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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徐政的鼻尖周围此刻萦绕着淡淡的火药味与湿冷的石板气息。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喧闹的街道上,周围是陌生的欧式建筑,尖顶的教堂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马车轮子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政低头一看,差点惊叫出声——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一袭深灰色呢绒长裙裹着纤细的娇躯,黑色的蕾丝裙摆微微拖地,腰间系着一条黑色丝带,勾勒出柔和的曲线,胸前别着一枚铜质胸针,刻着繁复的花纹,针上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石榴石,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长发披散至腰,深棕色的发丝带着自然的光泽,发梢微微卷曲,此刻正随风轻晃着,她伸手摸了摸脸,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慌忙跑到了旁边的欧式橱窗玻璃前,这才堪堪看清了自己的模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白皙如瓷,带着淡淡的玫瑰红晕,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而明亮,眉毛细长如羽,鼻梁挺直小巧,唇瓣柔软,带着自然的淡粉色,微微抿着时则是有着一丝迷茫,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银质吊坠,坠子是枚刻有未知符号的圆牌,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她倒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子的眉眼间隐约有穿越前她原本样子的几分影子,鼻梁上还架着那副熟悉的黑框眼镜——这是她身上唯一与"徐政"这个身份有关的物件了,但是......怎么会美得像从油画里走出来一样!?

  “我......变成了女的?!”

  徐政下意识小声惊呼,可脱口而出的嗓音软糯清甜,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不对,问题远不止性别——这陌生的街道、这身打扮......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恍惚的抱怨。

  21世纪绝对不长这样!

  她猛地环顾四周,街上的行人竟都穿着复古的礼服裙和燕尾服,马车辘辘碾过石板路......这里难道是——

  近代欧洲?!

  她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小姐,您还好吗?”

  徐政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一头流金似的长发如瀑顺着腰一路倾泻而下,在微风中轻扬舞动,每一根发丝都仿若被阳光淬过,闪烁着细碎而迷人的光泽。

  头上带着一顶精致的军帽,帽檐边缘那圈鎏金编织带,璀璨夺目,为她添了几分飒爽英气,又不失华丽格调,肌肤胜雪般晶莹剔透,双颊泛着淡淡粉晕,娇柔中透着灵动。

  一双湛蓝眼眸如湖海一般深邃,眼妆精致入微,眉毛细长如新月,弧度优美婉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温婉气韵,小巧挺拔的鼻梁,为那绝美容颜添了几分立体之韵,唇色柔和似春水,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

  而身上军装则是以深沉幽蓝与璀璨鎏金为主调,肩章、领结处的金色装饰细腻考究,那金色在光线之下微微闪烁,耳际那简约而不失格调的金色耳饰遥相呼应,阳光倾洒而下,勾勒出她身体完美的线条和轮廓,军装的质感与褶皱处理得刚柔并济,既有军人的英气逼人,又不失女子的柔美婉约。

  "好...好漂亮..."徐政一时看得呆了,连呼吸都滞了半拍,她傻乎乎地抬起手挥了两下,目光却仍黏在那女子身上,嘴里含糊地挤出几个字:"你......你好哇......"

  "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本地人呢..."少女纤指轻点樱唇,琥珀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思索与好奇。忽地,她绽开一抹朝阳般灿烂的笑容:"需要帮忙吗?"

  徐政怔了怔,随即点头如捣蒜:"好、好啊!"——她正愁找不到人问路呢。

  少女笑意更深,抬手打了个响指。一辆漆光锃亮的马车应声驶来,车夫戴着高顶礼帽,朝她们微微欠身。徐政瞪圆了眼睛,手指悄悄掐了下大腿。

  疼的,不是梦。

  "请吧。"

  少女提起裙摆率先登车,蕾丝手套在车门金饰上一搭,整个人像是被镀了层柔光。徐政笨拙地跟着爬上去,鼻尖立刻撞进一缕混合了柑橘与檀木的香气。车厢内里铺着深红丝绒,随着马蹄声轻轻晃动,竟比她出租车还稳当。

  "我们这是要去......"

  "柏林普鲁士皇宫。"少女边说边掀起窗帘。

  "柏林普鲁士皇宫?这里是柏林?"

  徐政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过,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穿越后第一个清晰入耳的专有名词,竟会是这个。

  "等等......"她下意识攥紧了裙摆,呢绒面料在掌心皱成一团,"那不是德皇的私人宫殿吗?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

  少女歪了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皇帝?那是什么?"

