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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 Memoriam,2

小说:Vita MemoriamVita Memoriam 2025-09-07 14:10 5hhhhh 2050 ℃

我被打扮成了公主的模样。

镜子里不见得我能认出自己。那张脸干净、宁静,像是等待出嫁而非被上桌。她们把我当作艺术品在摆弄,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符合这家高级餐厅对“晚餐”的要求。

哪怕我是那道被吃掉的菜。

服务生轻轻抚过我的后脑,像是安抚一头即将入炉的牲畜。

“马上就结束了,再坚持一下吧。”

然后她替我戴上了眼罩。

一小段移动之后,我被安置下来。底下是平的,有温度,不硬不软。鼻尖传来了食物的香气——不是我的,而是周围正在烹饪的菜肴。我猜这里大概是厨房。

随后我再次被移动。这次,声音不一样了。四周开始出现人声。餐具的轻响,玻璃的碰撞,远处的音乐。空气变得清爽而干净,混着柠檬和酒精的味道。

我知道我被推到了用餐区。

我被放在某个表面上,可能是盘子,也可能是垫台。耳边是银器摆放的声音,刀叉、酒杯、擦拭的布。然后是短暂的静默。

一声清脆的铃响之后,我听见服务生的声音:

“尊贵的先生,久等了。这便是按您要求制作的晚餐,请享用~”

我听见了金属罩被揭开的声音。

气味扑面而来——不再是血液或药剂,而是食物。香的,热的,调味精致,像被编排过的乐章,每一个分子都恰到好处。

紧接着,眼罩被摘下。

眼罩被摘下的那一刻,我闻到了第一道香气——浓郁却不刺鼻,像是慢火炖煮过六小时的番茄底汤,混合着新鲜黑胡椒和橄榄油的香气,带着一丝柑橘的清爽酸意。

然后我看到了那盘菜。

洁白的圆盘中央,摆着一对被精心处理过的脚——我的。它们被并排放置,脚趾自然弯曲,纹理细腻清晰。外皮被煨得通透,略带金红,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像是刚从烤箱中取出的鹅肝。

茄汁包裹着它们,缓缓淌在脚背与踝骨的起伏处,汁液浓稠,颜色深沉,像天鹅绒一样光滑。几片薄切柠檬叠落在脚踝上,表皮微微焦黄,边缘卷起,散发出炙烤后的焦糖香。

周围是层次分明的配菜:剥皮的蜜番茄,炖软的洋葱瓣,煎至微卷的西兰花头,几颗点缀的黑橄榄与石榴籽,有意地在红橙色的酱汁上洒落,仿佛无心却极致讲究的画笔痕迹。

那双脚最外侧的皮肤仍保留了天然的细致纹路,酱汁在趾缝间聚成浅浅一汪,宛若盛满余味的碗。脚趾用棉线轻绑,末端打了个蝴蝶结,仿佛某种仪式用的供品。

它不再是我的身体,而是一道艺术级的主菜——视觉与嗅觉的双重挑逗,既精致又完美。

我竟然感到一丝恶心后的羞耻:

——它太诱人了。

——它真的很美,很香。

而这正是我曾经最珍视的部分。如今,它成了这顿晚餐的主角。

我的目光落在另一只餐盘上。

那是一只白瓷圆盘,边缘描金,中央精心铺陈着一道菜——我的左胸。

它被整块取下,再切成片。不是薄片刺身那种透明的轻盈,而是保留了弹性和肉感的厚切,每一片都温润、饱满,切口整齐,纤维未断,呈现出细腻的纹理。

它们一圈圈叠放,从中心向外展开,像花瓣般张开。

而最中央的那一片——没有切开——是我的乳头和乳晕,被完整保留在原位,作为这朵“肉花”的花蕊。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洗澡时总会下意识遮挡的地方,是我从小到大因为“发育太快”而羞涩回避的部位。

现在,它静静地躺在盘子正中,被酱汁润色,被灯光照亮,等待被欣赏,等待被食用。

我甚至能看出主厨在那一块表皮上轻轻撒了点香料粉,细致得像在画微型装饰画。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羞耻,肯定是有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深得令人心碎的明白。

