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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 - 2,9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西海残花录】【069】【完】 2025-09-07 14:11 5hhhhh 1790 ℃

  然后格雷把带来的手杖在门上敲了一下,两名南方军士兵护送我和两位船长乘马车直奔萨凡纳港,途中两位士兵神情紧张,一直在瞪着眼睛监视我们,我看应该是接到了如果发现我们3 人有叛变迹象,可以马上逮捕的命令。青瓷号和百合号已装载完棉花,哨兵在岸边巡逻。士兵催促立即启航,我紧握木箱和戒指,登船时感受到任务的沉重,一起伴随的还有危险。

  这次面对北方军舰拦截,青瓷号依然是加满速度,在风浪和夜色帮助下轻伤通过,路过河口的泰碧岛时,隐约可以看见有北方的星条旗在飘荡。两艘商船依然在巴哈马的港口海外会和,然后一起航向巴西。

  我在路上自己回想在卡特庄园里一连串的事情,看来卡特先生给的任务真是越来越麻烦了,风险一次比一次高,下次可能会让我直接学曹操刺董,借口进献七宝刀一口,趁机刺杀林肯吧,可惜我没有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袁绍做朋友,也没有家财可以招募义兵,更没有矫诏传檄天下的本事,我要是被北方的陈宫台抓了,因为和他不熟,应该会被抓去直接抓去请赏吧,没准还加一句:你的头马上要被送去千里之外,铺盖都省了。

  1862年1 月末的一个午后,青瓷号和百合号一起驶入里约热内卢附近的尼泰罗伊港,桅杆影子晃在碧绿的海面上,远处森林的湿气混着码头鱼腥味,呛得鼻腔发痒,木栈桥上堆满蔗糖麻袋和咖啡豆,赤脚的黑奴搬运工汗流浃背,白人监工不耐烦的频繁用鞭子催促他们。远处教堂屋顶的耶稣像隐在晨雾里,像个沉默的看客。

  我们一行人刚走出海关,旁边酒馆里就走出几个人,自称是替布鲁托先生在此等候,做如此安排是担心我们不懂葡萄牙语,在这里很容易迷路,这几个人带我们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英文标注为海马之家的小旅店,一个白人男人坐在角落里的桌子旁等着,五十来岁,穿灰呢西装,鼻梁架着金丝眼镜,手里捏着根雪茄,帽子上别着一张黑桃3 ,看来这就应该是布鲁托先生了

  我压低帽檐,在那张桌子旁边坐下,拿出一张草花6 ,霍克船长也坐在旁边,从内兜掏出一张方块2 ,哈克船长稍后赶到,在桌子上摆出一张红桃A.

  这个疑似坎贝尔先生的人,用中指敲了5 下桌子,我回以在桌子上敲击2 下。

  这个疑似布鲁托先生的人说:「我就是英国斯塔林商会的布鲁托,两船棉花,我全收。说吧,这次想带什么回去?」

  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口述内容,口述:「奥地利的洛伦兹1854步枪2000支,普通货物要腌牛肉、蔗糖、咖啡、朗姆酒、皮革,药品要奎宁和鸦片酊。」

  霍克补了一句:「以物易物为主。」

  坎贝尔先生略微点头说:「红桃K 酒店,出门左转直走,很好找。接下来的事,我会和霍克船长详谈。」

  红桃K 酒店就在码头不远处,三层砖楼,墙皮被海风吹得斑驳,门口挂着「客满」的木牌。前台站着个高个黑发的白人男子,穿着带领结的白衬衫。我按格雷的吩咐走过去说:「要一杯柠檬水加蓝莓。」

  他瞟了我一眼,点点头,从柜台下掏出登记簿,翻了翻,指着楼梯:「2 楼3 号房,雷格曼先生在等你。」

  我上楼时,注意到大厅挤满了白人男性,没一个像普通水手的散漫样儿。有的穿呢大衣,有的腰间别着手枪,各个神情严肃,低声交谈,带点英国或南方口音,空气弥漫着火药和烟草味,我心想这地方不像酒店,倒像国内驻军的校场。

