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正想著，忽然屁股肉一疼，心道一定是幸村在自己的臀尖上拍了一巴掌。

“已經可以啦，不要再扮演烏龜了真田君，不過話說回來，你腿上的肌肉還真好看。”

“謝謝你的誇讚……”真田睜開眼，心中有點賭氣，“接下來呢，還要幫你演示什麼？”

幸村聞言一愣，心想難道是自己戲耍過頭被他發現了？

“請您平躺好，要為您備皮了。”說著，幸村從治療車上拿出潤膚油和小刮刀。

“備皮？刮毛嗎？”

“對。”幸村坐在了他的床邊，“可以解開上衣扣子嗎？”

真田閉上眼，眉頭緊皺，一副快要忍耐到極限的表情，也懶得自己動手，挺了挺胸膛，示意幸村自便。

幸村也不客氣，一粒一粒解開了真田病號服的衣扣，逐漸露出他厚實壯碩的胸肌和線條分明的腹肌。

德川心想，闌尾炎手術備皮只需要將腰腹的體毛剔除不就可以了嗎？需要這樣大張旗鼓地把衣服全部解開嗎？直到他看清了真田那堪稱古希臘雕塑般的健美軀體。

德川心念一動，他突然想起不小心聽到的女護士們茶餘飯後的閒話。

『之前和幸村告白的女護士們全部被他拒絕了呢。』

『欸？蝶野那麼漂亮，身材也很好，也沒有成功？』

『完全失敗了，聽說她那天下班都是哭著回去的。』

『幸村他似乎也很少和我們說話吧，只是偶爾客套一下。』

『倒是和新入職的年輕男醫生走得很近。』

『難不成他是……』

『噓——我偷偷和你們說，燒傷科的小中川曾在橫濱的中華街看到過他和一個男人很親密地一起逛街呢。』

『啊……那他果然……』

德川驚得一激靈，倒不是幸村也許喜歡男人這件事讓他感到驚訝，相反，德川一直覺得幸村並不像會和女性結婚生子的人。讓德川吃驚的是，若女護士們說的是真的，那麼有交往對象的幸村，為何要對真田做這樣充滿性暗示的事情呢？

潤膚油接觸皮膚是冰冰涼涼的觸感，偏巧幸村的手又十分溫暖，所到之處如同春雨化冰，有種綿軟卻又能穿透皮肉的力量。

幸村偷笑地看著他逐漸緩和下來的俊臉，心想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好哄了一些，若是自己不能抓緊機會，反倒叫其他人搶了去，說不准是抱憾終身的事。

真田正享受著幸村的手指與刮刀服務，卻突然感到帶著薄繭的指肚正逐漸向下，觸及自己的腹股溝上。

“這裏也要刮乾淨？”真田睜開眼，正好對上幸村認真工作的面孔。

幸村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你這裏的毛還挺茂盛的，要稍微刮掉一些，放心吧，不會傷到你的。”

“這樣啊……”真田雖然還心存疑慮，但確實找不出理由拒絕。

“有一些體毛旺盛的男性，陰毛和臍毛會連成一片，真田君雖然也有一點點，但看起來很性感呢。”

真田:……

真田只覺得臉上一熱，不知道是否該回答，更不知道要回答些什麼好。

算了，姑且相信他吧……反正即使刮掉也會再長出來的。

幸村滿意地感覺到手指下的肌肉驟然緊繃，硬邦邦的觸感叫人浮想聯翩。

見習的德川突然局促不安起來，自己現在還站在這裏，是否有些不識抬舉了呢？要不要找個藉口先行離開？

“這樣就好啦！”

幸村笑著收起了刮刀，真田低頭一看，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原因無他，幸村直接幫他剃出了一條比基尼線。

“接下來要幫你插尿管，還請再躺一會兒忍耐一下。”

幸村仔仔細細做了手部消毒，戴好手套，將治療巾墊在真田身下，分開他因緊張而夾緊的腿，將託盤放好。

平心而論，真田暴露出的性器，即使在完全蟄伏的狀態也有著不俗的尺寸，幸村只能屏住呼吸才不至於讓真田看到自己因咽口水而滑動的喉結。

“請不要緊張，可能會有輕微疼痛，但很快就會好的。”