——我曾拥有的那一切:身体、尊严、隐私、选择,最终都被摆进了这张餐桌上,化成一朵盛开的花。

献给他。

我想闭眼,却舍不得错过最后一刻。

我死了,却还在看自己被如何赏玩。

桌上还有两道菜,看不出具体部位。切割和烹调得太过细致,摆盘也足够抽象。但我知道——那多半也还是我。

我有那么多地方可以用:腰眼、后背、大腿根……有些部位甚至连我自己都没认真看过,现在却可能已经被煎、炖、腌、熏,端上了桌。

我忽然有点感叹。

这个男人的胃口可真大,一顿吃这么多,真的吃得完吗?

要是吃不完,那剩下的怎么办?扔掉?处理掉?还是交给厨房变成员工餐?

这个念头让我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服气。不是害怕——而是惋惜。

我曾那么努力地活着,精心护理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身形和线条,结果最后却可能被浪费掉了。

真是不值。

蒸汽缓缓散去,服务生低头斟酒。

第一款是气泡清酒,选自限量酿造的“白银风”,气泡细腻,冷感纯净,专为搭配冷食“刺身”准备。

男人没有急着蘸酱。

他拿起那片被摆作花瓣状的厚切,入口。

最初是温度。与口腔接触的那一刻,那一丝残余体温中带着轻微的甜香——像某种植物花瓣混着阳光与皮肤的气息。

然后是脂肪破开的感觉,轻轻一压便化开,触感极其温柔。他捕捉到一缕淡淡的奶香,清新而不腻——令人惊讶的是,它竟带着一丝成熟前的青涩感。

他微微扬眉:“原来未育的少女,也会有奶香。”

口腔中迅速弥漫出一种近乎乳酪般的醇厚香气,但不滞、不腻,像熟成过的淡奶油,底色清雅,回味浓郁。

他停了一下,不敢太快吞下,怕饱得太早。

第二片,他沾了酱。

酱料偏甜,基底是陈酿酱油调入高汤,还点了少许梅肉,酸中带甜,像传统金枪鱼大腹刺身的搭配方式。入口即化,油脂被梅酸中和后,多了点轻盈感,咀嚼中带一丝花果的清凉。

他闭了闭眼,有点像在回味旧日风景。

第三片,配了沙拉。

那是他自己的要求——少调味,大刺激。大颗粒的海盐和黑胡椒轻轻压在肉片边缘,不经揉碎,直接入口。刺激神经,激发舌面最底层的感受力。

沙拉部分是烤制西洋菜、生洋葱丝与少量蜂蜜柠檬酱。

清脆、辛辣、酸甜交织,和乳脂混合后,味道复杂得像交响曲第二乐章的过渡段,有点乱,却层次丰富。

他点头。

这一道菜,值得慢慢吃。

男人放下酒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侧过头,轻声与服务生耳语了几句。服务生听完后点了点头,走向桌边,戴好手套,动作自然得像在操作某种餐具。

她轻轻抬起那颗头,掰开她的嘴——那张还留有余温与表情的嘴。

几片厚切乳肉,被夹起,滑入她口中。

那是先前摆成花的那些肉片,经过冰镇处理,此刻仍带着一丝寒意。服务生将它们整齐地放在她的舌面与腭部之间,动作利落,甚至有种临床操作的精准感。

目的很简单:让她的体温,把食材“还原”。

我被掰开了嘴。

没有预兆,也没有解释。几片冰凉的东西被放了进来,轻轻压在我的舌头上。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回温”。

他想让我“自己”把“我自己”加热,让冷藏后的肉片重新恢复口感。

我竟然一时间有些发不出情绪。

只是觉得荒唐——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种……聪明的方式。高明得像在处理一道需要仪式感的菜肴。

肉的冷意在我口中逐渐消融,唾液自然分泌出来,将那几片乳肉轻轻包裹。温度慢慢升起,从根部透上来,仿佛肉和唾液之间真的有了对话。

我一度感到无语,但……也不是完全反感。

甚至有一丝,说出来都觉得可耻的庆幸。

毕竟,我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味道。

就那么一两次,在极为私密的夜晚,躺在床上,关了灯,想着如果自己能被尝一口,会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的我觉得,那会是一种绝对的认可——不是爱,也不是欲,而是一种彻底的被接受。