  徐政一愣:"就是...统治国家的君主啊?比如普鲁士的国王,或者德意志的皇帝..."

  "普鲁西亚就是普鲁西亚呀。"少女眨眨眼,仿佛在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一样。

  "等等...你是不是在说,国家是...人?"

  "人?"少女突然笑出声来,"我们就是自己啊。"

  她掰着手指数道,"普鲁西亚、法兰索娅、英格丽...大家都是用名字相称的。"

  马车转过一个弯,夕阳将少女的侧脸镀上金边。

  她转头看向徐政,眼中带着善意的调侃:"你该不会是从什么奇怪的地方来的吧?连常识都不知道。"

  少女忽然倾身向前,鎏金般的发丝扫过徐政的肩头,她眨了眨看着徐政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而且啊...你提到的那个普鲁西亚..."她纤白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胸口,"猜猜看——会不会就是我呢?"

  徐政的呼吸瞬间凝滞了。

  近在咫尺的少女肌肤透着瓷器般的光泽,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和明显的橙花香味,那些历史书上冷硬的条文突然在脑海中翻涌——铁血宰相、军国主义、钢铁洪流——与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少女重叠在一起,荒诞得令人眩晕。

  "你..."徐政的嗓音干涩得不像自己:"你是...普鲁士的...化身?"

  "嘘——"少女的蕾丝手套突然覆上她的唇瓣,"在这里,我叫普鲁西亚,我可不是谁的化身哦......"

  她眼底流转着奇异的光彩,"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小普?"

  徐政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呢绒布料在掌心皱出细碎的纹路。

  她又偷瞄一样地看了眼前笑盈盈的少女——不,是普鲁西亚一眼。

  "这样叫...会不会太儿戏了...?"

  她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车轮的辘辘声中。

  明明该是铁与血铸就的国度化身,此刻却歪着头用"小普"这样的昵称自居。

  更荒谬的是......自己居然坐在驶向宫殿的马车上,和这个疑似国家娘一样的存在讨论称呼问题?

  徐政突然很想掐自己一把,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离谱的梦境?

  普鲁西亚忽然噗嗤笑出声,指尖卷着一缕金发:"有什么关系嘛~"

  她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徐政耳畔:"反正私下里...奥地莉亚都叫我小铁块呢。"

  徐政的声线陡然拔高了八度:"奥地莉亚...该不会就是奥地利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题蠢得就像在问"熊猫是不是猫"一样!

  不过熊猫到底是不是猫来着......

  欸呀不管了......

  就在徐政莫名其妙思维发散起来的时候,听到她问题的普鲁西亚却突然双眼放光,啪地双手合十:"答对啦!"

  她欢快地晃了晃双脚,随后说道:"不过现在要叫奥匈莉亚才对~那孩子去年刚和匈牙利小姐正式缔结关系..."

  "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徐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冰凉的触感却驱散不了眼前的荒诞感。

  她突然想起前世某个论坛上看过的逆天发言——有人说对奥匈帝国版图"心动",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不过...

  货真价实的普鲁士娘就坐在对面,鎏金般的发梢随着马车轻晃,在夕阳下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

  徐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现在似乎能理解那个变态网友了。

  "怎么不合理了?"

  普鲁西亚忽然倾身向前,带着雪松香气的阴影笼罩过来。

  她湛蓝的眸子微微眯起,像在审视什么有趣的标本:"一个穿着得体的小姐,却对常识性问题大惊小怪..."蕾丝手套轻轻点住徐政的下巴,"这才更值得怀疑呢~"

  徐政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她突然双手捧脸,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我有啥好怀疑的呀~"嗓音甜得能滴出蜜来,"不就是个住在柏林、天真烂漫又人畜无害的普通少女嘛!"

  ——见鬼了!她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普鲁西亚的眉梢微妙地挑了挑,蓝眼睛里的玩味更浓了。

  她慢条斯理地用折扇抵住了下巴:"哦?那请问这位可爱的柏林小姐..."

  随后指着下巴的扇尖突然指向了徐政领口别着的黑框眼镜,随后问道:"那这个奇怪的装饰品,是最近流行的新款式吗?"

  "这个......这个......唔姆......"

  徐政的嘴唇开合了几次,活像条搁浅的金鱼。

  她攥着裙摆的手指节发白——难道要坦白自己是穿越者?

  怕不是下一秒就会被当成疯子扔下马车吧?

