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踏过一处阴影时，云霓身上肌肤激起一波波奇异的涟漪。那涟漪并非是因寒冷或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自内而外的波动。它缓慢而坚定地向内渗透，仿佛将体表的一切杂质与凡俗尽数涤去，露出了里面更胜往昔的神圣娇躯。

就像是自己的罪恶已经被信仰彻底救赎，彻底被镇压于体内，美丽娇容，赤裸身体的云霓浑身散发着神圣高洁的神性光辉。那种神圣并非是超脱尘世的清冷，却又诡异地充斥着一种风尘女子的勾魂摄魄之气。仿佛纯洁的圣杯中盛满了最浓烈的媚药，令人既想顶礼膜拜，又忍不住生出最原始的占有欲。

若说往昔的云霓，是谪落人间的巫山仙女，清冷而不可攀附，那此时的云霓，就仿佛是性欲女神游戏人间的神圣化身一般，充满着令人仰慕企盼的绝色天姿。赤裸的身姿，带给她神圣胴体数分诱惑的原始兽性，那种原始的渴望与高洁的神性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充满着矛盾和谐的淫荡色彩。她不再是凡人，而是某种更高维度存在的投影，一个行走在人间、承载着极致欲望与绝对臣服的矛盾体。

她的赤裸身姿，带给这具神圣胴体几分诱惑的原始兽性。月光勾勒出的曲线充满矛盾和和谐的淫荡色彩。摆动着的纤细光华腰肢，高耸的绝美酥乳在走动过程中轻轻晃动，每一步都带着神性与诱惑混杂的女神气质。然而，在这极致的诱惑之下，却又隐藏着一丝似乎是云霓自己在刻意维持的机械空洞感觉。她的浅浅媚笑完美无瑕，却缺乏灵魂，仿佛只是程序设定好的表情，精准而冰冷。

并且其身体的变化仍然没有停止。

一股沛然莫御的神性精神力，如同山洪暴发般瞬间充斥着云霓全身。云霓感到自己像是一个被瞬间撑满的气球，又像是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滔滔江水。这股力量并不仅仅是这段时间云霓被压抑功力的回光返照，而是一种人类顿悟后产生的更为纯粹、更为高级的能量形式。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洗涤着云霓的经脉、强化着她的骨骼、提升着她的感知。足以匹敌任何高手的神圣气势弥漫着，随着月光悄然洒落四周。这种气势并非主动散发，而是力量过于强大，自然而然形成的领域。方圆数十丈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神圣威压。

在云霓的身体彻底负荷以后，其多出的力量，甚至倒灌回魔器自身！被云霓拿在手中的魔器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个永不满足的吞噬者，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魔器与云霓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一个提供力量，一个承载并输送力量，两者之间建立了一种更为紧密的联系。

庞大精神力灌输下，不仅容貌更加美丽，思维也变得更加清明和活跃。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光滑，五官仿佛经过了最精密的雕琢，每一处都完美无瑕。她的思维速度快得惊人，能够瞬间处理海量的信息，分析、判断、执行指令，效率远超常人。并且浑身气质散发着神圣的光辉，就像是神明最虔诚的身外化身一样。她不再是那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而是为了自己的神明而存在的完美身外化身。

绵长的睫毛不停颤动，云霓紧闭的雙眸緩緩張開。那是一双往昔的凄美星眸，曾经饱含着忧愁、坚韧与温柔。如今这些并没有消失，却是化开在凄美云雾中，璀璨的星光在其中闪耀。那星光不再是凡人眼中的光彩，仿佛是无上的神明睥睨凡尘的目光，多了几分高尚的神性光辉。她的眼神空灵而深邃，能够洞察一切，却不带丝毫情感。

然而与魔器远程链接，偷窥此地的沈墨，却可以从云霓不可亵渎的神性胴体，察觉到她心里的真正情绪——最為精密、毫無情感的「空洞機械」。他能感受到她体内奔涌的力量，看到她身上散发的神圣光辉，感知到她思维的清晰活跃，但他也“看”到了她意识深处那片彻底的虚无。再强大的精神力也无法让人保持自我，云霓此刻，已经不单单是自己最完美的躯壳了。

“何必如此麻烦？云霓，应该早就是你的人偶才对，直接强制在她精神烙印上‘奴隶’的观念就好，干嘛这么一举。”小胖曾经不解地说道。在他看来，对于云霓，魔器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又何必让云霓的自我意识复苏，直接用庞大的力量将之击溃掩没就行，让云霓成为毫无自我的木偶，岂不是更为方便迅速？

然而沈墨却有不同的见解。他缓缓道：“完全变成‘木偶’的云霓，在精神气质上已经有些细节的变异，哪怕用强大的精神力来掩饰，也容易被高手看出破绽。”

