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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綱】夢的惡作劇1-29+番外,3

小说: 2025-09-07 08:12 5hhhhh 6660 ℃

現在的一思一想,他幾乎都被六道骸這個人佔據了,精神上無形是被這個人囚禁著。或許只要再看不見這個人,他就可以把六道骸從腦中甩出去。

不過,事實上偏偏不可以。

綱吉平穩地渡過了一個月,這平靜得讓他以為再不發生任何事的時候,某日,他在回家的途中遇見了千種。

本來綱吉是想繞路避開這個六道骸的親信,但是千種光一句話,就把綱吉釘在原地。

「那個女孩,她受傷了。」淡淡的話語,對綱吉來說卻是莫大的沖擊。

「……女孩…是指庫洛姆嗎?」

「是的,受了很重的傷,目前不樂觀。」輕輕托起眼鏡,感覺上在說的人並不是他所認識的人一樣,不過綱吉也不期望這個人對庫洛姆有過多的關心,要知道她對千種而言,只是一種工具。

「為、為什麼會受傷了?!」緊張得伸手去扯千種追問著。

「我不知道,有一天回來之後,就發現她受傷了。」

「她現在在醫院嗎?」

「不,她在黑曜……」千種眨了眨眼,就已經發現綱吉已經跑掉了,而且是向黑曜方向跑。然後千種從口袋裡翻出手機,打出一通電話:「骸大人,任務完成。」

綱吉一直走,但是因為近來都覺得身體變得比以往沉重多了,在路上也休息了幾次才走到黑曜。

「庫洛姆……」他想起那個一直認真追隨骸的女孩,他就覺得揪心,讓他沒心思停下來休息,繼續向那個廢棄地走去。

走著曾經走過的路,向著最後黑曜決戰的地方走去,竟然有熟悉得嚇壞人的感覺。

「庫洛姆?」這裡還是破爛到不行,好像每走一步,地板就會下陷,摔進深淵。綱吉反覆喚著庫洛姆的名字,一直到了綱吉想要放棄,他終於隱隱聽見庫洛姆的聲音。

「首領……」虛弱得快不可聞的叫聲,從一個地下室那裡傳出,綱吉心裡欣喜了一下,急急跑下地下室的階梯,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妳在嗎?庫洛姆?」摸著牆壁的表面走進深處,突然間手掌摸到了突兀的東西,他馬上縮回手,不料反而有人緊捉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每次,都是你自動過來的呢。」熟悉的聲音從臉前響起,味道也異常的不陌生,就好像沒有從身旁離開過。

「骸……!」手腕被挾得死緊,骸使力的把綱吉硬推到牆上,撞痛了綱吉的背。這時候,綱吉越過骸的身影,看到遠處的庫洛姆向這邊瞧了一眼,就偷偷的爬上階梯,到了上面光亮的地方去。

庫洛姆根本一點傷都沒有,這是騙他來這裡的陷阱。

「你到底想怎樣?!」撇臉避開骸摸上來的手,綱吉心底裡有股無名火起,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戲弄!

「沒什麼,只是觀察一下而已。」骸猛地跪了下來,這種情況令綱吉楞了。他聽見骸暗暗一笑,然後他感覺到肚子上一緊,對方的腦袋壓了上來,就是在聆聽他的肚子是不是有發出什麼聲音似的,氣氛尷尬得讓綱吉的臉有點發紅。

「很好。」骸伸手捂住綱吉的小腹,綱吉被輕按的位置一痛,他就站不住腳的向前倒去,整個人趴在骸的身上。

「疼……」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內臟會痛得像被攪動過一樣?

「放心喔…很快就不痛的。」骸的心情,能從語言當中聽出一絲絲的愉快。他緊抱綱吉,讓綱吉靠著牆坐著,輕柔的以手擦去綱吉一瞬冒出的冷汗。

不知道是真實還是骸的言語有著魔力,疼痛很快就消失了,而且身體那種沉甸甸的感覺也跟著一起消失。

「……」綱吉摸摸剛才發疼的位置,並無異樣,接而突然醒覺過來,蹲在他面前的人是骸,就是騙他過來的人,他就憤然的站了起來,錯身而過的走出地下室。

骸沒有阻止綱吉,就這樣讓綱吉離開。

骸本來就該料到綱吉知道自己受騙了,是不可能再給自己好臉色和好話,但是為了讓綱吉來這樣,是不得不濫用綱吉的同情心,說到底,還是綱吉不對。

為什麼這麼輕易就來到這裡呢?就只是為了庫洛姆受傷的傳言……

綱吉走出地下室,看到了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戰兢的庫洛姆,本來心裡是很氣的,但是知道庫洛姆沒有真的受傷和她基本是因為六道骸的命令才這樣做,綱吉也釋然了不少。