“好……”真田深吸一口氣，擺爛似的仰起臉來盯著天花板。

饒是做足了心理建設，但平日裏只有自己會在上廁所洗澡和自我獎勵時才會觸碰到的器官，乍一被另一個人觸碰並握在手中時，真田還是下意識抓緊了床單。

糟了……這感覺並不討厭……

真田暗叫不好，他已經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正失控般地向下腹沖了過去，雖然以冷靜著稱的大腦正在拼命發號施令讓他們回歸正軌，然而區區軟弱的口頭命令怎麼抵抗得過本能的兇猛汪洋。

“消毒的時候要像這樣，從尿道口旋轉著向外，將整個龜頭都要消毒到。”

“是。”德川迅速掏出筆記本和圓珠筆，記下幸村的每一個操作要點。

幸村一手握著性器的莖身一手用鑷子夾著墊付棉球在他的龜頭上劃弄。

“消毒棉球比較多的情況下，也可以順帶著擴大消毒面積，這樣也會降低尿道逆行感染的風險。”

“好的。”

幸村的手自然地向下擼動，暴露出系帶與龜頭間的凹陷，仔細地用棉球擦洗。

真田的心怦怦直跳，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分身在幸村的手中正不斷變大變硬，甚至有青筋在逐漸隆起。

“導管插入前需要多塗一些潤滑油，不然會傷到尿道，這一步很重要，潤滑得當可以減輕患者的痛苦。”

“是……”德川奮筆疾書的手慢慢停了下來，即使是站在旁邊的他也清晰地看到了幸村掌下性器的變化。

幸村完全不在意嗎？

德川又去看閉緊雙眼忍耐得額角滲出汗水的真田。

自己或許是時候離開了……

“插入導管時，要拉起陰莖，和腹壁呈60度角……”

無須幸村動手，完全勃起的性器直接立了起來，甚至在幸村的掌心彈了彈，以幾乎完全貼在腹肌上的角度耀武揚威似的站起。

室內一陣寂靜。

真田本想道歉，但自己這副樣子只會越描越黑，乾脆眼一閉心一橫，決定裝死到底。

“我想起有雜誌忘記還給護理部了，擔心他們來催，我先還過去。”說罷不等幸村回答，德川立刻離開了房間，順手幫兩人關好了房門。

幸村:……

聽到關門聲，真田莫名地安心，現下病室內只有自己和幸村，他明明並不瞭解幸村，但卻總覺得和他獨處並沒有像和其他人相處時的負擔，即使是現在這樣的狀況……

“對不起，是不是因為我的動作才……”幸村放開手，希望撤去刺激後能讓真田儘快恢復原狀。

真田也有些窘迫，“不是你的問題，你的動作很輕……我只是因為……從沒有其他人碰過那裡……”

“那這樣……？”幸村遲疑了，低下頭去觀察那根東西，見它絲毫沒有復原的意思。

“可以請你不要看嗎，我自己解決一下也許就好了。”真田急忙坐起身體。

“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我才變這樣……”

幸村摘了手套，心中已有決斷。

“我當然要負責到底。”幸村低聲說著，臉卻不敢抬起，他也不想讓真田看到自己發燙的臉。

“不……幸村你……”

不容真田抽身，幸村已然生澀地擼動起來。真田本就毫無性經驗，更是隔了許久也不曾自慰，被那雙柔軟乾燥的掌心撫弄，不多時便射出了又多又濃的液體，幾乎弄髒了幸村整只手。

“對不起我……”真田慌忙從床頭的紙抽盒裏抽出許多張衛生紙，抓過幸村糊得滿是乳白色體液的手一通胡亂擦拭。幸村也沒拒絕，任由他給自己擦乾淨後，從治療車拿出幾塊乾淨的紗布，將還從尿孔流淌著精液的性器也擦乾淨。

“等我，我再重新拿一份導尿的器械……”

幸村趁著走廊沒人，迅速洗乾淨手，又偷拿一份導尿包，重新為真田做術前準備。

室內明明只有兩人，氣氛卻更加尷尬了。

幸村幾乎是以最快速度弄好之後，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端倪，立即開窗通風，散去那令人遐想的淫靡氣味。

