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里还是没有新消息。

三角初华盯着屏幕，指尖在消息界面上不停滑动，刷新，再刷新。手指僵硬，动作却麻木地重复着，仿佛只要多试几次，熟悉的头像就会跳出来，冷淡疏离的聊天内容，在此刻也成了她的渴望。可是什么也没有。

对话框最上方停留在一个月前，那场演唱会后，AveMujica的解散就像是盖棺定论一般，大家不再回应彼此，也没有正式告别。不再有吵架与争执，就像约定好的一样，所有人集体噤声，彼此划清界限，曾经充满行程安排的群聊，静得像墓地。

她的喉咙发紧，想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份沉寂，但点击输入框又一次次退出，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也没有勇气发出去。手机屏幕上的光晃进眼睛里，像针一样刺痛了视网膜。三角初华仰面躺下，将手机扔到一边，一声轻响之后，房间又陷入安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缓慢的呼吸声。

黑洞洞的天花板，似乎要把她吞噬。

就像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低潮，她曾以为所谓解散只是暂时的休止符，只要她站在原地再等等，她们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可如今过去了一个月，没有人回来；她看到crychic官号更新的照片，她与她似乎不再回来。

想到自己从千早爱音那里看到的视频，那场仓促而滑稽的彩排，却让她们笑着流泪。宁愿复活曾经的乐队，宁愿复活这样的乐队，却不愿意回到她的身边！

一种空洞的沉重感在缓缓堆积，明明心脏没有缺口，但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掏走。她明明是最努力想把这个团维系住的人，是最想要继续和大家一起表演的人，可其他人却像从梦里醒来了一样，把曾经的诺言丢下就走。她不理解，也不甘心。无声的痛苦从心中涌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能幸福？只有她，只有她，啊，悲剧的主人公。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睡意像潮水一样漫来。她没有再苦苦挣扎，任由意识一点点往下沉，像是溺水者放弃了呼吸的抵抗，终于沉进黑暗里。

“初华大人？”

某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从天花板直直倾泻而下，刺得她忍不住拧眉侧头，眼睛又眨了几下，才勉强适应这份亮度。

入眼是一个空荡荡的白色空间，没有窗，没有门，四面墙壁干净得像刚被人擦洗过，什么也没有留下。天花板亮着白光，连灯具都看不清，只能看到泛白的光圈一层叠一层，把周围照得像医院病房一样冷硬。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双人床上，床单是刚换过的整洁白色，边角叠得整整齐齐。只是太安静了，没有一丝背景音，时间仿佛都被封印在这间房里。

三角初华撑着床起身，动作却因眼前的一抹颜色而顿住。

一抹突兀的粉色。

千早爱音正坐在另一侧，穿着柔软的睡裙，刚醒来的样子，神情带着迷茫和困惑，呆呆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地方？她刚想问出口，就在此时，一道电子合成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音质清晰，像从某个天花板的扬声器中传来：

“欢迎来到心愿房间！本次的规则是：只要做爱，就能让crychic复活！”

那声音语气欢快得莫名其妙，像是谁在玩一个不知轻重的恶作剧。静止的空气被打破，呼吸开始流动，但却没有带来丝毫真实的安全感。

三角初华和千早爱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不解与疑惑，彼此都没有说话，按兵不动继续保持沉默。

谜之音似乎没想到会冷场，见她们两个一声不吭，干巴巴笑了几声：“哈哈，是太惊讶了所以没反应过来吗？那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们在房间里做爱，就能复活crychic哦？怎么样，很惊喜很意外吧！这里就是对同人女有求必应的心愿房间！”

没有人说话。

千早爱音站起身，顺着白墙一寸寸摸索，试图找出隐藏的缝隙。见状，三角初华也走到另一边观察墙壁。

“没听清吗？好吧，那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哦，只要你们两个人，现在，去床上，用什么方式都可以，什么姿势都可以，开始做爱，谁操谁这种事情也无所谓啦，只要有足够多的欲望——就能复活crychic，不用担心怎么复活，总之，一定能复活就是了！”