「妳沒事太好了,庫洛姆。」

「……嗯。」帶點不知所措的紫眸看了看綱吉溫和的臉容,她內心一揪,頓時內疚感頻生。

綱吉離開了以後,庫洛姆不敢再走下地下室,也沒膽過問骸有關今天騙綱吉來這裡的事,即使她很想知道,她還是沒有問……

這天的深夜,骸輾轉的完全睡不著,因為他實在太興奮了。他從沙發上起來,帶著狂喜的心情走進猶同禁忌之地的地下室,他摸著黑,然後手中摸到了布料的觸感。

他的手太顫了,沒法定下心來,他反覆吐納數次,終於用力一扯,把黑幕扯了下來,露出了嵌在牆上的玻璃缸。蒼白的手掌摸了摸厚厚的玻璃,他臉頰上泛起了熱意,薄唇也在蠕動著,有什麼話始終留在口中沒有說出來。

這玻璃缸中盛滿了透明的營養液,而被泡在營養液中的人是赤裸裸的澤田綱吉。

「綱吉……」骸迷戀的讓臉貼上玻璃,連深藍的髮絲也散亂的貼到上面,就像一根根細微的絲線,正慢慢融和進玻璃中。

這並不是真正的綱吉,這只是骸的有幻覺,這個有幻覺是用作替代綱吉的人偶。今天他騙綱吉過來,就是想知道綱吉體內的受孕情況,結果是相當的良好,於是他將整個子宮的幻術轉移到人偶身上,繼續培養著。

這樣,彭哥列的那群人就不知道他跟綱吉共有的孩子,也不會受到阻撓……因為他知道,彩虹之子絕不允許這麼歧異的事情發生,他絕對會讓綱吉弄掉孩子的。

事情發展到這種行進方式也沒關係啊,最後還是一樣,不是嗎?

那晚,骸為他期望的結果瘋狂的笑著。

【骸綱】夢的惡作劇十號

時間過得很快,骸一直在培育槽前看守著,他看著他的製成品,肚子漸漸的隆起,他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暢快感。畫面和情況看起來是這麼的詭異,但真正的心情,無法抑制。

「……骸大人,出來休息吧。」千種站於梯口,勸服骸離開地下室到外面休息。

發現千種出現的骸,他立馬用布幕把培育槽蓋去,不把一點點的痕跡讓千種清晰看見。

「嗯。」骸聽後一會,點點頭,然後向階梯走去。猛然的一陣眩目,讓骸看不清的失去平衝,就在千種身邊軟下腳倒地。

「骸大人!」千種少有的慌張起來,他把骸扶起來,把帶到沙發上坐著,藉著光亮,可以看出骸的臉色極為的蒼白,「……不要這樣下去了,這樣一直維持有幻覺,會耗費多少精神,您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就為了……澤田綱吉的血?還是因為其他的理由,要讓你這麼堅持?」這數個月來,他一直看著骸為了那具虛假的有幻覺、為了裡面那個擁有骸自己和澤田綱吉兩人血脈的胎兒,除了一直在前面有點廢寢忘食地看守之外,最重點的是,精神消秏這方面的問題。

骸因為維持幻覺,身體狀況和精力都趨向下降,就算是睡覺,也沒辦法睡得好或是補充失去的精力。

要讓骸不再這樣頹萎下去,能根治的方法就只好是……破壞那個培育槽。

「千種……不要暪著我亂來。」骸抬眸,看著他那個內心有著異端的手下,他輕笑著。

「……我不會的,骸大人。」千種暗暗一驚,就拿起已準備在一旁的毛毯,輕輕的蓋到骸身上,好讓這為骸的體溫保持在正常水平。

他很想把那個讓骸精神不振的培育槽破壞,但是他不能這樣做,因為這樣做之後的後果,他不能設想……現在他只能期望的是時間過得快一點,又或是骸有一天突然醒覺,不再為這種無謂的東西糾纏下去……

不過骸並沒有因為什麼事情而醒覺,他繼續為此而沉迷,然後到了某天,千種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內心突然一緊,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高興,因為玻璃缸要壞了!