  普鲁西亚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她紧绷的脸颊:"好啦~"

  阳光透过车窗在她睫毛上跳跃,"就凭你这双..."指尖轻轻点了点徐政的眼角,"...清澈得能看见底的眼睛,怕是连只蚂蚁都算计不了呢~"

  马车碾过一块石子,徐政猝不及防往前栽去,随后额头结结实实撞进普鲁西亚胸口那片柔软的嫩肉,橙花香气瞬间将她包围。

  徐政脑子一片空白,上辈子身为男性的记忆让她整个人僵住——这触感,这香气,这...这也太犯规了吧!

  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鼻尖还埋在那傲人的胸脯里,久久没回过神。

  尽管现在是个女的,可她内心的某部分还是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福利中了,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这...这普鲁西亚也太有料了!

  普鲁西亚闭上秀眼,嘴角勾起可人的弧度,清脆的笑声从徐政头顶传来:“看吧~连坐马车都会摔倒的小笨蛋~”

  徐政猛地回神,慌忙坐直,脸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头,手忙脚乱整理裙摆,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可脑子里还是挥不去那柔软的触感和橙花香,内心却还是在疯狂吐槽着: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家娘都这么...这么有冲击力吗?!

  普鲁西亚笑得更欢,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没事,小笨蛋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普鲁西亚却已经施施然靠回座椅,鎏金般的发丝在夕阳中流淌着蜜糖似的光泽。

  "回到普鲁士皇宫后,你就暂住下吧~"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裙摆泛起丝绸般的波纹,"毕竟..."尾音故意拖长,指尖轻轻点着下巴,"要是放你这样的小可怜流落街头,柏林市民会说我虐待小动物的~"

  那副促狭的神情——微挑的眉梢,半眯的蓝眼睛,嘴角要翘不翘的弧度——活脱脱就是徐政前世在某个粉色网站上看过的"雌小鬼"标准表情。

  "喂喂喂!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徐政像只炸毛的猫般挥舞着双手,耳尖红得几乎透明,"我怎么可能没地方住...那个...我..."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

  钱包?她没有。

  身份证明?不存在的,她怎么可能有。

  这个时代的熟人?更别提了。

  普鲁西亚托着腮帮,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表情的精彩变化:从羞愤到逞强,最后定格在了认命的呆滞上。

  "嗯哼~?"她故意歪着头,发梢扫过徐政通红的耳垂,"某些人该不会...其实超——级需要我的帮助吧?"

  尾音上扬得让徐政气得牙痒痒!

  没等徐政碎碎念,普鲁西亚忽然用折扇轻敲掌心,发出清脆的"啪"一声,截断了徐政支支吾吾的辩解。

  "说起来~"她身子前倾,鎏金发丝垂落在徐政肩头,"我都自报家门了,某位小姐是不是也该..."扇尖危险地挑起徐政的下巴,"...礼尚往来呢?"

  徐政呼吸一滞——这女人绝对看出她在心虚了!

  "我、我叫克莱尔·涵!"

  她脱口而出,随即也是被自己编名字的速度吓了一跳...

  普鲁西亚的睫毛缓缓眨了眨,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克莱尔...涵...嘛..."她故意将两个字念得缠绵悱恻,忽然绽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啊...?啊嘞?"

  徐政呆住了。

  她本以为会立刻被拆穿——毕竟这名字编得毫无技术含量,甚至就是从以前她出生时的备用名字里面挑出来的。

  普鲁西亚却饶有兴致地卷着发梢:"这个涵可是很有赛里斯的韵味呢~"

  见徐政仍一脸茫然,她轻笑着用折扇指向朝阳的方向,随后缓缓说道:"就是那位永远自称'少女'的东方古国小姐啊..."扇面突然"唰"地展开,掩住上扬的唇角,"虽然按实际年龄算,怕是比我祖母的祖母还要年长呢~"

  徐政突然胃部抽搐——这个世界,连自己的祖国都...

  "还真的全都娘化了啊......"

  克莱尔·涵(徐政称谓改为克莱尔·涵)扶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荒诞无比的画面:联合国会议厅里坐满了各式美少女,一边优雅地交换着茶点,一边用扇子掩着嘴讨论核武器配额。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像你们这样的...国家代表,平时都做些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是像首相那样办公,还是说..."

  普鲁西亚突然"咯咯"笑起来,指尖绕着鎏金的发梢转圈:"我们呀~"

  她故意拖长音调,"上午签条约,下午茶会,晚上偶尔要哄呆在柏林宫里波兰三姐妹里面的一个妹妹不要哭鼻子..."