没有人理它。从边缘摸到中间，两人相遇，三角初华有些忧虑，低声道：“我没有找到出口。”

“嗯，我也是。可能在地板上？”

她们自顾自讨论起来，谜之音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儿气急败坏：“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难道不想复活自己曾经的乐队吗？！”

“就算你这么说了，”千早爱音仰起头，视线在天花板徘徊，寻找声音来源的踪迹，“可是，我和初华都不是crychic的成员啊，为什么要复活crychic？”

沉默。

轮到谜之音沉默了。

“欸？真的假的？关错人了？”

【拜托让我团复活吧，我推什么都会做的ToT

——by ccc遗老】

看着这张莫名其妙从空中落下的纸条，三角初华皱紧了眉。天花板上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所以，我才会从你们的世界里抓人啊，没想到竟然抓错了！啊，ccc遗老就是crychic的忠实粉丝的意思，这个你们不用在意。总之，既然是关错了人……”

千早爱音满怀期待：“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呃，虽然不太符合许愿者的心愿，但是如果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做爱，说不定也能积攒足够多的欲望，满足复活crychic的要求……”

“我拒绝。”千早爱音斩钉截铁，“说到底，为什么非要通过做这种事来复活crychic啊？如果真的想要重组，应该让小灯她们和祥子她们好好聊一聊，确定彼此的心情才对吧？这种事情，外人本来就不应该干涉太多。”

她说得振振有词，侧过头去看三角初华，“对吧，初华也是这么想的吧？”

三角初华没有说话，手指用力到把纸片边缘抓皱，上面那行潦草又狂热的字眼像是钉在了她眼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拜托让我团复活吧，我推什么都会做的。

如果AveMujica能够复活，她也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早就各奔东西，开启了各自的新征途，只因为有人许愿，crychic就有了复活的可能。那AveMujica呢？为什么她只能亲手收拾残局，看着过去一点点褪色？

三角初华感到心脏痛得厉害，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刻的不甘和愤怒。为什么别人的感情有人珍惜，有人守护，有人愿意许愿，而她的心情却无人在意？因为是商业乐队吗，因为看起来各怀鬼胎吗，因为不够真诚吗？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在那个舞台上啊！

到头来却什么也换不回来。

“……初华大人？”

爱音再次轻声唤她，语气里带着些迟疑，像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三角初华抬起头，眼神重新聚焦。

“……我可以许愿吗？”

她开口，温和地问，语调出奇的平静，仿佛只是在商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千早爱音不明所以，“欸？”

“如果……如果我们照做的话，能不能不要复活crychic，而是AveMujica？”

三角初华抬起头，对着天花板露出一个标准的，温柔的，偶像营业的笑容，“如果能够交换这个机会，我也什么都可以做。”

千早爱音瞪大了眼睛，“哈？！”

谜之音同样大吃一惊，继而陷入思索，“这倒是出乎意料的发展，我想想……”

“等等，等等，”千早爱音搭上三角初华的肩膀，语气里是明显的惊讶和抗拒，“为什么突然抢着要这种事啊？”

三角初华保持着微笑，“因为，我不能没有AveMujica。”

她的声音发干，像是卡在喉咙深处的咒语终于吐了出来，眼神带着一种被压抑太久的空洞执念，那不是理智的恳求，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抓取，就像溺水者攀上了最后一块浮木，不管它是不是别人的。

千早爱音松开手，后退了半步，脸上浮现出短暂的动摇，“可是，也不该通过这种方式……”

她的话没能说完，那道谜之音像是找回了参与感，兴致勃勃地介入进来：“这主意不错！”

声音里带着几分亢奋，像个看热闹的观众，终于等到剧情反转的时刻。

“虽然许愿人想要的是crychic，但我们也没说不可以灵活一点嘛。”它一本正经地斟酌了一番，补充道，“愿望的关键是‘复活乐队’，只要能收集到足够的欲望，到底要复活哪支乐队，好像也没差？”