  2 楼3 号房,门半掩,我敲三下,顿两下,再敲两下,低声说:「萨凡纳来的。」

  门吱呀开了,雷格曼先生站在里头,四十来岁,穿黑呢西装,胡子修得整齐,眼神忙碌得像算账的账房。他指了指椅子,声音干得像嚼纸:「坐吧。」

  我递过去格雷给的木箱,向他伸出右手,食指上带着单颗五角星和一株棉花的铁戒指。

  雷格曼会意,接过箱子,数了数里面的东西,终于放松说:「莫林,不错,正是5 万美元的棉花债券,这笔钱是从英国买艘改装船的货款一部分。」

  他打量了几眼我,好像是在确认我值不值得信任:「你住3 楼7 号房,钥匙在桌上。里约乱得很,这几天别出门,需要什么和前台说,让他帮你买。」

  我现在对这套安排已经不那么陌生,反而觉得这样也好,省的以后麻烦。半夜,楼下炸开了锅。喊杀声、枪声、玻璃碎裂的脆响混在一起,像暴风雨砸在甲板。我猛的坐起,抓起床头的棕贝斯步枪,贴到窗边往下看。旅店门口突然多了很多火把,一伙十几人的街头帮派分子,肤色混杂,有黑人也有白人,全都赤着上身,脸上涂着油彩,手里提着手枪和火把,吼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嗷嗷怪叫着,像饿狼扑向猎物。酒店楼下的住户也不示弱,步枪和手枪火光在夜色里闪,子弹打得旅店大门木屑乱飞。

  我心跳得像擂鼓,把棕贝斯步枪架在窗台上,瞄准一个正在往前冲的帮派分子,扣动扳机,火石碰撞在砧板上火花四溅,可枪没响,我扳开击锤再来一次,枪还是没响,借着月光,我低头一看,原来刚才手抖的厉害,咬开火药纸包后,装弹时把火药全撒地上了,只把弹丸用通条砸进去了,真是低级错误。我咬牙抓紧步枪,找出刺刀,套在步枪的枪口卡隼上,深吸几口气,强压着心里的恐惧,一手扶住窗台,一手颤抖着把步枪当标枪一样,朝着一个人影从窗口掷出去,然后迅速的趴下身去。

  我趴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亚当斯手枪,用牙咬了咬右手背,试图让手能停止抖动,缓口气我冒险抬头看看窗外,我低下头,一手扶墙,把另一只手搭在窗台上,朝帮派分子的大概方向开火,五发子弹打出去枪口冒着白烟。我继续试图通过侧身撞墙,或者喝口冷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怎么也无法完成再次上弹的动作。

  我应该是一个人也没打中,现在只要是他们冲上来,我就毫无还手之力,按说我对枪械并不陌生,可真到了这种情况下,和射击场上完全不同,我能在对着固定靶子时熟练操作各种枪械,可到了这时,却还是害怕的不行。

  5 分钟后,楼下的战斗平息下来,雷格曼先生上来查看我的情况,我想应该是我住的比较高,才没有子弹朝我打来。

  雷格曼先生让我收拾东西跟他下楼,威胁感十足的说道:「你要是拖累我们,或者试图投奔北方人,我就杀了你,我不能给北方人留下舌头,作为这次交易的知情人,得麻烦你跟我回趟查尔斯顿,到了那才能让你下船。」

  我连忙同意,撑起身体,匆忙收拾好带来的行李,跟他一起走,看到酒店的窗帘和床铺有多处起火,但已经没人再去救火了,酒店的白人住户也聚在一起,其中一人向雷格曼先生报告说:「检查过了,来袭击的人使用的是柯尔特1860手枪,极有可能是这里北方人的领事馆给他们提供的。」