  说到一半,普鲁西亚的蓝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锐光:"——当然,打仗的时候就得换上军装了!"

  徐政咽了咽口水,柏林普鲁士皇宫、国家娘......她一个穿越者,真的能应付这群历史里那些国家化身的少女吗?

  "不过别担心啦~"

  普鲁西亚突然伸手捏了捏徐政的脸颊,硬生生把她的思绪从"波兰三姐妹"的复杂家谱里拽了回来。少女的笑容明亮得晃眼,仿佛刚才那句危险的发言只是错觉一样。

  "最近可是和平时期呢!"

  她欢快地晃着双腿,裙摆上的蕾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至少..."她食指俏皮地点在唇上,"在这几个月之内,应该不会打仗啦~"

  "啊!对了!"

  克莱尔·涵突然直起腰板,差点撞到低垂的车顶。她双手"啪"地按在普鲁西亚的膝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现在是...哪一年?"

  普鲁西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逗笑了,指尖卷着发尾故作沉思状:"嗯~让我想想..."忽然凑近到鼻尖相抵的距离,"是1870年哦~"温热的呼吸带着橙花香气扑在克莱尔·涵脸上,"今年我有个小小的计划呢..."

  她后撤时裙摆旋开完美的圆弧,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不过现在说出来的话,就不算惊喜了~"

  克莱尔·涵的血液瞬间凝固了,眼睛睁得瞪大:1870年?那不就是——普法战争?!

  克莱尔·涵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喉头滚动了一下:"如果我说..."

  她抬起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颤动,"...我可能猜到了你的计划,你信吗?"

  普鲁西亚撑着脸颊的手突然顿住。

  车厢里霎时安静得只剩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

  少女鎏金色的睫毛缓缓抬起,蓝眼睛里的戏谑如潮水般褪去,露出某种近乎非人的审视:"哦?"她唇角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那你说说看..."

  随后,折扇"咔"地抵住克莱尔·涵的下巴,整个马车里顿时鸦雀无声了起来。

  “诶呀~诶呀~”克莱尔·涵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了,她尴尬地一挥手:“既然你让我猜猜,那我就猜猜吧~”

  普鲁西亚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一丝严肃。

  “是...准备要跟法兰索亚打仗了嘛?”

  她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把问题问了出来。

  空气骤然凝固了,少女鎏金色的睫毛低垂,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当她再度抬眼时,那双蓝眼睛里的温度已然褪尽:"有趣。"扇骨轻轻敲击掌心,每一下都像在倒计时,"能告诉我..."

  她忽然倾身向前,军装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冷光闪烁,声音冷道:

  "...是谁走漏的风声吗?"

  "哈、哈哈...就是随便猜的啦..."

  克莱尔·涵的指尖陷进发丝间,胡乱揉搓着自己翘起的刘海——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只试图蒙混过关的幼犬,但普鲁西亚骤然冷冽的目光,让她揉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僵在半空。

  普鲁西亚忽然莞尔一笑,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她优雅地展开蕾丝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寒潭般的蓝眼睛:

  "真遗憾呢~"扇面后的声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糖,"看来接下来的几个月..."

  扇骨"咔"地合拢,从克莱尔·涵的鼻尖收了回来:"...要请徐小姐当我的'特别顾问'了。"

  "特别顾问...该不会是变相软禁吧?!"

  克莱尔·涵的哀嚎惊飞了窗外树梢的麻雀。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装傻充愣到底!

  这下怕是要体验十九世纪普鲁士的监狱伙食了...

  普鲁西亚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军装袖口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怎么会呢~"她忽然握住克莱尔·涵的手,掌心温度有些炽热,"我是真心需要一位..."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对方腕间跳动的脉搏,"...能预知未来的顾问呢。"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一块凸起的石板,震得克莱尔·涵栽进对方怀里。

  普鲁西亚附耳低语的热气让她浑身僵直:

  "不过~"少女的声线突然掺进铁血般的冷硬,"那封挑衅电报确实已经发往巴黎了。"鎏金睫毛下蓝眸锐利如出鞘军刀,"你猜得很准——三天后,我们就会向法兰西娅宣战,刚刚我说的,两个月内不打仗的事情,其实是骗你的哦~"

  "还好还好..."克莱尔·涵悄悄拍了拍胸口,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至少不用体验十九世纪地牢的蟑螂套餐了。但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更大的荒谬感淹没了:

  她,一个刚穿越来的死宅,居然要亲身经历普法战争?!