千早爱音咬紧牙关，看向天花板，模样很气鼓鼓，“怎么可能没差！况且靠这种事情重组的乐队才不是复活，你扭曲了乐队存在的意义！”

“意义由谁决定呢？”谜之音故作沉思，“如果结果是好的，过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怎么能一样？千早爱音想起高松灯追着自己跑上天台的模样，想起长崎素世被拉上舞台的模样，心意相通的过程，明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啊！

“我拒绝。”她再一次斩钉截铁地说。

三角初华没有出声反驳，只是侧过头，目光沉沉地望着千早爱音。

在这空荡冰冷的白房间里，看着别人许下的心愿，她又一次感受到，唯一能证明她曾经拥有过那个乐队的存在，只剩下她自己了。就算是强求，就算是抢来的，就算用旁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达成重组——她愿意。她真的愿意，她想让AveMujica的大家重新聚集在一起。

不要再留她一个人了。

这样是不对的——她知道——可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三角初华看着千早爱音，轻声细语地喊：“爱音。”

如春风拂面，她笑得柔美温和，“爱音，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吗？”

“我能理解初华大人想让乐队重组的心情，作为AveMujica的粉丝，我和很多观众一样都很期待乐队能够复活，所以初华大人的心情不是完全没有人在意的哦？但是——能先放开我吗——但是，我们也知道乐队决定解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对吧？如果是因为发生了争吵，观念不和之类的，粉丝再怎么着急许愿也是没有用的，还是要你们自己去解决矛盾才行，不可以出于私欲去强求你们，我是这么想的……等下！这个绝对不行！”

千早爱音仰倒在被褥中，紧紧抓着睡裙下摆，不肯松手。三角初华坐在她大腿上，压下对方的挣扎，还做着想要掀开千早爱音裙摆的动作。两人就此僵持，四目相对，一个温柔和善，一个惊慌失措，对视片刻，三角初华率先开口，语气无奈，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我知道了，既然如此……”

她松开手，转而去解自己睡衣的纽扣，“爱音不愿意被我抱的话，抱我也可以。没关系，我不介意。”

不愧是初华大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宽容地接受了小粉丝得寸进尺的要求——才不是啦！

这下轮到千早爱音去抓三角初华的手了，她脸颊羞红，大声强调：“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

“如果不把这个机会抢走的话，crychic可能会复活哦。”三角初华笑眯眯地问：“爱音能接受吗？”

被刺痛了一瞬，千早爱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很快坚定内心，露出执拗的神色，“如果小灯真的决定要复活crychic，我也会尊重她们的选择。”

“即使会影响MYGO也无所谓？”

“不会影响到MYGO的，”她认真地说：“我相信她们。”

啊啊，碍眼的表情。

“爱音真厉害啊。”三角初华笑着开口，语气轻柔，“能这么相信队友，也能被队友信任着……真好。”

她俯下身，两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三角初华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的脸颊，声音有些失落：“可是，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坚定。我很不安，如果crychic真的重组了，也许大家真的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她垂下睫毛，掩住平静的眼神。指尖向下滑动，落在千早爱音的腿上，从睡裙衣摆里往上轻抚。

“能帮帮我吗？一次就好……现在我能求救的人只有爱音了。”

低头贴近爱音耳边，三角初华的语气温柔似水，却像是要把人溺死其中，“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你是我的粉丝啊。”

是粉丝啊。虽说确实很喜欢初华大人是没错啦，但是，做这种事……吗？千早爱音动摇了，手上不由得卸力。三角初华找准时机，侧头亲吻她微张的唇。

安抚性质的吻，起初没有太多进攻，舔湿她的唇瓣，轻柔得近乎怜惜，像是在确认唇瓣的温度与柔软，然后才是正面的贴合。三角初华的动作一点点变深，她张开嘴，轻轻地啃咬着千早爱音的下唇，舌尖滑过唇缝，细细勾勒出那道抗拒的防线。无声的挣扎让她亲得更执着，吻得更用力，一边轻喘一边前倾，迫使爱音不得不仰头承受这个角度。

