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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中的永生和永死,2

小说: 2025-09-07 08:11 5hhhhh 9170 ℃

小栗帽看著落在地面上的排泄物——她與同伴在苟活期間留下的糞便。它們早已乾涸不成形狀,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她顫抖著伸出手,抓起一團乾硬的糞便,試圖塞進嘴裏。糞便在牙齒間碎裂,在唾液中溶解,苦澀與惡臭的滋味讓她幾乎昏厥,她強行自己吞下,胃部隨即劇烈反抗,她繼續機械地抓取更多的糞便,反射式地吞嚥,試圖鎮壓她體內永遠無法滿足的怪物。這種屈辱與惡臭讓她的意識更加模糊,理智在絕望中崩塌。

小栗帽的意識已陷入極度恍惚和紊亂,她在別無選擇下,強制進食了大量夾雜糞便和污泥的頭髮,還有一些訓練服的布片。她的胃部充滿難以消化的異物,胃酸如岩漿般在翻滾燃燒。她轉向自己的手指,那斷裂的指甲與潰爛的皮膚。她哀號一聲,張開利齒咬向自己的食指,她毫不在意疼痛,用力咀嚼,像是在懲罰自己過去的貪婪和墮落,指骨被嚼爛和吞嚥的咕嚕聲在黑暗中久久不息。

她繼續撕咬自己的手指,中指、無名指、小指......接連被咬斷,污血從傷口噴湧,染紅了她的下巴。她的臼齒碾碎手指軟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疼痛讓她的身體顫抖,可是饑渴讓她無法停下。她試圖咬向自己的手臂,但牙齒已因敗血症脫落鬆動,崩裂大半,無法刺入更深的血肉。她用一塊尖銴的石頭砸斷自己的前臂,血與骨髓噴湧而出,她貪婪地吞咽,人肉與人脂的滋味讓她短暫忘卻了痛苦。她的手臂血肉模糊,露出的臂骨在微光下泛著慘白,宛如一具活屍。

小栗帽的傷口開始感染。她的手指與手臂的斷裂處腫脹而化膿,散發著濃烈的惡臭,蛆蟲在傷口間蠕動,啃食著腐敗的血肉。她的身體高燒不退,皮膚滾燙而蒼白,汗水與血污混雜,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她的呼吸斷續而微弱,每一次吸氣都像在抽取生命的餘溫,她的腸胃堆滿了吞下的頭髮、糞便、自己的血肉,昆蟲和膿液,致命的病菌在腸道中大量積聚繁殖,讓她腹部腫脹如球,腸胃絞痛如刀鋒般凌遲著她。

彌留之際,小栗帽用最後的力氣,守在小溪的身旁,雙手緊握一塊散落的骨頭,她的呢喃斷續而破碎,呼喚著早已不存在的同伴。

「小溪……玉藻……稻荷…我們…還一起跑嗎……」

她的聲音微弱如蚊,帶著自責和懺悔。她的瞳孔開始散大,凝視著上天,在竭力尋找一絲不存在的希望。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幻現特雷森學園的畫面——陽光灑在芳香的草地賽道上,她與小溪並肩奔跑,兩人一路歡聲笑語。

漫長的耐力賽,終於邁向終點。小栗帽的身體因多重器官衰竭、溶解而停止運作,心肺、肝腎功能喪失,肌肉因長期營養匱乏而萎縮,骨骼脆弱如朽木,誘發了下肢複雜性骨折。渾身化膿的傷口引發敗血症,牙齒掉落,細菌在口腔和體內大量繁殖,毒素在血液中肆虐,近五十度的高燒慢煮她的大腦和中樞神經,剝奪了她的的意識。最終,她在休克中倒下,睡在滿是有機腐臭物的地板上。她的呼吸漸漸微弱,心跳緩慢至寂靜,生命之火完全熄滅。

臨終之際,她的雙眼依然圓睜,淺色的瞳孔捕捉著頭頂裂縫滲透的微光,在那光輝中她找到了救贖的希望。她的靈魂從腐朽的軀體中被釋放,沿著這道光橋緩緩上升,脫離幽暗的墓穴,擁抱無垠的天穹,在那個無垠的綠色草原,獲得了永恆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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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2X年初夏,一場數百年一遇的超級大地震席捲日本核心都會區,震級超過9.5,將這片繁榮之地投入無間地獄。東京、橫濱、千葉、埼玉等大城市在瞬間毀滅,高聳的摩天大樓如紙牌般倒塌,地鐵、鐵路與高速公路被切成碎片,火焰與濃煙從斷裂的地面噴湧而出。地震引發的巨大海嘯席捲沿海地區,數十米高的巨浪吞噬了港口、機場與無數社區,倒灌的海水夾雜砂石和建築的碎片,將已經成為廢墟的城市反復掃蕩。接下來的餘震如惡魔的低吼,連續數週未曾停歇,每一次震動都帶來新的崩塌與死亡。

日本政府一開始就在災難中幾乎全體失能,首相官邸與國會議事堂被夷為平地,行政系統陷入癱瘓,緊急應對機制形同虛設。警察、消防部門幾乎全滅,自衛隊也損失慘重。僅剩的公務員在混亂中無力組織救援。近百萬人在地震和海嘯中當場喪生,數百萬人受傷或被困在廢墟之下,生靈的哀嚎和求救聲被瓦礫、火焰和海水吞沒。電力、通訊與供水系統全面中斷,城市陷入黑暗與死寂,僅有的光亮來自肆虐的火災,濃煙遮蔽天空,宛如末日降臨。