他趕到地下室,看到地上都泡滿水和玻璃碎片,接然他抬頭看到骸滿身濕透的坐在地上,懷中抱住人型的物體。

「……放心喔,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骸懷裡抱著的是擁有綱吉面貌的有幻覺,這時綱吉正一臉痛苦的看著骸的臉龐,嘴巴張合著好久都發不出聲音,他只得抬起雙手緊揪骸的衣服,想表達他現在這種刀切一般的痛楚。

「不痛喔…很快就不痛了……」伸手梳理綱吉黏濕的髮絲,骸極溫柔的安撫懷裡的人,並低頭親吻綱吉的額。他任由綱吉的指甲劃過他的臉,劃出血痕也沒要阻止的意思,就這樣靜靜看著綱吉痛苦地扭動身體。

漸漸的綱吉不再亂動,他閉上了眼睛,身體不完全是實體,而是慢慢變成了霧氣消失在空氣裡。

綱吉已經消失了,但是他遺下了別的東西。

骸手裡抱著一個嬰孩,嬰兒身上的鮮血沾染到骸的衣上,並無動靜。骸盯視了手中的小生命一會,手指用力插進嬰孩的嘴巴裡,掏出了不少的臟物,終於孩子不再悶悶而在放聲大哭。

脫下外套包覆孩子,他站起身來看到了千種和後來趕到的犬和庫洛姆,庫洛姆看到了這裡的一片狼藉,小小的驚叫了出聲。骸臉帶著微笑的向三人走去,然後在庫洛姆前停住腳步。

「庫洛姆,以後由妳來照顧他了。」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庫洛姆懷裡,骸就向地面走,不再關注那個才剛出生的孩子。

事情來得太突然,庫洛姆整個人因為懷裡的小東西而楞了,要不是千種的幫忙協助,她大概還處在驚訝的狀態。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在為了這個孩子而大為趕忙準備用品之後的一天後,在孩子正在沉睡的時候,庫洛姆按捺不住的問了這個問題。

在場的千種看了庫洛姆一眼,然後垂眸看著庫洛姆抱住的那個孩子,他納納的開口:「這個,是骸大人的兒子。」

雖然心底十有八九已經覺得是跟骸關係非淺,但是確確實實接收到這個訊息時,她還是很震驚。骸大人……居然這麼快就有孩子了……

「那、那是骸大人跟……誰的孩子?」問到這裡,庫洛姆不禁的脹紅了臉。

「澤田綱吉。」

「……是首領!?」吃驚的看著千種,她覺得千種是在說玩笑話,但是從對方的態度來看,是事實!她覺得很詭異,為什麼骸大人會跟首領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生出孩子,這到底是怎樣辦到的?她回想起地下室的混亂,就覺得什麼事情都變得有可能,這樣的一件事,把一個生物的常理給打破了……

要她不要相信嗎?但早在之前,她就覺得骸大人對首領有種異常的執著性,而到了現在,手中那沉甸甸的感覺,告知她是那麼的實在。

「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問題,只有骸大人才能回答妳。」千種撇頭,看向早就回來、身上乾淨整潔的骸,正挨坐在沙發上睡著,並不知道骸到底是真的睡了還只是在裝睡。

不過怎樣也好,骸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樣做的行為的最終理由是什麼,因為夾雜在裡頭的理由,多到讓他本人也沒法理清。

【骸綱】夢的惡作劇十一號

這個孩子就這樣靜悄悄的出生,僅有四人見證他出生於這個世上。在孩子出生後不久,天氣漸漸開始冷了,天空一片灰濛濛,有一天也就下起星星點點的雪來。

他在他人的懷裡安穩睡著,就像雪落下一般無聲,寒冷而遭人忽視。

「骸大人……」庫洛姆抱著正在睡覺的嬰兒,躊躇的叫喚著正坐在沙發、百無聊懶地翻著書本的骸。

「嗯?」哼聲回應,但眼睛並無從書本移開半分。

「千種先生說…再晚一段時間,就該為骸大人的孩子去申請戶籍……但是名字,還沒有改好。」她低頭看看這安靜的孩子,內心有些微揪的痛楚,骸大人對這孩子的態度……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我是六道骸的話,那他就叫髓吧。」骸漫不經心的隨便把名字推出來,對他來說,這個孩子叫什麼並不是那麼重要。