千早爱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呜咽，像是被逼得发出了求饶。她的初华大人仿若未闻，舌尖专注于撬开她紧咬的齿关，最终成功入侵，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黏腻的湿热交织在唇齿之间。

她被亲得脑袋发昏，思绪神游天外，自然没有注意到裙摆下的那只手已经摸到了大腿。指腹贴上皮肤，顺着大腿内侧一点点地摸索着前进，指尖滚烫，像是带着火在皮肤上缓慢燃烧，每推进一点，都在灼烧千早爱音最后的抵抗。

千早爱音已经痴了，下意识夹紧双腿，发颤的声音从纠缠的唇齿中溢出，“初华大人……不行……”

三角初华却不松手，反而加重了些力道，强硬地将手指探入那两腿之间的缝隙，继续向上。明明是在接吻，她却没有闭眼，目光紧盯着千早爱音的反应，透出说不出的危险意味。直到手掌贴到大腿根部，像在确认某种不可退让的界线，又像在等待对方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她并拢食指中指，用力按上那一小块被水液浸湿的布料。

隔着内裤被用力挤压阴蒂，只这一下，千早爱音就差点高潮，身体猛得僵直，继而打起了哆嗦。一吻终了，她已挣扎不得，顺势便被直起身的三角初华撑开了双腿。

并拢的两指不紧不慢地揉着，揉开她原本闭合的阴唇，然后从边缘挑开布料扒到一边，手指肉贴肉划过湿漉漉的阴部，激得千早爱音发出一声泣音。她试图叫停，无措得伸手去抓三角初华的手腕，但是已经晚了。手指剥开阴唇，刺激那颗小小的阴蒂露头，接着便是用指根压住阴蒂不停地震动。汹涌的快感冲击千早爱音的神经，她伸手在空中虚虚伸了几下，无力地下垂，抓住身侧的床单。

毫不意外，千早爱音很快就潮喷了。

小粉丝嘴里乱叫一通，初华さん，初华大人，初华ちゃ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都忘了咽口水，下巴湿漉漉一片，舌头也吐出来半截，像被虐打一顿的狗。下一秒，一根手指在不应期强行插进她的身体，顶着收缩的穴肉往里进，千早爱音不自觉弓起腰，声音突然卡壳，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又一根手指进来了。

酸胀，痛，身体第一次被如此打开，千早爱音虚弱地吸气，发出含糊的呻吟，很快随着三角初华用另一只手揉搓阴蒂的动作抬高了声音。强烈的快感袭来，咬着手指的阴道贪食般嘬紧，手指几乎是寸步难行，三角初华看起来有点困扰，“爱音，这样子我动不了。”

千早爱音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灰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清晨的雾气，耳鸣眼花，在强迫性质下第一次绝顶的体验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理智，小腹直挺挺地抽搐着。三角初华很无奈，她终于放过那颗红肿的阴蒂，转而将手心覆盖在对方的小腹上，温暖，柔软，弹吉他的手，握麦的手，写词的手——主唱大人的手啊，一只手在湿润的穴道内抽插，另一只手不容反抗地，一下下揉按千早爱音的小腹。

内外夹击，很难说有没有起到帮助放松的效果，却实实在在提升了敏感度，千早爱音扭着腰，蹬在床单上的脚背绷紧，嘴里说不清连贯的词句，面色潮红，完全是一副婊子脸；更让人面红耳赤的是下半身的风景，原本粉嫩的阴部此刻同样涨出艳丽的红，整个大腿根湿滑一片，穴口淌出的清液在抽插之下变成缕缕泛白的粘稠液体。

