答：“既然是交易，自然需要她付出和愿望等量的代价。”

千早爱音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轻轻颔首，像是早就料到，又像是终于接受。

她不打算争取，也不打算反抗，只是站了足够久，把那些情绪和想说的话都埋进沉默里，然后才抬起脚，向着通道尽头走去，每一步都落得极稳，很快也消失在无止境的白光之中。

这一场复活乐队的游戏里，她没有赢，也没有输。

只是走了出来。

愿者所愿，得之未必真；得者所失，悔之不可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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