「髓……這樣好嗎?」庫洛姆緊張的回問,她覺得還可以更好一點……

「這有什麼不好?」骸合上書本,帶著戲弄的笑意走向庫洛姆,然後伸出冰涼的手指摸上孩子的臉頰,「他有著我的血,等同是我骨子裡的一部份,看看他現在是多麼的脆弱啊……就像是骨髓那般柔軟的物質,既重要又受人利用。」

「下週一,我跟妳還有小鬼出去吧,申請戶籍什麼的,是需要父母在場吧?」還好到了後來,骸並沒有忘記這個約定,真的跟庫洛姆一起出去。

他們並未等久就進了一個房間,那裡坐了一個女人,是一個樣子看起來有點嚴肅的中年女人。她冷冷瞧了兩人一眼,就抬手擺弄一下桌上的文件。

「請坐。」骸拉開椅子先讓庫洛姆坐下,他才坐在另一張上。

「……這是孩子是你們的弟妹吧?你們的父母在哪?」女人這樣說。

「不,」骸禮貌的笑了一下,「他是我的兒子。」

房內的氣氛頓時死寂下來,沒有人再說話。坐在桌另一面的女人,臉上展露著一絲絲吃驚的表情,內心更是感到震驚。

「……你的兒子?那你多大了?」

「十六。」女人突然覺得這個世代真是變了,每個年輕人都魯莽衝動,看啊!連小孩都弄出來了。

「……那我先向兩位說說辦理的事情──」她打算先把受沖擊的心情放一邊,畢竟她的工作還是得先繼續下去。在女人要開始解說她手上的文件時,骸打斷她的話。

「跟我說就行了,她跟這個孩子沒有關係。」

「欸?……那這孩子的母親?」女人困惑的看著庫洛姆,還以為這個女孩就是母親。

骸的笑意退了大半,然後陷入沉默,當女人認為骸是不想說出來之際,骸開口說話了。

「這孩子的母親不在了。」骸撇眼看看庫洛姆手中的孩子,「他的母親被家人帶走了,他們那邊的人不喜歡我。雖然我跟他們說我會負責任,但是他們拒絕讓我再接近,他們不讓孩子的母親在我身邊,也不承認這個孩子跟他們有任何的關係……」

骸的表情看起來帶著一絲絲難過,眼中彌漫著痛楚,讓看著的人都感覺得到他的無奈和痛苦。

「我很愛他。」

「他們居然就這樣拆散我們。」

辦理手續完成之後,庫洛姆就跟在骸的身後慢慢走著。

有很多事情,她都搞不清楚,到目前為止她都不知道骸想要幹什麼。在骸說自己很愛孩子的母親的時候,她也感覺到濃濃的不安感,巨大的情緒透過意識沖進她的腦袋裡,那種情感,比起骸語言中所散發的,更顯得無限大,就好像整個人被泡進冰涼的液體中,寒冷刺骨又孤獨無聲。

骸大人,是真的有在喜歡首領嗎?是這麼這麼的喜歡著?

「骸大人,我……還得先帶孩子到醫院一趟。」

「嗯,那我先回去。」冷漠的看了庫洛姆一眼,又或許是看了孩子一眼,他就繼續順著路向前走,不知道到了哪裡。

目送骸離開之後,她也就向並盛醫院的方向走去,今天的天氣不太好,空氣都凝了一層的濕氣,加上又冷冷的,讓孩子覺得不舒服,然後就打破剛才的寧靜,大大的哭了起來。

「……不、不要哭…」雖說庫洛姆也照顧髓快一個月了,但是在孩子哭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手忙腳亂跑進旁邊的公園,坐在長椅上,好好了解孩子哭起來的原因。

「欸?……庫洛姆?」在照料髓的時候,突然不遠處有人叫她,她吃驚的抬起頭來,看到那位對她而言,一直溫和無害的首領,澤田綱吉。

「首領。」她心底滑下一絲冷汗,記起了千種告訴過的事情,就是不要讓首領和有關的人知道孩子的事情……但是……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的?」綱吉先是環視附近會不會有骸的蹤影,知道骸不在這裡,他才慢步向庫洛姆走來。