  马车内突然变得逼仄起来了,透过摇曳的蕾丝窗帘,她恍惚看见柏林街头飘起的军旗。

  那些普鲁士的旗帜在风中翻卷,像极了历史书上的插图,而现在,她正坐在引发这场战争的元凶身边,鼻尖还萦绕着对方橙花香的发梢...

  "我..."克莱尔·涵的嗓音干涩得可怕,"能申请当个战地记者吗?"

  "阿啦~当然可以呀。"

  普鲁西亚的声线忽然甜了八度,她伸手替克莱尔·涵拂开黏在唇边的发丝。

  窗外掠过的煤气路灯将她的轮廓镀上暖黄光晕,连睫毛都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不过呢..."军装袖口的金穗扫过克莱尔·涵手背,"咱们得签个小小的契约~"她从胸前的暗袋抽出一张烫金羊皮纸,印着双头鹰火漆印的纸张在膝头缓缓展开,"比如...战争结束前不得离开我半径十米..."

  羽毛笔不知何时已经塞进克莱尔·涵僵硬的指间。

  普鲁西亚忽然倾身,鎏金长发垂落在契约书上。

  "反悔的话..."她吹了吹未干的墨水,笑意渗着蜜糖与钢刃的寒光,"可是要穿上女仆装打扫整个柏林宫的..."

  克莱尔·涵的耳尖"唰"地红了起来。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自己穿着蓬松的蕾丝女仆装,头顶戴着夸张的发带,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手忙脚乱地擦拭古董花瓶的样子...

  "呜..."她下意识捂住发烫的脸颊,指缝间漏出一声羞耻的呜咽。

  虽然理智在尖叫着"太丢人了",但在她脑海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却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现在这副身体穿上女仆装...到底会是什么效果?

  普鲁西亚的折扇突然挑起她的下巴,随后语气里带着一些暧昧:"脸这么红..."蓝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该不会...其实有点期待吧?"

  "才、才没有!谁会期待那种事啊!"

  克莱尔·涵像只炸毛的猫般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在马车窗框上。

  “哈哈哈...”

  她疼得眼泪汪汪甚至眼睛都冒星星了,却还要强装镇定,结果只换来普鲁西亚更欢快的笑声。

  于是乎——这一辆印有霍亨索伦家纹的马车就这么载着吵吵闹闹的两人,碾过柏林黄昏的石板路。

  时而传出"谁要穿女仆装啊!"的抗议,时而飘出"那换成执事服怎么样啊?"的调笑。

  当日影西斜时,马车终于停在了普鲁士皇宫的镀金大门前。

  卫兵们僵硬地敬着礼,眼睁睁看着他们尊贵的普鲁西亚大人拽着个眼镜少女的手腕,而后者正用另一只手死死扒着车门框,怎么拉都不肯出来。

  "喂喂喂——!"

  普鲁西亚忽然松开拽着她手腕的手,军装裙摆一旋,故意背过身去,她抱起双臂,指尖不耐烦地敲起手肘来。

  "再磨蹭的话..."她侧过脸,余光瞥着还在车门边挣扎的克莱尔·涵,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今晚的饭菜可就没收了啊~"

  周围站立的普鲁士卫兵们看到这一幕,表情更僵硬了:他们尊贵的统治者大人,此刻居然像个闹脾气的贵族小姐般跺了跺脚:"三——"

  军靴跟敲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二——"

  克莱尔·涵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扑了出来:“不要!不要让我饿肚子!”

  “嗯~~~这还差不多嘛~”

  徐政——不,现在该叫她克莱尔·涵了——站在这座宏伟的宫殿的台阶上,恍惚地掐了把自己的脸颊。

  疼。

  鎏金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十九世纪的暮光切割成几何状的碎片。

  普鲁西亚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在前方,军装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靴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这算什么穿越体验啊?

  没有系统,没有任务,甚至连缓冲时间都没有。明明上一秒还是普通高中生的她(甚至还是理科生,历史知识全部都只靠兴趣爱好了解),此刻却成了普鲁士国家化身的"特别顾问"。

  普鲁西亚忽然回首,背对着夕阳的光芒,对她伸出手:"发什么呆呢?"少女的笑容明亮到刺眼,"从今天起——"

  "你可是我的共犯啦~这个职位,可是要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的哦..."

  共犯?

  克莱尔·涵突然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品出这个词的分量——

  这哪是什么顾问,根本就是预备战犯啊!