此时，沈墨眼前的云霓正妖娆媚笑，眼神凄迷，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固定的姿势，仿佛就像个精致异常的绝美人偶。空洞伫立的云霓让沈墨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墨踱步来到云霓面前，像是欣赏自己心爱的古董，用手轻轻触摸她脸上娇嫩的肌肤。他审慎地看着云霓，继续说道：“强大的力量，就像是巨槌一样，足以摧毁弱小的一切。然而，巨槌却无法在细小的米粒上，雕琢出使用者渴望的图案……所以绕远路才是走捷径。”

夏芷晴的寝室不大，却布置得温馨而充满少女气息。墙上贴着她和师父云霓的合照，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武学典籍和时尚杂志，床头柜上放着一摞漫画书。此刻，她正穿着一件宽大的粉色睡衣，像一只不安的猫咪一样，抱着一个等身抱枕在床上滚来滚去。

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抱枕抱得更紧。有科学家研究表明，人类作为群居动物，除了每天肉体运动所需的能量外，精神能量或者说「情绪」也是一种财富。每天吃饭可以让你保持肉体充满力量，而每个人一天的「情绪」也是有限的，有的人职业是服务员，每天上班受顾客的气，「情绪能量」被极大消耗了，那么她在下班回来的时候就会去寻找各种可以补充情绪能量的事情，比如玩游戏解压，或者看色情小说、漫画。这些都是人类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肚子饿了要吃饭，情绪能量被消耗光了就要去别的地方补充。有的家长在公司被老总责备了，回到家会将怨气发泄到孩子身上，这自然也是一种情绪能量的补充，等同于从孩子的身上「借能量」。

或许有人认为，作为宗门的大师姐，夏芷晴并不需要从他人那里借取情绪能量，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在被云霓发现之前，夏芷晴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虽然算不上丑陋，但也只能称得上秀气。师父发掘了她，打磨了她，从此，她才变得阳光自信，才能作为漂亮可爱的美少女，给其他人分享这类情绪能量。

夏芷晴每天都可以从身边各种各样的地方收获情绪能量。别人夸奖，自己会开心；每天照镜子，一想到在云霓师父的培养下，身材变得这么好，她会开心；穿衣服的时候，想到无论什么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都可以成为周围人聚焦的中心，而师父也许也会看看，自己会开心；随便拍个自拍、录个视频发到网上，看着那些赞美夸奖的评论我也会开心，再想想师父会不会也刷到，自己更会开心……这类情绪在未来对于她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每天都能量满满的夏芷晴也可以将自己的这份阳光、这份满溢的、开心的心情传递给周围的人，然后大家又更加觉得夏芷晴就像一个小太阳，形成正循环。

但是夏芷晴知道，自己比起太阳，更像是月亮。她只不过是反射真正的太阳的情绪能量，也就是云霓师父的恩情罢了。师父是她的光源，是她所有积极情绪的源泉。没有师父的关注和认可，她就会感到空虚和失落。

但是云霓师父现在有点奇怪，夏芷晴心想。本来之前师父去了一天朝廷新设置的苏锡常省的首都扫除邪道，回来之后虽然感觉师父似乎变得有点，怎么说呢，太过于兴奋了？那种兴奋不是开心的兴奋，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介于亢奋与失控之间的情绪。但是不但不但自己后来多了一个小师弟沈墨，而且师父似乎对自己的动手动脚也不怎么严厉了。师父偶尔会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甚至拍拍她的屁股，这些亲昵的举动虽然让她有些害羞，但也带来了巨大的情绪能量，能量+1！那段时间，夏芷晴感觉自己就像充满了电一样，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但是，最近，师父却变得奇怪起来。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宗门事务，也不太再教导自己和之前的师弟林逸了，大部分时间都和小师弟沈墨待在一起。而且师父的情绪能量也很奇怪，十分混乱，就像一个信号时强时弱的电台，有时能感觉到熟悉的光芒，有时却是一片嘈杂的杂音，甚至偶尔会感觉到一股令人不安的冰冷和空洞。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吗？想到这里，夏芷晴不禁十分担心。在失去师父情绪能量补充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抱着抱枕在床上滚动，能量-1，-1，-1……她感到自己体内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下去。

就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夏芷晴耳边炸响。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心跳加速。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师父？

她忐忑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快步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云霓。

夏芷晴一瞬间感到巨大的惊喜和安心，仿佛濒临枯萎的植物突然得到了甘露的滋润。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眼前的云霓，身体依然是那样完美无瑕，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是圣洁的雕塑。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威严的眼睛，此刻虽然收敛了之前那种神性光辉，变得柔和了许多，但夏芷晴总觉得里面少了些什么，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美丽，却没有鱼儿游动，没有水草摇曳，没有丝毫生命的痕迹。