「我有點事情…要來並盛這邊辦。」心虛的把眼撇開,有點不敢與綱吉有任何對視。

「這樣啊……」綱吉立在庫洛姆面前,看清庫洛姆緊抱在懷的嬰兒,他一時之間楞了,因為他實在無法聯想一個少女和一個小孩子之間的關係,想到這一個層面上,讓他一下子就有點陷入當機狀態。

「……這個嬰兒是誰?」他並未聽說過有關於孩子的事情。

「他……!」庫洛姆舌頭打結,她到底該怎樣說才好呢?內心一片混沌,她一直都攤不出一個合理而正常的回答,只得啞著的低頭看著髓,她覺得,或許不說話才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髓的哭泣弱了下來,透著深藍的一雙眼還沾著淚水眨著,眼珠就像是寶石般水潤剔透,但是這種色澤,讓綱吉心裡一驚。

那種幽暗的深藍,讓他想起來了六道骸,骸用飽含情慾的雙眼看著他的時候,左邊的藍眸,也是充斥著讓他懼怕的魔力,好像再看久了,就會被迷惑進去……非常可怕的色彩。

「這個嬰兒……是跟骸有關係的嗎?」綱吉撇開眼,不再看這個孩子。

「嗯……」庫洛姆想了想,這應該不算是告訴了有關於孩子的事情,於是老實點頭,「…首領,我先走一步了。」

向綱吉點點頭道別,庫洛姆就逃離一般走出公園,留下綱吉一人。

這麼實實在在的一個小孩,是不會無故出現的,而且是跟骸有關係的?綱吉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覺得他的臆測非常荒謬,但是所有事情的確是有掛勾起來。

這時候,綱吉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骸綱】夢的惡作劇十二號

這一件事,像是一團渾沌在心頭上旋轉旋轉,讓他無法從這思想上脫離。

那個是骸的兒子……那麼這個孩子的母親是──

「阿綱。」里包恩呼叫著綱吉,讓綱吉整個嚇到的從思考中醒過來。

「菜都掉下來了,你到底會不會用筷子啊,笨蛋。」跟往常一樣的嘲弄,綱吉吞了吞口水回話過去。

「我、我才不想讓你說!」他急急的把飯都撥進嘴裡,嚼嚼著離開飯桌,他有點害怕里包恩會看穿他內心的事情,他跟骸之間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了!

他好想知道,好想知道真相,或許那個孩子跟他並沒有關係的……對呢,怎、怎可能有關係呢……

「教他說話,庫洛姆。」很長的時間後的一天,骸這樣的告訴庫洛姆,在收拾髓的東西的庫洛姆不禁一楞。

「說話?」

「妳來教他日語,這樣不難吧?」確實,那並不是一件難事,於是庫洛姆就聽從吩咐要教導髓日語,而後來她才知道,骸還吩咐千種另外教孩子意大利語了。

對於兩種同時出現的語言,髓接受起來還是有點困難,最初只能整個人發茫的看著庫洛姆和千種,都搞不清楚眼前這兩個人是怎麼了,所以髓都自顧自的把玩庫洛姆放在袋子中的三叉戟。

這個孩子一直以來,都對這個閃爍寒光的武器很感興趣。

不過因為骸沒有收回命令,即使庫洛姆感到一度的氣餒,她還是盡她所能的不斷跟髓說話,慢慢的,情況開始好轉了,又長大了一點的髓開始把話聽進耳裡,也模仿著說話,骸知道後顯得很高興,這令庫洛姆也禁不住的欣喜。

逐漸成長至一歲多的髓,嘴裡已經說著兩種語言,他不是太理解他那所謂的父親是什麼樣的,所以他很感興趣骸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因為骸從來不會主動接近自己,於是髓倒是很喜歡向骸那裡靠,用淺白而毫無意思的字語向骸說話。

通常骸都會回應,不過從來都不愛用單一語言向髓進行對答,他比較喜歡一句日語接一句意語,然後又駁回日語,這樣就像是故意把孩子搞混一樣,當髓最後又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種語言時,就在骸的訕笑下狼狽地回去庫洛姆的身邊。