我记得那晚的梦,那是我短短人生中,少有的、完整的快感时刻。

而现在,我真的“被吃了”。

当然,现实比幻想荒诞得多。可也正因为如此,这一口的“重合”让我说不清到底是羞耻还是……一种残酷的满足。

我闭上眼,感受那块“我”在体温下慢慢软化。原来答案就在舌尖上。

我真的没想到,我会有机会尝到自己的味道。

而更没想到的,是它居然这么好吃。

味道太复杂了,又太自然了。那种软糯、香甜、温润的感觉不带一丝腥气,油脂像花蜜,舌尖轻轻一动,就能抚出一股近乎甜品级别的回甘。

我突然有点明白了——怪不得男人会渴望女肉。

怪不得女肉能成为合法流通的高级食材。怪不得愿意“自愿出品”的女孩越来越多。

原来……真的这么好吃啊。

我心里泛起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感慨,甚至带着点讽刺的温柔。

我出生在一个保守的家庭。从小就被教导不要接触“消费女肉”的人,说那是不洁、堕落、毫无人性。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远离这种世界——结果现在,不仅成为了食材,我竟然还……吃了自己。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女肉。

也是最后一次。

而我居然会在这最后的时刻,生出一种理解。

这让我羞愧,也让我悲哀。因为这一口味道本身,已经把我彻底剥离出了“人”的范畴。

我不是在吃东西,我是在被证明——我值得被吃。

我就是一块好肉。

好到,连我自己都得承认它。

我嘴里还含着那片肉,舌头下是温热的汁液,带着乳脂与唾液混合后的微咸与甜腥。那不是口水,是某种在我身体外生成、又被身体再度接纳的循环。

唾液止不住地分泌,从嘴角一点点淌下。温热的液体划过下颌,像一种羞耻在低语。

他看见了。

他笑着掰开一块餐前面包,轻轻蘸了蘸我嘴边流出的汁液,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看来你也很满意自己的肉啊,”他说,“都馋得流口水了。”

我羞愤得几乎想闭眼,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不是全错。

我真的……对自己产生了食欲。

原来我这副身体,不仅值得被爱,居然也值得被吃。

服务生为男人倒上了第二杯酒。

这是“燃金·低温熟化红”酒体轻盈但结构紧实,入口有黑樱桃、皮革、胡椒气息,专为搭配炖制类红肉设计。

男人轻抿一口,红酒像刀锋一样重置了味蕾,然后他动手了。

他先拆下了绑在两只脚拇指上的棉线,将其泡入了茄汁汤中,让那股甜酸与香料味彻底浸润。接着,他稳稳切下了那对拇指。

他将其中一只放入口中,吮吸出汁液。指盖被剔除后,肉体弹出,像一颗熟透的葡萄,汁水爆裂在口中,茄汁的浓香混着骨膜的微苦,口感层次丰富。中间那段软骨已被炖至透明,轻咬即碎。

然后他将餐刀插入脚掌外侧,从小趾旁沿着骨缝切割出一条连皮带骨的肉。

外皮炖得发亮,略带韧劲,齿间一夹即断。肉层柔软,脂肪薄如纸,但分布均匀,带出一股淡淡的甜香,像清炖五花的尾段与黄油煎鹅肝的交融。

每一口都像揭开一道褶皱的身体记忆。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分解。

每一刀都不急不缓,精准得像练过千万次。那是我曾用来跳舞、奔跑、踩草地的脚。那是我每天站在镜子前,调整拍照角度时最自豪的线条。

现在,它们成了盘中佳肴。

最可怕的不是疼痛,也不是羞辱,而是我认同了这一切。

我看着自己,心里居然在想:原来我真的很精致啊,怪不得他吃得那么认真。

他一边吃,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不是爱抚,而是一种肯定的触碰。

那一瞬间,我几乎想哭。但我忍住了。因为他在笑。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达到了一个食材能达到的最高标准。