三角初华无心欣赏，说实话，她也不是很在乎千早爱音在狗叫什么，耳朵已经自动过滤了外界的噪声，她只是……在做。

三指并入，指节微曲，指腹一次次磨过粗糙的G点，她恍惚自己在进行一台解剖，将千早爱音开膛破肚。格外真实的感官过程，热度，颤抖，湿意，还有那种粘稠得近乎不洁的生理反应，都在指尖流动。她比谁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谁来指导，一个冷静的操作者，俯视着被摆弄的肉体。

和外在的触碰不同，深入一个人的体内是一种恐怖又绮丽的感受，她对她是如此不设防，这绝非平等的相处，而是物化的摆弄。不对，这样是不对的，她才不是——她不是那样自私残忍的人！真的，她不应该是这样，她是个善良的好人，哪怕悲剧一次次摧毁她，依旧恪守本心，一位品性高洁的主人公。她是温柔、冷静、克制的三角初华。

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在用千早爱音的身体换取未来，她用一个人的臣服换取乐队的回归。她错了吗？不，不，不，她没错！千早爱音是自愿的，她甚至迎合了，献身同样是千早爱音的责任，她们——

对啊。她们的“角色定位”不同。

她是主角，背负着愿望，承担着使命。而千早爱音只是被拉入这个剧本的协作者，她承担的不是决策，而是配合。

为了复活乐队，她不得不。哪怕眼前这个人，在她手下发抖，在她怀中喘息，在她指节间抖得像一把濒临断弦的琴，她也必须继续。

她不得不。

如同坠落深渊般的恐怖快感，促使千早爱音的整个身子都在痉挛。大股大股的水液喷涌而出，千早爱音高高地挺腰，僵了几秒，又无力地塌下去。完全傻掉了，她还能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吗？千早爱音睁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朦胧的眼中映入三角初华的身影，四目相对，对方抽出被淋湿的手指，爱怜地给出抚摸，将清液抹在她的脸上。这动作分明是在折辱，却被做得含情脉脉。

仰慕之人，带给她升天般的快感，也带她下地狱。

三角初华仰头看向天花板，柔声问道：“请问，我们满足要求了吗？”

谜之音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格外怪异：“人类的决心真是不容小觑啊！不错不错，你们……咦，欲望值竟然没达标？看来，你的搭档不是很配合。”

三角初华一愣，她的目光缓慢垂落下来，宛如实质般落到千早爱音脸上。

千早爱音轻轻喘着气，平静地回望。那张脸上仍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凌乱，像是刚刚从一场混乱中挣脱出来，难以想象这个人刚刚还深陷情潮，露出那般放荡的表情。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可能，半推半就发生的性爱，对方的身体如此轻易就能在她的摆弄之下达到高潮，怎么会对她没有欲望？

爱慕并非作假，百依百顺也无可挑剔，然而，正是这样纯粹的仰慕，却令三角初华掐住自己的掌心，极度的不适在她的胃部翻涌。好恶心。喜欢是多么飘渺的情感……喜欢她，便也能喜欢旁人，轻飘飘给出，也轻飘飘收回，没有欲望——性欲，情欲，爱欲，控制欲，怎样都好——没有渴求，如何扎根！

她被欺骗了。

以假面示人的她，演绎着完美形象的她，被自己的粉丝欺骗了。

她好可怜！她好可怜！她好可怜！她好可怜！千早爱音也不是真的爱她！骗子！骗子！欺骗了她！她好可怜！为什么她的心愿都不能圆满！她好可怜！她被抛弃了！不要她，全世界都不要她！她好可怜！悲剧！又一场悲剧！她好可怜！她明明那么努力！做这种事，她的心也在饱受折磨！不堪，羞耻，痛苦，全都忍了！明明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明明已经将自己的心剖开！为什么不能满足她的愿望！千早爱音辜负了她！她好可怜！她好可怜！她好可怜！