經過反覆的戲弄之後,他總算開始適應骸的混亂式對話,骸當然也察覺到這個孩子的適應,所以到最後不耐煩、要斬斷對話的時候,骸會故意混入不常用到的法語,讓髓自行撤退。

結果還是敵不過骸。

又這樣一點點小瑣事的日常生活兩年多,彭哥列終於向所有有關的人發出召集,發出要移居意大利的消息,繼承典禮也在意大利本部進行。

作為首領的綱吉是不能避免必須要到意大利,當然他身旁的守護者也需要追隨過去。

在骸接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輕笑了。

「這麼重大的日子終於到來了呢。」接然,他垂眸的看看沉默坐在一旁的髓,嘴角又拉得更高。

髓現在三歲了,有著跟父親一模一樣的藍髮藍眸,臉貌的輪廓比起骸來說,更顯幼稚和柔和,在強烈的異國氣息中,帶著絲微得快不可察覺的日式味道,庫洛姆他們都知道,那一股隱隱的溫和味道,是來自於他的母親。

「小鬼還沒有看到過我們那位偉大的首領吧?」骸向髓招手,孩子瞧見了就乖巧的走到骸的跟前。

「是的,父親大人。」他點點頭。

「很快……我就會讓你看到他的。」抬手,輕揉著跟自己一樣的藍色髮絲。

「……首領是一個怎樣的人?」髓抬頭去看骸,骸的臉上略過一抹深沉的暖意,接著充滿嘲弄的笑容再度浮上,把情緒蓋去。

「我們的首領嘛,是一個血統很骯髒的人。」一臉的認真讓髓沒辦法不去相信,「你知道嗎?你的血也很骯髒呢。」

「為什麼?」緊緊盯視著。

……他老早就有察覺到了,每次被這個孩子注視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那個人的影子偷偷映在上頭,明明長得沒有半分相像,那種帶著同情一般的目光,居然能遺傳下來!

骸抬起手,狠狠的往孩子嫩白的臉頰打下去,讓矮小的孩子抵不住力的往地上摔倒,把手腳都跌傷了。

「髓!」負責在照顧髓的庫洛姆看見了,馬上緊張的趕上去要把髓扶起來,不過千種阻止了她的行動。

「……妳要明白,只要跟在骸大人身旁,就要有這樣的覺悟,即使是親生兒子。」他們都知道六道骸的反覆無常,也應該知道相處方式,但是她總是覺得,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挨刮。

髓緊按著被打到的臉頰,在掙扎著要站起來的同時,他聽見骸幽幽的低聲說話。

「早晚……你就會知道。」

骸眼中埋著莫名的黯淡,那種情緒,髓記得很久,後來他知道了一個名詞,叫做『寂寞』。

【骸綱】夢的惡作劇十三號

在正式召集的那天,綱吉一直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在機場的空曠範圍中反覆徘徊,在等待著最後來的一伙人,那群人為首的是六道骸。身穿黑色外套的骸,在人群中不但不被埋沒,反而是相當的突兀,能讓綱吉一眼看到他。

其實,骸給他的那種惡寒,才讓他發現得更快。

「……」骸瞧了那群黑手黨人物,只是繞起兩手,就站到一旁去了,而跟著骸的幾人,也默默的跟著站到旁邊去,在這當中,裡面那個孩子很受注目,大家對這個小孩的存在都感到很困惑。

「首領……這個小孩長得跟六道骸一模一樣欸!」獄寺在綱吉耳邊輕叫,讓綱吉更感到煩躁。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沒有看見。」他好幾年前就有看到過這個孩子,那個時候還只不過是一個出生後不久的嬰兒,現在已經成長許多了,在剛才就有看到,這個孩子是這麼的用力劃動腳步,要奮力跟在骸的身後,在那裡,並沒有一個人會像平常人那樣把這麼小的孩子抱起。跟在六道骸身旁,即使是小孩,生活還是跟一個成年人一樣嚴苛。

「……那個就是首領嗎?庫洛姆。」髓抬高頭,用細微的嗓音問站在身旁的庫洛姆,而目光已經追上綱吉的身影,看著綱吉所擁有的溫暖的色彩,他有點羨慕,首領居然會是一個這麼溫和的人,在這樣的人身旁,應該會是很幸福的事情。

綱吉轉眼過來,剛巧就跟髓的視線對上,這樣的目光接觸讓兩人都感到一陣心慌,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看了不到五秒,髓的眼前就被一抹黑影所擋去視線,他抬眼,發現六道骸正用極為冷漠的眼神看他。