  普鲁西亚哼着的小调飘过来,分明是《普鲁士荣耀进行曲》的旋律。少女踩着轻快的步伐,军装裙摆扫过走廊两侧的历代君主肖像。画框里那些铁血帝王们,此刻仿佛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这位"异世界来客"。

  "等、等等!"克莱尔·涵猛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料,随后她微张着嘴指了指墙上的君王画像,"我这样的...也算共犯?"

  普鲁西亚回眸一笑:"当然啦~"

  "从你猜中战争计划那一刻起..."

  "就是我的同谋了呢♡"

  ...

  普鲁西亚拽着克莱尔·涵的手腕穿过长廊。

  "饿了吧?"她突然在一扇雕着黑鹰纹的橡木门前驻足,指尖轻轻一推——

  暖黄烛光如潮水般涌出。

  长餐桌上铺着雪白亚麻布,银质餐具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正中央的瓷盘里,油亮的烤猪肘泛着琥珀色光泽,周围簇拥着香肠、酸菜和堆成小山的土豆泥。

  "尝尝看?"普鲁西亚不知何时已绕到她身后,下巴亲昵地搁在克莱尔·涵肩上,"我的专属厨师可是从巴伐利亚挖来的呢~"

  克莱尔·涵盯着餐刀上倒映的自己——一个戴眼镜的东方少女,正被1870年欧洲最危险的战争狂——普鲁西亚狂搂在怀里。

  "这算什么..."她颤抖的叉子戳进猪肘脆皮,"难道是...战犯特供餐?"

  克莱尔·涵的叉子在酸菜上戳出一个小坑,油脂顺着银纹缓缓晕开。

  她盯着那圈扩散的油光,突然想起前世熬夜肝《钢铁雄心》的日子——那时候她管这游戏叫"四个铁心脏",鼠标点点画几根进攻线就能让百万大军灰飞烟灭(刚开始是她的百万大军,后面就是其他国家的了)。

  "不合胃口?"普鲁西亚的餐刀优雅地切开香肠,肉汁在瓷盘上溅出了一个星形的图案,问道。

  "没..."她使劲闭了闭眼,"只是突然觉得...钢铁和心脏什么的..."

  听到了克莱尔·涵的话,普鲁西亚的脸在光影中明灭不定:"嗯哼?"

  "比起这些——果然还是血肉组成的比较沉重啊。"

  "战争啊..."她忽然轻笑一声,声线依旧甜美,却渗着钢刃般的寒意,"你以为是什么?是骑士小说里的浪漫决斗?还是外交官们笔下轻飘飘的条约?"

  话说到一半,普鲁西亚手中的餐刀突然发力,"嚓"地一声刺进猪肘脆皮,肉汁溅在雪白餐巾上。

  "是钢铁。"她转动刀柄,金属冷光映亮半边脸庞,"是火车载着大炮穿过国境线的声音。"

  "是母亲们缝制军装时,针尖刺破手指的血珠。"

  "——更是当你站在凡尔赛宫镜厅里..."

  银叉突然挑起克莱尔·涵的下巴:

  "...让整个欧洲,都跪下为你加冕的瞬间。"

  呆滞住的克莱尔·涵手中的叉子此刻"当啷"一声磕在了盘沿上。

  她望着普鲁西亚烛光下半明半暗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什么预知未来,什么改变历史,原来,在这个早已运转多年的国家战争机器面前,自己对未来知识的掌控是真的连皮毛都算不上啊。

  "原来..."她低头搅动已经凉掉的土豆泥,"你根本不需要什么顾问。"

  普鲁西亚不顾她的动作,此刻忽然伸手拂过她的刘海,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受惊的麻雀:"需要哦,比如现在..."

  她俯身贴近耳畔,呵气如兰:"我要你猜猜看,我准备什么时候,炸掉斯特拉斯堡的铁路桥?"

  斯特拉斯堡——这个地名在克莱尔·涵的脑海里转了好几圈,却死活拼凑不出具体坐标,她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那所谓的先知优势,不过是囫囵吞枣地记下了几个重大战役日期而已。

  "我..."喉头滚动了一下,"可能连皮毛都算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普鲁西亚素手轻轻捂住了嘴巴,随后忽然笑出了声:"真可爱!"

  “可爱得简直...”她拿起餐刀,随后用餐刀尖端挑起克莱尔·涵的下巴,"像只连歌都完全不会唱的小兔子呢..."

  克莱尔·涵盯着餐盘里凝出油花的肉汁——她突然醍醐灌顶了。

  什么铁血宰相转世,根本就是个自恋又固执的战争狂魔!偏偏还是个算无遗策的战争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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