这些念头在脑中翻滚，像是压也压不住的嘶吼，一遍一遍堆积，几乎将理智撕裂。三角初华感到眼眶泛热，心跳乱了节奏，她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被什么紧紧箍住了胸腔。

千早爱音低声问道：“初华，你有想过对这个房间许愿的代价是什么吗？”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楚，字句之间没有责备，也没有怜悯。

代价？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够复活AveMujica……

三角初华无助地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对方的胸口，她抽噎着，用力地，绝望地，狠狠地，恨恨地，又一次攥紧千早爱音的手腕。

两次还不够的话，没关系，那就再来几次。

湿漉漉的阴唇被剥开，阴蒂刚一露头，就挨了轻轻一掌。起初只是小幅度的拍打，随后便带上了几分力，阴部涨红发红，鼓成驼趾般的形状。既痛又麻，快感也很明显，那口水穴不受控地往里抽搐着躲闪，被三角初华按住胯部，扇批的动作不停。

水液四溅，唇肉太滑了，每扇一下都会响起粘稠的水声，与三角初华的掌心连出暧昧的丝线。欢愉的，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出，千早爱音很快又喷了一次。借着拍打阴蒂的动作，快感被强行延续，她再怎么扭腰也没用，倒显得自己更加浪荡渴求。

“慢点……初华……嗯……”

她被快感折磨得几乎要麻木了，苦苦哀求。三角初华很固执地问：“现在，爱音对我有欲望了吗？”

欲望，什么样的心情才算是欲望？希望你能幸福，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幸福，这是欲望吗？千早爱音泪眼朦胧，轻轻咬着三角初华伸来的手指，并不舍得用力，这可是主唱大人拨弦的手啊。但是，但是……为什么，一定要以如此痛苦的方式，才能达成所谓的幸福？

“你不想要我吗，爱音？”

如同海妖的歌声，塞壬在她耳边诱惑，“拥有我，占有我，现在只有你能做到啊。你很喜欢我，对吧？和我一起，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想要这样吗？”

做什么都可以……？

她确实幻想过许多出风头的场景，假装不经意地当众宣布，我和初华大人是朋友哦，语气轻巧自然，像是在展现某种普通又特别的亲密；或者被告知三角初华来看MYGO的演出，偶像坐在台下认真聆听，事后还大力夸赞她的弹奏技术。

那时候的她想象着的，是无害的，温暖的关系。

甚至幻想过一些更安静的场景：她们两人躺在一起，窗外微光斜照，空气中没有言语，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那样的时刻，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着三角初华的脸。她喜欢漂亮的人。

如果做什么都可以，那她想做这些。她想听她说起自己成为偶像之前的努力，想和她分享自己留学失败的苦闷，想用小灯靠着诗句挽留大家的故事鼓励她，想告诉她，不要因为害怕失去而放弃努力，用力表达自己的心意吧，她们会回到你身边。

如果她们不能回来，也终究会有人陪伴在你身边。

人来人往，有失有得，不要害怕。初华大人，不要害怕，我也是这样长大的。

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没有立场，也没有时机。她能做的只剩下不反抗，只剩下在对方的情绪里维持平衡，不推开，不阻止，默默承接那份倾泻出来的哀伤。

双腿夹紧对方的手掌，千早爱音喘着气，又一滴泪落在耳畔，她知道是三角初华在哭。太无助了，太绝望了，三角初华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要做什么。她试图挽留、争取、说服，用身体代替言语，用痛苦交换结局，证明她没有放弃。已经不能回头了，三角初华和千早爱音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毁了，以此作为献祭，如果还不能达成要求，如果还不能满足心愿……

彻彻底底的悲剧啊。没有背叛，也没有生离死别，只是愿望太重，现实太轻。

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三角初华抬头，对上千早爱音含羞带怯的笑意。她眼神迷离，仿佛已经放弃挣扎，放任自己沉溺在快感之中，强奸也要变合奸，很恬不知耻地轻咬三角初华的下巴，软绵绵地发出请求：“温柔点好不好，我想要你……”