他站在窗邊，心中忐忑不已，這種護士與病人在病室內發生不倫的情節，他只在那些色情影像裏看過。一旦對方較真起來去投訴，飯碗不保是輕的，洶湧而來的輿論就足夠讓他社會性死亡。

幸村一時衝動，親手釀就禍事，如今冷靜下來除卻刺激便只有隱隱的後怕。他偷眼去看躺在床上的真田，卻見對方正認真地盯著天花板一角的監控攝像頭。

“那個是壞掉的，雖然有報修過幾次，但一直都沒人來……”

幸村盡力消除他的憂心，同時也向他放出投訴無用的信號，畢竟沒有確鑿證據的事便只是羅生門，根本追究不出真相。

幸村說完話，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幾秒後，竟一同再次開了口。

“對不起！”

“我很抱歉……”

話一出口兩人都驚訝地看著對方，又一齊閉上了嘴。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和別人說……”

幸村羞赧地笑著，“這麼荒唐的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荒唐？也對……”真田背過臉去，似是又在賭氣，“沒有人會因為被別人抓了一下就變成那個樣子……”

“哎呀，你別這麼說，這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真的嗎？”真田聽到他的話又轉過了頭，看著他。

幸村笑而不語，幫他打開電視，“安心等待手術吧，掛在你身上的東西等到你麻醉清醒後就可以撤掉了，感覺哪里不舒服一定記得隨時叫我。”

“謝謝你……”

幸村剛要離開，又被他的聲音叫住。

“沒什麼，這是我該做的……”

“不是的，你真的很厲害，我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今後還要拜託你。”說罷，真田端坐在床上朝他鞠了躬。

幸村滿腦子冒問號，這個人難道真的是從昭和時代的黑白電影裏走出來的嗎？

德川還完了雜誌又等了好久，才見幸村從305病室離開。

“搞了好久呢，很難弄嗎？”

“還好。”幸村佯裝鎮靜，實則心虛得不行，“不要把患者的私事拿出去亂說。”

“這我當然知道，倒是你……”德川很好奇幸村最後到底是如何解決的，而且還花了那麼久的時間。

“我？”

“你喜歡他嗎？”

“你不覺得他挺帥氣嗎？”幸村誠實地問道。

“可你男朋友怎麼辦？”

“男朋友？”幸村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德川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忙躲閃起幸村審視的眼神。

“我瞎說的……”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傳言？”

“你知道這件事……”

“我現在還是單身，你可不要也和她們一樣對我妄加揣測。”

德川察覺到自己似乎踩到了貓尾巴，惹對方炸毛，乖乖地閉上嘴。幸村沒有理由騙自己，所以他突然對面容姣好的男病人產生愛慕之心也情有可原了。

作為責任護士，幸村也只能跟隨手術車到手術室前為止，在觀察室中與麻醉醫生和手術護士完成交接。

“一切正常？”

“嗯，意識清醒，體格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來這之前燒也完全退了。”

幸村簡短交代了真田的身體狀況，低頭一看，躺著的人正用棕黑的瞳孔認真看著自己。

大多數初次經歷手術的病人都會有恐懼和焦慮的情緒，幫助他們緩解不安的心情也是護士的職責之一。

幸村這樣想著，朝他笑了笑，“不要太擔心，吸入麻醉氣體後很快就會睡著的，等你醒來時，身體就變得更健康了，就當好好睡一覺，不要緊張。”

“嗯……我知道的。”

麻醉醫生在一旁偷笑，“幸村真溫柔啊，真田君這樣的男子漢也被管成了小孩子一樣。”

幸村附和著笑了笑，果然看到真田尷尬地紅了臉，“那麼，我先回去了，辛苦你們了……”

“放心把真田君交給我們吧。”麻醉醫生看到他依依不捨的目光，憋著笑說道。

臨走時，幸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又趕忙退了回來。“明天我是夜班，等你睡醒之後再見啦！”

真田點點頭，在其他幾人的吃瓜注視下羞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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