酒与肉的搭配在此刻达到高潮。

红酒中的果酸恰好勾出茄汁底香,让那份甜味不再黏滞,而是有了透气感。男人将面包撕块,蘸满了盘底的茄汁与脚肉炖汤,一口咬下,汤汁炸裂在口中。

他满意地闭了闭眼。

他转向那段特意预留的小腿。

相比脚肉的弹性,小腿的瘦肉更紧实,但不柴。优质肉材即使脂肪低,也仍带着细腻的油丝感。切面平滑,肌纤维排列清晰,每一口都咬得干脆,有一种“扎实的甜”。

他不愧是行家,预留那小段腿正是为了这一点——对比之下,主菜拥有了“中场休息”的逻辑结构。

接下来的部分,是整道主菜中最厚、最缓慢被征服的区域——足跟与掌心。

男人将刀锋抵在足跟下方,轻轻下压。那一刀并不利落,而是缓慢地陷入,像在切入一团高度软化、筋膜丰富的蜜汁炖肉。

肉层从骨面松开,呈现出层层叠叠的纹理,像花瓣一样向外绽开。厚实的足底肉炖得极透,表面略有褐焦,内部却湿润柔软,筋膜与胶质化作晶亮的汁液,从切口缓缓渗出。

他挑出一缕肉丝,送入口中。

入口的一瞬间,肉丝自动散开,像极细的棉花糖在热气中融解,却又比脂肪更有弹性。香气在唇齿间爆开,是那种长时间炖煮后带出骨胶香与香料混合的粘腻甜感——既有分量,又不失细腻。

掌心部分则是另一种口感。

那里的肌理更细密,脂肪分布平均,肉色浅白,质地介于鹅肝与软骨之间。刀一贴即断,但仍保留一点“咬合”的乐趣。

他取了一块略带边皮的掌心肉,用刀卷起,像捞起一卷意面般绕入银叉。送入口中时,那块肉在舌头上自动摊平,热度迅速释放,香料、油脂、肉本身的甜香三者交错,没有半点腥味,只有诱人的火候层次。

那味道不像“肉”,更像是一场深夜浓汤在舌尖展开的梦境——温润、黏滑、富含胶质,却不腻。

每一口都像在被温柔劝服:慢一点,再来一口,再感受一次“被满足”的过程。

男人吃得极慢,像在品一场落幕前的咏叹调。

服务生看了看表,说了句“差不多了”。

她凑近我,轻巧地掰开我的嘴,将那几片在我口中回温许久的肉取出,夹放在一只温热的瓷盘中。肉片的边缘因为体温变得微微卷起,泛着一层水润的油光。

我本能地想闭上嘴,但这次,她没让我合上。

她拿出一颗光亮的小苹果,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太熟悉了。我以前在网上看过很多整只烤猪、烤乳鸽——嘴里都塞着一个果子,美其名曰“保持形状”“增加仪式感”。

现在轮到我了。

我想象着自己那张“还活着的脸”,张着嘴,咬着一颗苹果,可能还涎水未干,被摆在一张高档餐桌上。我不知道这画面是滑稽,还是……诱人。

但我确实知道——现在的我,大概是他们眼中最合适的一道菜。

男人挑起那片刚从她嘴里取出的肉片。

表面微温,边缘柔软,在灯光下略带起一层亮膜。他送入口中,没有酱,也不蘸任何佐料。

一入口,他立刻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几小时前,他的指腹才触碰过这块肉的质感。那时它是冷的、生的,像未经思考的材质。

而现在,它是柔和的、微湿的,带着体温残留与唾液自然分泌的光滑感。口感极为细腻,在酶的轻微作用下,原本紧实的蛋白被预先“分解”,呈现出一种近似鹅肝的绵密口感。

风味也更鲜明。

他尝出了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体香残迹,与肉本身的甜腥交织,构成一种极私密的气味。不是任何调味料能制造的,而是一种个体性极强的“人气”。