星星在三角初华的眼底亮起。

最后一次，她撑开千早爱音的双腿，俯下身，发丝拂过对方的大腿，埋头于双腿之间，轻轻舔开红肿的一线天。温热的呼吸吹进逼口，带出黏腻的汁水，湿滑的舌头舔着阴唇，缓解扇批带来的痛楚，又剥出鼓起的阴蒂吮吸，激得千早爱音不自觉弓腰，双腿夹住淡金色的短发，再羞涩地松开。和前几次相比，实在是温吞且温和的性爱，舌头来回舔弄，最后向下滑去，在屄口打转。高挺的鼻梁在这个角度一下下磨着阴蒂，舌尖探入甬道，触感和手指不同，更加柔软饱满，发出小狗喝水般咕噜咕噜的声响。

得到了安抚，三角初华倏忽变回了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专注得仿佛并非在吃逼而是在品尝美食。她舔得认真，像是在对自己的暴行表示歉意，然而暴力之后的温柔却给千早爱音带来了极大折磨，快感堆砌，却迟迟无法达到顶峰，她难耐地扭动着，被三角初华掐住腰侧，留下很深的指印，不许乱动。

千早爱音啜泣起来，“差一点……呜呜，初华……”

穴肉绞紧三角初华的舌头，阴部蹭着她的脸，像发情的雌兽，三角初华被蹭得满脸水液，很是苦恼，她抽出舌头，又一次自下而上直直舔开嫩屄，最后停在阴蒂上，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最后一次高潮，欲望值终于达标。

三角初华抬起湿漉漉的脸，看着千早爱音满脸淫态，眼睛上翻，吐出一点儿舌尖，还在往下流口水。一个堪称冷漠的想法从她脑海中浮现：被我玩坏了。不被粗暴对待，已经没办法高潮了吧。

房间终于被打开了。

没有庆祝的音效，也没有掌声，只是一处平面被切割出门的形状，光亮从高处倾斜而下，往外照出通道的轮廓。白色的墙壁像是完成任务的机器，在寂静中退让，将走出外界的机会呈现在她们面前。

三角初华站起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的表情有些空白，像是终于脱离了一场漫长的梦，也像是终于达成了某个不得不达成的任务。

“终于结束了。”

面对这句感慨，身后的千早爱音没有附和。

谜之音关怀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恭喜你们达成目标～！走出去吧，你们会像往常一样从睡梦中醒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嘻嘻，其实什么都发生了哦！”

与其说是祝福，不如说是恶意满满的诅咒。三角初华抬起头，还不等她再次询问，谜之音了然于心般回答：“你的愿望会实现，接下来会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稀奇古怪、逻辑不通、常人难以理解的发展。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总之，乐队一定会复活！这就够了吧？”

“是的，”三角初华展颜，露出真心实意的笑脸，“这就够了。”

她没有迟疑，也没有回避，从头到尾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在这个房间里，她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不顾一切地追求乐队复活。

后来——后来的某天，她会意识到她在今天失去了什么。

在一切发生之后，舞台灯亮起，观众再次欢呼，AveMujica重新站在聚光灯下，仿佛什么都没变过。她的愿望得到了回应，队友们归来，歌声重新响起。但是，她在为何悲伤呢？

不再纯粹的关系，纠缠不清的渴求，无法坦诚的心。她想抓住什么，却又在伸手的同时毁掉了它，那一次的亲密将两人拉近，却也彻底划开了一道无法缝合的裂痕。想要太多，也失去太多。她曾以为，只要爱得足够，渴望足够，就能换来回应，可现实告诉她，有些回应一旦强求，就会变质。

她恨千早爱音对她的感情如此纯粹，恨她始终保有一颗清醒坚定的心，不曾沉沦，不曾屈服。也恨自己，不得不承认那场触碰中所带来的愉悦和安心，那种踏实的拥有感，让她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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