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给刘畅反应的机会，猛地凑过去，嘴唇狠狠压上刘畅的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舌头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舔过那温热的口腔，尝到了一点啤酒和辣椒油的味道，混着刘畅身上淡淡的汗气，勾得他心头更躁。

吻得急促又粗暴，像是发泄，像是惩罚，刘畅被压得喘不过气，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手推着夏小民的胸口，却没多少力气。

与此同时，夏小民一只手滑下去，隔着裤子摸向刘畅的裤裆，指尖刚碰到那块布料，就想感受那熟悉的硬挺，可手掌却顿住了。

他皱眉，摸到的不是热乎乎的肉感，而是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像是金属，形状诡异，贴着皮肤藏在裤子里。

他愣了半秒，脑子里嗡地一声，手指更用力地按了按，确认那触感不是错觉。金属的冰凉顺着指尖传到心口，他抬头盯着刘畅，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吻也停了，嘴唇还贴着刘畅的嘴角，声音沙哑地问：“这是啥？”

刘畅脸色刷地白了，小狗眼慌乱地躲闪，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夏小民没等他解释，手已经拽住刘畅的裤腰，粗暴地往下扯，嘴里低吼：“别他妈装哑巴，我看看你藏了啥！”

刘畅死死攥着腰带，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身体往后缩，贴着隔间的墙，眼神里全是惊恐和羞耻，低声求：“小民，别……别在这儿。”

可夏小民哪听得了，火气上头，手劲儿大得吓人，挣扎了几下，裤子还是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露出刘畅白皙的大腿和光溜溜剃了毛的下身。

那里赫然是一个金属制的锁，紧紧扣在他鸡巴上，银色的锁身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周围的皮肤被勒得有些发红，像是戴了很久。

夏小民盯着那玩意儿，脑子像被雷劈了，愣在原地，半天才挤出一声冷笑：“哟，玩得挺刺激啊，刘畅，你他妈真行。”

他手指点了点那锁，金属冰得刺骨，触感陌生得让他胃里翻涌，眼神却死死钉在刘畅脸上，声音里带着刺：“钥匙呢？拿出来。”

刘畅低着头，肩膀抖得厉害，嘴唇咬得发白，沉默了半天，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小声挤出一句：“钥匙……不在我手上。”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夏小民耳朵嗡嗡作响，他瞳孔猛地一缩，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僵在半空，忘了该放哪儿。

他盯着刘畅看了几秒，胸口像被掏空了，火气、怒意、酸涩混成一团，堵得他喘不过气。

没再说话，也没再碰刘畅，夏小民猛地推开隔间的门，门板撞墙发出“砰”的一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还弥漫着那股消毒水的味儿，外头大排档的喧嚣扑面而来，笑声、吆喝声混杂着烤串的油烟味，可夏小民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那冰冷的金属锁和刘畅低头不语的样子。

他大步穿过人群，回到自己那桌，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冲旁边的哥们儿挤出个笑，声音干巴巴的：“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寝室休息了。”

说完，他没等别人多问，扛着外套就往外走，夜风刮在脸上，冷得刺骨，可心口却像烧着团火，烫得他想骂人。

他低头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呛得嗓子发疼，眼前却还是刘畅那张苍白的脸和小狗眼里的慌乱。

夏小民咬着牙，脚步越来越快，像是要逃开什么，可脚底下再快，心里的那股劲儿却怎么也甩不掉。他不知道钥匙在谁手上，也不想去猜，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沉得喘不过气来。

回到宿舍，他一头倒在床上，手机扔在枕头边，屏幕亮了几次，他也没看一眼。

宿舍里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夏小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闭上眼，眼前却还是那金属锁的影子，冰冷得像刀子，扎得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几天过去了，夏小民像是丢了魂，整天窝在宿舍里，课也不怎么去上，手机扔在床头，屏幕亮了也不看一眼。

宿舍里那股男生堆积的汗味和泡面味混在一起，窗户关得死死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全是那天在隔间里看到的金属锁，冰冷的触感像是刻在了指尖上，怎么也甩不掉。

偶尔有舍友问他咋了，他也只是摆摆手，嘴里哼哼两声“没啥”，然后翻个身继续发愣。

几天没联系，他也没主动找刘畅，像是心头堵了块石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周五晚上，宿舍楼道里安静得像没人住，偶尔有远处传来的啤酒瓶碰撞声，像是隔壁楼的哥们儿在开派对。

夏小民窝在床上，手机扔在一边，屏幕早就黑了，他懒得去看。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夏小民正叼着根没点的烟，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以为是舍友忘了带钥匙。

他不耐烦地拖着拖鞋过去，门一拉开，刘畅站在那儿，小狗眼垂着，睫毛微微抖，嘴唇抿得紧紧的，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点薯片和可乐，袋子被捏得皱巴巴的，像攥了半天没松手。

夏小民眼神一冷，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语气硬得像块铁：“干嘛来了？”

他没让刘畅进门的意思，眼睛扫过那袋零食，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

刘畅低着头，声音小得像在嘀咕：“小民，我来跟你说对不起，那天的事……我没想瞒你。”