当然,也带来了轻微的腥气。温度和酶带来的舒适口感的另一面,是那一点点过于真实的野性原味。

为了平衡口腔的“过饱感”,服务生为他倒上了一杯“落风·霞漾白”。

酒体冷冽,带有白桃、梨皮、少量矿石感。轻轻一口,果酸迅速清洁味蕾,同时带起肉中残存脂香与蛋白质的轻甜,仿佛用晨露冲洗了午夜的浓汤。

男人点了点头,继续进食。

第三道是红酒炖肋排。

量很少,只选用了一节,刀工精准,切口光滑。肋排置于一小块深色石盘上,肉质已在长时间的红酒慢炖中软化到极限,边缘微微晃动,酱汁包裹着骨肉接口处,浓稠得像丝绒,闪着暗红光泽。

他用叉轻挑,骨头自动与肉分离,只留下完整的肋弯。肉片入口即化,却非碎散,而是带着厚度的顺滑感。

风味浓郁。

酒香已深入纤维,混着香草、月桂、少量胡椒的气息,像在深夜炉边啜饮的一口炖牛尾汤,却更细腻、更女性化。口感柔润,咀嚼时有一丝丝油脂在舌侧泛开,隐约带着温热的甜。

他点了点头,抿了口餐酒。此时搭配的是“浅林·赤榴红”。果味浓,酸度低,酒体饱满,正好衬托炖肉的厚重。

最后一道是烤肠搭配人肝酱

整段烤肠如一条微卷的棕色绶带,表皮焦脆、略显皱缩,末端自然收口,呈现出烧烤后自然形成的褶皱与焦化。那是这道菜的“标记”,也是构成其完整“形”的部分。

切段后,每一小块肠壁厚薄适中,整齐码放在深色陶盘中,盘底轻刷一层蜂蜜与酱油调和过的烤汁,散发出浓烈的烟香与一丝果酸。

内部填料由臀肉、松露、蘑菇、酒渍洋葱等打碎制成,掺入少量面包粉保持弹性。每一口都被高温锁汁,切开时热气翻涌,肉馅凝润细密,油脂缓缓外渗,带出一股坚果与炖肉交错的深香。

肝酱是配角,却也极致。

绵密如奶油,颜色是淡粉中透金黄——轻抹在切面上,不仅中和了肉馅的浓味,还让那些微妙的铁质气息变得甜润圆滑。

男人夹起一块,轻咬一口,表皮应声而裂,内部温润的肉馅瞬间冲出口腔,带出两层风味——外层是焦香与胡椒,内层是肉汁与松露的柔和。

他蘸了少许肝酱,再次送入口中。这一口变得丝滑、丰盈、如裹蜜软饼。

他嘴角微弯,轻轻点头。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将筷子轻轻伸入那朵乳之花的中心。

那枚未被切割的乳首与乳晕还完整保留着。粉嫩、微微挺立,边缘略有褶皱,像冰镇水果微化后冒出的冷凝水珠。纹理自然,没有雕饰,但恰恰因为真实,而显得更加鲜明。

他夹起它,动作缓慢,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生食配饰。

随后,他望向了不远处那道烤肠。

不错,烤肠的末端连接着她的后庭,外皮焦香起泡,切口微张,油光流动——连那一小圈皱褶也因为高温而卷翘发脆,呈现出某种不该属于“人体”的诱人质地。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枚花心轻轻叠放在烤制得起皱的后庭上。

粉色覆在褐色上,生的叠在熟的之上,柔软压在焦脆之下。樱花与菊花在那里融合,那是一种生冷并置的荒诞美感,一种彻底的、没有余地的剥夺。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这一口啊……是你最特别的组合。”

我看着那一幕,几乎无法理解自己的感受。

愤怒?羞辱?荒谬?全都有。但最让我崩溃的,是那种画面居然有一种“完成感”。

我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希望这只是我的大脑在处理过载输入的临时幻觉。可那一层肉,那一块我身体最敏感、曾让我红着脸捂胸的地方,就那样被摆在我的后庭上。

两块从未有过交集的我,在我死后,被一个男人组合成了一个“笑话”——或一份“献礼”。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好看,但我从来没想过它会变得这么可吃、这么好摆、这么……顺眼。

我生气极了。气他,气这世界,更气自己为什么没办法否认这组合的“美感”。

他笑得很满足,像完成了一道名菜的最后装盘。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桌边,看着她那张因苹果而微张的嘴。