「……我應該有好好告訴過你什麼事情的吧?」低沉的話語滑出嘴唇,刺痛了髓的全身。

「是的……」髓抿了抿嘴,心驚的垂頭。在出發來這裡之前,他的父親就跟他講了好多話,他是記得一個,不可以胡亂直視首領。

這個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問為什麼,只要服從命令就好……

「記牢了,我不想再多講。」

「知道了,父親大人。」

一眾登上了專機,除了一些並不知道太多事情的人正歡歡樂樂上飛機之外,像綱吉那些發生過一些事情的人,內心總有著耿耿於懷的意味,內心翻滾著異樣的色彩。

髓依舊跟在庫洛姆的身旁,而骸則單獨坐在後排的座位上,似乎正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而綱吉跟其他人就坐在跟骸他們相當遠的位置上,但是還是因為緊張而全身緊繃著,總是坐立不安的四處張望。獄寺他們只是覺得綱吉是為了要到意大利並且接下來的繼承式而感到不安,雖然是有這樣的因素滲透在其中,不過真正的另一原因是,六道骸。

他已經快兩年沒見到過骸了,今天又再見到面,他比起以往來說,說是害怕倒不如是緊張,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覺得有緊張感,都不知道該不該搭上話什麼的。

各懷心思,在等待的時間不久後,飛機終於起飛,那種不現實的感覺,讓人身體有點不正常的發麻。

約莫一個小時多,綱吉站起身來向洗手間方向走,他打開門進到狹小的空間中,突然感覺到有力量用勁的推了他的背一下,他差點就摔倒進去,這時頭頂上也傳來喀嚓一聲,綱吉顧不著站起來的抬頭一看,發現有人跟著擠了進來,還鎖上門了。

「骸……」雙眼微睜,嘴巴悶悶的叫了來人的名字。

「早安,抱歉這麼用力推你,不過不這樣的話,說不定不能好好談上幾句。」骸微彎身拉起綱吉,兩人在這窄小的洗手間裡面對面,氣氛尷尬得讓人臉色發脹,至少綱吉的臉色就有了數次變化的情況。

「吶……你應該知道了吧。」薄唇上勾至完美的位置,絕不過多絕不過少,讓綱吉為對方的笑意感到一陣眩目。

「……知道什麼?」稍微發茫的綱吉,盯著骸的臉容,他的心臟發抖了,他……其實多少也知道骸所提及的,是什麼事情。

「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鬼……噢不,還是跟我有點不相像的地方。」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上抬,手指充斥著無限逾矩的觸上綱吉的臉蛋,那種氣質──真是像到他感到討厭的地步!

「你知道,他跟你有什麼樣的關係吧。」低沉的笑聲刺入耳中,讓綱吉更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腳,倒到地上,不過六道骸並不會讓他這樣做,他絕對會伸出手緊握他的雙肩,讓他不能逃避他的眼神和所有事實。

那個孩子,是他的兒子!這就是他多年來自欺欺人的最後答案,是的,那個跟六道骸長得一樣的小孩,跟他有著血緣關係,這個小孩,就是幾年前六道骸侵犯他的結果!

現在他已經不想問那種你是怎樣做到的、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問題了,因為那些都沒有意思,一切都是既成事實……

「怎樣?覺得很可怕很崩潰嗎?」一臉感興趣的看著眼神有點空洞的綱吉,即使骸低下頭,臉龐非常靠近他,綱吉還是沒辦法即時反應,一直到了嘴唇的暖意壓在自己的嘴上,綱吉才驚醒過來,撇開臉中斷親吻。

「親愛的首領大人,我想還是先告訴你,以後行為舉止還是不要讓人生氣比較好……你就不怕,我會對那個小鬼幹出什麼事情嗎?」

「例如虐打他之類──」骸瞇眼,想著要如何在綱吉面前殘害他們的兒子。

「不要!」綱吉輕叫,不敢相信骸居然會這樣,這個孩子骸自己也有份的啊!

「……哦,捨不得別人受傷的無謂同情心又來了嗎?」拉起綱吉的手,讓這只手摸上自己的臉,薄唇所吞吐的溫熱氣息,一律噴到那一根根手指頭上,讓皮膚變得有點濕黏,「不想我對那個孩子做什麼事情的話,你最好……少一點濫用你的同情心,然後讓我們好好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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