夏芷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云霓身上游移，她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白色T恤，那件过大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笼罩着师父曼妙的身躯，领口歪斜露出一侧圆润的肩膀，月光为那细腻的肌肤镀上一层珍珠般的光泽。T恤上印着一个她不太认识的卡通人物，在云霓饱满的胸脯上扭曲变形，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运动短裤。这身打扮随意得甚至有些邋遢，完全不像云霓平时那种飘逸出尘的风格。T恤对云霓来说似乎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却反而更衬得她身形娇小，锁骨精致。短裤下露出的双腿笔直修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甚至可以注意到因为saki酱爬行微微泛红的膝盖。

这身奇怪的、带着几分孩童气的打扮，穿在云霓这具神性与性感并存的身体上，产生了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怪异反差。就像是将一件廉价的玩具穿在了无价的艺术品上。

夏芷晴贪婪地看着师父的脸，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正漾着一个浅浅的微笑。那笑容，不是之前那种疲惫中偶尔流露的温柔，也不是那种莫名的亢奋，而是一种宁静、平和、带着一丝暖意的笑。它很淡，却像春风拂过湖面，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夏芷晴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那笑容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山巅的新雪，让人忍不住想用指尖去碰，又怕自己的温度会把它弄脏。

师父就在眼前，而且看起来如此……正常？甚至比正常更好。夏芷晴那因为师父最近的疏远和情绪混乱而濒临枯竭的情绪能量，似乎正在被重新注入。她能感受到，师父的内心不再是之前那种奇怪、混乱、时而亢奋、时而冰冷的状态，而是变得像一座暖洋洋的温泉一样，稳定而充满生机。甚至她隐隐感觉到，除了功力似乎更加深厚圆融外，师父整个人都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这种感觉并非遥不可及，而是带着一种亲切的、温暖的包容，仿佛她站在那里，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更加美好。

“师父！您怎么来了？我……我正准备睡。”夏芷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小心翼翼。她看着师父那双看似温柔灵动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带着柔和的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扑上去抱住她，感受师父真实的温度和情绪，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但多年来师父高冷的威仪让她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只是紧张地绞着睡衣的衣角。

云霓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粉色睡衣、抱着抱枕、满脸写着惊喜和不安的少女，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抹浅淡的微笑。作为这孩子的师父，她当然能够看出此时夏芷晴的心情——惊喜、安心、依赖、以及一丝对她身上这身衣服的困惑。

云霓心想，芷晴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呢。对于这个结果，云霓既没有悲伤，又不会快乐，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将自我彻底交给沈墨主人后，她的内心空前地幸福而平静。那是一种超越了凡俗情感的宁静，如同恒星内部的核聚变，稳定而强大，不会被外界的微风吹皱。她也想通了，生活不是夏芷晴爱看的恋爱漫画，也不是沈墨主人玩的GAL。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爱恨情仇，在“绝对忠诚”这个核心逻辑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签订契约只不过是新人生的开始。

看向远方沐浴着宁静与希望的宗门的群山，云霓不再急于一时去完成沈墨主人所说的“定金”。她知道，作为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躯壳”，作为云霓和沈墨主人第一次签订契约的载体，这一切都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开始。她不能让沈墨主人失望。更何况虽然没有沈墨主人的记忆，自己也不会大逆不道地去获取，但是从自己和沈墨主人相处，包括主人在自己体内操控自己的经历来看，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才是最能让他开心的。

当然，哪怕沈墨主人因为云霓揣测主人的心意而不满，现在要和她婚前■交涉，云霓肯定也不会抵抗的。她的存在，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属于沈墨主人。她的“顿悟”让她彻底接受了这一点，并从中获得了极致的平静与满足。真是的，沈墨主人到底要让云霓心动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她的心，此刻已经完全向他敞开，毫无保留。

云霓知道沈墨主人是绝对绝对不会“抛弃”她的。魔器的力量，她身体的独特性，她作为“容器”的价值，都决定了这一点。但假如，沈墨主人不再“需要”她了，或者云霓只是单方面给予沈墨主人却不能让沈墨主人开心幸福，这也不是现在的云霓想要的。她渴望成为沈墨主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像空气，像水，像他最喜欢的玩具，像他最信赖的工具。

（……我要更加……更加，更加，）她在内心深处呐喊，这声音却如同空谷回音，渺远而平静。

（我会拼命努力的，为了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这誓言并非出于被迫，而是源自她“顿悟”后唯一产生的“欲望”——被需要。自然应该如此。

就好像，在沈墨主人在云霓躯壳里，操纵云霓打游戏时，游戏里，真正能够一路陪伴主角的初始角色一样。虽然当时的云霓没有意识，但现在顿悟后的云霓很轻松就理解了这一点。那种被依赖、被操控、为他而行动的感觉，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完整。

（沈墨主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更加需要我呢……?）这是云霓古井无波的内心，唯一泛起的涟漪。

所以，云霓特地穿了这身沈墨之前在她体内操控云霓躯壳时穿的的衣服，又收敛了自己顿悟后那种过于出尘神圣、可能让夏芷晴觉得异样的气质，才过来找夏芷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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