他抬起眼，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夏小民甩手把门关上。可夏小民没吭声，只是盯着他，眼神冷得像冬天的风，刮得人发寒。

刘畅咽了口唾沫，手指攥紧塑料袋，指节泛白，声音更低了：“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就是……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嫌我。”

他话说得吞吞吐吐，像是每句都在试探，夏小民听着，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忍不住打断他：“嫌你？刘畅，你他妈锁那玩意儿，钥匙还不在你手上，你让我咋想？是不是我给不了你当S的刺激，你就得出去找别人？”

刘畅脸色刷地白了，小狗眼瞪得圆圆的，急忙摆手，声音拔高了半度：“不是！小民，你别这么说，我没出轨，真的没有！”

他往前迈了半步，手想拉夏小民的袖子，可伸到一半又缩回去，像是怕碰了会惹他更生气。夏小民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剜在刘畅脸上：“没出轨？那钥匙在谁手里？别跟我这儿装傻，说！”

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低沉，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憋了满腔的怨气。刘畅被他逼得后退半步，背靠着墙，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我……我不能说，说了你会更不高兴。”

他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心虚，头低得几乎埋进胸口。

夏小民盯着他看了几秒，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啪”地断了。

他忽地笑了一声，笑得冷得吓人，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他退后一步，靠回门框，语气平静得像死水：“钥匙在谁手里，我不在乎了。行，刘畅，你厉害。”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扫过刘畅的脸，声音里带着点自嘲：“你走吧。咱俩这么多年，从来没确定过关系，对吧？没说过是情侣，你就拿我当性伙伴，当炮友，用我发泄你的欲望，反正我的感情你也不在乎。至于你对我有没有感情，我他妈也不确定。”

这话一出口，空气像凝固了，楼道里的风吹进来，凉得刺骨，刘畅愣在原地，小狗眼瞪得大大的，眼眶红了，像是被这句话砸懵了。

刘畅嘴唇动了动，想说啥，可喉咙里像卡了东西，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手里的塑料袋滑到地上，薯片和可乐滚了一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猛地抬头，眼泪挂在眼角，声音哽咽：“小民，你别这么说，我……我不是那样的。”

他想往前走，可夏小民抬手挡住，眼神冷得像冰：“别说了，走吧。”

他转身回了宿舍，门“砰”地关上，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刘畅站在门外，肩膀抖得厉害，像是想敲门，可手举到一半又放下来，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零食袋，咬着唇，泪水一滴滴砸在鞋面上。

夏小民背靠着门，闭上眼，胸口酸得像灌了醋，脑子里乱成一团，耳朵里却全是刘畅那句“我不是那样的”，像根刺，扎得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站在宿舍狭小的浴室里，热水从头顶哗哗浇下来，蒸汽腾得满屋子白蒙蒙的，像是要把这几天心头的憋闷都蒸发干净。

夏小民闭着眼，感受热水冲刷皮肤的刺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却渐渐被冲淡——刘畅那张泛红的脸、小狗眼里的泪光，还有那句支支吾吾的“我不是那样的”。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甩了甩头，水珠四溅，像是把那些纠缠不清的情绪甩到了墙角。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团迷雾里钻了出来，魂儿回了窍。站在哗哗的水流下，他冷笑了一声，心想：为了刘畅这么失魂落魄，简直他妈的可笑透顶。

擦干身子，夏小民裹着条旧毛巾回到寝室，宿舍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泡面味混着臭袜子的气味，桌上堆着几本没翻开的书和一堆杂七杂八的充电线。

他拉开椅子，坐到桌前，盯着黑屏的电脑愣了几秒，然后果断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熟悉的桌面图标一个个跳出来，他点开文件夹，翻出这段时间落下的作业文档，鼠标滚轮滑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英语阅读的分析、大学语文的读书报告，还有一篇政治课的论文大纲，专业课的月论文，堆得像小山，可他居然觉得有点痛快。

手指敲着键盘，脑子里只剩单词和马哲，像是把刘畅那档子事彻底扔到了脑后。

生活还得继续，作业还得补，至于别的，爱咋咋地。

门“咔哒”一声开了，舍友大壮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

大壮一进门就嚷嚷：“哟，小民，你这是要逆袭学霸了？躺够了，咋还跟作业杠上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咧嘴笑：“瞧瞧，门口捡了个大礼包，贴着张便利贴，说是给你的，咋回事啊？”

夏小民抬头一看，那袋子眼熟得很，正是刘畅带来的那堆零食，薯片、可乐、辣条塞得满满当当。

便利贴上歪歪扭扭写着“给夏小民”，空白处密密麻麻全是“对不起”，字迹潦草，像写得心急火燎。

夏小民眼神一沉，手指顿了顿，没吭声，只是低头继续敲键盘。

大壮把袋子往桌上一扔，扯下便利贴瞅了两眼，吹了声口哨：“啧啧，小民，你行啊，不动声色谈了个恋爱，还把人姑娘甩了？深藏不露啊！这么一大袋子搁走廊里老半天，愣是没人顺走，兄弟你面子大！”