最初的倖存者在這地獄般的環境中掙扎求生,卻面臨無盡的折磨。餘震不斷,許多本震後尚可挺立的建築再度倒塌,無數人被壓在廢墟之下,緩慢和痛苦地死去。火災從斷裂的天然氣管道蔓延,吞噬整片街區,濃煙與高溫活活燒死和熏死了許多無處可逃的倖存者。僅存的飲用水與食物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迅速耗盡,饑餓與恐懼將人性撕得粉碎。瘟疫在腐臭的屍體堆中滋生,傷口感染、霍亂與其他疾病肆虐,又奪走了數萬人的生命。

震後,日本引以為傲的社會秩序在災難中悄然崩塌,開始是零星的偷盜,很快演變成集體的欺凌和搶奪,公開暴力行為在災區成為常態。城市的倖存者們為了水、糧食、庇護所而互相對峙、打鬥甚至廝殺,人們使用了刀槍與棍棒,無辜者的鮮血浸透了原是社區的廢墟。成群結隊的掠奪者白日行兇,謀殺、侵佔、強姦等惡性犯罪層出不窮。老弱和婦孺往往淪為暴力集團淫威下的犧牲者和奴隸。

救援遲遲未到,食物開始耗盡,死亡的羽翼籠罩著不見天日的災區,讓許多倖存者非人化,食人行為如野火在城市各處蔓延。孤立的倖存者或大小團體開始搜集和分食遍地可見的屍體,無論是陌生人還是昔日的親友,血肉成為唯一的救贖。更有甚者,許多老弱者被倖存者刻意維持最低的生命體征,以作為活著的“食糧儲備”。街頭的堆積著被啃食的尸體的骨骸與頭髮,腐臭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宛如地獄餓鬼道的盛宴。

這場地震的影響遠超日本國境。地震引發的全球海嘯席捲太平洋沿岸,遠至美國西海岸、夏威夷、澳洲與東南亞各國均遭受不同程度的損害,數萬人喪生,經濟損失無法估量。國際社會陷入混亂,各國忙於應對自身災情,無暇顧及日本的慘劇。地緣政治的動盪進一步加劇救援的困難,同時位於中東與東歐的衝突升級,全球物資的供應鏈緊張,導致糧食、能源和醫療隨之短缺。

地震發生一個多月後,國際救援隊才組織起來,卻是已經姍姍來遲。聯合國與紅十字會聯同各國的武裝部隊,組建了多國救援隊登陸日本,不過面對如此規模的浩劫,他們的努力猶如杯水車薪。破敗的日本政府雖然勉強恢復部分行政功能,卻無法有效協調救援。港口與機場的損毀讓物資運輸異常困難,空投的食物與藥品往往被成群的搶掠者奪走,無法到達最需要的人手中。通往災區的各大道路要麼塌陷要麼被封堵。救援隊只能嘗試著邊開路,邊挖掘的策略,推進速度舉步維艱。此時幾乎全部的被掩埋和受困者都已撒手人寰,街頭到處是腐爛的屍骸和垃圾,被鳥類和野生動物啃食,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十月底,一支救援隊終於抵達特雷森學園的位置。這座曾經輝煌的馬娘訓練學校和基地,如今只剩一片亂葬崗似的殘垣敗瓦,體育館的穹頂早已坍塌,混凝土與鋼筋交織成一座陵墓,不斷有死亡的氣息從地底滲出。救援隊開來重型機械清理瓦礫,卻在挖開一處密閉空間時驟然停下。眼前的景象讓經驗豐富的救援人員也感到毛骨悚然。

一具乾枯的賽馬娘遺體蜷縮在角落,姿勢扭曲如被泥漿掩埋的蜥蜴化石,從她朽爛的訓練夾克上,依稀可辨她曾是特雷森學園的學生。她的頭髮灰白,披散在肩,遺體大致完整,除了十根手指帶著不同程度的缺失,斷裂的指骨暴露在外,邊緣參差不齊,似乎被人粗暴撕咬。前臂佈滿坑坑窪窪的啃食痕跡,傷口有反復化膿、愈合、再撕裂的痕跡,膿液與血污凝結成黑色的痂。她的雙眼仰面凝視著裂縫透入的微光,彷彿在訴說無盡的絕望。她的嘴唇不見蹤影,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像一抹詭異的笑,凍結在死亡的瞬間。

不遠處,另一具遺骸躺在黑色血跡中,面目全非,幾乎化為一團蒼白的骨架。她胸口的衣服被撕成碎片,露出白森森的肋骨,四肢連足底都被啃食殆盡,只剩斑駁的黑色腐爛筋肉附著於骨頭。她的頭顱被劈開,剩下的頭皮上面,那幾縷淺栗色的頭髮與一條藍色絲帶,是辨認她身份的唯一證據。

角落裡,是一堆雜亂堆砌的人骨與排洩物,骨骸上覆蓋著早已因污穢與摩擦,破成碎布的訓練服衣料,周圍散落著3對裝滿乾涸塊狀物的鞋子,散發著淡淡腥臭,骨堆中依稀可見幾縷灰色的頭髮。救援隊懷疑這裡有不止一具遇難者遺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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