  雷格曼先生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对着等他发号施令的白人们说:「我们已经暴露,不能久等,必须提前起航,大家都要跟我来。」

  我也随着这伙白人登上了他说的那艘改装船,在船舱里几个受伤的白人正在接受同伙的包扎,随着蒸汽机开始震动和发出轰鸣声,这艘船逐渐开往外海,这时另一伙袭击者赶到码头,对着船逐渐离去的方向一阵密集的弹雨,又打伤了船上几个人。

  之后的日子里,我在船上是个闲人,唯一的作用是帮雷格曼船长写航海日志。

  他口述,我提笔,蘸着墨水在泛黄的日志本上记下日期、风向、航速,还有零星的观测数据。在海上放松下来的雷格曼告诉我,这艘船是从一艘英国500 吨小军舰改装而来,他和红桃K 酒店的人都是南方海军人员,乘坐封锁线突破船分批来到巴西,逐渐凑齐船款和人手接收这条船,按计划会在牙买加安装火炮后再返回南方,作为破交舰使用。

  到了牙买加海域,航向埃斯基维尔港这个比较小的港口,由于这里的南方接应人员说,北方间谍已经注意到这里,派了几个人来放火但没成功,这艘改装破交舰在简单安装火炮后,就装载上火炮技术人员和所需要的零部件,继续返回南方,火炮会在路上进行调试。

  我从与火炮技术人员闲聊中了解到,这艘没有命名的破交舰,搭载了9 英寸阿姆斯特朗后膛炮2 门,7 英寸阿姆斯特朗后膛炮6 门。在牙买加期间我无法下船,也就没怎么注意岸边的景色,还是只能吹海风,看海鸥。

  临近南方海区时,遇到一艘北方军舰的拦截,全舰8 门火炮,只有4 门能正常使用,其他舰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故障,需要修理。即便如此,这80多个南方水兵依然士气高涨的与北方军舰交战,让我这个外人深感钦佩。

  随着风浪增大和南方海军的几艘友舰赶来救援,北方军舰主动让开航线,退出了战斗。

  在查尔斯顿上岸后,雷格曼先生走过来对我说:「你这个人总算是没碍事。」

  虽然雷格曼看起来对我并无好感,但毕竟刚才差点一起喂鲨鱼,我伸出一只手对他说:「祝你下次胜利归来。」

  雷格曼先生一愣,也伸手和我握上,终于笑了几声,他找到一个穿海军制服的南方军官,低声说了几句,递过一叠文件。那个军官看我一眼,有些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钢笔划得沙沙响,签下名字。

  雷格曼走回来把通行证塞我手里说:「莫林,这张特别通行证能让你搭返程火车回萨凡纳,车上全是伤员,留心别打扰他们。」

  我走到码头边,面对依然波涛翻滚的大西洋,虽然有些不舍,还是把那个用作暗号的铁戒指摘下来,远远的抛向海中,也许不久那个铁块就会被海水侵蚀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正如我的存在,在朝廷和南方邦联的记载中,都是注定被隐去的。卡特家的4 公子查尔斯曾告诉我,在邦联海军部等比较正式的档案中,对我的描述是,代号:红茶——弗朗西斯。

  顺着刚才雷格曼手指的方向,我登上一列冒着白烟的火车,和火车司机确认路线后,走向后面的车厢,里头躺满了南方军的伤兵,不少人缺了胳膊,少了腿,绷带渗着血,空气混着酒精味和汗臭。几个老年的白人女护士穿着灰色裙子,在伤员间穿梭,递水、换绷带,眼神疲惫却没停下手里的活。在这个车厢里我是唯一健全的男人,还不是白人,又不穿军装,那些护士看我难免眼神复杂,纷纷猜测我的身份,但没有人和我搭话。我于是尽量待在火车外的栈桥上,靠着木栏杆,避开车厢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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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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