他挤眉弄眼，语气里全是调侃，另一个舍友小眼镜也凑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接茬：“就是，啥时候带我们见见嫂子？别藏着掖着啊。”

夏小民听着这帮人瞎起哄，嘴角扯了个笑，懒洋洋地靠回椅子，语气轻飘飘的：“没啥嫂子，分了吧，你们随便吃。”他指了指那袋零食，像是压根不在乎。

大壮愣了半秒，像是没料到夏小民这么大方，紧接着怪叫一声：“谢义父！”他一把撕开塑料袋，薯片、巧克力、果冻一股脑倒在桌上，宿舍里顿时热闹起来。

小眼镜挑了包芝士球，边撕包装边嘀咕：“这得多少钱啊，出手够阔气。”

大壮更直接，翻出两罐进口可乐和一袋贵的要死的牛肉干，乐呵呵地往夏小民桌前一放：“老大，这几样给你留着，顶配待遇！”

夏小民低头瞅了眼那堆零食，笑了，笑得有点散漫，像是真放下了什么。他随手拿起罐可乐，拉开拉环，咕咚喝了一口，冰凉的汽水冲得喉咙发麻，胸口却莫名轻松了点。

宿舍里几个哥们儿围着桌子分赃，笑声吵得像菜市场，夏小民没再说话，视线转回电脑屏幕，手指继续敲着键盘。

便利贴被大壮随手扔在桌上，上面那堆“对不起”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刺眼，可夏小民连看都没看一眼。

窗外夜风吹进来，带着点秋天的凉意，宿舍里的喧嚣盖住了心底那点酸涩的回音。他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刘畅也好，钥匙也好，都他妈过去了。从今往后，自己的日子，自己过。

转眼间，时间像被风吹散的落叶，悄无声息地堆到了大一的第一个考试周。

宿舍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桌面上堆满了复习资料和划满重点的课本，夜里时常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偶尔压低的咒骂声。

夏小民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笔，眼神却有些空洞，盯着微积分的公式发呆，脑子里却不是那些复杂的导数和积分，而是窗外渐渐泛黄的树叶和越来越冷的空气。

寒假快到了，考试一结束，就能回家了，他想着，心头却没多少雀跃，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考试周的第三天，夏小民刚从考场出来，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他掏出来一看，是家里的号码，屏幕上“妈”字跳动着，像是带着点迫不及待的温度。

他走到教学楼外的长椅旁坐下，接起电话，耳边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关切的絮叨：“小民啊，考试咋样？啥时候回家？票定了没？到时候我和你爸去机场接你吧。”

夏小民靠着椅背，抬头看着天边灰蒙蒙的云，低声回道：“妈，票已经定了，考完就飞回去。你们不用接，我没啥行李，打车就行。”

他的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语气里却藏着点疲惫。

电话那头，母亲顿了顿，像是察觉到他情绪不高，又换了个话题，声音里带着点试探：“那刘畅呢？他也跟你一起回来吗？要是时间凑得上，咱两家聚聚，吃顿饭咋样？你们从小玩到大，感情那么好，怪想那孩子的。”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砸进夏小民心底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涟漪。

他愣了好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长椅边上的漆皮，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妈，他专业跟我不一样，时间对不上……我们，已经挺久没联系了。”

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意。

母亲显然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语气里还带着点惋惜和不解：“咋就断了联系呢？你们初高中的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天天黏一块儿，断了多可惜啊。你好歹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啥时候有空，约着见见呗。”

夏小民听着母亲的话，心头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酸涩的感觉从胸口漫上来。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路，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声音却尽量稳住：“妈，真的没必要，我们现在都忙，各自有各自的事，联系不联系的，也没啥大不了。”

他好说歹说，总算把母亲的念头劝了回去，可挂电话前，母亲还是嘀咕了一句：“你这孩子，咋就不懂珍惜呢……”

这话像根细针，扎得夏小民心口一紧。

挂了电话，夏小民坐在长椅上，手机握在手里，屏幕渐渐黑下去，映出他有些苍白的脸。

风吹过，带着冬天的寒意，钻进他的衣领，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抬头看着远处的教学楼，学生们三三两两从考场出来，有的嬉笑，有的皱眉讨论着题目，而他的目光却空荡荡的，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脑子里全是母亲的话，还有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回忆——刘畅的小狗眼，笑起来的时候弯成月牙，还有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这些念头甩出脑外，可心底那点惆怅却怎么也散不去。

他站起身，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慢慢往宿舍走。路边的雪花被风卷着，在地上打转。他低头踢开脚边的一团积雪，脚步却越发沉重。

回到宿舍，他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舍友们不是在考试就是在自习室拼杀。

他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窗外天色渐暗，宿舍楼下偶尔传来几声笑闹，像是谁在讨论考试后的聚餐。

他知道，考试一结束，寒假就近在眼前，回家后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有父母的唠叨，可心底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笔，继续翻开复习资料，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那些枯燥的公式和单词上。

日子还得过，考试还得考。

至于刘畅……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就让它们随着冬天的风，一点点吹散吧。

小说相关章节：漫长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