那苹果表皮沾着唾液与汁液,像一件用过的装饰。他伸手,从她口中缓缓取出。

“谢谢你这一身美味啊,”他轻笑,“给你也尝尝主菜的味道吧。”

他说着,低头取起那条被茄汁浸透的棉绳——那是先前绑在她脚趾上的——以及两个已经被剔除的小指甲盖。

他小心地将它们一并塞入她嘴里。

没有粗暴,没有象征性的强迫。只是一个高端食客,对一场盛宴所作出的“对等回应”。

我尝到了绳子的味道。

不是味精、酱汁、炖肉的香气,而是一种来自边缘、被剥下来的残留物的味道。棉线浸透了汤汁,咸酸粘腻,带着脚部残肉的微甜与香料余味,却混着一丝汗气——那种从皮肤褶皱深处浮出的真实。

而指甲……坚硬、冷滑,像吃进嘴里的骨头碎片,咬不碎,咽不下,却又在那里,真切地存在着。

我一开始想吐,但又吐不了。

我闭上眼,试图忘记这一口。可味道越发明显。它不是恶心,而是令人迷惑的真实。

我从未这么完整地“吃到自己”过。

不是那种刺身、炖肉、摆盘的美好,而是最无用、最脏、最“不该被吃”的我。

他却偏偏把这留到了最后。

我知道他在对我说什么——你不只是好吃,你连“剩下的”都值得入口。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彻底变成了食物,不是那种主厨骄傲端出的头盘,而是连碎骨残绳都有人肯尝的佳肴。

这太完整了。

太完整了。

随着男人将最后一口炖肉滑入口中,本餐也算迎来了正式的结束。

服务生熟练地为她取出了口中的异物,擦净口边残迹,重新补上唇色。她的表情依旧温顺,眼神空空,却似仍带着残存的光。

男人靠近她,坐在面前,目光略显沉醉地看着那张脸。

“感谢你的一身美肉,我看看,你叫贾梓晨,对吧。”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虽然……我不会记住就是了。”

他说这话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拂过她的鼻尖,像在玩弄一具手工娃娃。

“剩下没吃完的,餐厅已经替我抽真空打包了,部分会寄回家,部分寄存在这边。”

他低笑着,语气像是饭后谈甜点:“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还要多多关照了。虽然下次,你已经确确实实地死了,哈哈。”

他的笑声轻轻,像抚过酒杯边缘的指尖。

他站起身,嘴角还残留着满足:“断电吧。”

服务生走向机器,输入了指令。

我知道——这就是了。

这是我的最后时刻。

我慌了。

不是剧烈的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急切的落空感:他没有让我说话。他没有给我表达的机会。他连一个问答的回合都不留。

我有好多话想说。

想问他:你真的满意吗?我和你想象中的味道,差很多吗?

我甚至想……对他说谢谢。

谢谢你吃了我。谢谢你没有浪费。谢谢你最后还把我摆得那么好看。

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怎么会有食物问食客,味道是否合口呢?

“啪。”

一声轻响,世界像突然踩了刹车。

我感觉到连接着我的管道停止运作,一切支持我“看”的系统开始退出。眼皮越来越重,像是灌了铅;视线像在烧,一圈圈变红、旋转、拉长……

“啊——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啊。”

画面开始飞快闪回,像有人在翻阅一本临终日记。

我看到了小时候在阳光下奔跑的自己,手里拿着爸妈给的冰棍;看到了初中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体比别人早熟的羞赧;看到了我在镜子前偷偷掀起上衣、好奇地观察自己的某处……

我记得第一次“奖励”自己的夜晚,那个背德的快感,那种对世界不满时唯一能掌控的满足感。

也看到了高中的闺蜜,我们一起吃饭、互相调侃体重、对未来抱有天真的幻想。

然后就是这疯狂的一切。被选中、被剥夺、被顺从、被消费、被盛宴。

在视线完全熄灭前,我忽然想到一个念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男人。

可就在那想法浮起的一秒,我又自己推翻了它。

——如果味道真的有这么好,

那……做女人,其实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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